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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兮福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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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
  月荷眨眨眼,一时之间还弄不清该悲该喜,就见儿子韦曦无声无息地来到自己身边。
  月荷一惊,喊了声。「曦儿。」
  「娘。」半合着眼的韦曦虽然长相不差,但整个人既无朝气,也无笑容,看来就像个病了许久的孩子,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拉着儿子细瘦的双手,月荷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肚里没啥墨水的她开始颠三倒四地说着韦曦进宫的事,一会儿是欣喜,一会儿又是担忧,到了最后,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了。
  但韦曦听了,只是点头。「孩儿知道。」
  月荷见状,也不知道是该开心好,还是伤心好,只能勉强加上一句。「他们要真欺负你……你也别怕他们,你可是相爷之子。」
  韦曦嘴角轻颤,又说了一句孩儿知道。当然,他很清楚,母亲什么也不知道。
  *****
  文瀚阁。
  不同于皇城里其他宫殿的富丽堂皇,雕龙画栋,这里摆满书柜和各式各样的书籍,是皇子们学习的地方。
  韦曦日前已被父亲领着到了皇上的御书房,给萧伯源请安,那日一早天还没亮,便被送上马车,带进皇城。
  文瀚阁里,前面的一大块版子上面,贴着一张纸,上头写着什么。
  里面坐着一个年纪、个子看来都极小,没戴冠也没绑髻,长发披在肩上的孩子,就见他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拼命抄写着什么。
  一个接着一个孩子进来,有时还是几个一起,不少人也看了板子上头写了什么,有人拿了本书翻了翻,也有人贪多的拿了一迭,但,没有一会儿,听见身畔有人聚在一起聊天说笑,个个书也不看了,只管东张西望或玩或闹,不知在打量什么。
  韦曦进来的时候,已经有十几个孩子坐在里面。他看了版子上的纸一眼,走向书柜,挑了一本有兴趣的书,选了一个前面的位置坐下。这一坐还不知道是对是错,已经招来一些孩子的窃窃私语,但韦曦理都不理,一点感觉也没有。
  辰时将近。
  一早便到文瀚阁里的孩子们屁股就像长虫一般,尤其是方才那些聚在一起聊天的已经聊到无话可聊,开始丢起东西。东张西望的那几个人望着胡闹的几人看得出神,恨不得自己也能凑个热闹。
  但抄写的孩子继续抄写,看书的孩子继续看书。
  一转眼,又过了半个时辰,方才丢起东西的那群里有个个子高大的孩子不耐烦地站起。
  同伴之一开口。「思聪,你要去那里?」
  礼部周尚书之子周思聪抬起下巴。「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时辰,我不想等了。」
  「可是……」
  「陈慕唐,你要等,自己等。」周思聪哼了一声。「明明叫我们来,却迟迟不现身,分明就是瞧不起人。」
  兵部陈侍郎之子陈慕唐支吾着。「不好吧?我爹说过,这些个皇子都不是好惹的,也许……也许这是他们的计谋呢?试试我们是不是耐得住性子,还是什么之类的。」
  另一个叫李立文的跟着道。「我也觉得是这样,何况版子上的纸也说了,陈少傅今早有事,叫咱们先温书。好歹我们都是大官之子,不可能拿我们当傻子耍吧?」
  「就是说呀!」陈慕唐见有人站在自己这边,声音跟着大了起来。「反正都待了两个时辰了,也不差这一点时间,思聪,我们再等一会儿吧。」
  闻言,周思聪哼了一声。「我说要走就走,连我爹都不敢管我,你陈慕唐是什么人,竟敢挡我?」
  陈慕唐看着他一付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我又没说一定要你留下,况且,是表姨一直拜托我,我才……」
