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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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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一个营帐里,一转头,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宋子扬。
竟然是宋子扬。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他这个样子,明显是在我床边从头守到了尾,脸色憔悴,满眼血丝,眼下还有沉重的乌青,不知几天没睡了。
他见我醒了,眼睛一亮,一开口就是嘶哑的声音:“你终于醒了!”
我嗓子干灼得厉害,他适时递上一杯水,对我道:“你昏迷了两日,我已经请军医给你看过,钟柯给你下了毒,很是有些麻烦,如今也只是能让你醒过来,但是身体里还是留有余毒,大意不得。钟柯……我们一时不备,让他逃了。”
我心里有些迫切:“君罗呢?你有没有他的消息?我们现在在哪里?我能不能回去?”
宋子扬怔了怔,有些落寞似的叹一口气,又笑了笑:“你如今自己的身子都这样了,还想这么多,君罗先生并非凡人,区区妖魔,奈何不了他,你且放心……”
“你骗我,你明明说君罗受了重伤,我那日都听到了。”
宋子扬的脸色就不对了,变幻几番,怒道:“好没良心的小子,小爷我守着你两个日夜没合眼。处处伺候得细致妥帖,事必躬亲,你倒好,一醒来一句过问也没有,还这样逼问小爷,小爷还不伺候了!”
我闭了闭眼,深深呼吸几下,稍稍平复心情,看着他,诚心道歉:“对不起,我太心急了。谢谢你。”
宋子扬就笑了,“这才像话。你先好好养着,这些事情,我日后再告诉你。”
我被允许下床的时候,已经是五日后了。
这期间那两个救了我的军官来看过我,他们是宋子扬的左右副将,我从他们的身形看出来那日发现钟柯的马车不对劲儿的是左副将,另一个彪悍些的是右副将。他们告诉我这里是周国和越国的交战战场,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是在燕国边境的凤山,那里往南是周国,往北是大安,我根本不需要思量就能断定钟柯的目的地,必定是大安。钟柯想把我带到大安去,他要做什么?左副将又告诉我,眼下正是周越两国酣战之时,宋子扬这段时间去燕国是与燕云见面的,此一行行踪甚密,只有他们两人知晓,因此去接了宋子扬,在路上就遇见了钟柯。
宋子扬,我已经猜到,周国那位大名鼎鼎的,人称“奇谋鬼将”的将军,大抵就是他了。
这个人,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此前他说的“做了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儿,并成为终生追求的理想事业”,竟然是真的。
晚上见了宋子扬,我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勾着嘴唇笑,把他吓得够呛,连连道:“祖宗,祖宗,求你了,别笑了。”
我道:“宋将军,好了不起啊,竟将我都瞒了过去,还在燕都将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燕都的钱好赚吗?”
宋子扬呵呵一笑,也不说什么。
他陪着我,到外面转了一圈,我站在高处,看见苍山暮色,北风呼啸,下面大军驻扎的营地处处篝火,在这样广阔的战场上,也显得渺小非常,我顿时觉得一股深重的凄寒感扑面而来。
宋子扬道:“你知道,如今天下的局势是什么样的吗?”
第19章 破釜沉舟
宋子扬手一抬,遥遥指向大安的方向,声音沉重:“世道一乱,妖孽必出,如今妖孽纷纷入世,窃取皇朝气运,这本是定律,如今却有钟柯与妖孽勾结一处,将手指向了燕云。眼下诸国纷纷将眼睛擦得雪亮,都明白梁国是大势已去,越国与梁国一直暗中有往来,我周国如今牵制越国一二,梁国如今处境可说一句孤立无援,钟柯,想必已经是不择手段放手一搏了。他将你绑走之前,就已经布好一个局,利用妖孽引得燕云身陷险境,从而牵制君罗先生,那妖孽却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竟将君罗先生重伤,如今如何我亦是不知,他只让我来救你,说他伤好自来寻你。”
我听了沉默不言,君罗说过的无伤无亡原先或许是不假,但是如今我却知道,君罗的身体受天道惩罚,已经失去了这样的庇佑。在心里苦笑一声,根本不是妖孽来头太大,是君罗自身就虚弱,才让妖孽得了手。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道:“宋子扬,我想到大安去一趟。”
宋子扬一惊,“你疯了?”
