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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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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怎么办?所以为了我们的以后着想,还是得给他请大夫,知道吗?”
  阿木想了想,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就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那等君罗哥哥病好了就让他出去赚钱去。”
  我煞有其事地点头,“好。”
  君罗:“……”
  妄念里还能这样和和乐乐地玩笑,可是出了这个门,街头巷尾,皆是人心惶惶,都在讨论眼下的时局,如今的局势,可说一句牵一发而动全身,燕云出兵梁国,便是一个信号,告诉天下的人们,这个天下,已经乱了。
  如今西南部越国和周国的战事还在胶着,东北燕国又与梁国开战,皇室失了太子,后继无人,皇帝又昏庸无能,整个皇朝上下乌烟瘴气,朝政紊乱,大安的百姓都隐隐生了绝望之心。我有一日登高远望,万里山河,雾霭茫茫,安都的方向,我隐隐可见一丝黑气。
  我想,诚然这是罪过,也是因我而起,燕云,我能补偿一点,是一点。
  燕都下第一场雪的那天晚上,莫鲜衣回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一身鲜红的铠甲,万里风尘,夹杂着战场上的血气,眉眼间还带着北风的肃杀,一双眼睛却还是鲜亮有神的,一回到燕都,就来找了我。
  他豪气干云地大笑三声:“战场上,好生痛快!”
  我给他倒酒,“那你怎么回来了?”
  “当然是回来找燕云了,燕国也正和梁国打仗,我总呆在周国算什么回事儿。”
  我笑笑,不说话。
  莫鲜衣又喝了两杯酒,对我眨眨眼,“其实是燕云想我了,我就回来了。”
  “哦,你怎么知道是燕云想你了?”
  “我在战场上看见一行大雁从北边飞往南边去了,就想起来的一个典故,叫做鸿雁传书,就觉得是燕云想我了。”
  我:“……”
  算你说得有理。
  莫鲜衣喝醉了,含含糊糊道:“燕云他可闷了,我走了这么久,他信都没给我写过几封,有时候被他气得真想一走了之,可是我又舍不得,你说我是不是有毛病啊,那个人,总是不开窍,我还老是想陪着他。”
  “等不打仗了,天下太平的时候,我要找个机会,把他给办了,生米煮成熟饭,看他还说什么。”
  我失笑,“你还有这等宏图大志啊?”
  “当然,这是我甘愿为之奋斗一生的伟大理想。”
  我道:“可是我看你这身板儿,觉得他办了你的可能性比较大。”
  莫鲜衣瞪眼,“他敢!”
  我又问他:“你这么想……不是,他这么想你了,你还不回去找他,赖在我这儿算怎么回事儿?”
  莫鲜衣道:“他总晾着我,我就不能晾着他了?喜欢他又不能明说,生个气都师出无名,真折磨人。我不回去。”
  我看见门外簌簌地下着雪,冷得很,有个人站在雪地里,一身深蓝色的斗篷,肩头发上都是雪,我看得分明,那个人站了很久了。
  莫鲜衣半眯着眼,拍着我的肩语重心长:“我跟你说,要是你以后喜欢上一个人,一定要跟他说,不然啊,两厢折磨,自找罪受,明白吗?”
  我挑了挑眉,郑重其事应道:“我知道了,我回去就和他说。”
  莫鲜衣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颇为欣慰:“那我就放心了。”
  等莫鲜衣醉得差不多了,一直等在外面的人才走进来,抱起他,看着我,顿了顿,道:“你喜欢谁?”
  我笑:“王兄这是关心我?”
