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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间燕-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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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太多。
  但这种庆幸也只是一点点——他已经瞎了,没人会觉得一个瞎子有威胁。阿跌舍尔现在不杀他不过是为了牵制大凉的军队,至少现在他还是大凉的皇帝。为奴一年,若是这一年他寻不到生机,怕是阿跌舍尔还得想法子继续折磨他。以前他尚有把握,燕宸对他余情未了,就算恨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活着。就算是这次,他未能逃出突厥,被赚回来,燕宸也是把他从死牢里带了出来。他相信燕宸不是无情之人,所以吃点皮肉之苦没什么,只要他对自己还有一点点念想,他就有把握活着,有把握逃出突厥。
  然而,燕宸的反应却让他慌了。自从他被燕宸带回燕府,就被搁置在东阁。燕宸对他不管不问,甚至连刑罚都没有。目不能视,梁玄靓分不清日夜黑白,他只能听着院子里的鸟叫虫鸣,大概数着日子。每过一天,他的心里就空荡一些。他越来越不知所措,难道燕宸真的把自己忘了?
  
  若是把我忘了,那你我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梁玄靓不禁打了个冷战,这真不是个好兆头。可他却无法作为——一个瞎子,能做什么呢?只有等罢了。
  
  他最终还是等到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梁玄靓警惕地站了起来。他听到有人慢步靠近,那脚步沉重,随声音而来的还有淡淡的茶香。
  是落霜白的味道。
  
  心弦一动,梁玄靓滞了一下身子,随即却是大笑了起来。
  “大克伯到访,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燕宸站在梁玄靓面前,看着那双眼睛,淡声回了一句:“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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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奈何奈何
  夏日蝉鸣声实在是燥的慌,在这诡异的沉默之间更是显得突兀。燕宸和梁玄靓面对面站着,目光明明落在彼此的身上,却仿佛隔着千山万重。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近地站在一起了。最后还是梁玄靓先开了口,“外面虫儿多,不如进来坐。”
  见对方说的自然,燕宸也就应下了。梁玄靓看不见,只能摸索着往前走,这地上唯有台阶难走点,梁玄靓却是磕磕绊绊摔了好几次。燕宸下意识就要伸手扶他,却是在快要触到对方袖子的时候,停了下来。他看着梁玄靓撑着地爬起来,也不出声,继续往前走,自己的手就只能收回。
  进到屋里,燕宸直觉得一片漆黑。梁玄靓摸着墙寻到柜子,拿出来两块火石和一盏油灯。他把油灯放到桌子上,那火石却是怎么也打不着。这回燕宸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几步上前,从梁玄靓手中拿过火石,“啪”的一声,那点火星子燃起了灯芯,照亮了梁玄靓的脸庞。右眼上那难看的疤痕更是狰狞,看得燕宸皱起眉头。
  
  梁玄靓突然就笑了,说:“你是不是觉得朕现在很不中用?是不是看到朕这样丑陋很开心?”
  自嘲的话里依然带着帝王的傲气,燕宸觉得这人真是死不悔改,明明知道越硬气越会激怒他,还刻意去触他的逆鳞。可惜燕宸不是容易冲动的人,他等着梁玄靓继续和他犟嘴,却听对方说到:“我视物不便,不好打扫,屋里不干净,你就凑合着待会儿吧。”
  “嗯?”这下燕宸才好好打量起周围——不过是一间半大的木屋,灰尘落得满地,梁上还结了蜘蛛网。那窗户破破烂烂的,到了风雨天,怕是都遮挡不住。角落里还堆着一堆东西,看不出来是什么,散发着刺鼻的臭味。
  “……倒是委屈你在这里住了。”
  “有什么可委屈的。”梁玄靓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输了阿跌舍尔这一局,活该流落到这种地步。不过看到你在,证明朕输的还不太惨。”
  燕宸不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说:“不杀你,不代表我会放过你。”
  “朕当然知道,你燕宸是谁啊,前朝太子,能文善武,足智多谋。你留我,自然是有你的打算。”
  
  不过你一直没来看我,可真是让我心寒啊。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燕宸冷笑了一声,说:“你都跟哥舒安说,你的妻子与你离间,使你落得双目失明的境地。你知道她会告诉我,故意这样说,我敢不来吗?”
  逮住个机会,就耍心眼子。
  “哎呀,朕没什么爱好,见着温柔可人的女子心情好了些,便说了些家常话。”梁玄靓笑得开心,“再说,是你弄瞎了朕的眼睛。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与朕欢好相伴也不止一日,说你是朕的妻子,也不为过啊。可怜的是朕,七年前被你抛弃了一回,现在又被你抛弃了一回。”
  君然啊,你可真是让朕伤心啊!
  
