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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间燕-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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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臣是来给燕主簿诊脉的。不过是路上偶遇傅大夫,便一起来了。”
傅云亭上前说到:“启禀陛下,吏部官员欲上报今年科举之事,齐侍中命臣来请皇上移驾奉书阁。”
“唉,齐昭彦这厮,就会坏朕的好事。”无奈叹了口气,梁玄靓听到燕宸的声音。
“为君者,当以江山社稷为重。”走到梁玄靓身边,燕宸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点嘲笑,“陛下血气太盛了,少吃点当归比较好。”
梁玄靓挑挑眉毛,“朕血气太盛?是你脾肾太虚了吧?”
“臣已经快二十八了,人老珠黄,却是不及陛下年轻力壮。”
“那你就该乖乖服老,好好听朕的话。”
“呵。”
眼前两位主子视若无人地“调情”,白徐直觉得辣眼睛。他碰碰傅云亭的胳膊,示意他快把陛下带走。傅云亭愣了一下,然后说到:“陛下,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去奉书阁吧。”
再不走,就实在是不合祖训了。梁玄靓瞥了燕宸一眼,小声说到:“来日方长,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
燕宸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却是不应他。只是转身对白徐说到:“白医丞,劳烦您了。”
他这恭敬的语气差点没把白徐吓得腿软。
待梁玄靓走后,白徐跟着燕宸进了房间。
“啧啧啧,没想到你和陛下情趣这么高雅,你看这桌子上的画轴都被压扁了。”
“你最好管着点自己的嘴。”燕宸说,“若是叫皇上听去,我可救不了你。”
“是是是。我胆子这么小,哪敢惹您啊!”白徐咧咧嘴,突然又笑了起来。他附到燕宸耳边,小声说到:“原来你和陛下,是你在上边啊!”
诶,我看陛下也不是个善乎的主,要不要我给你开点养精补气的方子,保证你能让陛下□□。
鄙视地白了他一眼,燕宸拍拍他的脸,说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太医吧。
整天脑子里不干净的玩意这么多,亏你还是个悬壶济世的大夫。
“诶,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白徐瞥着燕宸,说论心眼,我可没你多。
你那脑子里整天这个计谋那个事件,斗斗这个整整那个,转来转去的我都替你烦。你还好意思说我!
燕宸一时哑了言——白徐这话说得确实没错。
想他在大凉的这些年,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在战场,哪一时哪一刻没有在算计中。就算是刚刚与梁玄靓缠绵,他也小心翼翼,一言一行都似在和对方周旋。
这不是他有意为之——他是前朝太子,背负着血债。无论梁玄靓给他多少荣耀,都无法改变他身上燕姓皇室的血统。对于大凉的子民,他终究是个前朝余孽。
那么对于你呢?我是仇人,还是情人?
“大人,该喝药了。”年青端着药进来,见燕宸点点头,便把药放在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看着桌上那碗汤药,燕宸不禁陷入了沉思——自从他知道年青是梁玄靓派来监视他的人之后,他每每看到年青心情就异常复杂。他总是不禁想起之前的事情,这几年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是否与年青有关。
几年前他带兵逼宫,按理说是万无一失的计谋,可梁玄靓却是跟早就算好一样,反而将了他一局。现在仔细想来,这根本不是梁玄靓料事如神,而是有人将自己的一举一动告诉了他。
……一定是年青。
就算他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计谋,只要他把我的行踪告诉梁玄靓,以梁玄靓的智谋,一定能推测出我的打算。
我竟然……败在这一步上。
越想下去,心中的不甘与怨气就越积越深。他不能容忍自己就这样愧对那些牺牲的前朝大臣,更不能容忍被人背叛。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报复……报复谁?年青,白徐,还是梁玄靓,亦或者我自己?
或是这碗毒不死人的□□?
他端起碗来,苦笑了一下,然后将药一饮而尽。
就这样静坐了半晌,燕宸突然大笑起来——这一次又不是第二剂药。
梁玄靓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杀我啊?总是这样折磨人,好玩吗?
