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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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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都没碰他吧?一点长进都没有,还得我亲自出马。”
说到这个,单钰博本还平静的内心再度起了波澜。他试图稳定住情绪,语气中却不自觉带上了不满:“他还只是个小孩子。你自己一开始也说了,刚见到他的时候,他连做都没做过。干什么这样折腾人家?”
姚晋弘一听不乐意了,站起来时连西装扣子都没扣,叉上腰问:“我怎么折腾了?花这么些钱,买回来是放着看的吗?”
“他是人,不是东西。”单钰博听得不是滋味,皱起了眉头。
姚晋弘冷笑道:“不是东西,他还出来卖?”没等单钰博说话,他又抢白道:“别扯什么苦衷,什么父母死了,弟弟要读书、要治病。喂,别人信这套还好,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如果换做你摊上这类事,不是自愿的,你会出来卖吗?”
单钰博沉了沉气,好不容易才说:“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把人弄成那样!”
“怎么样?”他反问完,眼看单钰博不说话,顿时明白了什么。他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道:“我说怎么早上起来人没了。半夜跑路,投奔你去了,是吧?”
单钰博不想有任何误会,不耐烦地辩解:“我昨晚和梁恬去看电影,回来路上看到他一个人在路上走,顺路捎上的。”
“捎回家了?”姚晋弘兴味地笑了笑。
单钰博实在不想跟他因为这种事情扯这么长时间。他无声地叹气,从钱包里把支票拿出来,说:“既然你也说了是买卖一桩,做个人情,把人给我吧。”
“我去你妈的!这谁的钱?还不是我给你的!”姚晋弘把支票往他脸上丢,也生气了,“你用我给你的钱,来买我的人。你是当我傻子,还是自己的脑袋被驴给踢了?”
他咬紧了牙关,良久,才再度开口:“一来,这桩买卖没签合同。就算签了合同,本身卖淫就是犯法的,没有法律效应。二来,违背他人主观意愿发生性关系,属于强奸。你再这么折腾下去,他身子怎么样我不敢说,精神迟早要出问题,到时候,就是故意伤害罪了。”
“刑法学得不错,来我面前耍猴戏,对吧?”姚晋弘冲他挑衅地抬起下巴。
单钰博眉头紧锁,为难地说:“晋弘,你想找什么样的人不行?为什么非抓着他不放呢?”
“因为你想要,我偏不给。”他冷笑着说。
单钰博没想到他这么难缠,抓住下颌,一时间想不出办法来游说了。
“你的脑袋瓜子给我弄清醒一点,别看着可怜的人就当菩萨。你现在有五十万,跟我买他。下回我又包了一个,你还发善心,还想买?”姚晋弘的手指往落在桌面的支票上敲了敲,抬高了声音说,“单律师,好心是要有限度的。这钱你怎么得来的,你想清楚。你如果一直接那种小老百姓家长里短的案子,你得攒多长时间才能得到这张支票上的数目,嗯?——你上哪儿去?”
单钰博听不下去,转身要走,闻言又停下了脚步,答道:“去做事。”
“钱你不要了?”他拿起支票,晃了晃。
单钰博没应他,兀自走出了办公室。
认识姚晋弘五年,单钰博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觉得他难以沟通。单钰博总觉得到后来,姚晋弘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打不起精神来回应。
连说半句话,也嫌多。
可单钰博还是得承认,姚晋弘说的一些话是没有办法反驳的。就算这回自己想方设法给邱杪凑齐了钱,帮他还清债,那么下次呢?这世上可怜的人太多,哪里帮得过来?何况,这不是一杯水就能浇灭的火。
刚才他虽然指出了姚晋弘那么多罪状,但邱杪根本不可能起诉他。单钰博置身其中,甚至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了。
——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你情我愿,他掺和什么呢?
哪怕是用这样粗俗的理由说服自己,单钰博还是忍不住觉得,如果自己能凑到这笔钱就好了。
他用电脑登录了网上银行,查看了所有的存款还有银行债券,遗憾地发现自从年初买了房以后,自己也是贫困潦倒了。难怪姚晋弘笑话他是菩萨,恐怕还是个泥菩萨。
正这么想着,单钰博瞄了一眼桌上震动的手机,看到是陌生的电话号码,接起来问:“喂?”
