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视线不及的远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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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征，那什么时候有的”顾远指着布娃娃说。
　　“卧槽，啥玩意儿”尉征也是刚看见，不禁吓了一跳“谁摆在那的”
　　“段晓东，那个谁放的”尉征指着诡异的布娃娃问段晓东。
　　“啥谁放的，有什么东西吗？”段晓东向尉征指的方向看了看。
　　“远哥，这个不会是……”尉征说。
　　“江南”顾远叫了一声。
　　江南正在和沈易安说着什么，听到顾远叫他转过身去：“怎么了？”
　　“那个娃娃别人看不见”顾远指着布娃娃说。
　　“确实有异能者的痕迹”江南说“不过应该是无害的吧，挺可爱的”
　　“不觉得看着挺渗人的吗”尉征说。
　　刚开始那个布娃娃只是安安静静地被放置在那里，谁也没有对它多加一份注意，直到晚自习的时候，顾远看见那个布娃娃自己动了一下。
　　虽说见过很多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这般诡异的事顾远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禁心一颤。
　　顾远不怕人，可是他怕鬼。
　　“远哥，远哥”尉征站在挨着走廊窗户的椅子上招呼顾远“看我大变活人”
　　为了防止走廊有老师向里面偷瞄班级情况而装上去的窗帘被一瞬间拉开，窗户上出现了一张阴森的笑容。
　　同学们本来是想看热闹的，结果看到了吕老头的诡异笑容都装作没看见，忙自己的手头的事去了，而尉征还在浑然不知地看着顾远，期待顾远惊喜的表情。
　　顾远指了指尉征身后，对着口型无声说了三个字：吕老头。
　　尉征猛地回头，当即吓得从椅子上跌下来，坐到了地上，屁股差点被顿成了两半，虽然本来就是两瓣的。
　　吕老头满意地点了点头走了。
　　“征哥，这不赖我，我在那站的好好的，吕老头他抢我位置”段晓东走进来，将手中的一瓶草莓味酸奶交给尉征“你的酸奶”
　　原来尉征是想变出拿着酸奶的段晓东，好给顾远一个惊喜，结果惊喜变成了惊吓，还把自己吓个够呛。
　　“起来吧”顾远走过去，向尉征伸出手。
　　“远哥”尉征抓住顾远伸出的手，站起身来，把手中的酸奶递给顾远。
　　“谢谢”顾远忍不住想笑，他强行憋住，接过酸奶，又带有安慰性地拍了拍尉征的肩膀。
　　顾远回到座位上，看着尉征失望的表情，实在忍不住了，笑了出来。
　　“远哥”尉征委屈地叫了一声。
　　尉征表现得越是委屈，顾远就笑得越厉害。
　　一个歪头，顾远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布娃娃用手捂着嘴笑了，笑声回荡在吵吵嚷嚷的教室，显得异常诡异，顾远的后背不受控制地起了鸡皮疙瘩。
　　因笑容咧开的嘴渐渐合拢，喉结在吞咽的动作中滚动了一下。
　　“远哥，你饿了不，我给你泡面吃啊”尉征意识到了顾远的异常，故意扯开话题“你是要红烧牛肉的，香辣牛肉的，还是老坛酸菜的”
　　“红烧的吧”顾远看向尉征，嘴唇发颤。
　　“好嘞”尉征侧着身坐到自己的椅子上，伸出手握住顾远不停颤抖的手“没事，马上就好”
　　尉征踹了一脚段晓东的凳子腿：“段晓东，去给我泡碗泡面，要红烧牛肉的”
　　“啊？”段晓东扭过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快去”尉征说。
　　“哦”最可怜的娃儿—段晓东屁颠屁颠地去泡了碗泡面回来。
　　段晓东将刚加上热水还没泡开的桶装泡面放到顾远桌上，哼了一声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看言情小说。
　　“哇！好香啊”尉征说。
　　顾远似乎还没从惊恐中缓过来，他斜着眼去看那个可怕的布娃娃，还没看到就扛不住收回了视线。
　　顾远想：这么一吓今天晚上我还敢睡吗。
　　顾远如此想着就听见尉征的声音：“对了，远哥，今天晚上能不能再收留我一夜，我不想回家”
