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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间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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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宸笑着应了声“好”。
燕宸未有府邸,便被左铎带着去了相府。左相家唯一的少爷在战场呆了三年,如今军功傍身,凯旋而归,乃相府上下的荣幸。左志青早早就命人准备了筵席,好给儿子接风洗尘。可是看到燕宸,他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怎么这个前朝余孽跟着来了?!!
然而左铎还不知父亲心思,拉着燕宸跟左志青介绍着:“父亲,这是燕宸燕参军,我的结拜大哥,这次出征,他可是教了我好多东西!”
燕宸拱手行礼,道:“拜见左相,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呃……燕参军既然来了,就是我府上的客人。”左志青也不知如何才能圆个场,他心中一心为大凉皇室效忠卖命,让他和这个前朝余孽说话,还真是别扭。
燕宸自然是知道左志青的想法的——当初上书请求梁玄靓处死他的,就有这老家伙一个。想必看到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痛极恨极之人称兄道弟,这左老头子得气个半死。
可是这又何妨?多少侮辱与鞭笞我都已经受过,天奈我何,地奈我何,你们又奈我何?
挂着谦和温顺的微笑,燕宸又和左志青寒暄了几句,便跟着下人去梳洗了。燕宸这一走,左志青就把左铎拉到了书房里,“你怎么和燕宸走的这么近?”
左铎笑了笑,说我俩都是军中将士,一起浴血杀敌,亲近亲近是应该的嘛!
况且他还是我结拜大哥,还教了我好多东西呢!
左志青一巴掌打在左铎的头上,“你是真愚钝啊,他可是前朝余孽,你是大凉的臣子,是皇亲国戚,怎么能和他染上关系?!!”
“前朝余孽怎么了?!!他现在不也是大凉的臣子吗!!!”左铎觉得自己这一巴掌受的特委屈,“燕大哥的参军是陛下亲自封的,陛下都没说什么,你着什么急啊!”
“不孝子,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你可知当年司马慎带周王造反逼宫之日,燕宸也带了人埋伏在外,欲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差点杀死陛下!陛下迟早是要处死燕宸的。我左家世代为梁氏门客,得梁氏恩惠,如今定当效忠陛下,怎么能燕宸这种忤逆的反贼交往呢!
“可是大哥他在战场舍身忘死,也是在为大凉打江山啊!”左铎有些急,“总不能因为以前的事情,就否定了他的功勋啊!”
再说,陛下明明很器重燕大哥,我不信陛下会处死燕大哥。
“你资历尚浅,自然不懂陛下的意思。”左志青叹了口气,“帝王之心,变幻难测。他当初不杀燕宸,是为了打仗。如今战事已平,他又岂会留下一个祸患,让自己日夜难眠啊!”
你听父亲的话,以后不要再与燕宸来往,这是为了你好,更是为了我左家上下好啊!
“这……”左铎还欲解释,却是支支吾吾半天,谈了口气。
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能有何办法?
燕宸洗漱出来,便看到左铎站在花园之中。见他如此愁眉苦脸,燕宸心中也能猜出来左志青到底说了些什么——也是为难鹤年这孩子了。
“鹤年。”
脊背一直,左铎回过神来,看到燕宸时心情复杂,半天才叫了一句“大哥”。
笑着走到他面前,燕宸拍了拍他肩膀。“我就不留在府上吃宴了。”
“诶?”左铎一愣,“大哥你要去哪?”
“找个客栈歇歇脚吧,再不行就去花楼。”燕宸叹了口气,“我知道左相与你说了什么,你也不必为难。”
如今以你之力,已经能独挡一面,我也无需再教你什么,你心中记着我这个大哥便好。
“大哥!诶……”还未等左铎拦他,燕宸便大步走出了相府。
走出相府大门不到百步,年青就跑着追上来了。“大人,你怎么把我丢下就走了?”
