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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告诉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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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陈愿去亲他的眉尾,眼角,脸颊,最后吻住他的唇用舌尖轻舔,这是一个宠爱又安抚的动作,许味鼻子一酸,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是宋老师……”

“他为什么要死啊……”

“他说要看着我幸福的,怎么就说话不算数了啊?”

许陈愿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说:“我替宋溪给你道个歉,他失约了。但是他太痛苦了,你能不能原谅他?”

许味闻言哭得更厉害了,紧紧地拽着许陈愿的衣角,哭得撕心裂肺,眼角和头都在剧烈地疼,一声接着一声地喊:“我不原谅他,我不原谅他……他回来啊,他回来啊……”

回不来了,宋溪过去的相濡以沫,他过去的爱情和好生活,还有他的命,都回不来了。

许味没有哭太久,眼泪流干了,剩下的就是胸口尖锐的、和大脑因缺氧传来的阵痛,许陈愿看着自己的小味站在树下,静静地看着日光消失在西边的天际,突然发现,最近他好像又长高了一些。

是长高了,许味正是长身体最快的时候,刚认识时不过到他的鼻尖,现在已经快要到他的眉毛了。

长大了,不能再让他把脸埋在许陈愿的胸口依赖着撒娇了,可许陈愿觉得那个小身影还是那么伶仃,瘦削的身板儿,清晰的锁骨和背上的蝴蝶骨,还是那么好看,却刺得他心尖儿疼。

有时候许陈愿不禁会想,自己是不是他的煞星,怎么自从遇到了他,许味几乎就没摊上一件半件好事儿呢?

曾经强烈的、要好好护着他,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的欲望现在成了疑虑,那些注定要打在他身上的风雨,哪怕许陈愿张开再大的翅膀,都不能帮他遮挡。

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自以为能让他无忧无虑地生活、长大,哪怕成年老去,也依旧是那个单纯无邪的少年,可事到如今,才知道他什么都做不到。

人类其实很少会有“共情”这样的心态,未必会因为一个人过得好而由衷地开心,也不会因为别人过得不好而对面前的生活生出一星半点的满足,最多是落井下石的嘲讽,看热闹罢了。

对宋溪,许陈愿既生不出知足感,也不会在心底冷笑,只是觉得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他的悲剧在这个世界上每日都要上演无数次,而许味也是那众多“死者家属”中的一员,他尝的苦痛别人也尝过,可许陈愿还是在乎,凭什么是他的小味,凭什么是他要面对这些。

明明只有十七岁——其实他还不到十七岁,分离、背叛、死亡,这些随便拿出来哪一个元素都可以写一整部狗血三俗的小说的东西,却生生地要他许味背着。

许陈愿不知道许味心里对这操蛋的生活和命运会不会怨恨,但他怨,为什么是许味。

老天是不是准备让许味当什么改朝换代的大人物,才非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许陈愿走到许味面前,轻轻地拭去他脸上的泪水,蹲在他面前,说:“小味,我绝不放弃你,现在我已经栽在你这儿了,回不了头了,只有你放弃我的份儿。我的命也在你那儿,你要是放弃了,就是要了我的命。”

许味低着头,怔怔地看着他,随后用力地摇头:“我不放弃你,愿哥,永远都不。”

有人说,最好的感情永远都是别人的,可是最坏的也是,无论是谁的,许陈愿想,总不会是他的。

宋溪来的时候不知是何等光景,退场的时候却难掩苍凉,连老天都不肯赏个脸为他哭一哭,这三伏的艳阳天,从他离开那日,就一直坚挺到他入土那时。

也许也只有许味真切地为他难过,他也不想再去追究方允了,在听到宋溪死讯的那一刻,他曾想用尽一切办法都要让他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现在想来,委实有点中二。

不可能不恨,老师在最后的那一刻也一定是含着这份恨意闭上了眼,人在做天在看,至少许味还相信,报应是迟早,不过时候未到。

都说他宋溪和男人相爱,背德,不成体统,本就不是个正经,落得这份田地也是他咎由自取。

可什么是正经,始乱终弃便是正经,背信弃义就是正经?明明更不正经的东西还在那里大张旗鼓地操办着宋溪梦了十几年都得不到的婚礼,怎么就没有人戳着他的脊梁骨骂呢?

