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醒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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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再喝了……喝醉了就回不去了……宋云深喝了酒有人会来接他回去，可你喝醉了却没有人在你身边，他不会来的……没有人会来。可萧征越是这样告诫自己，手上却越是不停地倒着酒。
　　可是以前喝得不省人事也没关系的啊……他总会来的不是嘛……萧征的思维已经不再清晰，记忆回到那些宿醉后有粥有温声有细语的早晨。
　　萧征第二天醒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忍着强烈的不适感他起床洗漱后出了门。
　　名都花苑。
　　萧征没有靳炀的联系方式，他只知道靳炀住在这儿，曾经尾随纪初和靳炀来过一次，幸好对此还有印象。
　　萧征一直在楼下等到三点多才终于等到靳炀出门。靳炀穿了个拖鞋到楼下超市给自家闺女买星星贴纸，也是蛮拼的。只不过贴纸还没买到呢，就撞见了个不速之客。
　　“靳……先生。”萧征有些不自然地叫了靳炀一声，毕竟前几天被对方拳打的伤才刚消下去。
　　靳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太好。皱着眉看着萧征等他的下文。
　　“我是想问你一下，你知道阿初去哪儿了吗，我找不到他，挺着急的。”萧征谨慎地斟酌了一下字句。
　　靳炀双手环抱着胸略带嘲讽地朝萧征一笑，继而说道：“我知道又如何。”
　　面对靳炀赤裸裸的敌意，萧征一时有些下不来台，只得再退一步相求：“靳先生，真的拜托了……”
　　“阿初想不想让你知道，你心里清楚。你跑到我这里来跟我磨你觉得有用吗。”靳炀冷淡道。
　　“抱歉……”萧征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见靳炀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征浑浑噩噩地回了公寓，靠在酒柜边就开始整瓶整瓶地喝。其间电话响了不知道多少次，却始终没有人应过。
　　“还是没打通？”萧立民问叶敏书。
　　“没有……”叶敏书有些无奈地放下了手机。
　　“嘿你说，这小家伙最近都在搞些什么，班也不上电话也不接爸妈也不来看，去非洲挖矿了啊。”萧立民有些郁闷了。
　　“立民啊，你跟我去他那边看看吧。”李敏书有些不放心道。
　　萧立民点了点头，二人便朝萧征的公寓出发。
　　到了之后李敏书摁了几次门铃里面都没有反应，最后她不死心地拿钥匙开了门。进门后看到的景象却让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她那个酷不拉几的儿子竟然坐在角落里抱着酒瓶不省人事？
　　“征征，征征？怎么了这是？”李敏书想要把儿子拉起来无奈他根本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小混蛋大白天的干嘛呢啊。”萧立民被刺激到了。
　　萧征皱着眉呓语了两句，李敏书唯一听得清的大概就是“他不要我了……”
　　反应过来的李敏书在原地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转过头对丈夫说道：“儿子这是……失恋了？”
　　萧立民也有些怔愣，最后反而平静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失个恋而已，这小子估计以前过得太过太平，死去活来不了几天。”
　　李敏书瞪了萧立民一眼，揶揄道：“当年我爸不让我嫁到北方去，不知道谁天天跟我哭，最后把事业都转到了h市才算完。”
　　萧立民讨好地笑了几声，说道：“这能一样嘛，我媳妇儿都要跑了我能不急嘛。”
　　“那你怎么知道现在不是我儿媳妇儿要跑了？儿子都这样了还说风凉话，就这么当爹的啊萧立民。扶征征到沙发上，快去。”李敏书指示道。
　　萧立民走过去一把把儿子架起来扔到沙发里，换来了萧征几声闷哼。
　　李敏书叫保姆做了几个菜和醒酒汤送过来，在客厅里等着萧征清醒过来。醒酒汤到底还是有点效果的，萧征不多时便醒了。
　　“爸？妈？”萧征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屋子里的父母亲有些意外。
　　“失恋了？”李敏书坐到萧征边上关心道。
　　但这关心对于萧征来说却是有些尴尬了，自己喝了酒在他爸妈面前到底说了些什么……萧征一时有些无力。