  燕云又顿了顿,转身走了。
  风雪渐大,夜色渐浓,莫鲜衣在燕云怀里嘟嘟囔囔的,燕云轻声应着,沿着深深的小巷慢慢远去了。
  我想,我喜欢的那个人,大概也愿意为我像这般,伫立风雪,听我絮絮叨叨,缓缓而归吧。


第17章 群妖四起
  天气愈发森寒,君罗坐在火炉边给我们讲古,说曾经有个山中妖魅,因为山中度日无聊,便入了尘世,看遍繁华,被这十丈软红吸引,流连忘返,后来看上了人间的帝王,于是以白纸描画一张绝色容颜夜夜入帝王梦。夤夜梦回,总见轻烟飘渺间,环佩叮当,白衣的女子赤足而来,隐约朦胧,一举一动都是卓约风情,眉目皎皎,天上清月不可比拟。帝王远望之,不能清容颜,近探之,不能拥入怀。数月如此,相思成疾,药石无医,山妖于心不忍,终于现身出来,对帝王道:“望君明察,我本是山中鬼魅,因入凡尘之时惊鸿一瞥,从此挂心,不能忘怀。只是人妖殊途,不能一圆心中念想,只好夜夜入梦,以解相思,却不知竟酿成如此大错。今日便来向君辞别,从此两两相忘,自断尘缘,再无相遇可能,望君珍重。”
  帝王被山妖抹去了记忆,山妖回了山间,潜心修炼,本想再也不入尘世,不动情缘。却不知帝王失了记忆,执念却刻骨,梦中遍寻不得,滴血为誓,要君罗圆他一个念想,君罗应了,却就在傀儡即将出世的时候,山妖闻风而来,一见双目紧闭的傀儡,心下大怒,一剑刺入傀儡的眉心,迫近帝王道:“我与你本是殊途,心知若与你相守,你必定山河尽错,皇朝颠覆,你还要自甘堕落!”
  帝王看着她一双盛怒的眼,笑了,道:“这才是你,这才是你,若是有你,我何必要那些个傀儡?岂知,江山万里,不如你。”
  山妖看见他眼中痴恋,忽然大笑,眼中流下泪来:“好,好,我给过你机会,既你如此选择,我便舍了前程,断了仙路,做了这个祸国妖妃!”
  后来果然皇朝颠覆,江山仓夷,君罗踏入斑驳残破的皇宫,入了深宫,重重帘幕之后见了山妖,山妖道:“我千年修炼,一心追求得道成仙,却不知这道,不只是成仙一途,我的道,也只是他一人而已,我选了,走到如今,也不悔。如今千错万错,全在我,若天道罚之,我全全受着,心甘情愿。”
  君罗道:“我今来,不是为了罚你,只是当初,我从他那里拿了一样东西,如今须得还给你。”
  君罗拿出一卷画轴,递给山妖,道:“当初你抹去他的记忆,他却仍旧将你的模样画出来,与我说这就是他想要的,后来傀儡制作失败,这幅画就留了下来,如今便算是物归原主。”
  山妖端详了一会儿,笑了笑,道:“画得不错,我再添一笔,也算个见证。先生不必还我,留下来吧。”
  寥寥数笔,便是帝王当年模样,是山妖镌刻在心里的样子。
  一段情,就用了整个江山来做代价。
  君罗说,那个晚上,万籁俱寂的深宫里,灯烛如豆,孤独的帝王对他说:“我是皇帝,却也是个寡人,我不喜欢江山,我只喜欢她,即便是用我的江山作陪,也想要守着她。”
  这种事情没有对与错,只是人,做了什么终究要有个交代。
  整个天下都陷入了乱世。烽火狼烟血洗一遍之后,又是另一个盛世,君罗依旧在,前朝那一段因果,被胜利者雕琢之后记入史册,化作几页泛黄的纸张,尘封在落满灰尘的阁楼里,再也不会被人翻开。
  只是那幅被遗留下来的画儿,如今被君罗挂在店里,我看过去,画中一双人紧紧相依,眉目恬静,总有许多过错,如今也只是一幅画罢了。
  一个皇朝,上天是有气运庇佑的,若是妖物入侵,这气运便会被打乱,从此就是漫漫更迭路,一路征伐,枯骨化泥成土,胜利者扬剑长歌,策马而来,江山就是新一轮易主。
  就像如今,这个斑驳的皇朝。
  君罗道:“如今,也有妖物趁虚而入了。”
  我不知远在安都的那个帝王,如今正在经历些什么,我却看得出来,大安,就要完了。
  最近天气一直不好,风雪肆虐,天空总是阴沉。到了晚上,即便登上高楼,也见不到天上星象,君罗却喜欢站在院中,仰头看天,站上半晌肩头发上就满是落雪,我拿了披风出去,拍掉落雪,整理他的头发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白发,渐渐增多了。我不知道他的头发若是全白了,会是什么后果,心里的恐慌一阵一阵,压都压不住,我本不想让他看出来,就如他不想让我看出来他的身体每况日下一样。但他终究是察觉了,繁厚的袖子下悄悄将手伸过来,紧紧握住我的,一句话也不说。
  我也只能抓紧了他的手,这是我唯一着紧的东西了。
  两厢无言。
  又过了半晌,君罗忽然道:“你可看得清如今星象?”