有些事情,终是要弄清楚。
比如,梁玄靓何时杀自己。
比如,自己的心意。
年青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燕宸在笑,却不是那种开心的样子。他有些被吓到,小声问到:“大人,您怎么了?”
“无事。”燕宸摆摆手,“只是想到了些好笑的事情。”
对了,你帮我去太华殿知会一声,就说我今晚想和陛下一聚。
飞燕悲长空,风吹来,叶零落。孤灯一盏照尘路,探前方,无归途。
夜里总是要比白日宁静,也就这种时候,烦躁的心,能暂且平静下来。可惜的是今夜有云,看不见月光,连星星都少的可怜。
“没有月光也好。”梁玄靓心情颇好,吩咐了尚食局准备了燕宸爱吃的糕点,还特地沏了一壶落霜白。他们两人坐在小舟之上,冉起的熏香舒人心弦。梁玄靓抬起下巴,“你品一下这新下的落霜白。”
这可是朕亲自种的。
燕宸点头,他拿起小案上的木勺,要了一勺煮水,倒在铺满茶叶的滤皿上。瞬间茶叶之上热气腾腾,淡淡清香随风四散。
将茶泡好,燕宸给梁玄靓端了一杯,而后端起自己的杯子。
梁玄靓看他眉眼半垂,嗅了一下茶香,然后轻轻吹开茶水上的水气,那英俊的五官也被云雾染上一层扑朔迷离,看起来十分仙气。
哎,这样看着,可真是舒心。
等燕宸抿了一口茶,梁玄靓开口问到:“怎么样?朕中的这茶可好?”
燕宸笑笑,说:“茶香沁人。”
不过这落霜白本就带苦味,就算是这样滤泡,也只能减去一点苦味。
“落霜白的精髓就在苦香。”梁玄靓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接着说到:“现在虽是入秋时节,天气转凉,却容易后火上心,喝点落霜白总是好的。”
“呵,我不是嫌弃这茶。”
这落霜白精贵,入喉虽苦,可是香味却是令人回味无穷,倒是合我的心意。
“你现在倒是喜欢这茶了。”
朕可记着,你第一次喝这茶的时候,被呛了满口。
“还不是你故意整我?”燕宸无奈摇头,说你那时候孩子心性大,总是爱给我使坏。
梁玄静一听,赶紧打断他的话,“哎,前尘往事,咱们说好不再提了。”
你只需要知道,朕以后都会好好对你,就可以了。
“你说话算数?”
“君无戏言。”
见梁玄静一脸认真的表情,燕宸的心突然揪了一下。他心中纠结,不禁抬头看向夜空。
梁玄静见他面带忧愁,以为他是对今日无星无月感到惋惜,便笑着安慰他:“今日没有月亮,确实是拂了兴致。”
不过对于朕来说,有没有明月当空都无所谓。
“嗯?”
“反正,朕看的只有你。”
眼前人理所当然地说出这句话,一时叫燕宸愣了神。他看着梁玄静,直觉得对方的笑容微微刺痛他的心间。这人右眼中落着自己的容貌,左眼中却是暗沉的夜天。
大概无论如何,都不该轻易相信一个人。况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仇人。
……然而我还是想赌一次。
“只怕陛下看不了我多长时日了。”
此话一出,梁玄靓愣了一下。他看向燕宸,随即皱起眉来,“你要离开朕?”
朕可不许!
见他如此着急,燕宸心下却更是凄凉,他说我能离开你吗?
离了你,谁给我解身上的“悔莫及”。
话音刚落,抬起头,他果不其然看到梁玄靓诧异的眼神。
“你为何要给我下毒?”
对方质问的语气锋利如寒剑冷锋,直逼梁玄靓。千万辩解的话都堵在嗓子眼,梁玄靓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想避开燕宸那失望的目光,却怎么也移不开自己的视线,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气极。
半晌,他突然开口:“谁告诉你的?”
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阿跌舍尔!!!
