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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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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就是觉得,阿木喜欢这个,以后给他做一个,说起来,我的手艺也挺好的,能做得比刚才那个要好。不过,你对阿木这么上心,我也挺开心的。”
  “……”
  罢了罢了,和这个人打口水仗,我从来没有赢过。
  只是,“你既然没钱,一路上的花用,从何而来?”
  “那个,阿木给的。”
  “……”
  第二日下楼吃早饭时见到钟离,她神色平静,见了我们淡淡道声早,丝毫看不出昨日还开过杀戒。
  “吃过早饭我们就去灵剑山庄了。”我对她说。
  钟离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点了点头。
  灵剑山庄当然在灵剑山上。传说灵剑山里藏着一把灵剑,如真要考究起来,这灵剑山的名字得来只怕也是因为这个传说,但是传说之所以是传说,是因为众人口口相传,出处却无法言说,才是传说。传说都有这样一个特点,便是不可考,出处不可考,真实性不可考,偏偏世人就吃“不可考”这一套,觉得这样神秘,传说嘛,神秘才能传,传了,才有得说。我们站在山脚下抬头仰望,觉得山上云雾霭霭,山岚烟煴,倒真有些仙气缭绕的样子,心想就凭这个,灵剑山有这样的传说也不稀奇了。
  灵剑山极高,且道路极其难行,又很窄,只能容两人并肩而行,所以莫说马车,连马都难以上去,所以这一路上去灵剑山庄设了大大小小数十个歇脚的临时住所,倒也贴心。与我们一道上山的还有许多人,以江湖人居多,但是我还看到了梁国宗室的人。
  他们统一的服饰和佩剑,以及发出的和江湖人迥然不同的气势,是个人都明白这些人的身份。他们与江湖人士同处一处,彼此多少都有些不舒服,但双方显然都控制住了,我心道:这元钦的面子还真是好使。
  钟离今日许是为了掩人耳目,一早就戴上了轻纱斗笠,将全身上下遮了个严严实实,如今看来,很是有先见之明。
  身后有两个汉子,见到宗室这些人,悄悄议论道:“你看到中间那个带头的了没有?那个是梁国的大公子,叫做钟柯,这几年一直想着拉拢元钦庄主呢,一有机会就往灵剑山庄跑,每次都带点什么东西,各路的美酒珠宝,天下奇珍,不计其数啊,什么手段都用尽了。”
  他的同伴道:“为何不送美人?”
  那人就道:“一开始就送的是美人,可惜元钦庄主并不是好女色之人,宗室接二连三地送去美人,元钦庄主不胜其烦,后来宗室再送去一位美人,他干脆就收了那姑娘做徒弟,随后就传出了终身不娶的消息,这可大大打了宗室的脸,从此就再也没有给他送过美人。这次何以自破誓言举行大婚,却不得而知了。”
  “哼,老子最烦宗室这些唧唧歪歪的人,元钦庄主何等人物,又怎会与宗室之流为伍?这个大公子这次只怕要无功而返了。”
  “宗室还不是看上了灵剑山庄的情报网,想利用元钦庄主罢了,元钦庄主若与他们一道,便是与虎谋皮,这一点,他可明白着呢。何况灵剑山庄这数百年基业,何其庞大,用不着和宗室虚与委蛇。”
  ……
  这一路走上山来,钟离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安安静静地走在我们前面,我看着她想起昨日她面不改色杀死一票人的模样,漫不经心,轻描淡写,我觉得支撑着她的那一根弦就要断了。
  身旁的君罗对我伸出手,道:“走了这么久,你抱着阿木不累么,给我吧。”
  我忽然想起什么来,道:“灵剑山有灵剑的说法是不是真的?”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顿了顿,才道:“是真的。就在山顶上,数万年没有人上去过,你要是想看,我就带你去看看。”
  我觉得不对,“灵剑山庄不就是建在山顶上的吗?”
  “不是,真正的灵剑山,高耸入云,凡夫俗子不可见。”
  一种隐秘的,莫名的,不可言说的期待从我心底升腾起来,这种感觉像是世人知道自己即将见到神灵似的那种兴奋感。我忽然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君罗这个人,终究是和所有人不一样的,是真真正正地超凡脱俗的。
  君罗又看了我一眼,“你……想去看看?”