第16章
原来是左伊的电话,内容自不必说,关唯晨想要见他。但单钰博没有心思玩乐,更没有心情陪别人玩乐,想着反正和关唯晨也不熟悉,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掉了。
周围全是打电话的声音,吵得单钰博心神不宁,他出手机打电话,可对方三番五次没有接听,更是令他心烦。他看着天色不错想去寺庙里走一走,图个清静,可行程表上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外出。正这么想着,单钰博面前的座机响了。接听之后,单钰博收到一个消息:先前在一个买卖合同纠纷案中败诉的被告向法院上诉,法院已经受理,将要进入二审。
他挂断了电话,登录律所内网查看了这起案件在资料库的位置,拿上手机便往楼下资料库去了。
这是一起跟遗产继承有关的合同纠纷案,上诉人是债务人生前的妻子,债权人佟生生前多次向被上诉人孙生赊账购买建筑材料,双方先后进行了三次结算,并由佟生给被上诉人孙生出具的三张欠款欠条证实了双方债权债务关系明确。法院一审判决上诉人张女士承担向被上诉人孙生清偿此笔债务。张女士以佟生所负债务是以个人名义欠下为由,不服一审判决,向法院提起诉讼。
单钰博仔细看了一审时双方举证的材料,心里有了底,把材料从资料库里借了出来。
“喂?孙先生。”他还没上楼,便接到了被上诉人的电话,“我在律所。”
孙生得知自己被上诉的事情,很不耐烦,焦急万分地想要和单钰博见一面,在电话里邀请他一起吃晚饭。单钰博想了想,说:“我晚上没有时间。”
“啊?那怎么办?我明天还要去天津出差呢,虽说这一来一回也不花什么时间,可得待好几天。您什么时候有时间,现在有时间吗?要不,我现在去律所找您?”孙生十分急切地问。
听罢单钰博便问:“您现在在什么地方?还在公司吗?我正好要到海淀区办事,或者我去见您?”
孙生一听,立马答应:“好好好!我就在公司等您!”
单钰博终于找到个理由提前下班,也不管合理不合理,给助理丢了一句出去见委托人,拿上车钥匙和手机往电梯间走了。
电梯正从地下停车场上来,单钰博看了看手表,盘算着见完孙生还能不能去寺庙,说不定碰上晚饭时间,还能在寺里蹭一顿斋饭。
随着电梯门叮的一声响,他抬头正要进去,却在看到电梯里的人以后愣住了。
他先是注意到左伊极度难看的脸色,接着见到了关唯晨眼底若有似无的戏谑。单钰博把不耐烦藏在心底,对他没精神地笑了笑,问候道:“关总。”
“单律师不是在外办公吗?”关唯晨从电梯间里走出来,说完往助理身上瞥了一眼。
这是刚才单钰博丢给左伊的借口。恐怕左伊觉得自己又被耍了,才给单钰博脸色看。单钰博脸不红心不跳,直说道:“我正要出去。关总这是来找姚律师?”
关唯晨看着他,说:“不,我来找你。”
直截了当,单钰博躲无可躲。要是换做刚才,他大概也就答应作陪了,可惜这时是真的有事,他只好真心实意地抱歉道:“关总,我不骗您,真的是要去见一个委托人。”
“能说说是什么案子吗?”关唯晨将双手放在口袋里,一副不肯移步的模样。
单钰博看电梯门又打开了,几个同事走出来,见到他和客户杵在电梯口,一个个都在向关唯晨问候以后,对单钰博投以奇怪的目光。
他放弃和关唯晨在这里僵持,说:“关总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一起去。”
“单律师要去哪里?”左伊这时问道。
他耸肩:“蓝旗营附近。”
左伊皱眉,分明显出了不快。
单钰博莫名其妙,道:“爱信不信。”
“我和你过去。”关唯晨说着,转身亲自按了电梯按钮。
单钰博心中讶然,等到电梯上来,又忍不住瞅了瞅左伊。
关唯晨则没有理他,往电梯间里走,留下一句:“你去找Alex,把事情和他说清楚。”
眼看他的手按在电梯按钮上,单钰博连忙走进去。他刚站定,关唯晨就松开了手,门关上了。
“您真是来找姚律师的?”单钰博忍不住问。
稍纵即逝的笑容从关唯晨的嘴角掠过,道:“找你。”
单钰博不知道关唯晨说的话里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就像他也不确定,自己和他所说的到底有几句真话一样。不过,他从很早就知道,哪怕是真话也大可不必往心里去。因为即使是说出口的真话,也并不意味着什么。
他带着关唯晨在停车场里找到了自己的车,远远地打开车锁时,开玩笑道:“关总应该没有坐过这种车吧?”
