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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兮福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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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臣孽子必得万分努力方能在死里求生。
看着眼前的小桥流水,缠缠绕绕的蜿蜒曲道,还有看似华丽的红瓦屋舍,数目可观的婢女奴仆,明明是大梁国内数一数二的权贵之家,多少人欣羡,但这是建筑在多危险的基础之上?这满屋子的人尔虞我诈,欺君叛国,不忠不义,不仁不孝,这样的富贵又能维持多久?
韦曦深刻地明白,过去认为不会拥有的未来,必须由自己一点一点地挖掘出来。而这一切,绝非只是死读书就能解决的。
*****
江州,玄武山。
蓝天白云,艳阳普照。
一抹黑色的影子快速地在林间穿梭,随着他在枝桠上的轻点,树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小天,还不行,要再轻点。」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抹更快的黑影,犹如行云流水般快速地重复着方才的行进,林间几无动摇。
两条黑影继续在林间穿梭,直至山顶。
骆天行与父亲一同站在玄武山最大最高的树上,两人背后的竹篮子里面装满了各式食材,他清亮的圆眸越过眼前这片绿色林木的尽头,越过溪川,再远再远,直至根本看不清的那一侧。
高头大马、虎背熊腰的骆振宇拍拍儿子的肩膀,十一岁的骆天行又高又瘦,即将长至他的肩头。虽然一张脸长得清秀可人,但武艺、才学都很上手。骆振宇心头顿时浮现既骄傲又感伤的复杂感受。哎,幸好这孩子只有长相像他的宝贝妻子。
「爹明日又要离开玄武山了,教里的一切就拜托你了。」说完,他揉揉骆天行的发。
「爹……」骆天行瞪了父亲一眼,奋力将父亲的手推开,待他将自己的头发整理好时,闷闷地道。「爹真觉得那些人可信吗?」
骆振宇沉下眼。「小天,你很担心?」
骆天行点头。「是。」虽然尚未成年,但父亲从来不瞒他什么。
骆振宇半阁着眼。「虽千万人,吾往也。」
骆天行不知道这辈子自己是否会有这样想法的一日,但,身为儿子,父亲的行径让他不得不担心。在这样的乱世里,他很清楚父亲所作所为是为了天下之义,可母亲说得也有道理──管他天下如何?圣火教只要将教里的产业理好,好好在江州过日子,也能富甲一方,又何需刀里来,火里去?万一真有万一,这可是抄家灭族,甚至赔上整个圣火教的事呀。
「放心吧,爹不会有事。」骆振宇对儿子微笑。这张凶神恶煞的脸只有在面对妻子与儿子时显现柔情,不过就算如此,看起来还是凶得紧。「爹不在时,记得念书、练功,还有,你娘想吃什么、用什么都由她,要她不开心、生气了,一定得好好跟她赔罪……」
听着父亲冗长的请托,满满都是对母亲的宠溺,骆天行不得不打断他。「爹,娘今晚要吃山猪肉。」
骆振宇拧眉,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说到那里去了,片刻才道。「山猪肉呀?」他那宝贝妻子十几年来脾气挺一致,不让她同行明明是为了她好,可这代价往往太高。「看来我们得加油了。」
骆天行嗯了一声,与父亲在树枝上快速地跃动,漂亮的圆眸在瞧见林间的黑影后露出精光。
骆天行连想都没有,将肩上的长弓反转拿在手上,右手持白羽箭,搭箭拉弓,咻地一声,命中标的。
第6章 忍辱偷生(一)
圣元十九年初秋,大梁太子萧玉瑾加冕。
方皇后打从太子妃时代便战功辉煌,一向深受万民爱戴,萧玉瑾是方皇后所出,除了赞同,谁敢有意见?可,在这个万民欢腾的时刻里,发生了暗杀事件。
原是江湖人士剌杀丞相韦德未果,到了最后竟演变为辅国大将军管佑通敌叛国。
管佑一家三代从军,祖父管杰是方皇后外祖父钟复的副将,早在先皇时期就已经是军功显赫。管佑本人这些年来战功履履,征战胡越一举成功,谁也料不到他竟暗地与江湖人士结交,剌杀朝廷大员。
