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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花园-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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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渣直男和小甜豆住在一个屋檐下。
  CP:费天澜X夏麒
  紧急继承父业的直男
  和短期寄宿在直男家的小弟弟
  直男不知道小朋友是弯的,一时犯贱撩了人,一不小心把自己弄弯了。

第1章 
  费天澜听到空姐说“麻烦打开遮阳板”了,但他深陷噩梦。梦到自己代替老爷子发出三江集团破产通告……接着,又被梦魇纠缠。他醒不来。
  他不知道自己梦魇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想必有几分吓人,邻座推他的手劲中透出一丝慌张,声音也有点急:“先生?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做噩梦了……”
  虽然语气急切了些,声音却很好听。让他想到山林里的溪水。
  他八岁之前在乡下祖父母身边生活,老房子后面半里路就是高山。山体中常年有水流下来,他可以顺着那条山溪玩一整天。那是他童年美好记忆中最为清晰的一抹。
  他在意识中用力蹬了一下梦魇中那个东西,终于狼狈地醒过来。满头都是汗,背后却是凉的。生理性的恐惧感盘踞心口,使他有些迟钝。
  “你还好吧?”身边的人轻声问,又道,“麻烦你开一下遮阳板。”
  费天澜有点起床气,现在听什么都烦躁。要是能让他完全按本意行事,他应该会为这个要求甩脸色。但是,算了,公共场合要讲公德。何况从今天开始,他就要正式做社会人了。做了社会人就要……
  得吧,千言万语一句话。人生在世,忍字必备。就当成长了。他想。没回答邻座的话,先把遮阳板打开了。然后冲空姐露出标准微笑,态度彬彬有礼。
  “不好意思,睡得太沉了。”
  空姐明眸皓齿,值得他压下脾气以礼相待。
  对方点点头,致谢,然后离开。
  “那个……你喝水吗?”一只白净的手伸过来,握着个经济舱常用的那种塑料杯。
  费天澜这才正眼看这位邻座乘客。是个小男孩,顶多……费天澜打量了一下,眉清目秀,眼睛很黑,眼神干干净净的,脸上挂着一种好学生的乖巧……总之,有十八岁就顶了天了。
  对小朋友不好太凶,他礼貌地摇摇头,微笑:“不用了,很快就下飞机了,谢谢。”
  小朋友没有坚持,收回手。
  飞机正在降落,离真正落地还有一会儿。他拿出上飞机前买的商业杂志重新翻起来,打发时间。小朋友撑着脸朝他这边看,看的是窗户外面的景色。但费天澜难免有自己被盯着的错觉,起床气也还么消,感受很不爽。
  果然小朋友都很烦。长得好看也一样烦!
  毫无疑问,司机王叔今天心里憋着一股劲儿,车开进市内以后依然超过八十。费天澜两次抬眼看他,想提醒些注意安全小心扣分之类的,见到王叔紧绷如石板的脸之后又选择作罢。
  王叔是他老爹费三江的老战友,从他小学开始就在他们家了,身手了得,从校外流氓手里救过他。他亲眼见过王叔以一敌十的场面,因此认为他是个真男人。人狠话不多那种。他把他当做值得敬畏的可靠长辈。
  前方红灯,王叔终于放慢车速。控制得很好,停下的时候与前一辆车距离恰好。
  王叔开口说:“等会儿到了公司你就看着,不用发言。老费说了,今天就是让你去见见场面,认认嘴脸,怎么应付是以后的事。”
  在过去半个小时里,费天澜心怀三分紧张六分从包装成商战的偶像剧里借鉴来的想象和一分维持淡定表象的本能。要回答王叔的话了才发现,自己的喉咙绷得太紧,发声带着涩意。
  “嗯。”很轻地咳嗽了一下,吞咽两口唾沫以后,又问,“我爸……这次真的保不住吗?我听说最低也要七年?”
  王叔拧着眉头,从鼻子里很重地叹出一口气:“主人都落马了,狗能躲开?”