  我点点头:“既然来了,又有机缘,自然想去看看。”
  君罗就道:“好,今晚带你去。”
  灵剑山极高,一日攀不到顶,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们在半路上的临时落脚处歇息,有灵剑山庄的弟子在这里安排,把我们引到一处厢房前,拱手道:“客人见谅,这几日宾客繁多,房间紧缺,这里便只剩这两间房了,照顾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我笑了笑,道了句“有劳。”
  身旁的钟离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迅速将自己的气息收敛起来,转身就进了房间,我转头往门口处一看,就见到了钟柯一行人走了进来,和身旁侍卫模样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侍卫手一挥,手底下的一票人三三两两地进了这院子里其他的房间,动作训练有素,一点动静也没发出来。
  梁国宗室。真是巧。
  钟柯也见到了我们,在看到君罗时神色变了变,眼中闪过一丝丝怀疑,但最终也并没有什么表示,转身回了房。
  我也拉着君罗进了另一间房,道:“他看起来似乎对你的身份很感兴趣。你已经这么不神秘了吗?”
  “不知。”君罗却不是很在意这个,给阿木脱了衣服,把他放到床上哄他睡觉,阿木不愿意了,对君罗认认真真道:“君念哥哥说了,睡觉之前要洗漱。”
  君罗手中动作一顿,“……”
  我:“……”
  君罗慢悠悠转头看着我。
  我挠了挠头,哈哈笑了几声,“我……我这就去打水。”
  水打回来,君罗仔仔细细给他洗漱完毕,刚躺上床去,阿木又道:“君念哥哥和我们一起睡吗?”
  君罗又顿了顿,道:“嗯,以后君念哥哥都和我们在一起。”
  阿木终于闭上了眼睛。
  我在一旁听着真是受宠若惊。
  过了一会儿,阿木睡熟了,君罗才站起身来,道:“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山上那把剑。”
  我道:“阿木?”
  “无碍,若有什么突发情况,他自己能应付。”
  这回我们不再是老老实实地走路,到了无人处,君罗大袖一挥,带着我腾空而起,向深山里飞去。
  我吓了一跳,“君君君君君罗你你你你你好歹招呼一声啊啊啊啊……”
  君罗将我搂紧了道:“掉不下去的,即便是掉下去了,你也死不了。”
  你说这叫什么话!
  正是明月初升的时辰,群山都在脚下飞掠而过,我头一次觉得山河宏大,天地浩渺。我看见月色正好,好得不可思议,一切都清晰可见,宏若远山群黛,细若山泉淙淙,万般景色尽收眼底。这样的感觉实在太奇妙,似乎整个大好河山都在心里眼里,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中还要宽阔,还要广袤无垠,其间装了世间万物,葳蕤纷繁,叫人不忍触碰。
  我道:“君罗……”
  “嗯?”
  “这般天地,这样看下去,当真不一样,令人颇有一种天地万物尽在心怀的感觉,这种感觉……”
  耳边君罗的声音似乎沉了几分:“如何?”
  我仔细分辨了心中所感,道:“其实不太好,太空了,太空旷了。什么都在脚下,不好。”
  君罗道:“你就是想太多。”说着毫无预兆地忽然将搂着我的手松开,我来不及反应身子便往下掉,惊得我汗毛直立,心都要停了,张嘴叫得撕心裂肺:“君罗啊啊啊啊啊——”
  君罗飞身下来将我后背一捞,我顿时手脚并用将他抱了个死紧,扒也扒不下来的那种,许久才缓过来,心里气他反复无常,张口就骂他:“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吓我!”
  他用双臂将我搂了才使我觉得安稳些,似乎觉得过火了,在我背上不停地给我顺着气,低声道:“好了,没事了,我过分,对不起。”
  心里莫名其妙地就觉得很委屈,“你说,你万一要是没有接住我……”
  “不会的,”他打断我,抱着我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这次是我过分,不会有下次了,以后不管你在何处,我都会护你周全。”
  我睁大了眼,一时间没有说话,他以为我还在生气,又抚了抚我的头发,“君念?”
  我摇了摇头,道:“不是,君罗,你说的山顶,是不是那里?”
  最高那座峰上,有莹莹白光,把整个山头都笼罩起来,从外边看不见其间景象,君罗也看到了,顿了顿,道:“你看得见?”
