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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雾昙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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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发地走到他的车后,用力打开了后备箱。
  每一双目光都集中到那里,几个离得稍远的士兵情不自禁地靠拢过去。军用吉普的后备箱极为宽敞,塞下一两个人绰绰有余。然而此刻,里面大部分空间都是空的,只放着两只行李箱,显然属于将军和戴芬。除此之外,一目了然,别说李默梵,连只猫都没有。
  “还要开箱检验吗,中校?”将军用冷得令人发抖的语气问道。
  “不,不用了。”费里安中校的目光还在空空的后备箱里寻索,仿佛能看出个洞,把他要找的人挖出来。“抱歉,冒犯了您。”他脸色发白地说。将军的箱子怎么看也不像能装下人,另一只女用旅行箱更是娇小玲珑。
  伏尼契将军用力关上车后盖,对戴芬温和地说:“亲爱的,先上车等我,我去给军部打个电话。”他仍余怒未消,脸色很难看,进到屋里,打给贝克将军。
  费里安中校站在原地,呆若木鸡,脑中唯一浮现的念头就是,他完了。还有就是,他无论如何想不明白,为什么李默梵没藏在车里,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对手又怎么会改变了主意,他明明做得这么隐秘,他自己被耍了不要紧,诺科特洛夫上校,以至希姆莱阁下会是什么脸色,他想都不敢想。
  几个士兵朝打开的车门里看了看,当然,只有戴芬,至于前面的引擎盖,他们没胆也没必要打开看。
  伏尼契将军打完电话走出来,神情又和缓了些,电话里贝克将军明显地松了口气,对他说了不少宽慰的话。
  “很抱歉,将军,请见谅,这是一场误会,我们的情报出了差错。”费里安中校失魂落魄地喃喃说道。
  将军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回到了车里。几秒钟后,军用吉普就通过了边境关卡继续开往布拉格。费里安中校回去后,会受到什么待遇,就不用说了。
  海德里希给贝克将军和艾伯尔将军分别打了电话。他的城府虽然深,这次也有些招架不住,贝克将军的答话和气中暗藏锋芒,“我能理解,难免会出错,特别是您的党卫军成立不过几年,所受的训练不够正规。不过伏尼契将军那里,等他回来后,最好请希姆莱阁下打个招呼,毕竟是他下的令。”
  “这是应该的,我会转告希姆来阁下。”海德里希说,用最快速度结束了通话。
  艾伯尔将军说的就更不客气些,他直接指责党卫军为什么不在发现亚兰蒂尔逃离后第一时间通知陆军方面共同追捕,延误了大量时机,就差说他们居心叵测了。海德里希忍耐着等他发泄了个够。他们没抓住李默梵,有理也成了没理,何况本来就居心叵测。最后他说,“在接下来的行动里,我们会及时提供一切所得情报,希望这次的误会不要影响双方的合作。”
  “好的,我仍然抱有期待,您的消息到底比我们快了一步。”艾伯尔将军最后给了个台阶。他在心里想,现在再去抓,多半是晚了,但没有说出来。
  放下电话后,艾伯尔将军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发觉自己已不再像初闻噩耗时那样气恼,想到边境可能出现的尴尬场景,他独自笑了起来。他自然得继续追捕亚兰蒂尔和李默梵,有的是烦恼的问题等着解决,但是,让他先笑一会儿吧,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时间退回到一天前,星期日的晚上。亚兰蒂尔十点准时从钢琴边站起来,对李默梵说:“到睡觉时间了。”
  上楼后,他关严书房的门,走进李的卧室,把门也关紧,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这是你的,不用急,慢慢换上。”
  李默梵脱下身上的套头衫和里衣,穿上一件雪白的衬衣,式样是女士的,领口、袖口和胸前都有层叠而精致的荷叶边,腰部略略收紧,恰好适合他的身材。他又脱下长裤,穿上一条浅灰色的羊绒裙子,波浪形的裙摆长到小腿肚的位置,接着他还得穿上一双肉色的长袜。亚兰蒂尔取出一顶乌黑柔顺的假发给他戴上,不再是刚过耳的童花头,而是长发垂肩,还有可爱的刘海。
  “我用不用化妆?”李小声问,被端详得有些不好意思。
  “只要略略修饰,眉毛再细一点,弯一点,涂一点口红,就完美了。”亚兰蒂尔说,“不要动,”他从床头柜里拿出小小的刀片,一只手托住李的脸庞细细地处理他的眉型。
