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温水可煮青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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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初皱着眉，“我要上山！”
　　“我不能带你上山。”
　　闻初叹气，也不能总是这样缠着他，不然回头他烦了自己，还是能随随便便就能把自己给甩开的。
　　“那你早些下山……”闻初语带委屈，“还有，不要太想我！我也不会太想你的！”
　　黎远道的脚步一顿，而后眉梢轻动，“晚上我就下山。”
　　“哦……”闻言表情蔫蔫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越往上风越大，黎远道的衣衫被吹的飒飒作响。走到山腰的时候，移木欢行踏上了阶梯。青松下的人鹤发背立，一世孤决。
　　“师父。”黎远道站在他身后
　　“嗯。”苏寒枫轻声应道，“你一人来的？”
　　“是。”黎远道看着他的身影，从小就常见苏寒枫一个人站在这里，似乎在看着某处。任大雪覆盖身躯，也不移分毫。
　　“你受伤了？”苏寒枫转过来，看见他脸色有些苍白。
　　“小伤。”
　　苏寒枫见他面上淡然，摇摇头道：“进来吧。”
　　拨开黎远道挡住手臂的手，待闻到药味的时候，眼中有诧异一闪而过。“这个药材倒是名贵！”
　　黎远道低着头，皱了皱眉。
　　“你和寻芳谷的人打过交道？”
　　“嗯，书云的唯一亲传弟子苏意浓的儿子。”
　　苏寒枫再言语，那个名字是黎远道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你此番回来就是想要跟我说这个？”
　　“嗯，弟子很迷惑……”黎远道皱着眉。
　　“听从本心。”苏寒枫只说了四个字，便留下黎远道一人。
　　听从本心？黎远道垂下眼睑，劝他听从本心，自己却执意一辈子独身央山，不肯下山，不愿见那人。
　　踏着枯枝落叶，黎远道朝着林中小竹屋走去。
　　一进屋就见闻初趴在桌上，月色轻洒。心里有什么在骚动，目光移上他的眼睛，此时已经掩住了他的光华，浓密如扇的睫毛正映着月华，引着他靠近……
　　遵从本心的低下头，温柔的覆在他的眼角。
　　闻初正在熟睡中毫无知觉，弯身把人抱起放在床上，动作轻柔的盖住他的身子。
　　映着月光，仔细看了他好一阵，黎远道才起身去了外间。
　　“黎远道？”闻初一睁眼就匆忙下了床，“黎远……”
　　黎远道站在门口看着他，将他上下都打量一遍，“进去把衣服穿上。”
　　“哦。”闻初笑着应道，他还以为黎远道昨天没回来，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闻初出来的时候，黎远道盯着他看了一阵，闻初极为受用，挑着眉扬着嘴角：“怎么，被小爷我的风姿给迷住了？”
　　黎远道轻哼，不说话。
　　第一次见闻初就觉得他长得很好看，但是此时的心境似乎有些不同……
　　“走吧。”黎远道见他笑的邪魅，脑海中闪过那天晚上的巷弄中那些他难以说出口的话。
　　秋风起，落叶纷飞。白衣宽袖，身姿清冷。红衣似火，邪魅不羁。墨色的长发在空中似有纠缠之意……
　　“回京城？”闻初牵着马，行了几天路他们已经到了城郊。
　　“嗯。”黎远道应道，“你先回家，我先找去我师弟有点事情。”
　　听到凌轻尘的名字，闻初顿生危机感。他们二人貌似感情不错，黎远道对着凌轻尘说话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冷然。凌轻尘脸上带着玉质面具，总是穿着青色的衣衫，手里的剑想必也不差，毕竟黎远道的天绝就是江湖名剑之首。
　　“我不能同去吗？”闻初皱着眉问道。
　　“你离家多日，总要回去看看。”
　　说的也是，好像离家似乎有半月了……
　　闻初又忍不住拉拉他的衣袖，这已经成了他习惯性的小动作，脸上十分乖巧，“你是不是要丢下我？”
　　“我会去找你。”
　　闻初咂舌，感觉好像两人的相处模式发生了惊天的变化。最开始的时候是什么情形来着？
　　——（死皮赖脸）我只想问个名字
　　——（冷峻刚毅）黎远道
　　然后？
　　——连我家门都打听清楚了……唉，你这暗中做着这些事情真叫我感动不已！
