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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卑微替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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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雨水淅沥着飘落,将整个村庄拢进了黑暗与宁静中。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渐起一片泥泞。
  素兰搂着小宝睡的正香,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她起身点燃油灯,走到门口谨慎的问着,“谁呀?”
  “过路的,请问你们庄上有郎中么?”语气很焦急,但声音倒是温和。
  素兰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只听外面的人又说道,“麻烦你帮忙找个郎中过来,钱不成问题,你要多少我都给的起。”
  什么谨慎什么担心都不复存在,素兰的脑子里只剩下银光闪闪。
  连忙将门栓拿下,推开门的刹那素兰没忍住的惊呼出声。
  只见门外二名男子,身着将士铠甲。虽被雨水打湿,却不掩身上的斑斑血迹。其中一人双眸紧闭,眼尾一片痛红也不知是血还是肌肤被灼伤。
  素兰惊慌的回身抱起小宝,“我,我去找郎中。”


第76章 
  桃灼被拍门声吵醒,推开门就瞧见素兰抱着小宝站在细雨中。
  “你干嘛?”桃灼急忙接过小宝,“下着雨呢你把孩子抱出来做什么?”
  说着狐疑的目光扫过素兰,“你不会是想和我同房吧?我可不同意。”
  “胡说什么呢。”
  素兰恼的在桃灼后背上拍了一巴掌,然后急忙回身把门关严。
  “出事了。”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素兰说道,“我那屋里进了两个当兵的,说是找郎中。他们一身的血,可吓死我了。怎么办?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当兵的?不知为何,莫名的有些心慌。桃灼将小宝放在床上,而后转身问着,“长什么样?”
  “没敢细看,好像是挺英俊的。”
  桃灼沉思片刻,“你们娘两别出去,我去看看。”
  夜雨扑在脸颊上凉涔涔的寒意,桃灼捂住唇,将欲要出口的咳声硬是压了回去。虽然他也有细心调理自己的身子,可咳疾是落下的病根儿,已经无法完全治愈。
  正欲推门,想了想又缩回手,桃灼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边,偷偷的朝着里面看去。
  蓦然间瞪圆了双眸,呼吸卡在喉咙里泛起闷闷的疼痛。潜伏的记忆疯狂滋长,那些过往令桃灼全身止不住的发抖。回过身,桃灼无力的靠在墙上,听着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分离与相遇,或许都只是上苍开的一个玩笑。
  夜雨中,桃灼脸色苍白入纸,他捂着狂乱跳动的胸口踉踉跄跄的回了屋子。
  “你怎么了?”桃灼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将素兰吓了一跳。
  桃灼摇了摇头,牙齿打着颤的,“我没事,你去叫他们走,马上走。”
  “哦。”素兰也没敢多问,正要往外走却又被桃灼拽住。
  “你切记,别提起我的名字。”
  素兰点了点头,总觉得桃灼实在奇怪,难不成……,是逃兵?
  正屋内,徐天磊焦急不安的来回踱步,目光不住瞟向门口,“这郎中怎么还不来。”
  坐在凳上的顾煙抬手想揉眼,徐天磊手急眼快的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别揉,万一毒性扩散了,我怕你的眼睛保不住。”说着,一脸懊悔的垂着头,“都怪我不听话,还连累了你。顾将军,我对不住你。”
  “兵不厌诈。”顾煙淡淡开口,“也是敌人太狡猾,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可再鲁莽。”
  徐天磊点了点头,可惜顾煙看不见。
  这会儿素兰进来,壮着胆子说道,“我家郎中身体不适,不能为二位诊治,你们还是另寻他处吧。”
  穷乡僻壤之地且有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再找郎中?徐天磊心里着急却又没了主意,只能把目光投向顾煙,“顾将军,怎么办?”
