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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间燕-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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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燕宸点点头,突然听到门外有细微响动。瞬间目光变得凌冽,燕宸冷声喊道:“谁?”
傲英一动,轻功点地,落在门口。他手中剑极快,架在来人脖颈,再近半寸就可伤人。这可吓坏了被抓包的人,大声喊着“我可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燕宸皱起眉来,“白徐,这么晚你来干嘛?”
白徐尴尬地笑笑,说:“我来找你当然是有事情。”
“什么事?”
“呃……大人啊,您能先让傲英侍卫把这剑收起来吗?”
见这人吓得都哆嗦起来,燕宸笑了一声,示意傲英把剑收回。
没了脖子上的催命剑,白徐终于松了口气。燕宸走到他面前,给他顺了顺背,“现在可以说了吧,找我什么事?”
“呃……其实吧,这事也不应该我告诉你。但是吧,我觉得既然我知道了,不告诉你也不好。”
燕宸觉得白徐这话说得有趣,“行了,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呃……我说了,你切勿大喜大悲。”
“梁玄靓死了?”
“哎呀,我现在可没心思打趣你和陛下。”白徐说,“那啥,我撞见贵夫人的贴身婢女吉娜。她鬼鬼祟祟地往墙壁里藏东西,等她走后我没忍住就看去了。结果发现她藏的是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哥舒安怀孕了。
“……什么?!!”
见燕宸如此震惊,白徐就觉得自己这话说错了,他紧着说到:“哎呀,也不一定是真的,说不定是我梦游眼花看错了。”
燕宸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着白徐就往南院走。白徐心里慌,想着燕宸肯定是生气了。果然,一到南苑,燕宸立刻遣退下人,让他给哥舒安诊脉。
前几天哥舒安觉得身体不适,吉娜会点医理,给她看过之后,吉娜告知她这是已有身孕。她心中欢喜,觉得自己总算为燕宸做了点事情,却又怕夫君厌恶自己,就没敢跟燕宸说。如今见燕宸带着白徐来,脸色还不好,心中更是没底。
只见白徐把手搭在哥舒安腕上,思忖了一下,算是确认了下来。燕宸看他不作声,便问:“怎么样?”
白徐犹豫了一下,还是应到:“是喜脉。”
眼神微动,燕宸接着问:“多长时间了?”
“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果然是因为中秋那一晚。
哥舒安心里一沉,抬头便见燕宸眼神冷酷。
“如此大事,你竟然瞒着我?”燕宸说。
“燕柔并不是刻意隐瞒……是因为……是……”哥舒安百口莫辩,“请大人恕罪!”
“恕罪?为何要恕罪,孕育生命是好事。”燕宸笑了笑,“只可惜,你不应该怀我的孩子。”
哥舒安一愣,只听燕宸对白徐说到:“一会儿端来打胎药,你药理好,别让她遭罪,我会让傲英帮你打下手。”
“这……”
“大人!”跪在地上,哥舒安一下子大哭起来,她不明燕宸为何如此狠心,竟是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不要。“大人厌恶我,可以打我骂我罚我,但是这孩子是您的,你就忍心杀了他吗?”
燕宸不欲辩解,便唤傲英把夫人扶起来。可哥舒安却怎么也不肯起来,傲英顾忌她怀有身孕,也不敢使蛮力,只得看向燕宸。燕宸觉得实在是头痛,连带着胸口也犯起憋来,“把她扶起来!白徐,还不快去拿药!”
见燕宸态度如此坚决,哥舒安没了辙,她心中又失望又愤怒。明明自己如此爱他,却要被他这样对待,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留。“大人,燕氏已经灭门,只剩下这一个血脉了,您真要燕氏断子绝孙吗!”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燕宸,抽出腰间佩剑,直指哥舒安的脖颈,“燕氏的悲剧,到我为止就可以了,我不需要也不允许这个悲剧延续下去。”
你身为人母,应当给予爱子希望与幸福,而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上只会背负屈辱和痛苦。他的不幸源于我,那么我就要亲手解脱了他!
