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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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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间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他放在心上的。
  偏偏很多人对他趋之若鹜。
  转念一想,气人的是我也是这“很多人”之一,对此,我甚是忧愁。


第11章 与绾青丝
  真正和客栈里那位公子相识,是在数日之后。
  众所周知,元钦的师父是位高人。世人对于高人的定义最为明显的两点,就是身怀绝技,避世隐居。钟离对这个说法显然有不一样的看法,她道:“世人都说但凡是武功高强,不理世事的人,就可称一句高人,这样讲倒也无可厚非,但是我更觉得,武功高强的不一定就是高人,这个避世隐居的人,一定是高人。师父你看,他避世隐居,就必定要选在杳无人烟的地方,要不然就不符合隐居的条件。这个杳无人烟的情况下,他还要能打点自己的生活起居,要满足最基本的衣食住行,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能生病,若是生了病,他还要具备让自己好起来的本事,若是这些问题他都解决了,不可谓不高啊。可是转念一想,我得出的这个结论,真是无聊至极啊。”
  元钦:“……”
  “不过师父,你说这些所谓的高人是怎么想的啊,既然要避世,那就应该轻易不能让人家知道自己的行踪,事事避世才对,那他这个高人的名号又是怎么来的呢,他总不能自己给自己起个高人的名号吧,他不是都避世了吗?由此可见,这所谓的高人其实是真正意义上的高人,就连避世,都能避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真不是很明白这些套路。”
  元钦:“……”
  “哎呀,算了,我怎么能以一个凡夫俗子的眼光去看这些高人呢,思考这些问题真是莫名其妙。据说自古以来执意思考一些注定没有答案的问题的人,最后都成了神经病。”
  元钦:“……”
  这时身后有人道:“姑娘关于高人这一见解,着实独到。”
  钟离转头去看,就见数日前见过的那位公子就站在他们身后,此刻的他,不见了那日所见的疏离,眼角微微带笑,正看着她,“又见面了。”
  钟离有些惊喜,“是你啊,那日在客栈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子道:“我这段时间出门访友,闲暇之余便四处闲逛,在这里遇上姑娘,可说有缘。不妨交个朋友,在下林定,敢问二位尊姓大名?”
  “我叫钟离,这位是我的师父,元钦。”
  林定看着元钦的神色就不一样了,拱了拱手道:“是我眼拙,竟然是灵剑山庄的元庄主,真是久仰大名。”
  元钦也对他拱了拱手,并不多说什么。
  和林定这样的人相处是件很愉快的事情,他见识广博,对很多事情都有很精辟的见解,待人处事又温和有礼,进退有节。同在街上闲逛半日,就与钟离相处得很愉快了。
  这一天钟离的状态都有些兴奋,元钦看在眼里,到了晚间吃饭时,他道:“今日,很开心?”
  钟离点点头道:“我今天交到了第一个朋友,这种感觉真好。师父,以后我可以和他来往吗?”
  元钦道:“可以,只要是你觉得高兴的事情,都可以去做,不需要来问我。”
  钟离就笑了。
  那个时候,钟离还不知道,林定林定,林与定,加起来就是个楚字,楚,是国姓。
  她那个时候,满心都是幸福与快乐,能与林定一同出去登高远眺,游湖泛舟,听他讲些古今轶事,开怀大笑。也能与他交流武学,时不时还能让他指点一二。林定对于钟离的武功很感兴趣的样子,“你带的是竹剑,是不是刚学不久?”
  钟离想起师父对她说过的话,笑了笑,没说出来,只道:“对啊,才学了半年不到,师父只教我怎么挥剑,并没有教我剑法,我如今,就是没有路数地乱打。”
  林定道:“你师父是在为你打基础,让你乱打,也必定有他的用意。他是个很不一般的人,就连我,对他也很是佩服。你能跟着他学,很好。”
  “对啊,他是个很好的人。”
  林定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蹙了蹙眉,没再说什么。
  回客栈之后,掌柜的一见到她,迎上来道:“姑娘,今日有人交代了,说见你回来,就将这张纸条交给你。”
  纸条上写:你师父已经被我带走,想见他,速来城外不见天。
  不见天是一座悬崖,据说是站在崖底,抬头往上看连天都见不到,可见地势险峻。钟离心里一急,顾不上许多,连忙往不见天赶去。
  彼时已经夕阳斜照,树林里影影错错,有种日暮的凄凉,与钟离此刻的心境其妙地契合。当她穿过树林,到了不见天,却见空空如也,没有师父,也没有别人。
  她心里一个咯噔。
  “师父!”