因为方皇后与管佑的关系太深,萧伯源没让她插手此事,派了钦差大臣杜吉与镇国大将军李如龙擒拿管佑、扫荡圣火教。
同年仲秋,管佑逃至江州州界,在大军围攻下自刎而亡。
与他一同参与此事的圣火教则在李如龙的三万大军群起围剿下,扫荡一空,圣火教的各地分舵、产业尽数充公,归为国有。
这似是一面倒的胜利,在冬末时发生变化。
久经战乱的大梁近几年来虽有渐平之势,然地方乡里的官府不过是做做样子的纸老虎,老百姓泰半依靠着各地郡王、帮派过日子。
过去有圣火教统领着江州一带,那些个地痞流氓谁敢出来放屁拉屎?可现下圣火教被平,一向被压得死死的小帮小派一个又一个地冒了出来,加上江州地界物资较为繁华,临近的几处帮派也想分一杯羹,在这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的状况下,江州乱相丛生。
百姓们活得辛苦,还没挨到天子垂怜,天爷已经毫不留情地降了几场瑞雪。在这个不曾下雪的江州,接连地大寒,让活在最底层的贫民连条活路都没有。
一时之间,大街小路不乏死尸。
为了平息民怨,萧伯源派了萧玉瑾前往交州赈灾。
韦德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特地请命让韦曦一同前往。
圣元二十年,一干人等到达江州州界时正值开春,瑞雪微融,四周犹是一片天寒地冻的景象,大街小巷上显少行人,就算有,也是缩着身子,一付瘦骨嶙峋的模样。
萧玉瑾与方翔意曾经跟着方皇后四处征战,相关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虽然心里不舍,但是脸上没有太大的异色。但韦曦不同。
这是他头一回见着真正的天灾人祸,看到什么叫做饥寒交迫。如此的景像绝非在家里饿上几顿饭,穿着不暖和不舒服的衣裳所能比较。
进了州府,恰巧见到州兵运着一车又一车的什么,一个小兵因为冻疮,双手没劲,一个失手,推车一倒,掉出半只手臂,韦曦见状,眸子整个睁圆。
萧玉瑾一见就明白了,问道。「死了多少人?」
江州剌史范举开口。「回太子的话,连今日在内,已经死了五百多人。」
萧玉瑾闻言,面色一沉。
范举查觉他脸色有异,以为他累了,便道。「太子舟车劳顿,是否先进府内稍做休息?」
萧玉瑾将手半举。「本宫奉旨赈灾,身负重任,请范大人先做安排,除开仓赈粮,亡者安灵外,遇有伤者、病者,一律从宽抚恤。」
「臣遵旨。」
萧玉瑾将带来的大部份人留下,又要求范举派员带着他们到灾情严重的地区,韦曦当然也跟去了,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亲眼见到那些孤苦病弱在自己面前死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生命无常。」方翔意像是明白他的心境一般,淡然地道。「活着从来不是容易的事。」
韦曦点头,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瞧着萧玉瑾与官府的人说话,为了协助救灾,萧玉瑾再度将带来的人留下帮忙。
回程时,天色已晚,虽然白日里也没时间好好吃东西,可现下,谁都没心情喊饿。马车拐过几条大街,转进一处荒芜的农田。又过了一会儿,才回到州府。
忙了一日,众人都累了。韦曦随便吃了点东西,正想回房时,瞧见屋顶上居然蹲了个人,那人看见他在看自己,也不惊慌,就只是笑。
「你是谁?在屋顶上干什么?」映着月光,韦曦连那人的脸都看不清楚。但无论是什么时候,一个待在屋顶上的人都不会是好人。
那人扬起嘴角,利落地从屋顶下跳下来,韦曦这才发现他竟然只是个少年,虽然起码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但绝对是个少年没错。
因为他站得离自己如此之近,韦曦不由得退了一步,也瞧清了他的脸。