  原来是他娘搞的鬼,周思聪恶狠狠地拍了桌子,因为他人高马大,力气也不小,这一拍,不只是他的桌子震了,就连众人的桌子也抖了一下,一小滴墨汁细碎地从笔尖落下,污了手下头的一小块雪白。那个拼命写字的孩子瞧见自己的纸上多了个得仔细看才能看清楚的小点,立马变了脸色。
  周思聪嚷道。「你以为你是谁?凭你也想照顾我?」说完,抡起拳头就要打人。
  陈慕唐立马躲到李立文的身后。「我……才没想照顾你。」有这样的亲戚,他躲都来不及了。
  「好了,别闹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李立文的话引起周思聪更大的怒火。「你说谁在闹?」
  众人早被这三人的语意吸引,或是围观,或是坐在原位,都在看着他们,除了正在看书的韦曦。
  周思聪气恼地抓住李立文的衣领,吼道。「你说啊!」
  李立文啐了他一口。「你打啊,胆敢在皇城里打人,待会儿一定会被羽林军抓走。」
  几句话便惹得周思聪怒上加怒。「好啊,我就要试试,到底是你挺得住,还是我被抓走!」
  话还没说完,周思聪的拳头已经如雨点落在李立文身上,李立文不敢置信地睁大眼,吃痛地挨了几下,因为疼痛,一下子怒火上升,失去理智的他大喊一声,接着不顾一切的撞向周思聪肚子。
  来的都是自家的贵公子,傲少爷,尤其周思聪可是家里的小霸王,几时遇过有人这样反击自己?一股气冲向脑门,两只拳头用力地敲起李立文的背脊。
  李立文痛到眼泪就要掉出来,但要他认输也是不可能的事,心一横,张嘴便在周思聪的肥油肚子咬下,周思聪大叫出声,没一会儿,两人倒在地上扭打起来,这一来一往间撞到不少桌椅,发出轰然巨响。
  相较于两人往死里打的狠劲,众人看得一愣一愣,没人胆敢妄入战局,也没人妄想当和事佬。
  原本的当事人陈慕唐甚至抓住自己领口,暗暗在心里庆幸,幸好被打的人不是自己。
  就在众人看得呆傻时,那个披着长发的孩子竟然搬了张椅子放在正在打架的两人身边,然后,不知道从那里提了只大木桶,利落地爬上椅子。
  接着,哗啦一声。
  小个子手一倾,大木桶里的水整个倒在周思聪和李立文的身上,现场有不少人也跟着遭殃。
  原本的书房因为被推倒的桌椅和这一桶水变得极度混乱。
  周思聪原来就不是好惹的角色,方才的火还发泄得不够,如今竟有人胆敢在他身上倒水,气得撇开李立文,从地上跳起,待他定睛一瞧,才发现居然是个不起眼的小个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泼你大爷?」


第4章 亂世浮生(四)
  「你才好大的胆子。」虽然小个子站在椅子上才能够与周思聪平视,但他的气势一点也不输人,而且他这一站,众人方才瞧见他极佳的长相,这宛如从画里走出来的小少爷,正寒着一张脸。「打架就打架,凭什么弄脏我的纸?」
  周思聪冷哼一声。「一张纸弄脏又如何?换一张不就得了?」
  「我已经写的那些字岂是你说换就能换的?」小个子双手置在身后,昂起下巴,漂亮的杏眸微玻В肷砩⒎⒆乓恢钟肷憷础⑽奕四艿械墓笃怂家虢亍
  「那你想怎么样?」周思聪怪笑几声。「打我吗?」说完,向众人看了看,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闻言,小个子冷笑道。「如你所愿。」随着话落,就见他抡起木桶,狠狠地朝周思聪脑门敲去,谁知道这小个子小虽小,这用力一击,力气居然超过周思聪所能想象,周思聪大叫一声,措手不及地仰面倒下,木桶也应声破成数片。
  地上的李立文见状,急忙往后退去,适时避开了一团肥肉砸在自己身上的厄运。
  躺在地上的周思聪吃痛地大喊大叫,但他一时之间根本起不了身。
  可就算如此,小个子却没有因此停手,抄起桌上的笔,跳到周思聪身畔,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就见他将一只毛笔使得飞快,根本让人眼花撩乱。
  周思聪只觉得有什么在自己身上画来画去,弄得他全身都不舒服,等小个子住手,众人这才瞧见周思聪全身上下写满秀丽的字迹。
  几个比较有墨水的孩子看了看,嚷起来。「……无礼则手足无所措,耳目无所加,进退揖让无所制。是以其居处,长幼失其别,闺门三族失其和,朝廷官爵失其序,田猎戎事失其策,军旅失其势,宫室失其度……」