“钟柯原先就想将我掳到大安去,那里必定有什么玄机,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而且……”我看向漆黑的天际,那里空旷深远,黯淡无光,如同最幽暗的深海,绵绵密密的黑暗将一切都团团包裹,挣脱不出,令人绝望,“这个世道已经乱成这样,让它再乱一点又何妨?”
我不能理解,这个皇朝已经糜烂至此,分崩离析已经不可避免,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本就是定律,这个莫名其妙的天道为何就一定要咬死了君罗不放?我不怕什么天罚,也不想去在乎什么命格,什么使命,只是天道不仁,我又为何要对它客气?天下事事,就一定要按照它定下的轨道走吗?君罗逆天,我又为何不行?!
我不怕死,或许我怕君罗死,但是到了非死不可的程度,我也愿意与他一起去死。
“你知道君罗为什么会将我带在身边吗?他说过,我这一世,受了天道的大恩惠,不死不伤,与他是一路人。”我对宋子扬安慰地笑了笑,“不管我做什么,起码在这个尘世里,我是不会有事的。”
宋子扬看我的眼神晦涩难辨,“你……你想做什么?”
我转开眼,“不要问了,总之,你拦不住我。”
宋子扬看着我,良久忽然笑了笑,道:“好,我不问。只是君念,你记不记得你问过我向君先生要过一个愿望?”
我怔了怔,看向他,在接触到他眼神的一瞬间心底一动,心里闪过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忽然觉得惶恐,马上又躲开他的视线,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顿了顿,道:“君念,等下一次我再见到你,我就告诉你我向君先生要了什么。”
我向宋子扬要了一匹马,只身踏上了前往大安的路。
周国偏南,冬季虽不下雪,天气也没有暖和到哪里去,这一带非常潮湿,多雨,连日以来密密绵绵地都是小雨,着实恼人。我一路上穿城过镇,见的大多数是因战争肆虐而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在严寒的冬季刮风下雨也难求一庇荫之地,蜷缩在街角暗巷里,睁着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茫然麻木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神色里我已经寻不到一丝丝希望。面对这些,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些,都是乱世带来的,这个乱世,却是君罗为了我,一手搅乱的。
可是!可是!我诚然对不起天下百姓,却奈何天下之轻,一人之重。
我在进入大安之后稍稍对外貌做了一番改动,确定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行走了几日,越接近安都越觉得妖气浓重。这日晚上,因错过了可投宿的城镇,在山里搜寻了一番,找到一个山洞,用洞里的干柴生了一堆火,打算在这里凑合一个晚上,洞外的细雨淅淅沥沥,入耳尽是雨打树叶的声音,更衬得雨夜寂静。我裹紧了衣服,靠着墙壁闭上了眼。
到了后半夜,许是因为火灭了的缘故,梦中忽然觉得遍体生寒,我蹙了蹙眉,醒了过来。
身边有人。
昏暗中我看见身边一个黑影,正小心翼翼往我这里靠过来,身上的气息我知道,是妖气。我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又闭上眼,那妖慢慢地向我身上攀附,凑近了我,一双冰冷的手在我脸上缓缓抚过,嘴里细细笑道:“小郎君,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你看,眼下这荒山野岭,长夜漫漫,我们孤男寡女的,不如放开了那些俗世礼教,与奴家快活一番可好?奴家身上,可冷得很呢……”
我在心底冷笑一声,睁开了眼,就见到近在咫尺的妖物的脸,我一眼望进她的眼睛里去,那妖物竟似受了什么重创,脸色一变,一下子跳开并转过了脸去不敢看我的眼睛,惊疑不定道:“你是何人?”
我道:“好大胆的狐妖,三更半夜深山老林前来引诱与我,却还要问我是谁?”
“你的眼睛……”
我淡淡笑了一声,“我的眼睛,如何?”
“你……”狐妖飞快看了我一眼,又马上转开,脸上神色变换几番,猛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你!你是君念!你身上的气息我认得,和那把剑身上的一模一样!你竟然还活着!”