  我摇摇头。
  他抬手拂过我的眉眼,等我再往天上看的时候,隐藏在重重乌云后的星空变得清晰可见。我并不会所谓监天官“夜观星象”那一套,漫天繁星在我看来就是漫天繁星而已,君罗指着夜空中朝东的一颗光芒内敛的星道:“那个,是燕云。如今不显,却光芒渐盛,等他入主紫薇宫,我与他的交易,就算是完成了。”
  他的手指一划,直直指的,正是紫微帝星,我微微眯眼,终于寻到如今黯淡无光的紫微星,周围黑气缭绕,晦暗不明,与我那日遥望安都所见,一般无二。心下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屋顶上窸窸窣窣,有什么东西落在上面,一双泛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君罗,我转头看过去,从那双眼睛里见到了浓重的贪欲,却也有很强烈的忌惮,正是这样的忌惮,让它止步不前。
  那只是个黑影,却有一双泛红的眼睛。
  我一瞬间想到一个词。
  “鬼魅。”
  君罗淡淡看它一眼,那黑影一阵扭曲,不多时就消散了。
  “这些,一直都有,只是如今你的眼睛能力渐强才见得到。以后,它们只会越来越多。”
  “它们都是冲你来的?”刚才那鬼魅分明是想吃掉君罗的样子。
  君罗却摇摇头:“方才那个,灵智未开,只靠本能,才敢靠近这里,它们大多数,都是冲着燕云来的。燕云对于它们来讲,才是最大的诱惑。”
  我心里一跳,君罗又道:“你不必担心,燕云是我选定的人,如今已得天道承认,他不会有事的。”
  “它们可会为祸世间?”
  君罗看我一眼,“大多数只为有一安身庇佑之所,但有一些,野心大的,要的就不只是这些,它们为了自己的道行,必定会生事,这是定数,躲不过的。”
  我自也知道君罗不会放任不管,只是他如今的身体着实令我担忧。
  像这种年代久远的小巷,只要一落雪,就显得很萧瑟,墙头地上都是积雪,斑驳的青苔泛着青黑的颜色,唯一可以感觉到的生机是走几步偶尔有几支红梅从院墙里伸出来,算是深深小巷里的一抹异彩。我裹紧了披风,慢慢走出去,走到十里香店面门口的时候,猛然发现店门口那张告示已经被撕下来了,门口是虚掩着的,我心里一惊,心想着是不是宋子扬这厮后院儿被烧光了,混不下去了,权衡之下觉得这十里香还能勉强支撑,就回来凑合凑合重新开张,我没有犹豫,推开门走了进去。
  店里许久没有人气儿,一进去就有一股灰尘味儿,环顾一阵没发现人,就想绕到柜台后面看看有没有藏着十里香,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二楼楼梯口传来一声大喝:“小贼,好大的胆,敢来偷小爷的酒!”
  我顿时回头怒道:“你才好大的胆,敢在小爷面前自称小爷,是哪个给你的脸?”
  宋子扬就道:“我这张脸可是这十里香的活招牌,若想喝我的酒,还得看我的脸色,你说是哪个给我的脸?”
  我抓起一坛子酒,向他脸上掷去,“要不是看在十里香的面子上,我才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宋子扬接过酒,捂着心口很是痛心疾首,“原来你我相交多年,竟全是为了要蹭我的酒喝!”
  我冷冷一哼,搬下桌上的凳子,寻了块抹布擦干净了:“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宋子扬在我对面坐下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上上下下地打量,“多日不见,过得如何?”
  我道:“还不错,你这些日子去了哪儿,一声不吭就走了,中间也不来个信儿。”
  宋子扬拍拍胸脯,豪气干云:“我去做了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儿,这件事情,让我一下子就找到了我的人生目标,我准备将这件事奉为我终生追求的理想事业……”
  我听着就觉得不妙:“你终身追求的理想事业不应该是开店吗?你不酿酒了我想喝十里香了上哪儿找去?”