这可真是他妈的操蛋的世界。

许味这些天彻底被抽空了力气,行尸走肉般地过活,许陈愿看在心里疼得心尖儿颤,哪里还敢责备他,却也不知要如何去安抚。

没得治,别人带来的伤害,和他的爱未必能抵消。

魂不守舍的直接结果就是学习成绩落下了不少,几次小测验他的成绩都不是那么理想,甚至还有些难看,他的母亲虽然平日里不管他,但面对成绩的退步,依旧还是会责难。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成绩退步了那么多,是不是谈恋爱了?”

许味坐在一边漫不经心地想,他早谈恋爱了。

“你现在是学生,本职就是学习,每天想那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什么?你宋老师没了是不是以后都不学英语了?”

李雪燕女士有时候可以去和许陈愿的母亲陈丽萍女士拜个把子,总能准确且一针见血地戳在儿子心头最痛的伤口上。

“听见了没?你说个话行吗?又不是哑巴。”

许味说:“嗯。”

在这边受了气,许味心里不痛快,就去找许陈愿撒娇,打了电话哼哼唧唧的,说他妈骂他了。

许陈愿说:“没事儿宝贝,学习是你自己的,你有权利学好,考到全校第一,也有权利去当那个倒数第一,你又不是没那个本事。”

许味被他弄笑了,咯咯咯地笑半天,说:“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

“不是我任性,是你。”许陈愿宠溺地叹了口气,说:“你说你任不任性?跟家里吵架,然后来跟我撒娇卖乖。”

许味嘟囔道:“我没和她吵,是她单方面地叨叨,单口相声说累了,就放我走了。”

许陈愿也觉得李女士忒不知足,如果许味是陈丽萍的儿子,她估计能把许味捧上天去。

反观自己,倒是去了谁家都是不招大人喜欢的问题熊孩子,估摸着李女士肯定是不愿意换的,赔惨了。

第61章 。“别问”

晚上,许味家一家四口吃饭的时候,李雪燕突然发问:“许味,你那个学长是不是每天都来接你上学啊?上次送你去医院的那个。”

许味心里咯噔一声,他每次都让许陈愿等在小区大门口几十米外的路口,就怕被发现,自以为藏得挺好的了……所以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许味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李雪燕皱了皱眉,说:“你不要总是麻烦人家啊,自己不能去上学吗?都多大的人了还得人接送你。”

许味埋头扒拉着饭,不说话。

“前两天王胜他妈跟我打麻将,说每天早上遛狗的时候都看见有个高年级的来找你,要不是她跟我说了我还不知道呢。”

许味在心里嗤笑,我说呢,原来又是那些乱七八糟的邻居。

“哎,”一旁吃饭的许叔叔说:“上回许味被抢劫的事儿你现在就忘了?他每天上午走的太早,他学校那边确实不太安全,有人陪他上下学也放心点。人家孩子交朋友的事情,你就别管了。那男生每天来找许味,说明人也挺好的,又不是坏事儿。”

李雪燕说:“哎呀,不是坏事难道是好事?他上学我就怕他乱结交那些高年级的人,再说了又不是到处都是抢劫犯,遇上一次就行了,他又不是犯太岁的。”然后又转过头和许味说:“听见了没?别让人家再来了,欠了人情很难还的,你现在还不懂,长大了再这么老是麻烦别人要吃亏的知道吗?”

许味也不知道到底这是要吃什么亏,但和他妈因为这么个事情争执,实在也不是个高明的选择,于是就先应了下来。

“你要是真怕不安全,就每天别那么急,等等你弟弟,你们哥俩一起走。”

许承民突然被点名儿,抬起头说:“别介啊,我很磨蹭的,我哥等我肯定要迟到。”

许味心情不好,于是就刺了回去:“图安全跟他走?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不是要保护他?没什么差别。”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李雪燕动了火气,语气不好地说:“这是你亲弟弟,还比不上个外人亲是不是?”