我眯了眯眼,心里其实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面上却不显,“哦,你眼光很好么。既你知道,还赶上赶着来找不痛快?”
狐妖似乎是想跑,但却分明不甘心,咬牙道:“我听族里的老人说,自古以来君念和君罗一直形影不离,你如今转世,法力却并未觉醒,而君罗已经被我族中长老联手打败,我在此处遇见你,可是千载良机,吃了你,我何愁大道不成?”
我淡淡道:“你既知道这些,就该知道我的命数,你吃了我,就不怕受天罚?诚然我之于你是大补,也得承受得住后果才行,是不是?”
这就是这狐妖挣扎之处,我走近她,她却猛地躲开,低着头不敢看我,我道:“有一件事我要让你清楚,我不管我以前如何,如今我却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你看看这天下,它是怎么乱起来的你心里应该有数,眼下我还觉得它不够乱,想让它再乱一点。你若是够聪明,就告诉我,当今皇帝身边的妖物,是不是你的族人?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她惊惶地看向我,一瞬间不得已又躲开,“你知道这些想做什么?”
我笑笑:“我想做什么你不必知道,但是我却要告诉你,我这样的命数,是天道认定,你知道,天道认定的东西根本无法逆转,但若是我什么时候一个不开心,觉得活着没意思,冲动之下不知道怎么的自杀死了,天道崩塌,你觉得你们精心布下的什么计划,还有用吗?”
狐妖的眼神闪烁起来,色厉内荏道:“不,你不会的,三界谁不知道,上一回天道崩塌,三界大乱,就是你以一人之力祭了苍生,你不会再一次让天道崩塌的,你不会做这种事!”
“天下苍生?那个与我何干?”我还是笑,“天道?天道又是什么东西,我凭什么一定要顺着天道而行?你不信的话,不妨和我赌一把?”
她不说话了。
我道:“或许我曾经可以为三界牺牲,这一次,我却不想管什么三界,什么苍生。你该庆幸,我暂时还不想死,你若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如何?”
她沉默良久,终于道:“现在呆在皇帝身边的,确实是我的族人,我们的目的,一方面是窃取皇朝气运,另一方面,是控制皇帝,好让族中的兄弟姐妹们入世,兴盛族群。”
我道:“若是皇帝死了,你们又当如何?”
“皇帝死了,必生新皇,新皇往往是天道认定,一旦登基,气运太盛,我们不敢近身,只能趁天下大乱,新皇未定之时趁机攀附。”
我又笑,“哦,如今你们可是做了二手准备?”
她听见,身子往后缩了缩:“是……是燕国。”
果然。
“钟柯与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在族中地位不高,许多事情都不能知晓,这件事,是红萧与他接触的,就是皇宫里那位。”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我站起来,道:“好,我信你。你回去告诉你的族人,皇帝很快就要死了,这个皇朝很快就要消亡,让你的族人安分一点,不要想着祸害苍生。至于燕国,燕云是我看中的人,你们最好不要动,否则我一样不会放过你们,明白吗?”
她忽然惊恐起来,“你?你要……”
我看着她,笑。
直到我离开,她都还是那个姿势,一动都没动过。
天边泛起丝丝灰白,尽管依旧是乌云重重,但起码天是亮起来了。我打马往前安都,一刻也没有停息,方才那狐妖所言其实我听不太懂,她所说的君念,听起来并不是我,只是那时状况,她言语间那样忌惮那个君念,我便也只能顺势而为,真假参半地诳她一通,只是这件事情着实冒险,还是先行脱身为妙。
站在高处,可见安都全貌,彼时天上飘着薄雪,将整个安都覆盖上了薄薄的一层,看着更添斑驳。
自从楚庄死的那时候起,这个大安,就彻底没救了。
拜我这双许是开过挂的眼睛所赐,我看见浓重的妖气直冲云霄,仅有的一点点护国龙气如同风中残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消失。
进城的时候,守城门的官兵一脸倦怠,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几个零落的酒坛子,有几个官兵趴在桌上沉醉不醒,我将这些看在眼里,大安如今的军事状态,由此可见一斑。
排在我前面的是一个商队,不知道运的是什么,排了长长的一队,官兵一个一个检查过去,检查到一个半大的少年,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忽然就争执起来,官兵哼道:“好不知趣的小子!要进城,一点规矩也不懂,这样还想在安都里混?告诉你,你连这一关都过不去!官爷劝你,不想混就趁早回去,别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少年讷讷地涨红了脸,小声道:“我真的没有钱……”
官兵眉毛一竖抬手就要打人,前面的人连忙返回来劝住,赔笑道:“官爷,官爷,孩子小,不懂事,你看,这规矩我回去一定好好教他,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您一定要收下,行行好,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放过他吧。”
官兵接过银子,手里还掂了掂,这才骂骂咧咧道:“回去教好了再带出来,滚吧!”