“呵,是谁告诉我的重要吗?”燕宸苦笑一声,他说你到此时此刻,都还是这么自负。
“君然,你听朕说……”
“是你给我下的毒吗?”打断梁玄靓的话,燕宸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梁玄靓看着燕宸,他无数次想在燕宸那总是波澜不惊的面容上看到对自己的一些情感,却不想是这样。
失望与愤怒,还有隐隐的恨意。
“……是。”
只是一个字,就把人打入谷底。燕宸接着问到:“为什么?”
“因为你既是前朝太子,又是朕的臣子。”
朕需要一个得力的武将去打江山,却也不能让人威胁到自己。
“所以你就给我下了‘悔莫及’?”燕宸说,“若是我心中生变,你就让白徐把第二剂药给我是吗?”
“是。”
“……呵。”燕宸苦笑了一下,他决定自己真实可笑至极——明明他就是生在帝王家的人,明明他那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却是一时鬼迷心窍,信了梁玄靓,信了梁玄靓会对他动真心。
曾经这人对他说,想做个好皇帝,想开创盛世山河,想与他共书天下。他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国土。南北之地歌舞升平,东西之天日月交辉。平民百姓安居乐业,四方诸国俯首称臣。
君明臣贤,天下太平。
可是他忘了,这是大凉,不是大庆,自己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前朝余孽!
谈什么朝朝暮暮,谈什么家国天下,我岂是甘为你身下之辈!!!
你凭什么和我谈真心?!!
“……朕承认,朕以前确实有私心。但是,朕是大凉的皇帝,不得不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梁玄靓自觉也有万般无奈,他说你让朕怎么办?
换成是你,对一个弄瞎自己眼睛,还是自己敌人的人动了心,你能怎么办?!!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你的江山不择手段。”
“是,朕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江山社稷,不会将梁氏的皇位拱手让人。”话到这里,梁玄靓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傲慢与戾气,他说你既然输给朕了,就要输的彻底。
朕是为了朕的江山无法放下肩上的责任,难道你就能放下你前朝太子的身份,摒弃你燕氏的血统吗?!!
朕不择手段,明明是你不肯认输,还在这里苟延残喘!!!
“梁玄靓!”好不容易藏起来的伤口都被一一揭开,燕宸直觉得气血上头,想也不想就一拳朝梁玄靓的面门打去。梁玄靓来不及反应,硬生生挨了燕宸一拳,顿时口中血腥味蔓延。
看着鲜红的血液从梁玄靓的嘴角溢出,燕宸稍微冷静一点。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攥紧双手,闭眼深呼吸了一下,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被拉住了胳膊,一个用力,向后倒去。
哗啦的水声吵得耳朵疼,片刻之后周围却变得安静下来。湖水的冷气钻进他的身体,叫他浑身都使不上力气。他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却是被抱着他的人狠拽住。在快要窒息之时,那人堵上他的嘴唇,渡给他一口气。
燕宸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梁玄靓,你真是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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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前尘似梦
到底,你心中对我是做何想?
你报复我,便砍断我的手脚,弄瞎我的双眼;你利用我,便让我违背燕氏的□□,背负一身的骂名;你玩弄我,便让世人诟病我的身份,说我是你的男宠,说我贪生怕死,媚主祸君。
你要施展你的神威,树立你的威信,争夺你的江山,你都做到了。
我已经认输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明明是你不肯放过我!”
愤怒带着委屈,那个人抓着他的手,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他的手骨捏碎一样。倒吸了一口气,燕宸吃痛的想要往后退。那人却一个用力,把他抱在了怀里。
任凭自己在怀里挣扎,那人在他耳边的耳边低吼着,声音中尽是决绝,“他人之言于我不过脚下浮土,我眼中只有你。”
惟愿吾心,与君长存。
这八个字像是有魔力一般,叫燕宸放弃了挣扎。他感到那人的脸颊轻轻蹭着他,难以言喻的温柔和轻缓,环住他的手臂却一点都没有放松。
一下子就放下了什么,却又一下子背负起什么。
微微侧过头,燕宸想看那人的脸。似是感受到燕宸的用意,那人抓住燕宸的肩膀,稍稍退后了一下。燕宸抬起头,映入眼中的是那人一双凤眼,带着无奈又深情的笑意。
……梁玄靓?!!