　　“嗯”顾远魔怔似的点了点头。
　　尉征拍了拍顾远的手背，拿起桶上别着的叉子，打开盖，搅了搅里面的面：“泡的差不多了”
　　“给，远哥”尉征将面桶推到顾远面前。
　　好巧不巧，上课铃响了，吕老头从后门走过来，拿起泡面桶就上了讲台，又下来一趟，搬了一个椅子上去。
　　他竟然坐在讲台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吐露吐露吃起面来，边吃还边说：“我在门外一直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你这泡面泡开了，没白费我站了那么半天，呦呵，真香”
　　顾远：“……”学生不正经，老师也不正经，我这是到了什么奇葩学校。
　　“没事，远哥，下课我再给你泡”尉征说。
　　“不用了”顾远拿起酸奶在尉征眼前晃了晃“我有它就够了”
　　吕老头表演完吃面就将只剩汤的泡面桶还给了尉征，还说了一句话：“上课不允许吃东西”
　　“老师，那你刚才在干嘛？”尉征问。
　　“我这是替你着想啊”吕老头说“你想啊，这泡面要是不解决，你一节课都会听不进去，可我又不能让学生违反规矩，只能自己勉为其难地消灭它”
　　顾远：“……”佩服你的狡辩，为你默默点赞。
　　顾远急忙将酸奶揣进桌斗里，怕吕老头看见也帮他解决了。
　　第21章
　　尉征上课时时不时回头看顾远：“远哥，看我”
　　尉征回一次头，顾远就踹他椅子一次，叫他听课。
　　一节课就这样过去，顾远没有再想布娃娃的事。在下课铃响起的瞬间，顾远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看。
　　顾远慢慢地转过头，一只好看的手挡在自己眼前。
　　“远哥，我给你讲个段子吧”尉征说。
　　“你讲”顾远拿开尉征的手，转过头看向尉征，没去看布娃娃。
　　“冰箱和雪糕是情侣，有一天，雪糕和冰箱吵架了，雪糕气得离家出走。可是，离开了冰箱的雪糕才走了几步身体就开始渐渐融化，雪糕害怕自己化掉，就向冰箱认错。然后冰箱打开门，冷冷地说：知道错了吧，上来吧，自己冻”尉征张口就来了一个荤段子。
　　顾远表情很茫然：我该说什么？
　　“我再给你说一个”尉征说“女人对男人的感情是从ML后开始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顾远问。
　　“这个我知道，就是女人对男人的感情是从中号和大号开始的”段晓东闪过来。
　　“怎么哪都有你”尉征踹了一脚踢到了段晓东的小腿肚子上“滚一边去”
　　“什么中号大号？”顾远还不明白。
　　“远哥，你不会一个都没听懂吧”尉征不可思议地看着顾远。
　　“听懂什么？”顾远越听越糊涂“我到底该懂些什么？”
　　“就是……”段晓东刚要解释一下就又被尉征踹了一脚。
　　“去去去，看你的霸道总裁小说去”尉征说。
　　段晓东切了一声，回到自己座位上。
　　“没什么”尉征对顾远说。
　　尉征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心想：远哥还是个纯情少年。
　　“你去厕所吗？”顾远嘴里冒出一句。
　　“去”尉征屁颠屁颠陪顾远去厕所。
　　时间已经接近九点了，天彻底黑了下来，灯光又少，没有尉征陪着，顾远还真是不敢去厕所。
　　顾远走到最里面，拉开裤子拉链，正在解决需求的时候，尉征站到他旁边，眼睛还一个劲地往顾远下面瞄。
　　“再看我尿你脸上”顾远说。
　　“你尿我嘴里都行”尉征不要脸的来了一句。
　　“滚，恶心死了”也就是不方便不然顾远真想踹尉征一脚。
　　顾远让他滚，尉征就真的滚了，滚到了离顾远有一定距离的地方上厕所。
　　两人解决完出了公共厕所往教学楼走，一抬眸子，看见布娃娃跟在何初云身后爬楼梯。
　　布娃娃长大了一些，像是在模仿何初云的动作，一步一步接着一步地迈上台阶。
　　顾远觉得不舒坦，用右手手掌搓了搓左手手臂，越搓越用力，突然右手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握住。
　　“远哥，牵个手呗”尉征说“我有点怕”
　　“行吧”顾远说。
　　尉征牵着顾远的手，回到教室才松开。
　　“远哥，我们聊天吧”尉征刚坐下就转过来。