  我愣了愣,“我……不能看见?”
  君罗看着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忘了,你这双眼睛能看见很多东西,连人心都能一眼看穿,还有什么是看不见的呢。”
  关于这个事情,算是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秘密,我确实能看穿人心,我以为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却终究瞒不过君罗,“要说看穿人心,你才是真正能看得透彻那个,起码我就看不穿你的心。”
  “哦,你想看透我?不妨来试试。”
  “不了,我看你,眼晕。”
  君罗似乎是笑了,不多说什么,大袖一挥,往山顶那层白光里冲去。
  在山峰上落下来,一双脚踏上了实地时,我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转头打量四周时却让我惊了一惊,心里以为的仙境景色在这里一样也没有,万物枯寂,只有光秃秃的陡峭石峰,月色清冷,照下来就是黑黝黝一片,孤绝得很。传说的那柄灵剑,就插在石峰上,露出一半剑锋,通体漆黑,剑身宽大,比一般的剑大了大约一半,上面似乎镌刻了花纹,给人及其厚重的远古沧桑感。这柄剑按照君罗的说法在这里已经放了数万年了,我却依旧能感觉到从剑身里溢出来的浩然正气,锋利,睥睨,所向披靡。
  我怔怔看着,移不开目光,“这把剑……有名字吧。”
  “有。”君罗的声音就在身边,有些沉郁,“它叫独锋,这个世上,仅此一把。”
  我转头看他,“它的主人,是谁?”
  君罗顿了顿,眼睛里闪过一丝什么,很快,我看不清。他道:“它的主人,是一位上古神君,他是位合格的,真正心系苍生的神君,三界有难,他就以身祭了这苍生,将随身的佩剑插在这里,做了封印的阵眼。”
  我道:“你们……认识?”
  “认识。”顿了顿,“君念,你可知我为何要与燕云做这一笔生意?我当初下凡,圆一切不可圆,替人消除执念,是因为当年那场浩劫就是因戾气而起,在那之后,世间千疮百孔,灾难丛生,我得一一修复,否则,劫难再起,那个人所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说起来,红尘事红尘了,如今这凡间,尚需一位能一统天下的千古明君,凡间兴盛,再无后顾之忧。”
  “那位千古明君,就是燕云?”
  “不。”君罗看着那柄剑,声音一点一点压抑下去,“是你。”


第7章 结发同心
  我说不出话来。
  君罗道:“当年你出生时的异象,的确是我所做,说你天生帝王命,也并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却不愿意你按照所谓的天命走下去。后来你所经历的种种,虽不是我一手策划,但也算正中我下怀,数月前燕王宫里的那场动乱,我便顺水推舟了一把。”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为什么?”
  君罗笑了,但是眼睛里一点笑意也无,“为什么?不为什么,天命这样安排,我不愿意,不高兴,帝王命,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承受不起。改天换命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是不能做。不过是,逆天而已。”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我却听得心惊肉跳,我一直以为的君子如兰,清绝脱俗,说的不是眼前这个君罗,这样的君罗,我没见过。
  按照他所说,他的使命就是让凡间安稳,再无灾难,可是如今,他正在做的,是什么?他要杀太子,挑起人间纷争,让天下的黎民百姓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经战乱之苦,承家国分崩离析之痛。不应该是这样的,诚然这是天下大势所趋,是必须要有人去做的,但却绝不应该是他来做。
  这个人,就应该在九天之上,俯瞰苍生,心怀悲悯,远离世俗。他本就不是这里的人。
  回去的时候照例是君罗带着我飞,我转头观察他的神色,又是一派古井无波,已经看不出什么,我道:“君罗。”
  “嗯。”
  “我觉得你和燕云这生意做得亏了。”
  君罗道:“哦?”
  我道:“你看,你本来是个神仙,无拘无束多好,非要为一个我卷到这俗世里去,劳心劳力不说,还什么都没捞着,多不划算。”
  君罗道:“那你觉得该当如何?”
