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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间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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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老是问朕为何而来。”梁玄靓觉得好笑,说这皇宫是朕的,朕自然何处都可去。
  “……是臣失言了。”燕宸掀开被褥,准备下床行礼,却被梁玄靓按了回去。他说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之前朕叫你行礼你都敢抗旨不遵,如今这个病秧子,却要跪下给朕请安。
  你这人,到底是什么性子啊?
  “还不是陛下一直告诫臣,要知时知命。”燕宸说,“如今我可真是不敢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命就没了。”
  梁玄靓哼了一声,说:“你倒也会挖苦人了。怎么,以为是朕要杀你?”
  “你要杀我,一句话就好,哪会这么大费周章。”
  “哼,算你还有点知会。”梁玄靓命人把汤药和晚食端来,抚了案子放在燕宸的床头,“你可是朕的亲卫,如此虚弱太丢朕的脸了。”
  还不快把这药喝了,然后吃点东西。
  
  燕宸看着那木案上的汤药,突然觉得一阵烦躁。梁玄靓见他久久不动,便笑道:“怎么,怕朕下毒啊?你还真是不知好歹!”
  “不怕。”燕宸端起碗来,将那药一饮而尽,许是太苦,呛着嗓子,咳嗽起来。不一会儿他感到有人抚着他的后背顺气,抬起头,便看到梁玄靓微微弯起的嘴角。
  一瞬间心尖上渗了一滴血。
  
  “……药我喝了。”稍微往后移开身子,燕宸说:“陛下国事操劳,还是快去休息吧。”
  梁玄靓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杜管宣见状,厉声说到:“放肆!你可知陛下从晌午就在这里等着你醒来,晚食都没吃……”
  “你才放肆!”梁玄靓瞪了杜管宣一眼,说朕叫你说话了吗!
  杜管宣立刻吓得后退躬身,“老奴该死!”
  舒了口气,梁玄靓下令让宫人们退下。他转过头,直直看着燕宸。
  燕宸被他盯得浑身难受,这头便更晕了——这小皇帝到底作何心思?
  “朕不过是想看着你。”
  “……看我多么落魄吗?”
  “嗯,这算一个理由,不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梁玄靓笑着说,“你长得好看。”
  朕在你床前这么坐了一下午,看了一下午。君然你啊,这一病,还真有点病中西子的韵味,我见犹怜啊。
  燕宸瞥了梁玄靓一眼,没好气地说:“那陛下就继续坐着吧,臣要歇息了。”
  “好啊。”梁玄靓也不生气,更是给燕宸把被褥盖上。燕宸本在病中,这样静躺着不一会便入了梦乡。
  看着燕宸的睡容中一副安然无害的样子,梁玄靓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他拿过自己的披风,盖在燕宸身上,之后走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这几日就不必燕宸当值了。你明儿个去三军营内,让那个叫年青的继续跟着燕宸吧。”梁玄靓跟杜管宣说,“还有,跟白徐说,他这几日一定要好生照顾燕宸。”
  “老奴明白。”
  “还有。”梁玄靓靠近杜管宣的耳边,低声说到:“皇后那边,好好给朕盯着。”
  “是。”
  
  
  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 
  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 
  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
  
  这迎风楼是帝京西市里最热闹的青楼,就算是过了宵禁的时间,这里也多着富豪文人过夜。从大庆时燕珣帝在位时,就规定了朝中五品以上官员不得进入西市,更不能去烟花之地。如今大凉皇帝仍保留了这项规矩,这流连莺莺燕燕的男人之中便很少能看到朝内的官员。
  燕宸来时特地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裳,进了迎风楼,别人也只当他是来寻乐子的风流公子——之前所谓的“中毒”不过是他为了方便行动耍的小计谋,果然他病之后梁玄靓让他好生养病。趁着这养病的日子,他得尽快做些事情。
  楼里的姑娘见来了一位如此俊俏的公子,一窝蜂地涌了上来。还是这迎风楼的老鸨沉得住气,训斥着叫姑娘们矜持,然后笑着地走到燕宸面前,谄媚着问到:“这位公子面生得很,不知是来找哪位姑娘的啊?”
  “在下是来寻柳琴儿姑娘的。”燕宸说,“不知琴儿姑娘今日是否有约?”
  一听这个,老鸨瞬间变了脸,“琴儿今日倒是未有约客,不过她是我迎风楼的花魁娘子,这一夜的钱至少也得一百两。”
  燕宸闻言,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银子在老鸨面前晃了晃,说这些可够?
  老鸨瞬间眼睛发亮,一把拿过燕宸手中的银子,笑嘻嘻地把燕宸引上了楼。
  