　　“学习”顾远打开尉征给他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开始刷题。
　　“那我们一块儿学吧”尉征说。
　　“你确定？”顾远抬头看着尉征，眼神中充满了疑问。
　　“嗯，你教我吧”尉征说。
　　顾远将书挪了个角度，以便两个人都能看见，他指着第一道题：“会吗？”
　　“不会”尉征想都没想，非常干脆地回答。
　　“给这个函数求一下导，然后……”顾远细心地为尉征讲题。
　　尉征听得有模有样的，但顾远觉得他更像是装的有模有样，实际一点都没听进去。
　　讲了半节课，顾远觉得嗓子有点干，喝了酸奶后更干了，偏偏自己没有带水的习惯，只好打算去商店买一瓶：“我去商店买瓶水”
　　“我这有，喝吗”尉征从桌斗里拿出一瓶已经喝到一半的矿泉水。
　　“喝”顾远没有多想，抢过水瓶，灌了几口。
　　可能是喝的太猛了，水流顺着顾远的嘴角流出，经过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延绵到衣服盖住的部位。
　　顾远喝完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见尉征看着自己，像是没了魂，便叫了声：“尉征”
　　尉征回了神，呵呵笑了两声：“我就是觉得远哥挺好看的”
　　若是顾远口中还有水一定喷出来，而没有水的现在，顾远只能白尉征一眼，骂了声：“操”
　　顾远被尉征拉着讲了整整一节课，之后两个人一起走着回了顾远家。尉征曾经宝贝得爱不释手的摩托车如今被搁置在小区门口，无人问津。
　　两个人回到家时，家里的人都已经熄灯睡觉了。
　　“洗漱一下，我们也睡吧”顾远说。
　　顾远直接进了卫生间，打算洗个澡再睡觉。尉征哪里知道顾远要去洗澡，他还以为顾远只是在洗漱，而且门也没有锁上，于是在顾远进去不到一分钟尉征也进了卫生间。
　　幸好有磨砂玻璃隔着，不然顾远的裸体就要暴露了。
　　“远哥，你在洗澡啊”尉征说“那我先出去了”
　　“又不碍事，你刷你的牙，我洗我的澡”顾远说。
　　细小的水流形成的水柱打在瓷砖上，磨砂玻璃那一侧顾远任由水滴流过他的胴体，灯光将顾远的一举一动投在玻璃上。
　　尉征一边刷着牙一边朝顾远那边瞄着，明明没人会知道，却还是像做贼一样偷偷看，不敢光明正大。
　　尉征三心二意的，心思完全不在刷牙上，顾远那边水声都停了，他还在刷，牙龈都快刷出血了。
　　顾远洗完就披着个浴袍出来。
　　尉征嘴里的牙刷掉到了水池子里，也不知是被什么魔怔了，竟然吞咽了一下，将嘴里的牙膏沫咽了下去。
　　尉征猛地回过神，对着水池子又咳又呕，还是没把咽下去的泡沫呕出来。
　　“你怎么了？”顾远问。
　　“没……没什么”尉征将墙上的吹风机递给顾远“吹风机”
　　顾远接过吹风机，插上电，站在尉征旁边吹头发。
　　尉征立刻变身超级小马达，迅速漱口，洗了把脸出去了。
　　顾远收拾完回到房间，以为尉征已经睡着了，便悄声躺到了床的另一边。
　　“远哥，我害怕，我能抱着你睡不”尉征翻了个身，面朝着顾远。
　　“抱吧”顾远答应了。
　　尉征凑了过去，侧着身一只手搂在顾远身上，闭上眼，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22章
　　凡是强大的异能都会存在对身体的副作用，而顾远的副作用就是梦境—预知未来的梦。
　　梦中那个可怖的布娃娃再次出现，它像胚胎分化一样，逐渐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它低着头，长长的秀发披在肩上，厚重的刘海投下阴影，让人看不见真容。
　　顾远渐渐向它靠近，想要看清它的模样。
　　可它的脸就像是糊了多层薄纱，越是靠近越是看不清。
　　突然它抬起头，看着顾远诡异地笑，声音荡漾在空荡的空间。
　　顾远猛地惊醒，坐起身来。
　　“远哥，没事的”尉征跟着起身，抱住顾远，轻轻拍着顾远的背。
　　顾远从惊恐中渐渐缓过来，意识到自己被尉征抱住：“你松开，我没事”
　　“做噩梦了？”尉征乖乖松开顾远，却用手继续轻拍着顾远的背。
　　顾远拨开尉征的手。
　　“习惯了，我老妹做噩梦的时候我也这么拍的”尉征收回手。
　　“睡吧”顾远躺下，没有提及梦的事情。
　　顾远不说，尉征也不问。他跟着躺下，凑得更近了，他伸出手搂住顾远，轻拍着顾远的肩头。
