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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间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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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燕宸笑得更欢了,“那还真是辛苦陛下了,大老远从帝京跑来,看我这么一个病人。”
  “谁……谁说朕是来看你的!”他蓦地觉着自己失了面子,便改口说到:“朕是听说战事紧急,特地来前线慰问将士们的。”
  深知梁玄靓那死要面子的性子,燕宸也不再调侃他,他坐起身来,“此次中了突厥的埋伏,是有内鬼,我已经找出他并处置了。”
  你且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便一定会做到。
  
  梁玄靓瞬间就沉下脸来——燕宸这话听起来像是忠君爱国,可他知道他话里有话。他自言定会做到答应自己的事情,不就是在提醒自己,也要做到答应他的事情吗?
  我帮你打江山,之后你还我自由。从此两不相欠,各奔东西。
  
  “……等你把突厥打回他们的老窝再说吧。”梁玄靓冷笑一声,说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怎么领军打仗?
  燕宸笑了笑,说这不是有白神医在吗,这点小伤没几天就好了。
  再说了,要不是托你的福让我烙下了咳疾,我能这么惨吗?
  
  “你!”梁玄靓长叹了一口气——他本想着这一年多他与燕宸都是书信来往,言辞之间已经少了硝烟,谁知见了面,又是如此针锋相对,叫人好生不爽。
  燕君然,你真的要气死朕啊!
  
  “反正你都赢了我一次了,若是真能气死你,也算是我扳回一局。”
  “痴心妄想!”瞥了燕宸一眼,梁玄靓起身往帐外走,“好生给朕养着!”
  燕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觉一笑。过了一会儿白徐进来了,他大大咧咧地往燕宸床边一坐,哀叹到:“祖宗诶,咱们又见面了,想我没?”
  “甚是想念。”他俩之前相处久了,说话也没个正形,燕宸说我这条命还指望白神医呢,能不想吗?
  白徐翻了个白眼,语调阴阳怪气的,说我也想你来着,想着老天定是不会放过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让你患个疾症,缠你一辈子!
  我就纳了闷了,多大个人了,咋就不晓得好好照顾自己,你还不让军医给你去镇上买药,你是活得日子太多了活腻歪了吧?!!
  知道白徐是“爱之深责之切”,燕宸也不反驳他,只是说突厥总是盯着他的,若是他受伤的消息散播出去,定是要出大乱子的。
  
  “况且有你白神医,我燕某人还能再活五十年。”
  “得了吧,你能听我话,那简直就是白日升月夜升阳,天下奇闻。”白徐啧啧嘴,把手中的药端给燕宸,说好在是陛下亲自来了,不然让我一个,还真制不住你。
  “这……”燕宸顿了顿,接过药碗,“我睡了多久了?”
  白徐咧咧嘴,心想你想问陛下来多久了就直说嘛。“你睡了半月有余,陛下和我是十天前来的。”
  陛下啊,可是整整守了你十天呢!
  
  “噗——”一不小心呛着自己,燕宸喷了白徐一身汤药,他一边咳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实在抱歉。
  白徐的嘴角抽搐了下——你居然又浪费我辛辛苦苦熬的药!
  
  不过白徐这医术倒也神奇,燕宸醒来不过三四天时间,便已经能行动自如,腹部的伤口也好了大半,只是偶尔还有点咳嗽。年青简直对白徐无限崇拜,“白医监,你这医术跟谁学的啊,这么神奇!”
  正在给燕宸换药的白徐瞥了年青一眼,忍不住挂上得意的笑容,说:“一个和尚教的。”
  “和尚?哪个和尚啊?”
  “你猜啊!”
  年青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倒是燕宸,稍微思索了一下,便说你师父是伽蓝寺的静松大师吧?
  白徐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燕宸心想:这帝京医术高超的和尚,除了静松大师,还真没有别人。他救过梁玄靓,梁玄靓又如此信任白徐,定是因为白徐是静松的徒弟。
  
  唉,搞了半天,还真如静松大师所说,劫缘皆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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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抓获敌人
  帐门突然被掀开,梁玄靓大步走了进来——此次他来前线只带了十个千机军的暗卫,也未张扬着让军中的所有人知道。除了几个当值的将领,其他人皆以为他是朝廷派来的军师。
  白徐见皇上来了,识趣地拽住年青出去了。燕宸低头系着衣带,悠哉地说到:“陛下好闲情逸致,又来看我。”
  “朕来看看你死了没。”
  “借陛下吉言,臣已经能活蹦乱跳了,现在便可处理军务。”
  