  这话说得暧昧,在燕宸听来却十分刺耳。梁玄靓就是梁玄靓,就算他现在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也和十七岁的时候一样,说话那么不招人待见。
  “我不来看你,你不是过得好好的吗。”不予任何怒气的反应,燕宸如平常一般波澜不惊,“还是说,大凉的皇帝酷刑都能熬过来,却是不甘寂寞,跟个奶娃娃一样。”
  “哈,在你面前,朕做个奶娃娃也不错。毕竟朕也吃过君然你的……”
  故意拉长声调,把话往□□上引,梁玄靓等着燕宸发怒。然而传入耳中声音还是那么清冷平静,“你休想用这种事情来激怒我。”燕宸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安,过来看你已是仁至义尽,你若是刻意诋毁我,方可试试。”
  我想,陛下不想再回大牢了吧。
  
  “你!”换作平时,梁玄靓定不会怕燕宸的威胁,可当下燕宸的反应太过冷静,倒是让他摸不清楚,只能暂且忍下。
  燕宸见他沉下脸不说话,便接着说到:“阿跌舍尔已经和你的儿子达成协议,你在突厥为奴一年,大凉上供奉十年。你在这里安稳待一年,便可以回到汉土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回到汉土?呵……”梁玄靓觉得燕宸这话着实可笑,“你觉得以阿跌舍尔那种阴险狡诈之辈,会轻易放我回去吗啊?就算阿跌舍尔肯放我回去,你肯放我回去吗?”
  “在突厥,我的权力还未能到左右你生死的地步。若是阿跌舍尔同意放你,我也不会说什么。”
  “你报复够了?”
  “报复?”这回换燕宸笑了,他说:“我何时说过要报复你啊。”
  我从一开始,要的是复兴燕氏皇族,从未想过要害你。只是你我生而为敌,有些事情不得不做罢了。倒是你,因为儿时被我射瞎左眼,便记恨了我这么多年,还杀了我父亲,咱们到底是谁报复谁啊。
  