　　——闻七大侠风采卓然，因你污名你好自为之。
　　而且他经常无视自己的存在，现在？竟然能够一问一答……
　　“你真的会来找我？”
　　“嗯。”
　　闻初心底说是有烟花在盛放也不为过，冰山似乎真的化了那么一角！黎远道这个人虽然还没有彻底的了解，但是说的话他还是很笃定的。
　　两人一齐到了闻府门前的柳树下，“进去吧。”黎远道站定，脸上依旧是淡然。
　　闻初目光瞥了一眼街道，忽然产生一个念头。
　　对上黎远道的泠泠目光，闻初一把拉住他胸前的衣襟，抬头就在黎远道的薄唇上蹭了一下，白皙的脸上染了绯云。
　　不顾黎远道的反应，垂着眼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除了有点冰凉和软软的触感，更多是心底的窃喜：饶是你反应快，也被小爷我吃了一会真豆腐！
　　无言的魅惑在心底蔓延，黎远道眼底闪过一丝隐忍，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看着闻初老神在在的离去，才轻笑了一声。
　　一瞬间的触碰，看见他轻颤的双睫，还有之后下意识的舔唇……
　　在他眼中不再是无关的事情，心底的波动席卷而来，他无法否认。
　　但是眼下还有凌轻尘的事情没有解决，他们需要在江湖中立名，需要强大的后盾来支撑他们的计划，等功成身退，闻初若是还在原地，他一定会主动伸出手，主动抱他，主动……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m……看到远道兄的表现，寡人很……满意，怎么说~~


第24章　一年之约两年别
　　“师兄从央山回来之后，好像变了些？”凌轻尘拿着剑抱着手臂盯着黎远道看了好一阵子。被遮住的大半脸稍微抽了一下。
　　黎远道不答，“千音谷的事情怎么样了？”
　　“除了原来的部下，现在只有三五人加入。”
　　“嗯。”黎远道站起身看着窗外熙攘的街道，想起闻初在街头对他的申白。“这一年内我们势必要笼络大半的江湖势力，才能动摇武林。”
　　“一年？”
　　“嗯。”最多一年的时间，他不想让闻初等他太久。
　　凌轻尘听出他声音里的执着，没有问他。眉头却忍不住轻皱，他们刚下山三两年，才在在江湖上崭露头角，要笼络大部分江湖势力，只怕很难。
　　两日后黎远道便依言来了闻府，第一次做了一次梁上君子。闻初回到房间的时候，黎远道已经正襟危坐在他房中。
　　“你……”闻初惊异地关门，“你怎么来了？”
　　黎远道却闻言皱眉，原本冷峻的面容染上一丝不悦似的。他觉得闻初见到他的反应应该是拉住他的衣袖，一脸的窃喜。
　　“为何不走大门？”闻初嗔怪他。
　　“今日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黎远道看着他的脸，“你说了你只是一时兴起，那么我给你一年的时间来考虑清楚。这期间不准来见我，如果到那时候你还是这般态度，我便应了你。”退隐江湖，再不问世事。
　　闻初闻言心中一凛，“我那时确实是这么说的，可是……”
　　黎远道不等他说完便站起身要走，闻初急着拉住他的衣袖。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你要我思虑一年便是一年，我认了……”毕竟话是他自己说出口的，给了黎远道推开他的借口和机会。
　　“但是，一年之约一到你要主动来找我！”这是他唯一的要求。、
　　“嗯。”黎远道回过头看他，泛着辉光的眸子里倔强分明。“照顾好自己，不准打听我的消息！”
　　“这你就管不着了！哼！”闻初偏着头，心道：不准见你，还不让我打听消息？
　　黎远道转过头再不看他，挣开拉着他的手沉声道：“随你。”
　　那之后黎远道走了，两年过去了，依然没有回来履行他的约定。
　　江湖上剑似流云黎远道和玉面郎君凌轻尘名声鹊起，千音谷也在江湖上闻名。千音谷谷主凌轻尘，但是具体的位置在哪里江湖上无人知晓。
　　黑色的发丝随性的束在脑后，红衣似火。脸色挂着邪魅的笑，却未触及眼底。手指缠绕着身旁女子的秀发，倾身将唇抵在女子的颈间。引得女子身子轻颤，呼吸一滞。闻初比之当年更加邪魅，成了醉意楼的常客。
　　“闻郎你坏~”影怜娇俏出声，抬头想在闻初脸上映上她的朱唇，却被闻初偏着头闪躲去。
