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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吃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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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狼狈的粗喘之外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胸腔变成了破旧的风箱,口腔里浸润着咸涩的血腥气,他松开季澜的手,再次去用力揪住了自己的短发,修剪整齐的指甲没入头皮剜出血痕,刺痛传来的时候他甚至有了片刻的释然。
他的确留有后手,季澜是他稳住警方的一个筹码,但这并不是最终的解决途径,他遇事习惯考虑周全,尽管他相信自己可以在有限的时间内把危机解决,他也还是习惯性的做了二手考虑。
倘若他斗不过那些一心要他倒台的老派势力,他也不会将季澜牺牲掉,他会去跟警方做另一笔交易,艰辛谋生的年月为他打下了无可匹敌的资源与脉络,在边境的问题上他是最好的内线人选。
这是他最后的一条路,尽管他没有把这个想法与调查组说过,可他相信姓厉的即使高升国安也不会放弃边境那块肥肉,届时只要他把自己豁出去跟国安合作,那么季澜至少可以得到一个新的身份重新生活。
他是可以为季澜去放弃一切的,在季澜被人劫持之后他就的的确确的将公司的事情全部抛在了脑后。
绑走季澜的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与他取得联系,那些劫匪都是曾经跟他在边境起过冲突的仇人,知道他旧日里无情无义的本性,所以也就没有直接用季澜要挟他,直到季澜熬过数日的拷打也不吐露一字,那些人才忍无可忍的联系了他。
他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毫无牵挂的舍弃了一切,他放弃为公司清洗罪名的机会,任由手底下的产业被查封大半,他全部的重心都在季澜那边,劫匪要什么他给什么,他将自己的家底交代的一干二净,也就是严皓追着信号去得及时,否则他现在早已倾家荡产。
他是可以把这些事情统统说出来,然后为自己洗出来一个不那么卑鄙甚至是英雄救美的形象,可那并没有用,既定的事实已经发生了,季澜受到的伤害是不可挽回的,他后面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办法抵消掉季澜平白无故承受的苦难,他始终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靳寒平日里不苟言笑,再加上性格古板,所以看起来有些凶狠阴鹜,可事实上靳寒五官生得很周正,算得上是鼻梁高挺眉眼俊朗。
季澜不合时宜的心口燥热,靳寒从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这么狼狈的模样,季澜特别想像哄撒娇的靳球球一样伸手将靳寒揽进怀中揉搓一顿,可他还是要给靳寒留面子的,所以只能努力绷起嘴角拼命忍住愈发跑偏的怜惜。
他对靳寒抱有无条件的信任和服从,所以即使靳寒噤声不再言语,他也对之前的寥寥数字深信不疑,只是短暂的十几秒钟,他就死心塌地的相信了靳寒是真的留有后手,也是真的会来救他。
他对那段纷乱的记忆有一点零星的印象,在大段的空白末尾,他记得自己似乎在刑椅上逃过一劫、
锋利无比的刀片没有再次插进他血肉模糊的指甲,他处在被过量试剂刺激到失常的边缘,有人拽着他汗涔涔的发丝将他拖回暗无天日的囚室,他模糊的听见了几个混杂在一起的人声,那是他仅有的一点记忆,在那之后他就没有再被严刑逼供,现在想起来,应该就是因为靳寒在那时满足了劫匪的开出的条件,