  对方直白地说出心中所想,让梁玄靓有点呆然。他承认他对燕宸不好,确实有报复的意思,但是他对燕宸的好也是出于真心。只是这真心永远不能超过帝王的理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燕宸是“前朝余孽”,不可亲近。可他还是被这人吸引,他想得到他,又不想仅仅是得到他。先人之中,有太多因为沉迷情爱而成为昏君。梁玄靓想做个明君,就必须要克制自己。
  但是此刻梁玄靓却有些沉不住气,“你怎么就只记得朕的不好了?你怎么就不能多记着点朕的好?”
  “先入为主,要怪,就怪你一开始就打错了算盘。”
  “要是如你所说,十年前你入帝时京朕就该杀了你。”
  “哼,那我更应该在二十五年前的中秋宴上,连你的右眼也射瞎。”
  字字刻薄,丝毫不让,他们两人总是这样不自觉就想整个胜负高低。梁玄靓实在是被他气得难受,本来这段时间委屈大,他又担心燕宸是真的忘了他了。好不容易等来人,这人却比以前还气人。“对,二十五年前你就该连我的右眼也弄瞎,反正现在也瞎了,你可好生与你的夫人快活!”
  这语气里意味不明,燕宸一愣,有些吃惊地看着梁玄靓。梁玄靓半晌听不到燕宸的回应,才发觉方才说的话有多醋味。一时间他也抹不下面子,只能脸色难看地闭上嘴。
  又是沉默,燕宸发现他们如今两人之间不是针锋相对,就是无声沉默。或许是他们再没什么可摊牌的了,只剩下各自的利益与野心。他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伤心。不用被对方的伪装蒙蔽固然是好,但是那心里空荡荡的洞,又该怎样填满呢?
  突然起了风,从破落的窗户吹进来,那油灯就灭了。燕宸紧着拿火石点燃,用手半遮着那点火,往梁玄靓身边推了推。末了才想起来,梁玄靓已经瞎了……
  感受到火光靠近,梁玄靓便知晓燕宸做了什么。他也是一愣——这人还记得他怕黑。
  可惜啊,他的生活今后也只能与黑夜相伴。但燕宸这一举动,显然是让他舒心了不少。“我记得当初在山洞,我怕黑,半夜抱你,还被你打了一拳。”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意,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还调笑道:“现在朕什么都看不见了,你还把灯往朕这边推,别是上了年纪,脑子不好使了吧?”
  梁玄靓说的开心,燕宸却是心情复杂。他看梁玄靓笑得轻松,自己的心却揪了起来。他扯了扯嘴角,道:“你也是上了年纪,现在不怕黑了。”
  “习惯成自然。”梁玄靓说,“怕黑是因为你,不怕黑还是因为你。君然啊,你可真是教给朕不少东西。”
  “陛下过谦了,与你相交这些年,我也是学到了不少。”
  “哦?你从朕这里学到了什么?”
  “最是无情帝王家。”
  短短七个字,却是道尽了燕宸对两人关系的解读。顿时梁玄靓的好心情就没了,他咬着牙,不想被燕宸说得这么薄情,便道:“你不也一样。”
  燕宸却应:“我没说我不一样。”
  从一开始,我就想要复国,我没打算一辈子做你的臣子,更不会当你的情人。你对我好也罢,坏也罢,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不会去爱你,更不会为了你背弃燕氏皇族。是你自己太过自负,你以为你装得深情,演得逼真,我就会爱上你吗?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此言甚是决绝,梁玄靓看不到燕宸的表情,却能从语气中勾勒出那人波澜不惊的样子。梁玄靓最讨厌燕宸这种不怒不惊的气势,更何况这人告诉他,根本对他没有感情。
  “那你还和我行风雨之事,那你还为了保我去触怒阿跌舍尔,你还为因为我我而动怒……”
  “□□是人的本性,我是男人,自然也有心动的时候。保你,是大局所迫。至于为你动怒,是因为我们敌人。”还未等梁玄靓说完,燕宸便打断了对方。他看向梁玄靓,冰冷的语气带着一丝轻蔑。他说:“梁玄靓,你以为你算是什么东西。我动怒,是因为父亲是被你杀死的。”
  你不过是我的阶下囚而已。今日来看你,也不过是来嘲笑你的。
  
  “你!”这回梁玄靓真的没话说了——他以为燕宸是对他余情未了,所以才会来看他。可对方的话确实字字诛心,明明是平淡的字眼,却将他羞辱得体无完肤。
  这人说,对他没有任何情义了。
  
  话已至此,便没什么好说的了。燕宸起身,拂了一把衣袖,而后转身离开。梁玄靓却出声叫住了他,“你要攻打大凉吗?”
  是你,不是阿跌舍尔。
  “或许吧。”燕宸应了一声,大步了出去。
  双手不禁攥紧,梁玄靓深吸了一口气。
  窗外狂风起,吹得窗户支呀想,最终还是吹进屋来,吹灭了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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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最是无情
  梁间燕不归,人情比纸薄。
  梁玄靓想,这话说得可真是没错。他与燕宸早已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甚至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所谓的年少也是充满老成与心机。帝王家的人,哪有那么多人情去分,哪有那么多心思去爱。或许从一开始错的人就是他,妄想利用燕宸对他的感情来牵制阿跌舍尔,却忽略了燕宸与他一样,对自己何等的克制。
  他们在较劲,看谁先输给对方,输给“情”字。
  
  让梁玄靓庆幸的是,自从燕宸来过之后,他的日子总算是好过一点了。毕竟阿跌舍尔说的是“一年之后放大凉皇帝回帝京”,若是真让他死在燕府,怕是又要惹一身麻烦。
  “所以合着之前把我晾这里只是为了给我点颜色瞧瞧?”端着府上仆人送来的白饭,梁玄靓有些哭笑不得,“你们大克伯今年已经三十五了吧?怎么还跟个小屁娃子一样,耍这种把戏?”
  那仆人听不懂他说什么,看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得全当他是傻子发病,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好就离开了。
  
