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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慢成手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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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多,那家伙是个大学霸,估计在图书馆泡着呢。李即非没有马上回他,骆玢也不干等,调了消息提示的声音,自己去洗了个果子吃。
啃着苹果出来就听到手机提示声嗡嗡响,骆玢扑过去看手机,李即非回:“我在家呢,什么事?”
骆玢笑得眉眼弯弯,把苹果放一边,擦擦手回:“上学期向您借的书还没还给您……想换一批新的,可以吗?”
李即非过了一会儿回:“可以。那你过来吧。”
敌不动我动,这是亘古真理。骆玢连忙把书架上的书往书包里塞,陆迢正噼里啪啦敲字,见骆玢突然这么大动静,不由得诧异地看他一眼:“约会啊?”
“还书!”骆玢叼着苹果就出门了。
李即非的宿舍离这里并不远,步行过去十五分钟。骆玢在路上就把果子吃完了,一些居民楼搭起了脚手架,骆玢觉得奇怪,这些楼历史也够悠久的了,破破烂烂了这么多年,怎么就突然开始维修了起来?
路过鹭大附属幼儿园,经过鹭滨食堂,骆玢来到滨海十八楼下。天有些擦黑了,楼道的灯从去年坏到了现在,楼道里昏昏暗暗。上了三楼,骆玢整整衣角,敲了敲李即非家的门——他家的门铃也早坏了。
李即非开了门,穿个棉睡衣,头发乱蓬蓬的,一脸没睡醒的样子。骆玢愣了一下:怎么这幅打扮?
李即非哑着嗓子开口:“我感冒了,刚刚在睡觉。”
不用说,屋里也是乱糟糟的。骆玢有些尴尬地踏进屋内,觉得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不过也可以说,来得挺是时候。
脱了鞋进了屋,骆玢从书包里把书悉数掏出来放在了沙发上——李老师可能最近又剁手了,整张沙发彻底沦陷,根本坐不下人。
骆玢一看桌上还摆着食堂的打包盒子,问道:“你吃晚饭了没?”
李即非摇头:“没有,中午开始就一直在睡。”
“那我给您叫个餐吧,我知道有一家店的粥不错。”不等李即非拒绝,他便点开手机叫了外卖,“吃药了吗?”
李即非笑了:“中午吃了,其实好多了,本来还准备下楼吃饭,你就来了。”
骆玢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不过还是说:“生病了就不要逞强啦,不是我说……你家也是够乱的。”
李即非找了张椅子让骆玢坐,自己开始收拾桌面:“一个人就懒得收拾……而且最近事情也多。”
骆玢帮他把那些散落的文件收起来:“其实也就随手的事,也没有人天天整理啊。”
李即非到底还生着病,折腾了一会儿,把屋子弄清爽些了,自己也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这时骆玢手机响:“啊,外卖到了。”他跑到楼下去拿。
皮蛋瘦肉粥,煎鸡蛋,拌青菜,非常清淡朴素的晚餐。骆玢让出椅子,把东西拆开,摆好,让病号就餐。
李即非去洗了手,出来的时候那一头乱发也稍微整齐了些,骆玢又拿了张椅子,坐旁边玩手机。李即非吃了两口,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骆玢笑了:“这是一人份的,我怎么吃?”
李即非也笑:“我是说,要不要给你也叫个外卖,你看着我吃我也不好意思。”
骆玢就知道自己会错意了。
骆玢到底还是没买吃的。李即非于心不忍,从冰箱里翻出水饺,要帮骆玢煮:“十五个够不够?”
“够够够。”骆玢跳起来,“你先去吃,我自己来。”
李即非又继续去喝粥了。骆玢等饺子被煮得浮起来,又加了道水。煮开三道,才关了火把饺子捞起来。
那边李即非已经吃完了。骆玢端着饺子出来:“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也是够尴尬的。李即非笑:“没事没事,你吃吧,我收下垃圾。”
骆玢拿了筷子默默开始吃,饺子里有玉米粒,还蛮好吃的。李即非把垃圾扎好放在门口,骆玢又问:“老师,你家有番茄酱吗?”
“有啊。你等等我给你找找。”李即非转身去厨房,“干嘛?蘸饺子吃啊?”