  宋子扬非常受伤,“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个酿酒的……”
  我没说话,盯着他看,宋子扬也看我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狠狠灌了一大口酒,“真痛快!”
  宋子扬,我看得出来,他已经和我日前所见,不一样了,眉眼间掩都掩不住的锐利,如同一把出了鞘淬了血的宝剑,凌厉之气直指长空,这是一个人历经生杀之后的表现。
  他问我:“你如今,是不是和妄念里的那位先生在一起?”
  我笑笑,“自然,如今天下乍乱,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当然是跟着他以求周全了。”
  他默然半晌,笑了笑,“挺好的,你说得没错,天下大乱,得高人庇佑,才是最让人放心的,你跟着他,很好。”
  他这话说得,我怎么听怎么怪异。
  无论如何,今日和宋子扬喝了一回酒,很是尽兴,临走前我又抱走了两大坛子酒,若我没记错,君罗也喜欢十里香。
  只是走到一个转角的时候,我看见了一身狼狈的钟柯。
  万万没想到。
  他一个人,提着剑,看着我的眼神如同一头困境里的野兽,疯狂,狠戾,为了一条生路,不惜代价。
  很明显,我就是他眼中的那条生路。


第18章 孤注一掷
  我被绑架了。
  蒙眼,封嘴,五花大绑,堪称时下绑架的最经典最流行的绑架手法。坐在马车上昏昏沉沉的时候忍不住胡思乱想,钟柯这样的绑架手段也不得不说一句谨慎,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些进步,又想到宋子扬的十里香这样有名,那两坛碎了的酒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闻到,要是他闻到了……算了,他还是闻不到的好,钟柯这样子就闯入燕都,必定面临某个困局,他很明显是在放手一搏,所作所为根本不能以常理预料,旁的人,能不扯进来就不要扯进来了。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我能感觉到的是这一路上都只有他一个人,将我五花大绑丢在车里,他在外面驾车,一句话也不说,日夜兼程地赶路,每日吃的喝的马车上一应俱全,可见准备充分。
  大多数时候我都处于昏沉状态,并不是完全昏死过去,只是手脚无力,意识朦胧,这样我即使是吃饭喝水甚至是下车方便的时候都没有办法和他说上一句完整的话,脑子里的思路断断续续的,根本没有办法想法子逃跑。
  马车颠簸起伏,可知他走的并不是官道,我闭着眼睛想,钟柯这般做法,并不是要对我下手,倒像是要以我来达到某个目的,他知道我与君罗的关系,也许是想要挟君罗什么,但是他此番并没有和君罗联系,而是将我带离燕都,不知去往何方,又着实让人拿捏不准了。
  前段时间燕云传来消息,说燕国以梁国谋害皇室,其心可诛的理由,光明正大地攻打梁国,梁国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毕竟其实力也不容小觑,反应过来之后所采取的措施倒也顶住了燕国,现下正是两厢胶着的状态。但太子妃谋杀太子一事梁国实在辩无可辩,皇室眼下正乱,还来不及安排对梁国出兵,皇帝就迷上了求丹问药,追求长生之道,整日不理朝政,底下那一班臣子又多是一心求和,贪图安逸之辈,就撺掇着皇帝颁了一道御旨,说梁国的谋反之心日益昭彰,命令燕云以正义之师出兵梁国,替皇室收复梁地,这样一来,燕国就更理直气壮了。我听到消息的时候还将皇室这一招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居心冷冷嘲讽了一番。
  但是不论如何,这样一来,梁国危矣。
  钟柯,必定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
  马车在路上已经行走多日,君罗必定已经知道我被绑架一事,只是到如今都没有找到我,按照钟柯这样周全的准备来看,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手段绊住了君罗,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不是我对君罗没有信心,只是君罗自做了楚庄那一桩生意之后,身体的状况着实令我担忧,这是天罚,根本就是躲不掉的,饶是君罗自己也没有办法。
  钟柯一介凡夫,他能有什么法子对付君罗?