“你以后是想好好活着就不应该留下这个孩子,阿跌舍尔把你安排在我身边的用意,我并非不知。你若是一再执迷不悟,那我就只好不顾情面,连你也杀了。”
这话说的太过绝情,让哥舒安心灰意冷。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爱慕的男人竟会下如此狠手,要将她与腹中孩儿置于死地。可她仍不希望燕宸误解她,“燕柔从未做过对不起大人的事情,若是大人因为我的身份而有误解,燕柔可以承受。可稚子未出,就遭受如此的不公,燕柔难以接受。”
大人,你当真如此冷酷无情,连自己的亲骨肉也可以置之不顾,甚至置于死地吗?
“我的亲骨肉?”燕宸冷笑一声,“只怕他还未来到这个世上,就已经被恶人盯住不放了。”
“大人还是不信我?”
“你之心所善,我看在眼里。至于是谁在背后搞鬼……”话及此处,燕宸剑锋突转,破窗而出。窗外偷听之人被这一剑吓得退后两步,转身就要逃走。傲英紧着轻功落地,与这人过上几招,将这人擒住。
哥舒安被眼前这一幕弄得十分茫然,待傲英把人押进来,那人竟是吉娜。
“看来阿跌舍尔的管教不行,你这听偷听的本事和武功还需要多加锻炼。”燕宸道。
吉娜冷笑一声,“与大克伯比起来,奴婢的武功和能耐可是差的远了。”
“我一直以为,哥舒安才是阿跌舍尔派来我身边监视我的人。可与哥舒安相处的时间,我见她心存善念,心思单纯,实在是不像耍心机的人。可以,我对阿跌舍尔的了解,他把哥舒安嫁过来,定不只是想利用联姻来牵制我。况且中秋之夜的事情实在蹊跷,马厩又着了火,当时服侍我的侍女是你……”
“大克伯既然已经知道是我,又何须来对证呢?”吉娜说,“大克伯杀了我也不会有什么用的,来人还等我传消息,可汗本就对你疑心,若是收不到我的消息,您这大克伯的位置怕是也坐不下去了。”
燕宸一笑,说:“怎么在你心中,我就是这等贪图荣华富贵的人?”
“卖国求荣,前朝余孽,你不过也就是可汗手下的一条狗,我在此奄奄一息,你又何尝不是苟延残喘呢?”
“不许对大人无礼!”傲英闻言,十分气愤,欲要教训吉娜。燕宸却抬手拦住。
“前朝余孽,呵,我好久没有听到过这四个字了。”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确实在苟延残喘。不过苟延残喘能活下去,也比你这种将死之人要强。
“想来你家小姐对你如此信任,你却也令她能完成任务。”燕宸看了哥舒安一眼,“明明知道我不会让哥舒安留下我的血脉,这还是哄骗着她。你和哥舒安一起长大,就没有丝毫不忍吗?”
哥舒安一愣,脑海里浮现出无数吉娜跟她说过的话,这才觉得这些话是别有用意——原来自己一心为燕宸,竟是被别人给利用了。
可吉娜却丝毫没有愧疚,“哥舒安没有本事,不能为可汗做事,这是突厥的耻辱。这种没用的人,根本就不配成为突厥的子民,我干嘛要怜悯她!”
“吉娜……”终日相伴的女子竟是这副面孔,哥舒安心中无限悲凉。想当初她出嫁时的时候,大哥特地让吉娜陪着她来,就是因为她和吉娜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是主仆关系,却更似亲姐妹一般。然而自己在对方心中不过是一颗棋子,甚至不堪用。哥舒安终于是忍不住,泪水决堤而出。
燕宸见此,又转过脸看向吉娜。“我想知道你都跟阿跌舍尔说了些什么消息?”
“哼,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出卖自己的族人吗?”
“不说也罢。”燕宸叹了口气,“傲英,把她关到地牢里,后续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办。”
“属下遵命。”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事情,让白徐实在是震惊——我不过就是过来帮人诊个脉,怎么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哎呦,好像又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等到屋里只剩下他与燕宸,还有哥舒安三人,白徐就觉得这气氛更不对劲了。燕宸冷冷地看向哥舒安,哥舒安的面上带着悲伤与恐惧。白徐就看不得人可怜,便说:“哎呀,这事儿都已经结了,还这么严肃干什么?”
燕宸却说:“去把打胎药拿来。”
“大人……”
“我说你落着这孩子没完了是吗?”