  顾煙沉默了片刻,“郎中应该是住在隔壁吧,天磊你过去问问他为何不肯诊治,不必太谦和。”
  满屋的草药味实在浓烈,且外面下着雨这女人却是抱着孩子出去的,而这会没把孩子抱回来,还提了我家郎中,顾煙才猜测着郎中就在隔壁偏房。
  桃灼心事重重的靠坐在床边,心里如被狂风搅乱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不复平静。
  随着房门被踹开,桃灼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护住床上酣睡的小宝。
  徐天磊谨记顾煙那句不必太谦和,抽出腰间长剑一副凶神恶煞的闯进来。当与桃灼四目相对,脸上表情瞬间变成呆呆的傻萌。
  “桃灼?”徐天磊又惊又喜的,“怎么会是你?”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哗啦啦的顺着房檐聚成一片片的水洼。
  素兰担心小宝也担心桃灼,却站在门边不敢乱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着坐在凳上之人。
  眼角又痛又痒,顾煙总是忍不住想去揉。但手抬到一半又放下,毒粉亦扩散,只怕揉过之后更难痊愈。
  随着房门被推开,徐天磊和桃灼一前一后的走进来。桃灼在素兰身前停住脚步,“你去陪小宝休息吧,暂时先别来这边了。”
  素兰点了点头,小声叮嘱着,“你小心点。”
  烛火摇曳,散着温和而柔弱的光。
  桃灼翻看着顾煙的双眼,他面无表情的好似心中并无波澜,平静的只是一名郎中与一名患者。
  “桃……。”徐天磊刚一开口,桃灼的目光带着冷冷之意睨了过来,徐天磊急忙转口,“花、酿,有么?我想暖暖身子。”
  “没有。”桃灼淡声回着。
  因咳疾伤了嗓子,桃灼的声音不似从前清透,总是带着淡淡的嘶哑,令人从声音上已经辨别不出。
  “郎中,他的眼睛还能恢复么?”
  “瞎了也无妨,眼盲心才不盲。”桃灼置气似的随口就回了一句,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到底还是没办法只把他当成普通患者。
  顾煙稍稍仰起头,似是看向桃灼,好在他的视线里只有一片漆黑。
  回身去厨房取了几种药材,桃灼细心的碾碎了调和成糊状,而后涂抹在黑色绫布上,覆盖住顾煙的双眼。
  “疼么?”桃灼问着。
  顾煙点了点头,桃灼心中冷哼,活该。
  “今晚你们就宿在这吧,明儿一早我过来给你换药。”说着,桃灼把手伸向徐天磊,“诊金。”
  徐天磊无奈的解下腰间的钱袋子,桃灼毫不客气的尽数拿走。
  回了偏房,只见素兰坐在床边还未休息。
  “小娘子。”桃灼咧嘴一笑,“等着和我同床共枕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开玩笑。”素兰愁眉苦脸的,“不会惹上麻烦吧?我瞧着他们不像好人。”
  桃灼很赞成的点了点头,夸道,“眼神不错。”
  “你不是不愿意给他们诊治么,怎么又过去了?”
  桃灼将银两递给素兰,胡作无奈的叹气道,“谁叫你贪财呢。”
  惦着白花花的银两,素兰乐的嘴都合不拢。
  背过素兰,桃灼收起那副玩世不恭,杏眸里终还是融进了一片神伤。他是不想再与那人有任何牵扯的,偏徐天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差跪地哀求了。说来也还是桃灼不忍心,罢了,就当是还了他的救命之恩。
  狭窄的床榻上挤着三个人,小宝在中间将这对孤男寡女隔离开。桃灼尽量贴着床边,为她们母子留下足够的空间。
  桃灼闭着双眸,却清醒的没有一丝困意。顾煙的擅自闯入,令桃灼无所适从,曾经的痛是真的,曾经的爱也是真的,虽然会学着去遗忘,可心中还是有一道伤。
  “桃灼。”黑暗之中,只听素兰问着,“我还能叫你的名字么?”
  “不能。”桃灼开口,带着一丝玩笑的,“叫相公吧,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我么。”
  片刻的沉默后,素兰语气里竟是含了娇羞,“你会娶我么?”
  没有回答,仿佛石沉大海,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差点儿就答应了她,可总好似被什么牵绊着,使得桃灼无法迈出这一步。他所向往的那种平淡看似近在咫尺,却无形中被隔阂的远如天涯。
  翌日,难得桃灼没懒床,早早的就起身出了屋子。
  雨停,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泥土香,檐下燕子飞来飞去,沐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相公。”素兰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问着,“要不要把他们的饭菜也带出来?”
  “你说呢?你收了人家那么多钱,难道还让人家饿着肚子啊?”
  “那不是诊金么。”素兰撇了撇嘴,转身朝厨房走去。
  想想也是,诊金归诊金,饭钱他们得另付。于是,饭桌上就出现了这一幕……
  “我没钱了,你有么?”
  顾煙摇了摇头,“没带银两。”
  “你不是有玉佩么?”
  顾煙下意识的往怀中一摸,断然拒绝道,“不行。”
  这两日中了埋伏被追杀,滴米未进。徐天磊看着满桌饭菜口水都要流了出来,一咬牙,解下腰中长剑递给桃灼,“抵押给你了。”
  桃灼不屑的看了一眼,“我要你这破铜烂铁做什么?”
