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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华为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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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夜撑着同尘爬起来,半跪在地上。
  “女帝!你竟要帮着这魔族伤害自己的子民吗?天都城十万百姓,会死在你的无知之下的!”虽然知道无济于事,他还是如此质问女帝,不求回答,只求她浪子回头。
  他太过震惊激动,忘了控制自己的灵力,声音远远地随着四散的灵力传播出去,一时间全城都听到了这声音。
  包括太子太子妃在内的王公贵族文武百官四散惊逃,几乎是滚着走下千级白玉阶。
  百姓哗然,离城门近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拼命地往城门跑,却发现城门紧闭。
  天都九门,死死地关闭着。天都城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里面所有人都是猎物,即将被天地间展开的血盆大口吞噬。
  惶惶不安的人群中谣言四起,最终九门全封的消息传遍了天都。
  人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天都城有一瞬的死寂,仿佛空城。
  不知是谁家孩童先哭出了声,似乎感受到了危险。
  哭声越来越大,悲伤的情绪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他们如同困兽般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歇斯底里又不甘的嚎啕大哭。
  管你是王公贵族高门士子,还是贩夫走卒乞丐过客,在生死面前,都是一样的。
  全城被一种浓郁的悲伤笼罩,气氛压抑得让人感到窒息。
  岁夜听着城中百姓的哭声,不由向下看去,天都城的建筑精美华丽,盛世的余音还未散去,明明血色火光皆不见。
  却仿佛人间炼狱。
  宅院中的祁濯听到了外门的哭嚎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带着盛扶妆和谢楚出门往佑国台而去。
  街道上空无一人,热闹的集市空寂如死,人们在自己家里或客栈里嚎啕大哭。再想起听到的岁夜的声音,祁濯的心无端慌了起来,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这盛世将倾,你无力挽回了吗?
  天都百姓,要落得跟逢城一样的下场吗?
  他心里一阵一阵发紧,拼命地跑了起来。
  岁夜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他想:“当年是我做错了对吧。”
  “泾杨,倘若你恨我,你就杀了我,何必牵扯到无辜之人!?”
  泾杨低低地笑出了声,用一种怜悯的目光嘲笑他的愚蠢:“你还不明白吗夜小王君,吾主清刀要这六界!天都城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是卞唐,月夏以及整个凡间,乃至云浮界!”
  “修仙界已经开战了,吾主清刀将会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凡间,修仙界也别想逃!”
  “逢城六万余人和天都城十万百姓只不过是打开魔族与云浮之间的通道的部分祭品,云浮界的人,一个都逃不过!”
  他低下头,冲岁夜笑道:“你也逃不过。”
  “你早知道我在云浮界,逢城六万百姓就是为了引我来看着你们的阴谋得逞?”
  “不啊,王君殿下,我可不知道您在云浮界,我还没有这样通天的本事呢。”泾杨无辜地摇摇头,“我那便宜徒弟助我一臂之力,我多年来费力布下这么大一个阵法,还要掩藏起来不被那些该死的执法堂的人发现,也是很累呢。我就等着逢城六万百姓身死,好跟天都城十万人一起做祭品呢!”
  “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卞唐所有皇族齐聚天都,只要他们和天都一起毁了,凡间必乱!”他颇有些得意,接着语气变得阴狠:“不过出乎我的意料,你居然也在这里,真是天助我也。”
  卞唐女帝突然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泾杨君,还有多久?”
  她的声音温柔缱绻,如同情人的低喃。
  泾杨瞥了她一眼:“随时,等通道打开,你变可与我一道去魔界,获得永久的生命。”
  女帝点点头:“还要与你永远在一起。”她看着泾杨,目光是岁夜在熟悉不过的情深。
  他曾经用这种目光注视了那人多年。
  岁夜仿佛明白了什么,苦笑着想:“真是荒唐!”
  卞唐的女帝爱上魔族的天领主,不惜以自己的十万百姓为代价,换得这凡间大乱,换得永久的生命。
  情之一字,害人之深,荒唐可笑。
  泾杨突然抬手抓岁夜的脖子,慢慢收紧了力道将他提起来:“你死后,我要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以雪我当年之耻!”
  “师父!”匆匆敢来的三人看见这一幕,惊呼出声!