“行了行了,别吵吵了,人孩子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许味,你别听你妈的,她就是嘴碎,啊?赶紧吃饭。”许叔叔打断李雪燕喋喋不休的责备,他向来放纵许味,不过估计和他不是亲生的有着巨大的关联,毕竟别人的儿子,想怎么着怎么着,他多管一下好像都是逾越。

一个家里,四个人,一个继父,一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弟弟,一个勤勤恳恳给人当后妈当出亲妈的本事来的母亲,也难怪在许味心里,宋溪才算他的亲人,现在多个许陈愿。

宋溪……

又想到他的老师,许味心头梗着一根刺,鼻尖也酸了,觉得嘴里的烧鱼味同嚼蜡,怎么都不是个滋味。不想在他们面前露怯掉眼泪,强撑着吃完饭,就回了屋子。

身后还传来议论声。

“你懂什么呀你?我就是觉得他跟那个男生走的太近了……听说之前在咱们家补过课的家教是那个……我不是怕许味跟他学坏了……”

“小味不会的,他很乖……”

许味心底一抽,凉意从脚底涌上全身,他一直以为李雪燕不知道,原来柳城强大的麻将桌已经把这些消息都传到了每个角落,好像初春的杨絮一样,纷纷洒洒地飘的到处都是,钻进人的鼻子里、嘴里,堵得人不能呼吸。

许味弯了好几年,这些年家里对他的性向估计是全然不知,也从来没往那个方向去想,但是现在这个概念在土壤上落地生根,再去细想和追究,就能发现更多的蛛丝马迹。

许味越想越后怕,他紧紧地握着手机,想去找许陈愿,让他明天别来了,可最终也没把那条消息发出去。

如果不见到许陈愿,他该如果面对那一整天。

于是删了那行字,又重新发了一句,问明天能不能再早半个小时来。

许陈愿发了条语音,问:“我倒是没问题,那么早你起得来?”

许味哼哼道:“起得来!”

于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半,许陈愿准时停在了那个十字路口。

许味背着个书包晃晃悠悠地出来,明显是还没清醒的样子,许陈愿看了好笑,问:“怎么非要这么早?去学校有事吗?”

许味摇了摇头,跳上许陈愿的后座,闷闷不乐地说:“我妈知道你每天来接我了,嫌我给你添麻烦,不让你来。”

许陈愿不太能把两件事情的因果关系联系在一起,如果是怕他妈知道,应该是不让自己来接的啊,怎么又非让他来早一点。

许味说:“我邻居每天七点出来遛狗,就他们给我妈嚼舌根,我走的早一点他们就看不到了。”

许陈愿听了更想笑了,说:“小傻子,那你这每天天刚亮就出门,你妈不是更起疑心吗?”

许味心里头本来就堵得难受,现在更是气得想哭,狠狠地捶了一下许陈愿的背,怒道:“那你说我怎么办!我就想早上见你,早上见不到你我就压根儿不想来上学!”

“好好好不气了不气了,我这不是每天都来吗?风雨无阻的,清理工都没我准时,每天路口那个阿姨都跟我打招呼。”许陈愿把手伸到背后去牵住他闹脾气打自己的手,安抚地揉了两下。

小孩儿跟他闹脾气撒娇的时候最招人疼,也特好哄,许陈愿牵着他让他的胳膊环着自己的腰,人就不生气了,趁着路上没几个人,就乖乖地把脸贴在许陈愿的背上。

“愿哥。”小孩儿闷闷地唤他。

“嗯?”

“我想你了。”

许陈愿笑出声,说:“小骗子,天天见,还想什么?”

许味搂他搂的更紧了:“就是因为天天见,才想。”

对,天天见,爱人就在眼前,却要在外人面前端得清明,不能光明正大地拥抱,亲吻,就连这个时候也要把兜帽戴起来,把脸埋在许陈愿的背后,不让别人看到他那一张属于男人的脸。

以前许味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性向而有所不齿,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所向披靡。直到他有了深爱的人,才发现真的不一样,他们的爱情似乎总是低人一等。

这一点,许陈愿也有所察觉,许味的不安,许味在无人时对拥抱和亲吻的贪婪,似乎都在填补平时不能亲近的遗憾。

许陈愿骑着自行车,因为他绕了个路来许味家接他,所以和从家到学校的路就不是一条线了,得过市区的主干道。

这边大清早的没什么车也没什么人,许陈愿在通畅无阻的大路上骑着车子,一只耳朵上戴着许味塞给他的耳机听歌,在骑到红绿灯路口的时候,随意乱瞟了一眼,突然一下刹住了车。

这一下刹的太急,许味没回过神,直接把鼻子磕在了许陈愿的背上。

“哎呀……”许味揉了揉鼻子,歪头去看,明晃晃的绿灯闪了两下,红了。

许味莫名其妙,问:“怎么绿灯也不走啊?”

