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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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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庄看向我,“这位是?”
  我看着他,那些往事浮现又淡去,曾经技不如人败于他手也喟叹过一场,如今却什么都不剩了,也能淡淡一笑,道一句:“在下君念,久仰大名。”
  明月皎洁,夜色无边,此一时彼一时,有些往事也湮没在黑暗中,永远尘封了。
  君罗看着楚庄,缓缓道:“太子所要的两全,敢问,何谓两全?”
  楚庄敛下眉眼,一贯完美的面具终于支撑不住,脱落下来,露出底下最隐秘的痛色,他的唇角缓缓勾起来,声音低哑,“小离走了。”
  “她在我身边三年,从来没对我笑过。她过得不快乐,是我囚禁了她。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最后也没能保住,三年来,我看着她一点一点变得沉默,再也不会像刚认识的时候那样,无忧无虑,毫无芥蒂地对我笑,那个时候,她还在元钦的身边。我曾经以为一切都会好,后来我知道我错了,于是我放她走,她就走了。”
  从楚庄的嘴里,我们听到了同心琴里没记载下来的另外一段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真的,是个起名废!基本上每到一个城镇,每一座山,每一条河,都要……卡一次文。说真的,这篇文最开始的时候,俩儿男主,一个叫铁牛,一个叫铁栓。
  今天这一章,是过渡章,我是真的真的,想,不,出,名,字,了。
  先前那些章节的名字,也是相当相当地凑合。
  多多包涵一个起名废吧……


第15章 往昔三载
  楚庄生在皇家,他的生身母亲并无任何身份背景,是他父皇年轻的时候从宫外带回来的一个姑娘。那姑娘是江南人士,都说江南山水养人,生得明眸皓齿,一张宜娇宜嗔的美人脸,一下子就勾住了帝王心,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怀上龙嗣,却在还来不及告知帝王的时候,被陷害流放宫外。他的母亲在宫外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了他,自知以自己的背景这辈子回宫无望,便安安安心心地带着楚庄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小镇生活,一过就是七八年。
  宫外这七八年的生活为楚庄的性格奠定了基础,他身处平民之中,更直观地感受到了百姓在皇权律令的压迫下过得是如何地困苦艰辛,对眼下政治上的巨大弊端有深刻的认识。后来宫里一番风云变动,皇帝后继无人,这时就有曾经伺候过楚庄母亲的老宫女告知皇帝自己尚有一子流落民间,皇帝一听,火速派人调查楚庄母子的下落,继而楚庄母子便被接回了宫,接下来便是一系列的兵荒马乱,楚庄就在八岁那年,被封为了太子。
  接受了正统皇家教育之后的楚庄,便知道皇朝如今是皇帝昏庸,臣子奸佞,十二岁破例入朝,那时候他的年龄还是太小,没有心机,不懂得官场黑暗,说话也不知迂回,第一日就向皇帝谏言,将朝中大半官员都参了一本,并直言不讳道皇帝应该如何如何,此举便将朝中官员得罪了大半,连他的父皇都对他生了不满之心。这些以我一个局外人来看,楚庄这样的一个太子,若是运筹得当,想力挽狂澜拯救这个岌岌可危的皇朝也并非没有可能,但如今他这种做法,便是彻彻底底地葬送了这种可能。
  如今的楚庄,在朝中便是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但不论如何,这也是他的国,是他的责任,他对天下时局心里有数,便知道非要走上联姻这条路不可了,一番衡量之后,他选择了梁国。
  他到梁国走了一遭,在那里,他遇见了钟离。
  在客栈里见到这个伶牙俐齿的姑娘的时候,他就想,这个姑娘,肆意飞扬,真璀璨。这是当一个人有了依靠,被宠爱,被纵容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的恣意率性。
  他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姑娘身边的那位公子,他那个时候以为这是两个两情相悦的有情人,心里微微羡慕,觉得真好,在这乱世之中,还有这样单纯美好的感情,实属难得。出手相帮,也是出于这一心理。但是后来再相遇,这个姑娘说,她叫做钟离,她身边的这位公子叫元钦,两个人是师徒关系。
  钟离,他自然知道梁王就有个女儿叫做钟离。知道钟离和元钦是师徒关系的时候,他心底隐隐一动。
  那个时候的钟离,还是快乐的。不得不说元钦是个很好的师父,钟离在他的保护下,纯粹简单,开心就笑出来,生气了也能直接发泄,发泄之后基本就雨过天晴了,心思从来不藏,一眼看过去简单明了,根本不需要揣度。这样的姑娘,在楚庄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从未遇见过。
  人总是追求美好的事物,然后留在身边,楚庄也不例外。即使,他看出来钟离心属元钦,甘愿冒天下之大不讳。
  于是他对梁王说,他要娶钟离。