  话糙理不糙。靠山山会倒,这是显而易见的,不过迟早的问题。无论是费三江本人,还是跟随他多年的王叔,都对他今天的下场早有所料。所以也算有准备——费天澜从高中起就经常出入公司了,各种酒局没少去,该交际的人都接触过了。
  为的,就是今天。
  他没注意到什么时候绿灯了,脑子里想的都是以后的事情。
  费三江年轻时参军,待得最久的部队是边境武装,驻守西南沿海边境。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正是他们所在的平港城走丨私最为猖狂的时候。干的人猖狂,守的人也猖狂。监守自盗沆瀣一气一度堪称常态。
  在这股风气中,费三江没能成为清流,但他懂急流勇退,因而得以安全退伍自主择业,并迅速以当时的积累起家。钱洗了白,生意越做越大,起初是建筑工程为主,近年已经开始涉及高科技和投资领域。可谓风生水起。
  自然,和平港城主要领导的来往也一样风生水起。
  捆绑连带,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早在半年前省里换了新书记,费三江就知道好日子到头了。新书记是空降,大家心知肚明这是冲着“肃丨清”来的。不出所料,新书记风驰电掣雷霆手段,半年打了数个城市十几名官员,扫到平港城更是直接把主官骆承滨揪出土。
  骆是那根萝卜,费三江就是裹在最上面的那层泥。“七年”,是费天澜最好的朋友,平港城检察院院长公子林歌号称冒着生命危险——被老爹揍死,抠出来的消息。
  费天澜知道,其实现在谈这个还为时尚早。毕竟,此刻费三江还能在公司里等着他这个继承人回去开会。
  但愿树大根深,削枝去叶后还能春风再生。
  今天是紧急会议,三江集团所有子公司的高管都在。
  会议的内容包括开诚布公地宣布集团和费三江本人现在面临的情况,集团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以及正式把刚刚完成毕业论文答辩、还有两个月才满二十三岁的费天澜推到台前。
  费天澜在众人的掌声中站起来。
  他今天早上六点起床,接到老爹的电话,父子共商了两个小时。九点钟去参加毕业论文答辩,出来以后立刻提起行李箱赶往机场。现在,他站在这些早已熟悉的叔叔伯伯哥哥姐姐面前,神情平静目光坚毅。
  他很年轻。但费三江这些年对他训导到位,因此他早已习惯以领导者的姿态面对众人。他经常出入公司,所以他也懂集团的业务,懂面前这些人。
  他还长了一张天生的领导脸,五官俊美但眉目深邃。当他凝望你,你会发现他冷肃而威严,“不好惹”的气势带来恰如其分的压迫感。
  他此刻的姿态虽然不够老练不够高级,但已经堪当一位当家少主。
  “谢谢你们还在这里和三江共患难,三江是大家的三江,所以,”他停顿下来,视线一一扫过他们的脸,“我们一起把接下来的硬仗打好。”
  离他最近的一位集团副总带头鼓掌,大家便又为他鼓了一轮掌。费三江本人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等这一轮掌声平息,才让秘书把屏幕上的PPT翻到下一页。
  “下面,各公司的财务总监和出纳留下,我们再过一遍账目。”
  于是接下来的半分钟,被点名之外的人都收拾好东西鱼贯而出。费三江侧头在儿子耳边,低语道:“你也去转转,帐的事我会亲自和你谈的。”
  费天澜和老子对视了一眼,了然地点点头,离开会议室。
  他穿过普通员工的工作区域。他来过这里很多次,颇有心得。只要望上一眼就知道哪些人在认真工作,哪些人不务正业。
  以往他喜欢凑到那些闲着的人身边胡侃,今天则不然。大家也都很知趣,见他出来,能避开眼神接触就避开,实在没避开就点点头,然后换上沉浸工作的表情。
  他走进茶水间给自己泡一杯咖啡。咖啡的质量很一般,他曾经抱怨过这点,和员工扯淡的时候说等自己当家了要加咖啡机让大家喝现磨,速溶也不要雀巢了至少换G7。现在晃动着搅拌匙,却在想,茶水间是否有必要提供咖啡。
  洗手间就在隔壁,与茶水间隔着一堵薄墙。
  薄到他能听见那边传来女员工的低泣声,向也许是母亲也许是闺蜜的人哭诉自己可能要被裁了,集团至少有三家公司马上要被停止运营。
  说“停止运营”的时候,低泣中透出微妙的幸灾乐祸来。
  真奇怪,明明已经祸及自身,怎么还能用看八卦热闹的心态来幸灾乐祸。
  太蠢了。他想。这种人以后不能用。
  想到自己掌握了他人生杀大权,他心里便腾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力量感——无论好赖,他都即将接下这个摊子了。哪怕前路荆棘丛生,也不影响他此刻整装待发的期待。
  会议一直持续到傍晚,他后来又回去旁听。
  等所有该对下属交待的事情都交待完之后,费三江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缩起腿,整个儿往真皮椅子深处靠去。椅子很大,几乎把精瘦的中年男人完全包起来。
  费天澜站在旁边,说:“爸。”
  费三江从鼻腔中发出回应:“嗯?”