　　“不要自暴自弃啊宝贝。”李敏书拍了拍萧征的肩膀，又道，“你爸爸本来对于你旷班很生气，但是我知道了原因以后觉得可以理解……虽然旷班是不鼓励的，但是如果实在有必要，妈妈也会支持你的，好不好？”李敏书揉了揉自家儿子的头发，“我们征征那么有魅力的，肯定能让对方答应的，不要碰到点事就放弃，知不知道。”
　　萧征脸上有些烧，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但是他母亲的一句话还是敲在了他心上……不要放弃，阿初才离开一天，自己难道就打算就此止步了吗。
　　不，不是的。


第16章　
　　道理上来说，与纪初熟识的人，萧征只认识靳炀一个。可他仔细一想，却发现似乎并不是这样。
　　春泥幼儿园。
　　萧征站在一群等孩子的父母、祖父母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早上跟这罗筱歌的车到了这所幼儿园，知道地址后下午三点钟就等在这里。
　　萧征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幼儿园的大门，辨认着从中出来的每一个小孩，太过专注的表情一时显得有些渗人，倒像是个怪叔叔了。
　　三点三十五的时候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出来了，萧征刚想走上前去，便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满面笑容地抱起了彤彤。
　　“我的乖囡囡，告诉奶奶今天有没有拿小红花啊？”靳妈妈摸了摸自家孙女的脑袋问道。
　　“拿了两朵呢！”彤彤脆生生道。
　　到底是大意了，萧征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就在他犹豫时，祖孙二人已经搭车离开了。萧征只好跟着那辆出租再次来到了名都花苑。
　　萧征给自己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最后才有底气在下车后走向那祖孙二人。
　　“阿姨你好。”萧征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生硬。
　　“诶？小伙子迷路了？”靳妈妈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有些疑惑道。
　　彤彤本来在她奶奶怀里背对着萧征，听到声音有些好奇地转了过来。这一转过来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小正叔叔！”彤彤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哟？宝贝你认识这位叔叔啊？”靳妈妈乐呵道。
　　彤彤用力地点点头，继而奶声奶气地解释道：“小正叔叔是纪叔叔好朋友，我们上次见过的。”小姑　娘拉长了“好朋友”三字。
　　“原来是小纪的朋友啊，那跟我们家靳炀也一定认识的哦？”靳妈妈说道。
　　萧征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这“认识”……也还真不是一般的认识。
　　靳妈妈笑了笑，等着萧征的下文。
　　“阿姨，我是想问一下，您最近有见过阿初吗，我们之间发生了些误会，我一时找不到他。”萧征说明了来意。
　　“小纪啊？我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哇。要不你问问我们家靳炀？不过他现在还没下班。诶呀有误会一定要干净说清楚的……”靳妈妈下意识以为萧征是来找自家儿子的，这也符合常理。
　　没见过……萧征虽然知道这本就是很可能的一种情况，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心里的失落。“那谢谢您，我先走了。”萧征攥着手心故作镇定道。
　　靳妈妈原想再说些什么，却不料被彤彤抢了先：“小正叔叔，你可不可以陪彤彤玩一会儿呀。”小姑娘满脸期待地看着萧征，伸出手揪了揪他的衣袖，一副不想让他走的样子。
　　“彤彤，你乖一点，叔叔很忙的知不知道。”靳妈妈把小孙女探出去的小身体重新搂到怀里，有些无奈地说教道。
　　彤彤有些不情愿地扭了扭，继续仰着小脸看着萧征求抱抱。
　　萧征一时间有些摇摆不定，但想想自己就算回去也是毫无线索地自暴自弃，陪陪小姑娘就陪陪吧。于是他便点了点头。
　　“叔叔最好了！”小姑娘笑得露出了几颗小白牙。
　　靳妈妈宠溺地拍了拍小孙女的脑袋，转而笑着对萧征说道：“不好意思啊彤彤这孩子闹腾，那去楼上坐会儿吧。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萧征，我的名字。”萧征刚说完，彤彤就朝他伸开了小手，脸上就差写着“要抱抱”了。