许陈愿紧紧地捏着车把,他感觉浑身发凉,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头皮开始麻至全身。

许味顺着许陈愿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一个规模不小的酒店,那酒店在他们这里还是个挺贵的地方,门口有一对男女很亲密地拥抱了一下,然后那个女人钻进了一辆车里。

还没等许味看清那女人的脸,许陈愿就蹬动了车子。

“你……你怎么了?”

许陈愿的声音低哑,隐约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说:“别问。”

许陈愿只觉得可笑,前两天还在同情怜悯许味,现在那当头一棒又砸在他头上了。

许陈愿视力5。0,每次体检查视力他都毫无压力,下面那行小字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今天他却怎么都看不清那对男女的脸。

但他看得清车牌号,柳A HF073,那是他父亲的车。

第62章 。“为什么我们这么辛苦啊”

许陈愿的家庭从来都不是个幸福美满的地方,他也盼星星盼月亮地盼他爹妈离婚从小盼到大,但似乎也从来都没想过,最后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去结局。

无论他多嫌弃这个家,在他的心底里依旧还残存着一丝念想,他以为他的父母会永远那么僵持下去,谁都不服输。又或许有朝一日,他的父母能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结婚时的爱情和海誓山盟,他妈嘴下能留点德,他爸能多回来几趟,等那个时候两个人都老了,谁也闹腾不动了,安安分分当对方的老伴,每天逗猫遛狗,用没牙的嘴继续因为琐事吵架,甭管健康还是疾病,都能在许陈愿的背后起码让他省省心。

可是现在……

相濡以沫二十年也要输给天真或妖艳的一张脸,遑论是每日鸡犬不宁妻不贤儿不肖的一个家庭。

最后许海还是认输了。

也许在许海的心里,这个家庭已经彻底完了,只差一张协议书的事情,已经不值得他再为之奋斗为之花费心思,外面花团锦簇莺莺燕燕,家里只有无尽的争吵和互相伤害,要选哪个?只要脑子还没进水的人,自然能做出正常人都会选的那个选项。

许陈愿太理解他爸了,但也绝对不能原谅他,因为他埋在心底那么多年的一个小幻想,今日算是彻底被掐断后路,回不了头了。

这些天家里还是一切照常,甚至比以往还好了不少,陈女士还是成天碎碎念,出言中伤他却少了很多;许海也偶尔回家,两个人竟然能平和地坐在桌子上不争不吵地吃完一顿饭,可许陈愿知道,他爸都把心虚写在眼睛里了,给他钱的手更大方,抖也不抖。

心虚为什么还回来?此地无银么?

这些天的日子好像一把悬在许陈愿头上的刀,那刀随时会落下,扎在某个人的头上,把鲜血和脑浆喷他一脸。

那把刀落下的说慢也慢,说快也快。

某天许陈愿把许味送回去,自己回家,推着车子走到单元门口的时候,楼下住着的王奶拦住他,说:“哎,许小子啊,你爸妈在楼上吵得好凶的,你赶紧回去看看,别让他们打起来了,手没轻没重的再伤着咯……”

许陈愿心头咯噔一声,却也豁然开朗。

该来的终于来了。

许陈愿单手提着书包上楼,家门大开着,楼道里扔着一地的玻璃碴子和衣服,许陈愿看了看,基本都是他爸的。

这个点儿大家都下班了,听见这家的动静都探出头来看热闹,有几个好心的邻居在他家劝架。

还好许陈愿回来的比较晚,错过了战争的最白热化阶段,现在是收拾战场的时候。

陈女士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了外面还有个人和她共享丈夫这件事的,也许又是多亏了她的牌局,现在的陈女士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许海则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抽烟。

许陈愿站在门口,似乎在冷眼看一场闹剧。

邻居给陈丽萍擦眼泪,扶她站起来,许海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默然道:“离婚吧。”

听到这三个字,陈女士更歇斯底里了:“离!离就离!你以为我乐意跟你过吗?!外面儿什么女人都敢碰,我他妈看见你都嫌恶心!”

