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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在远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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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先生,有人找您。”
任遥远只觉头疼,想让助理回复对方自己已经下班,助理却说
“对方已经等到会议室了。”
只好不情愿的加班,刚推开门,却以为自己眼花。
“任遥远!”沈叔北笑得像一朵花,站起身来看着对方。
任遥远真的没有想到对方回来,惊讶的脸上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沈叔北却以为自己唐突,连忙走过去
“你不高兴啊。”
“高兴。”任遥远一把抱住对方,“我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沈叔北大松一口气,也抱回去
“你这人是不是面瘫啊,高兴你也面无表情,吓我一跳。”
任遥远把头埋在肩上,闷闷地笑着
“你想吃什么?”
“去你家吃好不好,你做给我吃。”
“好。”
“吃完我们一起听任老师上课。”
“好。”
“忙完这个和我回沪城好不好?”
“好。”
沈叔北搂着人,用嘴唇碰了碰对方的头发
“我很想你。”
“我也是。”
任遥远带着沈叔北到了之前他夜闯过的房子,沈叔北笑着问
“那时你怎么看我的啊?”
“疯子,一个比我还疯的疯子。”任遥远带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沈叔北走过去从背后抱着对方,头埋在对方的发尾
“你才不是疯子呢。”
任遥远笑着挣脱对方
“快去一边呆着,不要妨碍我。”
沈叔北靠在墙上,之前自己还幻想过任遥远是贤惠的妻子,给丈夫做早餐,居然现在真的实现了。自己还真是不要脸,两人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就敢那样想。幸亏自己敢想,否则一辈子都实现不了了。
家里也没有什么食材,任遥远煮了两碗番茄鸡蛋面,撒上葱花,卖相极好,沈叔北食指大动,连声称赞。
“你不过是想逃避做饭而已。”任遥远一语道破。
“什么嘛!我真心实意地夸奖你,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再说了,我洗碗你做饭,夫夫搭档干活不累。”沈叔北委屈道。
不过他也没洗成碗,在他试图把洗手液当作洗洁精用后就被任遥远赶出了厨房,沈叔北也不气馁,立在一边笑嘻嘻地说:
“我老公好能干。”
这个人的不要脸程度真是一骑绝尘。
收拾好,两人抱着电脑在床上守着任遥远的首播。
因为面向大众,所以内容并不复杂,第一期介绍了古画修复的历史发展和意义。
任遥远声音好听,形象也很上镜,穿着简单的卫衣牛仔裤,看起来就是标准的‘别人的老师’,因为内容本身枯燥,任遥远还专门准备了动画调节气氛,效果显而易见,还没有播完点击量就已经攀升到首页,话题也很足,甚至比之前的几期都要受欢迎。这边沈叔北也是极其捧场,‘任老师’叫了无数遍,也顺便占了无数便宜。等课程一结束,任遥远还没来得及看一看评论,就被人扑倒在床上,嘴上还理直气壮
“你不想我吗?任老师。”
任遥远气结。
“任老师怎么这么口是心非。”沈叔北一边调戏,嘴上也不停。
这次沈叔北准备齐全,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喘气声。
任遥远的生物钟一向很准,只是昨天有点‘小别胜新婚’,沈叔北像第一次见到肉的狗一样不知足,导致他今天睁开眼时已是日上枝头。
“你电话。”沈叔北迷迷糊糊地指了指床头。
任遥远揉了揉脸,接起电话。
“任遥远,快来工作室,我们被告了。”
任遥远挂了电话都没想清楚有什么可以告的,但是情况紧急,他得赶紧去工作室,还没下床又往屏幕上看了一眼,发现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早上给自己发过信息,疑惑的点进去
“任先生,任老先生请您今天下午三点到他的办公室。”
“任遥远?任遥远!”
沈叔北半天没听见动静,正准备看看情况,却发现任遥远脸色白得吓人,他慌忙起身,对方正好倒在他的怀里。
任遥远仿佛听见一个人在叫自己,他想说‘别叫了’,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第29章 你不过一事无成
沈叔北也被吓着了,脑子瞬间就清醒,胡乱往两人身上套了几件衣服,把人往车里一塞就往医院跑。索性没事,医生说只是有点贫血,沈叔北嘴上答应,心里却在骂鬼。昨天晚上还大战三百回合,难不成自己是吸血鬼?结论不成立,问题就出在任遥远接的电话上。
他找到早上的通话记录,发现是苏筱,于是打回去
“你说什么?”