  没有回应。
  她忽然惶恐起来,她忽然意识到,如今她所珍视的一切,所谓的无忧无虑,简单快乐,都是在师父的纵容下才得到的。这才过了多久,她已经有了这样的认知,师父很好,也很强大,他就站在她身后,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是可以让她依赖的。这样的师父,她根本都想不到他会有被人抓走的一天。
  不,不对,钟离,师父也是人,也有技不如人的时候,他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强大,他有的时候,也是需要保护的。钟离,你要冷静。
  钟离咬牙,闭眼缓了几息,平复心情,然后睁眼,眼睛里的慌乱被压了下去,四面环顾,寻找线索。
  日头越发地沉了,将钟离的影子拉得细细长长的。
  就在她一无所获,准备回去找客栈老板问问情况时,周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小姑娘,是不是找你师父呀?哎呀呀,你师父呀,在我手上呢,你想不想见他?”
  声音苍老,但是中气十足,又飘忽不定,钟离根本没办法确定他的方位,四下环顾,一个人影都没有。
  钟离道:“你是谁?”
  “我呀,你要知道我是谁有什么用呢,你又救不了他,你就说你想不想见你师父?”
  “他在哪儿?”
  “他在崖底呢,你想见他,你跳下来呀,跳下来你就见到他了。”
  “我如何信你?”
  “不信?那我问你,你师父今天穿着黑色滚边的白袍子,他腰间还戴着一块玉佩,月牙形的,玉佩的流苏是蓝色,对不对?你少磨叽,到底跳是不跳?你不跳,我就将你师父杀了,眼光这么不好,还活着干什么?”
  钟离听他描述,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那人说到最后一句时,她连忙道:“你别冲动,我跳!”
  不见天的确深不见底,钟离往下面看了一眼,咬了咬牙,纵身跳了下去。
  耳边风声呼呼传来,她心里有一点害怕,但是如今她顾不得许多,师父对她来说,是能要挟她做任何事的存在。
  忽然间钟离感觉腰间一紧,有一双手将她拦腰一抱,就被人搂入了怀里,往下掉落的速度骤减。
  她根本不需要睁眼,就能知道这个人是谁。伸出手臂将人抱紧了,脸埋入他颈间,一句话也不说。
  “吓傻了?”
  她摇头。
  “怎么不说话?”
  “害怕。”
  元钦顿了顿,只说了一句:“真是胡闹。”
  钟离也不反驳,抱着师父的手臂收紧几分,平复此刻因师父出现而出现的心情上的巨大反差。
  元钦以为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她一路来到了崖底。
  有个老头等在下面,看着他们过来,脸色有些黑。
  元钦把钟离放下来,向她介绍道:“这是我师父,叫流水。他方才和我打赌你会不会跳下来,结果我赢了,正生着气呢。”
  钟离:“……”
  流水看着他们二人,颇为不甘心地哼了一声,一句话也不说,气鼓鼓地走了。
  元钦想把人放下来,钟离抱紧了不撒手,“师父,我腿软。”
  元钦顿了顿,眄她一眼,还是把她抱了起来,“方才要往下跳的时候,怎么不腿软?”
  钟离讷讷地不敢说话。
  “若我不在下面,若我接不住你,你这一跳,就死了。”
  “我不跳,师父你不就输了吗……”钟离顿了顿,“师父,你和师公打的什么赌啊?”
  元钦道:“你若跳了,他亲自教你《七弦杀》。”
  钟离惊了一惊,“师公亲自教我啊……”
  “当年我还学得不到家,中途就回到了灵剑山庄,到如今已经三年了,一直不曾回来看看他,趁着这次机会,不如一并学了,也好了却了他想把绝技传承下去的人生夙愿。”说这些的时候,元钦想的是方才他和师父的对话。
  “徒弟,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你的小徒弟会为了你跳下这万丈悬崖来?”
