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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炮灰公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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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几人领到主院书房里坐定,慕玄霄苦笑着叹了口气:“让你们看笑话了。”
摇了摇头,慕长云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好笑的事,相反这可是要命的事:“叔祖可想得明白,为何这医仙连妙琴要设计谋害小堂叔?”
慕玄霄脸色黯然,显然是想不明白:“她的父母与我都是故交,看着也是个好的,因此两人相恋我一直是支持的,哪里想到会这样。”
“慕大侠,您不知道,之前慕长云他也出事了,被人算计不说,去拜访一户人家,还遇上灭门案。”池天蕴此时也不敢耍宝,细细想了想,总觉得慕家两边同时遇到要命的糟心事,不像是巧合。
“池公子跟着长云喊我叔爷爷便可,不要见外。”慕玄霄大致听慕卓提了提之前慕长云的遭遇,心里也是难受,自己避开家里这么许多年,没想到还是逃不开,“我年轻时有个极厉害的仇家,恐怕此事与他有关。”
“叔祖一直提到的那个仇人,究竟是何人?”这是慕长云十分疑惑的,什么仇人能让叔祖在功成名就之后,依然连家都不敢回?不过这次的麻烦倒未必是这仇家所为,毕竟最后整个武林都被拖入了漩涡之中,若只是一人为了算计仇人,当不会这么疯狂。
“此事说来话长,当年你叔祖母本是官家的大小姐……”讲起来,这也是一出狗血的恩怨情仇剧码。
叔祖母方氏的娘家世代为官,曾经算得上云国上层的一流世家,只是传到叔祖母那代人丁不旺,仅剩下叔祖母与兄弟两人。
叔祖母的父亲是朝中重臣,只是年少时在地方为官,曾错判过一个案子,害的一个无辜的家庭家破人亡,事后方父曾四处寻找打探这家人幸存的孩子,却没有什么结果,只能在心里愧疚。
到叔祖母及笄那年,她父亲便为她与朝中另一官员世家的嫡子订了亲。却没料到,不久后一次上山进香,叔祖母遇到了一位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的男子,两人意外相识后,很快便相恋了。叔祖母想到身上的婚约,难以忍受,便求着家里为她退亲。
方父生气怒骂甚至将她关进祠堂,最终也抵不过爱女之心,在女儿的倔强哀求之下,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去把亲给退了。无故退亲本就不是好事,两家脸上俱是无光,被退亲的那家人更是生气,最终两家人断了交情,对方的父母更是对此耿耿于怀,心中暗恨。
叔祖母原以为满心爱恋终能实现,却不料退亲后不多久,她的恋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苦苦守候了两年却依旧毫无音讯,叔祖母终于渐渐死了心。却不想那年状元游街时,叔祖母惊见那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状元郎,正是自家失踪了的情郎。
尚未来得及相认,那状元当朝谢赏时,竟是公然上告叔祖母的父亲通敌叛国,与海外岛国有不清不楚的来往,同时还拿出了许多证据。皇帝大发雷霆,下令搜查后,更是在方府上搜到了不少书信,件件指证方父的罪名。而之前被退亲的那家人,亦是落井下石。
方父心知难逃一劫,唯一的儿子怕是也逃不过,只得连夜将养在深闺的女儿送出,要她莫忘了家中冤屈,定要想办法将之洗刷。原来那状元郎,就是当年被错判人家唯一幸存的孩子,不知在何处学了一身本事,回来复仇。
一夕之间爱情遭叛,家园被毁,流落他乡的叔祖母一蹶不振。若非还想着为家人伸冤,她怕是也撑不下去。就在这段时间,她遇见了慕家的叔祖,独自离家闯荡武林的慕玄霄。
两人经过重重误会,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起。婚后,两人遭遇了几次追杀,叔祖母终于将仇敌的情况告诉了丈夫。慕玄霄听后,觉得此事无法善了,对方就是个幸存复仇之人,又怎会留着仇敌之后不来斩草除根?