  我道:“事已至此,我能如何,只是有些事该我来还是我来,你就不要插手了。你是神仙也不能事事包揽了,多少让我一点儿,好歹让我知道我还是有点儿用的。况且我本就欠了燕云许多,这场债本当让我来还。”
  君罗半晌没说话,我又道:“我也相信你,即使我做什么你都能护我周全的对吧,你看,我这样相信你,你不相信你自己么?”说着我用力将他一推,挣脱他的臂弯,从云端跳了下去。
  与来时一般无二的姿势,我感觉到风从我耳边呼啸刮过,急速往下坠的身子本能地又汗毛倒竖起来,我听到君罗一声疾呼:“君念!”
  似乎只是须臾之间,如同方才那般,君罗追下来又将我整个后背一捞,牢牢地抱在怀里,怒道:“君念!”
  我道:“哎你别叫我,我缓缓。”
  这种感觉相当难以形容,头晕目眩的,还真是不好受。我这一跳也是对君罗存了十二分的信任的,我笃定他能护住我,此外还多多少少有点表决心的意思。眼下这份信任得到不容置疑的回馈,他的臂膀相当让我有安全感。偏偏我从小到大就缺这个,眼下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竟让我鼻子都酸了半边。
  君罗大抵是真生气了,一路上就这个颇为暧昧的姿势将我带了回去,生怕我再来这么一回,我再三保证也没有用,他全程冷着脸,对我的央求充耳不闻,一进门就将我往榻上一扔,转身就要出去。我哪能让他一个人出去啊,立即就追上去拉他的衣服,道:“你看,你都气了一路了,也该气消了吧,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我保证!而且以后我再也不让自己身陷险境了,就跟着你,好好地,安生地过日子,好不好?”
  他看着我,眼睛里有某种情绪渐渐变深变浓,只是一瞬间,又消失不见,一起不见的,还有他的怒气。他似乎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
  这时,阿木突然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我们啊了一声,道:“君罗哥哥,刚才阿木做了个梦。”
  “什么梦?”
  “灵剑山庄上有个姐姐,滴血为誓,要求个圆满。”
  第二天正午时分,我们抵达了灵剑山庄。
  灵剑山庄是江湖第一大庄,是数百年传承的大家族,其底蕴之深厚一般人想象不出。它犹如一个小型城镇,整个家族的运作体系便如同城镇管理一般,一层接着一层,世世代代积累下来,这个家族已经自成一派,谁也不敢再撼动其江湖地位。
  从门口上去,灵剑山庄的建筑群一路蜿蜒往上,盘踞了整个山头,气势开阖,自有一番气势。在大门口接待的弟子接待来宾时并不问身份来历,也不问有无请帖,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其底蕴,并不是哪个门派都有这样的气度和从容的。
  进了门就是街道,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还有许多小摊,与一般的城镇并无二致,我啧啧称奇:“真不愧天下第一大庄。这般管理方式,以江湖门派来讲,真是别出心裁。”
  钟离抬头看着顶端的庄主府,亭台楼阁飞檐翘角,不知道这样一番景色在她看来又是何种滋味。
  一路上我一直注意着钟柯一行人,有意避开。他们一到达此处,就被安排进了庄主府,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进了一间客栈安顿,大堂里已经坐满,这个时候就显示出跑堂小二的重要性了,我听到有人在和小二打听新娘子的消息,“这倒是怎样一个姑娘?能得庄主青睐,必定不俗,说出来也让我等开开眼界,瞻仰瞻仰。”
  小二也机灵得很,苦着一张脸,“哎哟客官,您呐就别难为我们了,这庄主夫人呐,别说您,就连我也是想知道的,庄主深情,硬是把人保护得密不透风,我们也无从得知啊。”
  满堂宾客得了这么一个答案,都颇为遗憾,只能叹一句元钦庄主真真是个情种。
  正好客房收拾出来,钟离抬脚就往楼上走。
  要说这灵剑山庄也真是繁华,我倚在窗边,对面就是一间茶楼,说书的唱曲儿的,人声鼎沸丝竹不断,人来人往的,丝毫不比燕都差。傍晚的时候,阿木过来扯了扯我的袖子,道:“君念哥哥,下去吃饭了。”
  我道:“君罗哥哥呢?”