　　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闻初看进眼里。当初满城的传言已经消散，不留一丝痕迹。闻初觉得自己也快忘了，忘了黎远道的承诺。他真的没有去探听他的消息，但是有时候还是会无意间听见一些。
　　“听说黎远道师兄也会参加这次的比武！”
　　还是那件常去的茶馆，自从闻初的传言闹得满城皆知之后，那些人都被家中勒令不能与他来往。
　　闻初有时候会自己一个人，还是那一家茶馆，闻初却没有要雅间。
　　“听说他们从建立千音谷后，很少出来，消息确切吗？”桌上放着两把武器一刀一剑，一个中年模样，另一个是个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
　　“着谁知道，江湖上根本没有人知道千音谷的具体位置在哪里？”男子声音略微粗犷。
　　“空穴无风，想必千音谷也是时候出来在江湖武林中威震其名了，现下武林盟已经不是两年期那个武林盟了，已经是一盘散沙，如果千音谷这时候出来，能够成为武林第一势力也不无可能……”
　　“嗯。”男子应声，“反正咱们这样的散人也只是去看看热闹而已……”
　　“是啊，所以师伯干嘛要说起！”女子有点嗔怪的喝茶，不再言语。
　　传来男子的轻笑，闻初袖中的手虚握撑在膝上。低头看着闹着热气的茶，山不来就我，只能去就山了……
　　还是卞都，随意收拾了衣衫，闻初不日便出发了。那一家客栈已经住满了人，闻初不得已换了另一家。
　　也不知道会不会看见黎远道，闻初隔日一早很早就起来了。生怕会错过什么，不似之前那样由杨家来举办的武林青年才俊才来参与的比武，而是有志之士都可以来切磋一番的会武。在城外的一里的山庄里，建立了比武的场所。一样的高台红柱，闻初在人群中寻找某个身影。
　　水墨色衣看上起更之初遇棱角更为冷然，深沉的目光扫过他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停留，心下涩然。
　　他身后的凌轻尘倒是一眼就看到了闻初，人群里的一袭红衣甚是显眼。目光瞥过黎远道，看见他不动声色，心中暗暗叹气。
　　“不去看看？”两人坐的极近，凌轻尘不着痕迹的斜过身子低头问他。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不难发现闻初眸子的戚然，黎远道放在膝上的手握成拳，隐忍着情绪，“现在反而更危险，我们已经与众多武林人士树敌，不能看……”
　　“可是……说清楚也好啊？”
　　“一丝危险都不能有！”
　　两人就这么靠近低语，闻初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黎远道的眉眼。根看着他时……完全是两个人。
　　一年之期已经到的时候，闻初就想着要去找他，要不是江湖中无人知晓千音谷他早就管不住自己了，时间久了他也在赌气。
　　现在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那时候黎远道只是找各借口，他就信了。师兄弟感情果然深！可笑他竟没看清……
　　可是两年算什么呢，闻初低着头在人群中，他甚至流连青楼，就连他和黎远道的传言都让他给破除了。
　　什么时候就站起身朝着那个人靠近，闻初自己也控制不住。但是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也不顾别人的推搡走到了黎远道的面前：“为什么不来找我？”
　　四座惊呆，黎远道看着他走来的时候就皱紧眉头。
　　“为什么不来找我，嗯？”见他皱眉不答，闻初又笑着问他，明明在笑着，可眼底的悲怆分明。
　　“我想起来了！”人群中忽然有人惊道，“这人啊，就是闻七的儿子，两年前在京中当众向黎少侠申白的人！”
　　“哦？”
　　“都两年了，还纠缠别人，实在是不知羞耻啊！”
　　“谁说不是呢！”
　　人群口舌不止，闻初依然看着黎远道。两人一站一坐，闻初紧紧望着他的眼睛，眸光似霜，闻初丝毫不惧。
　　“回答我！”
　　“如你所想。”黎远道不忍再看他，盯着远处的山林。
　　脸上的笑一点点褪去，“即便是这样，我也还是以前那句话。我就是喜欢你！”沉着眸子看着黎远道，休想就这么甩开他！
　　这一次黎远道却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只是冷冷看着他。
　　凌轻尘有点于心不忍，站起身想说什么，却被黎远道拉住。不顾身后的闻初，黎远道把凌轻尘拉到外面的树林。