  大阵启动,天地变色,一道一道的雷霆落下,比逢城的雷霆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们的哭声变成了惨叫,精美华丽的建筑崩塌破碎。
  盛世渐倾,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突然,一道流光自天际而来,气势磅礴势不可挡,光芒万丈的银色长剑划过泾杨的手腕,带起一片血雾。
  泾杨手上一阵剧痛,松开了手。
  岁夜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眼前渐渐清明。待看清了眼前的场景,他的心跳渐渐加快。
  那剑停在半空中,光华夺目,雪亮的剑光刺眼,银色的长剑仿佛是流光铸成,剑身精美,剑柄处刻着两个端正的大字:
  和光。
  和光同尘,与时舒卷。
  那是和光剑,光芒万丈夺目耀眼,剑出日月失色,星辰烛火皆黯淡。
  锋锐的剑气仿佛能撕裂天地,那是与同尘的内敛完全不同的张扬。
  封召姜晔,是你来了吗。
  你不是从来不用和光剑吗,你不是只用你的霜凝吗?
  “他的命,不是你能取的。”冷淡却好听的声音响起,一道身影凭空出现。模样是岁夜再熟悉不过的清冷俊美,蓝衣白袍玉冠束发,眼睛和长发如夜般的黑,目光深深如潭水。
  “姜晔。。。。。。”岁夜低低的呢喃出声,近乎贪婪地注视着那道身影。那个人的样子,他在梦中见了无数遍,在心里描摹了无数遍。
  至此经年,从未敢忘。
  因为刚才的反噬,药效散得太快,岁夜已经无法站起来,稍微移动小腿便是一阵剧痛传来。
  他回头看着飞奔上来不知所措的三个徒弟,从青玉镯中取出轮椅,无奈地看着他们:“你们扶我一把行不行?”
  祁濯和谢楚连忙上去将他扶到轮椅上。
  祁濯突然觉得不对,按照往常情况,穿着这么脏又破的衣服岁夜早闹着要换衣服了,今儿这是怎么了连话都不说一句。
  他顺着岁夜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姜晔,再看看岁夜的眼神,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
  “哦,师父原来是个断袖。”他面不改色地想。
  姜晔伸手握住和光,一言不发就开打,泾杨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数,狼狈的抵挡着。
  姜晔跟岁夜完全不是一个水准,况且这人心冷,抓个人来挡只会让他多杀一人而已。
  泾杨节节败退,姜晔的招式凌厉,不给他留丝毫余地。
  “姜晔,阻止阵法启动!”岁夜一边大喊,一边心惊胆战地看着城中的变化,心里一阵阵发寒。
  姜晔似乎是看了他一眼,岁夜屏住了呼吸,就见姜晔把女帝的穴位封住丢到岁夜脚下,然后继续跟泾杨打了起来。
  岁夜:“。。。。。。”
  他不敢有片刻耽搁,让祁濯把他扶到地上,祁濯照做,岁夜盘腿坐下。
  他探查着阵眼的情况,心中掀起万丈波涛,他突然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
  阵法已完全启动,天都城已毁了大半。
  无法挽回了。
  姜晔很快收拾了泾杨,泾杨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灵力游走,他将和光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指尖火窜起将泾杨的尸身烧成灰烬。
  他捡起地上的同尘,眼里情绪不明,把同尘递给岁夜。
  岁夜还沉浸在无法挽回的无力中,同尘突然闯入他的视线,他愣了一下,接过同尘。
  “姜晔,好久不见。”他涩着声音。
  “你便是岁夜?”姜晔问。
  岁夜有一瞬间的愣怔,很快又明白过来。
  对啊,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我怎么又忘了呢。。。。。。
  “是,五师兄,我是岁夜。”他答。
  “云浮界修仙界被魔族入侵,清刀带领四大领主徘徊在潜山关前,你立刻跟我回离纵。”
  他何时对自己说过这么多话?岁夜一阵恍惚。
  他定了定神,问道:“天都城,天都城还有人活着,你可以停止阵法吗?”
