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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花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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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外省建筑同行那个工程,在经过一个多月的拉锯谈判之后,终于拿到一定承包量。
  这是他主事三江之后,亲自拿下的第一笔业务。
  如果是以往的三江集团,没有人会在乎这么个外省工程。如今,它却算得上是一桩振奋人心的喜事。因为它来得干净。和老一辈,和落马的骆承滨,都没有半分钱关系。
  而对费天澜来说,他从中找到了堪称坚实的自信。
  签下合同的那一刻,他像一条在水底久闷的鱼,终于能游出水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这天,他破天荒在七点钟推开了家门。
  家里很安静。但不是全然没有人气的那种安静,而是有对比才更突显的安静——厨房里有汤咕噜咕噜翻滚的声音。是用瓦煲煲的,听起来有种特别的温馨感。
  费天澜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上一次听,可能还是母亲在世的时候。
  他不禁在门边站着静静听了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往厨房走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夏麒毫无神秘感地知道他回来了。
  然而,夏麒不在厨房里。
  咦?他有点失望,四下扫了一圈,折到餐厅。桌上放着跳到保温档的电饭锅,饭已经煮好了。有浓汤,有饭,按照平港人的习惯,再炒个青菜就是丰盛家常的一餐了。
  夏麒应该是从王叔那里得知他回来吃饭,提早把晚饭做好了。
  他知道夏麒一直兢兢业业履行最初的做饭承诺,早餐已经是雷打不动的。晚饭也给他做过好几次,但觉悟到他根本不可能在家吃饭晚饭之后,似乎就把他的份撤掉了。
  今天,他总算能享受自己的晚饭待遇了。
  “夏麒!”他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嘭”的一声关门巨响从二楼浴室传来。他疑惑地转身往楼上跑去,看到晕了水汽的浴室门后,猜测夏麒刚才在洗澡。
  他朗声道:“你是洗澡呢吗?快点快点,下来开饭了!”
  夏麒没回答。
  他走近浴室敲了敲门,又问:“喂,你好了吗?”
  “澜哥……”夏麒的语气有些为难,请求地说,“你能先下楼去吗?我一会儿就来。”
  “怎么了?”
  “……”再次没回答。
  “仙女出浴不让凡人看啊?”费天澜调侃,“你放心我不是牛丨郎,不偷你衣服强迫你嫁我!”
  夏麒无奈:“……哥,你先下楼吧。”
  费天澜突然福至心灵:“你不会真的没穿衣服吧?”
  说着探头去看浴室外间的洗衣机,里面正堆着两件换下来的衣服。小家伙八成是忘了拿换洗衣服进去。费天澜乐了。“你脑子想什么呢?衣服都能忘了拿?今天你哥心情好,等会儿啊——”
  他跑到夏麒的房间,一进去就看到搭在椅子上的干净衣服,随手取走。眼角一瞥,忽然看到一样东西,引起了他注意。那是一只避孕套。
  他微妙地“嘶”了一声,连它一起拿走了。
  “呐,衣服来了。”费天澜敲门。
  夏麒毫无防备心地打开门。原本只想开一条缝好递衣服,却不料费天澜大力推开了大半扇,手握门把并用手臂抵住门,脚下也使着力。夏麒就这样被迫和他“坦诚相见”。
  “澜哥,你干嘛……”夏麒往门后躲去,同时伸手抢费天澜臂弯上搭着的衣服。
  费天澜晃了晃那枚避孕套:“谈女朋友了?”
  夏麒听了,眼睛一瞪,忙高声回答:“没有!”
  “害羞什么?要不要带回家来?”费天澜觉得他的反应单纯得过分,好好笑。抬抬下巴,故意刺激道,“不过你房间有点小,我给你换一间吧,二楼除了我和我爸的,你随便挑。”
  “我没有!那是学校保健宣传发的!”夏麒面路恼怒,耳根倏地发红了。一手抱衣服,一手推他出去,“我要穿衣服了,你快走!”