  “你什么眼神啊?”徐天磊不服气的嚷着,“我这可是盛京最厉害的铸剑大师打造的名剑,它叫追风。还破铜烂铁,你家破铜烂铁值百两黄金啊。”
  素兰听闻,急忙伸手接过,强忍笑意的推了推桃灼,“行了,就它吧,做人别太贪。”
  徐天磊欲哭无泪的看着桃灼,“你给我保管好了,我还是要赎回来的。”
  桃灼差点儿就脱口而问,你的血玉可赎回了?幸而话到嘴边,又急忙收住。
  吃过了早饭,桃灼留下为顾煙换药。刚刚解下覆眼的黑色绫带,就瞧着他颤着睫毛想睁眼,桃灼急忙呵斥着,“别乱动。”
  大概除了沈枫还没见过这么凶的郎中,顾煙愣了一下,乖乖的坐在那一动不动。
  如此听话的顾煙,令桃灼的心不受控制的怦然一动。
  久违的血腥味掺杂着兰草香,仿佛初见那一年他坐在书案边,问着,叫什么名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自此,沉沦失陷。
  “爹爹。”小宝摇摇晃晃的进来,打断了桃灼的思绪。
  一边将黑色绫布缚住顾煙的双眼,一边问着,“怎么了?”
  小宝歪头看着顾煙,“爹爹,你为什么要蒙住这位哥哥的眼睛啊?”
  可可(
  叫我爹爹,叫他哥哥,桃灼忍不住扑哧一笑,莫名的捡了个大便宜呢。
  换好药,桃灼上前抱起小宝,贴在他耳边偷声说着,“因为这哥哥眼瞎。”


第77章 
  夕阳的余晖将天边的晚霞映成一片火红,仿佛灼透了半边天,如美轮美奂的画卷。
  远处布谷鸟的叫声穿过了丛林,在这寂静而又安逸的傍晚回响盘旋着。
  桃灼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将手中的蒲草编织成活灵活现的各种小动物,一旁的小宝靠在他的腿上,奶声奶气的说着,“爹爹,我还要小兔兔。”
  厨房里传出炒菜的声音,素兰拿着勺铲忙活的满头大汗,浓郁的香味在这农家小院里漂浮着。
  —切都是温馨美好。
  徐天磊凑到石桌旁,想学着像桃灼似的编蒲草,奈何草叶子在他手里变得异常笨拙,半天也没弄出一个像样的。泄了气的将蒲草往石桌上一丢,转头看了看坐在大门外的顾煙。
  “桃灼。”徐天磊悄声问着,“都三天了,他的眼睛怎么还没恢复?”
  桃灼亦是抬头朝着大门外那道身影看去,“可能是毒性太强,一时没法完全化解。”
  腿边的小宝不满桃灼的分神,嘟着樱红的小嘴推着桃灼,“爹爹,你快一点,我要好多的小兔兔。”
  桃灼笑着在小宝头上揉了揉,低下头继续编蒲草。
  徐天磊看的有些傻眼,实在忍不住问道,“这孩子不会是你亲生的吧?”
  “你说呢?”桃灼鄙夷的瞪了他一眼,“我离开盛京还不到两年,小宝三岁多,你说他是不是我亲生的。”
  徐天磊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这么说,你和那个女人没什么关系啊。”
  “我是孩儿他爹,她是孩儿他娘,怎么会没关系呢?”说着扭头冲厨房喊道,“娘子,饭还没好么?我都饿了。”
  —直坐在大门外的顾煙转过头,蒙着黑绫的双眼仿似看向桃灼。
  晚间,桃灼为顾煙换好了覆眼的绫布,又特意煎了一碗口服的汤药,清毒祛火,苦涩的味道极浓。
  喝的时候顾煙被呛的有些皱眉,但还是一口气喝的干干净净。
  “张嘴。”桃灼命令似的。
  顾煙迟疑了一下,很听话的分开淡淡的薄唇。
  桃灼将一块糖糕塞进顾婵口中,却瞧见顾婵眉头皱的更深了。猛然想起他是不爱吃甜食的,莫名的心里涌起恶劣,很想趁着他看不见好好的欺负他。
  “快吃,不许吐。”纤细修长的手指紧紧扣住顾煙的下颌,似逼迫着他往下咽。
  糖糕入腹,顾煙的眉头还未舒缓开,桃灼就又凶巴巴的说着,“再张嘴。”
  就这么,一块糖糕被桃灼分成了八份,笑意盈盈的看着顾煙苦着脸全部吃完。
  “好吃么?”桃灼笑廣如花,仿佛经历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
  忽而,顾煙露出淡淡的一笑,沉声说着,“不知为何,感觉你很像一个人。”
  桃灼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仿佛被黑绫遮盖下的那双眼看个透彻。如一只被拆穿的腹黑兔子,心神不宁的落荒而逃。
  翌日清晨,草叶上的露珠还未散,晶莹剔透的好似圆滚滚的小水晶球。
  桃灼早早的爬起床,院子里的丹参和三七都所剩无几,还需去林中采摘。
  刚刚背上药篓子,就听到吱呀的开门声。
  小宝揉着惺松的双眼,“爹爹,你要去哪啊?”