  费天澜的语气带着并不真诚的谦虚:“我要是搞砸了……”
  “那你下半辈子就要过穷人日子了。”费三江打断他,双手交叉放在肚皮上,闭着眼睛,眉头是舒展的,嘴角微微上扬,口气悠然。
  “我反正进去了也饿不着,有你在外面撑着,里面没人敢苛待我。我这辈子,穷过也富过,贪过,也给国家缴过成千上亿的税,有遗憾,但没什么不平的……我不管啦,你看着救吧!救活了是你的,救不活也有救不活的活法。”
  费三江是出生入死过的人,早年做企业雷厉风行,过了五十岁就开始跟大仙儿似的。穿棉麻布制的套装,喝百年古树茶,出席饭局也有了适可而止的资格。费天澜这几年在外读书,和老爹相处不多,但每每看到他这样,就有点生气。
  居安不思危只想装逼仙,迟早栽倒。
  现在算是被他想中了。
  他动了动唇,说:“那我就按自己的来了,您进……以后好好保重身体,我等您回来验收成果。”
  费三江听罢,轻轻笑笑,没回答。挥了挥手背,让他回家休息。
  三天之后,费三江的批捕文件就下来了。
  他被带走的时候,费天澜正带着副总在酒桌上陪一个半大不小的外省建筑同行,目的是从对方独吞无力的大工程里抠两三分出来做。
  王叔给他来电话告知情况,他在卫生间的水池前带着三分醉意,说“那让他好好配合调查”。
  说完,挂了电话。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
  那双眼睛发红,像是燃了火,连睫毛都挂着勃勃野心酿就的毒液。他盯着镜中看了许久,为自己装备上“专心致志”和“铁石心肠”这两样东西,然后转身走出卫生间回到酒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费天澜第一次喝酒是在五岁或者六岁,具体的他已经记不清。碗柜深处,祖父的米酒坛子因为长期不让他碰而显得神秘,深深吸引他。一个午后,家里没有人,他偷偷打开坛子舀起一杯。一饮而尽,毫无反应。
  后来费三江因此断定,这个儿子能喝。
  这世上,能喝的人总是更能成大事。他有意锻炼儿子喝酒,所以费天澜自小每天小酌,有饭局就认真喝,不断摸索自己的极限并拓宽。没有人知道他的量到底是多少,他也已经很久没有真正醉过。
  和外省建筑同行的饭局搞到接近十点钟,他妥善安排人把客人送回酒店。王叔在他应酬完之后,准时出现在饭馆门口。后座车门开着,王叔示意他躺着歇会儿。
  “我还好……”他钻进后座,撑着端坐住。
  “好也躺着。”王叔给他手里塞了一瓶矿泉水,“你爸今天进了检察院,我不希望你进医院。回家洗个热水澡,早点睡觉,明天还忙着呢。”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费天澜咕咚咕咚地把矿泉水灌下去,不知道是不是视角问题,他觉得好像见费天澜掉了眼泪。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挺心酸。便不再说话,默默开车。
  费天澜喝完水,听话地躺下了。
  躺下的一瞬间,眩晕感汹涌袭来。他知道,自己今天离醉也就一线之隔。
  费三江曾经教他,锻炼酒量不仅是把对酒精的吸收消解能力提高,更重要的是学会忍耐和控制自己,把自控的意志力提高。他今晚就完全是靠意志力吊着几分清醒,一松下来,立刻被睡眠掳走。
  车在半个小时后到达家里。
  他能感觉到车停了,车门开了,王叔拍打自己的脸叫自己起来。但他不想动,也无力起身。不久后,有人把自己架了起来。他分不清自己是两只胳膊都被架起来,还是一只。
  陷入深睡眠之前最后的记忆,是有人用冰凉的东西盖在自己的脸上。
  也许是潜意识储存下了“有异常”这一信息,他的深睡眠没有持续太久,几个小时后便从粘稠而模糊的梦境中惊醒。身上有汗,体感偏凉。片刻后确认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窗帘紧闭不透一丝外面的光芒,黑暗非常纯粹。
  这也令房门底部缝隙透进来的光更显眼。
  他不太确定现在是几点钟,但肯定不早了。费三江已经不在这里了,王叔不留宿,家里只请钟点工。那么,是谁还在这个家里开着灯?