为此慕玄霄带着爱人在武林中四处行走,渐渐闯出了些名声,但对于洗刷冤屈的证据,却依然毫无头绪。
“说起来我那时都打算去考武举入仕,最终却也未能成行。”似是想起了曾经的痛苦与甜蜜,慕玄霄此刻一脸感慨,“我虽没能找到为芸芝家里洗刷冤屈的证据,却也是掌握了一些那人在朝堂权势倾辄中使用的一些不能见光的手段。碍于此,他才停下了对于我们明目张胆的追杀,可惜我与你叔祖母才安顿下来不多久,她身体便垮了,强行生下思归后不多久,就撒手人寰。”
“只是那人明面上消停了,背地里手段怕是不少。”
“确实。这也是为何我始终不敢回去千苍,最初是与大哥赌气,后来却是有家难回了。”想到此处,慕玄霄唯有一声叹息。以如今他在江湖上的名望,想要随随便便的来追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自己也从不为帮助所爱之人而后悔。但若是牵累到大哥一家,那真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几人听后一脸无语,这可真是够复杂的。
“那人来历却是神秘,而且竟有如此能量将一位朝堂大员打压陷害得毫无还手之力,且一击即中干脆利落,怕是手中有不小的势力。叔祖可有查到半分?”
慕玄霄苦笑摇头:“说来惭愧,这么多年,竟是毫无头绪。”
慕长云与慕卓对视一眼,对手如此深不可测,压力略大啊。
就在此时,慕玄霄府上的二管家匆匆来报,说是门外有一位自称慕长云友人的柳栖雁公子来访。
慕长云一听到柳栖雁这三个字,嘴角无法控制地抽了抽。顶着几人疑惑的眼神,他猛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叔祖,在下与静言兄的两名护卫,被忘在西墙外了……”
作者有话要说:
☆、23|第二十二章
进门不多久,柳栖雁老远就一眼看到站在正院门口的慕长云,依旧是一副人淡如菊,波澜不惊的模样。不自觉的,柳栖雁的眼里就染上了笑意。
但走近后,他就发现,慕长云根本没在等他,反而看着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慕丁和池小小两人,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柳栖雁抿了抿唇,瞬间在脸上挂起了假笑:“慕公子,可别来无恙?”
慕长云根本不想理这人,一想起来,就有种沾了辣椒水的皮肤还在隐隐作痛的错觉。奈何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柳栖雁笑盈盈地打招呼了,慕长云也不好意思甩脸子,侧身赏了他一个眼神,淡淡道:“托福,尚可。”
柳栖雁还想说什么,那边慕丁将抓到的人交给慕玄霄后走过来低声道:“公子,这些人都是被派来找东西的,据说是一些书信。”
慕长云立刻联想到之前叔祖所说的,牵制住仇家的官场阴私。只是两边平衡了这么长时间,那人为何突然坐不住了?慕家如今的麻烦此人难道真的参与其中了么?
此前这次事件的黑手另有其人的猜测若能成立,那么直恐怕两边已经联手,至少达到了互通有无的程度。
仇家有权有势,自己平头百姓,真是个悲伤地事实。按了按脑门,有够头痛的。
但是慕长云并没有逃避的打算。对他来讲,那个不知名的幕后黑手若不是盯上了他慕家,他压根懒得理会,既然盯上了,那就是不死不休;而另一个执着复仇的状元郎,好吧现在应该已经是老头子了,既然他不肯放过叔祖一家,那么自然也是自己的敌人。
慕玄霄吩咐下去把抓到的人严加看管,并且要特别注意隔离连妙琴后,也走了过来:“想来他也是看这几天家里太乱,想浑水摸鱼罢了。”语气中颇有一种,早就习惯了,这点阵仗算个啥的感觉,“这位,柳公子?”