  “去林子里采药,你乖乖回去睡觉。”
  紧接着又传来开门声,顾煙摸索着从房中走出。
  磁性的嗓音还有着刚刚起床后的惺松和慵懒,他试探性的问桃灼,“我能和你一起去么?”
  “不能。”桃灼拒绝的干脆,有些狐疑的仔细打量了一下顾煙的双眼,不太像能看见的样子。
  只听顾煙又说着,“实在过于烦闷,我想去林中猎些野味,也算补贴我和天磊的伙食钱。”
  桃灼微皱眉头,“你又看不见。”
  “无妨,可靠声音辨别。”
  未等桃灼说话,小宝却是乐颠颠的跑到顾煙身边,胖乎乎的小手拽着顾煙铠甲的一角,口齿不清的说着,“哥哥,我想要小兔纸,你可以抓到小兔纸么?”
  “你哥哥不喜欢兔子。”桃灼还是不想带着顾煙,总觉得别扭。
  顾煙低头握住小宝的手,淡淡地说了一句,“喜欢。”
  林中的道路蜿蜒曲折,好在并不难行。桃灼也不理会跟在身后的顾煙,走出老远才回头看一眼。
  只见顾煙一手握着弓箭,一手拄着木棍,像只蜗牛似的缓缓而行。
  在杂乱的野草中发现一株三七,桃灼拿出药篓中的小铲子,小心翼翼的连根挖起。等他直起身再回头,却不见顾煙的身影。
  心脏像是倏的一下被勒紧,溢出的担心在身体里蔓延。这片林子究竟有多大桃灼也不知,他从未往深处走过。想着顾煙又看不见,万一走丢了,再碰到什么野兽……
  冷汗顺着鬓角沾湿了发丝,桃灼懊恼着自己不该对他不管不顾的。
  “顾煙,顾煙。”返身顺着蜿蜒的小路寻找,桃灼焦急的喊声在这片林中幽幽回荡。
  “我在这呢。”
  就在桃灼喊的喉咙都有些嘶哑时,顾煙从一棵老树后缓慢的走出来,手中还攥着一只雪白的兔子,活蹦乱跳的直蹬腿。
  “你下次离开的时候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桃灼暗暗松了口气,上前接过那只肥兔子,然后翻出一根麻绳,将它四条腿捆的严严实实的塞进药篓子里。
  再次站起身,桃灼伸手牵住顾煙潮湿而温热的指尖,带着他一步步前行。
  忽听顾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是那个徐天磊告诉我的。”说完桃灼不自禁的一笑,觉得自己反应还挺快。
  又行了一段路,只听顾煙迟疑的问着,“你,和那个女人,成亲了?”