战争明显又要爆发,邻居连忙劝道:“哎哎哎,许海,你说什么呢!丽萍啊,你也冷静点,这都二十年了,孩子都那么大了离什么离?男人么,哪有不在外头挑挑食的,肯定没下次了!许海,你说两句啊,赶紧给你老婆道个歉!”

许海依旧坐在沙发上,不肯动弹。

邻居见劝不动,又把目标转向许陈愿:“在那儿杵着干嘛呢?过来劝劝你爸妈,你说单亲家多不好……”

不好?有什么不好?

许陈愿冷着脸,说:“他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陈丽萍冷笑一声,说:“你问他?他巴不得我俩离,都死了更好,没人管他!”

许陈愿停下脚步,看着母亲用怨恨的眼神瞪着他和父亲,有些奇怪地问:“难道你们真的打心底里觉得,给我一个父母都在,每天除了吵就是闹的家,也比让我单亲和一个人过要好?”

“对我来说,你们离不离都没差,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爸出轨的事实,我看你们还是趁早签了字算了。”

许陈愿把书包扔在餐桌上,转身走了。

许陈愿离开了也无处可去,心头堵的厉害,只能去找许味,他给许味发了微信,说在小区对面的公园里等他。

许味这些天总是在担心他,这会儿看见信息,更是急着要去见,换掉睡衣就往外头跑。

楼下沙发上坐着的李雪燕正在剪指甲,看见许味,问:“你去哪?”

“我出去一趟。”

“站住!”

许味握紧拳,看着李雪燕朝他看过来,问:“跟谁出去?”

许味说:“一个人。咖啡没了,我出去买点。”

李雪燕半信半疑地看了看他,说:“那你买完东西就赶紧回来。”

最近李雪燕看他看的格外紧,他知道或许是对方已经察觉出了什么问题,但他来不及多想了,他的愿哥现在可能很难过,他在等他。

气喘吁吁地跑到公园门口,许味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到许陈愿,于是想掏出手机来给许陈愿打个电话问一问,才发现出门太急,把手机扔床上就忘了带出来了。

许味捏着手里的钥匙环,上面还戴着那个和许陈愿一对的小鲸鱼,急的在原地团团转。

突然有人在身后抱住了他,颈边是灼热又熟悉的气息。

许味微微颤了一下,轻声问:“愿……哥?”

“小味。”

许陈愿发出一声叹息,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沙哑,藏着无数的悲哀。

“我没有家了。”

那个形如空壳,充满了冷漠和争吵的家,现在彻底没有了,许陈愿连最后的幻想也没有了。

许味转过身,看着昏暗的路灯下许陈愿难受的脸,抱着许陈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许陈愿勉强地笑了一下,把许味抱在怀里,问:“我爸妈要离婚,你哭什么?”

许味死死地搂着许陈愿,哭着说:“愿哥……我们怎么那么难过啊?我们怎么那么辛苦啊……”

许味这一句话勾得许陈愿也鼻酸了,夜风卷起两个人的衣摆,树叶随风飘去未知的远方。许陈愿忍住那马上就要流下的眼泪,在许味的唇上印上一吻,说:“宝贝,不怕,我在呢,再难我们也抗的过去。”

夏夜里许陈愿的那个吻,和那句安抚的话,给许味吃了一颗定心丸,似乎前方无论多么坎坷的路,都能坦然地面对了。

可他没想到,要他面对的是和许陈愿的分离。

第63章 。败露

他们总以为,生活在跌倒谷底的时候就会触底反弹,就会否极泰来,但是下一秒生活就会让你清晰地认识到,明天的生活会更糟。

许味提着咖啡回到家,客厅里的灯亮着,李雪燕和许叔叔都在。

许味无比疲惫,他已经不想再和母亲纠缠,就当没看见,径直往屋子里走。

“许味,你过来。”

许味没办法,只能折回沙发旁。

李雪燕死死地盯着他,问:“你好好说,你刚才和谁出去了?”

“我一个人……”

“啪!”

许味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收到诘难,他惶然地看着母亲,脸颊和嘴角都火辣辣地疼。

李雪燕虽然对他冷淡,但也从来没动手打过他,她尖锐的指甲在颊边划过,留下几个红痕。

李雪燕把一部手机砸在许味头上,那东西有棱有角,当即砸得许味眼冒金星,向后退了一步,手机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许叔叔拉了一下李雪燕,劝道:“哎,别打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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