“我知道的,你不要哭了……我知道你救我了…虽然记不太清,但是我知道,我也信你,别哭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听话…靳寒…别哭了,我们做别的。”
季澜垂下眼眸,欠身去吻了还在嘶哑啜泣的男人,他顺着靳寒垂头嗓子的动作弯腰垂首,然后用柔软的浅色唇瓣贴上那一小片哭红的皮肉,小心翼翼的舔去了咸涩的泪花。
兴许是心理作用,季澜觉得靳寒的眼泪比他自己的要苦涩许多,他沿着靳寒的眼角循序渐进的往下舔舐,他本来就是两个人里对情事更主动的那一个,所以即使靳寒有躲闪的意思,他也能处理的得心应手。
季澜熟练又温吞的俯去了靳寒身上,两条长腿稳稳当当的夹住了靳寒的腰侧,仿佛能掌控全局的体位立刻引得他心跳加速。
就算平日里再温润内敛,季澜骨子里也是个实打实的男人,劣性根与征服欲在这种关头刺激着大脑,他径直堵了靳寒的唇,不仅动作利落唇齿灵活,而且还带着斩钉截铁的压迫气势。
季澜很早之前就偷偷拿樱桃梗练过吻技,那年他十九岁,黎叔从乡下买了十斤没打过农药的樱桃,他做贼似的拽了三根樱桃梗回屋,连樱桃都没顾得上吃,后来黎叔端着榨好的樱桃汁送进他屋里,刚一敲门就吓得他把嘴里打好结的梗囫囵个的咽了下去。
能把靳寒压在身下强吻大概是季澜的夙愿之一,梦想成真的滋味比从前畅想过的更甜美舒爽,什么礼义廉耻全都烟消云散,他追着靳寒的舌尖嘬咬吮吸,靳寒越躲他就吻得越起劲。
欲望作祟,情趣使然,季澜吻着吻着就稀里糊涂的攥住了靳寒的衣领用力拉扯,结实耐穿的正装被他生生扯掉了扣子,换到平日他大概会立刻低眉顺眼的连声道歉,可眼下他根本分不出精力去诚惶诚恐。
季澜很清楚他是哄不好靳寒的,他太熟悉靳寒的脾气了,比起实际行动,语言在靳寒面前永远都不是那个好用的工具。
而人性中最卑劣的那一部分也在趁机隐隐作祟,季澜眼底有几分不可说的晦暗,他接受甚至乐于看见靳寒对他的愧疚,只有这样他才有把握将靳寒死死攥在手里,他从一开始就是追逐求爱的那一方,眼下无论低微与否,他都愿意享有这份求之不得的保险。
季澜罕见的主导了一场情事,他趁着靳寒哭懵了脑子发木的功夫利利索索的除去了两个人下半身的裤子,等到靳寒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说什么都晚了。
小屋里一应俱全,唯独没有套子和润滑剂,熟悉情事的后穴在只有津液润滑的情况下难以将粗长的性器整个吞进去,季澜扶着手里那根半硬的东西勉强含了个冠头,苍白瘦削的腿根疼得一个劲发抖。
但这点困难显然不会让他半途而废,他噙笑吻上身下人发红的眼角,细白的五指颤抖着抓住了靳寒试图推搡拒绝的手腕,他们以这样一个姿势纠缠在一起,靳寒是断不敢跟他硬碰硬的。
温驯紧热的肠肉将熟悉的肉刃缓缓吞吃包裹,即使被撑出撕裂一样的疼痛也甘之若饴,季澜习惯了这种情事伊始的疼痛,毕竟他和靳寒先前的那些经历都不算是特别美好,靳寒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模样,一旦被他撩出火了,肯定会恼羞成怒的对他下狠手。
有了疼痛的催化,后穴反而更热情的进入了状态,季澜绷着小腹没轻没重的沉腰往下坐,他拉过了靳寒的手指落下细密亲吻,随着身下性器没入大半,他也顺路将靳寒的食指彻底含进了口中。
“涨……靳…靳寒……慢点…你慢点硬……啊…慢点……慢…呜……”
津液沿着唇角下坠成脆弱的银丝,情欲伴着疼痛肆虐而来,季澜夹紧腿根努力适应体内逐渐硬起的肉刃,男人这种生物大概是哭得再狼狈也不会影响性能力,他蹙起眉心讨好似的用舌尖裹着口中的指腹含糊出声,窄小高热的穴道很快就被勃起的硬物撑得密不透风。
“…你别夹……季澜,听话,我不做,让我出……放松…放松点,季澜——!”