“我能丢的下你吗?”燕宸说,“你这个跟屁虫,就算我不说,你也能跟上来。”
年青咧咧嘴——我全当大人在夸我了。
于是他带着年青去了一处茶亭,两人就在这冰天雪地中烤着火,喝着茶。一直到傍晚,才慢悠悠的进宫赴宴。
朱凤台一如三年前华丽,今时今日似乎已经没有人记得这里发生过的腥风血雨。只有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今晚上是皇帝为征战西北的功臣们接风洗尘,来赴宴的除了齐昭彦,左志青,傅云亭三人,都是武将。皇帝开口:“众卿不必拘谨。”这些人倒也真的不拘谨起来,豪情肝胆都在举杯开怀之间。
燕宸坐在离梁玄靓最远的地方——这是梁玄靓给他安排的位置。毕竟亲疏有别,纵然这三年他立下了汗马功劳,却仍不能抹去他的身份。
他是前朝太子。
不过坐在远处也有坐在远处的好处——燕宸一边喝着酒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梁玄靓。这么长时间不见,他倒是比以前更加会在臣子之前打场面,与杨衡左铎一众聊的甚是开心。
……真是个不简单的小皇帝。
他如此想着,梁玄靓的目光却落在了他的身上。只见梁玄靓嘴角上翘,眼睛微微眯起,似是在说:你怎么在偷看朕?
燕宸一笑,干脆单手支着头,看着梁玄靓——什么叫偷看,我明明是大大方方地看。
没想到燕宸如此回应,梁玄靓呆了一下。他咧咧嘴,甩给燕宸一记刀眼。燕宸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小皇帝一定在骂我,不知好歹。
梁玄靓直感觉燕宸那笑容扎眼,他唤了杜管宣,与他耳语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杜管宣走到燕宸身边,小声说到:“陛下请燕大人去清湖一聚。”
“臣遵旨。”燕宸倒也不惊奇,应了之后逮了个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走了出去。
梁玄靓早已经在清湖等了段时间,见燕宸姗姗来迟,这脾气便又上来了。“你可真是大胆,居然敢让朕等你!”
“我与陛下若是同时离开,怕是会有人起疑。”燕宸不慌不忙地说到,“我可是为陛下着想。”
“哼,那朕还得谢过燕爱卿的好意。”
“臣职责所在。”
梁玄靓啧啧嘴,说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伶牙俐齿的功夫,倒是见长。燕宸却说,恐怕你以后想听我如此大逆不道,也听不到了。
这一句话如飘落的飞雪,落在梁玄靓的眉间,冻住了他的笑容。他看着燕宸,直到对方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你还是要离开朕?”
“……你叫我出来,只是为了问这句话吗?”
“是。”
“……当日你答应我,只要我帮你打败突厥,你便还我自由。”燕宸叹了口气,“我已经不想再这个乱世中沉浮了。”
君无戏言,我信你一次。
“……朕当然是君无戏言。”梁玄靓开口,“朕不过是怜惜你是个人才,流落尘间实在是可惜了。”
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没有把仗打到一半就走,也未在回京的路上不告而别,朕甚是欣慰。
“离开帝京,你要去哪?”
“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处。”
“那你最好走远点,不然某日在朕的地盘上又见着你,朕可没这么有耐心了。”
燕宸不知道该回什么,只能垂下眼帘。一片雪花落在他的唇上,折出一点光亮。梁玄靓看着那光亮融在燕宸的唇瓣上,一时间就跟着了魔一样。他向前迈出一步,微微低头,含住了那一片冰凉。
感觉唇上传来一片温热,燕宸稍微愣了一下。当他发觉梁玄靓在干什么的时候,他只觉得头脑发热,所有的感官都几乎麻木,只有唇上的一点摩挲,让他心里又疼又痒。直到那片温热变为粗糙的触感,燕宸才回过神来——梁玄靓笑着用指腹触碰着燕宸的嘴唇,看到燕宸皱起眉头的时候,便把手收回,又往后退了几步。口中沾染上的龙涎香的气味,沿着血液淌入心尖。
你这是干什么?
“你唇上落了片雪。”梁玄靓说,“朕尝尝这雪的味道。”
这种回答让燕宸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种小孩子的恶作剧,陛下以后还是少做为妙。”
梁玄靓却耍起了无赖,说:“你都要离开朕了,朕亲你一口怎么了,你又不会少块肉!”