少年被拉扯着走了,脸上还是讷讷的表情,临走前回头颇为隐晦地看了那官兵一眼,我看得分明,那一眼,如同暗夜里正在狩猎的猫,阴冷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写出来的文字没有一点渲染力我好绝望
第20章 狐妖红萧
子时的街道很是凄清,雪还在簌簌地下,街上除了打更的更夫就只有巡夜的官兵,更夫的梆子声远远地传过来,在风雪的肆虐下变得很微小,他呵了呵快要冻僵的手,扯着衣领,缩了缩脖子,强打起精神用力又打了一下竹梆,跺了跺脚,走向下一条街道。
入眼都是飘扬的雪花,被风吹着,打着旋儿悠悠地落到地上,沿街两侧的建筑白茫茫一片,一个个黑黝黝的窗口都紧紧闭着,死寂,一点动静也没有,偶尔有小儿夜啼传出微弱的声音,也很快被慌张的逗哄声安抚,迅速安静下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更夫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尽力目不斜视走过去,却不曾想,一转眼就看见前方伫立一个红衣的人影,眼角眉梢极尽上挑,妖妖娆娆,眼含风情,唇角带笑,正看着他。
更夫一整晚精神都处于紧绷状态,忽然看见这个人,一身妖魅之气,大受刺激,那妖物还没开口说话,他就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妖物颇感无趣,向更夫扫了一眼,便转开,直直看向了街角处,笑了一声,道:“小郎君,你深夜不睡觉,躲在那里做什么?莫非也是同我一般,深夜寂寞,出来寻点乐子?”
这声音我听着耳熟,夜色模糊,我只见他身上穿的大红色袍子,逶迤一地,很是魅惑。
这个狐妖,竟是男子,观其气息,法力明显与我在山洞所见的那个女妖,高了不知多少个档次,他给我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他说着话,慢慢向街角处走来。
我敛了气息,小心地后退几步,把自己隐藏进更浓重的黑暗里。
他又笑,“你别怕,躲什么?我都看见你了,来,出来,和我好好聊聊天,这天寒地冻的,你要是冻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我一动不动,周身戒备。
他越走越近,我却因为角度问题,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声音,我却觉得熟悉,可一时间硬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他终于走到跟前,站住了,还是笑:“你看,相逢即是有缘,你我在此相遇,便是上天注定的,我们何不顺水推舟,顺应了天意?你这么躲着我,好伤我的心。”
一声冷哼,忽然黑暗里站起来一个人影,看身形,像是进城时负责检查的那个官兵,接着官兵身后窜出来另一个身影,落到狐妖身后,冷冷盯着他。我看得一惊,竟是白日里我见到的那个少年。
官兵的身体倒了下去,少年唇角沾着血,被他以手指缓缓抹去。
狐妖转过身去,上下打量他,“哎呀,原来是只小猫妖,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想与我们狐族分一杯羹不成?”
“你这话问得好生奇怪,如今群妖入世,物竞天择的丛林法则你不清楚吗?为了族群生存,自然是各凭手段,你狐族还想独占鳌头不成?”少年丝毫不见白日里所见的讷讷缩缩,我想起他最后看向那个官兵的眼神,幽暗阴冷,一如当下。
狐妖听了,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那不妨我们现在就来看看,上天,到底择的是哪一方?”