  我立即想到了那日所见到的鬼魅。
  我心里一个激灵,钟柯,他是不是和什么妖魔之类,做了什么交易?若真是这样,事情就可怕了。
  我暗暗心惊,越发觉得钟柯的做法实在可疑,他如今看我的眼神我不看都能感觉到隐隐带着一丝疯狂。若我任由他将我带到目的地,我们会处于很危险,很被动的状态,不行,我一定要想到法子逃走。
  这日,马车不知道行到了何处,马车一阵颠簸之后停了下来,我努力撑着神思听着外面的动静,就听到钟柯唯唯诺诺的声音:“几位军爷,小的就是个寻常的车夫,替人拉货来回跑,赚点钱养家糊口,真的不是什么可疑的人啊,您几位行行好,放过小的吧!”
  有一个粗犷的声音道:“大哥,我一看这就是个小老百姓,你未免也太小心了,这有什么好查的,放他过去吧。”
  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神经不自觉地紧绷,生了一丝丝希望,尽力想做些什么,但是我如今的状态却是想叫喊又发不出声音,想弄点动静出来又全身虚软,一番努力无果,我喘着气躺在马车里,视线模糊,只能在心里希望这几个军官聪明一点,发现异常了。
  这时另一个沉稳些的声音道:“眼下正是大乱,还有什么人需要跑货做生意?还放着官道不走走山道,这又是何居心,你且将马车让我们检查一番,若是没有任何异常,自会放你走。”
  钟柯哭丧着声音道:“军爷,正是因为眼下世道乱,我接不到生意了,身上没钱,正巧家中弟弟生了重病,奄奄一息,我急着给他送城里去找大夫呀,这才走的捷径,走官道远不说,遇上那守城的军爷,你不给点钱,哪里会让你过去?如今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呀……军爷,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啊,小的求你们了,就当可怜我,行行好吧。”
  沉稳声音道:“少废话,你自将马车打开让我们检查就是,否则你过不去,你这生病的弟弟可等不起!”
  钟柯道:“好好,小的这就将马车打开……”
  接着眼前一亮,马车被打开,我的心跳几乎要停掉,不知道钟柯将我伪装成了什么模样,更不知道这两个人能不能看出来,但是若我此前的猜测属实,眼下,他们的确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感觉有人在打量我,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哪怕发出一点点声响也好呢,嗓子却如同被塞了棉花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钟柯在一旁急道:“军爷,你们也看到了,我这弟弟连话都说不出了,你们就放我们过去吧!”
  马车门被重新关上的时候,我的心狠狠一沉。
  隐约听到先前那个粗犷的声音道:“大哥,我就说没什么事嘛,你就是太小心,我们走吧,将军还在等着我们会合呢!”
  马车重新行驶,那两个军官的声音也渐渐远去,我的心不断下沉,隐隐生了绝望,这种感觉十分不好受,难以忍受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经历过希望又生生错过之后的绝望。这一瞬间,我不能控制地想起君罗,君罗某种程度上代表希望,可是我知道,这一次我不能依靠他了,我必须想到法子逃出去,回去找君罗,我需要知道他的状况。
  然而过了一会儿,一阵马蹄声追上来拦住马车,显然还是之前的两个军官:“站住!”
  钟柯这一回的声音里没有那么淡定了,“两位军爷,你们还有什么事啊?”
  “你好大的胆!你说你是个跑腿的车夫,你的弟弟倒是细皮嫩肉的,他里面穿的里衣,和他外面穿的一身麻衣可不是一个档次。还有,我先前摸着你这马车质感就不对,一看车辙,果真比寻常马车重上许多,你看到没,你的马喘这么大的气儿,怕是累死了,你作为一个车夫,竟丝毫也不怜惜马儿吗?还是说,你这辆夹着玄铁的马车,比马儿贵重多了,既如此,你还做什么车夫!”
  钟柯听了,也不装了,冷笑了一声,“既你看出来,还要回来送死做什么?”
  然后就是刀剑相向的声音。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替这两个军官担心的同时,不可抑制地有了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很快外面又响起了一阵马蹄声,我听到两个军官喊了一声“将军”,然后就听到那将军道:“干得好!钟柯,你好大的胆,竟敢来到燕都掳人,还敢勾结妖魔对燕王下手,引君罗先生前去,重创于他,真是好手段!你丧心病狂至此,与妖魔为伍,涂炭生灵,我今日不杀你如何能泄我心头之恨!”
  钟柯没有出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知道君罗受伤的消息,我心神大乱,气血攻心之下,本就虚弱的身体彻底受不住,昏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一个营帐里,一转头,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宋子扬。
  竟然是宋子扬。
  我不知道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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