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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不能偏科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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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夏:……
  秋锒:……
  秋锒轻咳一声指指刚出出锅的香菇炒青菜:“好了,你端出去,我炒芹菜。”
  “嗯。”
  没多久秋锒端着芹菜香干出来往桌上一摆,香菇青菜,芹菜香干,冬瓜排骨,三道菜分量不多不少,两个人正好。
  夏老先生明天就回家,偏偏今天是周末,探望的人居然还不少,打了电话回来让他们不要过去。
  这一来,下午就没安排了。秋锒一看时间,才一点,难得的空闲。
  “我好久没骑车了,拖出去遛遛,一起?”说完怕他不同意还略带讨好地笑:“带你去台球室。”
  今天黄老板不在,客人也少,整个二楼只有他们俩。
  毕夏伏下身,平视前方,左手手掌伸直,手心向下,平按在球台台面上,五指分开,掌心拱起,拇指紧贴食指翘起,球杆架在拇指上,右手握着球杆略微调整角度。
  秋锒坐在他身后,入目就是他的腰背,估计着宽大校服下隐藏着的腰线,伸出手比了比。
  一个球入袋,毕夏后退两步,眼神不离球桌,不断计算着最佳击球角度,忽然腰身一紧,被人从后面搂住。
  秋锒原本是虚虚量着,毕夏不断靠近,他没忍住,直接上手量,摸完还要说一句:“还挺细。”
  “放手。”
  毕夏声音不轻不重,似乎是没什么情绪,秋锒不但没放开,还整个抱住了,下巴在他肩上蹭了蹭:“你抱起来好舒服啊。”
  毕夏拿手肘抵开他,秋锒略微错身让开:“哎别那么小气嘛,我可以给你抱回来。”
  毕夏覆上他的手,秋锒莫名哆嗦一下,手不自觉松了些,毕夏手上用力将他的手移开。
  秋锒没再放肆。
  坐在教室里,秋锒有点无聊,他看看身边认真看书的人,忍不住想:他抱起来真舒服。
  月考的考场安排出来了,老班过来贴单子的时候秋锒没急着去看,而是戳戳同桌的腰:“你猜我们分在哪边?”
  “不猜。”
  “随便猜猜呗,猜对有奖。”
  毕夏轻轻叹口气:“实验楼。”
  他没说是谁在实验楼,秋锒也不问,本来就是随便玩玩,猜没猜对其实都一样。
  “开奖咯。”
  考场安排表正好贴在他后方,秋锒拧过身仰起脖子找到两个人的名字。
  巧了,这次两个人都在试验楼。
  “你这嘴,开光了?”
  “……”
  “说好的猜对有奖,考完哥带你去放风筝。”
  风筝。
  毕夏记忆中上一次放风筝似乎是六岁。那是毕海城电影里的片段。
  那部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小男孩放风筝,特写在风筝上,而他是一个奔跑中不断回头的身影。
  这个镜头被许多人铭记,尽管演员表上没有他的名字。
  他有多久没有放过风筝了?