　　“你搂就搂，怎么还不老实”顾远说。
　　“哄你睡觉”尉征没有停下动作的意思“我老妹睡觉的时候我也这么哄”
　　“我又不是你老妹”顾远闭上了眼睛。
　　顾远不会知道尉征在撒谎，他从来不会哄妹妹睡觉，因为太烦。
　　尉征是一个恨不得将妹妹扔进垃圾箱丢进臭水沟的另类哥哥。
　　后半夜顾远没有再做梦，睡得很熟，手机闹铃响起他才醒。醒来时，尉征已经不在了，顾远起床出了房间，闻到一股香味。
　　他寻着香味来到了厨房，看见尉征正在笨拙地煎鸡蛋。
　　“给我吧，你一边待着去”顾远走过去抢过尉征手中的铲子。
　　尉征小步小步地挪出狭小的区域，坐到了餐桌旁。
　　顾远手法娴熟地做完早餐，尉征有眼力价地过去端盘子，两人分工默契。
　　小伙子们吃完饭就去了学校。
　　进教室时，顾远憋了一眼布娃娃，发现布娃娃又变大了，而且样子也变了些。
　　难不成它真的要变成人！
　　顾远沉思之际，上课铃已经响过了。武小哥站在讲台上，敲了敲讲桌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敲打的声音迫使顾远回神看向武小哥。
　　“我有两件事要跟大家宣布，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们要先听哪一件”武小哥说。
　　全班沉默，没有人回答武小哥的问题。
　　“尉征，你要先听哪件？”武小哥直接点名。
　　“那就坏事”尉征说。
　　“好事就是这周周六周日放假”武小哥说。
　　尉征：“……”合着我是个否定选项。
　　还没等同学们开始喜悦，就被武小哥浇了一盆水，还是拔凉拔凉的水。
　　“坏事就是周四周五考试，考的基本都是你们初中的内容，算是分班考试前的一次小模拟”武小哥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扫完大家的兴就迈腿走了。
　　老师一走，班级里乱成一片，都在讨论周末要去哪玩，就是没人担心考试。
　　“江南，周末出去玩吗”沈易安问江南。
　　“我……”江南表现得很犹豫。
　　“你们要出去玩啊，那我也去，远哥你也去呗”尉征强行插入两人的对话。
　　“我也去”段晓东也来凑热闹。
　　“有你什么事”尉征嫌弃地瞪了段晓东一眼。
　　“那我们五个人一起去吧”沈易安说。
　　顾远和江南：“……”我们两个还没同意呢。
　　周末的旅程被擅自定了下来，顾远无奈地叹了口气，微不可闻。
　　“远哥，你吃瓜子不，我给你剥”尉征晃了晃手上的袋装瓜子。
　　“嗯”顾远随意应了一声。
　　尉征开始动手剥瓜子，剥了一个早自习，在快下课的时候，尉征刚准备把剥完的瓜子拿给顾远吃。
　　武小哥从后门一个箭步冲到尉征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走了尉征剥好的瓜子塞进了嘴里。
　　“我在窗户外面等你剥了一节课了”在尉征惊讶的表情下，武小哥边嚼边说。
　　武小哥走后，尉征对着顾远诉苦：“我操了，昨天吕老头抢我泡面，今天武小哥抢我瓜子，都干嘛啊这是，太欺负人了”
　　顾远拍了拍尉征的肩膀以示安慰。
　　顾远一天的心思都在那个奇怪的梦上，再看时间，已经是晚自习时间了。他转过头看向那个布娃娃。
　　布娃娃比之前又大了些，已经分化出手指，还摆着一个握笔的姿势。
　　“远哥，看我看我”尉征的手在顾远眼前晃了晃。
　　“看你做什么”顾远说。
　　“我好看”尉征说。
　　顾远：“……”懒得吐槽。
　　尉征笑了一下，转过身去，趴在桌子上眯了一觉。昨晚守了顾远一夜，白天不困才怪。
　　不知学校抽的哪门子风，居然突然间停电了，众人陷入一片黑暗中，班级里吵吵嚷嚷的声音吵醒了尉征。
　　尉征睁开眼刚想骂一顿，就发现眼前一片黑暗，许是睡迷糊了也或许是故意的。
　　他大叫起来：“卧槽，我瞎了我瞎了”
　　“……”
　　顾远不用看都能想象到周围人憋笑的样子和老师充满怨念的眼神。
　　尉征安静下来，抓住顾远的手，柔柔弱弱地说了一句：“我怕”
　　不一会儿，年级主任进来了：“同学们，学校停电了，所以今天提前放学，都回家吧”
　　“欧耶”同学们纷纷欢呼。
　　大家为提早放学开心却又害怕来电，都急忙收拾书包，迫不及待地飞奔出校。而顾远和尉征却慢悠悠地走着，正巧碰到了武小哥。