少年冷笑一声,也缓缓拉开了架势。
灵力相撞,轰然炸开,我险些被灼伤了眼。激荡的余波一波波传开,我被震得五脏六腑一阵难受。先前我与宋子扬的话说得不全,我说我不会受伤,是因为我自小受过的不论多重的伤都会自行愈合,但这也需要一个过程,而且钟柯给我下的毒显然不是凡间的东西,尽管效果打了折扣,却多多少少有些影响。若在平时我自是不需要理会,等他自行痊愈就是,但如今,我却觉得头昏脑涨,心神俱震。
先前被绑架时那种昏沉感又隐隐涌了上来,我一下子站立不住,靠着墙才没倒下去,眼前一阵模糊,只觉得风雪缭乱,我忍不住闭上了眼。
一点一点缓了许久,感觉好些了,才发现外面的打斗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四周悄无声息,我心下一凛,正想睁眼看看是什么情况,一只冰冷的手忽然覆上来,捂住了我的眼睛,与此同时,耳畔传来轻轻的呵笑声,有个细细的声音道:“公子这双眼睛,好生厉害,我可不敢让它看见我。公子在此地窥探已久,不知看得可尽兴否?”
我浑身寒毛竖立,心脏剧烈跳动,指尖一寸一寸开始泛凉,掌心隐隐洇出冷汗,后脑一阵发麻。但我却不能让他看出分毫,咬了咬牙,我缓缓扯开一个笑,“你们打架打得厉害,我竟看不清,你不妨告诉我一声,最后是谁赢了?”
他也笑:“自然是我,那小猫妖不懂事,非要与我说什么物竞天择,我只好言传身教,教教他所谓的丛林法则了。”
我道:“那也好,出来混,终是要有些代价的,你教得还不错,算是尽心尽力了。”
“红萧不敢当,公子谬赞。”
红萧,他就是红萧,跟在皇帝身边的,竟是个男子。
他道:“此前听闻族里来信,说公子不远万里来到此处,要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红萧甚是惊惶,若公子有些什么闪失,那代价我们都承受不起,所以,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红萧只好抽身出来寸步不离地保护公子了,公子意下如何?”
这就是要软禁我的意思了。
我此次前来大安,是因为我觉得钟柯既想掳我到大安来,大安必定有他认为可以通过我就能翻身的东西,或是与他交易的妖族,或是皇帝,归根结底是在皇帝身上,只要我断了他的这个倚仗,钟柯基本上就没有后路了,钟柯在梁国的地位众所周知,他一倒下,梁国的天起码得塌了半边。
我考虑了一下眼下的情况,觉得此时不能硬来,只能先顺了他的意,再另寻时机了。于是道:“红萧公子一番美意,君念不好推辞,不知红萧公子要将我带到哪里去?”
红萧道:“这个公子无需思虑,红萧自会安排,公子只需听话就好。对了,”他说着拿出一段绸带,将我的眼睛蒙上,“公子这双眼睛乃是上天所赐,能克世间一切妖魔,实在妙极,红萧消受无能,只好蒙上,还望公子不要介怀。”
我并不说话。
红萧将我拦腰一搂,我感觉身体腾空而起,风声呼呼刮过,不一会儿就落了地,我不知道他将我带到哪里,入耳只有风雪声,他引着我走进一间屋子,道:“此处安全,公子不妨在此处歇息,后面就有一个浴池,这舟车劳顿的,红萧遣人来伺候公子沐浴如何?”
真是细致。
我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道:“你与钟柯做了什么交易?”
他顿了顿,笑了:“这个才是你来大安的目的?我与他,算不得交易,我只是告诉他,你本来的名字,不叫君念,叫燕玉。”
我的心脏猛然一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个皇帝再如何昏庸无道,也绝对不能容忍有威胁到他的皇位的因素存在,眼下梁国被指谋反,遭天下口诛笔伐,皇帝更是下令让燕国替他们收复梁国。但若是将我就是二十年前天生帝命的燕国二王子燕玉的消息捅出来,局势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梁国马上就能反咬燕国一口,说燕国包藏祸心,颠倒黑白,蒙骗世人。钟柯清楚眼下的形势,若这个消息由他来说出,世人必定不信,反会说他胡乱攀咬,但是若他将我送到皇帝面前,所有皇帝对这种事情都极端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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