  费天澜比他高大,平港“少爷圈”都是一群装逼装得飞起的,健身是大家日常攀比项目之一,他从来没在这方面输过。对付一个夏麒绰绰有余。门纹丝不动。
  “你们学校不是早就放假了吗?”他意味深长地戳穿他,视线向下移。
  本意玩笑式挑衅一下,目光移到那里的时候,注意力却被腿吸引了。夏麒的腿长得非常漂亮。从大腿到小腿,线条、比例、皮肤质感、肌肉状态,都完美。在右腿大腿偏内侧,还有一个由雀斑似的东西组成的胎记。颜色不浓不淡,刚好够被人注意到。
  “那个是……胎记?是什么形状啊?”他目不转睛盯着那里,低声问。
  夏麒听了,双腿一闪,几乎把自己整个藏到门后面去了。探出来的只剩半个肩膀和一张脸。脸上的表情都快绝望了。那双极致的眼睛里,现在正写着“求求你快滚”。
  费天澜抿抿唇,抬手刮了刮鼻尖,玩味地看着他:“仙女,你好诱。”
  无端被调戏,夏麒的眼睛一刹那瞪得要冒火了。再次用力推门。这回没遇到什么阻力,门“嘭”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外传来费天澜哈哈哈的放声大笑,然后,笑声随着脚步走远了。
  夏麒松了口气,吞咽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的胎记。
  他觉得它在发烫。被费天澜刚才的目光烫的。
  那个“学校保健宣传发的”避孕套,被费天澜扔在厨房垃圾桶里。第二天,他还了他两盒杜蕾斯最贵的款,型号齐全。可惜他的轻松和清闲结束得太快,没能看到夏麒发现它们的表情。
  夏麒轻哼一声,透出倔强倔强。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出一丝轻蔑来,分明在骂还东西的人幼稚,无聊,肤浅,傻()。
  他把这件事当笑话讲给了周怀洛听,后者笑到捶桌,并郑重建议他真的找个女朋友,不要浪费那么贵的工具。
  “那送给你啊,不浪费。”夏麒面不改色地从书包里掏出那两个盒子,放在实验台上。
  周怀洛笑得更颤抖了,不再用拳头捶桌,转而抓起其中一个盒子疯狂拍桌。直到叶教授顶着一张黑脸站在他们面前。
  “实验室就是实验室,不要把生活作风带到搞科学研究的地方来!”叶教授厉声斥责。
  周怀洛的笑容僵在脸上,连忙辩解:“不是我,那个……”
  “我早就说过富二代不行,脑子里整天只有骄奢淫逸,怎么做艰苦的科研工作。”叶教授没搭理他的解释,失望地诛了一下他的心。等看见他笑容消失、面露自我反省的土灰色,才对自己的教育引导露出一丝满意的意思。
  “好了,干活儿吧,东西收好。”叶教授松了松眉头,慈祥了两分。
  周怀洛幽怨地看向夏麒,后者满脸无辜。
  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周怀洛挥挥手,说:“看在你是师弟的份上,原谅你了。干活!”
  夏麒:“是,师兄。”
  周怀洛往药剂台走,走出几步又折回来。盯住夏麒,眼神认真严厉。好像哥哥要训不懂事的弟弟了。但他并不习惯做一位兄长,这副样子透着模仿的不自然。
  周怀洛问:“你不会和谁乱用它们的,对吧?”
  夏麒:“。。。。。。”
  “好吧,我相信你不会的。”周怀洛看他无语的样子,自顾自做了解读,并忧心忡忡地拍拍他,“注意保护自己啊,所托非人就麻烦了。”
  哦,原来不是哥哥训不懂事的弟弟,是训纯情无知面临失身危险的妹妹。
  但夏麒觉得自己不是什么纯情无知的小妹妹,至少,他还是知道自己型号的。
  隔天早上,早饭时间。
  费天澜起得比平时早一些。他心情不错,下楼见到夏麒便吹了个口哨。身着正装,头发精心打理过,人模狗样。夏麒应声回头,他便停在楼梯口扣手表,冲夏麒笑。耍帅那种笑。
  可惜夏麒一脸木然。
  “……”费天澜觉得没劲儿,收了那股风骚,款款走来。态度异常主动亲昵。夏麒在摆碗,他从后面双手揽住他的肩,把人往自己怀里带。
  “今早吃什么啊,仙女?”
  夏麒身体一僵。拿筷子的手肉眼可见地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接着缓缓转过头,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抿唇不语。
  “别这样看我嘛!”费天澜放开他,低头看着他的眼睛,眼神坦坦荡荡的。“我就是觉得,我们俩也算是坦诚相见过的人了,应该算朋友了对不对?我这个人别的优点不好说,对朋友是绝对真诚赤子心,仗义肯帮忙,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全都可以找我!”