　　“快点跑啊，不然来电了怎么办”武小哥说。
　　顾远和尉征：“……”头一回见到比学生还不想待在学校的老师。
　　出了校门，尉征还跟着顾远，顾远奇怪便问尉征：“你不回家？”
　　“我摩托车停在你家小区门口了，我去取”尉征说。
　　两人无言相伴，走在路上，终于到了小区门口。
　　尉征骑上他的摩托车，启动后看向顾远：“远哥，明天见”
　　“明天见”顾远朝他摆了摆手“注意安全，别开太快”
　　第23章
　　这一夜，顾远又梦到那个布娃娃，只是这一次不是从布娃娃变成人，而是从人变成了布娃娃。
　　布娃娃的笑比人的笑还要诡异恐怖。
　　顾远再一次从梦中惊醒。
　　黑暗中一点绿色光芒闪烁着，顾远朝光点看去，是手机的指示灯亮了。
　　他划了一下手机屏幕，正在好奇为什么自己没有因手机震动的声音醒来，下意识地去翻看设置，发现震动模式被关闭了便顺手打开振动模式。
　　顾远想起白天的时候尉征用了一下他的手机，许是尉征改的吧。
　　点开消息，是尉征：远哥，醒着的话来阳台。
　　顾远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而消息是在两个多小时之前发的。
　　顾远下了床来到阳台，往下一看，一个银白色的东西窝在花坛旁边。
　　仔细一看，居然是尉征。
　　为什么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荧光服？
　　尉征似乎看见了顾远，站起身，朝顾远挥了挥手，随后开始抻胳膊抻腿，打起拳来，嘴里还说着什么。
　　因为风声有点大，顾远没听清。
　　顾远下了楼才知道尉征在说：“恶鬼退散”
　　顾远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穿着一身荧光服打着拳法来驱鬼的。
　　“你在这儿作什么妖呢”顾远说。
　　“我害怕就来找你了”尉征说。
　　“那你直接敲门啊”顾远说“在这蹲着干嘛，不怕感冒啊”
　　“忘了你家几楼了，我怕敲错门”尉征说。
　　“上去吧”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远哥，我能不能多借住几天”尉征躺在顾远旁边，一只手搭过去搂住顾远。
　　“你不回家啊？”顾远说。
　　“我害怕”尉征说“只有待在你身边我才安心”
　　“随便你吧”顾远说。
　　听到顾远同意，尉征笑了一下，闭上眼。
　　尉征不会告诉顾远，他一直在外面守着，除了回家取了一趟衣服，自放学后他就一直守在这里。
　　也许一开始只是孩童对英雄的那种崇拜，只是厌倦了正常生活渴望不平凡，可他心里却渐渐产生了一种对顾远的占有欲，他会因为别人触碰顾远而吃醋。再后来，尉征看见了顾远的逞强，便想做为顾远遮风挡雨的人。
　　他想，如果有一天，顾远能大声地在他面前说出害怕两个字，那该多好啊。
　　这无关爱情友情亲情，他就是单纯地想这样而已。
　　就像真正喜欢的东西你永远说不出为什么喜欢的那种感觉，莫名其妙却无法拒绝。
　　初见时，尉征觉得顾远又拽又狂。
　　相识后，尉征发现顾远虽然长得凶却很温柔。
　　后来渐渐相知，尉征知道顾远伤痕累累却在一直逞强。
　　尉征感觉顾远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如果非要用什么来比喻他。应该是柠檬味汽水。入口微酸不是很好喝却很抓人，咽下时气泡摩擦的清爽过瘾暗藏着细腻的甜凉。
　　尉征对这种感觉上了瘾。
　　早晨叫醒顾远的不是手机闹铃而是耳边温柔的话语：“远哥，起床了”
　　顾远眯着眼摸索着手机，打开一看，已经六点多了。
　　“奇怪，闹铃怎么没响”顾远说。
　　“我把它关了，起来吃早饭吧，我做的”尉征说。
　　顾远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餐桌前，不可思议地看着尉征做的早饭：“你做的？”
　　“当然了，不错吧”尉征说。
　　“比上次好多了，起码煎蛋没变成碎蛋”顾远说。
　　“远哥，你就不能给我点鼓舞吗，老挫我自信干嘛”尉征委屈地说。
　　“顾远，别看卖相不怎么样，但是吃着挺好吃的”江南说。
　　尉征：“……”我好像又被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