  他受了三倍反噬元气大伤,如今只能把天都最后的希望放在姜晔身上。
  姜晔蹲下来探查女帝体内阵眼的情况,眉尖轻蹙,半晌,摇了摇头。
  岁夜的心寸寸冷了下去。
  “事不宜迟,立刻离开这里。”姜晔站起身来道。
  “那这里的人呢?不救他们了吗?”谢楚突然出声,神色激动。
  盛扶妆连忙拉住他,她看得出来形势不对,也隐约猜出了什么。想到谢楚的家人都死在逢城的阵法中,她生怕谢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不过好在姜晔没有在意谢楚的失礼,谢楚也只是激动了一下。
  “岁夜,我们救不了所有人的。”姜晔这样说。
  无力感越来越重,几乎要将岁夜压垮。
  在乌镇,他救不了那些因为愚昧和贫穷而饱受病痛折磨的人;在逢城,他救不了阵法中死于雷霆的六万余人;在天都,他同样救不了那些苦苦挣扎着被恐惧包围的无辜的人。
  我要怎么做?岁夜第一次这样质问自己。
  乌镇的人他保护不了非他之错,就算他不去逢城清赦也迟早会杀了山鬼,逢城的人同样会死。泾杨奉命打开通道以天都十万百姓为祭,他无力阻止。
  他仿佛什么都没做错,心里却生出浓浓的愧疚。
  雷霆一道一道落下,惨叫声越来越少,最终除了建筑的倒塌声和雷霆的轰隆声,再无其他。
  再然后,一切终归于寂静。
  在姜晔的灵力保护下,岁夜四人安然无恙。
  “珏央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眼下魔界与云浮界的通道将在天都城打开,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跟就要他们回合,前往离纵。”
  岁夜恍若未闻,呆愣地看着地面。
  祁濯看不下去了,和盛扶妆上前把扶岁夜扶到轮椅上。
  姜晔从灵力空间里放出自己的坐骑鸾鸟青哑,附身抱起岁夜坐了上去。祁濯三人连忙跟了上去。
  青哑展翅,阵阵火焰从翅膀上窜起,卷起狂风万丈呼啸而去。
  岁夜回过神来,发现姜晔正揽着自己的肩,微微讶异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接触自己,却是在他忘了自己之后。
  岁夜突然很想哭,也不知道为什么鼻子酸酸的,却努力不让自己掉下泪来。
  因为反噬受了内伤,胸腔内阵阵钝痛。之前一直未在意,现在平静下来,痛感来袭,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喉咙一阵腥甜,他哇地吐出一口血来,眼前阵阵发黑,晕了过去,头靠在姜晔肩上。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的尽是前尘往事,他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我是P大死忠粉,超喜欢她写的那句“盛世将倾”,用一下嘻嘻嘻

  ☆、往事

  最近神界又出了件大事儿,创世之神收了关门弟子——西岭帝君刚出生的小儿子,西岭七王君岁夜。
  不过创世之神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养孩子,七秀便有了新任务——带孩子。
  姜晔看了那小小的婴孩一眼,当即决定闭关修行。
  他是创世之神徒弟,不想带孩子也没人逼他,其他人可就不同了。
  他们一致决定,一人带一个月。
  岁夜一千岁成年后,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师尊。
  封召曦煌教了他百年之后,让他自己想修么修什么,不再经常过问他的修为。
  岁夜自由生长,拜了药阁阁主为师学了医术。又因为没人时常管教他,混迹于四岭赌场,学了赌术。
  西岭王城中,街道上传来阵阵惊呼,行人纷纷惊叹着看向那似在寻找着什么的绯衣少年。
  那少年的容貌,精致明艳至极。蝶翅般的细密睫毛下是一双形状完美的桃花凤目,似有潋滟的波光蕴含在其中。唇形饱满,颜色浅淡。束起的长发自额边垂下几缕,衬得凝脂般的肌肤更加白皙细腻。
  绯衣明艳,却比不上他容貌的艳丽无双。银色腰带上缀着一圈细细的金铃,还挂着一块质地厚重温润的羊脂白玉,上面刻着一个端正的篆字:珏。
  只见着绝色的美人在必赢赌场前停了下来,墨黑细致的眉轻蹙。半晌,冷笑了一下,走了进去。
  珏央是在西岭王城最大的赌场中找到岁夜的,老远便听到这厮的声音:“哎哎,别走嘛,大不了下一局我让着你们点。。。。。。”
  这位神界第一美人实在听不下去了,伸出形状完美的手,纡尊降贵般一把揪住岁夜的耳朵:“还有功夫在这儿浪呢,试剑会就要开始了,怎么,怕自己打不过不敢去了?”
  珏央说话实在不怎么中听,岁夜立马炸了:“谁说我怕了!?尽管放马过来,今儿就让你们看看小爷的金针十八阵!”