  “因为,我在这里。”
  幽幽深谷,绿水穿林。天色渐暗,元钦抱着钟离与她轻声说着话,慢慢前行,渐渐地走入茂密的森林深处去了。
  一间竹屋,两张琴案,三个人。
  流水左右瞄瞄,看着这两个徒子徒孙,一时间有些感慨自己时运不济,觉得自己潇洒一世,老来老来,不仅要操心自己的徒儿,还捎带上一个徒孙,晚年还落得个不清净,真是苍天无眼。
  元钦看他一眼,指尖一动,“铮”一声,尖锐无比,琴音中携带的劲气对着流水的屁股就是一下,流水“嗷”一声跳起来,捂着屁股道:“干什么!”
  “你摆个臭脸走来走去,我看着不舒服。”
  流水瞪了他一眼,转向钟离,脸色一本正经:“……小离,你管管你师父?”
  钟离老实道:“我不敢,我怕他看我也不舒服。”
  流水:“……”
  到最后,流水把元钦赶出去,并关上了门。
  到了晚上,钟离找到元钦的时候,他坐在溪边,手里拿着一支玉簪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父?”
  “嗯。”
  钟离看到他手里的事物,心中一突,瞬间联想到有关于这支簪子的一万种可能性,脸色都变了,“师父的这支簪子……”
  元钦转头看了她一眼,道:“今日十八了。”
  “十八?十八是什么日子吗?”
  元钦又看她一眼,“十八,是你的生辰。”
  钟离一愣,看看簪子,又看看元钦,终于“啊”一声,“我给忘了,今年的生辰,是我的笈礼啊……”说着说着她的眼里就亮起来,很快又暗下去,迟疑了一下,最后终于抬起眼睛,定定看着元钦,道:“师父,我没有娘,你能给我绾发吗?”
  元钦看着她的神色变化,忽然笑了,把她的发髻解下来,又重新给她绾了一个,露出光洁的额头。手抚上她的脸,道:“以后就是大姑娘了。”
  钟离的脸忽然就红了,捏不准师父知不知道在笈礼上男子给女子绾发的意义,眼色十分飘忽,心里又隐隐绝望,他们,是师徒啊。
  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元钦摸摸她的头,道:“阿离,我希望你以后能一直都这么快乐。”
  钟离就问他:“那以后,师父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会的,我永远都是你师父。”
  在崖底的这段日子,钟离不仅学了《七弦杀》,还学得一手窜树掏鸟蛋的好本事,从这棵树窜到那棵树,简直不能更麻溜了,轻功简直是飞速长进,元钦第一次看着她用帕子捧着一窝鸟蛋回来举到他跟前的时候,那心情真是欲说还休。
  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的这个徒弟,怎么好像越活越回去了?
  他面无表情:“你想掏鸟蛋,可以,掏完了,给我一窝一窝地放回去。”
  钟离:“……”
  后来钟离是在元钦的监督下,一棵树一棵树地找过去,把鸟蛋放回去的。
  放完之后,元钦拎起又变得脏兮兮的帕子,神色不明,语气不明:“你什么时候又把它从我这里拿走的,还弄得这个样子,像什么话,简直胡闹。”
  钟离讷讷地不敢说话。
  心想,你收起来,我下次再偷偷拿回来就是了。


第12章 浮生若梦
  流水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相当具备思想境界的人。此前他是江湖上一个剑客,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心中怀着崇高无比的大侠梦,本着这一点,做了许多自认为义薄云天的大好事,就在他在江湖上有了点名气,大家见了面别人也能叫他一声“少侠”的时候,他爱上了春宵阁里的一位美人。美人爱英雄,英雄爱美人,这是江湖上常见到天经地义的事儿,可是正当流水攒够了钱,就要给这位美人赎身的时候,这位叫做小桃红的美人脸色惨白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流水,你不要再为我花费这许多心思了,我……我活不长了……”
  流水很是紧张:“你怎么了?可是有人为难你?你放心,我一定不让你受委屈!”