背着弓和箭袋的少年,高高瘦瘦的身形搭配了一张过度清秀可人的脸,一双灵活的眸子又大又圆,及腰的长发仅用绳子束着,前额还落着几缕不听话的发丝,与其说他像个坏人,不如说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你……你到底是谁?」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居然开始口吃起来。
少年摇头。「我是谁不要紧,但江州危险,你们还是小心些吧。」说完,他提气蹬气,没一会儿便跃上屋顶,向韦曦招了招手之后,消失了踪影。
韦曦不信地眨眨眼,一回头就见到萧玉瑾站在自己身后。
「居然跟到这里来了。」听他话里的意思,显然知道少年的存在。
「太子殿下……」
萧玉瑾若有所思,一会儿才道。「江州情况诡谲,我们是该小心些。」
韦曦点头,又问。「那人……」
萧玉瑾摇头。「本宫也不认识他,是敌是友还很难说。」
见韦曦拧眉,萧玉瑾摸摸他的头。「先去睡吧。」
韦曦应了一声,明明全身疲累,但那一夜想了太多,睡得一点也不好。
*****
接连的几天都忙,每天都有新的状况。
江州一向是富庶之地,百姓们何时过过这样的苦日子?即便太子亲临,灾民们也没几个领情的。
萧玉瑾原来就生了一张笑脸,即使面无表情也是笑笑的,加上从小就跟着母亲东征西讨,就算挨了一整天,也不见他喊个苦字。
看着他这样亲力亲为,韦曦心里的感受又增上几分。
那一日,马车经过那块荒芜的农田时,没剩几人守护的车队忽然停下。
就见领在车队最前面的杨将军喝道。「来者何人?」
一大群横眉竖眼的大汉扛着刀剑围在四周,有一名脸上带着丑陋刀疤的肥胖男人开口。「我乃王三,黑龙寨寨主,天寒地冻,兄弟们冷得慌,想向军爷讨杯水酒钱。」
杨将军朗声道。「好个王三,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住太子的车队?」
王三听了连抖都没有,只是大笑出声。「你说车里的是太子?」
「没错,太子奉旨赈灾,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王三听了又是一大笑。「皇帝老儿远在京城,吃香喝辣,什么时候管过江州百姓的死活?现下出了事,随便派了个儿子前来赈灾,江州的百姓就要感激涕零吗?笑死人,这么大的事情,一个孩子哪里管得住?」
「王三!你好大的胆子!」杨将军怒道。「来人,给我拿下!」
*****
听着车外的刀声剑击,车里的萧玉瑾沉下眸子。
这些人就是范举口里说的强盗了。
他心里暗忖,杨将军可是身经百战的名将,跟在他们身边的都是一等一的兵士,若是一般的乌合之众,为何需要花费如此多的时间?难不成这些人并非寻常的强盗流氓,而是有心人士趁机派来的剌客?
萧玉瑾想着,与方翔意互看一眼,方翔意眼底透着精光,显然与自己有着相同的想法,为了不让韦曦过度担心,他转头对韦曦轻道。「韦曦,来者人数众多,杨将军一时之间恐怕很难拿下。我与翔意待会儿都会出去帮手,一切小心。」
韦曦点点头,相识这两年来,他已经知道萧玉瑾的性子,若不是担心自己,他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他年纪虽小,也不是个傻瓜,能让太子与世子同时出手,这批人恐怕不简单。
顷刻间,车帘掀起,萧玉瑾与方翔意两人一前一后,倏地不见。
韦曦在车里坐也不是,卧也不是,车外除了接连不断的金属交击声,还有一声声的哀嚎,忍不住心头的好奇,他悄悄地掀开车帘,一道血光冷不防地喷来,韦曦来不及闪开,那热呼呼地液体已经溅到他的脸上,一股腥甜的气味在他的鼻尖上漫开。
韦曦伸手一抹,瞧见手掌的血迹后惊恐地退开来,一只花羽长箭穿来,几乎同时,另一只白羽箭追来,将那长箭射穿,两只箭穿过窗口,划过韦曦的发间,狠狠地没入车内的横梁。
韦曦睁大眼,强压下心中的忐忑,快速地爬向车门口,微微地启了一道小缝,在查看之后,打开车门,尽可能利落地下车,然而,他毕竟没有萧玉瑾等人的身手,没一会儿,便听到人道。
「这里有人!」
韦曦一时慌了手脚,落地时打了个滚,几个大人见状,冲了过来,眼见大刀就要落在韦曦身上,突然间,那些个大人停在半路,面露狰狞,一会儿全都趴下,背上还插了箭。
韦曦起身,瞧见那箭后头缀着与方才车里相同的白羽,心头一凛,连爬带跑地钻进草丛。
第7章 忍辱偷生(二)
月光光,心慌慌。