  “亚兰,你好像什么都会。”李说,感到他温热的手指的触碰,心跳很快,比起紧张,反而是羞窘的感觉占了上风。
  “改装只是很寻常的小技巧,”亚兰蒂尔说,用一管粉红色的唇膏在他的嘴唇上点了几下,“卡尔也会,女孩子就不用说了,都是天生的能手,你不用学也行,反正我能帮你。好了,最后是鞋。”他从衣柜底部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双精致的银灰色羊皮靴。
  李套在脚上,大小合适,还好,不是高跟鞋。他走了两步,觉得适应良好。
  亚兰蒂尔退后了两步,看看效果,赞许地说道:“非常合适,这身打扮还真适合你。不过……恐怕你还得穿上这个。”他从衣柜里又变出一件标准的女士内衣,“胸部太平了。”
  李默梵很是无语,他才不想穿,但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他接了过来,反正他每次都会听话,不管是一开始就听,还是最后被说服。
  他笨拙地穿内衣的时候,亚兰蒂尔也去换装。他的动作快得多,等李扣好衬衫扣子时,他走了回来,蓬松卷曲的金发完全掩盖了他原本漆黑的发色,一身休闲的打扮有种低调的奢华,像个衣冠楚楚的贵族子弟。
  “你变化好大。”李低声评论道,“我还是喜欢你的黑头发。”
  “我也是,暂时的。”亚兰蒂尔笑了笑。李站在他眼前,俨然是个高挑的上层社会少女。他拿起一件雪青色的长大衣披在他身上,看着他紧张地穿好,就伸出手臂让李挽住,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我们走吧,小美人儿。”
  莱丝丽把他们送到地下室,三个人都轻手轻脚。亚兰蒂尔扶着李下到地道中,莱丝丽轻声道,“要小心,要平安。”
  “你也是。”亚兰蒂尔说,“我们很快又会相聚的。”
  “会的。”莱丝丽说。跟着,地道的入口被她掩上了。
  十分钟后,万湖别墅区的一座白色小车库的门开了,一辆黑色的梅塞德斯从里面驶出,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
  李默梵坐在亚兰蒂尔身边,膝盖上放着一个带有盖子的篮子,里面装着他家小P。
  在这个季节,万湖一带的住户本来就不很多,入夜时分,公路上几乎没有其他的车辆。李默梵朝车窗外看去,一切都是迷蒙不清的,路灯的光或近或远地亮着,但只能照亮很小的范围,天与地仿佛融为一体,没有边界,只有他们的梅塞德斯在其中一往无前地奔驰,车灯向前射出笔直雪亮的光束,引导着他们前行,将道路两旁的一切抛在身后。如果不算上次从医院被接到别墅,他有很多年不曾出来过了。逃亡是恐怖的,上一次,坐在他身边的是林雅,他们在阳光下满怀憧憬地前往机场,那片记忆以血色与枪声告终。这次则是夜晚,又一次坐在车前的副座上,开车的是亚兰蒂尔,他该害怕的,但为什么会觉得宁静而安心呢。他把车窗摇下一线,让新鲜的空气进来。
  “只能开一会儿窗,”亚兰蒂尔说,“你会冷的,晕车吗?”
  “不,我以前就不晕车,而且你还给我吃了晕车药。”
  “那就好,没事就好,”亚兰蒂尔说,他习惯性地想揉一下李的头发,但想到他带着假发,就忍住了,“为什么我感觉你像是在高兴,我们得开一夜,你过一会儿会困倦的。”
  “我……我也不知道,”李心虚地说道,“可是不用和亚兰分开,躲到后备箱里,我就觉得很舒服,再远也没关系。”从亚兰蒂尔对他说计划改变时,他就放松了很多,而且认为这才是正途。
  “但我会累,”亚兰蒂尔板着脸说,“我得开车,而且我还是伤号。”他想逗逗李,开个玩笑。李这两天太喜欢摸他的额头,以及嘘寒问暖了。
  果然,李默梵马上用心地试他额头的温度,觉得还正常后,又把随身的水壶拧开递给他,“那怎么办,我不会开车。”他郁闷地说,“我以后会学的,还有射击、做饭、打架,我将来会照顾你的,亚兰。”
  “……你还得再康复个半年一年的,才谈得到那些。”催眠还真管用,亚兰蒂尔听着李用力许诺,心想。“不过,你才十七岁,我很期待。”
  “我们要开多久才到奥地利呢?”李问道,他总算能自由地说话了,“我在想,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开到瑞士算了。”
  “到达德奥边境至少要八个钟头,”亚兰蒂尔说,“我们将朝着西南方向行驶,一路经过波茨坦、莱比锡、奥斯特霍芬、诺伊豪斯,通过边境后,继续开往维也纳,那是一座充满艺术和音乐的城市。我们将从维也纳机场乘飞机到日内瓦。我也很想直接去瑞士,但如果陆军和党卫军已通知边境的关卡,检查出境旅客,往瑞士的盘查一定是最严的。而且取道奥地利,在德国境内的时间更短些。”他没说出来的是,他担心要是直奔瑞士,李即使被扮成女孩,也可能被搜身检查。
  “这样啊,”李低声说,“他们会像我小时在书里看到的,拿着一张画像,呃,照片,在那辨认容貌吗?”