  实验楼人相对较少,又远离办公室,还是两个班共用一间,自修的时候难免散漫。
  上课随意进出上厕所、逛医务室,甚至去超市的都不在少数。
  老班来了一趟之后就点了毕夏上讲台去维持纪律,他坐着八班的同学确实不敢放肆,但七班的同学依旧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七班的班长正好在这边,喊了无数次安静也不见有人理,最后干脆不管。
  他们班几个刺头这次都排在实验楼,确实不好管。
  七班坐在教室内侧,后门又被封着,他们每次出门都要经过讲台。
  讲台宽敞,但挡不住他们故意找事,五分钟内毕夏起身三次。七班班长抬头看看他,眼含歉意,准备下课就去找班主任反映问题。
  秋锒动作比她快,下课找七班几个频繁进出教室的同学出去友好交流了一番,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接下来那几个人安分不少。
  大概是春天到了,出卷老师也念着风筝,语文考卷上的阅读理解,风筝作为最重要的意象贯穿始终。
  广场上不知哪个老师家的孩子也在放风筝,考试的间隙往窗外一看,就能看到那越飞越高的风筝。
  看得秋锒心痒难耐,考完就去问毕夏:“你喜欢什么风筝?周末我们一起去放。”
  秋锒问是问了,却没指望他回答,没想到他思索片刻说:“燕子。”
  那部电影的最后他放的风筝就是燕子,那风筝飞得太高,断了线,毕夏再也没见过。
  “行。那就燕子。”
  然而天不遂人愿,考试第二天,天阴沉沉的,傍晚就开始下雨。
  绵绵春雨细细密密下不尽,连着三天的雨,空气潮得能养鱼。
  连续的阴雨天让人心情抑郁,秋锒无精打采趴在桌上,估计今天是不能放风筝了。
  这种天气最合适做的大概是种蘑菇。
  毕夏难得没有邀请秋锒,他一个人去了商城,思索着该给秋锒送什么礼物。
  他的生日快到了。
  商城逛了一圈,他买了一块滑板,一个篮球,两顶鸭舌帽,一件卫衣,他依旧没想好送什么。
  秋锒似乎挺喜欢他的鞋,毕夏回忆一番商城的几家鞋店,拿出手机给夏女士打了个电话。
  QQ上班级群不断有新消息,他打开看了一眼,群里大部分人开着匿名。
  白菜:成绩即将揭晓的时刻,这阴翳的环境,渲染了悲凉的氛围,暗示我们之后的悲惨命运,与不久后的假期形成鲜明对比。
  萝卜:不对,明明是烘托,不久后的假期是清明,阴天比较衬。
  老班:这就开始盼着放假了?我看你们套路都用得挺好,语文成绩应该不错?
  菠菜:没有没有我们就随便说说
  毕夏没什么好奇心,但其他人对他的成绩好奇得很。
  对着拍马难及的人也生不出嫉妒心,大概就是是追求刺激,享受那种视觉冲击,顺便与有荣焉,年段第一在我们班!这么厉害的学霸是我同学!
  果然,年段总成绩单上,单榜首依旧稳稳当当坐着,第二也仍旧是第二,与第三保持着微小的差距。
  “其实第二也挺稳的,就是可惜遇到毕夏了。”
  秋锒第一次靠近年段前三百,老班特意表扬了一番,秋锒一点不谦虚,十分自信地表示:“下次考前两百。”
  老班洞穿一切:“那你可要好好巴结你同桌。”
  “那当然。”秋锒对同桌露出个大大笑脸:“仰仗陛下了。”


第73章 
  天短暂放晴之后,地面还没来得及干,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这下是彻底没指望了,肯定要下过清明,三天的小长假估计要泡在水里。
  这天气真的很对得起杜牧。
  唯一的好处就是连续的降水让空气湿润不少,毕夏的咳嗽不知不觉好了大半。
  老师不放过任何一个教学机会,地理老师来提问清明多雨原因,八班同学嘻嘻哈哈讲着因为要缅怀先人。
  “你们那是文学角度,咱们地理学角度讲,中国南方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
  然而真到了语文课,老班要大家背几首清明的诗时,翻来覆去也只有那一句“清明时节雨纷纷”。
  好在他们有毕夏。
  “乌啼鹊噪昏乔木,清明寒食谁家哭……”
  “朝来新火起新烟,湖色春光净客船……”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不疾不徐一首接一首,老班不喊停他就不停,清透的嗓音仿佛也浸润了春雨,叫人听了浑身舒畅。
  大家再一次对诗词大赛总冠军有了清晰的认知,除了仰望一点生不出别的情绪。
  秋锒除外,他已经拧开了保温杯随时准备递水,一边在心中吐槽老班不体恤人,他同桌咳嗽刚好就要他说那么多。
  “好,这几首都不错,大家也背一背吧。”
  其他人:?!!