“不都是轿车吗?”关唯晨在他的车前停下来,微微地歪下头,看清车标,嘴角抿出一丝笑意,说,“我买的第一辆车也是这个日本品牌。”
单钰博打开副驾驶的门,吃惊道:“您开什么玩笑?”
他肯定地点头,坐进车里,等单钰博上了车以后说:“高中时买的。现在还停在我家的车库里,你要是感兴趣,以后可以去看一看。”
单钰博皱眉,满不相信地看看他,又道:“如果是这样,您为什么不知道现在应该系安全带了?”
车内的光线不大足,单钰博没能把关唯晨眼镜背后的眼神看清楚。可关唯晨的动作倒是随和的,听罢转身找到安全带,扣了起来。
单钰博想要打趣他竟然还会自己系安全带,可想想还是作罢,转而说:“其实不用系也没事。路上那么多车,交警同志看都看不过来。”
为了不必一路上想着怎么找话题调节气氛,单钰博在车上路以后,从交通电台里找到了一个英语频道听起来。事实证明果然还是他想多了,路上几次看关唯晨,单钰博都发觉他在望着窗外的风景出神,并没有要与他交谈沟通的意思。
这倒也随了单钰博的心意,省得麻烦。
偏偏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电台主播竟然说起了一则国内的电影新闻。单钰博无意间听到了主角的名字,不禁又瞥了关唯晨一眼,只见他正视着马路前方,全然不为所动,更让单钰博感到困窘。
“关总,您看了祝先生拍的这部电影吗?上个周末,我陪朋友去看了首映,觉得挺不错。”单钰博开着车,往关唯晨那儿看了看。
关唯晨垂下眼帘,满不在乎地说:“没有,我很少看电影。”
单钰博不由得意外,有些好奇一个很少看电影的人怎么想到要找电影明星当情人。电台新闻的内容同样让单钰博感到意外,主播居然说祝相言新片的排片量很低,完全被几部好莱坞大片挤压得没有喘息的余地,口碑虽然不错,但票房却不见起色。
犹记得上回一起打斯诺克时,他们聊天曾提起关唯晨会安排祝相言新片在各大影院的排片。怎么出来的结果居然是这样?
单钰博心里好奇他和祝相言的事,关唯晨则关注着他和他的委托人,又问了一次:“单律师要去过问的是什么案子?”
“一桩买卖合同纠纷案,一审被告不服判决结果,提起诉讼了。现在去和被上诉人见一面。”单钰博试图结束这个往自己身上引的话题,随口说,“几万块钱的欠款扯不清的事罢了。”
关唯晨看向他,说:“听起来不是大事。”
他点头:“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不是大事,为什么单律师要出外勤呢?”关唯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
单钰博被他揭穿,一时失笑,想起既然他人已经在自己的车上,要分开本就困难,索性反问:“关总,您吃素吗?”
关唯晨面上掠过一丝讶然,说:“嗯,我不吃肉类荤腥。”
“您是素食主义者?”单钰博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竟然得到这个答案,不禁吃惊。
他点了点头:“对。”
这让单钰博的脑袋刹那间短路了,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本想要说什么。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想见完委托人以后,去寺里找一个同学,蹭顿晚饭。您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吃斋饭?”
关唯晨看着很意外,问:“你有同学在寺里?”