良久的沉默之后,靳寒的声线仍然嘶哑低沉,他用另一只手扶稳了季澜的腰胯试图抽身离开,然而季澜却较劲似的努力夹紧了他的性器,渐趋湿滑的穴肉正贪婪又急切的吞吐伺候着他的柱身。
伞头随着青年主动沉腰的动作贯去深处,极乐般的爽利是个男人都不愿放弃,靳寒沉下面色咬紧牙关跟本能抗争,季澜淫乱得引人心疼,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季澜不该再这么迁就他。
可理智终究敌不过欲望,他在短暂的坚持之后陷进了季澜的为他设下的陷阱里,他被季澜眼里故作的落寞和委屈骗了个丢盔卸甲,几秒钟迟疑犹豫的功夫,季澜直接将双手往身后一撑,利索之极的骑在他身上开始了小幅度的耸胯。
“就要做…要……嗯…嗯——之前说过,以后都…都听我的……”
男性和女性的骨盆构造不同,季澜做不出女上位的柔韧妖娆,只能用湿漉漉的目光加以弥补,无论是自作自受的蹭到腺体,还是被耻毛蹭红会阴,他始终目光迷离的同靳寒对视,先前撞出来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甚至挑衅似的对着靳寒扬眉笑开,被肏干出生理泪水的眼尾漾开了一抹勾人的绯红。
无论是沟通还是宣泄,情事都是最好的解决途径,靳寒没能在这种情境下保持冷静,交合的水声和喘息声渐渐充斥了整个房间,正午的阳光将他们纠缠肢体尽数笼住,季澜再度俯身讨吻的时候,靳寒予了他一个回应。
“靳…靳寒…深……深…顶到了…。。。靳先生…靳寒……靳——靳……”
季澜腹间被撑出了明显的轮廓,靳寒给予他的亲吻就是燎尽原野的那一个火星,他痴迷又虔诚的俯身去吻靳寒的颈间和心口,放在往日里一定被禁止的行径在现在是畅通无阻的。
泛滥的幸福感充盈心间,季澜像个吃到糖的三岁孩子一样雀跃的笑弯了盈盈的眉眼,这就是他想要的全部了,靳寒对他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跟靳寒亲近,即使是心脏和喉咙这样的命门,
津液和泪水一样混杂到一起,季澜动得越卖力,靳寒心里就酸涩的越厉害,他用尽力气同季澜十指交握,面上的泪渍始终没有断过,他平生第一次在一场爽利餍足的情事中狼狈流泪,活像是被夹疼了性器的毛头小子一样。
靳球球嫌弃他鬼哭狼嚎的动静,听了半途墙角就叼着自己的食盆连推带拱的跑去了屋外,直到他俩完事都不肯再回味道古怪的屋里。
季澜做完了才后知后觉的开始腰酸背痛,他光着屁股瘫在榻榻米上任由靳寒善后,哭红眼睛的靳寒衣衫不整,再加上颈间和胸口那些被他啃出来的牙印,此情此景看上去简直像是他把靳寒强暴了一样。
情事之后,靳寒的情绪就没有之前那么沉重了,季澜强忍酸痛爬起来拱进他怀里碰瓷,忙着擦拭精液的靳寒尽管浑身一震,但到底是伸过手来搂住了他。
属于靳寒的拥抱算得上是温暖与僵硬并存,季澜仰颈去蹭男人下颌骨边缘上那些没剃干净的小胡茬,高潮后的声线无需刻意也足以柔和软糯。
“困……还饿…想吃个饭,然后翘班…回家睡觉……”
季澜在过去的十年里一直是风雨无阻的劳模员工,从特助晋升为恋人的好处大概就在于此,不仅理直气壮偷懒耍滑,而且还可以拖着老板一起翘班回家。
靳寒连命都能给他,所以自然是言听计从的抱着他从公司离开,他和靳球球一起窝在后座上犯懒,人一旦饿过了劲没什么胃口,他一时说不出来自己想吃什么,靳寒就便隔一条街停一次车,陆陆续续的给他买了不少街边的吃食。
章鱼烧的香味勾得靳球球挺着撑圆的肚子也要往上凑,季澜一手按住它的小脑袋一手用竹签挑起一个喂给靳寒,喂过去之后他才想起来那上头有芥末,已经坐回驾驶位开车的靳寒被辣得眉眼抽搐,踩下油门往前走的时候,还险些把前面的车给顶了。
从章鱼烧到冷串,再到夹了芝士的炸鸡排和最近火极一时的脏脏包,靳寒连着停了六次车,买回来的吃食满当当的堆了一后座,硬是把靳球球给逼到只能钻进脚垫上的猫包里。
他们走走停停吃了一路,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靳寒才想起来他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车子在宅子眼前的路口打了个转向驶向了另一条路,季澜起先被晃得一愣,但他很快就明白了靳寒的意图。
“我…我没事的,不用去医院的…我就是忙忘了……下次,下次肯定不会了,靳寒我们不去医院…靳——”
巧克力馅的泡芙不是很甜,靳寒从副驾驶上的纸袋子里摸出一个,看也不看的反手塞了季澜一嘴,他把四种口味分开装得,季澜不喜欢吃的那几种在盒子里,所以他不担心拿错。
“我就带你去做个检查,不吃药不打针也不会让你住院,你不要怕,好好坐回去吃东西。”
第17章
医院在城区近郊,是季澜先前养伤的地方,离码头近,周围依山傍水环境很好,是周围几个省市里最有名的私立医院。