  清明要扫墓,早年没有公墓,坟都修在山上。隔得远的墓都是后辈几家轮着扫,今年轮到他家,秋锒父母都回来了。
  这几天都在下雨,今天早上还有毛毛雨在飘,山间小路泥泞不堪,对谁都一视同仁,秋锒一双亮眼的红色运动鞋沾满了黄色的泥,越走鞋越沉。
  他停下来找了块有些棱角的石头,在上面磨了磨蹭掉了大部分泥巴,又捡了树枝随手刮两下解决周边一圈。
  然而没走多少步鞋底又是一圈泥。
  “让你穿雨鞋你还不乐意,自己受着吧。”
  出门前王姐就让他换雨鞋,秋锒嫌丑没穿,难得不用穿校服,他一身潮牌不能毁在鞋子上。
  秋锒自食其果折腾了一路,到坟头上还被他爸塞了一把锄头开始清理坟坛。
  他外婆早早守寡没有孩子,王姐是她抱养的,她们和家里关系冷淡,其他几家扫墓都是结伴,只有他们家单独来。
  他们也没带什么祭祀的酒菜只放了水果花束,外婆倒是坚持带了香烛,上完香秋锒随手拿了支香蕉就往山顶去。
  这一走倒是见到个熟人,是毕夏舅舅,他在点鞭炮,秋锒上去打了声招呼,然后十分自来熟地跟着他走了一程。
  没多久就听到夏老先生和夏天的声音。
  这里可比他们家热闹多了,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聊天,毕夏被几个女性长辈围着说话。
  秋锒喊了一声毕夏,他几乎是立刻回过头来,见到秋锒露出个浅浅的笑。
  夏老先生坐在一边,见到他过来也乐呵呵地说了两句话然后指指墓碑要对毕夏说:“东东,你给他介绍介绍。”
  大家都被他的说法逗乐了。
  毕夏果真给秋锒介绍起墓碑上的人名来。
  清明缅怀先祖,但并不忧伤,扫墓顺便踏青。
  夏家祖坟基本都在这山上,祭奠完这一处还有下一处,他们家来的人多,干活不缺他一个,秋锒堂而皇之把人骗走了。
  秋锒领着人往山顶走,山顶上没那么多树,放鞭炮的人不少,杂乱的鞭炮声中两个人费力地交流。
  “你不去你爸那?”
  “没去过。”
  “哦,我也没去过,我爸那边祖上几代人都葬在一起,后来祖坟给人刨了,祠堂让人拆了,扫墓,修好的祠堂里上个香就完事。”
  他俩说话时都看着对方的唇,没办法,太吵了,必须要借助唇语解读。
  秋锒说了那么一长串,也不知道毕夏听懂没,他就是没话找话。就像把人喊来,他也没有提前规划,纯粹是看着他在一群人中不自在就想带他走。
  秋锒盯着自己的鞋面看了半天,没找到新的话题,他总不能说我请你去我家祖坟坐坐。
  毕夏倒不在意,和秋锒带在一起,哪怕相顾无言也比被一群长辈围着问父母收入的感觉好。
  “你喜欢球鞋?”看了很久。
  “还行吧,这双鞋穿了没几次,我跟你说别看它现在这样,原来可酷了。”
  “嗯。”
  毕夏上周托夏女士买鞋,不知道怎么样了,有些款式现在国内买不到。
  分别之后毕夏又给夏女士打了电话询问。
  她有点意外,难得毕夏愿意找她帮忙,更难得的是为这一件事他打了两次电话。
  “我正要跟你说,你上次那个同款断货了,妈妈给你买了新款,你的尺码是不是报错了?”
  “嗯。不是我穿。”
  “送朋友?”