  “哦,他说他去见灵剑山庄里那位姐姐了,叫你不要等他,他很快会回来。”
  君罗的生意有什么规矩我并不知道,他这会儿不带上我也许是他的规矩之一,我并没有多想,随口问了一句:“钟离姐姐呢?叫上她一起。”
  阿木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刚才去叫她,没见到她。真奇怪,我刚刚还听到她弹琴呢,可好听了。然后她就不见了。”
  刚才我听到的琴声,是钟离弹的?钟离的琴声我听过,不是这样的。想起同心琴,我心里一跳。
  “阿木,灵剑山庄里的那位姐姐,你知道是谁吗?”
  “知道啊,她叫年衿,就要做新娘子了,长得可好看了。”
  钟离的房间空无一人,我道:“阿木,你有没有什么法子,找到君罗?”
  阿木点点头,“我这就带你去君罗哥哥那里。”
  说着他闭上眼睛抓住我的手,一点莹白色的光从他的眉心处发出来,然后我脑子一懵,眼前一阵模糊,感觉身边的景象快速轮转,结果没等我适应,就听到阿木一句“哎呀”,身体一阵失重感,就从半空中摔了下去。
  我短促地呼了一声,硬是忍住,扯过阿木抱紧了,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结果腰上横生一条手臂把我拦腰一揽,我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真是丢人啊,我很不想睁开眼睛。
  “哦,你们,玩得很愉快么。”君罗凉飕飕道。
  阿木此刻一反先前的呆愣模样,很是机灵道:“君罗哥哥,是君念哥哥叫我带他来的。”
  我:“……”
  “这么一个小法术都练不好,还推卸责任?”
  阿木不说话了。
  君罗把我们放下来,道:“跟来干什么?”
  我道:“钟离不见了,我怀疑是被人掳走了。”
  君罗道:“嗯,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处院落,假山绕水,夜色莲塘,柳树栽了一排又一排,傍着水,水里映着一座小阁楼,那小阁楼飞檐翘壁,檐下一排大红灯笼,照得红艳艳的,本该是个喜庆的模样,却丝毫人声也无,硬是添了一丝凄凉。
  “这是新娘子住的地方吧。”
  君罗指了指那边的柳树下,“她在那里。”
  女子是个漂亮的女子,画了新娘的妆容,梳了新娘的发式,戴了新娘的凤冠,着了新娘的霞帔,披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安安静静地坐在树下,似在等待自己的新郎归来,只要新郎以喜称挑开新娘的盖头,便能见到红盖头之下,新娘含羞带怯的娇容。
  很显然,我们眼前的这一位,等的,并不是自己的新郎。
  月色皎皎,树影婆娑,姑娘周身掩在斑驳的树影里,大红色的灯笼透出的红光分了一些到这里,照在她身上半明半昧。她轻轻笑了一声,自己伸手掀开了盖头,露出自己的容颜,一双似融了秋水的眼眸盈盈地看过来,问道:“你们看,我这个模样,好不好看?”
  我看见她的眼睛里,满目苍夷。
  嫁衣宽袍广袖,她在树下翩然起舞,每一个动作都美丽得惊心动魄,大红的嫁衣层层叠叠地翻飞舞动,绚烂又纷繁,她道:“你看,这样好看的舞蹈,我学了很久,我想穿着嫁衣跳给他看的,我想让他喜欢的,可是他不喜欢这个舞蹈,也不喜欢我。多可惜啊。”
  “都说世有高人,能圆一切不能圆。他喜欢别人啊,我想让他喜欢我,你能圆吗?”
  君罗道:“你要什么?”
  姑娘停下动作,转过头看向另一边,夜色模糊,我看到了一个人影,纤瘦,白裙,背着一把琴。
  钟离。
  我眉心一跳。
  “先生。”年衿走向身后搁着的一把琴,用指尖轻轻一扫,琴音从钟离背后那把琴传出来,她笑了,幽幽地看过来,“你知道同心琴吗?”
  君罗蹙了蹙眉,闭眼半晌,终于叹了口气,道:“孽缘。”
  我终于见到元钦,是在他的大婚上。也许他真的地位超然,声名远扬,我不止一次设想过这个名叫元钦,年仅二十五岁,十七岁时就在家族动乱之际以铁血手腕接手家族并将其发扬光大至如今地位的人,会是什么模样。此时见到,他一身大红衣袍,周遭恭贺之声不断,声声过耳,都进不到他心里去,面色平静,无悲无喜。
  我看到他心里,枯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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