“是啊。”骆玢眨眨眼睛,“是不是特变态?我舍友一听我吃饺子蘸番茄酱都觉得我神经病。”
“这没什么。”李即非拿了瓶番茄酱,握在手里还是冰的,之前还放在冰箱里冷藏着,“爱吃什么,个人偏好罢了。没必要强求别人。”另一手那个小碟子,“倒这里面吧。”
骆玢点头,倒了番茄酱,开始蘸饺子吃。李即非坐一旁,随手拿起一本书,一边翻一边等骆玢吃完。
骆玢不太习惯别人在一旁等他吃饭,于是速战速决,吃完以后马上把碗碟端厨房去洗。最后出来,看李即非倒了水,正在吃药。
“严不严重啊?要不要去医院?”骆玢有些担心,李即非手心里的药花花绿绿一大把,看上去怪吓人的。
“没事,就一些消炎的。”李即非把药吃了,又喝了大半杯水。骆玢看着他的喉结上下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好不容易才移开视线。
“那……我先回去了。”他几乎是有些艰难地开口。
“你不是要借书吗?”李即非奇怪,“你等下,我把房间窗户开下通风你再进去,怕你被传染。”
“那你离我这么近说话难道不怕传染吗?”骆玢一脸无所谓,“不至于啦。”
李即非还是开窗通风了。骆玢进屋,就感受到冷冽的空气,在闷热的客厅里待久了,他不由得一抖。李即非的被窝乱糟糟的,感觉还是热的。骆玢又多看一眼,被罩什么的都换了。
书架上的书还是那么多,骆玢站在书架前,依然不知道要挑哪本。李即非穿着拖鞋噗哒噗哒地走进来,站在他旁边:“有没有感兴趣的?这回有小说了。”
骆玢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确实多了十几本小说。《十日谈》、《查泰莱夫人的情人》……骆玢的目光在书脊上看了一遍,说:“好像都挺好看……的。”
都是些以前上课听说过的,但是他从来没翻过的书。
李即非的手触碰着书脊,一本本滑过去。骆玢的目光又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皮肤怎么那么白,但又不嫌女气。那是双优雅但是有力量的手,指尖拂过书籍,如对待他的情人般温柔。
李即非挑了半天,最后还是拿了一本厚厚的,放在骆玢手上:“就这本吧,够你看的了。”
《乱世佳人》。
骆玢把书抱在怀里:“那还有没有学术书籍?”
李即非道:“你真要读研啊?”
骆玢点头:“我骗你做什么?”
“那想好什么专业了没。”李即非不看他,伸手拿最上层的一本书。
“嗯,想好了。”骆玢道,“艺术学理论。”
“导师呢?”李即非又问。
“您收研究生吗?”
“收。”
“那……你可以收我吗?”骆玢捏了捏拳头,问。
李即非从书架上拿下了书,有些无奈地转头看着骆玢:“为什么选我?你不是一直跟着颜教授?”
“颜教授要退休了。”骆玢定定地看着他。
“那教研室其他老师……骆玢,我只是个助理教授。也很多教授博导,学术成就比我强太多,你完全可以选他们。”
“李老师,”骆玢叹了口气,“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怎么会。”李即非有些无力地笑,“我只是从客观角度,给你提一些建议。你愿意读我的研究生,我当然很高兴……甚至你可能是我收的第一位学生。但是,我毕竟太弱,从人脉到科研,和一些重量级的专家相比,实在无法给你提供更多。”
“我不知道你未来的打算。但如果你想读研期间,除了学业还有其他额外收获,也许一些教授更加合适。”
骆玢靠在书架上:“真是的,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主动找你,你还拒绝。”
李即非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他:“那你说说,为什么想读我的研究生?”