  “如此甚好。”梁玄靓把一张地图放到燕宸面前,抬起下巴示意他看。
  燕宸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向那张地图——那是之前燕宸画给他的地图,上面满满当当都是各种朱色的记号,连起来竟然他这一年与突厥交战的路线。
  你居然!
  看到燕宸震惊的样子,梁玄靓颇为得意。他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的一座山谷间划了个圈,说:“朕前几天叫他们安排人在蝎尾谷了。”
  “安排这里?”燕宸愣了一下,眼神染上一层阴暗,“突厥攻过来了?”
  梁玄靓点点头。
  燕宸皱起眉来——自己受了重伤的消息并未传出去,况且这段时间大雪封山,这突厥怎么就来了呢?
  “当然是朕让他们来的。”梁玄靓说,“朕让人散布消息,大凉参军燕宸已死。这突厥听了,便来了。”
  他们啊,是十几年前被你打怕了,一听你死了,恨不得立刻过来屠杀汉军!
  一听这个,燕宸瞬间气上了头。他说上次战役折损惨重,你现在居然引突厥过来,你疯了吧!
  “朕疯了?”梁玄靓冷哼一声,“你这是第二次说朕疯了。”
  这是朕的江山,朕知道怎么做。倒是你上次督军不力,中了敌人的埋伏,害得我大凉损失惨重,朕还没治你的罪呢,你到在朕面前嚣张起来了!
  
  “就算你觉得我督军不力,想要速战速决,也不可如此鲁莽啊!”
  “朕就是看不惯你这总是要万事俱备的样子。”梁玄靓啧啧嘴,说你还真把自己当神仙了?
  燕宸懒得和他吵,披了衣服要去找杨衡商量对策,谁知梁玄靓却让人拦住了他。燕宸一脸不解——你这是何意?
  梁玄靓瞥了他一眼,又坐到案前,悠哉地倒了一杯水。“你听朕把话说完。”
  此等寒冬,就算是突厥也不敢贸然进攻。朕放出消息引他们过来,不过就是想逗逗他们。突厥知道这天寒地冻不便行军,派来过蝎尾骨的兵力,一定不多,咱们灭了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这一说,燕宸更是不解,“既然如此,不是得不偿失?”
  “当然要让突厥觉得咱们得不偿失。”
  “为何?”
  “朕不想告诉你。”
  “你!”
  “朕的江山,朕还没慌,你慌什么?”梁玄靓拽住他的胳膊,让他在自己对面坐下。“等到晚上,你自然就知道朕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你也相信朕一次,朕还不至于拿江山社稷和你置气。
  和梁玄靓讲道理讲不通,燕宸只能坐着生闷气。他估量着等梁玄靓走了,好去找众将领商量对策,谁知梁玄靓的屁股跟钉上钉子一样,愣是在燕宸的帐里坐了一天。到了晚上,夜幕降临,燕宸终于是坐不住了——一天也没有将士来传战报,也没有斥候来报敌情,这军营之中一点声响也没有,总是让他心中不安。
  “我出去看看看。”
  梁玄靓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坐着。”
  “你——”
  
  “主人。”一个千机军的暗卫走了进来。他当燕宸不存在一般,附到梁玄靓耳边,说了几句话。
  燕宸刚想问梁玄靓,你们在说什么,梁玄靓就起身抓着燕宸往帐外走。
  “去哪?”
  “收网啊。”
  
  他被梁玄靓拽着走到了军帐不远处的树林,一眼就看到左铎向他招手。他甚是惊讶,“鹤年,你这是……”
  “给陛下和大哥您送份大礼啊!”他朝跪在地上的人踹了一脚,那人便一下子趴倒在燕宸的脚下。燕宸看此人一身夜行衣,更是纳闷,便蹲下来抓着这人的头发,借着月光看清了此人的脸。
  竟然是阿史那□□!!!

  你怎么会把阿史那□□抓住?
  