“他晕倒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接完你的电话后。”
苏筱解释了有人状告他们做的东西只牟利不慈善,想让任遥远来公司解决。事情并不复杂,所有条款都列得清清楚楚,连擦边球都没有打,只要把证据放出去就没问题,只是他们本意是用这个项目打响名号,所以这些恶评需要尽快解决。只是不红才没黑点,这其实是好事,说明有人关注,苏筱也不明白任遥远为什么会晕倒。沈叔北答应让自己公司最好的团队帮忙,苏筱谢过,只是工作室至少一人主持大局,只好让沈叔北多加照料。
挂了电话沈叔北马上给唐尧打电话,说明情况,又把苏筱的联系方式给他,强调这是自己的小姑子,一定要全力以赴。解决完这边,沈叔北开始思考任遥远到底为什么晕倒了。
其实可以翻一翻他的手机,只是任遥远本身敏感,沈叔北觉得这次并不是普通的晕倒,很有可能是发病的前兆,沈叔北不想窥探他的秘密。为什么会发病呢?就因为有人挑刺?难道任遥远觉得是许家的人在背后搞鬼?他怎么猜到的呢?沈叔北实在不放心,生怕任遥远一觉醒来,又不说话不认识人了,只好又打电话给苏筱。
“你说这是我姨妈他们做的?”
“我觉得很有可能。”
“可是已经上线好几期了,他们要想整人何必等到现在。”
“万一他们就是想整任遥远,所以挑到这一天呢?”
“诶,我外公不会这么磨叽的,他要是想让你做不下去,根本不会让你开始。”
“……”
“也许他真的只是贫血呢,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用力过猛啊。”
这个女人真是!沈叔北挂断电话。
难道真的只是贫血?沈叔北隐隐觉得肯定不是这么回事,不过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有等人醒来。
好在任遥远也没什么其他毛病,很快就清醒,虽然不至于不认识人,话也只是比从前更加言简意赅些,但是任遥远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仿佛被抽取了生气一般,脸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表情,现在更是冷若冰霜。
“遥远,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适宜长途飞行啊。”
“我回沪城有事。”
“是有人黑你们那事吗?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我已经吩咐他们处理了,肯定万无一失。”
“不是。”
“那是什么,你告诉我啊。”
任遥远打量着他,用眼神示意自己不想纠缠下去,可是沈叔北根本放不下心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帮你。”
沈叔北恳切地看着他,任遥远却不耐的皱了皱眉头
“和你无关。”
“和你有关就行了,反正我也是闲着……”
“沈叔北,”任遥远的声音不算大,但是沈叔北却不由心慌,“别管了。”
任遥远此时此刻和那时他去医院接他时何其相似,如此了无生趣,没有一件事足以引起他的兴趣,甚至沈叔北觉得如果他想,他可以不要呼吸,他并非态度恶劣,他只是花了所有的力气来活着。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想握着对方的手,但那沁人心骨的温度让他却步。
“任遥远?”