  夏麒还是不说话,垂眸盛了两碗粥。自己一碗,另一碗推到费天澜面前。并在分粥的时候,勉强看了费天澜一眼。
  “你扯什么唧吧淡呢!”费天澜从他眼中读出。并对“吃瘪”二字有了切身体会。这小子,怎么这么难处呢。看着挺乖,走近一点全是铜墙铁壁。
  费天澜自讨没趣地坐下:“吃饭吃饭,吃完你上学我上班。”
  “我不是上学。”夏麒忽然说话了,在这气氛下颇为突兀,“我也是去工作的。毕竟我是可以合情合法使用避孕套的年龄了。”说着,他把他送他的避孕套放在桌上,“这些是型号不合适的,还给你。”
  费天澜:“……”
  这小孩儿到底有几副面孔?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费天澜出生那年,正是费三江开第一家公司的时候。仗着手持大把横财,他在商场上行事大刀阔斧,眼光也颇为精准,又擅长笼络关系,因此发迹很快。
  等费天澜长到要和别的小朋友玩耍的年纪,已经是人人要向他谄媚的家境了。在他的记忆中,除了丹丹对谁都拒之千里以外,还没有哪个人跟他交往是竖着铜墙铁壁内倨外恭的。
  于是,夏麒那种始终没见淡下去半分的“不喜欢”,就这样踮在他的神经上。不时踩上一脚,还挺激发挑战欲。
  这种挑战欲换个说法,就是犯贱。
  因为那事情和情绪本身,都是犯不着的。若还非要揣在心里,想着满足毫无疑义的虚荣自尊,就是把自己置于先撩者贱的位置。然而,那时候在同龄人际交往方面志得意满惯了的他,没意识到这些。
  他积极挑战起了夏麒的铜墙铁壁。当做游戏,或者当做交友方式,又或者只是业余放松一下——每天逗一逗夏麒,真的很解压。
  夏麒太有礼貌太善良了,无论他多深夜到家,敲他的房门,死皮赖脸一点说“仙女,陪你哥聊一会儿。”
  实在不行,换成“兄弟,陪你哥聊一会儿。”
  夏麒准开门。
  门开以后,要是夏麒已经睡了倒还好,他也是讲个人修养的人,一般随便扯两句就走了。没睡就惨了。他会霸占夏麒的床,双手枕后脑双腿架起二郎腿,大爷似的躺着,大吐工作上的苦水。
  夏麒听不懂,没关系。他很大方,不用他听得懂,听就行了。
  就算不听也无所谓,反正他只是想强迫他与自己相处——他就不信,有人能在和自己长期面对面相处之后,还不喜欢自己。
  不管怎样,看到夏麒苦不堪言哈欠连天,别提多开心了。
  他讲到一半,夏麒撑着手臂拖住低垂的脑袋,好像已经坐着睡着了。
  “喂——”他叫他。
  夏麒没有反应。
  “真睡着了?”他伸出腿去,轻轻踹了一下夏麒的膝盖。
  然后感受到夏麒其实还醒着,只是故意不理他。嗤,天真的小家伙。
  “唉,是我的错。”他装模作样地叹气,悠悠地说,“这大半夜的,我跟你聊什么工作,也太没情趣了。我们换个话题吧,聊点午、夜、私、房、话。”
  夏麒:“……”
  “阿麒啊!”他越玩越来劲,即兴给他起了个昵称,贱脚又搭到他的膝盖上了。这次不是轻轻一踹,而是用脚趾暧昧地摩挲起来,话也暧昧。
  “你知不知道,你这双腿特别特别特别迷人?而且今天这条半腿睡裤,也真适合你……“他甚至动情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这腿,真是看着就让人发(),要不,互助一发?”
  夏麒撑在手背上的脑袋险些一滑。双腿一闪,避开费天澜不安分的爪子。
  费天澜看了,得逞地哈哈大笑。
  夏麒终于睁开眼睛,揉了揉,努力若无其事强装淡定。满脸无辜又无奈地看着他,恳求道:“哥,快两点了,你回去睡吧。我明天周末不去学校,你还是得上班啊。”
  “没关系,我就下乡考察,迟两个小时没问题的。”费天澜坐起来,并神手作势要拉夏麒到床上。
  夏麒先他一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不看他,直接走向房门口。
  费天澜也眼疾手快,拽住他,想把人往床上带。虽然体力有差,但要抵抗不从,夏麒还是做得到的。两人对峙着。费天澜又定定盯着他的眼睛,握住他的手缓缓地摩挲。
  “你没和人互助过?”