  “很难说,”亚兰蒂尔说道,“万一是如此也不用担心,在欧洲人看来,大多数东方人都长得一个样,他们连美丑都不太会分。”
  李默梵无言地将视线转向窗外,最初的兴奋冷却了,夜色愈加深浓,黑暗中,唯有这辆梅塞德斯是温暖而安全的。他慢慢地说:“亚兰,我想你的身手很好,如果我们在边境被识破,你就尽量单独脱身。要是不行,我们就一起被捕,重要的是,不要让他们有机会对你开枪,好吗?这一次我会用密码来交换你的安全。他们要的不过是钱财。”
  “你是这么想的吗?”亚兰蒂尔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他得让李安心,就说道:“并不是每次,最坏的情况都会发生在你身上,我现在答应你。不过记住,你是新加坡公民,名叫文蓉的女孩,在欧洲有很多来自亚洲的留学生。只要不多想,不要心虚,就能平安度过去。”
  “你还没有说过,为什么会突然又决定从奥地利走了,原来的计划行不通了吗?”李问道。
  “可以告诉你,不过听了以后,要到后座上去睡一会儿。”亚兰蒂尔说,“你的睡觉时间早就过了,明早要精神一点才好。”说着把车窗摇了上去。
  计划的改变起源于斯特林。他想让伊丽莎白对亚兰蒂尔死心,因此在对她讲起格恩医生身份可疑的时候,就假装不经意地提到,党卫军发现了亚兰蒂尔的情人,是一位金发美女,正在调查她。伊丽莎白大闹别墅被制服后,亚兰蒂尔趁她意识还未完全清醒时做了一次催眠,想看看她都知道些什么。于是他明白戴芬很可能已经暴露了,而党卫军之所以没采取行动,应该是在顺藤摸瓜,他就对整体行动做了调整。
  莱丝丽在别墅里留到星期一的中午,用录音机播放一些早已录好的录音带,让陆军以为他们没有离开,这样会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而党卫军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伏尼契将军的汽车上,其他方面反而会疏忽。
  李默梵心想,这正所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当党卫军发现将军的汽车里没人时,场面一定会相当精彩,想想就让人愉快。
  “莱丝丽不会有危险吧?”李问道。
  “她不是最主要的目标,我想应该会顺利的。”亚兰蒂尔说,“而且卡尔会接应她,他们俩明天会一起离开德国,比我们晚一些,但安全得多。”他把改动后的安排和可能发生的情况讲给李听,没提莫里斯少校,只是说陆军里有朋友会帮忙。他想在日后的治疗中再向李谈谈莫里斯这个人。
  莱丝丽会在摆脱跟踪后到戴芬的楼下,往树上绑一根黄丝带,如果情势允许,就顺带制造点假象,让党卫军一路追下去。戴芬看到了黄丝带,就会明白计划已经变更,不再需要用将军的汽车了。因为如果李躲进车里,树上绑的就是一条红丝带。这些都是提前约定的暗号。
  他们聊了一阵,亚兰蒂尔见李松弛了不少,就让他睡觉。李不愿意去后座,他就把副驾驶的座位放平,让他躺着,拿了条毯子给他盖在身上。李默梵躺在他小小的临时床位上,听着汽车发动机低沉而和谐的嗡鸣声,脑袋下还垫了一个小枕头。他想从遇见亚兰蒂尔以来,实在被保护得够好的,许多人在为他奔忙,卷入危险,他是否当得起这么多别人的付出呢他今晚是第一次听到戴芬的名字,亚兰蒂尔没有明说与她的关系,但是,应该是他的恋人吧,金发的美丽姑娘,将来他们能相处得好吗想到这里,他不安地动了动,毯子里暖暖和和,只是身上的内衣硌得他不太舒服,又不好意思也不太会解开。亚兰蒂尔让他穿这个,看来很在意女性的胸部,作为男人,这是理所当然的,他自己应该也很在意啊。
  “睡吧。睡不着的话,闭上眼睛休息几小时也行。”亚兰蒂尔看到他大睁着眼睛,就柔声安慰道。
  “这就睡。”李把脸半埋进柔软的毯子里,心里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自己,通关在即,他却在胡思乱想金发的戴芬有没有高高的胸脯,太不应该了。