  小桃红泫然欲泣:“我……我得了很重的病,需要许多钱,可是我的情况你也知道,这是个无底洞,还不如就此放弃,死了干净,决不能连累了你。”
  流水憨厚耿直:“那怎么行!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治病,你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流水就去找大夫了,小桃红告诉他,城南有位大夫,年纪轻轻,却是名家之后,医术十分了得,你不若就去请他来,还有些希望。
  这位大夫确实年轻,生的白白净净,很是斯文。流水连拖带拉,把他带到小桃红面前,信誓旦旦:“你只管给她治病,钱我有,多少都行,只要你把这个病治好了。”
  大夫唯唯诺诺,连连点头。
  好不容易攒的赎身银子,全给了大夫。
  流水他愁啊,但是他还年轻,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是仗义,十分对得起小桃红,对得起他们这段可歌可泣的爱情。
  小桃红对流水越发柔情似水,每回他来看望,都要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给他弹上一曲。流水看着美人病起抱琴的娇弱模样,更是感动怜惜,觉得这段爱情已经感天动地,于是有一天,小桃红对他说她的琴坏了的时候,他立马就说,要给她换一把新琴。
  小桃红娇嗔:“你这糙汉子好不识趣,只当这琴是街上随便买一把就行了么?却不知,这要做七弦古琴,大家都说用梧桐木为佳,我却知道,在南荒沼泽里,生着一种同心木,通体漆黑,重量适中,用它来做古琴面板,音质最佳。而且,用同一段同心木做出来的两把琴,不论相隔多远,只要一方弹奏,另一把,也会与之共鸣。你不若就去一趟南荒沼泽,为我取来一段同心木,此后你我二人曲水流觞,琴瑟和鸣,岂不美哉?”
  流水奔着这个美好的前景,就去了。
  这一去,就用了半年。
  当流水带着同心木回来的时候,春晖阁的妈妈笑眯眯地告诉他,你找小桃红啊,她早在半年前,被一个大夫赎了身,走了!
  这么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流水他能不恨吗,愤怒之下天南地北地寻找二人,终于一年之后,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找到了小桃红,他心头火起,冲动之下就要下杀手,结果小桃红脸色惨白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流水,我本不爱你,你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你强求不成,如今还要杀我,可让我那刚出世的孩儿怎么活?这样做当得起别人的一声少侠吗?”
  这话说得全是流水的错,听得他愤怒至极,心里觉得自己当初如此无私的付出,如此深情的托付遭受到了巨大的欺骗,简直让他怀疑人生,说什么也不行,他定要杀了这无耻女人。正在他把剑举起来的时候,屋里传来了一声孩子的啼哭。
  他一直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十分有思想觉悟的人,杀死一个婴儿的母亲这种事,实在做不来,于是只好走了。
  但是他觉得自己这段感情十分苦逼,这是他的初恋啊,这个世界实在是人心险恶,在经过相当有深度的一番思考之后,他选择了退出江湖,隐居崖底,为了纪念自己这段苦逼的感情,他用同心木造了一把琴,闲来无事弹上那么一段,经年累月,在此一道上的造诣,竟十分精通。心境不一样了,对世事的看法自然也不一样了,每每回想当初,也能叹一句年少轻狂了,真真是文艺又潇洒。
  《七弦杀》的问世,是某一天他又在回首那段快意恩仇的往昔时,忽然间福至心灵,指尖勾按挑拨之下,进入某种境界,他沉入其中,不能自拔。等到他一曲弹完,睁开眼睛时,周围已经一片狼藉。
  他吓了一跳,这怎么行?如此之大的杀伤力,与他如今的追求完全背道而驰,若是流传出去,是要出大事的!于是他连忙改版,使之变成了一把双刃剑,为的就是能够警醒自身,勿要妄动杀心。
  对于师父这段往事,元钦是怎么知道的呢,那是因为他有一天,把师父灌醉,套出来的。
  后来他问:“那,那把同心琴在哪儿?”