任遥远没再看他一眼,也没有制止他买了同一班飞机的行为。他知道的,若任遥远不想理谁,就算在凑到他眼皮子底下,他也能视而不见。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如果和电话无关,那就是任遥远看见了别的什么。他好后悔没有偷偷翻一翻任遥远的手机,偷窥什么的他现在只想知道是什么刺激了任遥远。是那句话吗?在日本听到的那句话?可是那天许邦也这么说了,任遥远并没有反应激烈。是任遥窈又说了什么混账话?还是许莲?许清光?到底是什么啊?到底是谁啊?沈叔北脑袋都要炸了。
任遥远半点没有搭理沈叔北,两片唇瓣没有丝毫血色,双臂紧紧抱在胸前,神色倒是如常,只是眼神发直。沈叔北也不敢贸然做什么动作,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又刺激了对方,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他疯狂的给苏筱发短信,可是苏筱那边也是水深火热,哪里有时间来管这边,沈叔北看着任遥远,不知道是不是事情太糟糕,对方丝毫没有掩盖身上发出的生人勿进的气息,仿佛有一道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人封闭起来,只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生人,沈叔北觉得手心都出汗了。
三小时后,飞机到了机场,沈叔北眼睁睁地看着任遥远被一辆车接走,他连忙招了出租车跟上,最后车停在了荣盛大楼门前。
其实任遥远知道沈叔北担心自己,但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在耳边不停说话,自己只会更加烦躁,他只想离得远远的,离所有人远远的。他使劲咬了咬舌头,血腥气在口腔蔓延开来,让他混乱的意识稍稍恢复清明,在旁人看来他只是面色不善,他不会让谁看出他的破绽。
“父亲。”
血气从嘴里溢出来,溢出这么两个字。
“来了。”
任荣已近花甲,可是外貌依然翩翩,除了花白的头发,年岁只让他更加成熟而精明,风度一分未落下,可以想见这个人二三十年前对异性的吸引力。儿子站在面前他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电话接了一个又一个,秘书进进出出好几回,运筹帷幄,商业巨轮在他的手中‘轰轰’运转,他露出满意的笑容。任遥远站在一旁,身形一点未变。
“你最近和沈家那个小子走得很近?”
“是”
“很好,沈家也算有所助益。”
“父亲……”
对方打断他
“你在外面无所事事,我也当你积攒人脉,你的小打小闹,我也算作你想历练一二,”任荣手指敲了敲桌子,“你不打算收心吗?”
任遥远没有说话,任荣似乎也没有打算听他的回答
“之前窈窈的事,我就当你不懂事,阿姨因为这个事情都生病了,你年纪也不小,怎么还让大人这么操心。”
“苏筱不知分寸,你怎么也和她一起胡闹。把你手上的事情收一收,我给你秦伯伯打过招呼了,你先去华泰锻炼一年,这边的事我也会安排人让你慢慢熟悉起来。”
任荣没有看任遥远,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正好接进来一个电话,他和对方寒暄起来,等起身时才发现人没有走:
“还有什么问题联系我的秘书,我还要开会,你先走吧。”
没有注意到任遥远的嘴唇上有一排清晰的牙印,沙哑着声音
“我有自己要做的事,不会来您这的。”
“哦?”任荣并无意外,只是问他“你有什么事要做?”
任遥远哑然,他有什么事要做?他也不知道啊。东游西逛二十年才有一个人对自己说‘你很优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任荣笑了笑,他这个年纪已经不会觉得小辈有自己的路可以走,更何况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回去吧。”
“我,我会继续我大学的学业。”
任荣仍是好脾气,可是态度却毋庸置疑
“不要任性了,你学的那些东西能做什么,当年是任着你胡来了。”
“您一直也没管过我,不是吗。”
任荣皱了皱眉“什么?”
“我一直是举足轻重吧,出生的时候,十岁那年,还是现在,您只是需要一个工具而已。”
任荣脸色变了变,沉吟片刻,依然露出微笑
“我已给你铺好了路,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遥远,你妈妈当年就不愿你习画,你已经违背了她的意愿,难道现在还要让她失望吗?”
任遥远的脸色愈加惨白。
“你妈妈也希望你有出息不是吗?你的委屈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我养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让你为所欲为的。该是你的东西你都拿不住又怎会成大器。”任荣语气并未加重,只是已经十分不耐烦,“遥远,你乖乖听一次话好不好,我已经不指望你能和窈窈和平相处了,但是不要再惹你许阿姨生气了,有的人就是利益相交,不要牵扯太多,这种人情不需要我手把手叫你吧”
“好了,回去吧,不要使这些小性子。”
他不想在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也不看任遥远就出去了。
“任先生,请这边走。”
秘书无视任遥远从额头滚落的汗水,也没有注意到他僵直的四肢,反而奇怪这个人为何半天没有动静。任遥远的神经已经绷直到极限,稍微触碰就会断掉一般,他实在不愿在这里丢人现眼,咬着牙向外走去,走,走到外面去再疯。
“任遥远!”