  回到帐中,燕宸满是疑惑,梁玄靓却不给他解释。倒是左铎,绘声绘色地给他讲述了他如何带人埋伏在来营的路上,如何安排人潜伏在阿史那□□身边,如何忽悠着阿史那□□夜访军营,又如何和他过了三百多招之后把他打趴下了……
  燕宸被左铎说得晕晕乎乎,捋了半天才终于明白:阿史那□□不信燕宸真的死了,偷来大凉军营想一探究竟,然后被提前埋伏的左铎拿下了。
  原来你的真正目的,是拿下阿史那□□?!!
  
  “有句话叫擒贼先擒王。虽然突厥不会因为一个副将就退兵。但是这阿史那□□好歹是突厥的王子,他们总得卖咱们个面子。”他看向燕宸,说怎么样,朕这计谋可还好?
  “……这回确实是你赢了。”
  梁玄靓笑了笑,说朕可不是拿这件事情和你打赌,只不过是你这个参军老是伤着处理不了军务,朕代为实行一下。
  朕虽然行军打仗比不过你,可谋略朕可是技高一筹。
  知道他那点自傲又溢了出来,燕宸便不去揭穿他,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子,说还是陛下深谋远虑。
  “深谋远虑到算不上,不过是不喜欢别人碰朕的东西罢了。”
  
  时辰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和突厥斗斗嘴上功夫呢。
  
  “是。”
  
  看着梁玄靓离开,燕宸的心里却总感觉有些不舒服——怎么说这个俘虏也是突厥的王子,梁玄靓性子虽不及坊间传的那样残暴,却也是雷厉风行,从不心慈手软的人。真要是出点什么茬子,恐怕还得他这个参军来收摊。
  这样想着就毫无睡意,他干脆起身去看看阿史那□□。俘虏之类的人都是关在用木头和枯枝搭起的棚子里的,由一队士兵看守。然而阿史那□□身份特殊,梁玄靓就让兵将新搭了个草棚给他,还特地派了一队士兵看着他。
  燕宸走到草棚的时候,看守的将士给他行了个礼。他摆摆手,走了进去——阿史那□□靠在墙角,似在忍耐什么一般,紧紧抓着地上的枯草。看到燕宸来了,他冷笑了一声,用突厥语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庆的太子啊!”
  对他的讽刺予以无事,燕宸也用突厥语回他,说我只是来看一下王子你有什么需要,顺便和你好好谈谈。
  
  阿史那□□突然大笑了起来,“燕宸,你算什么东西?来和我谈?”
  
  前朝的孤魂野鬼,现在又来帮大凉的皇帝打天下。像你这种恬不知耻的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大庆的皇帝泉下有知,一定会不得安宁的!哈哈哈……
  一提及父亲,那股悲愤凄凉之感就化为铁锤,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胸口。燕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到阿史那□□面前,蹲下来看他。“只要有我在,大庆就终有一天会复兴。而你,现在却只能在我的手下,由我决定生死。”
  “哈哈哈,燕宸,你杀了我吧。反正我哥哥也是你杀死的,不能为兄长报仇雪恨,不能亲手杀死你,真是我终生遗憾啊!”
  那我就死后化为厉鬼,地狱之中缠着你的父亲,人间之中扰乱你的梦境,哈哈哈哈……
  一把掐住阿史那□□的脖子,慢慢发着力。他看着对方因窒息而睁大的双眼,不觉一笑,“我希望你考虑清楚,莫要挑战我的耐心。”
  我对敌人,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阿史那抓住燕宸的手,表情却是更加兴奋,“呵……你以为……你以为梁玄靓那么心狠手辣的人……会放过你吗……”
  手上用力,把阿史那□□狠狠地摔在地上。燕宸转身欲走,却听到阿史那□□那索命一般地嘲笑声:“那你杀了梁玄靓啊!”
  
  你为什么不杀了梁玄靓?
  梁氏屠你燕氏满门,你的亲人都死在他们的刀下,如今你却在为你的仇人打江山!
  你为什么不杀了梁玄靓!!!
  
  ……我为什么不杀了梁玄靓?
  
