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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吃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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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于坐拥山庄八面玲珑的杜老板来说,喝酒划拳玩骰子她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做饭,所以这顿由她提出邀请的年夜饭是陈焕系上围裙做得,碗也是陈焕刷得,但是桌上一大半的菜和肉都是她吃得。
季澜在店里过得年,靳寒并没有如约回来,他等到的只有一条祝他新年快乐的短信,字和字之间还有乱七八糟的空格和标点符号,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被靳寒弄得支离破碎。
短信之后是黎叔的电话,黎叔给他的解释是靳寒动了个小手术,因为麻醉药的后劲没有完全褪去,打字得时候握不住手机,所以才打了那么多乱码上去。
季澜没有追问太多,黎叔那边似乎很忙,他们没聊几句,季澜就听见了德钦抱住黎叔的动静,紧接着就是衣料摩挲的声响。
他适时的挂了电话,然后习惯性的把这条消息加进了收藏,在这条短信之前,靳寒也给他发过新春快乐之类的短信,只不过那是他自己发给自己的,靳寒一贯懒得搞这种人际应酬,所以每年除夕,都是他负责用靳寒的手机编辑贺年短信,然后群发给通讯录里的所有人。
除夕店里并不放假,季澜很快就专心致志的忙起了正事,除去例行的消毒打扫之外,他还要帮前台那边打包收款。
小老板准备了咖啡、杯子、虹吸壶三位一体的新年礼盒,年关岁尾的消费者都没有什么理智可言,小老板包装选得精致漂亮,吸引了不少顾客,人一多店里的收银员就忙不过来。
店里除了家住本地的收银员之外,只剩季澜和小老板两个人,其余人全都请假回家过年了,小老板看着精明仔细,但其实很有人情味,员工跟他请假的时候,他答应的都很痛快。
店里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多,第一波烟花升上天空的时候,外头马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车辆,店里的顾客终于四下散去,季澜正用干净的海绵把笼子擦拭最后一遍,负责收银的小姑娘蹦蹦哒哒跟他们打过招呼就背上包下班回家,临出门前还被小老板塞了一个红包。
店里所有的小动物们也都吃上了属于自己的年夜饭,小老板亲自操刀卸了一条新鲜的三文鱼,食盆在空无一人的店里摆了一排,猫咪们争先恐后的拱到属于自己的小饭盆里吧唧吧唧的吃得头都不抬。
以仓鼠和龙猫为代表的啮齿类以及那只杂食的雪貂也都有属于自己的小灶,季澜把混合了各种果干和零食的小食盆一个一个放进对应的笼子里,笼子里的小家伙们个个都被食物吸引了注意,唯独那只皮到上天的雪貂完全没管碗里的食物,只是一心扒拉着他的袖子往他身上爬。
所以季澜最终只能抱着雪貂去吃属于自己的年夜饭,小老板准备了一顿寿喜锅,顺便用猫吃剩的三文鱼骨煮了一锅味增汤。
生鸡蛋沾牛肉、西京酱银鳕鱼、三文鱼味增汤,大概是因为一年只有一个春节可以放肆一下,小老板往自己标配的低脂沙拉里加了一把杏仁和腰果,咯吱咯吱的鼓着腮帮子啃了半天,活脱脱就是一直贪吃的仓鼠。
寿喜锅的甜汤总有一种能让人感觉到温馨安逸的功效,虽然没有牛油红汤的辣锅够劲,但小老板的手艺也算是很过关了,季澜闷头吃得起劲,锅里的牛肉和软乎乎的内酯豆腐几乎都被他吃进了肚子里,香喷喷的气味惹得窝在他膝上的雪貂一个劲的叫唤。
一顿饭吃到近九点,小老板跟他分完一小瓶兑了雪碧的清酒,小老板的酒量很差,掺了饮料的清酒下肚都脸上染红,九点一刻左右,季澜穿上大衣带上自己的年终奖出门,小老板给他包了一个月工资那么多的红包,并且跟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嚷嚷着让他明年一定要继续在店里工作。
季澜连哄带骗的撇下醉醺醺的小老板往地铁站走,快走到地铁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了给家里两只猫带小灶,小老板早上去市场买鱼的时候,他特意托小老板帮他带了两份新鲜的三文鱼。
季澜因此加快脚步往回赶,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一路小跑过去,商圈灯火通明,天上烟花璀璨,他独自小跑在空无一人的商业街上,倒也算是一种别具一格的体验。
季澜赶回店里的时候发现店里还有别人,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打扰了小老板的跨年约会,但他走近一点之后才发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店里除了一个身材不错的年轻人之外还有一对四五十岁的夫妇,从眉眼轮廓上来看,这三个人是一家三口。
年轻人的态度不好,那夫妻俩的态度同样恶劣,穿着不错的儿子应该只是念大学的年纪,浑身上下的衣裳都是叫得出名字的大牌子,夫妻相对寒酸一点,但也不像是什么家庭困难的样子。
季澜隔着门仔细看了一会,他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来捋顺这些人之间的关系,短暂的思索之后,他借着店里明亮的灯光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对夫妻和年轻人的眉眼轮廓,勉勉强强的找到了他们跟一贯精细化妆修眉的小老板之间的相似之处。
兄弟间的争吵和父母帮腔的奚落乱成一团,季澜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就发现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小老板不过是个纸老虎,对着家里的吸血鬼一点办法没有,被骂得那么难听都憋不出一句像样的回应。
季澜听不太懂这种掺着乡音的普通话,他在争吵快要升级的时候蹙着眉头推门进店,围着小老板喋喋不休的一家三口起先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直到他快步走到小老板身边伸手拦住那个年轻人抬手推人的动作,这三个人才注意到他。
“你谁啊?!怎么着,又换男人了啊?行啊你,我说你怎么没钱给爸妈,合着都拿来养男人啊!”