瞬间那人的笑容消失,面上满是轻蔑与嘲讽。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和梁玄靓一模一样的人冷笑了一声,“燕君然,你认为你能逃得过朕的手掌心吗?”
你永远,都只能匍匐在朕的身下!!!
窒息感席卷全身,燕宸抓住梁玄靓的手,想要挣脱这场杀意,却发现他的手只能轻轻搭在梁玄靓的胳臂上,心中的酸涩与不甘,最后都只能化成阖目一泪,划过脸庞。
“醒了?”
听到声音,燕宸猛然惊醒——白徐正在看着他。
见燕宸满脸泪痕,白徐不禁眉头深锁,拿了绢巾轻轻擦着他的脸。“怎么好生就哭起来了?”
莫不是还伤到了其他地方?你且告诉我。
燕宸有些茫然地看着白徐,直到对方停下擦拭的动作,他才找回了点神思。“我怎么了?”
“你和陛下游湖的时候不小心掉下船了。”白徐叹了口气,又开始那种我为医者的絮叨。他说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坐个船都能翻下去。
“翻下去?!!”燕宸回想了一下,梁玄靓那愤怒的面容就浮现在眼前,他不禁伸手摸着脖颈,直觉得那里疼得慌。
白徐见他如此,拿开他的手,看了看他那片皮肤上的红印,又拿了桌子上化瘀的精油,倒了点在掌心,揉涂在燕宸的脖子上。
他见燕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就有点不忍。淡声说到:“陛下也落水了,不过没什么大碍。倒是你,本身就有咳疾,这一落水怕是寒气侵体,得好生调理。”
许久没等到燕宸的回应,白徐接着说到:“陛下让我来照顾你,这段时日我每日早晚都会来墨香轩,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让年青去太医署找我,我一定立刻赶过来。”
燕宸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做回答。
“……”
过了许久,房内传来白徐一声叹息。“何必呢?”他说,“你们这是何必呢?”
燕宸看了他一会,转而看向房顶,依旧不说话。
白徐知他心里难受,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给他盖好被子,端着那些药瓶药罐出去了。
像这样折磨来折磨去的有什么好的呢——白徐看不懂这些身在高处的人为何这么喜欢那种虚无缥缈和欲擒故纵的手段。他无父无母,被静松大师收养,自幼那些诵经念佛的言语没少听过,却是仍是看不穿凡世俗人的烦恼。
……不对,我就是个医者,管他们烦恼不烦恼干嘛?!!
摇了摇头,白徐又继续捣鼓着手中的药材。梁玄靓命他好生照顾燕宸,他不敢抗皇命,也念及和燕宸的交情,配药的时候便想着办法多加几味好好给燕宸补补。可是燕宸却是跟蔫巴的花一样,整日都惨白着一张脸,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动弹。能看到他的时候他倚在床边发呆,看不到他的时候估计他也是这样。
白徐觉得他可怜,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定是知道“悔莫及”之事了,那也定是知道这药是自己给皇上的。
唉,当初跟静松大师求医理,无意间翻阅了祖师之作,研得“悔莫及”。本想着自己能靠一身本事安身,却不料也陷入这帝王争斗之中。
为人臣者,多为无奈。
“纵使无奈,也不能忘记责任。”齐昭彦得知此事之后不禁唏嘘——他一直怕梁玄靓被燕宸迷惑了双眼,却忽略了这位帝王一步步走到现在是应当有何等心机与城府。
他既给燕宸下毒,就是已对燕宸有所防备。到底,他还是以帝王之业为重的。
“唉……”齐昭彦长叹一口气——当初他暗示梁玄靓,不得留燕宸,梁玄靓却是毫无顾忌地坦然自己对燕宸心有所属。如今看来,这话也是伪装,倒是自己多虑了。
陛下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陛下深谋远虑,当是我等臣子的福分。”傅云亭对此事也不好多言,只能和齐昭彦一起三分哀婉,七分欣慰。他说此事挑明,陛下与燕宸算是彻底决裂了,现在虽然只是把燕宸软禁在墨香轩,但是迟早都是要处死他的。