  “跟谁自称‘小爷’呢?今儿就好好治治你这没大没小的毛病。”珏央揪着他耳朵就往外走,赌场里差点把底裤输给岁夜的人们送了口气。
  “疼疼疼!”岁夜不敢用力挣扎,嘴上还不罢休:“论没大没小谁比得上你啊?每次被秩序大人练狠了就骂他老不死的。。。。。 ”
  珏央松开他耳朵,一把捂住他的嘴,阴狠狠地威胁道:“这事儿你要是敢到处乱说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岁夜点头如捣蒜,并起三根手指表示自己绝不会说出去。
  心中却想:“那就要看小爷的心情了!”
  珏央这才放开他,带着岁夜前往中岭悯生岛。
  试剑会千年一次,在四岭宴之后。不同的是,四岭宴是四岭轮流举办,试剑会则是在悯生岛举办。
  这也是悯生岛最热闹的时候。
  试剑会规定五万岁以下才可参加,神界的后起之秀都可在试剑会上大展身手。着一次的试剑会比往年更加热闹,因为五位古上神的徒弟都会参加,四岭王城中甚至开设了赌局,赌谁赢。
  从目前看,大师兄知鬼夺魁的呼声最高,其次是排第五的姜晔。
  至于岁夜,就算了吧,一万岁都没有,比什么比?
  岁夜本人可不这么想,就算没有剑,他还可以用阵法参加,他的金针十八阵可不是吃素的。
  珏央带着他上岛时,七秀中其余六个人早就到了。
  “哟,五师兄你出关啦?”珏央笑着跟姜晔打招呼。
  姜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按照平时,被人这样无视,珏央早傲娇地冷哼出声了。可姜晔的脾气他知道,便没有计较。
  岁夜顺着珏央的视线看去,不禁惊艳了一下。
  那少年身材修长,清冷俊美的模样似玉雕般完美,玉冠束着如墨的黑发,眼眸深邃如潭水似夜般漆黑。
  虽不如珏央明艳无双,却也高贵内敛,自有一番不可言说的俊美。
  那是岁夜第一次见到姜晔。
  初见倾心,一眼万年。
  西岭无法无天的夜小王君,不再天下无敌,他终于,有了软肋。
  他愣愣的喊道:“五师兄好。”
  姜晔看了他一会儿,问自家哥哥姜昼:“他是谁?”
  姜昼:“岁夜啊,不就是一千多年前你师尊让我们带的那个小孩吗?”他说这句话时,颇有怨念。
  姜晔点点头,不再说话。
  岁夜落座后,时不时盯着姜晔看,每次看都要感叹一句这人真好看,而且越看越好看。
  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姜晔身上,导致他没听见对阵安排。
  珏央看不下去了,手肘捅了岁夜一下:“看哪儿呢,姜晔有我好看吗?”
  “比你好看多了!”岁夜想也不想地回答。
  婳妖听见这一句,凑过来问:“还有人比小公子好看?”
  珏央是北岭天狐族嫡脉这一代唯一的男孩,故亲近之人都叫他“小公子”。
  岁夜毫不犹豫地回答:“五师兄啊,五师兄就比他好看!”
  婳妖忍着笑,在珏央杀气腾腾的目光下坐了回去。
  珏央凉凉地道:“哦是么,你马上就要跟你好看的五师兄对阵了,高不高兴?”
  “什么!?”岁夜收回视线,惊呼一声。发觉声音太大周围人都看了过来,略压低了声音:“我要跟他打?我打不过怎么办啊?”
  “你不是有什么金针十八阵吗?还担心自己打不过?”珏央冷漠嘲讽。
  岁夜:“话是这么说,问题是。。。。。。”问题是你们都会让着我,五师兄跟我不熟不会让着我啊!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打不过就直接喊救命!”岁夜这样想。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因为姜晔根本没有给他喊救命的机会。
  他的金针十八阵还没布好,就被姜晔手中的霜凝剑打得落花流水。
  “五师兄手下留情啊!”说完这句话,他就被姜晔打出了擂台。
  珏央带着幸灾乐祸的笑过来扶起他:“现在怕了吧?”