  就像荔枝树不能生长在北方,苹果树不能生长在南方一样,若是强行移植,只能枯萎。他娶到了钟离,三茶六礼,堂堂正正的太子妃,普天同庆。他那个时候想,得她一人,这十丈软红,再无他求。
  入了洞房,烛火摇曳,满室红光。伊人静坐,在等他。
  他用喜称挑起她的红盖头的时候,他曾经见过的,她眼睛里璀璨的光,却尽数消逝不见了。
  钟离用一双空洞若死的眼睛盯着他,站起来,对着他行了一礼,从来都是高高扬起的头此刻顶着重重的凤冠,低低地垂下去,语气无波无澜:“钟离,见过太子。”
  他的心蓦地一沉,“小离……”
  钟离的眼睛浓墨勾挑,眼神却是死的,楚庄都能想象,若她卸去脸上的妆容,脸上该是如何的惨白,这不是他所见过的钟离,那个钟离不会用这样中规中矩,呆滞死板的语气和他说:“钟离眼拙,竟看不穿,林定就是楚庄。此前对太子殿下失礼之处,钟离知错,日后定然谨记于心,不会再犯。”
  楚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钟离自行摘了凤冠,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殿下,该喝合卺酒了。”
  楚庄接过去的时候,发现自己手有些抖。
  “小离……”
  “殿下招呼一天,也累了,热水已经备好,殿下去洗漱吧。”
  楚庄抬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小离,你在怨我。”
  “钟离不敢。”
  “你与元钦!”楚庄压着声音,面色沉郁,“你们是师徒,你知不知道?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你们若是在一起,会遭天下人的耻笑,谩骂,攻击,你们要一辈子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吗?你想要元钦辛苦经营的灵剑山庄就这样毁于一旦吗?你为你们的未来想过吗?小离……”
  “殿下,”钟离打断他,毫无波动的一双眼终于抬起来,“我已经被你们用天下万民要挟过一次了,你还要用元钦来再要挟我一次吗?而且我已经嫁给你了,你说这些并没有意义。我嫁给你了就是你的妻子,以后我会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别的,殿下不必多虑。”
  楚庄看着她,钟离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她却远去了。
  他低下头去,凑近她,近到呼吸相闻,这样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心里却愈发空得厉害。
  他错了吗?
  不,他没有错,他喜欢这个女子,他想与她在一起,她是他经过三茶六礼,明媒正娶,天下万民见证下娶回来的太子妃,他才是钟离堂堂正正的夫君,他没有错。
  可是这样的钟离,却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他的新婚之夜,他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钟离就躺在他身旁睡着,身子蜷成一团,缩在床的一角,一脸沉静。
  钟离这一生,只有在灵剑山庄的那两年才是真正明媚的。遇见元钦之前,她一直在努力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公主,为的就是能让父亲多看她一眼,这样她就能在宫里活下去,种种后宫权术的倾轧之下,她为了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活得差一点连自我都没有了,她以为这就是极致了,没有更坏的境地了,如今才知道不是。
  她又回到了她在宫里的那种状态。
  钟离很努力地学习如何做一个太子妃。她经常进宫,讨好皇后,留心一切与他有关的事情,也经常出府参加一些宴会,结识一些权贵的夫人,尽心尽力替他铺路,做一些她不擅长却必须要做的事情。跟在她身边的丫鬟姽婳告诉他,太子妃每回从宴会上回来,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吐得昏天黑地,第二日起来便头痛欲裂,可是她从来不告诉任何人,连太医也不敢传,就是怕此事传出去落下话柄,给别人攻击他的机会。
  太子妃的食欲越来越不好了,传的膳往往用不到一小半,但是她仍然勉强自己吃下去,每次吃下去的都会吐出来,她说不能让自己垮下来,她若是垮了,他就更步履维艰了。
  太子妃越来越憔悴了,每回梳妆都要打上厚厚的粉底,用的胭脂也越来越艳,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气色。穿的衣服都空了一圈,连腰带都系不紧,还是她帮着改的衣服。
  姽婳说着说着就哭出来:“太子,太子妃真的很辛苦……”
  这些,他每回见她,她都只字不提。
  过年的时候,宫中有宴会,楚庄和钟离一起出席。
  席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有位妃子漫不经心似的,眼中笑意盈盈:“听闻太子妃在外面学了两年武艺,不像我们这些生长在深宫大院里的妇人,没什么见识,太子妃不若就为大家舞一段剑助兴,如何?”