年轻人的口音没有那么重,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古龙水的味道,季澜蹙着眉头挪开了半步,他一直不愿意跟别人交情太深,可小老板对他不薄,他不能坐视不理。
“你忘了东西了是吧,还在冰柜里呢,你拿了就走吧,我这边没什么……”
一直沉默不语的小老板倏地抬手揉了揉眼睛,像是突然睡醒了一样使劲拽了拽季澜的袖口示意他不要管这摊子烂事。
“别走啊?走了谁给钱啊?这么大年夜的,你就让爸妈在马路上住啊?”
年轻人嗤笑一声打断了小老板的话,他有一米八五左右,长臂一扯一拽,刚好能把季澜的脖子箍得严严实实,“诶,我说,我不管是你搞我哥屁股,还是我哥搞你屁股,搞都搞了,你就替他给点钱吧。”
季澜被扯得一步踉跄,箍上他肩颈的手背坚硬有力,这个年轻人应该是搞体育出身的,肌肉锻炼的还不错,刻意施压的情况下有一股能限制他动作的蛮力。
“徐励——!你别动他!把手放开!”
“想让我放开你男人行啊,你以为我愿意碰他啊,谁他妈和你一样那么下贱喜欢男人啊,我要钱!钱!你给我钱,没钱我怎么带爸妈过年?!”
被称作徐励的年轻人露出满脸厌恶又恶心的表情,他一手箍着季澜一手冲着自己的亲哥哥摊开五指,这样流畅娴熟的动作他做了足足十几年。
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季澜跟在靳寒身边那么多年,该见的大风大浪都见过,他不练身手是因为靳寒一个人就够能打的了,他有时间去学那些功夫,倒不如去多拉拉韧带把腰和腿变得软一点。
可他还是在黎叔和德钦那学过一点的,黎叔练得是阴损利落的关节技,依仗技巧和灵活性,德钦散打、自由搏击、短刀、长刀什么都练,全靠自己先天的生理优势。
季澜学过一点防身的伎俩和简易的招式,对内行人来说没什么杀伤力,但对空有力气的门外汉而言是肯定够用的。
就在徐励想要继续喋喋不休的时候,季澜嫌恶的偏头躲开了喷到耳边的吐沫星子,他先是塌肩、弓背、撤步,以足踝外侧别住徐励的小腿,而后又用被大衣和毛衫包裹的手肘向身后横摆重击。
这是黎叔教他得,他生理条件不适合跟人动手,所以一切的动作不能优先考虑力道和杀伤力,而是要考虑怎么样才能为自己抢出机会。
徐励本没有对他设防,挨了一下之后身形稍一踉跄,原本箍在他颈间的手臂就有了松懈,他借此机会抬手攥住徐励的脉门,五指泛白手背紧绷,指甲没入皮肉狠狠收紧,指节贴着腕骨缝隙使尽全力狠狠压下。
这是德钦教得,德钦曾经特别真诚的跟他说过,既然肌肉的爆发力不够就不要去想什么男人的面子了,打架就是要无所不用其极,有指甲用指甲,有牙用牙,打赢了保命才是最要紧的,哪怕像女人一样用防狼喷雾都行。
季澜狠狠扼住徐励的手臂往下拉扯,他在脱身的瞬间还极其睚眦必报的抬脚蹬上了徐励的膝弯,硬是把徐励踹得险些直接跪去地上。
再之后的场面就混乱不堪了,季澜三脚猫的功夫招架不住气红眼的一家三口,他在短暂的爆发之后装腔作势的抓起盛清酒的瓶子在桌边磕碎,然后用尖锐锋利的那一头胡乱挥了几下,等这三个人被他气势磅礴的动作唬住了,他就立刻扯着已经呆滞的小老板撒腿往外跑。
杜戚醉醺醺的搂着枕头睡得人事不省,陈焕给她擦两下脸还被她嫌弃的打了几下,所谓水到渠成似乎也就是如此,然而当上司没有办法好好谈恋爱的时候,下属注定没有好日子过。
陈焕接到电话杀去警局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杜戚的口红印,醉眼朦胧的杜戚盖着他的大衣趴在家里的床上继续睡觉,从而错过了季澜打架斗殴进局子的旷世之举。
陈焕出手捞人肯定是没问题的,季澜本就是自我防卫,店里的监控可以证明一切,更何况还有靳寒的背景在那摆着,所以事情最后解决的很顺利。
小老板的弟弟被拘了进去,纵容小儿子的夫妻俩不见棺材不落泪,看见徐励被关进去了才想起来求人服软,一晚上没清静的季澜惦记着家里两只猫,他理都没理这夫妻俩,直接冷着脸色拽上小老板就上了陈焕的车。