  夏麒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但也没有对他的提议表现得很反感。于是他捏了捏分寸,再进一尺:“要不,试试?我帮你也行,我手活儿很不错的哦。”
  夏麒闷闷地说:“不。”
  费天澜挑了挑眉:“为什么?你上次不是还挺厉害吗?还收了我的礼物,用了没?”
  “不关你的事。”夏麒的语气没什么情绪,说完话抽了抽手。
  费天澜从那力道中感受到,这小家伙是真不想和他闹。那好吧,他也没有这个爱好。便放了手。
  夏麒往门外走去,那背影一股子冷冷的气场
  费天澜盯着看了一会儿,没忍住,道歉了:“喂,别生气啊!”
  “没有。上厕所。”听起来,倒真的没有生气的感觉。
  费天澜没调戏出什么意思来,有点无聊。胡闹了这么一发后,自己也有点累了。于是抻开身体伸个懒腰准备回去。腰腹被半条空调被缠着。他扯开它,一阵淡淡的香味蹿紧鼻子里。
  他顿了顿,鬼使神差地凑近薄薄的被子,把头埋进去。
  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喜欢这个香味。
  不是浴室里任何一款沐浴露或洗发水的香味,甚至根本不属于化工调和的香味。那就是夏麒身上的味道。想到这点,他下意识咽了咽喉咙。而喉咙是干涩的,连舌头也不可名状地发燥。
  cao。没撩动别人,把自己撩热了。
  他一把丢开空调被,立刻跑回自己房里去了。
  后来,夏麒很快就学会机智反抗费天澜这些无聊行为了。
  他完全把作息时间调回到他回家之前。最紧急的时候,一听到院里车响就立刻关灯睡觉,任那位大少爷上楼后怎么拍门也不搭理。
  这样几次之后,费天澜好像消停了一些。
  但夏麒没有完全放松紧惕,他仍然在态度上默默观察对方,行为上严防死守。
  这一天也是这样。
  半夜,他听到费天澜回来的动静,立刻迅速关灯躺下。接着过了没两分钟,忽然听到“呯——啪”一声响从餐厅的位置传来,玻璃杯摔碎了。他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是否下去看看。
  侧耳听后续动静,半晌过去,没有声响。
  算了,那么大个人了,能有什么事?
  他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黑暗中又传来手机来电铃声。这次是从楼下大厅传来的。没响太久,铃声便被费天澜略带醉意的声音取代。
  “喂?嗯,说——什么?”
  后面那句声量一下子提高得可怕,夏麒随之睁开眼睛,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费天澜听起来整个人都从微醺中清醒了:“人怎么样?!”
  “在哪家医院?”
  “都有谁过去了?”
  “告诉李主管周总监都到医院来,我马上就到。”
  “。。。。。。”
  接着,传来开门声。夏麒心头那点本来说不清是警惕还是抗拒的心情,随着这声音一下子全拧成了紧张。想也没想便猛地起身下床,开门下楼冲到前院停车场,一气呵成。院里停着的SUV已经打亮车灯,他敲了敲窗。
  费天澜降下车窗:“怎么了?”
  夏麒抿抿唇角:“你喝了酒,不能开车。”视线瞟到对方的手,眉角被什么扯动似的抬了一下,“你手受伤了。要去哪里?我帮你开。”
  “也好。”费天澜心不在焉地揉了揉太阳穴,欣然打开了车门,自己平移到旁边的副驾去。夏麒钻进车里,立刻闻到一阵酒气。这样还想开车,简直不要命!