  周思聪本来就是周尚书硬塞进来的,肚子里毫无墨水,那会因为身上写满了字就转了根性?根本连听都不想听,气得抹抹脸,这一抹把脸弄得更黑,孩子们忍俊不住,立马大笑出声。
  「你好大的胆子!」
  「可以换句话说吗?」同一句话是说了几次啦?小个子冷冷地道,声音清亮而且好听得要命。「身为礼部尚书之子,结果连个礼字都不懂?」
  「那又如何?」周思聪摇摇摆摆地站起来。「你又是谁?凭什么管我的闲事?」
  小个子看着他,脸上透着不屑。「你弄脏我的纸跟我是谁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周思聪本来就是难与之人,抬起下巴,趾高气昂地道。「我爹说过,进到文瀚阁陪读之人都是权贵之子,报上你的名号来,让我知道你爹是谁,才知道该对你多礼遇。」
  小个子看着他,那双漂亮的杏眸倏地平静无波,接着就听见他喊了一声。「羽林军。」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立马冲进了十来个人,个个又高又壮,全部着武冠,圆头靴,身上穿着铁制筒袖铠,佩带着亮闪闪、骇人的兵器。
  孩子们虽然个个心高气傲,鼻头朝天,在家不可一世,但几时这样近身瞧着带着杀人兵器的军旅?就连周思聪也是抖了两下肥肉,安静得像待宰的牲畜。
  带头的那人一进文瀚阁便向小个子作揖。「穆绍奇参见七殿下。」
  这一声七殿下,让众人个个背脊发凉,周思聪、李立文与陈慕唐更是脸都刷白了。
  「你是……七皇子?」周思聪再怎么自以为是,也知道绝对不能得罪皇子。
  听着这充满试探的话语,萧玉璘问道。「若以父皇来论定周少爷该给本皇子的礼遇,欺君之罪当否?」
  那文诌诌的话周思聪还是懂的,虽然心里犯凉,但还是抖了抖腰间的肥肉。「我……我爹可是周尚书,你……你不能对我怎么样的。」
  萧玉璘冷笑两声。「是吗?」他一面笑着,一面转向羽林军。「穆将军,把人给本皇子带下去。」
  就在羽林军领命将人拖下去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下朝的萧伯源带着一干大臣走了进来。他们原是想要趁机来瞧瞧孩子们一同念书,一起上进的模样,没想到一到文瀚阁便听见这些有的没有的。
  尤其是周尚书、陈侍郎和林尚书,心中更加交绞,一面担心自己孩子得罪皇子,一面又碍于皇上在场无法出手。
  孩子们瞧见自己父亲出现,纷纷露出渴望获救的表情,但又想到出门前父亲的耳提面命,只得立在原地。
  萧伯源一向宠爱七皇子萧玉璘,这是众人皆知的事,但在诸位大臣的面前也不好太过夸张。「玉璘,朕要你们兄弟一起过来文瀚阁念书,怎么只有你在?」
  萧玉璘虽然只有六岁,却显得落落大方,一点也没有因为在场的人数显得慌乱。「启禀父皇,陈少傅到文瀚阁时不甚受伤,大哥他们与傅太医送少傅回府,是故不在宫里。」
  虽然他回得有条有理,但一干大臣均在心中冷哼。陈少傅再怎么德高望绍,受个小伤也不用着皇子们专程送他回府吧?宫里不是还有羽林军当差?再不然皇城里也还有禁军呀?
  彷佛知道众人的想法,萧玉璘又道。「少傅受伤时因将衣物弄损,为求不辱父皇之命,只得回府更衣。儿臣已将陈少傅受伤的消息陈明榜上,请诸位少爷先行温书。」
  诸位大臣看了看自己孩子手里、桌上,一看到啥也没有的,莫不在心里喊糟,就算桌上放着书本的,也只是松了口气,但韦德却是连瞧也不瞧,抬着下巴,立在萧伯源身侧。
  「原来如此。」萧伯源点头。
  不待萧伯源开口问话,周尚书急忙说道。「臣启皇上,小儿初来乍到,多有不是,冒犯了七皇子,请皇上开恩。」想当初他不甘落于人后,硬将自己儿子塞上来,本来就是存着侥幸的心理。如今果然出事,要是不趁着此时不顾老脸将儿子领回,届时万一真有万一,就不是丢脸这样简单的事了。
  萧伯源本来就是个别屈的皇上,既无才,也无智,要不是有方皇后在他身后撑着,那能如此风光?如今听到周尚书如此唯唯诺诺,心里怎么能不快活?随口便道。「孩子玩闹是常有的事,那来的冒犯?又何需开恩?」
  诸位大臣听了连连点头称是,但是韦德却道。「孩子们一早便来文瀚阁,温了这么久的书,兴许是有成果了,所以有空玩闹。」
  几句话又将诸位大臣的心思往下再沉。
  萧伯源听了了然地道。「韦卿说得是,待会儿少傅进宫,让他给诸位少爷测测,看看是不是都记熟了。」
  闻言,众人又是一苦。
  *****
  陈少傅在一个时辰后出现,毫不放水地考了每个人的课业。