靳寒算是这的半个地主,这片地原先是他的,他几年前一时兴起开始投资地产,黎叔建议他先在近郊土地价格偏低的地方试手,他便置办了那么一块地方,原本是打算做成观海的小公园或者景区,结果随着这几年养生的风气渐长,他就跟人合办了一家以疗养为主的私立医院。
季澜之前在这住了四个月,全院上下日日夜夜如临大敌,靳寒那段时间疯了个彻底,从医师到院长,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他用枪顶过脑袋。
等到季澜出院那天,全院的医护心里都是敲锣打鼓欢天喜地,殷切期盼着他俩最好一辈子无灾无痛,千万别再回来。
但事与愿违这个词到底还是有道理的,四十出头的副院长坐在办公室里努力协调着脸上的肌肉,试图在心里跳脚骂娘的同时维护住医者仁心的温柔形象。
副院长是个极其干练优秀的医者,属于既有学位又有头发和颜值的那种稀有物种,他是季澜的主治医师之一,季澜当时的抢救也是他做得。
靳寒的医闹和其他人的不一样,别人是一哭二闹三打人,好歹有个缓冲的余地,靳寒则是直接拉栓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就抵在眉心正中,没有只言片语,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同寒潭死水。
医生见惯生死,对死亡有着比常人敏感许多的预感,靳寒的动作从来都不是威胁,而是一种宣告,一头癫狂的困兽在无法脱身的陷阱面前要拉下更多的人陪葬,这大概就是靳寒那些时日的状态,所以他现在都残留着一见靳寒就腿抖的毛病。
“季先生的情况您也了解,之前…咳……季先生之前脑部没有留存很严重的外伤,可以先拍个片子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彻底排除外伤或者炎症的问题。”
和季澜在一起的靳寒少了很多压迫感,甚至可以说是变了一个人,褪去阴鹜和暴戾的靳寒算得上英俊耐看,吃过脏脏包之后残留在鼻尖的巧克力粉也为他添了一点平易近人的气场。
所以副院长这次腿抖得不算严重,他听完靳寒的描述之后心里大概有了定数,他尽可能委婉的讲出了自己的观点,也算是先给靳寒打了个预防针。
他知道CT这种东西做了也是白做,没人比他清楚季澜先前受伤的状况,那么大剂量的神经性药剂是肯定会留下后遗症的,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而且他心里也的确有那么一点和理性背道而驰的期待。
做检查的屋子不能留人,季澜自打靳寒改道往医院来之后就一直情绪不高,他蹬去鞋子躺进仪器里,按照正常成年人的身形比例打造的床板对于他来说显得十分宽敞。
靳寒俯身来吻他的时候他破天荒的偏着头躲了一下,还带着黄芥末酱的嘴角不偏不倚的蹭上了靳寒的衣领。
“……很快就好,季澜你听话,十分钟左右就能做完,我会在隔壁陪你说话,做完我们就回家,你听话,好吗?”
季澜不愿意过早面对这件事情,大夫说的话另有深意,靳寒可能听不懂,但是他能理解,他第一次出现那种情况的时候心里就有数了,他对自己情况有清晰的预感和判断,他知道这种生理性的退化是不可挽回也不可根治的。
可毕竟温声细语哄着他的那个人是靳寒,季澜抿着唇瓣很有骨气的坚持了大概三十秒,确实没人愿意接受过早的衰退,可靳寒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存在,他无论如何都抵不过靳寒的哄骗,即使是要面对一个惨烈的事实,他也别无选择。
仪器运作时的是半封闭的,那种感觉绝对算不上良好,所以他的妥协并不是毫无条件的,他伸手去蹭了蹭靳寒鼻尖上的可可粉,看似是好心好意的帮忙擦拭,实则是借此机会往他两个眼底各抹一点。
“不要说话,说话也没用,你……你唱个歌吧,唱…嗯……你唱小星星给我听,我就把检查做完。”
靳寒不假思索的应下,这种时候季澜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他安顿好季澜之后快步走去隔壁,等到检查室里仪器开始运转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压根就不知道季澜说得那个歌到底该怎么唱。
季澜在仪器里躺了将近五分钟,靳寒还没有开始给他唱歌,小屋的麦克风没有关掉,他能听见那头的靳寒正压着嗓子问副院长小星星应该怎么唱,副院长捂着麦克风教了两句,结果靳寒还嫌人家唱得不在调上。
音痴总是互相嫌弃的,靳寒不愿意学,副院长还不愿意教,盯着仪器的值班大夫使劲掐着自己大腿保持平静,打死都不敢笑场。