“慕前辈。”柳栖雁一改慕长云面前跳脱嬉笑的形象,温和稳重地向慕玄霄行礼,让一边看着他变脸的慕长云眼珠差点脱眶,“在下与慕公子结交,长云兄人品贵重,不禁引为知己。此前听闻长云兄在红叶郡有难,坐立难安之下,才一路寻来此处,还望慕前辈勿怪小辈叨扰。”
慕长云听他一声“长云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暗叹这人真是能装,满口胡说八道。
“哈哈,柳公子不必客气,既是云儿的朋友,老夫自当欢迎之至。”见慕长云没有否认,只是神色略有些无奈,慕玄霄只当是朋友太热情,吓到了自家这个清冷的侄孙,莞尔一笑,小辈间的情谊,打打闹闹的也就好了。
看事情差不多了,偶像风采也瞻仰过了,连日来赶路的疲惫开始占上风,池天蕴撑不住先去次院里安顿去了,慕丁也跟着一起,留下慕长云与柳栖雁两人并肩在花园的廊中散步。
“此前还真是多谢柳公子在红叶山庄的盛情款待了。”慕长云特地加重了“多谢”二字,勾了勾嘴角,做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哈哈哈,慕公子哪里的话,玩得开心就好啦!”柳栖雁一想到自己在远处围观几人在街上被老大夫大骂的情形就觉得万分可乐,这点语言攻击算什么,慕长云的段数远远戳不破他城墙般厚的脸皮。
“开心的只有柳公子吧?”慕长云觉得要和柳栖雁这样的人打交道真是难,这种不问对错,不分敌我的行为方式,不愧是最后的大反派,估计不论是谁跟这样的人做了朋友,都会想一巴掌拍死他。
柳栖雁可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欠揍,或者说他意识到了,却乐此不疲:“世人无知,生活无聊,自当找些乐子,慕公子何必介怀。真说起来,在下那天可并没有为难几位。”
“不是什么事都能当乐子的。”慕长云很想说,你上辈子就是这么把自己玩死的你知道吗?果然不能跟这人纠结这种问题,白白耗时间!慕长云决心转入正题,“柳公子之前所言的幕后推手,可与朝中人有关?”说罢将叔祖那仇家大致讲述了一下。
这话倒是出了柳栖雁的意料,武林中人与朝堂上向来没有什么瓜葛,尤其是百多年前云国霄国同时内乱,武林帮助皇帝平乱并击退了趁火打劫的海匪之后,朝堂更是与江湖有了些不可言说的默契,朝堂之人若是想对武林出手,盯着的眼睛可不止一双。仔细想了想,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柳栖雁斟酌着开口道:“这倒不曾发现。只是之前扫尾的时候,揪出来几个来不及撤退的探子,其中有两人在下曾经见过。”
“哦?是什么特别的人物么?”
“特别倒不是,只是在下过目不忘,即便是路边的小贩,只要见着了也能记得。”柳栖雁嘚瑟地抖了抖毛,发现慕长云什么反应都没有,方感无趣地继续说道,“这两人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他们却是行止山庄里办事的。”
“行止山庄?”慕长云茫然眨了眨眼,哦,好像是挺有名的来着,上辈子江昊阳去过,但没带自家妹妹一起去,所以他也没能跟去。
“……”这下轮到柳栖雁无语了,“阁下手里的势力难道从没打听过一点武林局势么?”
“没有那种东西。”
柳栖雁摆摆手表示才不信你,无力地继续道:“行止山庄号称武林第一大庄,有许多次武林会盟都在那里举办。山庄有三位庄主,大庄主丁上一任庄主首徒,名丁王星,此人交游广阔,急公好义,在江湖上人缘极佳;二庄主程雪霜则是前庄主的独子,是个斯文人,据说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三庄主乔月舟与前二人师出同门,打理庄中各种事务。行止山庄几代前便在江湖上名声鹊起,至今屹立不倒自有其独到之处。在下所说之人,则是在一次武林会盟时偶然得见的,应是三庄主手下。”
“行止山庄既有如此名声,又怎会暗地里行此龌龊事?”慕长云觉得也有其他可能,“莫非是那幕后之人同样在行止山庄安插了人手?”
“不无可能,在下会再做探查的。话说回来,慕公子可曾听过,武林大诏令?”
“未曾。”那是什么东西?
“据说是百多年前,剿除叛党的豫帝,为感激武林人士在国乱时帮助其平定乱党余孽并驱逐外侮,特地颁发的令牌,寓意持此令者可召集武林同道会盟,也可以此与朝廷沟通求助。据说共有两枚,而行止山庄庄主手上就有一枚。这也是三年一次的武林会盟的由来。”
“那若行止山庄生乱,岂不是整个武林都要乱?”
柳栖雁颌首,虽然他完全不介意搅乱武林,但这种事做起来要谨慎,一个不小心,容易引火烧身。更何况现如今云曦楼并没有参与任何势力,犯不着搅进去背这个黑锅。目前他跟有兴趣的,是眼前这人。
“那第二块令牌在何处?”