车里的暖风很舒服,陈焕也没多嘴问什么,季澜原本想坐在副驾驶上睡一会,但后座上那个一直吸鼻涕抹眼泪的人实在是让他难以忽略,他揉着眉心转头回去刚想意思意思安慰两句,结果却被小老板一把扯住了手。
“季哥,季哥你做top吗?你要是不做top我做也行,我可以试试,我能追你吗季哥?我不追什么严皓了,我想追你,季哥,我想追你…呜呜……”

第29章 
小老板叫徐晓,他父母没什么文化,用现在流行一点的说法就是只知道生孩子却不会养孩子的那种夫妻。
他母亲怀他的时候一直操持家里的小生意,他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再加上家里生意不好,父母手头紧张,他打小就营养不良体弱多病。
村里人迷信,老人们经常讲什么小鬼勾魂的事情,于是他家里的祖母就给他套上了小裙子把他当女孩养,等到他六七岁上了学之后,身体情况渐渐转好,他才换回了男孩的衣服。
徐励比他小六岁,徐励出生那年,他家里的情况转好,祖母去世之后,在城里做小生意的父母将他接近了城里照顾,那会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父母起早贪黑的去市场里进货卖货,虽然辛苦,但也能赚不少钱。
弟弟的名字都是他的给起的,他父母大字不识几个,他抱着字典坐在弟弟身边扒拉了半天,最终定下了徐励这个名字。
父母赚钱养家,弟弟托给邻居家的阿婆照顾,他每天放学回家就去把弟弟接回来,在父母回家之前,他会一直照看着襁褓里的徐励。
这样的日子一直平和温馨的持续着,他上初中的时候,徐励开始读小学,他们兄弟俩很不一样,徐励没有营养不良,也没有体弱多病,打小就长得高窜得快,身高一直比同龄人高出一截,身体素质也总是名列前茅。
他忙着高考备考那一年,徐励被省里的教练看中了,又测骨龄又试训,几番折腾下来,总算是走上了职业球员这条道。
他高考考了一个不错的学校,弟弟也初露锋芒正式进入了省里的青少年预备队,日子似乎可以就此走上正轨,父母也在他离家去上大学的那一天感慨万分的红了眼圈。
但徐晓自己心里很清楚,他不是一个正常人,他喜欢女生身上的漂亮裙子,喜欢她们艳丽动人的口红和指甲油,他像想小时候一样穿带着蝴蝶结的小裙子,涂带有闪粉的指甲油。
他喜欢男人,喜欢他那个阳光帅气的室友,他会做旖旎情色的春梦,会因为室友匀称紧实的腹肌而起反应。
大学四年,他在一个一线城市里开拓了眼界,学校里致力于亚文化宣传的社团让他明白了自己的与众不同既不是疾病也不可耻,可他还是会对家人产生愧疚。
所以他拼命的利用课余时间打工挣钱,拼命的寻求实习的机会,他自付了学费和生活费,并且节衣缩食的给徐励买了好几双名牌的球鞋。
临毕业的时候,他暗恋的室友找他挑明了那层窗户纸,他欣喜若狂的接受了室友的告白,可就在他们确定关系的第二天,他从狼藉一片的床上起来发现室友早已消失不见,紧接着他就声名狼藉。
只是为了一个大企业的工作机会而已,他的室友设计将他逼出了这场竞争,一夜之间,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性骚扰男人的变态。
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最后从学校传到了他父母的耳朵里,他麻木不仁的面对着提早来临的殴打和辱骂,而一贯从他这要钱要球鞋的弟弟也没有站在他这一方。
徐晓从经院毕业之后没有再投简历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积极努力的考证,他跟家里断了来往,在拿到毕业证那天拖着自己行李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从头开始。
他洗过盘子刷过碗,送过快递擦过车,辛辛苦苦干了几年之后,他攒了点钱找了个合作伙伴一起盘下了店面,一开始只做咖啡,后来合伙人打算移居国外,咖啡店就全权交给他打理了。