“呃,是啊……”单钰博挠了挠额头,困窘地回答,“他读博读到寺里去了。”
关唯晨对此充满了好奇和兴趣,说:“听着很有趣。”
单钰博征得他同意,也就不觉得接下来麻烦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他找出手机,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拨通了电话,“我让他留个饭。”
对于佟生和孙生的这个买卖合同纠纷案,单钰博觉得一审判决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搞不清楚上诉人以及代理律师究竟有什么想不开,还要上诉。
本打算就着目前掌握的证据和事实,好好地安抚一下被上诉人的情绪,让他不要担心自己拿不到欠款,谁知道孙生自己却在要不要追债这件事上迟疑起来。
这无疑拖延了单钰博的晚饭时间。
第17章
单钰博哑然了半晌,忍不住问:“孙先生,您是最近公司营运得还不错,不缺这笔钱了,对吗?”
听出他的不满,孙生叹气道:“哪里能?还赔得厉害呢!”
“也是,个个都知道向您赊账不用还钱,能不赔才是怪事。”单钰博无语之间,余光瞥见关唯晨正坐在一旁观察自己,又挺直了原本松散在椅子上的身子。
孙生万般纠结,诉说着自己的苦衷:“单律师,您不大了解情况。我那天和老婆孩子开车去外头玩,在安河桥那块见到张女士了。她就是个扫大街的,没什么钱。佟洪山生病住院那会儿,他家里肯定烧了不少钱,现在人没了,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还扫大街,几万块算大钱了。我琢磨着,觉得自己再要这笔钱,是不是有点儿……”
单钰博知道他人情这关过不去,无奈地说:“我很早以前就告诉过您,张女士是清洁工人了。您怎么现在才惦记这件事?”
孙生意外地眨巴两下眼睛:“您说过?”
他无比确定地点头:“我也告诉过您,她家里有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今年刚上大学,在北航。女儿呢,在读初中二年级。”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孙生发觉单钰博的耐心被消磨殆尽,连忙赔笑道歉,“呵呵,我是太信任您,觉得您说什么都是对的,所以没往心里惦记。”
单钰博肚子饿了,心情也差,呵呵地干笑了两声,不作答。
孙生也注意到了坐在单钰博身旁的关唯晨,没来由地有些紧张,搓了搓手,小心探问:“那个……还有什么细节,是我不知道的?”
“一审的时候,我已经把所有的细节和证据都告诉您了。您出庭了啊,怎么?人去了,魂没带?”单钰博简直哭笑不得,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说,“张女士现在跟两个孩子住在四环外头一间大概六十平米的单位房里,那房子原本他们一家四口住,佟先生去世,儿子上学住校,现在剩她和她女儿两个人。”
孙生一听立即连连拍掌:“对对对!就是这个!听说那个房子的贷款还没还清呢!我的天,单律师,别说十万了,就这娘俩的情况,怕是一万块都给不出吧?”
这些情况明明在一审开庭之前,单钰博就已经和他说明过。对于这一点,单钰博记得千真万确。可眼看他现在又开始菩萨心肠,单钰博简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良久,他只好说:“那您是不打算坚持原判了,是吧?”
孙生又犹豫了,舔了舔嘴唇,为难道:“这可是十万呢!”
单钰博再度哑口无言。
孙生看他不说话,不甚自在地坐在位置上晃了晃身体,自言自语道:“这如果是我自个儿的钱,指不定让她一点一点地还,就过去了。可这是公司的钱,折算出来都是员工们的血汗钱了,也不好因为我一个人的妇人之仁,说不要就不要了。”
单钰博心想是这么个道理,虽没说话,但也点了点头。
“单律师,二审我们该做什么?”孙生打定主意,问道。
他耸肩:“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掌握现有的证据,他们拿不出可以推翻这些证据的有力证明,就会维持原判。”
“这样……”孙生双手在膝盖上搓了搓,往大腿上用力地一拍,跟拍案似的,“那就这么办了吧!呵呵,单律师,谢谢您,辛苦来一趟了。”
单钰博看他终于拿定主意,心中释然,笑道:“没什么,我本来也是打算过来的。”
孙生好奇地眨了眨眼:“您不是住朝阳那块吗?”
“哦,过来找朋友吃饭。”单钰博站起来,作势道别。
他很热情地说:“正巧也是饭点了。您朋友在哪里?叫上一块儿。您帮了我大忙,一直麻烦您,没机会请您吃顿饭。”
单钰博连忙摇头,窘促地笑笑:“朋友是出家人,不好上馆子吃饭。”
孙生一听呆住了:“出家人?”