  场中一阵寂静。
  楚庄袖子下的拳头握了起来。
  钟离面色不变,淡淡道:“好啊。”
  一柄秋水长剑,剑柄上镶了宝石,是女子用的款式。
  她这样尽心,这样讨好。
  剑舞完了,取悦了皇帝,赏了许多珍宝。
  皇帝说:“太子,你娶了个好妃子。”
  楚庄已经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再也不会像当初一样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喜怒不形于色,这是作为一个太子的基本功,他也淡淡笑道:“多谢父皇夸奖。”
  有几位夫人向钟离敬酒,钟离什么都没说,仰头就喝了。
  大安的酒,极烈,钟离一直未能适应。几杯下去,胃中火烧火燎的,下腹一阵剧烈绞痛,温热的血,淌了出来。
  钟离执杯的手一松,表情终于裂了。
  昏过去之前,她看见的是楚庄焦急惊惶的脸。
  一阵兵荒马乱,钟离躺在床上,手抚着小腹,眼中一片死寂。她终于看向一直守在床边的楚庄,缓缓地,重重地,对他说:“楚庄,我恨你。”
  过往三年,钟离一直坚持着,尽力做好一个太子妃,多大的苦难都咬紧了牙咽下去,如今一个孩子打倒了钟离。
  那个时候的钟离,与我一开始见到她时,一般无二。
  后来传出了元钦要娶亲的消息,钟离听了,默然许久,转身就吐了血。
  楚庄看着钟离一点一点变得空洞,如同被抽空了灵魂。
  她再也不是钟离了。楚庄终于承认,他错了。
  他对钟离说:“你走吧,去找他。我放你自由。”
  钟离一句话也没说,尽了库房,翻找半天,找到那把七弦琴,走之前找到楚庄,说:“你是太子,放我走了,是你之过,太子妃出逃,却是我的错,你派人下去吧,免得落人话柄。”
  楚庄的心一阵抽疼。
  他看着她的背影,恍惚想起原来钟离是会弹琴的,可是这三年来,她一次也没弹过。
  一次也没有。


第16章 风雪夜归
  “是我毁了她。”楚庄说完之后,用这五个字作了总结。
  “钟离只有一个,她不属于我,所以我成全她。”楚庄看着君罗,笑了笑:“先生,我这一生都为皇室而活,爱恨皆不能随心,能爱这一次也就够了,再多也不敢强求了。便请先生给我一个钟离吧,当做念想也好,维持与梁国的关系也好,这些诚然是假的,让我自欺欺人一次也好。”
  月已上中天,山风清冷,万籁俱寂的山间,候君亭里,有君在此相候,等一人归。
  我亲眼看君罗如何拈起一段执念,凝结成一个人的模样,圆另一个人的念想。当他从头上取下一根发丝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君罗身上所承载着的的,重愈千斤。这个世上,可贵的是希望,世人珍惜一切希望,珍惜绝望之中的一切可能,而君罗,能给予这样的希望。
  楚庄从来不傻,只是执念之所以是执念,便是因为放不下,他说想要个两全,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两全。这个两全,是假的。他只不过是甘愿,甘愿筑梦自圆。
  傀儡睁开眼睛的时候,依旧是一身白裙,身形消瘦,真真切切,就是我第一次见到的模样,只是这一次,她的眼睛里有光,有楚庄,不是钟离的空无一物。
  她看着楚庄,良久,忽然微微笑了。
  我却看向君罗,他低垂着眼睛,看不清神色。
  下山的时候,我拉住君罗的衣袖,想说什么,话到了舌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君罗看我半晌,忽然拉住我的手,说一句:“走吧。”
  我想起他说过的,我和他一样,是不老不伤的命格,眼下我却不能确定了,君罗他在骗我,他没有对我说实话,因为我看到他一头长发之中,生了华丝。
  掌心相贴,他的温度源源不断传过来,我有些惶恐,君罗他在做一件危险的事,这件事,会让他万劫不复。
  君罗看过来,攥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你在害怕什么?”