  “饭菜送过去了?”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送过去了。”
  燕宸点点头,说:“叮嘱后厨,让他们每日给东阁送饭,吃食不要太糙,也不用太精细。”
  “……你又心软了。”迟疑了半晌,傲英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他对你不好,你却对他那么好。”
  燕宸笑了,说:“你觉得我对他好?”
  傲英点头。
  “那我问你,他是谁抓的?”
  “是你。”
  “是谁把他押入死牢,对他施刑的?”
  “是你。”
  “又是谁,杀了他的部下?”
  “是你。”
  “那,是谁让他变成瞎子,毁了容貌的?”
  “……是你。”
  “现在,我问你,你觉得我对他好吗?”
  “我……”傲英哑言——是啊,将梁玄靓逼到如此境地的人正是燕宸。这是燕宸对梁玄靓的报复,他倾慕燕宸,又嫉妒梁玄靓与燕宸的过往,理应高兴才对。可他看着燕宸那云淡风轻的模样,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觉得燕宸眼角的笑意含着泪,随时都要落下来一般,让他担忧,让他心疼。
  可终究主仆有别,他不能将心意说出来,况且说出来燕宸也不会接受。于是他只能自己和自己怄气,闷声道:“我就是看他不爽。”
  “我也看他不爽。”笑着拍拍傲英的肩膀,燕宸说:“但是可汗说了,让他为奴一年,最起码这一年,他不能死。”
  傲英还是不服气,“那他可以去皇宫服役,或者是到边陲,为何要在燕府上?”
  还是说,你根本就舍不得他!
  
  此话一出,傲英就后悔了。在燕宸面前,他和梁玄靓的过往是禁忌,就算是阿跌舍尔提起,燕宸也会火冒三丈。他赶紧看燕宸的脸色,生怕惹对方生气。可燕宸只是笑而不语。傲英顿时松了口气,而后却觉得心里更堵得慌。他不愿意再纠缠梁玄靓的问题,于是对燕宸说:“之前府上的郎中陪母亲回乡下了,属下按大人您的吩咐,又去招了个郎中,今天便会来府上。等他到了,先给大人你瞧瞧。”
  “我这身子都是老毛病有什么好瞧的。”
  “最近夜里,你咳醒的次数多了,属下实在是不放心。”
  “唉。”燕宸叹了口气,又笑着看向傲英,温声道:“劳你费心了,不过我这一身病啊,没人能治好的。”
  
  “大人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怎么没人能治好啊!我就能治好啊!”爽朗的男声从外面传进来,燕宸一惊,扭头看向书房外面——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他觉得心中揪得疼,在看清来人之后更为震惊。而这震惊很快被喜悦淹没,燕宸久违地露出了开怀的笑容,“白徐?!!”
  来人正是白徐,他一身突厥百姓的打扮,对着燕宸行了个礼,而后说到:“故人,久见了。见你安好,白某欣喜。”
  白徐也甚是激动,这几句话说得略带哽咽。
  傲英见状,知燕宸与这位“白徐”定是旧识,便行礼退下了。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门。
  “你教的孩子,倒是机灵。”
  “论七窍玲珑心,谁比得过白神医?”
  “哎呦喂,你这么说白某可要骄傲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白神医这自恋的毛病可是变本加厉了。”
  “你口是心非的症状,也是越来越严重了。”
  “哈哈哈……”忍不住大笑起来,燕宸上前抱了白徐一下,又给了他胸口一拳,“身为大凉的医丞,不通报便来突厥的大克伯府上,还大摇大摆地进我书房,白徐你好大的胆子!”
  吃痛地揉着胸口,白徐说:“我两个月前就辞官了好吗,而且我还是你们府上招来当郎中的,拿着燕府的令牌走进来的,要说胆子,也是大人您借给我的啊。”
  一别七年,白徐说话还是这么精巧乖滑,却让燕宸倍感亲切。若是说在帝京为臣的三年他唯一的朋友,那便是白徐。纵使悔莫及是这人研制的,可白徐却是一次又一次救了他的命。
  “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白徐说,“所以,听傅云亭说你还活着,便赶过来要和你这个老朋友一聚。”
  “得了吧,你那点心思,我还看不透?”燕宸叹息,“你是为了梁玄靓来的吧。”
  “哎呀,我看你才是七窍玲珑心,一下子就点破我的目的。”
  “这有什么好点破的。”燕宸笑着,“你都是太子的老师了,为梁氏卖命,是应该的。”
  “哎呦,可别说了。我可不想当什么帝师,那都是脑袋悬在脖子上的活。”白徐凑到燕宸身边,笑嘻嘻地说到:“唉,你知道我这人就喜欢捣鼓药材医书什么的,这次来呢,一是探望你,毕竟当年害你也有我一份责任,我也是真心把你当好友,二是嘛……”
  “二是听说梁玄靓双目失明,生死未卜,所以过来探探虚实?”燕宸替白徐把话说完,而后搂住他的肩膀,说:“白徐啊,你倒也不必对往事耿耿于怀。你是梁玄靓的臣子,为他做事理所应当,我不会怪你。如今你想看梁玄靓,我也不会阻止。两国交战,约法三章,我不会因为一己私欲,而坏了大局。至少我现在是突厥的大克伯,阿跌舍尔不让我杀他,我不会把梁玄靓怎么样的。”
  这么一说,便是白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白徐瞬间就有些抹不开脸面,他尴尬地笑了两声,想着要说什么话。燕宸却拉住他的胳膊,说:“我带你去见梁玄靓。”
  “诶?”
  