  他在脑中梳理起过境可能遇到的盘问,做好心里铺垫。没多久,倦意涌了上来,他睡着了。
  在他朦胧的睡梦中,梅塞德斯依旧疾驰在德国的大地上,穿过一座座城市与小镇,穿过郊区的一片片树林、广大的正在复苏的田园,几乎没遇到任何阻挡。黎明时分,李默梵醒来了,他们已到了德奥边境的诺伊豪斯。
  “你睡得比我希望的还好,”亚兰蒂尔看到他像雏鸟一样从毯子里毛绒绒地钻出来,笑了笑。他仍然稳稳地把着方向盘。脸上看不出一夜未眠的痕迹,“刚过六点,我们去找个地方吃早餐,文荣小姐。”
  诺伊豪斯是个边境上的小城,建筑不多,宁静而古朴。他们在一家小饭店前停下车,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有咖啡、牛奶、培根、面包卷和煎土豆饼。小P也跟着饱餐一顿。文荣小姐饭后在亚兰蒂尔的提醒下,很郁闷地拿着化妆包去了一趟女洗手间。当他从里面出来时,微乱的头发已打理得整整齐齐,柔顺光亮地垂在肩上。他洗了脸,十七岁的脸庞带着青春特有的光彩,嘴唇上又点了一点淡粉色的口红,文雅地走回餐桌旁坐下。
  “你很有天赋,”亚兰蒂尔说,“我再给你加上一点。”他拿过化妆包,在李的脸颊两侧各薄薄地涂了一抹胭脂,用小刷子轻轻扫开,“这样,脸色就不会被人看出苍白。”
  出了小饭店,他们又找地方给车子加了油,梅塞德斯就朝边境开去。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清晨八点,诺伊豪斯边境检查站已经开始一天的工作。这里的主要职责是检查从奥地利方向过来进入德国的旅客,对出境的本国公民通常不做检查或阻拦,但他们会查看出境者是否属于上了通缉名单的要犯。时不时地,有关方面,比如警察局,或者党卫军,会送来一些照片,并附有各种特征的说明。无需解释理由,这些照片上的人在想出境时会被拦下,大部分时候当场逮捕。检查站是第三帝国国家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里面驻有荷枪实弹的警察,随时针对突发状况行动。
  这时候,已经有一些要去奥地利的旅客到了此处,大都是德国人,还有一个比利时人。负责值班检查的官员名叫马丁,看了看他们的护照,就放行了。接着他看到了一辆黑色的梅塞德斯缓缓驶来,开车的司机只二十多岁,一头自然卷曲的金发,身边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东方少女。
  年轻人没下车,就像大多数德国公民那样,他只是摇下车窗,把两个人的护照递出来。马丁接过来查看。他注意到眼前名叫海格默斯的年轻人穿着考究而休闲,姓氏里有个代表贵族的冯字,该是出身良好。女孩的签证则表明她来自亚洲某个小国,正在英国读书,现在是在旅游,显然,一对情侣。
  一般情况下,他会很快放行,但最近收到的一份来自柏林的函件,严令边境站必须对所有出境的东方旅客严加盘查,附上的照片里是一个十七岁的中国男孩。这份函件级别很高,他不得不小心在意。两天来他也的确对东方旅客,特别是适龄的少男少女查得较严。因此,虽然眼前的两人看起来不似有可疑之处,他还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车。
  亚兰蒂尔捏了捏李的手,从容地从车里出来。李从另一边打开车门,他的心跳得很厉害,但仍然若无其事地走到亚兰蒂尔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
  马丁打量着面前的人,看着海格默斯,心想,好漂亮的年轻人,他该多和本国的姑娘交往,生几个血统优秀的孩子,这是元首所倡导的,怎么乱交亚洲女友。他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黑发少女,衣着高雅,容貌秀丽,有一双晶莹的黑色眼瞳。她安静地站在男友身边,很依恋的样子。