  除了七皇子与韦曦完美过关,其他人不是说得零零落落,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全,丢尽家族的脸面。
  因此,说好的子弟陪读,到了几天后,只剩韦曦一人。
  对此,胜人一筹的韦德自是满意开心,而诸位大臣只能暗恨子弟不争气。
  闻言,大皇子萧玉瑾看了小弟一眼。「才一个早上你便玩完这么多人?」虽然他们都为父皇出的烂主意感到不以为然,但是萧玉璘的直截了当还是让他捏了把冷汗。
  萧玉璘继续写着什么,头也不回,连话也懒得说。肃亲王之子方翔意看着他写字,也没有说话。
  五皇子萧玉瑞一向疼爱萧玉璘,直言。「那些王公之子相处起来的确烦人,小七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好。」
  大渝质子朔风皇子想了想。「我想玉瑾的意思是,小七得罪这些少爷,就等于是等罪了朝臣,幸好留下了韦曦,必要时,至少有韦德站在我们这边。」
  萧玉瑞又道。「留了韦曦又如何?赶走一群狼,留下一只老虎也不见得是好事。」这些年来,韦德结党营私,不断作大,其心之诡,谁人不知?
  萧玉璘忽地插话。「母后说过,未与相交,不断其人。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但我们又怎么知道韦曦真是如此?」
  他的持平之论让萧玉瑾抚掌而笑。「小七要为韦曦作保?」
  萧玉璘才不上当。「关我什么?韦曦是怎样的人,哥哥们自己去发现。」说完,他没了声音,又继续写个不停。
  见状,萧玉瑞与朔风、方翔意皆看向萧玉瑾,萧玉瑞开口。「大哥打算怎么办?」
  萧玉瑾耸肩。「小七都这样说了,我们就看着吧。」反正日久见人心,到底如何,也只有天知道了。
  *****
  韦曦在文瀚阁里很自在。
  虽然不若相府方便,但没人吵他读书,看不见韦府里的七七八八,恶计毒谋,听不见那些流言流语,香三臭四,还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简直是他人生中最快活的一段。
  因此,他总是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
  陈少傅很快便发现,韦曦是极度爱书的孩子。
  比起宫里的那几位出色皇子,韦曦的资质毫不逊色,就是身子差些。虽然是相府的长子却因为庶出,母亲没啥地位,冬日不见有人加衣添裘,炎夏不见小厮摇扇遮凉,总是一个人来,又一个人走,但这个看似平常的孩子沉浸于书海时,眸子总会明显地放光。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七就是小七。


第5章 亂世浮生(五)
  陈少傅是个清心寡欲的人,与韦德也无交集,却自然而然地欣赏起这个不亢不卑的孩子。他知道这孩子与其他王公之子不同,他不是来结交皇亲国戚的,他是来求学的。显少见他与皇子们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课堂之上,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毫无权贵之子的骄奢之气。
  有人愿意学,他当然也教得勤。就算大皇子、五皇子随着方皇后出征出巡,经常不在宫中,他也以七皇子尚在宫中,不得废驰课业为由,日日进课。
  萧玉璘是个通才,自小聪颖,生性好强,虽然他年纪小,又贵为皇子,但韦曦从来不曾让他分毫,有他与韦曦共学,自然相得益彰。
  圣元十九年春,萧伯源当朝宣布萧玉瑾即将于秋末受封太子。
  虽未曾以皇子之势欺压过人,但萧玉瑾等人与韦曦的交情依旧不冷不淡。
  春末某日,月荷病了,韦曦为此必须告假。
  这一请就是五日,陈少傅心里着急,但韦曦毕竟是陪读,总不能为此落下课来。
  萧玉瑾与兄弟们互看了一眼,当日下午便出宫前往相府。
  虽说韦相府一向门庭若市,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当萧玉瑾可是未来的太子,将来的新君,如此尊贵之人上门,门里门外,谁不是拉长了脸看着,就连韦德都得出门相迎。
  十五岁的萧玉瑾一向长袖善舞,就算叫他与阎王闲话家常都不是难事,何况区区一个韦德?不但说满了半个时辰,还喝了三壶好茶,吃了两盘点心,这才提到韦曦的事。