“我叫你去拿打胎药。”
“医者父母心,哪有害人的道理?”
“燕氏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哎哟,你可气死我了。”白徐不想和燕宸绕弯弯,“我晓得你不想让这个孩子到世上受苦,可怎么来说也是一条生命。你对百姓尚有怜悯之心,上天又有好生之德,怎么就不能对自己的孩子宽恕一点呢。”
难道失去亲人的痛还不够让你难过,你还要是一次丧子之痛吗?
听到白徐这样说,燕宸不经想起自己亲人惨死的景象,本是高贵的燕氏皇族,却任人践踏。父亲被曝是在西市口,他却只能躲在人群里,静静看着,无能为力。如今到了这个孩子,他依旧是无能为力,难道真的要看这个孩子来这个世上受苦吗?
见燕宸不做声,白徐心里没底,便接着说到:“你不就是怕这个孩子背负着燕氏皇族的血债,被人利用和欺辱吗?实在不行,等着孩子出世,就把他送走,那他一辈子都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总归能留条血脉,你也算是有个念想,也不算愧对先祖。”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白徐想燕宸怎么也得动摇了吧。
过了一会儿,燕宸开口道:“孩子可以留下,但是不能姓燕,不许把他写入燕氏族谱。”
总算松了口,白徐这心也放来了,“行行不姓燕,跟我姓行了吧。不过你就做爹的,总得给孩子起个名儿。”
燕宸瞥了他一眼,又看了哥舒安一燕,转身离开。
总算是把孩子保下来,哥舒安心中稍轻,可是看见燕宸那冷冰冰的姿态,心下又凉了几分。
白徐见哥舒安泣不成声,正准备安慰她。却听见燕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绥字。”
“啊?”白徐反应了一下,才知道燕宸在说什么。“哎呀,绥字好啊,乐只君子,福履绥之,这孩子以后定会平平安安。”
燕宸却未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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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吾心悠悠
等燕宸回到房里,胸口堵着的那块血就涌了上来。瞬间鼻口一股子血腥味,燕宸捂着嘴,却止不住咳嗽,咳出来的血沾了满手,从指缝间溢出来。
“大人!”傲英一进门就看见燕宸这般,赶紧上前抱住他。“大人您怎么样?”半抱着把燕宸扶到床上,傲英说:“我去叫白先生。”
燕宸却摇摇头,“莫……莫要叫白徐。”
“可大人您!”
“去柜子……拿忽乞的药。”
“是。”
紧着从柜子翻出来忽乞送来的药,傲英喂燕宸服下——说是药,不过是忽乞这类巫师用来养蛊的东西。当初燕宸身中悔莫及,无药可解。忽乞嘴上说着能解燕宸身上之毒,不过是给燕宸下了吊命蛊。吊命吊命,说白了就是吊着一口气,压着悔莫及的毒性,让他的身子不再虚弱,可以如正常人一般行动自如。可这蛊虫耗的是人的精气,这么多年过去,燕宸的身子也终于开始吃不消了。这次又因为哥舒安之事而气火攻心,咳疾又犯了上来。
看来,我迟早都要被耗死。
“我不会让大人有事的。”傲英看不下去燕宸这自暴自弃的样子。于自己的职责,他誓死都要保证燕宸的平安。于自己的心愿,他愿意用尽一切来换燕宸的喜乐。
燕宸却依旧当他是孩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温声道:“世事无常,非你我之心能左右。”
傲英更是执拗,“白先生在,他医术那么高,定能配得出悔莫及的解药。”
“悔莫及的解药对他来说并不是难题。只是我本身就有咳疾,这些年又靠吊命蛊吊着气,身子里的毒早已不是悔莫及了。”燕宸笑了一下,“这么些个玩意掺和到一起,毒性莫测,怕是白徐也得研究上个十年半载。”
“那我就护你十年半载。”
“呵,傻孩子。”燕宸说,“你不应当对我做出承诺。”
“你不信我吗?”
“非是不信。”
而是时光飞逝,万物骤变,就算是磐石也会被磨砺消失纹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坚不可摧,哪有那么多沧海桑田。说出来,开心一时。做不到,痛苦一世。
“可是我只有你。”傲英不喜欢燕宸悲伤的样子,“我和他们不一样!”