这么一说,燕宸要是再纠结此事,反倒是有些小心了。他按压住那微弱的情愫,渐渐把身心都舒展开来——是啊,以后都要不见了。
“唉。”梁玄靓这一声叹气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只是一句感叹。有些话不能说出口,就算说出口也不见得会是好的结果,倒不如这样不明不白,随风归去。“你走吧。”他说,“珍重。”
燕宸身子一滞——他想说什么,却如同梁玄靓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化为同样的两个字“珍重”。
他转身,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脑海中闪过当年燕氏被屠的场景,想起父亲被暴尸在西市口的残忍。迈出第二步的时候又想起来他当日重回帝京,一步步踏上台阶,看着眼前的小皇帝,势要和他一争天下,夺回自己的皇位。迈出第三步的时候,他却想起了与梁玄靓的种种——针锋相对,月下对酌,战场相见,雪中相伴……他猛然发现,与梁玄靓一起的记忆居然有那么多。多到连胸口,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难道我伤了你一只眼,就真的要用一辈子偿还?
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到底是谁负了谁呢?
不过这些疑问都在他失去意识的一瞬间化为一句话——梁玄靓你个王八蛋!
赶紧伸手跑向前去,昏倒的人稳稳落在自己怀中。梁玄靓紧了紧手臂,心想这人还真是重。
他把自己的身上那金色暗纹披风盖在燕宸身上—,战场的风霜让怀中的人看起来略微憔悴,不经意间就触动了他心中的柔软。
这一次,朕可不会再答应让你离开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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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亦如梦中
那无尽的梦境总是让人既贪恋,又害怕。贪恋梦中人指尖的一丝温柔,害怕梦醒时残酷的满目荒芜。
我是该醒,还是该梦?
听到燕宸的疑问,梦中的那男子走到他的身前。他执起燕宸的手,勾住彼此的小指。“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他说,“我们拉钩。”
君然,我定不会负你。
面前人的声音宛如一抹飞絮,轻轻拂过耳畔,带着和风的暖意。燕宸看着两人交缠的小指,直觉得指尖的冰凉,也被这人的温存融化。
燕宸不禁抬起头,想要看清他的样子,却在那一瞬间,被一道白光晃了眼。等他再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却是楠木的榻顶和朱色的床幔。
燕宸又有点恍惚了——这里是?
他坐起身来,直觉得头还有点犯晕,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响起。
“醒了?”
梁玄靓坐在案前,头也不抬地批着奏折,他说醒了便起来接旨吧。
只见一旁侯着的杜管宣双手捧着黄绢纸,走到燕宸面前,大声读到:“燕宸学识深厚,文赋造诣令人钦之。惜其才华,怜其三载征战奔波,特赦其参军之位,封为录事主簿,入国子监,主墨香轩修书之宜。主者施行。”末了合上圣旨,杜管宣笑着说到:“燕大人,快领旨谢恩吧。”
燕宸一下子就清醒了——录事主簿?
他手上没有动作,嘴上也不应,只是眼神瞬间凛冽起来,直直盯着梁玄靓。
迟迟听不到燕宸的回应,梁玄靓抬起头来,正好和燕宸那写满“你居然骗我”的目光撞上。他笑了笑,叫杜管宣把圣旨放到床边,又叫他去给燕宸准备点吃食。
等到这太华殿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梁玄靓起身走到燕宸面前。他在床边坐下,笑着问他:“可好些了?”
燕宸冷笑一声,说得陛下手下留情,只是点迷药,要不了燕宸的命。
梁玄靓却笑得更欢了,他说你倒是记得朕给你下了迷药,怎么不记得朕还亲了你一口?
“陛下把迷药抹在唇上,我怎敢再想此事?”
“哎,朕又不会每次都在唇上抹迷药。”他靠近燕宸的脸,言语之间略带着点轻浮和玩味,“你要是不信,再亲一次试试怎么样?”
“我可不敢。”燕宸觉得这人就是个登徒子,话没半分可信,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唇上抹上□□,然后一口咬死他。
梁玄靓却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他说朕没有骗你啊,朕昨儿晚上确实是放了你,让你走了啊!
可是朕也没说过,不会再把你抓回来啊。
此等无赖话梁玄靓说的却理所当然,还满脸委屈。好像那食了言的不是他,而是燕宸。燕宸只觉得自己是载在这小皇帝手里了——我他么的是病入膏肓了才会信他的话!
这个人心思缜密到没人能猜透,自己居然会以为他能大发慈悲,放了自己。燕宸,你真他么的忘了你们两人的身份了吗?!!