  等到燕宸与柳琴儿见了面,老鸨便退出去,关上了门。
  本来还在与柳琴儿调情的燕宸缓缓禁了声,那柳琴儿走到门前,贴在框上听了一会,确定外面没有动静之后便插上门闩。她走到床前,转动了床沿上的鎏金牡丹,那床内的墙上暗门便推开来。
  “请跟我来。”

  柳琴儿引着燕宸进了暗门,弯弯曲曲走过几条小道,眼前出现一处宽敞的厅室——苏淮媚和几位前朝的老臣坐在那里,见燕宸来了,都起身行礼。
  “拜见太子殿下。”
  “诸位不必多礼。”燕宸说,“让诸位委身来此,小王心中有愧。”
  “我等乃大庆臣子,为殿下谋治,在所不辞。”王艺臻上前说到,“殿下,如今司马慎已经调开了帝京的戍军,殿前三军中两军被兵部牵制,周王已经暗中带领宜州兵士向帝京前行。加上突厥的军队开始整顿,梁玄靓可谓是内忧外患,却无力回天。”
  殿下,眼下可是我大庆复国的好机会。
  
  燕宸点点头,问到:“周王的军队大概多长时间能到?”
  前朝御史大夫邹丙现上前,说臣早已在周王手下安排了眼线,据回报称,梁玄岘将于五日后到达帝京城外,与司马慎汇合之后,欲于除夕之□□宫。
  “除夕之日……这帮子反贼也真是会挑日子。”燕宸想了想,问:“如今我若我欲与这两方对抗,兵力上作何?”
  “如今老臣手里协管帝京戍军一支,羽林卫和龙武骑不得擅动,梁玄靓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千机军。”王艺臻说,“千机军不过一千人,不足为患。倒是司马慎和周王,这军队少说也有一万人了。”
  “一万人……”燕宸皱起眉头——司马慎要逼宫,带进皇宫的军士顶多两千,这剩下的定是安排在宜州接应,一旦发难便立刻杀入皇宫。梁玄靓手中可调的只有一千千机军,他要与司马慎对抗,实在是没有胜算。
  而我此时,最多拿出两千兵力,要怎么样才能抓住这个机会……
  
  众人见燕宸面色凝重,不知该作何言。
  燕宸来回走了几步,突然说:“调一千兵,去宜州。”
  “殿下,我等兵力本就少,若是再调一千兵去宜州,还怎么和司马慎对抗。”
  “司马慎手握兵权,这一万兵力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点皮毛。”燕宸攥紧手,“他逼宫,既然是打着周王的名号,那周王如果自顾不暇,他就算要造反,也得掂量掂量。”
  况且帝京在天子脚下,司马慎定不敢将粮草存于此。相反之前宜州水患,户部可是弄了不少东西到那里,司马慎必定会借此机会,将粮草存到离帝京不远的宜州。擒贼先擒王,到时候他把梁玄靓拿下,我只需擒他一个,便能不战而胜。
  众人一听,心中甚喜,高呼“殿下英明”。
  “可是殿下,周王手中虽然兵少,却又司马慎支持,怎么才能自顾不暇呢?”
  燕宸笑笑,说:“邹御史,本王命你带一千兵力潜于宜州河道附近。”
  邹丙现眼睛一亮,“臣遵旨!”
  “诸位都是我大庆的恩臣。”燕宸沉声说到,“此次行动,不成功,便成仁。”
  
  我燕宸,在这里代燕氏皇族,谢过各位。
  
  众人听此,齐齐跪下,对燕宸大拜,“臣等万死不辞!”
  
  安排好各种事宜,燕宸准备回宫里,苏淮媚却叫住了他。
  “殿下……我……”苏淮媚欲言又止。
  燕宸看苏淮媚支支吾吾的样子,便笑着说:“你有何话,但说无妨。”
  苏淮媚面露难色,想了想终是问到:“殿下准备如何处置梁玄靓?”
  不觉的惊了一下,燕宸流露出一丝茫然。苏淮媚眉眼之处满是悲伤,她说梁玄靓虽然为梁贼之子,可是梁明渊造反之时梁玄靓只有十三岁,还是个孩子,此事与他并无干系。
  