  流水就抱着酒坛子长吁短叹,“你怎么这么没良心,那是你师父我曲折的,艰难的,痛彻心扉的初恋!老提老提,揭我伤疤是不是……那琴,嗯?那琴我也不知道,大概……藏起来了吧。”
  元钦:“……”
  那个时候元钦还没认识钟离,他想的是,师父眼光不好,得了同心木,却寻不到能与之共鸣的人,他以后若是有了心上人,他也一定要造两把同心琴,一世同心。
  眼下再回到这里,元钦想起这一茬,看着屋里正练琴练得抓耳挠腮的钟离,忽然动了到南荒沼泽走一趟的心思。
  他们在崖底,呆了一年。
  这一年里,钟离该学的一样也没拉下,不该学的也学得很齐全,比如上山打野鸡,下水摸鱼儿,顺带还提升了一把野外生存的能力,有时候捎带上流水,从早上野到天黑,一整天不着家也是常有的事儿。元钦很认真地思考过是不是他的教育方法有问题,以至于初见时还是安安静静的钟离变成了这样。对此,元钦觉着,甚好。
  一年之后,他们终于踏上返程,回到灵剑山庄时已经是晚上了,钟离跟着元钦回到熟悉的小院时,感叹了一句:“终于回来了。”
  元钦淡淡道:“我以为你更喜欢不见天崖底。”
  “那不一样。”
  “哦,我还以为你已经在这一年里乐不思蜀,野到没边儿了。”
  “……”
  正说着,就见院子里走出来一个人,刚好和他们打了个照面。
  看见元钦,那人一愣,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惊喜,“元钦,你回来了!”
  钟离看着,觉得那时看见师父手里拿着一支玉簪子的心情又浮上来了,眼前这个姑娘长得真是亮眼啊,琼鼻杏眼,点绛红唇,眉眼之间有一丝英气,气质干净,与她此前见过的所有姑娘都不一样,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元钦倒是淡定很多,“你怎么在这里?”
  “先前接到你的信儿,以为你们明日才到,我不放心,就来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打理的,没想到你们连夜赶回来了。”
  “有劳。”
  姑娘笑了笑,转向钟离,道:“你是元钦的徒弟吧,之前你拜师之后一直没有来看看你,后来你们一走又是一年,生生拖到了此刻,真是失礼。我叫年衿,是庄里年长老的女儿,若你不介意,可以叫我一声师姐。”
  钟离也对她笑了笑,“年师姐好,我叫钟离。”
  年衿道:“嗯,以后若是有空可以来找我玩儿。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了。”
  钟离点头应了,目送年衿离开,不由地叹了一句:“年师姐人真好。”
  元钦:“所有能陪你玩儿的人你都觉得好。”顿了顿,“年衿人不错,你以后可以和她来往。”
  钟离和年衿的第二次见面,就在第二天早上。
  钟离照例去找元钦,却扑了个空,正奇怪时,年衿进来了,见到她,马上道:“钟离,你和我去前厅,你哥哥来了。”
  钟离心里一个咯噔。
  待客厅里,元钦已经在了,钟离进去时,元钦看了她一眼,眸色深深,钟离本来就沉着的心,顿时又沉了几分。和钟柯见了礼,这才刚刚坐下,钟柯就笑道:“一年多不见,妹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这个开场白钟离听着就觉得不好,应了句:“劳烦哥哥挂念。”
  “不仅是我,父王也很是想念你,前一阵儿,还向我问起你呢。他说你也大了,到了适婚的年龄了,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这就遣了我来带你回去。”
  钟离瞬间脸色惨白,隐在袖子下的手攥得发抖,“终……终身大事?”
  钟柯道:“不知妹妹听说了没有,父王想与皇室联姻,这太子殿下是个青年才俊,嫁了他,委屈不了你。”
  钟离沉默一阵,忽然扯着唇笑了笑,“为什么?父王那么多女儿,为什么是我?”
  “我也想知道,父王有那么多女儿,为什么偏偏是你?”钟柯顿了顿,“你以为这次是父王做的主吗?是太子,他点了名说要娶你。”
  钟离看着他,不说话。她没有兴趣知道其中原委,心底一阵一阵地涌上来的那种感觉她知道,叫做绝望,她甚至都不敢往元钦那边看一眼。
  “你不明白吗?眼下皇朝腐朽,各国虎视眈眈,表面上看着和平,其实暗中早就有了许多动作。你明白我们的处境吗,我们梁国居于北地,看着地势广袤,实则北边大漠一片凄凉,全是寸草不生的恶寒之地,边境这几年一直骚扰不断,已经分去我我们大部分精力。而东边的燕国,实力乃是诸国之最,他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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