  他不禁攥紧拳头,指甲都嵌进肉里,似是要撕破他这张皮,尝到他体内的血——你身上流的是大庆皇室的血!
  但是……
  
  “这和你又有何关系?”头也不回,燕宸直直走了出去。“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
  
  西北的夜晚,就算是到了春天也是寒气逼人。帐外的狂风呼呼作响,扰的梁玄靓心烦。他毫无睡意,干脆起来看折子——他来军中也快一月,朝中的事务都交给了齐昭彦和左相打理。齐昭彦心思缜密,把这一月来处理的事务分条罗列,详细地写了下来,叫人送到军中,给梁玄靓过目。
  【朝中事务臣自当尽力。沙场险恶,众臣皆担心陛下安危,还恳请陛下早日回京。】
  
  梁玄靓不住叹了口气——当初他要来前线的时候,齐昭彦就竭力反对。如今朕到了军营,他又催朕回去。什么沙场险恶,担心安危,他燕宸十二岁在战场不好好活到现在了吗?难道朕还不如他?
  瞎担心个什么劲儿。
  
  暗卫蓦地出现在梁玄靓面前,他跪下说到:“主人,属下有事禀报。”
  梁玄靓头也不抬,“说。”
  “方才燕宸去见了阿史那□□。”
  “然后呢?”
  “阿史那□□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那暗卫把刚才的听到的都一一告诉了梁玄靓。
  昏暗的油灯火苗被透进来的风吹得摇曳,梁玄靓脸上的表情也忽明忽暗。
  “阿史那□□问燕宸为什么不杀了朕?”
  “是。”
  
  如此沉默了半晌,梁玄靓抬起头来。他的面容依旧平静,眼神却带上了一丝寒意,比那肃杀的寒风,更要冷上几分。
  “既然他这么想知道为什么,就告诉他吧。”梁玄靓说,“让他永远闭嘴,永远跪在朕的脚下。”
  
  朕倒要看看,谁能耐朕如何!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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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再回帝京
  第二天一早,燕宸刚起来准备去校场操练。一掀开帐门,却看到了左铎押着阿史那□□站在门口。
  “鹤年,有事吗?”
  左铎被燕宸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赶紧从衣襟里摸出来一张纸,“大哥,这是陛下给你的信。”
  “陛下给我的信?”燕宸皱起眉来,“陛下呢?”
  “陛下……陛下已经走了。”
  “走了?”
  “天还没亮,陛下就去了营帐找我,说要离开,等你醒了再告诉你,顺便把这封信交给你。”
  燕宸一听,赶紧着环视了一下四周——果然千机军的人都不见了。他稍微思索,打开那张纸,上面不过寥寥几字。
  【突厥人多诡计,朕已经处置了阿史那□□,之后的事情交给你了。朕先回帝京了,等你凯旋,珍重。】
  处置?
  不禁看向阿史那□□——此时的他身上只挂着一块破布,褴褛得如同行乞的难民。燕宸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膝盖边的两滩血。
  “陛下命人对他施了刖刑。”左铎小声在燕宸耳边说到,“而且……还毒哑了他。”
  “什么?”燕宸看向阿史那□□——这人果然和昨天晚上判若两人,无力地跪在地上,弓着背,身上的血迹都发了黑。他已经没有了傲气,只是一下一下地点着头,似乎在祈求什么。
  他永远都不能说话,永远都不能站起来了,他祈求的,不过是能活下来。
  
  脑海里闪过自己藏在粪车里的场景,之后六年的颠沛流离,顿时寒意从心脏流出,钻进四肢百骸,燕宸直感觉肚里一阵翻涌,恶心地想吐。
  他突然想起昨晚上阿史那□□对他说的话——你觉得梁玄靓那么心狠手辣的人会放过你吗?
  你为什么不杀了梁玄靓!
  
  “大哥,大哥?”
  “啊?”
  “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左铎看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不免担心。
  燕宸尴尬地笑了笑,说没事,一会儿我叫年青帮我把白徐留给我的药拿过来就成。
  他转身走往校场,却发现自己步子迈的虚浮——他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而这种感觉,竟是来自梁玄靓。纵使一年前在太华殿,他与梁玄靓对峙,他在禁牢里受刑,他都未曾有这种感觉,仿佛全身都在颤抖,却佯装地很镇静一样。难道他终究也要如同阿史那□□一样,生不如死?
  