  他试图回忆,想起自己好像是被两个人架着下车的——家里有别人!
  他猛地坐起来,眩晕再次冲上头,他没顾上。掀开被子下了床,脚步有些飘。还好意志力回来了许多,他勉强能撑着开门出去。
  灯光来自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和距其最近的廊灯,没有关门,有个背影正对他的视线。
  那是他高三时心血来潮想把自己锁起来埋头苦学布置的房间,里面的陈设他一清二楚。书桌正对门口,旁边是床,床尾并排着书柜和衣柜。
  看到那个背影,他忽然想起来,书桌的位置是他故意摆的。那时候他想让费三江看到自己深夜苦读的背影。也许是期待被关注和表扬,也许是想让费三江看了高兴。但费三江一次也没有在他苦读的时候出现过。
  如果自己曾被看到,应该就是现在的场景吧?
  “哎。”他张嘴想叫那个人,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声音像粗粝的砂纸。
  他音量不大,但那人好像特别敏感,已经被惊动了。迅速转身的动作像受惊吓的小动物,身体还没有完全转向门口,人就站起来了。隔着两丈开外的距离,用并不十分清醒的眼睛,费天澜都能看清对方的不安和局促。
  “澜……澜哥。”那人双手交叉垂在身前,踩着不太合脚的拖鞋走到他面前。
  费天澜完全看清楚这张脸了。是一副特别年轻的面孔,眼睛很黑,透亮。头发也黑,看起来很柔软,应该是洗过,感觉十分清爽。他微微仰起脸看他,鼻子和嘴巴勾出一道别致的线条。很漂亮。
  也很眼熟。
  “我在哪里见过你?”费天澜皱着眉头,盯着这个人。
  “我,我们在飞机上……”对方做了个握杯的动作,想让费天澜想起自己。因为急切,眼睛里透亮的光晃了一晃,让人联想到月光下的湖面。
  费天澜看着他,无动于衷。无法分辨他是否记起来了。
  那双眼睛里晃动的光黯下去,他有点放弃了,换了个方式自我介绍:“我叫夏麒,我养父是夏维军。这个暑假我来平港大学参加一个研究项目,我养父说让我联系他的战友,就是你爸费……费三江。然后有个姓王的大叔把我接来这里,说……”
  他停顿下来,看费天澜的眼神又燃起一点光芒:“你想起我了,是吗?那天在飞机上,我给你递过水!没想到这么巧,我就寄宿到你这里了。”
  “你来寄宿?”费天澜抬了抬眉梢,眉头仍微皱。
  夏麒点点头:“就从这个暑假开始,到下个学期结束。”
  费天澜又道:“一共半年?”
  “……嗯。”夏麒抿住唇角,盯着费天澜的眼睛。
  然而后者把自己的心理活动藏得稳稳当当,让他看不出一点端倪。
  这么僵持着过了一会儿,夏麒往后退了退,双手又垂下握在一起,用商量的口气说:“我确实没有钱付房租的,不过我可以给你做饭,王叔说你没有人照顾,我平时除了做实验就没有别的事情了,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每天都能回来做饭……”
  “现在几点了?”费天澜忽然问。
  “两点十分……现在应该十五了。”夏麒飞快地回答。
  “那还不睡觉?”
  “……就要睡了。”
  费天澜松开眉心,挥挥手背:“去睡吧。我头很晕,你不是小偷不是贼就行了,别的事明天再说。”说着往身后跨了一步,半个人回到阴影里,“不过,你可以再帮我倒一杯水过来。”
  夏麒:“……”
  三分钟后,一杯水放在费天澜那张大床旁的桌面上,他已经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要不是餐厅桌面上放着新鲜的白粥和酸辣炒空心菜梗,费天澜就要以为夏麒是他做的一个梦了。他稍有些宿醉的迷茫感,发现桌面上有吃的,便坐在桌前发呆。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只觉得空坐着很舒服。
  八点钟,王叔推门进来:“天澜?”