  “嗯。”
  夏女士微微出神,难怪要给她转钱,她收到转账时克制许久才没有直接打电话来质问。
  她不得不承认,毕夏变了很多,他开始愿意向她寻求帮助,他有了愿意费心准备礼物的朋友。
  “那妈妈再去给你找找,到时候直接寄过来。”
  “谢谢。”
  “新款我买两双,你一双你朋友一双,就当妈妈送你们的。”
  夏女士做事效率很高,周日鞋就到了,毕夏已经在学校,她就打了电话让夏文渊送过去。
  一套房子放在那,她使唤起人来半点不客气。
  秋锒早两天就开始明示暗示周一是他生日,到现在全班都知道了,只有他同桌,一点表示都没有。
  秋锒有点急,他不稀罕什么生日礼物,就是想听同桌说一句生日快乐。
  然而不论他说什么毕夏就是不接茬。
  “明天我在食堂请客。”
  “嗯。”
  “……”
  “你觉得哪里的蛋糕比较好吃?”
  “不知道。”
  “……”
  “我昨天收到一张贺卡,还挺好看。”
  “嗯。”
  秋锒放弃了。
  第二天一早,秋锒享受到了久违的叫起服务,在他还没意识到今天是自己生日时,他听到同桌清清冷冷透着点笑意的声音说:“生日快乐。”
  秋锒一下子就醒了。
  原来他记得!
  这是秋锒今天收到的第一声祝福,通说收获的还有第一份生日礼物,毕夏给他个鞋盒。
  两双鞋,一双是限定款,现在比较难买,他看到毕夏穿过,另一双是最新款,毕夏今天穿的也是这个。
  他毫不犹豫选择后者穿上。
  “她……我母亲送你的。”
  “阿姨?”
  秋锒蹲下身系鞋带,闻言有些意外地抬头。
  “嗯。”
  “替我谢谢阿姨,不,以后我自己跟她说。”
  “好。”
  穿着新鞋跑步,秋锒觉得脚步都轻盈不少,这一整天都在炫耀中收获祝福。
  中午老班提着两个蛋糕进来:“秋锒,过来拿你的蛋糕。”
  “小伙子人缘不错,蛋糕分了,注意纪律。”
  一个是大家集资凑的,另一个就有点意外了,纷纷问秋锒是谁送的。
  秋锒也不知道啊,好在第二个蛋糕上有贺卡,简简单单四个字:生日快乐
  秋锒一眼认出那是他同桌写的,他站在讲台上往下看,毕夏也在看他,秋锒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不想说了。
  毕夏定的这个蛋糕不大,他切了大的蛋糕全班分,小的这个却拿回了座位。
  齐嘉乐:“秋哥,那个也分了呗。”
  “不行,这是送我的。”
  “噫——谁啊?”
  “问那么多干什么?吃你的。”
  “不会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吧?”
  秋锒看了一眼同桌,心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笑话,送我的我能不知道?”
  “那是谁啊?”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挺好奇的,他们集资定的蛋糕大归大,平均下来并不贵,这个就不一样了,七寸的蛋糕将近三百。
  这是个私人甜点作坊,只做小甜品,蛋糕最大就是七寸。
  “当然是我……”秋锒话都快说出口了,又临时刹车,要么一开始就说,遮遮掩掩半天说是同桌,总觉得有点奇怪。
  “是谁啊?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女朋友?”
  “不是。”
  “那是谁?莫非是喜欢的人?”
  毕夏也看了他一眼,齐嘉乐趁机说:“秋哥你看学委也好奇,快说呗。”
  “他才不好奇,他知道。”
  “学委你知道?”
  毕夏点头。
  齐嘉乐更好奇了:“到底谁啊?是不是秋哥女朋友?”
  毕夏摇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不是,还是不知道?”