他仍然给家里寄钱,给父母,给弟弟,逢年过节还会买高档的衣服鞋子和各类礼品回去,渐渐的他负担起了全家的生活,他父母的小生意也不做了,而且总会隔三差五的打电话跟他要钱。
他感激他的父母把他养大成人,也没有骨气彻底跟家里断绝关系,父母一边花着他的钱一边骂他不孝辱没祖宗,他只能受着这些指责继续步履维艰的前行,尽管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但也还是迟迟走不出来。
陈焕先把季澜送回公寓,徐晓哭天抹泪的抓着季澜的手不肯撒开,季澜无奈之余只能带他到自己家里凑合一夜。
陈焕没上楼,季澜和徐晓下车之后他就掉头往回开,先去咖啡店拿三文鱼,而后又回自己家里拿了几十个饺子,杜戚睡眼惺忪的问他折腾什么,他把季澜打架斗殴的光荣事迹一说,杜戚立马醒了酒,蹦蹦哒哒的穿上衣服就跟他一起出门去看戏了。
他俩到的时候,徐晓正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的讲着自己的身世,他裹着季澜给他的被子哭成了一团,精细描摹的眼线被泪水打湿,成了两条黑黢黢的蚯蚓,歪歪扭扭的混着他的脸蛋往下淌。
陈焕开火煮了自己包得三鲜饺子,四个人两只猫挤在一间小公寓里本就拥挤,杜戚又唯恐天下不乱,硬是从自己兜里摸出来一小瓶威士忌给徐晓灌了下去。
醉酒之后的小老板彻底打开了封印,季澜揉着额角胡乱拍了他两下,委屈心寒到极点的徐晓似乎是要生生哭到脱水,直接连喘带嚎的在他怀里哭昏了过去。
徐晓在季澜家里过得大年初一,杜戚给他灌的酒后劲太大,他昏睡了一天也没有清醒的意思,靳球球和季涩涩对这个陌生人很感兴趣,总是时不时的凑上去踩他两脚,检查一下他是不是还活着。
关于徐励的事情,杜戚很热心的帮忙煽风点火了一下,她平日里最看不惯小老板这种忍气吞声的包子精,于是她也没提前和季澜通气,直接干脆利落的把事情给办了。
徐励本身就是个刺头,闯过的祸根本不经查,稍一深挖就能挖出来不少寻衅滋事的黑料,杜戚汇总材料往在媒体工作的朋友手里一交,小老板酒都没醒的时候,徐励大年三十打架斗殴的新闻就传遍了。
徐励实力不错,正处在一家知名俱乐部买进的关键时候,这种新闻一闹自然是前途尽毁,他人还在看守所里关着,俱乐部就已经贴出了不再考虑与他签合同的声明。
他父母慌了神四处找人求情,杜戚抱着一堆东西坐在开着暖风的车里,一边收拾手里这堆打算送给徐晓的瓶瓶罐罐一边张口吃着陈焕递过来的热狗,她透过车窗能看见那对夫妻佝偻蹒跚的身形,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同情。
咖啡馆在初四重新营业,被季澜无情拒绝的徐晓依旧目光炯炯的跟在季澜身后来来回回的忙活,他用了杜戚送他的彩妆,原本只是清秀普通的脸蛋变得光彩照人,全然不见什么悲伤落寞。
人总是会开窍的,季澜虽然拒绝了他一时脑热的追求,但却帮着他算了笔账,季澜拿白纸和铅笔给他算了一上午,算他父母把他供到大学一共花了多少钱。
他家里人一直是更偏袒徐励一些,因为徐励长得高长得好,看着就是有出息的面相,他小时候的零花钱也都会被徐励要去一大半,除了学校里要求买的练习册和每年春游秋游的零食之外,他几乎就没怎么花过父母给的钱。
从徐励正式走上篮球这条路开始,刚好过不久的家境又开始捉襟见肘了,富余的钱被父母拿去给徐励买营养品,买运动装备,家里每晚必有肉菜,可他最多只能夹两筷子,徐励吃饭快,他有时候路上耽误一会,回家连点汤都抢不上,他高三一整年都是这么过的,最后冲刺的那一个月里,还是他同桌偶尔分给他一点核桃仁和腰果。
季澜一笔一笔的帮他算,从每日的吃穿用度到上学用的学费和路费,纸上的数字不能作为一个衡量亲情的标准,但却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他翻出自己这些年的转账记录,看着被父母和弟弟吸走的血,他原本早就可以买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公寓,再买一个代步用的平价轿车,可他还是跟刚毕业不久的年轻人一样,住着合租的房子,每天忙忙碌碌的挤上最早一班的公交车和最晚一班的地铁。