见傲英如此认真,燕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宽慰他。这孩子是他带大的,对他依恋是自然。可他不希望有人对他抱有太多念想——和我染上太多关系,并不是好事。
或许真的只有经历过沧桑,才会知道人心的不易。
只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回顾过往,我要往前走,一直走下去。
那日过后,吉娜被关在了地牢。燕宸却没有把消息散出去,而是让傲英伪装成吉娜继续和阿跌舍尔的人接应。反正消息都是通过那道墙出去的,对方可不会知道这边是男是女,是敌是友。和白通往来的书信也多了起来,燕宸亲手写了好几封信,让人秘密送走。
写完最后一封信,燕宸咳嗽了几声——他这咳疾来的凶,好在白徐医术高明,给他施针布药,总算是没像以前咳的昏过去。每次给燕宸施针白徐都要好好数落他一番,“不就是多了个娃吗,没见过你这么嫌弃自己孩子的。”
燕宸瞥了他一眼,“你不懂。”
“是是是,我不懂你们这些个神仙人的神仙想法。”白徐被燕宸气得够呛,举起针就要狠狠扎下去,可一碰到这人的皮肤他又轻了力道——唉,还是下不去手。
燕宸知晓白徐是关心他,不禁笑了出来。这下白徐心里更憋屈了,“祖宗你还好意思笑,你再这么折腾下去迟早得折腾死自己!”
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和陛下到底图个啥?搞得两人都又惨又残,就不能好好坐下谈谈?
提起梁玄靓,燕宸心中一动。面上笑容消失,燕宸露出许些苦恼——眼瞅着梁玄靓在燕府服奴役已经九个月了,还有三个月,这人就该回大凉了。
说起来自己这九个月也只是给他布置杂活,未曾和他好好聊过。
“朕和你有好聊的?”梁玄靓对燕宸这说辞不以为然,“是聊寄人篱下的感受,还是聊女人乡里的温情?”
早已习惯了梁玄靓这刁钻刻薄的言语,燕宸也不恼。他给梁玄靓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看院里放着不少草鞋,你编的?”
“是又怎样?”
“不怎样。”燕宸说,“只是没想到堂堂大凉皇帝,居然也会做这些平民活计了。”
梁玄靓冷笑了一声,道:“高高在上的大庆太子都钻过马桶,在民间流浪六年,朕不过是编个草鞋,怎地就让太子殿下你如此感叹了?”
“陛下可真是改不了这得寸进尺的毛病,都流落到这境地了,还嘴硬的很。”
“呵,太子殿下不也还是不识好歹?背叛族人,伤害子民,给阿跌舍尔当走狗也是叫得不亦乐乎。”梁玄靓说,“再说,我哪里最硬,你还不知道吗?”
还是说,抱女人抱多了,忘了被人抱的滋味?
轻蔑羞辱之意全数显露,燕宸看向梁玄靓。这人的双眼虽然得到白徐的精心医治,伤疤好了大半,可依旧无神。看向自己的这双眼是这么空洞,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丢进了这双眼里,这辈子都要不回来了。
那是并肩相伴的日子,亦或者说是他催眠自己的一个梦。梦中太美,甜言蜜语迷惑了他的心,直到醒来他都有些恍惚,到底这人口中所谓的爱与倾慕是不是真的?
不过是真的又如何,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总是要有东西凌驾在真心之上的。那种所谓的心心相惜,是最卑微的情感,应当被踩在泥土里,永远都不要在出现。
“唉。”燕宸叹了口气,“你都是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想着逞口舌之快。”
梁玄靓却理所当然地说到:“反正打不过你,嘴上占点便宜总是好的。”
“你就这么在意我与哥舒安之事?”
“我怎么能不在意?”梁玄靓的话里带着怒意,“幸亏我瞎了,不然还得看着你成亲。”
“可我与她成亲,是为了你。”
话一出口,燕宸才觉得不对——明明刚才还想着要把这卑微的情感踩在泥土里,怎么一转眼就让它发芽了。他下意识抬头看梁玄靓,对方似乎是被他刚才的话弄得有些吃惊,先是一愣,随后皱起眉来,问到:“你说什么?”