　　“你别管了，我们只要半年时间就可以了。”
　　“可是这样对闻初不公平，什么都不告诉他，他会恨上师兄你的！”凌轻尘心有愧疚，他们原本以为一年时间就可以搅动整个武林。
　　现在却还是需要半年时间，半年后就是武林盟的选举之日。千音谷已经暗中将不少门派收入麾下，势力足以和武林盟主钟和相抗衡，只需要再等一个契机。
　　“我知道，现在他们已经有所准备，不能让闻初受一点到怀疑。”
　　闻初就站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目光死死定住。
　　“他来了……”凌轻尘示意黎远道，然后朝他点了点头才走开。
　　闻初愤愤的看着他，抓住他的衣襟就咬住他的唇。鲜红的血丝顺着两人的嘴角留下，黎远道一声不吭。闻初感受到腥咸，两人面颊相贴，闻初睁眼就望进黎远道的眸子，一闪而过的苦涩闻初没有来得及看见……
　　黎远道清晰的看见他眼中的愤怒和失望，没有推开他。身体两侧的手动了动，终究还是岿然不动。
　　闻初对这种事没有什么经验，虽然是秦楼楚馆的常客，但是只碰过脖子……
　　“怎么不推开？”闻初站定抬头问他。
　　“你还是回去吧。”黎远道只冷冷丢了一句话，转身就走。
　　还没几步，闻初就拉住了他的衣袖。黎远道下意识地就停下脚步，他从前很喜欢闻初的这种动作，有点撒娇的讨好。
　　黎远道走一步，闻初就跟着走一步。
　　黎远道无奈，任他拉着衣袖，径直走在前头，朝着都城的方向。
　　“你住哪里？”黎远道问他。
　　“不知道。”闻初冷声回应。
　　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闻初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他也不挣开。就想他们刚相识的时候，空气里只有踩过树叶发出沙沙声……


第25章　就以三月为期（一）
　　往前人来人往的城门口，闻初郁郁开口：“黎远道，你先有一年之约，但是你失信了。即便不喜欢我不信我，也该告知一声吧。”
　　“我没有在等你，京城中谁都知道我闻初风流倜傥夜夜笙歌……”
　　“我是偶然听到你的消息才来看看的，陡然觉得很不甘心。我闻初自问也不比凌轻尘哪里差。”
　　“三个月。”闻初停下来，放开他的衣袖。“这三个月，让我跟着你。如果你还是不喜欢我，我便再也不纠缠你，如何？”
　　黎远道皱着眉看他，觉得不可思议。
　　从他说出第一句的时候，他就觉得闻初应该是想要失望离去了，没想到还是……
　　闻初轻嘲勾着唇，“我不像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黎远道沉默着，目光却不看他，心底却在动摇。
　　“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我只当你是同意了！”闻初说完又拉着他的衣袖。
　　黎远道真的就在闻初的对面房间住了下来。闻初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明明是带着点希冀，却又难过。明明喜欢的紧，却要装作不在意。
　　清冷的月色洒在脸上，明暗晦涩。闻初轻手轻脚地走进了黎远道的房间，黑色的身影悄悄走到床边，黎远道却没有半分警觉。
　　闻初退了衣衫便钻了进去，没有什么逾越的动作。只是并排的躺着，偏过头看着身边的人。借着月色，细致的描摹他的脸。
　　两年未见，他好像更稳重了些。眉宇间似有折痕，闻初皱着眉仔细的看了看。没有伸手轻抚，也不知他整日忧愁什么。其实他有些不确定，三月之约很荒唐，只是想找个借口，给自己最后一个期限。
　　但是黎远道还是答应了，现在他就在身边。闻初觉得终于可以好好闭上眼安心的睡上一觉了。
　　直到平稳的呼吸传来，黎远道才睁眼。从开门的时候，他其实就醒了。但是随着气息的靠近，他又闭上了眼睛。
　　侧卧着身子，闻初搂进怀中。手在他腰身上抚过，才感叹这人比他想的还要纤细些。凑近他的眉眼，轻轻吻在他的眼底。
　　闻初醒的时候，黎远道已经坐在身边穿衣服。见他醒了，黎远道的目光淡淡瞥过来，“即便如此，我们之间也不会有何改变。”
　　“无所谓……”闻初手臂压在眼睛上，语气慵懒，藏起眼底的苦涩。
　　“师兄？”凌轻尘在外面敲门。
　　黎远道应了一声，没有让人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凌轻尘拉着黎远道走到楼下。