  桃灼回头看了看顾煙,总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是那种想知道又不想知道的别扭劲儿。
  “嗯,成亲了,不然哪来的儿子。”
  顾煙没再说什么,安安静静地跟在桃灼身后。
  临近中午,桃灼挖了满满的药材,两人这才折身往回走。一路上倒是安静,谁也不说话,就是不知何时,顾煙已经反手握住了桃灼,将那柔软细腻的手包裹在自己粗砺的掌心中。
  眼瞧着快出了林子,走在前面的桃灼猛然顿住脚步,身子晃动着差点儿跌倒,幸而被身后的顾煙一把搀扶住。
  “庄子,庄子,起火了。”桃灼似难以置信一般的喃喃出声,整个人紧贴着顾煙,已经站不稳。
  那漫天的火光像极了昨日的晚霞,烧的云彩都是通红一片。火蛇翻滚着,吞噬了整座村庄,除了漫天飞舞的火星与浓烟,桃灼竟是看不见一个人影。
  “怎么会这样?”桃灼依旧难以相信自己看到一切,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推开顾煙想往庄子里跑,却被身后的顾煙一把拽住。
  “别去,整个庄子都失了火,一定有人刻意而为之,怕是会有危险。”
  还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桃灼所惦念的人生死未卜,这里可是他平淡而温馨的家啊。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们,他们不能死。”桃灼像发了疯似的推打着顾煙,一心只想去寻找素兰和小宝。
  “桃灼。”
  顾煙的喝声令桃灼猛然间安静下来,泪眼模糊的杏眸怔怔地盯着顾煙。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桃灼自嘲的笑了笑,“早就知道了是吧?把我当傻子一样戏弄。”
  顾煙抿着薄唇不知如何回答,只低声说着,“以后再和你解释,先跟我走。”
  桃灼挣不开顾煙的钳制,低下头狠狠一口咬住顾煙的手背。血腥味在口腔里肆意,可顾煙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你放开我啊。”桃灼又气又怒又是着急的嘶吼着,“你不是很早就已经放手了么,这会儿又拽着我做什么?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么,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你别激动。”顾煙无奈的缓缓松开手,“我放你走便是。”
  桃灼刚刚转身想往村子里跑,忽然后脖颈传来一阵钝痛,而后就失去知觉的陷入黑暗中。
  待桃灼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一轮明月高挂在空中,偶尔会听见几声虫鸣。
  他想坐起身,却被人轻轻按住了肩膀,“别乱动,再休息一会儿。”
  顾煙的声音如同点燃了桃灼所有的记忆,大脑欲炸裂般容不下所有的悲欢离合,钝痛一波波袭来,令桃灼痛苦不堪的蜷缩起身体。
  “阿娘,阿娘。”
  小宝的啼哭声令桃灼倏然瞪圆了杏眸,他爬起身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不远处小宝窝在满身是血的徐天磊身边,不安的在梦中哭喊着。
  “小宝。”桃灼低喃着,而后转头看向身边的顾煙,却发现他覆眼的绫布早已撤去,虽眼尾还有些泛红却遮不住那双凤眸中流转的清冷。
  顾不上他的眼睛是不是恢复了,桃灼心急的问着,“小宝怎么在这里?素兰呢?村庄里其他人呢?”
  顾煙静静地看着桃灼,沉默了片刻后才低声说着,“都死了。”
  原是敌军一直在寻找落单的顾煙和徐天磊,终于在庄子里寻到蛛丝马迹。而素兰为了让徐天磊带着小宝逃命,被乱箭射杀。
  没抓到他们二人,敌军一怒之下就将整个村庄埋葬在火海中。
  桃灼踉跄的起身抱起睡梦中的小宝,他想离开,顾煙却是拦在他面前。
  “你要去哪?”
  “与你无关。”桃灼眸色黯然的怒视着顾煙,“滚开。”
  “这孩子是他母亲用命护下来的,你就这么带着他去送死?”
  见桃灼眼中微有动容,顾婵攥住他的手腕,“跟我回军营,我让你亲眼看着我为死去的人复仇。”
  作者有话说
  谢谢路远啊催更,笔芯写
  


第78章 
  静谧的夜仿似将一切掩埋,嗜血、杀戮,都不复存在。只有微风撩动着凌乱的发丝,沾染过脸颊上的泪痕,疼痛才是刻骨铭心。
  桃灼侧躺在与顾煙相隔不远的地方,他怀中搂着还在酣睡的小宝。将额头抵在孩童的手臂上,银白的贝齿用力咬着唇瓣,就连哭泣都隐忍着不敢发出声响。
  熬到了凌晨时分,天边已经泛起一道鱼肚白,桃灼耐不住困意渐渐睡去。只是这睡意很浅,一点点细碎的声音都可将他吵醒。
  他听顾煙问着,“都伤了哪里?”
  紧接着是徐天磊隐忍又无助的抽泣,他哭着说,“心,疼的厉害。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残杀无辜的百姓,却无能为力。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面对这一切?我只想做个闲散公子不问世事,就因为我的出身没得选择我的人生就没得选择么?我怕死,我怕疼,我害怕的有太多太多。顾将军,我真的尽力了。”
  是的,他尽力了,杀出重围保住了一个孩童。徐天磊双肩剧烈的抖动着,脸颊窝在膝盖上哭的不能自已。
  顾煙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徐天磊的肩膀。
  出身没得选,人生也没得选。顾煙亦感心酸与无奈,曾经最是天真无忧的少年,终究要被战场上的风沙与鲜血洗礼成另一副模样。
  桃灼也再没了睡意,随着徐天磊压抑的哭声默默的流着泪。
  待到天色愈发明亮,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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