  “怕了怕了,我不打了我回家睡觉去。”
  岁夜站起来,有些崇拜地看了姜晔一眼。
  擂台上的姜晔仍是那副冷淡的模样,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岁夜。蓝衣白袍绝代风姿,贵气逼人无人能及。
  手中的霜凝流转着银白的光华,那一刻岁夜突然觉得,只要他永远这样高高在上,自己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你要永远高贵,永远满身荣光,哪怕我身处冰天雪地,只要看着这样的你,心中便是草树葳蕤,枯木逢春。
  这次试剑会,夺魁的果然是知鬼,也算是众望所归。
  只有一个人不高兴,那就是岁夜。
  他跑到知鬼面前,凶凶地道:“下次我五师兄一定可以打败你的!”
  知鬼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好啊,我也等着小夜哪天打败我呢。”
  岁夜气鼓鼓地别开头,一蹦一跳地跟着姜晔去见曦煌了。
  他们都不知道,这是七秀第一次参加试剑会,也是最后一次。
  那时多好啊,年轻无畏,喜欢一个人那么简单。岁夜只用了一眼,就将自己一生都搭了进去。
  曦煌在听雪崖等他们,见他二人来便问:“小夜输了吧。”
  岁夜瞪大眼:“师尊,原来是你安排的顺序啊!”
  “我第一次参加试剑会您就让我一来就被淘汰,这样很打击我的自信心的!”岁夜不满地抗议。
  “还有机会的。”曦煌道,手中出现两把剑,一把流光四溢,一把黯淡无光。
  她将那把黯淡无光的同尘给了岁夜,和光则给了姜晔。
  岁夜接过剑,不解地问:“师尊,为什么这把剑没有剑鞘?”
  曦煌:“同尘内敛,剑鞘反而会使它失去本身的锋锐。”
  岁夜实在没看出这剑哪里锋锐,不过既然师尊这样说,他也就不多问。
  姜晔则道:“师尊,我已有佩剑。”他指了指腰间的霜凝。
  曦煌:“霜凝太过锐利,和光更适合你。”
  姜晔只得收下。
  事实证明,曦煌是对的。比起锐利冰冷的霜凝,光芒万丈的和光更适合他。
  一如岁夜希望的那样,高高在上,满身荣光。
  “人生如浮萍,漂流逐波。修行在于修心,不骄不躁,不露锋芒,入世而隐。‘和光同尘’四字便赠予你二人。”
  “还有,小夜一直没有学剑,你将九寒剑法教给他吧。”曦煌又嘱咐道,这才让他俩离开。
  岁夜跟在姜晔后面,时不时偷偷瞥一眼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一直未褪。
  按照后来珏央的话来说,这小子情窦初开就这幅模样,出息估计都喂了狗。
  不过岁夜高兴,他凑到姜晔旁边,没话找话地聊。
  “五师兄,这些年你都上哪儿去了啊,我都没看见过你。”
  “闭关。”
  “九寒剑法难不难啊,万一我学不会你岂不是要教我很久?”
  “不难。”
  “五师兄,你有中意的人吗?”
  “没有。”
  “你就不能多说一个字吗?”
  “不能。”
  岁夜:“。。。。。。”他觉得姜晔的脾气还是很好的,至少没有不耐烦自己。像其他师兄师姐,他才说一句话就让他闭嘴。
  可岁夜不知道,姜晔并不是脾气好修养好,而是天生没有七情六欲,不知世间百般情绪。
  不耐烦是什么感受,姜晔估计这辈子都体会不到。
  他们去了东岭黑圣龙族的领地——姜晔的住处。
  姜晔给他演示了一遍九寒剑法,岁夜全程欣赏他的英姿,压根没用心记。
  “记住了吗?”姜晔收了剑,问他。
  “啊?”岁夜回过神来,“记住什么?”
  姜晔看了他一眼,看得岁夜浑身不自在,这才道:“最后一遍,用心记住。”
  岁夜点头如捣蒜。
  姜晔又给他掩饰了一遍,收了剑在一旁打坐,闭着眼睛“”神情淡漠。
  岁夜无心练剑,一边敷衍地比划着招式一边盯着姜晔看。
  “怎么就越看越顺眼呢?”岁夜不着边际地想。
  他慢慢地停了下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姜晔面前,俯下身细细地看他的眉眼。
  他靠得极近,鼻尖几乎要挨着姜晔的鼻尖,看着姜晔清冷的眉眼,细长浓密的睫毛和淡色的嘴唇。
  近得睫毛都可以数清楚。
  他就这样呆愣地看着姜晔,微风吹过脸颊,痒痒的,把姜晔额角的碎发吹起。
  岁夜屏住呼吸,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就要触碰到那张恍如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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