  我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君罗也没有再问。
  回到燕都十里巷的时候,路过宋子扬的十里香,店门紧闭,贴在门口的那张“后院起火“的告示还完好无损,就是褪了色。当初堆在门口的十几坛酒如今一坛也不剩了,宋子扬还没回来。
  消息传得很快,在听说太子妃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了太子的时候,我的手一抖,手里的书卷掉落在地上,哗啦啦,乱了页码。
  这才过了多久。
  这件事情一出,风声四起,就在各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燕云动作很快,立马就以梁国谋害皇室,怀不轨之心为由,光明正大出师梁国,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这件事,梁国百口莫辩,一边是皇室无法交代,一边是强大的燕国,紧急之下,只得集中兵力抵抗燕国,再也分不出心插手周国和越国的交战。燕粱两国一对上,天下顿时狼烟四起,乱了。
  我当初的目的,达到了。
  却是君罗动的手。他用一个傀儡,搅乱了整个天下。
  这笔账,天道是要算在他头上的。
  阿木推门进来,对我道:“外面有个姐姐来找君罗哥哥,她受了好重的伤,可是君罗哥哥身体不舒服,君念哥哥,你去见见她吧。”
  我听得心里一跳,不舒服,阿木居然说君罗不舒服?
  我道:“什么样的姐姐?”
  “就是两个月前,君罗哥哥做出来的那个傀儡。”
  我默然半晌,叹了口气,“好,我去见她。阿木,你照顾君罗,等一下我去看看他。”
  恍然间,我以为我又见到了钟离。她眼下这个样子,与我初见钟离,一般无二。浑身是血,手里一把长剑,面色憔悴,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我。
  我却知道,她终究不是钟离。
  “我是逃出来的,他们都在追杀我。”她道。
  我不说话。
  “我是个傀儡,一生只爱一个人,我却要杀了他。”她忽然笑了,“我本该在杀了他之后就自我了断,随他去了,但是他让我不要死,活下去,他说,他已经毁了一个姑娘,不能连我也保不住。真蠢,我本就是为他而生,他死了,我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她的剑,还沥着血,沿着剑刃滚下来,一滴,两滴,她看着,道:“君罗,他赋予我生命,让我存活于世,你不妨猜猜,我有多恨他?”
  我的心一沉,一瞬间涌起来的沉重,让我险些站不住。
  “什么受万人敬仰,什么无所不能的高人,在自己的私心面前,也不过如此。他行走在这万丈红尘之中,放过了千千万万人,却为什么独独不愿意放过我?”她的声音凄厉起来,“你说,我要是杀了他,我是不是就能死了?”
  我闭了闭眼,“你杀不死他,我也不会让你杀他。而且,你是个傀儡,死了,也见不到你想见的人。这件事情,他是为了我,你要是泄愤,就冲我来吧。”
  “泄愤?杀你有什么用?恨有什么用?你能让我死吗?还是说,你能让他活过来?”