梁玄靓是知道燕宸心中的懊悔——他对燕宸的性子拿捏的准,自然不怕燕宸有什么作为。
反正你又赢不过我。
无力和梁玄靓争辩,燕宸长叹了一口气,他说你就这么怕我夺你的皇位?收了我调兵的权力,削了我的官职,又不放我走,只给我个修书的闲职,还得在宫里的墨香轩呆着,你怎么不阉了我直接做个内侍呢!
梁玄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说你怎么这般小气,竟是连自己都骂了起来。
“你这样的可人,做了内侍岂不是可惜了?”
“身为帝王,言辞如此轻浮,怕是要让世人笑掉大牙。”
“他们谁敢笑朕?”梁玄靓向来自负,听了燕宸的话更是不屑,他说朕的江山,朕还行不得些事,说不得些话了?
燕宸冷笑一声,说你就不怕后人诟病你,总是留个前朝余孽在身边?
梁玄靓一听这个,立刻来了火,他指着燕宸说:“朕都不提这四个字了,你怎么老是耿耿于怀!”
“如果是你身系国仇家恨,又不得不寄人篱下,还得为仇人的儿子卖命,受尽屈辱,被人冠上这样的污浊,你会不会记得这四个字!”燕宸颇为激动,他已经忍了太久,太多的责任和负担,太多的斗争和骂名。当初他想复国报仇,梁玄靓把他的计划和傲气一下子撕碎,如今他只想获得自由,梁玄靓却是用花言巧语把他骗了。
梁玄靓,我伤了你一只眼,你就非要逼死我吗!!!
“朕逼你死?”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梁玄靓大笑起来。他说燕君然你好好用脑子想想,朕要是想让你死,从抓住你的第一天就能处置了你。你意图谋反,又屡次忤逆朕,死一百次都不够,如今你倒是质问起朕来了!
“哼,你不过是利用我罢了。”燕宸笑得有些凄惨,他说输给你,我心服口服。但是叫我一辈子做你的阶下囚,休想!
“燕君然,别不知好歹!”梁玄靓被他这话气到嗓子眼,心里那火气灼的喉咙火辣辣的疼,“那你就去学你那昏君老子自缢去啊,表表你高风亮节的姿态,别污了朕的眼!”
一提到自己的父亲,燕宸心中的伤疤就被狠狠的揭开。父亲惨死的样子一直埋在他的脑海中,如今梁玄靓竟是生生将他拖出来,又暴露在阳光之下。身子忍不住颤抖,燕宸一拳袭上梁玄靓的面门,却被梁玄靓挡了下来——他身上的迷药还有余效,一招一式使不上力气,都被梁玄靓一一接下。最后却是梁玄靓钳制住他的胳膊,掐住了他的脖子。
梁玄靓此时也是双目泛红,手上的力气丝毫不松,他说:“你就如此恨朕,要杀了朕?”
燕宸嘴角上翘,眼角却不带一点笑意,“我恨不恨你,你不知道吗?”
你恨不恨我,自己不是也清楚吗?何苦这样苦苦相逼,倒不如来个痛快!
注视着燕宸满是厌恶的表情,梁玄靓眉间生出一股悲伤,他松了手,推了燕宸一把,燕宸便倒在了床上。
“那你便恨朕吧。”他转身走了出去,“朕也告诉你,你想离开朕,也休想!”
燕宸伏在床上,因为愤怒颤抖是手拿过床边的黄绢纸,泄恨一般地将其撕成碎片扔在地上。
然而覆水难收,圣旨却可是再写——梁玄靓又写了几道旨意,安排燕宸住在墨香轩,又给他新裁了官服,赐了宫人服侍他。燕宸看着那蹀躞带上的佩玉,还有那飞燕短刀,轻蔑地哼了一声。他不去墨香轩当值,那些修书的官员就把书籍资料搬到了他的住处。燕宸也不去看那些东西,只得每日睡觉吃饭练剑,当这是个落脚的地而已。
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
梁玄靓揉着眉心,听墨香轩的人汇报这段时间燕宸的情况,直觉得心烦意乱——朕想好好对他的,他怎的这般不待见朕?
杜管宣端了碗绿豆百合粥给他降火,“陛下,这燕主薄着实不是一般人,有点傲气也是应该的。”
“你的意思是朕不应该了?!!”