可惜了,燕宸一身才华,最终还是不能为我大凉贤臣。
齐昭彦笑了笑,“他身上流的是燕氏皇族的血,就算是沧海桑田,这也不可能改变。”
要叹,就只能叹这命运的无奈;要恨,就只能恨这人世的无常。
“这回陛下,是肯定不会留他了。”齐昭彦说,“我与他总是有些隔阂的,不便去探望。你若有时间,便代我去看看他吧。”
“晚生知晓。”
琉璃碧珠台,孤身照影来。
夜已至深,梁玄靓却还是在批阅奏折。突然他咳了几声,一旁侍候的杜管宣就赶紧给他顺背。
“陛下,龙体要紧,明日再看这些折子吧。”
“咳咳……无事。”梁玄靓摆摆手,“淮北干旱,又快到秋收,这些事情,必须要尽快处理。”
“可您从落水染了风寒,就一直不见好,再如此劳累……”
“朕饿了,你去给朕弄点吃食吧。”
耳听着皇上打断他的话,杜管宣也不能再劝,他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梁玄靓又咳了几声,他深吸了口气,拿起奏折继续看。却发现怎么也看不进去——那纸上的字在眼前模模糊糊的,逐渐化成那个人的样貌。那双桃花眼既有柔情又有愤恨,像是一把刀子,直直朝他砍来。
……燕君然?!!
手一抖,他把那奏折扔到地上。心中怒火难平,不知道是在气那人扰他心思,还是气自己对那人记挂心上。
终究,还是想着那人。
杜管宣端着一碗莲子粥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奏折扔了一地,他心中一惊,把粥放到桌上,就去捡那些折子。梁玄靓却叫住了他,问到:“墨香轩最近如何?”
虽然未提及名字,杜管宣也知道皇帝是想问谁。他脑中措辞,躬身道:“老奴不曾去过墨香轩,不过时常碰到从那处出来的白医丞。”
梁玄靓点点头,接着说到:“下次你遇到白徐,记得问候几句。”
“老奴遵旨。”
“嗯,你不用再一旁候着了,下去吧。”
“是。”
杜管宣把奏折收好,放在桌上,又布好了粥和匙子,才离开。
梁玄靓看着那碗粥,端起来尝了一口,却觉得那莲子的苦味和落霜白有的一拼,这心中更不是滋味,却又不知如何才能缓解。
呵,你可真是害得朕好苦。
而梁玄靓不知道,遥远的西北边界,有异族的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他是如何对待燕宸。
阿跌舍尔看着手中的情报,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为大凉皇帝能有多大能耐,你看,还不是把燕宸给软禁了?”
那些大臣再添点油加点醋,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梁玄靓就要把燕宸处死了。
忽乞见侯爷满眼中都是谋划的意味,便应到:“侯爷,咱们是不是该行动了。”
“当然。”阿跌舍尔笑道,“只有在燕宸最无助的时候,给他施以援手,才能体现本侯的宽宏大量。”
不过在这之前,应该让他彻底跌入谷底,永无超生之日。
“你最近可有按时服药?”
听闻白徐的声音,燕宸只是闭上眼,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站在一旁的年青见此,小声说到:“大人最近都有按时服药。”
白徐皱起眉来——这么长时间,怎么一点都不见你气色好转?
他看燕宸那苍白如纸的脸色,不觉叹气——也是,心病这种东西,哪能说治好就治好。
要是能凭自己这么几服药就好妥当了,怕是华佗都要尊称我一声“神医”咯。
他又给燕宸好好检查了一番,确认无什么大碍之后准备离去。走到门口就碰到了傅云亭,他说他是代齐侍中探望燕宸。向白徐打听了一下燕宸的情况,傅云亭行礼拜别,起身进了大门。
一进燕宸的房间,傅云亭直感觉沉沉死气迎面而来,叫他打了个冷战。燕宸倚在床上,抬了一下眼,见来人是傅云亭,便笑了一声,说:“傅大夫前来探望,是因为齐侍中的吩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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