  我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深重得化不开的恨意翻涌不息,对于此,我实在说不出什么来。
  这件事,本就是个错误。
  “姐姐……”身后忽然传来阿木细细的声音,“你不要生气,君罗哥哥说,让阿木来帮你。”
  阿木走到她跟前,拉住她的手,“姐姐,看着阿木的眼睛。”
  阿木掌心中亮起一阵白光,光圈渐渐扩大,将两个人包拢在内,外人看不见里面的情景。我站在光圈之外,一阵阵的灵力波动传来,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觉得灵魂深处一阵震颤,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传入四肢百骸,却又觉得虚无缥缈,像是做梦一般。
  这种感觉只有一瞬。
  当阿木收了灵力,那里只剩下阿木一个人了,阿木脚下一把沥着血的剑静静躺着。
  阿木是个傀儡,我记得。
  我对他招了招手,他跑过来扑进我怀里,我抱起他道:“阿木,你会法术?”
  “我的法术是君罗哥哥教的。”
  “你能抵消君罗的法术?”
  “能的。君罗哥哥说阿木天生就带着灵力,很厉害,像君罗哥哥一样厉害。”
  我迟疑了一下,又问:“阿木,你知不知道君罗为什么要留你在身边?”
  阿木皱着眉思考了一下,很困惑似的:“阿木是君罗哥哥的傀儡啊,当然要跟着他了。但是他说过,他并不是阿木的主人,要阿木等一个人,那个人才是阿木真正的主人。”
  “什么人?”
  阿木摇了摇头,“他不说。”
  我不说话了。
  君罗就在后院,我细细打量他,果然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唇色淡了很多,有些虚弱的样子。
  虚弱。君罗。
  我心里一突。
  不是说,不老,不伤,不会死的吗?
  “你在骗我。”我盯着他。
  君罗没有说话。
  我道:“你说过你是不会死的,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有了白头发?”
  君罗神色一顿,依旧不说话。
  “君罗!”
  他顿了顿,道:“那样也好,君念,我活得,够久了。”
  我喉头一颤,“……君罗?”
  “君念,天下苍生,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已经走了太久了,若是能摆脱,最好不过。你不要这么焦急,我得我所求,很圆满。”
  “你所求,就是死吗?”
  他笑了,“你相信我,我不会死的,即便是死了,也能转生,你若记得我,大可以来寻我。”
  我不知道怎么的就生了气,咬牙道:“你最好兑现你说过的话,永远不死,要是你死了,我绝不会记得你,更不会找你。”
  君罗很认真地想了一下,道:“不找也好。等一个人转世,太累了,要等很久,不好,你还是别等了,大不了,我去寻你就是了。”
  我看着他不说话。
  君罗终于叹了口气,走到我面前,伸手在我脸上抚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很深很深,我往里面看了一眼,满满当当,全是我,“方才她说得没错,我的的确确是有自己的私心,我没有你想得那么伟大,我下凡守护这尘世,到如今,搅动风云,为的都是我的私心罢了。为了这一点,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绝不可能放弃,君念,我成全了许多人,这一次,我想要成全的人,是你。”
  我从未在君罗眼中看见过如此深重的情绪。
  可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想问了。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我要的答案。
  事情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深究了,这是眼前这个人,事事为我,我想,我应该公平一些。
  我道:“君罗,如果可以,请你一定好好活着。”
  君罗就笑了,道:“好,如果可以。”
  这几日北风乍起,见得到日头的天气渐渐少了,多数是阴天,气温一下子降了下来,我站在檐下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一场雨将下不下的样子,这些日子多是这样的天气。我给阿木套上稍厚些的衣服,一本正经道:“眼下天气凉了,很快就要入冬,你要注意些,不要感染了风寒。你看,君罗开这个店又偏僻,他又不会出去吆喝生意,生意不好就没有钱,我们很穷的。你要是生病了,我们就请不起大夫,不给你请大夫你就好不了,小病就变成大病,大病就更没钱治了,拖着拖着,你就病死了,你病死了,我会很伤心的。”
  君罗:“……”
  阿木也一本正经道:“不怕,你们没有钱,阿木有,阿木可以自己请大夫。”
  我瞪他一眼,“你的钱怎么能用来给你请大夫,君罗也生病了,给他请。”
  阿木也瞪我一眼,“君念哥哥,你以前对阿木可好了,现在你只对君罗哥哥好,你们都不理阿木了,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我严肃道:“你看,你的钱都是君罗哥哥赚的,说明君罗哥哥还是能赚到钱的,他现在病了,就没有人给我们赚钱了,那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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