“……没什么。”
“你刚才明明说,与哥舒安成亲是为了我。”
“你听错了。”
梁玄靓冷笑道:“我眼睛瞎了,耳朵可没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对方质问的表情,燕宸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你我现在已经不是君臣了,你并无资格质问我。”燕宸起身要走,“最后这三个月好好养身体吧,别等到回去之后让傅云亭这帮子人说我亏待你。”
挑起了自己的兴趣,却又不肯讲明。这种朦胧的情绪叫梁玄靓更是生气——燕宸和当初一样,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不把话说明白。吊着别人的胃口很有趣吗?这算是什么恶趣味?
可燕宸摆明了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更让梁玄靓不解的是燕宸往东阁跑的越来越勤,每次来这里也只是和他闲聊,还会带上一些霜落白。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梁玄靓摸不到头脑——难道说是我要离开了,燕宸舍不得我?
“是有些舍不得你。”这一日燕宸又来了,还带了许多点心。梁玄靓目不能视,取物不便,燕宸就把点心放他手中,看他吃完,再拿另一块。
梁玄靓总觉得心里慌,他趁燕宸给他拿点心的时候抓住对方的手腕,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燕宸一愣,“什么什么意思?”
“和哥舒安成亲。”
“形势所迫。”
“为了我?”
“不是。”
“不是?”梁玄靓的手又收紧了些,“那换种方式来问,你最近为何来的如此频繁?”
“舍不得你。”
“少骗人了。”梁玄靓说,“你我之间的纠葛,哪有那么容易放下?阿跌舍尔都不会轻易放我走,你会保证让我安全离开吗?”
对方说的话确实有理,燕宸却不想回答。他把手从梁玄靓手中抽出,然后说:“我记得第一次喝霜落白的时候,被你戏弄了一番,搞得嘴里苦涩的味道久而不去。后来元春之时,依然是被你算计,夺位失败。再后来出征,帮你打天下,你还是违背承诺,未还我自由。再后来,中秋夜上,我才知道,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
你的话啊,不可信。你的问啊,我不能答。
听燕宸这样说,梁玄靓心里很是不舒服,却又无法反驳。可帝王傲气让他不能认输,于是他便说:“帝王之争,本来就是斗智斗勇,愿赌服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技不如人,就应当认输。”
燕宸笑了,说:“那你现在寄人篱下,也当低下头来。”
“低头不代表认输,朕还是大凉的皇帝,而你什么也不是。”
这种言语的交锋又要开始,燕宸不想和梁玄靓争吵,他笑着说到:“虽然回看过去,不堪的记忆甚多,但是还是有两段开心的回忆。一是在山洞之中,相依为命的日子;二是在清湖河畔,如漫天星辰的河灯。”
梁玄靓身子一怔,两人相依的场景百年浮现在眼前。那时他不过双十年华,仍存有少年的稚气与性情。那时他眼中的燕宸,芝兰玉树,温润如玉,却带着疆场上男儿霸气,让他爱慕不已。可终究是理智占了先机,他可以爱慕燕宸,却不能迷恋。这份理智最终让他们走向了对立——或者说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敌人,而是那份不理智的感情让他们更加举步维艰。
“唉,果然是上了年纪,我也开始悲故伤今了。”燕宸说,“这样吧,我问你个问题。若是不做皇帝,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梁玄靓笑了出来,“我不做皇帝,还能做什么?”
“比如说,编草鞋的鞋匠?”
“哼,那你要去做抄经文的和尚吗?”
“做和尚给你超度吗?”
“朕怕你罪孽太深,佛祖都不惜的收你。”
“呵,那陛下可得小心着点,我得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梁玄靓冷笑了一声,“你在突厥这几年,嘴皮子上的功夫倒是长了不少。”
看来阿跌舍尔这只野驴子可真是把你带坏了。
燕宸也笑了,说:“陛下的口业也是越造越多。”
“那也是跟你学的。”
“荣幸至极。”
听着这平淡的语调,梁玄靓都能想象出来对方脸上那熟悉的波澜不惊的面容,这心里就泛起倔劲。身为大凉的皇帝,在突厥为奴,说不委屈不羞愤是不可能的。可从小受的磨难多了,梁玄靓哪允许自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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