  他第一次对梁玄靓动了杀意。
  
  一队人马奔驰在黄色的沙漠中,那是梁玄靓的队伍。赶了半天的路,他们找了一处歇脚。暗卫把水袋拿给梁玄靓,梁玄靓倒也不顾形象,大口大口地喝起来。白徐在他身边站着,不住地眺望远方。梁玄靓见此笑了一声,说你这么急着回帝京?
  白徐立刻躬身道,臣是看看远处可有驿站茶棚什么地方,好让陛下休息休息。心里却想:当然想回去,谁喜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
  梁玄靓大笑起来,说得了吧,你们这些人心里那点小九九,朕清楚得很。
  
  唉,某人要是像你一样,那么迫切回帝京就好了。
  
  白徐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不过他也不点破,只是安慰梁玄靓说:“陛下真心,那人定会感动。”
  “哼,真心?”梁玄靓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我与他谈什么真心啊?怕是把心挖出来,他也不会信吧。”
  身为帝王,应当多点心思,我与他,不过是同一类人罢了。不过只要能把他留在身边,朕多花点心思,又何妨?
  “对了,那药你可留好了?”
  “回陛下,臣已将燕参军的药悉数交给了年青,并嘱咐他,一定要看着燕参军喝下。”
  梁玄靓点点头。他从衣袋里拿出两个小瓷瓶,一个白色,一个黑色,均是晶莹剔透。他不禁在心中默念着“君然”二字,然后将两个瓷瓶握紧。
  
  朕绝对不允许让人,把你从朕身边夺走,就算是你自己和地府的阎王也不行。
  
  然而那时的他还不知道,他的倾慕掺杂了太多的私心,终究成了他与他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们任何一人,踏出一步,就是粉身碎骨;后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七日之后,突厥自愿撤出会川,大凉将士进城,并释放阿史那□□。日子似乎并无变化,梁玄靓来的悄然,走的也悄然。每次厮杀结束,燕宸站在夜空之下,看着云河星海,都感觉身周是那么不真实。他似乎是入了魔怔,总是被妖魔鬼怪的声音撕扯着神经,逐渐的那些人的声音更是清晰,燕宸才发现那声音都来自一个人——梁玄靓。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不过是梦魔为了惩戒他上辈子所造的孽,而织下的一场梦境,而梁玄靓既是那索命的恶鬼,又是那温柔的仙人,置他于生死一线,置他于冰火两重。无数个夜晚他都在这样的梦境中浑浑噩噩,直到那苦涩的药滑进喉咙,他才恍然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大庆早已不复存在,他是前朝余孽,是梁玄靓的臣子。
  
  ……呵,真的凄惨,真的可笑。
  
  直到那一日,他接到梁玄靓的信,却发现信封中还夹杂着一张纸条。
  那上面只写着一个字,却不是梁玄靓的字迹:忍。
  这个字像一道闪电,击穿了燕宸最后的幻想——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隐忍,为什么要帮梁玄靓打天下。那所谓的自由与尊严,到底何时才能回到他的身体里?
  他不愿做被锁在梁间的燕子。
  
  忍!
  
  一年后,大凉军队在高昌与突厥军决战,这一战打了三天三夜,突厥终是惨败认输,退出了大凉的边境。大凉与突厥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这场仗,打了整整三年。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今日帝京落了入春的第一场雨,三千银丝润万物,只待春风莫到寒。朦朦胧胧的景色中,从远处而来的队伍逐渐清晰。梁玄靓站在城楼上,不禁就踮起了脚,却觉得这雨雾扰了他的视线,又紧着下楼,跑到城门口。纵使燕宸脸上有了些胡渣,梁玄靓也一下子认出来了他。他看着燕宸骑马向他靠近,中途又下了马,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他心里有些气恼——燕宸你怎么走的那么慢呢?!!他一边念一边等,直到燕宸走到他面前,行礼道:“参见陛下”,他才松了一口气。
  “燕君然,你好大的胆子!”
  在场的人都被他这一句话吓了个半死,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只有燕宸,抬头看了梁玄靓一眼,然后说到:“臣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朕当然要治你的罪!”梁玄靓扶起燕宸,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止不住。“朕罚你今晚庆功宴之后,好好跟朕说说这三年的事情。”
  燕宸笑着应了声“好”。
  
  燕宸未有府邸,便被左铎带着去了相府。左相家唯一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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