“嗯,以前的同学。”单钰博不和他寒暄,扣上西服纽扣,“我先走了,开庭那天再见吧。”
孙生忙不迭地感激握手。
就这么耽搁了半小时,单钰博在和孙生道别以后,连前去取车的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可他多走了几步,想起关唯晨还在身边,又觉得失礼,于是放慢了脚步,抱歉地笑笑:“关总,不好意思,没顾上您。”
关唯晨耸肩,反而好笑地问:“你是饿坏了吧?”
单钰博看看时间,故作哭丧道:“真的很饿,中午没怎么吃。”他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等关唯晨坐进去以后,自己迅速地坐进了驾驶座,关上门。
这回关唯晨没系安全带,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他打开车锁。单钰博忙忙碌碌地把手机钱包往边上放,开始倒车。
“您别老这样看我,我考驾照那会儿都没这么紧张。”单钰博半开玩笑地说。
闻言关唯晨微笑,问:“驾照拿到多久了?”
“很多年了,大一考的。”他利落地把车开上路。
他又问:“那什么时候会开车的?”
单钰博觉得他问得挺有意思,笑说:“那更早,没上高中吧。”他顿了顿,也问他:“您呢?”
这问题好像让他为难了,他凝眉想了一阵子才回答:“大概也是上中学那会儿。”
单钰博算算他的年纪,忍不住笑出声来。
关唯晨听到他的笑声,奇怪地看向他:“怎么了?”
“没。”他忍住笑,稍微犹豫了几秒钟,才说,“我刚才在想,您会开车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呢。”
听到这种话,关唯晨也不动怒。相反,他看单钰博的目光不似从前那样冰冷了,眼中带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问:“可谁看得出来呢?”
单钰博瞥了他一眼,勾起嘴角,说:“也是。”
出城的路十分舒畅,除了公交车外,只偶然见到几辆铺满尘土的小汽车从外头回城,时而还见到有农用小汽车在路上喷着柴油气嗡嗡嗡地作响。
天气却没有白天那样好了,随着日落,天变得灰蒙蒙的一片,好像是厚厚的云层要盖下来,一副要下雪的模样。
但根据单钰博这些年在北京的居住经验,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假象。接下来的绝不是雪天,说不定,是雾霾。
笔直的道路两旁伫立的树木一棵棵不是只剩下枝干,就是只有零星的叶子留在枝头,布满了灰尘在冷风中萧索,看得人的心也跟着抑郁起来。
单钰博自己饿得眼前发黑,唯恐怠慢了关唯晨,尽管车里还有饼干,又觉得拿出来招待他反而显得寒碜,思来想去半日,道:“早知道在城里把饭给吃了就好。”
关唯晨问:“那和朋友约好的呢?”
“现在过去,寺里应该也用完斋饭了。”说到这里,单钰博给朋友打了个电话。
果不其然,将近七点,寺里的和尚和居士们已经吃完晚饭了,朋友还在奇怪他怎么还没到。
“晚课后,我到山门前等了一刻钟,没见到你,又回来了。”他在电话里说,“现在到哪里了?”
单钰博估摸着路况和路程:“快到山下了,再一刻钟吧。”
老同学说:“嗯,好的。饭菜我都热在锅里,来了就能吃。”
好不容易来到山脚下,上山还得购票。单钰博下车买了票,望着灰蒙蒙的山路,心上有些无奈。
他揉了揉眼睛,把眼镜戴好来,循着山路盘桓而上,很快到了山门。居士楼前的扩地还在休整,车开进去时坑坑洼洼,有些颠簸。单钰博在这之前请关唯晨在山门前下了车,自己独自把车开进去找地方停稳。
赶回山门的路上,他正遇见几位从寺中回来的居士,迎面彼此行了佛礼,又匆匆地去找关唯晨。
名声在外的寺庙坐落在山间,实际却远没有它的名声那样辉煌。历经近千年历史,松柏银杏依旧健硕耸立,山门略显破旧,到了晚上,青灯清寒。
单钰博一进山门就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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