  “……你是何意思?”
  “臣女……臣女求殿下放梁玄靓一条生路。”说罢,苏淮媚便跪了下来。
  燕宸看着苏淮媚,心中却不是滋味——他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等到可以光复他燕氏皇族的机会,如今他的臣民却要他放过他仇人的儿子。
  梁明渊当年有放过我的亲人,放过我吗?
  我的兄弟姐妹,我的宗族,都死在他的刀剑之下。就连我的父亲,也不堪受辱,自我了断,可他梁明渊居然把我父亲的遗体鞭挞之后挂于西市口,谁能知道我当时只能远远看着父亲死不得安,却无能为力的悲愤与痛苦。
  那是无数深刺,直直扎入我的血与骨,痛的刻骨铭心。
  
  可是梁玄靓……
  
  过去的记忆与现时的经历在脑海中交错浮现,燕宸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自己。他想起来那日落雪,他和梁玄靓在清湖边,那皎皎月光沉入梁玄靓的左眼。
  他说如果没有他,他还做不成这个皇帝。
  
  ……到底是我把你逼到如此境地,还是你把我推入不复深渊?
  
  “……到时,便把他流放郁山吧。”
  “多谢殿下!”苏淮媚叩谢燕宸,燕宸却颇感无力,摆了摆手,说你我同回宫中,怕是会被人起疑,还是错开走吧。
  “是。”
  
  得到燕宸的话,苏淮媚的心里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她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在心里暗暗念道:“孩子,母亲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她并不是有意要帮梁玄靓——她是大庆的子民,是燕宸的表妹,于君臣大义,于血浓于水,她都应该忠于燕宸。所以她义无反顾地入了宫中,在内朝帮燕宸钳制梁玄靓,挑拨司马慎。
  可是有时事情往往出人意料——她回到宫中,看到梁玄靓站在合欢殿内的时候,颇是震惊。
  一同站在殿内的还有司马嫣,她泪眼朦胧,看到苏淮媚,上去就打她了她一巴掌。宫人们上去拦住她,梁玄靓将苏淮媚护在身后,厉声对司马嫣说到:“放肆!”
  在朕的眼前,你还敢这么胡作非为!
  
  司马嫣咬牙切齿,“你个贱人!居然敢诬陷本宫!”
  苏淮媚吓得有些丢了魂,捂着半边脸看着司马嫣。缓了半晌,她才哭着说到:“妾身不知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一回来就无缘无故地挨了皇后娘娘一巴掌。”
  “贱人,你还敢恶人先告状!”司马嫣气的面红耳赤,她对苏淮媚喊到:“说!是不是你诬陷本宫给燕宸那个妖孽下的毒!”
  苏淮媚一听,心中微动,却是瞬间想起了应对的言辞:“皇后娘娘何出此言?我与燕宸素不相识,又何故去害他?”
  “给燕宸送食的宫女原来可是你宫里的人!”
  “就算是妾身宫里的人又如何?如今她是皇后宫里的人,自然是要听您的吩咐,难道我还能使唤了她?”她抓住梁玄靓的胳膊,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语气也是带着三分悲切,“陛下,杀害皇族亲卫是死罪,是对陛下的大不敬。妾身一心只为陛下,怎么可能去害燕宸呢?”
  苏淮媚言辞振振,司马嫣便更是怒火冲天,她指着苏淮媚,大骂道:“王姒,你个妖言惑众的贱人!”
  “够了!”梁玄靓喊到,“吵吵吵,有完没完了!”
  他看向司马嫣,“宫中司膳之事,皆是由你打理。每个亲卫的食物都是你点人送的!你还想狡辩什么?”
  “陛下!”司马嫣哭道,“陛下你怎么可以为了燕宸诬陷我!”
  “他是朕的亲卫,是朕的人!”此声历历,梁玄靓怒气更甚,他说你今日杀朕的人,明日是不是也要杀了朕啊!
  着实被梁玄靓吓到,司马嫣一下子就禁了声。“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梁玄靓却不听她的解释,“今日天寒,皇后身体欠安,就在永安宫闭门休养几日吧。”
  司马嫣还想解释,杜管宣却领着宫人将她送了回去。耳边总算是得了清净,梁玄靓回身看向苏淮媚。他挽起她的手,柔声说到:“倒是让你受苦了。”
  “……妾身不苦。”
  “怎得不苦。”梁玄靓凄然一笑,伸手擦着苏淮媚脸上的泪。“是朕对不住你。”
  “妾身只要陛下福寿安康,便是不苦。”
  “你啊。”笑着刮了一下苏淮媚的鼻尖,梁玄靓问到:“这么晚,还来扰你休息。”
  
  不过你今日怎么是从外面回来的?
  