沈叔北在门口心急火燎等了一个小时,总算看见人出来,连忙跑过去,看见任遥远灰白的面容,又心疼又生气
“任荣怎么回事啊,倚老卖老说了什么重话?”
任遥远置若罔闻,抓过对方的手,头轻轻的靠过去,沈叔北不知所以的拍着他的背。任遥远像是到了安全的地方,硬撑着的那股气瞬间泄了。
“任遥远?任遥远!”
等沈叔北意识到自己肩上的重量不似从前时才发现任遥远已经昏在了自己怀里。
第30章 发芽的种子
这算是沈叔北第二次看见任遥远发病,相较之前激烈的攻击别人,任遥远这次平静得反常,反常到他不再认识任何人,也不作出任何反应,像一块会呼吸的石头,睁着一双无神的眼,没有任何波动的从沈叔北身上扫过,看得沈叔北觉得什么都抓不住。医生说他不是不认识人,只是不愿意和外界接触,这大概是本能的自我保护。他的病情已经加重,沈叔北原意连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疗养院都不想让他进去,现在只能听从医嘱把人送进正规的医院。
正规的医院是什么?就是精神病院。沈叔北站在门口看着那个牌子都有点仓皇,自己以前说昏话的时候都骂过人‘你这个二院出来的。’,现在自己喜欢的人就住在里面,不认识自己,不认识任何人。
现在任遥远只能靠药物治疗,这种药吃多了对哪儿都没有好处,一直没有起效,急得沈叔北嘴上长了个泡。他真是恨不得把任荣打个落花流水,这个老男人年轻时欠下来的风流债要自己的儿子还不够,还不知好死地鬼话连篇。最可气的是苏筱居然还嘱咐自己不能让任荣知道任遥远的病情。
“为什么!”沈叔北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好对着苏筱吼。
“任遥远也不会希望他知道这些的。”苏筱没有解释,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匆匆挂断电话。工作室的麻烦还没解决完,任遥远又倒下,苏筱一心难二用,沈叔北也只好忍气吞声。
他现在只想知道任遥远到底是因为什么受刺激的?任荣到底说了什么让他反应这么大?任荣希不希望任遥远回任氏呢?他偏向于肯定的答案,否则许家那边也不必如此大张旗鼓,直接扶持任遥窈上位就可以了。
那就是任遥远不愿意回去惹怒了他。可是任遥远为什么不愿意回去呢?沈叔北稍微设身处地的想了一想实在百思不得其解,要是自己是一个受正室打压多年的私生子,现在老爸想让自己执掌大权,那他肯定屁颠颠的跑过去,上台第一件事情就是反手给那母女俩一巴掌啊。
“你是不是傻?”唐尧一脸‘你的男朋友怎么受得了你的愚蠢’。
沈叔北一脸不甘心,苏筱没有时间搭理他,又不能给家里人讲这件事,刘谨一个糙汉子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还不如沈叔北自己,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招来八卦精娘娘腔唐尧为自己答疑解惑。
“因为在他心里,这一切根本不属于他啊。你没听那些人怎么叫他?小偷!他要是接手荣盛可不就坐实这个名号了吗?”
“这又不是他想要的,是他爸非得塞给他的啊。”
“那些人要是懂这个道理,任荣现在怎么会活得如此风生水起?他们父子两关上门说的话谁知道,再说任荣那个两面三刀的老狐狸在许清光面前不会把自己撇清楚?反正结果就是任遥远拿到了东西,看不惯的人自然想出一百个理由让他背锅,什么故作清高、妖言惑主,表里不一,只会更难听。”
沈叔北不再吭声,心中难过得不行。任遥远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在别人嘴里要变得这么不堪?
“任遥远看上去是个有傲骨的,他肯定不愿意让自己老爹知道自己三天两头犯病。”
“可是他不喜欢他老爸啊,知道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本来身份尴尬,要是还是个精神病,岂不是更让人诟病?”