“不知,据说得令之人,没多久便消失无踪,估计死在不知名处了吧。”柳栖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见慕长云仍一脸凝重,便接着道,“如今那令牌也不过是个象征,即使第二块令牌出现,也没有多少公信力,至多也不过是在武林中占个位置罢了。”
最终两人也没讨论出什么结果,手中有用的情报太少,唯一牵扯出的行止山庄,也未必真与此事有关。
“这些人也挺厉害,藏得真严实。”
说完两人便各自回屋了。
慕玄霄给自家侄孙安排的院子很大,景致也十分怡人,若将院门关上,整个院子可以单独开辟出来作为居所,一应设施俱全,且能直接通向外界。池天蕴与柳栖雁的客舍也都在此院内,院中的主屋前有一方池塘,残荷依旧,临风摇曳。
回到屋中,慕丁已将一切打理收拾妥当,向慕长云请示后本该离开,但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公子,那柳栖雁公子——”明知公子的交友不是自己能管的,但他实在放不下心中的疑虑,“吾观此人背影极似红叶郡擅闯公子屋舍之人,公子认为此人当真可信?”
“无妨,此人可交,不必担忧。”慕长云面上神色未变,心里早已哈哈哈哈,自家护卫果然心细如发,目光如炬,回去必须让慕卓给涨份例!“多日奔波,想也劳累,你早些休息吧。”
慕丁闻言神情一缓,向自家公子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第二日,慕思归的毒已经解了,只是看似伤了元气,没什么精神,整个人焉焉的。
慕长云正待松口气,却见诊脉的慕卓依旧眉头紧皱,不由又提起了心:“慕卓,还有什么问题?”
“公子,之前由于囚青毒性过猛,因此未曾发现,大公子身上还有别的毒。”
卧槽,还有完没完了!慕长云和慕思归心里同时爆粗口,这么不依不饶地进行暗害工作,下毒之人真是敬业。
“怎么回事?”慕玄霄闻言,上前怜惜地摸了摸自家儿子的脑门,心中黯然。
“大公子身上的是一种发作极慢的毒,名落凡。中此毒者,大多只感精力不济,体质变差,容易得病,极少能察觉到是中毒的缘故,通常要几年后,此毒入骨,才会致人死亡。而且死亡时也如同自然病故,极难惹人怀疑,脉象上十分隐蔽,吾观大公子的情况,应已中毒半年。”
慕长云沉默地听完,心中一凛:“慕卓,你也给叔祖把脉看看。”
结果自然毫无意外,慕玄霄父子同时中毒。
“难怪近来总感疲惫,原以为是上了年纪……”慕玄霄叹气,几十年来各种明枪暗箭,不得不感慨对头煞费苦心。
“此毒难解,只因解药中需要一种极其少见的药材。”慕卓也觉得棘手,若是找不到那药,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几年后两人衰亡,实在是可恨,“此药为紫冰凌。寻常的冰凌花在北地常见,但紫冰凌却只生长在雪山之巅,而且极其稀少。虽号称可解百毒,却难以保存,因此……”
“因此想要就只能自己去采?”雪山要么在极北羽国地界,要么就在云国南疆处,无论去哪,都不是一两天功夫能解决的。慕长云知道在南疆天华雪山的天河峰有一处,生长着一小片紫冰凌。这紫冰凌不仅药效奇特,且外观十分美丽,可称得上淡紫色的花瓣,长在幽幽雪地中,可称得上冰清玉洁,高雅冷艳。上一世江昊阳为了逗那位武林第一美女白曼薇开心,特地去寻找,挖了一盆移栽后归来曾提到。但天河峰乃天华山第一峰,而冰凌花却体型微小,要在这么大一座满是冰雪的山峰上寻找紫冰凌,依旧困难重重。
慕卓点头,心中为自家公子点个蜡。
恰在此时,一道纤柔清灵的嗓音在门外不远处响起:“这位小哥,可否通传一声,连妙琴来探望慕公子。”
几人心中同时升起一句话:烦不烦啊!
作者有话要说:
☆、24|第二十三章
几人耳力甚佳,听得出连妙琴并非独自前来的,跟着她的人功夫不错,但并没有掩盖自己的气息。
慕思归想了想,突然冒出来一句:“半年前连小姐曾来慕家庄做客,还坚持亲自下厨做过一顿晚宴。”
半年前?时间上如此巧合,几人几乎可以断定,落凡之毒便是连妙琴下的。只是落凡毒性缓慢,与囚青不似同一人的手笔,莫非此次下毒另有其人,而连妙琴将之断为牵思只是恰逢其会?