  苏淮媚微微一愣,“呃……妾身最近夜里总是被梦魇缠身,寻了伽蓝寺的大师,说要在子时在月华下诵读经书,方能除去梦魇。”
  妾身不想让陛下再为妾身担心,便自己带着婢女去后园诵经了。
  
  “原来如此。”梁玄靓眼神微动,“是朕的疏忽了。”
  国事缠身,朕虽不能与你日日相伴,心中却是时时思念。
  这甜言蜜语听在苏淮媚心里,叫她更是泣不成声,她只能靠在梁玄靓的胸口,紧紧抱着他。
  她想,等这一切结束,等燕宸复兴大庆,她便和梁玄靓一起到郁山,哪怕是做一对农夫村妇,只要一家三口在一起,也是幸福。
  
  一直照顾王姒睡下,梁玄靓才从合欢宫中出来。回到太华殿,杜管宣给他端来了安神汤。他拂了拂手,杜管宣便把碗放在桌上,带着宫人们退下了。
  殿内静悄悄一片。
  突然一个暗卫从房顶落下,一身黑衣看不清颜面。他跪在地上,低声道了一句“参见主人”。
  梁玄靓抬起头来,“朕交代的事情,做完了?”
  “是。”
  “嗯,再安排人,盯着合欢宫。”
  还有,去伽蓝寺告诉静松大师,朕这次又得麻烦他了。
  “属下遵命!”
  那暗卫说完一个起身,便在消失了。
  
  靠在椅子上,梁玄靓哼了一声——既然你们想玩,朕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燕宸回到宫中的时候已快黎明,他悄悄地回到营房,进门的时候还怕吵醒睡着的年青。一开门,却发现门缝里夹着的纸条掉了——上面写着“司马嫣已被禁足”。
  看着那纸条,燕宸嘴角上翘,却在瞥见榻上那叠好的金色暗纹披风时,又失了笑意。
  
  ……看来,终究还是再得负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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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除夕之夜
  春色尤不殊,清风随雪来。
  着到了年末之时,民间百姓家忙着准备元正之日,皇宫里也不例外——元正之日是一年新始,按礼制要在皇宫正殿举行大朝会,皇帝在此召见文武百官,接受各地朝集使的进贡,还要接待各国使臣。太常寺卿吴泽更是日日进宫向梁玄靓回报祭祀典礼之事。
  “这倒是好,朕给官员们放了年假,却把自己累着。”梁玄靓已经几日未得好眠,性情也有点烦躁起来,“朕手下,就没几个让朕能放心的人!”
  齐昭彦帮着他看各地上供物品的清单,见他如此不耐烦,便提醒道:“大朝会虽不是政事上的事,却是体现陛下您恩泽九州的大事,陛下还得再坚持坚持。”
  揉了揉耳朵,梁玄靓说:“你这婆婆妈妈的毛病真是越来越重了。”
  “谢陛下夸奖。”
  “呵,也就你敢这样跟朕说话。”梁玄靓揉揉眉心,“你在这里帮朕再看看这些文书。朕头疼的慌,出去透透气。”
  “是。”
  
  此时皇宫中被雪色铺满,宫人们正在急急忙忙地清扫装扮。来来往往的人见着梁玄靓都跪下行礼,他直感觉耳边烦得慌。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清净地方,他回神一看,竟是营房——自从上次看过燕宸之后,他便忙着大朝会的事情,燕宸养病,也不曾当值,这样一算,倒是有些日子不见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
  
  梁玄靓迟疑了一下,起步踏上台阶。
  
  年青一早去太医署找白徐给燕宸拿药去了。闲来无事,燕宸就去墨香轩领了纸笔,回房内练字。正写到收锋处,却被急切的敲门声吓了一跳,笔下的字,就错了一画。略带惋惜地看着中的残品,燕宸叹了口气。
  “你啊,怎么老是莽莽撞撞的……”他以为是年青回来,还想教训他一下应当沉稳。打开门,却看见梁玄靓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他说怎么,几日不见,你胆子大了,都敢嫌弃朕了?
  “……臣不敢。”燕宸侧过身子,微微低头,“陛下请。”
  梁玄靓就这样进了门。
  
  之前苏淮媚给燕宸报过信,说梁玄靓因为他中毒的事情大发雷霆,把司马嫣禁足在永安宫。他心中有打算,便叫苏淮媚最近不要与他联系,一切等除夕之日必有结果。他自己也是上了心,这几日安心“养病”。恰好大朝会将至,梁玄靓也没时间注意他。
  
  所以他怎么来了?
  