骆玢脑子转了转:“理由……理由有以下三点:第一,是你启发了我的学术兴趣。虽然不是很多,但我对你的研究方向有一定的兴趣。读研没有感兴趣的研究内容是很枯燥的,所以就动机而言,我选择你是很正常的。”
李即非看着他,骆玢又继续往下说:
“第二,我觉得我们性格还算合得来。虽然只是师生关系,但如果脾气不相投我觉得会过得不愉快。我知道其他老师也都挺好的,所以,这只算一个次要的理由。”
“第三,是针对你的担忧。”骆玢说,“我知道人脉、科研经费都很重要。尤其我以后要继续读博士的话。但是目前来看,我读研并非为了将来进一步深造,更多是为工作做一个缓冲。至于人脉的问题……您也不必担心,你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
李即非神情严肃地听着,听到后面忍不住展颜:“听起来好像你在安慰我。”
“没这回事。”骆玢大大咧咧挥挥手,“真的,我又不是傻子。”
李即非点点头:“那倒是。正因为你不是傻子,所以我才觉得疑惑。”他说话时带着重重的鼻音,“我一直以为你要读颜教授的研究生。”
“干嘛老提他呀。”骆玢有些不高兴,李即非张口闭口颜教授,让他有些不爽。
“颜老师是我本科时的导师,怎么不能提?”李即非捂着嘴咳嗽了两声,“亏我一直把你当导师的关门弟子来看。”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缘由。虽然知道鹭大早就实行本科生导师制度,但骆玢有些惊讶:“这鹭大是不是也太小了点?”
李即非微笑:“我先给你拿书吧。虽然为师还没有收过学生,但标准还是有的,你要是学艺不精或偷懒,我可以随时不要你。当然,大前提是,你能保上研。”
怎么不能?骆玢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这差不多就是同意了。李即非刚才一下说多了话,这下子咳嗽一下剧烈起来。他连忙抽了纸巾,捂嘴咳了好一会儿,骆玢想要靠近,也被他挡开。
好不容易等咳嗽平息,李即非开始从书架上找书。他知道骆玢英文烂得要死,又不通别的语言,于是只好在中文书籍里挑。
考虑到骆玢的理论基础实在不牢靠,哲学方面的书籍便成了主要挑选对象。年后李即非从他老爹那里挖来一堆书籍,现在正好排上用场。
骆玢接过那堆沉甸甸的书籍,心情相当复杂。方才罗里吧嗦讲了一堆,还真让李即非相信他勤学好问了。
李即非吃过药,不觉有些犯困。骆玢见他有些不振,知道他累了,于是说:“那我先回去了。”
李即非点点头,待骆玢走出几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等等,听说你确定演姜季泽了?最近准备得怎么样?”
骆玢才想起这件事,不由得苦着脸:“剧本还没看完呢。”
“既然决定演了,那就好好准备吧。”
骆玢心想还不是你给甩的锅,但还是点了一下头:“那老师,你会来看排练吗?”
“有空就来。”李即非走上前帮骆玢开了门,“路上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假期结束,开始见导师日常
第40章 第40章
骆玢穿好鞋,和李即非道了别,下楼的时候顺便把门口的垃圾也带走了。李即非站在门口,看着他下楼,又看着他从楼道里出来,最后等骆玢消失在视野里,这才收回视线,缓缓地关上了门。
年后鹭州的天气反复无常,先是接连几天大晴天,气温抖升,接着北方冷空气南下,又一下子将暖洋洋的春天打成了冬季。大概是前几日天没有及时增减衣物,加上凯文那个闹腾的家伙非拉着他去四处转转,奔波劳累之下,李即非不幸受了凉,最后干脆彻底地感冒一回。
李即非自诩身体底子好,以前大冬天冲冷水澡都不带打喷嚏的。然而终究岁月不饶人,眼见着就快要三十,身体各项机能开始出问题,现在已经不能与当年相提并论了。
昨天下午就开始有些鼻塞打喷嚏,吃了药之后就倒在床上睡觉,没想到昨晚大半夜地开始发烧,李即非又自己挣扎着起来塞了一把退烧药,熬了大半夜才渐渐不那么滚烫。今天又在床上躺了几乎一整天,午饭也是托老章送过来的,懒洋洋地吃了一点,就丢在一旁——学校食堂油腻的饭菜实在不适合当病号餐。李即非吃了睡,睡了吃,要不是骆玢过来,可能他现在还没吃上晚饭。
骆玢……李即非回到屋里,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这下子太阳穴嗡嗡响,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唉,这小子。