“可是连任遥窈都知道啊。”
“他估计不希望任荣想起来自己的老妈也有这个病吧,毕竟爱过,还是要留一个好印象。”
“其实你也说不清谁是对的,任遥远他妈说自己不知道招惹到一个有妇之夫就可信吗?任荣比她大了十来岁,这个年纪的男人不结婚去搞基吗?拿了钱又想把孩子生下来,明知道有违常伦还明知故犯,她自己也摘不干净吧。”
“别说了。”沈叔北闷声说道,唐尧却叹了口气
“说到底这个就是所谓的原罪,许家和任遥窈是这样想的,任遥远自己也是,他过不去这个坎,他看见那些人就觉得自己是一个污点,污染别人也污染自己。要是他们能明白,就会团结起来对付任荣。许清光这么个读圣贤书的居然也帮着自己女儿胡作非为,诶,你是不是说过苏大姐她妈脾气也不好?这许家还书香门第,教出来的人也不怎么样……”
唐尧还在一边继续八卦,沈叔北的思绪却飞得老远。
在任遥远的眼里,他母亲应该是观音的模样,只是沈叔北不禁怀疑这个想法的可靠度,等候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深深陷入自己世界,一个抑郁症患者怎么可能照顾好人?她独自教导儿子,教他所有她认为重要的事情。有一次年幼的儿子无意闯进画室,对那些五颜六色的颜料和可以绘制一切的画笔产生了无限兴趣,妈妈没有告诉自己这么个游乐场啊。她发现了,她大声责骂,‘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为什么要碰那些东西’,她靠这些暂缓自己的焦躁,这是她的酒精、烟草、毒品,她唯一的最最宝贵的儿子怎么能碰这些。
这个小孩,是她所有的财产,只是她知道留不住他了。她留不住那个人的身心,也不可能留得住他的儿子。
任遥远的性情肯定也受他母亲的影响,也许这和其他人都无关,也许是他母亲说过什么,让他一直放不下。
经过小一月的治疗,沈叔北终于获准探望,只是这回他不敢不管不过的把人带走,只好守在床前。任遥远住的自然是高级病房,只是精神病院的高级病房只会更恐怖,惨白的墙壁,铁质的病床孤零零的放在中间,比苦行僧还不如。
“你家的风格倒是和这个蛮像。”沈叔北故作轻松,眼圈却早已泛红,任遥远在这个地方呆了这么久,就一个人,他不会害怕吗?
任遥远似乎还是不知道他是谁,也许他感知到对方悲伤的情绪,他用手碰了碰对方的眼眶,似乎疑惑有什么难过的地方。沈叔北的眼泪就在里面打转,死活不愿意下来,笑得比哭得难看。
“我喜欢的人生病了。”
任遥远歪了歪脑袋
“他感冒了。他大概已经感冒十年了,有一个病毒从他小时候就藏在他的心里,没有人给他送药,反而让他一直受尽风吹雨打,所以他的感冒一直没有好,越来越严重。”
“你知道感冒是什么感觉吗?鼻子被堵住了就无法呼吸,嗓子哑了就无法说话,身体太虚弱就无法思考,没有人照顾他,我去的太晚了,他已经病入膏肓。”
“你知道应该怎要治好他的病吗?”
任遥远漠然的看着他
“其实只要把那个病毒消除就可以了,可是我找不到那个病毒,我喜欢的人他病得太严重了,我或者任何人只要走近他,他就会剧烈的咳嗽。我没有想做坏事,我只是想看一看他的那个病毒。”
“你知道吗,”沈叔北拉过对方的手,按在胸口,“我有很厉害的药,只要他愿意来拿,我就一定可以治好他。”
“我很爱他,我希望他痊愈。我不是嫌弃他感冒了,只是人生病就一定会不舒服,我希望他舒服地活着。只是以前的人对他太坏了,他们嘲笑他的感冒,还让他在大冬天的跳进河里游泳,有人把他捞起来给他衣服穿,只是那人没有药治不好他。”
“我喜欢的人,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了,以前有人嫌弃他的感冒,他害怕自己的感冒会传染别人,所以躲得远远的。可是我不怕,我身体很好我不会被传染的,我只想把药给他。”
“你要不要啊?”
沈叔北温柔得像化开了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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