韦曦喘着气,在枯干的草丛里匍匐前进,锐利如刀的草缘割破他的脸,微融的雪水冻得他的双手和膝盖发颤,但草丛外的腥风血雨让他一刻也不敢停下。爬着爬着,韦曦全身力气几乎用尽,他得紧咬住唇才能压下自己的喘息声。
至少要撑到天亮。
韦曦心里明白,只要天一亮,有人经过,也许就有一线生机。
颤着身子,一点一点地移动,就在他快要昏过去的同时,忽然在草丛的深处瞧见了几簇闪着绿芒的火光。韦曦怔了,一会儿才明白那不是火光,而且一双双充满怒意的眸子,他急急地后仰,快速地想要逃离,但与草丛外那些人不一样的是,草丛里面的这群动物比谁都了解黑暗。
为了活命,韦曦不得不站起,这一起身,他才明白自己早就没了力气,摇晃的双腿彷佛种在地底一般,既重且沉,就连走路都很困难。
咬着牙,使着吃奶的力气也不过走了几步,但那群身上覆着漂亮班点的猫脸生物已经一步又一步地朝他靠近,韦曦喘着气,眼睁睁地看着其中一只大型动物张开大嘴,朝自己逼来。
忽地,有道黑影落在他的眼前,那人左手举弓,右手执箭,一搭一放,瞧着他利落地收拾了两、三只之后,居然啧了一声。
「惨了,方才浪费太多只箭了。」说完,那人将背后的竹篮甩到韦曦面前。「拿着。」
韦曦接过竹篮,这才发现那看似轻巧的竹篮居然沉得吓人,自己这一接,差点就要摔在地上。
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就见那人右手执弓,轻快地跳到剩下的两只动物面前,那两只动物见着他没了箭矢,眸子的怒气更加张狂,纷纷张嘴,又是吼叫,又是嘶喊。
那人只是眨眨眼,一点也不怕,两只庞然大物同时朝他跳去,但那人居然跳起,在空中转了一个弧度后翻转到动物身后,手里的长弓在其中一只身上狠狠地抽了下,接着双脚用力地跩了另一只的背脊,那两只动物发出哀嚎后滚到地上,吐着气,奋力许久又爬了起来。
「哎,果然火候还是差了点。」
映着月光,韦曦瞧见了他的脸,他居然就是当日的少年,只见他不似那日的朗笑,一张脸上浮现了嗜杀的笑意,虽然在此刻逃开与道义不合,但他没忘记这人可是强盗的一份子。
想着,韦曦咬牙,不知道那里生来的力气,让他下意识地背起竹篮,疯狂地跑了起来。
*****
连连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又爬起,韦曦已经昏了头,压根儿没想到把害他重心不稳的竹篮甩掉,只是没命地跑着。
拼命地喘气,拼命地跑着,耳边尽是自己紊乱的呼吸声,但很快地,他就发现耳边传来的不仅是自己的呼吸声而已。
料理完强大猫科动物的人此时正好整以瑕的跟在他的身畔,极其悠闲地跑着,笑咪咪地望着自己。
「抢了别人的晚餐就跑,实在没道义。」少年一面说,一面对他眨眨眼,也许还做了个鬼脸。
韦曦看他靠过来,不得不跑向另一侧,但少年更快地从他的右边,换到他的左边,逼得他不得不转向。
「我叫骆天行,叫我小天就可以了,你呢?」
韦曦理都不理。
「你不说话,是因为你不会说话,还是不想说话,又或者是──太喘了,说不出话?」
韦曦看都不看他,但他又靠来,韦曦只好又换了方向。
「好吧,如果你不说话,那我说吧。」骆天行继续说着,事实上从头到尾,的确只有他在说话。「我不是说过,江州很危险吗?为何如此不小心?要不是我舍不得你,又跑来见你,你该怎么办?」
这是那门子的告白?韦曦听得心头发毛,两只脚就这样停下来。
「真有默契,居然知道到了。」骆天行接着又说。「对了,看在你把晚餐背回来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韦曦为了他的话一惊,这才发现自己来到一处庭园面前,映着月光,他可以清楚瞧见门口上的那张破木板上写着三个斗大的字──漆风寨。虽然现下不是夸人的时候,但他得承认这三个字写得挺好。
身畔的少年开口。「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名字。」
韦曦冷冷地道。「我不与强盗来往。」
骆天行嗯了一声,接着笑出声来,说话时,声音软中带甜。「真可惜,你刚刚错过这世上最好的人。」
虽然他长相好看,声音挺好听,但是韦曦一点都不想理。
门口的守卫看到两人,开心地大声嚷嚷。「首领!首领回来了!」