徐晓就这样平静下来了,虽然不能彻底做到释怀,但他好歹是没去理会哭闹着找上门求情的父母,勉强从一个软乎乎的包子精进化成了硬邦邦的月饼精。
至于季澜就更不可能答应和解私了,陈焕帮他联系了靳氏的法务来走法律途径,他跟在靳寒身边那么多年,尽管也偶尔被人挤兑奚落,但还没有任何人胆子大到敢跟他动手。
年关一过就算是正八经的春天了,天气回暖,积雪消融,季澜在二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把两只猫寄养在了店里,他跟徐晓道别之后往外走,陈焕立刻窜过来替他拉开了车门,一举一动甚是殷切。
他要出一趟国,靳寒的消息一直断断续续,从除夕到元宵节之间没有半点音讯,杜戚唯恐天下不乱的把新情敌的事情汇报过去也没有激起什么反应,直到昨天黎叔才打来了电话,言简意赅的告诉他们靳寒的情况不好,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季澜能亲自来一趟。
机票是头等舱,季澜不喜欢长途飞行,他其实有点恐高,尤其是起飞和落地时那种失重的状态总会让他坐立不安。
兴许是药物的影响,也兴许是晕机晕得太严重,总之季澜迷迷糊糊了一路,空乘几次过来欠身询问他是否需要餐食和酒水都被他拒绝了。
心口堵了一团上不来也下不去的东西,季澜心慌的难受,他下飞机的时候脸色很差,时差和长途飞行的疲倦争先恐后的在他身上叫嚣着存在感。
来机场接得他的是德钦,靳寒身处的疗养中心在山区,两小时的车程里德钦半句话头都没敢提,车里一直弥漫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
季澜的预感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两小时后,车辆停在院中,他跟着德钦下车上楼,还没等上到靳寒所在的楼层,他就险些一步踉跄从楼梯上摔下去。
宁静雅致的疗养中心更像是一个中世纪的庄园,可惜再精致华丽的装潢也没有办法掩盖掉那种涉及生死的冰冷,季澜在三楼走廊尽头的病房里看见了靳寒,隔着一层玻璃,他看见靳寒正面色苍白的蜷在窗台的躺椅上,手边的小桌上堆着乱七八糟的药瓶。
靳寒瘦得脱相,他蜷在椅子上捂着左胸隐隐战栗,额上有清晰可见的汗珠,那不是一种单纯的备受心理煎熬的状态,季澜看得清楚,靳寒身上有伤,而且是几乎可以要人命的重伤。
一年的光阴在这个时候走完了一个轮回,苟延残喘的人变成了靳寒,季澜抬手摸了摸眼前的玻璃窗,冰冷坚硬的触感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两个月前的事情了,他脖子上不是挂着之前那两枚戒指吗,稍微挡了一下,子弹没打正,之后手术成功,恢复的也还好,但是这两天……”
德钦在这会才敢开口解释,他焦虑不安的挠了挠头,再开口时的语气听起来就更心虚了, “那个,他,他意识彻底恢复之后,拒绝用止痛药,就这么扛,我和黎叔都怕出事,所以才叫你过来。”
“季澜,你也别生气啊…我们不敢告诉你是因为那会不安全,靳寒这枪是褚熙手下的疯狗干得,国外人手不够,我不确定有没有清剿干净,所以也不敢让你过来,怕你也有危险。而且,而且他也不想让你知道,怕你担心,本来想着好了就回去的。”
“季…季澜?那个,你可以去看看他,要是不想的话,我带你去,去黎叔那先休……”
“……我不生气。你们有你们的道理,就算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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