章志中跟他说过,别跟这孩子走得太近。李即非烧了壶水,在逐渐响起的沸腾声中,他努力理清思绪。章兄虽然八卦,嘴又碎,但这话还是说得没错的。他确实跟骆玢这孩子走得太近了。而这,确实是不应该的。
李即非开始回想,借钱、借书、吃饭……如果骆玢是个女孩子,也许他便不会与之产生过多的联系,这样很危险,会让人会错意。学校里这样的桃色新闻难道还不够多吗?心术不端的教师与懵懂无知的学生,最后闹出来无论是严惩一方还是各打五十大板,都十分难看。
更别提去年本系就闹出一起丑闻,相关人员被下放到附属院校不说,偏偏还刊载见报,连校方的名誉都折损许多。
李即非可不想做新闻主角。
可骆玢恰恰是一个男生。还是一个惯于和教师打成一片,天资聪颖、帅气可爱的男生。如果换做老章或是其他老师,这也许根本没有什么。但对李即非而言,骆玢确实存在着某种吸引力。
李即非不得不承认骆玢是青春洋溢而可爱的,这份品性甚至李即非在他那个年龄都不曾拥有过。不知为什么,李即非发现自己其实很愿意和骆玢打交道,因为太多的联系虽然是由骆玢发起,但如果他不同意,其实也并不会发生。
水烧开了。李即非端着半杯冷掉的水,兑上滚烫的热水,自己又仰头喝掉了一杯。微微带着烫度的水滑过喉咙,最后温暖肠胃。
李即非摇摇头,一想到骆玢,种种担忧与烦闷就随之而来。眼下生着病,还是不要自我折磨为好,这些问题干脆留到以后再想。
李即非困倦地刷了个牙,又回了卧室。
多喝水多睡觉,少胡思乱想,是李老师一贯用来恢复身体的简单法则。
很久不做梦。久违的梦境里,李即非才二十出头,背着双肩包,走在鹭大的校园里。天好像已经热了起来,校园里绿意盎然。周围人已经穿着短袖,由远及近的蝉鸣声网住了整个校园。
“哎,等等我!”身后有人叫,李即非闻声止步转身,穿着条纹T恤的男孩急匆匆地赶上来,“不是说好了一起走嘛!怎么自己先跑了?”
“还不是因为你太慢。”李即非有些不快,等对方追上来,又径直往前走,“都要迟到了,还磨磨蹭蹭的。”
“真是一点也不温柔。”男孩撇撇嘴,“即非,上完课陪我去酒吧嘛。”
“不去,我要去图书馆。”李即非断然拒绝,自顾自往前走。
“我都陪你去图书馆那么多次了,你就陪我去一次嘛……我今天演出呢。”对方追上来,不依不挠地拽着李即非的书包带。
李即非被缠得没办法,只好道:“那就去一次。不过思航,快期末考了,你也该收收心,准备考试了。”
名叫思航的男孩眼睛一亮:“真的啊!你今天一定会看到超级帅气的我——”显然他忽略了李即非的后半段话。
李即非叹了口气,并不理会他。只是沉默地与叽叽喳喳的男孩一起往教室走去。
那一年,避风坞还没有被开发,还不是鹭大附近最负盛名的艺术区。那一年,这里还只有两三个小小的酒吧。林思航就在这里驻唱。
李即非显然是不欣赏这样的做法的,既然选择了现在的专业,就应该专心把专业学好才是,只可惜,李即非毕竟是少数人,大部分的学生还是乐此不疲地折腾着与本专业不相干的副业。李即非的生活循规蹈矩,相当有规律,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上课和泡图书馆,这和生性活泼的林思航差别实在太大——他们是为什么走到一起的,哪怕是多年之后,李即非还是想不明白。
也许是彼此住得近,要说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早就记不清了。李即非上学早,那时候他个头矮小,常常受人欺负。很长一段时间,大他两岁的林思航对他而言就像是保护神一样的存在。
“当然是因为我英俊潇洒啊!”李即非问林思航,林思航哈哈大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连眼神里都是笑意。他的头发干净而清爽,穿着的衣服也好看——大概是因为人本身就好看的缘故。
李即非笑笑,他的演出,一定也很动人。
林思航说他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歌星,李即非奇怪那他现在为什么还会在鹭大中文系厮混。林思航的嗓音条件很好,唱起歌来也很好听,高亢时歌声清越,低沉时又如低旋的落叶,动人心扉。酒吧里没有璀璨的灯光,可他抱着吉他坐在那里,柔和的声线如涟漪般划开夜色,就是这样吸引别人的目光。
李即非第一次坐在昏暗的酒吧里,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的天使。
所谓的演出,不过是这天林思航多唱了两首歌。酒吧里的人并不多,李即非坐在一个靠角落的位置,林思航唱完一首,再唱一首,在稀稀落落的掌声中,最后面带微笑地下台。