　　萧征笑了笑，把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搂到怀里。“奶奶，我和叔叔不上去的，我要去秋千那里玩。”彤彤一本正经道。
　　靳妈妈被磨得没脾气了，看了看萧征发现对方微微颔首，便知道小孙女得逞了。“那你和叔叔玩，我和张奶奶李奶奶一起玩行了吧。”靳妈妈指了指不远处坐着的两个晒太阳的中老年妇女，对小孙女说道。
　　“去吧。”彤彤颇有小大人的气势。
　　“叔叔叔叔，推一下。”小姑娘爬上秋千后说道。萧征依言轻轻推了一把秋千，继而靠在立柱上思绪飘向未知的地方。
　　“叔叔，你坐呀。”彤彤晃着小腿说道。
　　萧征恍惚中听到彤彤在说话，反应过来后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叔叔，坐到秋千上呀。”彤彤指了指旁边另一架秋千。
　　萧征轻轻应了声，坐上去后便不再有动作。
　　别看孩子虽然小，但是洞察力却不必一些大人们弱。彤彤见萧征少言寡语的样子，有些小声地开口问道：“叔叔，你是不是不开心呀？”
　　萧征转过头看着这个机灵的小姑娘，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连你都发现了？”
　　“你为什么不开心呀……”彤彤的一张小脸变得认真起来，认真得可爱。
　　“因为……因为我把一个很重要的人弄丢了。”萧征呢喃道。
　　彤彤听不太懂，只听明白了“丢了”，便说道：“我之前也把，也把妈妈给我买的水彩笔弄丢了，我就哭，然后我去找但是也找不到。我就求妈妈嘛，我求她给我买了个新的彩笔，新的彩笔比原来的还要大，好大好大！叔叔你不要不开心……你也让你妈妈给你买一个新的好不好。”小姑娘说起“新的彩笔”时眼睛闪闪发亮的。
　　萧征不知道怎么跟一个五岁的小姑娘解释——人并不是彩笔，丢了找不回来也不能再买一盒。要是强说新人换旧人，那世界上也就不会再有没有什么悲欢离合的故事了。
　　萧征看着小姑娘不谙世事的小脸，轻声道：“可是我就想要原来的彩笔怎么办，彤彤你说我要怎么办。”
　　“我，我……那我把我的给你好不好……”小姑娘有些急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的“小正叔叔”，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他他会不会高兴……
　　萧征笑了笑，揉了揉小姑娘皱着的小眉毛，说道：“逗你玩的，你的彩笔要自己好好留着画画。”
　　彤彤见萧征笑了，便开心道：“叔叔我还要飞！”
　　萧征拉着秋千绳把小姑娘往天空的怀抱里送去，换回了对方咯咯的笑声。
　　“叔叔，我想跳绳，你帮我数好不好呀。”秋千停下来后彤彤从小书包里翻出了一根粉色的塑料绳。萧征点了点头，把她从秋千上抱下来。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到了萧征对面不远处开始跳绳。粉色的绳在空中划过的样子原也挺可爱，如果它没有带来祸患的话。
　　“啪”——“汪！汪！”
　　“小正叔叔！”
　　萧征回头见彤彤白着一张小脸踉踉跄跄地朝他扑过来，他看到后面一路狂奔的秋田犬后忙冲上去一把将小姑娘抱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小腿上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叔叔呜呜呜……这个狗狗……它追我呜呜呜……好怕……”小姑娘在萧征怀里嚎啕大哭，显然是被吓坏了。
　　秋田的主人是个年轻女人，追上来捡起狗链拉紧，满脸歉然地跑到萧征面前问道：“这位先生你没事吧？！”
　　萧征皱了皱眉，有些后知后觉地摇摇头，啧，裤子破了。
　　“抱歉。刚刚这位小朋友跳绳的时候可能抽到了我家‘闹闹’，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它挣了链子跑了，它咬到你了吧？先赶紧去医院打疫苗吧，费用我承担你看行吗？”狗狗的主人态度说得上是诚恳了。
　　萧征点了点头，下一刻就见靳妈妈心急火燎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怎么了啊这是？彤彤怎么了哭了？”
　　“彤彤被，被狗狗追……叔叔把我，把我抱高高以后，被狗狗咬了……呜呜呜”彤彤一抽一抽地讲到。
　　“怎么被狗咬了啊？”靳妈妈神色焦虑。
　　秋田的主人将事情简要地解释了一下，靳妈妈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着：“小祖宗啊调皮惹事了吧。”
　　“快一起去医院把疫苗打了吧。”靳妈妈回过神来望着萧征关切道。
　　萧征点了点头，四人打了辆车就往医院去。