  “你这屋子倒是清冷的很,连个炭火都没有,怎么好好养病?”梁玄靓嫌弃地瞥了燕宸身上的单衣,怒声道:“你是故意气朕的吧,穿这么单薄是想一直养不好病,好躲着朕?”
  朕记得朕留你这里一件披风,你快去披上!
  
  “……是。”
  
  梁玄靓看着燕宸披上那件金色暗纹披风,瞬间没了怒气。他拿起桌上的纸,“这是你写的?”
  “闲来无事而已。”
  “也是,你以前便有练字作诗的习惯。一会儿叫墨香轩的人给你送点笔墨纸砚,再把东宫的诗集给你拿来吧。”
  
  唉,朕都忙得晕头转向,你还闲来无事。
  
  听到如此孩子气地抱怨,燕宸轻笑了一声,说在其位谋其职,谁叫现在你是皇帝。
  梁玄靓闻言挑起眉眼,说怎么,你还想篡位?
  
  许是他们俩的对话多是如此,燕宸便不像以前一样有所动摇,他抬头说到:“这是人理,不是皇帝,也得遵守。”
  “呵。”见燕宸不生气,梁玄靓便没了驳他的兴趣,低头看向手中的字。
  
  伶仃霜枝花落尽,灯火烛影且尚明。
  岁晚守得除夕夜,春暖送别冬寒来。
  
  只是看着这落笔云烟的字,读着这行云流水的诗,眉眼之间就带上了笑意。梁玄靓看向燕宸,说君然你这诗虽好,可这“来”字最后一笔,可是写坏了。
  燕宸心想,还不是你突然敲门,害得我写错一笔。
  “不过这字好看,朕喜欢。”梁玄靓说,“看来你这病是好的差不多了。”
  “承蒙陛下关心,白医监医术高明,臣已经好了。”
  “还是再要调理调理。”梁玄靓叹了口气,说朕可不希望朕的亲卫是个病秧子。
  
  这披风你留着,冷了就披上。
  
  “……是。”
  
  过了片刻,年青回来了。梁玄靓嘱咐年青好生照顾燕宸,便回奉书阁继续处理公事。
  
  到了傍晚的时候,几个内侍给燕宸送来了炭火和笔墨纸砚。不一会儿又来了几个人,搬来了东宫的诗集。
  年青正愁今日天寒,屋里实在是冷,不利于他家大人养病。如今皇上送了炭火,算是落下了他心中的一块石头。他跟燕宸说:“皇上真是器重大人,给大人送这么多东西。”
  “……是吗?”燕宸看着那炭火中飘舞的火焰,有些失神——仔细想来,他与梁玄靓除了儿时的过失,并无瓜葛。就算是儿时之事,也是错在他。如今他被逼成“前朝余孽”,梁玄靓成了当今皇帝,他们就成了宿敌。他身上留着燕氏皇族的血,家破人亡的仇恨束缚着他的身心。有那么多人等着他复兴大庆,他自幼便立誓要做一个好皇帝,如今却也只能用这种手段,来夺取这天下。
  况且梁玄靓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他自己都还要受制于他人……我要让他重走我的路,背上“前朝余孽”的骂名吗?
  家国天下,忠孝情义,到底圣人之言是对是错?
  
  我的选择,又是对是错……
  
  
  他突然有些愧疚,而那愧疚却是混着丝丝暖意涌上心头。
  
  纵使悔千般,错千般,他也没了退路。

  日子过得比想的快,岁末这天天还没亮,宫里就忙了起来。燕宸的病好了,自然要当值,下午的时候便领了一队侍卫去了朱凤台。
  “陛下今晚要在这里宴请群臣,你们可要好好守卫皇上。”
  燕宸对那几个侍卫说着,那几个侍卫立刻心领神会地应了声遵命——这些人其实是王艺铮安排的人。
  他点点头,正好上宴的宫女过来摆果盘——司马嫣被禁足,梁玄靓就把这准备宫宴的事情交给了苏淮媚。燕宸走到掌事宫女面前,问到:“姑姑可是淑妃娘娘派来来准备宫宴?”
  “是。”那掌事宫女福身一礼,“淑妃娘娘说宫宴已经安排妥当,燕侍卫只管保护好皇上便可。”
  “我明白了。”燕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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