慕长云向自家叔祖递了个眼神,慕玄霄沉吟片刻,出门将人迎了进来。
一同进来的还有柳栖雁:“在下来找长云兄,恰巧遇到连小姐,便一同前来了。”
慕玄霄同两人客气了一番,慕长云不想对着柳栖雁有什么好脸色,而连妙琴,更是看都懒得看一眼,于是坐在一边假扮柱子装高冷,一言不发。
连妙琴依旧一脸忧色,说是要看看慕思归的恢复情况,欲上前再次把脉。
慕玄霄面色欣然,感叹连小姐情深意重,将人引至床前,心中却在盘算着,此时儿子毒已经解了,这连妙琴不知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连妙琴摸上脉的瞬间,脸色猛地苍白了起来,额上的汗珠不自觉地冒了出来,而此时慕玄霄依旧慈爱地看着她,更让她心虚万分。
慕思归心中有气,如今也算撕破了脸,忍不住出口刺了一句:“连小姐可是身体不适,脸色为何如此苍白。”
连妙琴强笑了一下道:“慕公子竟已康复,实在是让妙琴惊讶。”说罢草草向几人行了一礼便步伐凌乱地离开了。
几人谁也没有阻止,目送她走后,慕长云迟疑问道:“叔祖这么做,不怕打草惊蛇?”
慕玄霄看向一旁的柳栖雁,此人虽为慕长云之友,却不知是否可信。
柳栖雁洒然一笑,道:“昨日在下已听闻长云兄一家遭遇的麻烦,特地留下也是希望能有所益助,慕前辈不必担心。”
见慕长云也点头,慕玄霄才继续说道:“连妙琴身后必定有人,如今她心中慌乱,说不定能露出破绽,吾等也可顺藤摸瓜,将人揪出来。即便不能,将人敲打一番,让她自己退去,暂时不必与连家交恶,也算是废了对方一颗棋子。”
另一头连妙琴匆匆回到自己所居的客院中,贴身侍女见她满脸虚汗,不动声色地将门掩上。
连妙琴心里也是懊悔,早知道这次就不要这么心急,本以为抓住了机会,可以不用等好几年就让慕思归赶紧去死,却不想结果被人看了笑话!想也知道,一定与慕玄霄那突然出现的侄孙脱不了关系!如今别说囚青的毒已解,只怕自己之前费尽心思下的落凡——不,不,不会的!落凡比之囚青,更为冷僻罕见,自己都是翻遍了家中的典籍,才找到这么一味特殊的□□,对方绝不可能轻易发现。
连妙琴拼命安慰自己,但内心始终难安。
“怎么,连大小姐失手了?”那婢女关上门后,一改谦恭的神色,双眼带出些许魅惑,一出言便十足嘲讽,“你当初在夫人面前说得千好万好,如今这样子,可要怎么跟夫人交代?幸好啊,当初夫人让我跟着你!”
连妙琴闻言愤恨地看向女子,毕竟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做了恶事被人当面揭穿,本就心里慌乱恼恨,如今这女子几句恶言,怒火顿时有了发泄口:“若是慕家真要揭穿我,你可别想讨得了好!我虽然替夫人办事,但我背后也还有连家撑着,哪怕是看着我父亲的面子,慕玄霄也不会把我怎样!”
“呵呵,连大小姐还想出卖我,出卖夫人不成?!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可怜兮兮地哀求着夫人给你机会的?后果你可想清楚了!”那女子浑然不惧连妙琴的威胁,厉声说完,便自顾自拿出纸条细细写了些什么,打开了窗户,无声地吹着一只木哨。
“你这是打算向夫人告状么?”连妙琴眼神不善地盯着女子。
那女子对连妙琴丢了个媚眼儿,嬉笑道:“可不是,大小姐你成事不足,奴家可不敢帮你欺瞒夫人。”
连妙琴闻言更显惊惶,神思不属地咬着嘴唇。那女子也懒得理她,只是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看向院里的一棵大树。
不多一会儿,一只巴掌大的猴子从树冠的阴影处猛地窜了出来,跳上了女子的掌心。这小猴子通体深棕色,躲在树干上几乎与之融为一体,若非自己跳出来,极难被发现。
那猴子没顾得上去吃女子递来的榛果,就急切地“吱吱吱”叫了起来。女子面色一凛,警觉地向院子四周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一转身正待说什么,却迎面被撒了一把药粉,瞬息间便软下了身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手中的小猴子更是喳喳乱叫着飞也似地逃走了。
连妙琴轻轻拾起飘落在地上的纸条,就着墙上长明灯的火焰,将之烧成灰飞。与此同时,她并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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