　　“他说三月为期，跟着我，之后便再不做纠缠。”黎远道脸露忧色，又道“我也不放心，就将他带在身边也好。”
　　“师兄没有告诉他？”
　　黎远道摇头，时机未到，还不行。
　　“现在这个客栈有多少是他们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我不能让他陷入危险！”
　　凌轻尘目光无意间扫视着，好几桌的人呢都在盯着他们。桌上也都放着各自的兵器，碰到他的目光，毫不避讳。
　　“这段时间将他的羽翼一步步剪掉，千音谷现在有这个实力。我带闻初回谷，这件事你来处理。三月之期到了，我会向闻七大侠说明此事。”
　　“嗯，去吧。”
　　“我们去哪？”
　　“千音谷。”
　　闻初掀帘看着窗外，他不明白的是黎远道为何要的是一车一马，而不是两匹马。江湖人都寻无所踪的千音谷，闻初其实一点也不好奇。黎远道骑在马上，配合着马车的速度。
　　“你不会是想杀人藏尸吧，黎远道？”闻初勾着唇角，盯着他的眼睛。
　　黎远道仅仅是淡淡扫了一眼，仿佛在说：杀你还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反应没带凌轻尘这一点就足够闻初欣喜的了。这么说当然也是为了找点乐子，不然这一路该有多无聊。明明是两个人，却和一个人没区别。闻初不太喜欢这样的寂静，“谁知道你还想带回去做点什么别的事情~”
　　闻初笑的暧昧，熠熠生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黎远道的侧脸。
　　后者拧着眉不说话，闻初自觉无趣，才将头伸回车内。
　　到了两扇山两人才下来徒步，沿着河流一路往上。
　　“千音谷……地势这么高？”闻初的体力没有黎远道好，走到半山腰闻初已经累的不行了，白皙的肤色染上绯红，气息不稳的抬着步子。
　　黎远道站定，将手里的剑递给他，蹲下了身子。
　　闻初的目光凝在宽阔有力的背脊上，他其实不想给黎远道增加负担。但是……这种情况下让他心动的是两人的亲近的动作。
　　手里拿着天绝，一手圈过他的脖子，安静的趴在黎远道的背上。
　　散发着的冰冷的气息的人，抱起来还是很温暖的，闻初不自觉弯了弯嘴角。这样的角度看不见黎远道的脸，闻初向前倾着身子，想看看他的神情。
　　一下子动作过大，差点翻身摔倒。黎远道急声说道：“不要胡闹！”
　　闻初撇撇嘴，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语气带着些委屈的“我就只是想看看的你的脸……”
　　闻初看不见的地方，黎远道轻轻勾唇。手上的力道紧了紧……
　　闻初也搂进了他的脖子，直到黎远道轻咳的震颤传递到手臂上，才脸色微红的送了一些，“我不是故意的……”
　　身下的人笑意漫及眼底，初见时纨绔的闻初，后来被威胁反而调戏他的闻初，喜欢软着嗓子唤他名字的闻初，委屈撒娇时扯他衣袖的闻初……
　　脑海中每个他的样子都很鲜明，感到闻初均匀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颈，眉眼里都是温情，闻初从来不曾见过的温情。
　　醒来的时候闻初已经身处千音谷，闻初跑出屋去。抬头看了看四周，全是巍峨的山峰，藏在云海里不见其首。外面已是深秋，但是这里的温度却很温暖，一树一树的梨花追随着风的脚步不知飘向何处。
　　“醒了？”黎远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幽暗深邃的眸子直直看着他，一身白衣在落英中染着些仙气，叫闻初一下看呆了。
　　闻初的手腕被黎远道拉住，绕过半间屋子，后面的景色更叫人惊异。远远听见瀑布的拍击青石的声音，看着四处成片的花草，闻初有点兴奋。
　　“那边是温泉，衣服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黎远道示意闻初自己上前，而他已经转过身子反其道而去。
　　褪去衣衫，露出白皙的身体，温泉的热气熏试了他的眼睛。就这黎远道放衣服的位置，闻初就坐了下去。
　　温热的水浸润身体，蔓延到胸膛。光滑的山石围成了一个很大的圈，看着空阔的环境，闻初陡然就笑了，带着点邪魅，眼底的光芒倾泻。
　　下次他想和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