  马丁对照着护照上的照片,是同一个人,只是头发留长了,护照的像片上还穿着夏装。
  他有些犹豫地交还了护照,回想着党卫军提供的男孩特征。女孩的个子在东方女性中算是较高的,但很纤细。他见惯了身材高大的德国女子,相形之下不算什么。但令他迟疑的是,她的身高、年龄、眼睛的颜色以及脸型,与公函照片里的男孩都很相似。虽然以马丁任职边境检查多年的眼光来看,没什么问题,但按规定,这些条件符合就该详查,他不禁朝少女微微隆起的胸部瞄了一眼。
  亚兰蒂尔接过护照,一张五十马克的钞票同时滑到马丁的手中。他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很懂规矩,也很大方,他心里评判道。
  “她是我的女友,我们三个月前在英国结识,我带她到法国旅行,然后回国来见父母。”亚兰蒂尔说,“她有些内向,是个羞怯的小姑娘,我不想有什么事吓到她。”他朝马丁眨了眨眼睛。马丁会意地点点头,他很欣赏那张钞票,但万一走了眼,事后查明他放走了党卫军要的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走到车边,打开车门看了看,见后座上有只篮子,就掀开盖子。一只小折耳猫圆溜溜的脑袋从里面拱出来,好奇地和他对视。它长得可爱到家,短得几乎没有的脖子上用红色的丝带系了个蝴蝶结。马丁咳了一声,把盖子盖回去。
  “请这位小姐打开行李箱,”他和蔼地说,“只是抽查而已。”
  “可以。”亚兰蒂尔从车后拿出一只蔷薇色的小箱子,打开给他看。里面是一些女孩的衣物,一本英文侦探小说,一只小首饰盒,里面是条珍珠项链,还有化妆包,装着造型可爱的梳子和一些化妆品。马丁打开一只粉盒,用了一小半。他把箱子合上,说:“两位可以通行了。”
  他直起身体,看着正要上车的女孩,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出来留学,还习惯英国的天气吗?”
  少女停住脚步,粲然一笑,清新如朝露:“谢谢您的关心,利物浦常常阴云密布并且下雨,但和伦敦比起来就算很好了,伦敦的雾太大了。”她说的是德语,不算特别流利,但很准确。
  “祝您旅途愉快。”马丁说,让到一旁,他完全放心了。党卫军要的少年,特征之一就是很可能不会说话或口齿不清,懂得英语,不懂德语。而一个女孩如果和德国男朋友交往了三个月,怎么也会说几句德语了吧。
  梅塞德斯开出了边境站,通过奥地利方面的海关又用了十分钟。八点四十分,当莱丝丽用录音带在别墅里放出吃早餐的声音、费里安中校让警察局通知各处边境站严密检查时,亚兰蒂尔已驾车行驶在奥地利的国土上,朝首都维也纳开去。
  “你怎么会说德语?”亚兰蒂尔开着车问道,他紧张的时候不多,但在边境官员问话的刹那,确实心跳快了那么几拍。
  “小时候我妈妈其实教过我,教了好几年。”李学着他刚才那样,眨了眨眼睛,“后来,爸爸重视的是英语,我学了英语就顾不上德语了,差不多都忘了。可是这些年,身边的人老是在讲德语,我慢慢就回想起来了,又会了些,说得不太好,不过最简单的对话是能行的。”
  “克莱娜怎么会不知道?”
  “我没和她说,我讨厌她。爸爸本来就不太清楚,也没有向她提过。”李说,“而且,她一直摆着架子在说中文,教英文。”
  “那我和莱丝丽在餐桌上说德语,你听懂了吗?你这个小特工。”亚兰蒂尔说,不能揉李的头,就捏了捏他的鼻子。
  “只能听懂一部分,比如你在夸食物好吃,”李扁了扁嘴,“否则,早就向你炫耀了。”
  亚兰蒂尔笑了起来,“我好久没惊讶过了。”他说,“难怪你母亲什么都托付给你,不管怎么样,你可真会保守秘密。”
  星期一傍晚六点半,莫里斯少校向艾伯尔将军报告,别墅搜查完毕,找到录音机和里面的录音带。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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