　　彤彤的泪痕还没干，便见她的“小正叔叔”撩起衣袖，针筒往其中注射着透明的液体，便又瘪瘪嘴湿了眼睛。“叔叔，是不是……很疼……很疼呀……”小姑娘垮着小脸可怜兮兮地问道。
　　萧征打完针放下衣袖，走到小姑娘旁边给她擦了擦掉出来的小金豆，调侃道：“不疼。叔叔打针你哭什么呀，再哭不漂亮了。”
　　彤彤听萧征夸她漂亮，点了点头后有些害羞地往奶奶怀里钻了钻。
　　萧征打完疫苗还得去把腿上的伤口处理一下，趁这个时间靳妈妈赶紧给自家儿子打了个电话。
　　“喂，小炀啊。你马上下班了是不是，下班以后到二院来一下。”靳妈妈说道。
　　“二院？出什么事了妈？！”靳炀显得有些着急。
　　“你先别急。就是那个叫萧征的小伙子啊，说是小纪的朋友，你认识的是哇老？彤彤跳绳甩到了条狗，这小伙子把彤彤抱起来以后自己被咬了，现在在医院……疫苗打好了腿上还伤了一大块，真是对不起人家啊。好了好了你快来吧。”靳妈妈叹了口气。
　　靳炀听得有些懵，发现自家母亲挂断了电话以后才喃喃地说了句“知道了”。萧征那家伙怎么会跟彤彤待在一块儿？要不是从自家母亲嘴里听到，靳炀还以为有人在逗他。
　　一头雾水的靳炀驱车赶到医院后看到了走路不太利索的萧征，后面跟着自己的家人和一个年轻女人。秋田的主人留下联系方式后先走了。萧征看着迎面走来的靳炀一时间有些窘然。
　　“小萧啊，到我们家吃个饭吧？你看靳炀他也来了，我们也还没谢谢你呢。”靳妈妈温声说道。
　　萧征在靳炀面前有些心虚，摆了摆手推拒了。
　　“一起吧。”靳炀看着萧征说道。
　　萧征似乎也没有想到靳炀会邀请自己，愣了一瞬才点头道：“那打扰了。”
　　“妈，你和彤彤先上去吧。我们等下上去。”到了楼下后靳炀对自家母亲说道。
　　靳妈妈应了声后便抱着小孙女上楼了。
　　“刚才的事，也多亏你了。谢谢。”靳炀望了眼萧征被撕裂的裤管，沉声说道。毕竟对方让彤彤免受横祸是真事，要是被咬的是年仅五岁的彤彤，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
　　“没事……”萧征有些不自然道。
　　此后便是一阵沉默，二人均是心知肚明。靳炀目光深沉地看着远处，没有让他下车上楼，萧征知道靳炀在等他的解释，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到此处来。
　　终于，萧征哑着声开了口：“我来问问，阿初的去向……”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靳炀望着窗外，轻声道：“曼彻斯特。”
　　“你说什么？！”萧征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有些激动，“你的意思是阿初他在曼彻斯特？”
　　靳炀把眼神从窗外收了回来，话语间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我只知道这么多，别的我无能为力。”
　　“谢谢……真的谢谢……”萧征有些语无伦次道。
　　“不用谢我。”只是不想欠着而已。
　　“那我先走了，谢谢。我去，我去找阿初……”萧征说完就开门下了车。
　　萧征走了后靳炀给纪初打了个电话。
　　“阿初，萧征来找我了。我告诉他你在曼彻斯特，抱歉。我欠了他个人情。”靳炀歉然地解释道。
　　“我知道了，没事。”纪初应了声。只是挂断电话后他却没有松开紧紧攥着手机的手。那人，到底想干什么……


第17章　
　　萧征头脑发热地回到了别墅，行李都收拾好了，要订机票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荒唐……曼彻斯特偌大一个城市，他要怎样找到一个人……
　　萧征坐在沙发上攥着手机一动不动，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你最近怎么样啊。我听我爸说你一直没去萧叔叔公司上班，事儿还没完？”关路扬转着手中的笔问道，他二人从小一起混到大，彼此的父亲本就是至交，他父亲了解了一些情况后就让他来探探情况，年轻人只见相互劝解劝解。
　　“他在曼彻斯特……可我该怎样才能找到他……”萧征答非所问，自顾自低语道。
　　“什么？你说说清楚。”关路扬一头雾水。
　　“几天前阿初就已经不在二院了，我联系不到他。他师兄告诉我他在曼彻斯特，可我……还是没有办法。”萧征的声音有些无助。
　　“你……先别急……”关路扬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只能说着蹩脚的安慰语。
　　“老关……老关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不是在英国留过学嘛，你帮帮我找到他，行不行……”萧征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有些激动，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但现下的他，无异于是病急乱投医了。