靳寒掏出手机搜了个儿童版的听了两遍,确定自己记住词了才一清嗓子凑到麦克风前头开始唱,他天生就没有这个技能点,开嗓之后前几个字勉强在调上,后面的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季澜忍笑忍到小腹抽痛,值班大夫颤颤巍巍的卡麦提醒他保持匀称呼吸,靳寒被打断之后就更找不着调了,最后那一遍唱得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靳寒光是跑调也就算了,可他偏偏还有一副天生性感的低沉嗓音,而且还真的是认认真真的在唱,情感上又深情又温柔,季澜后五分钟里是掐着自己手腕挺过去的,他把这件事情记了很多年,这短短的五分钟是他暮年时为数不多的清晰记忆,无论何时何地,他只要一想到这茬就会立刻开始笑场。
CT结果要稍等一段时间才能出来,靳寒抱着季澜去休息室等,比他们早到一步的靳球球早已在沙发上占山为王,季澜捞过小猫放在自己笑疼的肚子上使劲揉搓了两下,不算明朗的心情在听过靳寒的歌声之后一下子好了不少。
私立医院是纯粹的盈利性质,只要钱花得到位,服务和环境肯定差不了,休息室临海,一开窗就能闻到海风里咸涩的味道,碧海连天在目力能及的远方连成一条线,季澜抱着靳球球让它往外看,没见过世面的靳球球好奇的睁大了一双猫眼,夹在腿间的小尾巴一扫一扫的蹭着季澜的手腕。
从季澜出事之后,靳寒就再也没往海边去过,前段时间他还买了自己名下的两条游艇,一方面是换点现钱支撑公司运转,另一方面是他是对船和海都有了阴影。
靳寒没有往窗外看的心情,他伸手去环季澜的腰想要让他离窗边远点,靳球球被他俩宠得愈发骄纵,一见他要来分一杯羹,就立刻贯彻了爱吃独食的小脾气,干净利落的扬起爪垫往他手上拍了一下。
副院长拿着结果推门进来的时候,靳寒正梗着脖子试图跟一只猫争宠理论,靳球球恶猫先告状,打了他之后立刻一边软乎乎的喵喵叫一边往季澜怀里拱,动作之娴熟,神情之委屈,活像是成了精。
靳寒这种人抽起风来总是不讲道理,刚进门的外人也无法让他收敛起那种跟猫吃醋的幼稚,季澜哭笑不得的放下猫去牵他的手,他咬牙切齿的拉过季澜搂住还不算完,硬是又开口问人家正经大夫能不能给猫做绝育。
副院长抽着眼角摇了摇头,他总觉得自己以前畏惧的那个靳寒大概是个假象,真实的靳寒其实是个三岁的熊大人,说他三岁半都是夸他成熟的那种幼稚鬼。
检查的结果和之前预想的一样,短暂的嬉闹过后,这样的结果似乎变得没有之前那么残酷了。季澜比自己想象的平静,他认真看着结果报告上那些文字,他还是没有办法正常阅读,不管是晦涩难懂的医学术语,还是简单的基本信息,他都看得很吃力,反复看了了三遍之后,他才弄清了上面写着的是什么。
结果显然不是病理性的衰退,季澜的扫描结果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外伤或是颅内病变的迹象,他眼下的情况的确是先前那些伤害所留下的后遗症。
“药物刺激留下的问题是主要原因,再者心理因素和平日里的压力也会加重病…加重这个问题。”副院长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镜片,出于某种对季澜的欣赏和同情,他没舍得用病情这个词。
“药物治疗也只能是辅助手段,目前还没有什么显著的疗法,但是只要能够保证正常的生理健康,同时确保没有过多的精神压力,短期之内应该是不会恶化的,毕竟季先生还很年轻。”
再委婉的字句也无法掩盖事实,靳寒这次终于听懂了对方的深意,季澜现在的问题虽然不算严重但是也没得治,时间只是一个缓冲,等到短期的时限一过,该恶化的还是要恶化。
这已经不是赎罪或是愧疚可以概括的事情了,季澜头上悬了一把刀,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落下来,也没有任何取下的方式,靳寒木讷又呆滞的站在原地,几分钟前他还上蹿下跳的想要从季澜手里把靳球球抢过来打一顿。
季澜只有二十五岁,正是人生中最好的年纪,靳寒在冗长的沉默中努力回想了一下过去的十年,季澜从懵懂青涩的少年人出落成一个端正俊秀的干练青年,整整十年,季澜与他朝夕相处,从没有害过他,更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让他失望的事情。
报应应该是降临在他身上的,生不如死也好,病痛缠身也好,这样的天理报应应该是降临在他靳寒身上的,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季澜都是其中最干净无辜的那一个。
“这样的话,公司那边,我明天就去面试个接手的人吧,再这样下去我会耽误正常的工作,但是我不走,我还陪着你,该帮你做的我也做,就是相当于找个人帮我盯着点事情,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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