  这天气要入秋,热乎气也就少了许多。哥舒安趁着白日里,去后园摘了点花来做香料。她知晓汉人喜欢佩戴香囊一类的物件,就总想着给燕宸做一个。可这人平日不是忙公务就是在书房,根本不回卧房。她便只能独守空闺,数着指头过日子。
  “小姐,你不能这样。”吉娜劝说她,“你应该主动点。”
  “可……汉人不是都喜欢委婉温顺的女子吗?”
  “话是这么说,可大克伯是一等英雄,怎么会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啊!”把香囊塞到自家小姐的手里,吉娜笑道:“英雄都爱美人,小姐你可是咱们突厥公认的第一美人,又这么温柔贤惠,您亲自把绣的香囊给大克伯,他一定很开心。”
  “会吗?”
  “一定会的!”吉娜继续说到,“到时候大克伯肯定会知道小姐您多好。”
  这么一说,哥舒安也心动起来——若是真能换得大人的笑容……
  
  可她没想到的是,还没到燕宸的书房,她就在半路遇到了燕宸,而且燕宸身旁还跟着一个男子,虽然是突厥打扮,却能看出是个汉人。她慌忙上前行礼,“大人!”
  燕宸闻言停下脚步,看到是哥舒安的时候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是你啊”。
  白徐看得茫然,“这位是……”
  “克伯夫人。”燕宸说。
  哥舒安转向白徐,柔声道:“妾身燕柔。”
  突厥女人穿着汉人衣裳,说话还是汉人强调,这实在是有趣。白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一下,便寻思出一些关系。他拱手欠身,笑道:“在下白徐,是府上的新来的郎中,见过夫人。”
  “那以后就劳烦白先生照顾府上了。”
  “夫人客气。”
  “客套话还是省省吧。”燕宸看向哥舒安,“既然碰巧,那你也一同随行吧。”
  “是。”
  
  不知燕宸到底想做什么,哥舒安只是跟在燕宸身后。半路上燕宸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与她并肩而行。她心中一动,直觉得心跳加快——这是燕宸第一次和她如此亲密,这人的手和她想象的一样宽大温暖,让她安心。她忍不住微微侧头,打量着燕宸。高挺的鼻梁,消瘦的下颌,清俊如郎朗公子,却有着武将的霸气。
  这是她的夫君,是她从十一岁就开始倾慕的男子。
  那一瞬间,哥舒安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可到了东阁,哥舒安才察觉出不对劲。早前燕宸告诫她不准再来东阁,今日却是亲自带着她来了。而且,还跟着郎中。她不懂燕宸的意思,只见燕宸起手敲门。过了一会儿,东阁的院门缓缓开启,开门的是那个瞎了眼的家仆。
  哥舒安正想问燕宸来此作何,就见白徐紧着上前扶住那瞎眼家仆。
  “陛下!”
  
  这一声“陛下”让哥舒安愣住了——陛下?
  陛下……难道是大凉皇帝?
  
  比哥舒安更震惊的是梁玄靓,他本欲挣脱来人的手,却在听到这一声之后呆然了。他总感觉是自己是幻听了,直到扶着他的人又喊了一声“陛下”,他才缓过神来。“白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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