  然后脚步声向楼梯口而去,费天澜朝那边回了一句:“叔,我在这里。”
  王叔转道走过来,手上拎着包子油条豆浆,看到炒菜和锅里放着保温的粥,一笑:“嘿,这个姓夏的小子还真给你做早饭了。”说着话伸手捻起一根空心菜梗,边嚼边说,“味道还不错,你不吃点?”
  费天澜疲惫地叹了口气,还是不动。
  王叔是看着他长大的人,现在又是在家里,他表现得有点孩子气。还没开口说什么,王叔就一边嘟囔着“大少爷,不能自己动手是吧”,一边给他舀了满满一碗粥,送到他面前。
  “吃吧,昨晚喝成那样,吃点清淡的好。等下九十点钟,调查组会来公司问话。其他人该怎么说,老费早就和他们交待过了,你是个刚上任的小孩,配合着点就好了,别紧张。”王叔坐下来,吃他自己带来的那份早餐。
  费天澜注意到,停顿了一下:“叔,那是给我带的吧?”
  “是啊!”
  “那你不是吃过了?”
  “吃过了啊——嘿,不能浪费嘛!多吃一人份又撑不到我!”王叔仰头灌了一口豆浆。
  接下来两人沉默地各自吃东西。没人聊费三江的情况,也没人多谈一个小时后要面对的检查组。王叔能给费天澜的建议刚才已经说完了,衙门的事没人拿得准,他也不是喜欢卖弄经验乱指导的人,点到为止即可。
  “对了,这个夏麒说他养父是夏叔叔,我怎么没听说夏叔叔收养了个崽?”费天澜一碗粥下肚,终于想起打听这顿饭的厨师了。
  夏维军其人他知道,是费三江和王叔以前同部队的战友,江南人。是个老实人,退伍之后就按组织安排回原籍转入公安系统就业了。
  人他见过两次,印象不深,也没听说对方和老费有多深的交情。对于那边突然塞个小孩儿来寄宿,他不是太愉快。
  “哦,这个啊!”王叔咽下一口油条,解释道,“有的,老夏很早就领养了夏麒这小孩儿,听说是他一个兄弟的遗孤。是他什么兄弟,就没细说了。不过这小孩儿很聪明,老夏跟我夸他是化学天才,今年十九岁,已经在读研了,这次过来就是为了一个研究项目。都是战友的孩子,人都到我们的地盘了,哪能让人住学校宿舍?反正你一个人住着也孤单,我就让他过来陪陪你。”
  费天澜:“……”
  他没觉得自己有时间在家里让人陪。
  “你看,他挺好,能给你做饭。”王叔敲了敲一旁的电饭锅。
  费天澜瞟了一眼那个锅和自己的碗,这倒是。
  “化学?”费天澜的语气有点轻蔑,“现在搞化学,除了制丨毒,哪样还能挣钱?”
  “胡说什么!”王叔横眉瞪他。看那眼神,他再胡说的话,他就真的要生气了。
  费天澜不想大早上惹不爽,忙笑着摇摇手:“好了好了,我嘴欠胡说八道。你怎么对毒这么敏感?是不是在部队的时候和毒丨贩子斗争太多,落心理阴影了?”
  二十年前本地的边境驻守部队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和警方一起打走私、缉丨毒。
  王叔不理他,一口喝完豆浆,抹了一把嘴,看看手表:“行了,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去院子里抽根烟。九点最好要到公司总部,大家看你到了能有底气点。”
  费天澜吃饱早饭精神好多了,点点头:“等我五分钟。”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五月底,学校进入期末阶段。平港大学各院的放假时间在全国来说,都算早的。有些专业已经开始进行期末考试了,学生们似乎都比平时勤快了一些。叶教授一大早来到实验室门口,就看到两个学生蹲在门边的花园前,两颗脑袋挨在一起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他走近一些,听到“硝酸钾”、“酰胺态”之类的词,清了清喉咙,肃声道:“怎么,想转去做农业化学吗?”
  两颗脑袋闻声齐刷刷转过来。
  其中一个是夏麒,他急忙站起身,拍了拍脏兮兮的手:“叶教授,您来了。”
  另一个则大咧咧地说:“他来迟了,害我们进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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