  一个是明日之君,一个是未来之臣,若不是将他这个丞相看在眼里,又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上门?韦德的虚荣心被满足,心里欢喜,当然差人将大儿子唤来。
  韦曦本来就是个没劲儿的人,在家里待了五日,更显得没魂没体一般,走起路来,整个人空荡荡的,一点元气也没有。见到萧玉瑾也只是拜了拜,便立在父亲身旁。
  见到儿子如此冷淡,韦德难得没有生气,反而想着,大概是自己在场的关系,没一会儿便退下,让萧玉瑾与韦曦独处。
  萧玉瑾看他恍若无主地站在一旁,也没叫人坐下,只是道。「听说荷姨娘身体不适,便带了些药来。」说完,他指了指桌上的盒子。
  闻言,韦曦抬头,狭长的眸子睁了。「家严狼子野心,天下皆知,大皇子为何如此?」他不记得他们之间何时有过这样的交情。
  能说出这样的话,代表他今日来对了。「与相爷无关。」萧玉瑾回道。「同窗之谊,理当如此。」想这韦相府声势如日中天,怎么会让府里的姨娘病痛至此?这里头的缘由值得深究。
  韦曦沉下眼,知道大皇子肯定瞧出自己在韦府的处境才会特地送药来,一会儿才道。「大皇子──想与韦曦结交吗?」他不信以萧玉瑾的聪明,会想不出自己根本毫无价值。
  「今日无权无势,他日也无权无势吗?」萧玉瑾不以为然,更加直白地道。「本皇子并非如此肤浅之人。」
  「韦曦不懂。」
  「倘若你愿站在本皇子这边最好。倘若你不愿,日后极可能是个可敬的对手。」萧玉瑾轻笑。「在那之前,本皇子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若是因为一个荷姨娘而断送了他的前程,岂不可惜?
  仅是同窗,而且还是不成气候的孩子,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看顾自己。韦曦坦白道。「大皇子应该知道换成家严,肯定会在那人还来不及成气候前将人除掉。」
  「但此刻是本皇子与你。」萧玉瑾脸色依旧一派轻松,彷佛说的仅是稀松平常的事。「你眼前的路同本皇子一般,选择并不太多。」
  韦曦怔了。「的确。」无论是循着父亲,还是背叛父亲,他都几无活路。
  「在那之前,你得让自己变强。」萧玉瑾接着又道。「这是这几日用的书籍和陈少傅讲习的内容,都是小七录的,也许你会用得到。」
  接过萧玉瑾递来的书本,看着书页里面详实的批注,韦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孤臣孽子必得万分努力方能在死里求生。」萧玉瑾将茶杯一搁。「时日不早,本皇子也该回宫了。」
  韦曦握着书本,片刻才道。「多谢大皇子。」
  萧玉瑾摇头。「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你要谢的是自己,不是本皇子。」
  萧玉瑾自小与母亲天南地北地去,早非一般的皇亲贵子可比,除了心思比他人细腻,见识也相当广博,自然知道富贵人家里不受重视的庶出子女比平民子女更加卑贱的道理。何况,与韦曦共学的这一年来,他虽不是日日都在,可点点滴滴却看得比陈少傅更清楚。十一岁的韦曦有着超龄的成熟与智慧,假以时日,该会是大梁的一名重臣,这可是大梁的福气。就算不为他所用又如何?
  与父亲送走萧玉瑾,韦曦沉了眼,走进内室,这才发现盒里有着数迭药包,里面详载着病名与药方及煮药的方法,那字迹是自己见过的,正是七皇子的字迹。而病名也是来帮母亲看病的大夫说得一模一样。
  韦曦赶紧升火煎药,荷姨娘喝了三帖就好了,精神比先前更好,彷佛比昨日年轻了几岁,但韦曦还是央着母亲依照医嘱将药全部喝完。
  月荷已经有好几年没这样轻松快活,连带地跟起关心儿子的近况,韦曦虽然不爱听母亲唠叨,但心里还是觉得幸好她没事了。
  那几夜,他总在煎药时,思索着萧玉瑾的话。
  孤臣孽子必得万分努力方能在死里求生。
  看着眼前的小桥流水,缠缠绕绕的蜿蜒曲道,还有看似华丽的红瓦屋舍,数目可观的婢女奴仆,明明是大梁国内数一数二的权贵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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