　　“萧征你冷静一点……我在英国留过学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关路扬有些头疼道，他这好友最近真的是跟魔怔了一样。
　　“我把sacrifice的股份给你好不好……只要你帮我找到他……”萧征低低道，显然没把关路扬方才的话听见去。
　　“我的天……这是股份不股份的事吗。”关路扬觉得他没法跟萧征交流下去了，自暴自弃地吐槽了一句。
　　“关路扬……我真的没办法……”萧征一字一句道。
　　关路扬被他这兄弟吓怕了，有些心虚道：“有办法我肯定帮你的，我先挂了。”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后，萧征才动作僵硬地把手机从耳边移开。
　　萧征在家里待了两天，什么也不干，只对着纪初遗漏下的一本笔记发呆。那是纪初的一本工作笔记，用完了之后并没有扔，随手放到了客厅的一个抽屉里。这本笔记萧征已经看完了，前面的大半部分都是与纪初接手的案子有关的，他也看不懂。他只是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摩挲着上面清逸的字迹。
　　只是当他翻到最后几页的时候，发现上面记录的东西与前面的内容迥然不同。上面是一些零零散散的词，从“橘子”“樱桃”“黑巧克力”到　“sacrifice”，每页上都有二三十个词，无一例外都和他萧征有关。关乎爱好口味常去地以及更多……
　　然而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词却是他的名字，“萧征”。那两个字被对方看似随意地在纸上写下，穿插在各种名词之间，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
　　你看原来你也会有工作摸鱼的时候啊……还老在偷偷想我，萧征无声地笑了，只是笑意淡下来后又不免显得有些酸涩。
　　冷静下来的萧征也知道自己那天在与关路扬通话时表现得有多失去理智，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之后发生的事……
　　“喂，有件事要告诉你。”关路扬在电话里说道。
　　“怎么了？”萧征问道。
　　“sacrifice的股权转让可以开始准备起来了。诶……你怎么不说话？算了算了逗你玩儿的，谁要你一个破酒吧的股份……”关路扬自顾自道。
　　萧征听到第一句时就整个人都怔住了，几乎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股权转让……“你有阿初的消息是吗？！阿初，阿初……”萧征陷入了死而后生般的激动中。
　　“那个，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正好我有同学在曼彻斯特的医疗系统工作，我拜托了她帮忙，她刚刚给我打电话了。我就马上来告诉你了。”关路扬解释道。
　　“他在……哪儿……”萧征的声音有些颤抖。
　　“圣西娅疗养院。”关路扬沉声道。
　　“谢谢，真的，谢谢了兄弟。”萧征有些语无伦次道。
　　“谢个蛋啊。”关路扬被气笑了。
　　萧征挂了电话后立马定了连夜飞往曼彻斯特的机票。
　　下了飞机后，萧征才感受到曼彻斯特的寒凉匆忙上路的他完全没有时间关心天气。凌晨两点的曼彻斯特下着雨，打湿了单薄的衬衫。
　　萧征好不容易才打到一辆车，找了家酒店住下。
　　早上七点，圣西娅疗养院。
　　萧征定定地站在疗养院的大门口，一时间有些近乡情怯。过去的十几个小时中他几乎一刻未眠，即使是在舒适的酒店里，这让高大的他看上去有些憔悴。
　　萧征犹豫了良久最后拢了拢衣领走进了疗养院。疗养院的环境不错，清净宜人，他一路沿着小径往里走，却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与挂念多时的人不期而遇。
　　“阿初……”萧征看着眼前在轮椅上晒着太阳的人怔怔地低声唤道，他的声音有些哑，带着些鼻音，昨夜的雨到底还是让他着凉了。
　　纪初听到有人叫自己，有些意外地朝声源望去。见到不远处站着的人，纪初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最终还是平静道：“真巧。”
　　萧征走上前，轻声道：“我是，特地过来找你的……”
　　“回去吧。”面对萧征的直白，纪初有些疲惫。
　　“我……你还好吗……”萧征选择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