“老奴不敢。”杜管宣赶紧给梁玄靓顺气,他说老奴是为陛下着想。
燕宸自小也是锦衣玉食,被人宠着长大的。此等恩惠,他也是见怪不怪,那还会记载心上。
梁玄靓瞪了他一眼,说:“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朕直接跟他说,朕对你有意思?你别天天跟朕怄气!他燕宸还不得嘚瑟死!”
“陛下对燕宸的心思,他又不知,就算知道了也不见得会接受。”杜管宣把那一碗粥放在桌上,“老奴在这宫里呆了四十多年,这前朝的事情也了解不少。燕宸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陛下想要收服他,恐怕得花点心思。”
“……朕何尝不想温柔点对他。”梁玄靓说,“可是没说两句就吵,朕按不住自己的脾气,他也跟着反冲!朕能怎么办啊!”
“古人讲日久生情,陛下可不能着急啊。”杜管宣安慰着他,接着说到:“况且燕宸到如此境地,面子定是薄得很,陛下逼急了他,只会适得其反啊。倒不如慢慢感化,润物细无声啊。”
“哦?怎么个润物细无声?”
杜管宣笑笑,说投其所好。
梁玄靓想了想,豁然开朗,“杜管宣,你在宫里边呆的时间长,君然喜欢什么你都知道吧?”
“老奴略有耳闻。”
“那还不快告诉朕!”
“老奴遵命!”
于是这墨香轩算是热闹了起来,皇帝动不动就赏赐美食佳肴,古籍墨宝,没事还拿些自己做的诗词给燕宸看。就算是燕宸每次都把那些赏赐挡在门外,梁玄靓也乐此不疲。宫里边管制再严,也管不住人的嘴——这一来二去地传开,就成了当今圣上着了那前朝余孽的道,迷得皇帝是食不能安,夜不能寐,人都消瘦了几圈。
燕宸看着眼前大快朵颐的梁玄靓,怎么也看不出来他哪里瘦了。
莫不是你故意造谣,让我难堪吧?
“这也不算造谣啊。”梁玄靓说的轻巧,他说朕确实因为你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啊。
燕宸咧咧嘴,说那陛下今日倒是胃口好。
“连着批了三天的奏折,神仙都得饿,更何况朕这种肉体凡胎。”
“陛下谦虚了。”语调里带上点嘲讽,燕宸说神仙哪比得过陛下鬼点子多,怕是地府的百鬼千魅,都不如陛下来的精明。
梁玄靓却对燕宸的嘲讽丝毫不在意,他那双凤眼带着笑意,如春水一般温和婉转,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刻薄。“不长点心眼怎么当一国之君。”
难道要像你一样,做个亡国之奴,手下败将?
“你!”燕宸觉得梁玄靓就是故意来气他的——赏东西又如何,封官职又如何?他越是这般表面上对他器重对他好,越是叫燕宸那心中的屈辱放大,迟早要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注意到燕宸脸色越来越难看,梁玄靓也收住了自己逗他玩的心思,他说朕今日来可不是想和你吵架的。
眼看着入了春,天气渐暖,好不容易又平了战事,朕决定犒劳一下将士们,去倾云山狩猎,你到时候便随朕去吧。
“狩猎当去的都是武官,我一个修书的闲职,去干嘛?”
“好歹你曾经也是燕参军啊。”梁玄靓叹了口气,说你到时候跟着朕去就好了。
在这墨香轩闷了一个多月,你也不怕闷坏。这次就当朕给骗你的事情陪个不是,带你出去看看。
燕宸心想——这汉人的土地景色他哪里没看过,用这个来赔罪,梁玄靓你还真好意思!
梁玄靓想,我当然好意思。
古往今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既然输了,就好好听朕的话,省的朕整天还得和你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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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春猎生变
先人向来有春猎的习惯,名为蒐,意为抓捕未怀胎儿的鬼兽,好保护百姓的田地,获得一年的丰收。大凉自和突厥开战以来,国库就一直吃紧,百姓也因重税颇有怨言。梁玄靓便下令减了北方农民的赋税,改控盐铁,好弥补一下亏虚。
“这春猎,也算是为今年祈福了。”齐昭彦和梁玄靓说话,“不过陛下这回确实太过节俭了,连禁军的将士都不舍得带。”
“带他们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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