接着,一群人从大门涌了出来,将两人团团围住。「首领,你终于回来了。」
看着这群『强盗』,韦曦的眸子不由得微微睁圆。
居然──都是孩子。
*****
最年长的不超过十四岁,最年幼的大约七、八岁,一大群孩子围着他们问长问短,说东说西。
「好了,别再说了,先进去吧。」骆天行制止他们话题的同时,有个少年却道。
「首领还没告诉我们,他是谁?」
闻言,已经起脚的众人纷纷停脚,但骆天行脸上依然堆满笑。「阿棋,你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想知道他是谁,要问他本人,不是问我。还有,是他帮我们把晚餐背回来的,请人家吃顿晚餐应该不过份吧?」
叫阿棋的人听了这话默默退下,一个小个子开心地接过韦曦身上的竹篮,说出来的话像在唱歌一般。「今晚是首领煮饭。」
骆天行哈哈大笑。「小白,我都忘了,这么晚了,动作要快点了。」说着,他一把拿过竹篮,另一手抓住韦曦的手,对他露出笑脸。「不好意思,要请客人帮忙了。」
没给韦曦说不的权利,三两下便将他抓进厨房里。
韦曦从没进过厨房,只得傻站在那偌大的空间,看着骆天行麻利地升火起灶,将一个又一个的大锅子装满了水。
从那沉甸甸的竹篮里面,骆天行取出了一样又一样的食材:蔬菜、野菇、还有一块块不知名的肉。
就在他发呆的当下,骆天行已经将他推到水缸边,将菜啊菇的什么丢到他手上。「洗菜。」
韦曦拧眉,一时之间虽然无法理解骆天行的语意,但不就是洗菜嘛,但洗着搓着,忽然想到不对劲的地方──开什么玩笑?这人是强盗,这里是强盗窝,自己是被强盗掳来的人质,为什么他还得帮忙洗菜?
韦曦抬起头,就见骆天行正在切着肉块,他切着切着,将一半的肉不知道拿去做什么了,接着又整理另一半的肉,极有条理地清了台面,转头一见韦曦在看自己时皱起眉头。
顺手将刀子插在砧板上,骆天行洗洗手,凑到韦曦身畔,将木桶里被搓烂的菜快速地冲了冲之后,全部捞起来。接着将切好的肉块快速地在一只锅里滚了滚之后用大勺子捡起,和菜啊菇的什么的,全部丢进另一只大锅中。
感觉到韦曦的视线,骆天行笑道。「今晚时间不够,只能随便煮了。」说着,他似乎拿了什么在手心里搓了搓丢到汤里,然后又在闻了味道之后,加了某些瓶瓶罐罐的东西。
韦曦看着锅里的食物噗噜噗噜地滚动,空气中漫着诱人的香气,骆天行拿着勺子盛了一大碗食物给他。
「吃吧,味道很好的。」
韦曦顺势接过碗筷,就见骆天行将厨房的门一启,门口已经站满等着吃饭的孩子,一个个由小到大排得井然有序,依着顺序进了厨房,开怀地舀着锅里的食物。接着,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在厨房里,有的在厨房外头,大伙开开心心地吃起东西来。
骆天行看着众人吃东西,这才走到锅里装了半碗汤,寥胜于无地喝了一口。他望着韦曦手里依然满溢的碗。「你不吃吗?」
韦曦抿唇。「我不饿。」才这样说,肚子便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骆天行笑笑地道。「想逃跑的话,也要有力气才行。」
「是呀,是呀!」方才的小个子小白开口。「首领的什么都好吃锅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锅,包你吃了一定有力气。」
韦曦红着脸,本来不想理他们的,可,肚子真的饿得受不了,拿着筷子捞开那些讨人厌的菇类,他轻啜了一口,接着又一口,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饿得过头,还是这个什么都好吃锅真的美味过火,三两下就吃了大半。
看着他碗里的香菇,骆天行刻意又道。「不会吧?都长这么矮了还挑食?」
韦曦的脸更红了,闭着眼睛,将那些带着可怕气味的菇类一口扫进嘴里,差点就要岔了气,幸好旁人递来一杯水。韦曦喝了一大口,才将那些骇人的东西尽数吞下。接过韦曦手里的杯子,骆天行让阿棋分配了一下工作,便走了出去。
韦曦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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