“等着吧,我会成为超级大明星。”林思航这样对他说。
李即非笑着拍拍他的脊背,告诉他要专心复习准备考试。
林思航又接着说:“过生日的时候,把那个耳机买下来吧,想了很久了。”明明到冬天才过生日。
如果日子就这样一直过下去该多好。我们永远不毕业,你偶尔唱唱歌,然后一脸不甘愿地和我一起去自习。
凤落湖、恋人谷,鹭大的每个角落,我都还想和你再走一遍。
再走一遍。
思航。
李即非在梦里叫喊。他几乎声嘶力竭,喊得肺部都在震动。直至黑白挽联铺天盖地地涌来,李即非终于知道,林思航是再也回不来了。
除了唱歌,林思航还常常与校帆船队的队友一起出海。又是一项出格的爱好——李即非知道林思航擅长游泳,也擅长在海里游泳,他也知道,再熟悉水性的人,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侥幸存活,除了实力,更多时候还需要一份幸运。
林思航偏偏没有那份幸运。
那个爱唱歌的人,再也不能在他身边歌唱。
那是四年级的春天,他们即将毕业。
李即非从梦里惊醒。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久到他差点都忘了故人的脸。尹仰茹正是那个时候知道林思航的事,但她什么也没说。后来李即非北上求学,他们都试图把这一段忘却。那些年,尹仰茹想给儿子介绍几个还不错的女孩,可李即非只是在电话那边沉默,于是此类的话题便不了了之。
在李即非去米国之前,气氛永远是沉闷的,可林思航生前是那么活泼的人,他一定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场景。
后来尹仰茹说:带个好孩子回来吧。
李即非睁着眼睛,天已经黑了,屋里黑漆漆一片。他艰难地起身,出了一身汗,方才昏沉的头脑现在不觉清爽许多。他扯了一些纸巾给自己擦汗,末了坐在床边,愣愣地想着林思航。
李即非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他。
还是三年级的时候,他们曾经为未来的去向问题而吵了一架。思航想去北平发展,而那个时候李即非想留在鹭大继续读研。
“都说异地恋不持久的啦,你就跟我一起去北平嘛!”林思航眼睛瞪得圆圆的,他气鼓鼓的时候,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讨厌。
李即非也不甘示弱:“留在鹭州有什么不好?我们家人都在这里,你随便找个工作,有稳定的收入,平时唱唱歌玩票不是很好?”
他们都是鹭州本地人,李即非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林思航非要去北方。
又冷,又干燥,还有食物,肯定没有南方的合胃口。林思航也不回答他,只是一个人蹲在那边生闷气。后来,在北上求学的日子里,李即非无数次在大澡堂里,在破旧的图书馆里,在漫天飞扬的沙尘暴里痛苦地想:林思航真是个大傻瓜,要是他现在来了,肯定后悔死。
……可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也许是骆玢……骆玢刚才跟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关于保研的事,才让他想起那么久远的一段故事。
那次争吵过后,林思航很久不理他。他们还是一起吃饭,一起去上课。林思航不知道的是,三年级的那个暑假,李即非瞒着他去了北平,参加了北平高师的保研面试。
他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林思航,省得这家伙一时高兴过头,连毕业论文都不想好好做。他就是这样一个毫无计划和目的的人,李即非真是无法理解这家伙是怎么考上鹭大的,如果不是李即非一直在后面催他,这家伙可能到四年级连学分都修不满。
这个学业马虎的孩子对感情却异常地敏感。
刚在一起的那个夏天,林思航躺在李即非的床上,空调嗡嗡地响,那家伙露着肚皮,惬意地晃着腿:“喂,要是我们分手了,你会找新的人吗?”
李即非“嗤”了一声,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无聊,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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