  “二医院知道吗?”费天澜丝毫没注意到他的情绪,问道。
  夏麒下意识想骂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火气来得莫名其妙,便把这股无名火摁了下去。停顿片刻,用倒车掩饰自己生硬的态度,简短地回答:“知道。”
  费天澜草草说了句“谢谢”,便忙着拨出一个电话。
  见状,夏麒有些涌到喉咙口的话便默默憋回去了。听费天澜在他身边打电话,他竟然有种类似窒息的感觉,连手也微微颤抖,要紧握方向盘才能稳住。
  于是他将脸轻轻偏向另一边,眼角扫视路边夜景。好像这样能够把无端逼仄紧揪的心推得开阔一些,让呼吸顺畅一点似的。
  平港最近要举办一个医学类国际盛会,预计有超过七个国家会派重要领导前来。开幕式和主会议定在平港科技博览中心,但那是个还没有正式启用的科技园区。
  为了能顺利为这场盛会提供场地,所有参与这个园区建设的工程队都在日以继夜加班赶工,三江集团旗下一家挂在省一建的建筑公司,也是其中之一。
  结果,一辆自卸车出了车祸。
  目前司机已经送往二医院,伤势不明,车祸原因不明。
  费天澜一路上都在打电话。安监、交警、车队主管、施工方案负责人。。。。。。求人、训人、指挥安排各方面的处理工作,看上去冷静而娴熟。就好像他已经遇到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
  “如果我是他的员工,应该会信服他。”夏麒漫无边际地想。
  “不用进停车场了,就停在门诊楼广场,没事的。”费天澜的电话告一段落,整个人靠进椅背里,抬手指了指前方医院,对夏麒说。
  “嗯。”夏麒回答。
  顿了顿,又问:“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现在说不准,看司机情况吧……活着就没什么大事。”费天澜的的声音中透出一丝疲惫,有点像平时他赖在夏麒房间里诉苦。但又不完全一样。夏麒没想清楚哪里不一样。
  车开到门诊部大楼,刚刚停稳,费天澜就跳下去了。
  夏麒的视线跟着他那一跳,一句“哎”张口无声,忙拔了车钥匙锁好车跟上去。费天澜的神色比在车上还凝重,脚步迈得很宽,夏麒跟得有点着急。
  早就有人等在大厅里,见到费天澜,等待的中年人立刻扑上来。
  费天澜问:“哪儿?”
  “三楼手术室。”中年人以引路的姿态走在他前方一点,想把他们往电梯带。费天澜望了一眼电梯显示的楼层,直接拐向楼梯口。中年人赶紧跟来。
  手术室外的等候区有更多人等着费天澜。有些人带着纸笔,俨然是要就地开会。费天澜走过去,先指了指手术室问“怎么样”。大家七嘴八舌,有说现场情况的,有说司机伤势的。费天澜都听着,偶尔点点头。
  夏麒站在人群外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像一座山。又沉,又稳。和平时无理取闹缠着自己的那个纨绔大少爷相比,竟看不出什么相同来。
  “大家都累了吧?”等这群人都说得差不多,费天澜抬起手,手掌朝地面微微下压,“先坐下来吧,我们好好捋一捋。”
  然后回头寻找夏麒。
  后者迎上他的目光,挪过去两步。难得一副愿听差遣的样子。
  费天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来一张卡递给夏麒:“你能帮我们买几杯咖啡吗?外面有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应该有现磨——卡没有密码。”
  他吩咐得既天经地义,又仿佛温柔体恤。夏麒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接过卡,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很久以后,夏麒才有足够宽、远的视角,来一点一点看清楚这个晚上在自己生命中的特殊之处和深刻影响。那时候他已经不在费天澜身边,彼此几乎没有联系。往前看,一点生命再度交集的机会也没有。除非他掉头回去。
  他一个人生活,很安静。
  事实上,他就算不是一个人生活也很安静。用费天澜的话来说,他就是“一辈子在家、实验室、菜市场之间三点一线”。
  他自己对这样的生活倒没什么不满意。有做不完的研究,还有值得上菜市场的家,分明快活似神仙。但费天澜说这话的态度挺让人翻白眼的。是长期浸淫在男权思想氛围中的典型反应,好像男的都应该像他那样大战商场,家和菜市场是女人的领地。
  他把夏麒当女人。
  他也希望夏麒是女人。
  可夏麒不是,也不希望他对自己的喜欢具有这种期待。有一段时间,他一想到费天澜希望自己是女人,就难受得喉咙发紧。因为这在他看来,意味着他爱的不是他本人。而是某种新鲜、某种幻想、某种……无所谓,反正不是真实的他。
  ——不过,这其实是另一个话题了。只是,这个话题在那段一个人生活的日子里,总是会和与这个夜晚有关的记忆,一起出现在他每一段空闲中。
  他经常疑心人是否真的对自己的记忆拥有主权。如果有,为什么这两样东西在他脑海中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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