  “你们问他。”
  秋锒对同桌跟他统一战线十分满意,搂着他的肩得意笑:“就不说,猜去吧。晚上三楼食堂,来了我就请客。”
  后半句话成功吸引大家注意力,不再纠结蛋糕的问题。
  晚上,秋锒把小蛋糕带到了食堂,插上蜡烛,像模像样许个愿然后一口气吹灭。
  八班同学占据食堂一角,给他唱生日快乐歌,不知道是谁关了这边的灯,秋锒吹灭蜡烛的睁开眼,正好对上同桌的视线。
  毕夏对他说:“生日快乐。”
  这一瞬间,周遭的一切都仿佛远去了,他的眼里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的蛋糕和送他蛋糕的人。
  “啪嗒”几声,灯亮了,秋锒这才回到现实,毕夏已经没在看他,秋锒却有些移不开视线。
  一个七寸的蛋糕当然不够分,他干脆一个人吃了整个。
  大家更好奇蛋糕是谁送的了,秋锒不肯说是谁送的,他们就问点别的。
  “秋哥,你喜欢送你蛋糕的人吗?”
  “喜欢啊。”秋锒脱口而出。
  “哦~~”
  起哄的人群中,毕夏依旧端坐着,眼睫轻颤,喜欢吗?
  秋锒看了一眼同桌,又加了一句:“特别喜欢,是我很好的朋友。”
  “嘁——”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欲盖弥彰,大家又开始起哄,问起其他的。
  “秋哥她好看吗?”
  这题秋锒会:“好看,特别好看。”
  “身材怎么样?”
  “高高瘦瘦。”
  “成绩呢?”
  “年、名列前茅。”年段第一说出来就露馅了。
  大家纷纷猜测到底是哪个姑娘,从八班猜到高一,最后把高二高三长得好看成绩好的姑娘都猜了遍,秋锒都只是否认。
  “哎是不是那个谁,苏筱筱?秋哥跟她不是初中同学吗?名列前茅也没说在一中啊。”
  他们越说越觉得有可能又来向秋锒求证。
  “不是,别猜了,就你们这智商。”
  要不说女生心细呢,其他人都在盲猜,程潇潇看到了蛋糕丝带上的小纸片,只有四个字,这四个字颇具风骨,而且很眼熟。
  她看向毕夏,毕夏在看秋锒。脑海中闪过今天秋锒炫耀他和毕夏同款的运动鞋,她莫名地心头一跳,压下了开口的**。
  一群人笑笑闹闹吃完晚餐往教学楼走,广播里在播生日快乐歌。
  只要有同学生日,并且有人为他投稿,广播站就会播这首歌。
  毕夏不爱走在人群中,稍稍放慢了脚步,秋锒走着走着也和他走到了一起。
  “蛋糕很好吃。”
  “嗯。”
  “球鞋也很好。”
  “嗯。”
  秋锒知道自己要说的不是这些,他心中有一团火在烧,在向他叫嚣,不是这样的。
  但到底是怎样,他又说不清。
  他伸出手揽住毕夏的肩,心里才舒坦了一些,毕夏没有抗拒,他又试探着改为搂腰,这样一来贴得更近了。
  秋锒怀疑自己有皮肤饥渴症,好在毕夏依旧没什么反应,秋锒就这么搂着他走,这样走路有些别扭,但心里舒服。
  一路走到楼梯口,秋锒右拐去了厕所,毕夏左拐回教室。
  他走到座位上,轻轻拉出座椅,地上躺着一个粉红色信封。
  粉红色的信封啊,女孩子表白心意时常用的,他想。
  毕夏腰间还残留了温热的触感,心间却有些凉。
  他捡起地上的信封,放到秋锒桌上,指尖泛白。
  秋锒说:喜欢啊,是我很好的朋友。
  这些日子的亲昵,让他忘了形,也忘了,秋锒曾经日复一日送一个姑娘回家,忘了他从来没说自己喜欢男生。
  毕夏望着桌上的粉粉色信封,轻轻闭眼。
  你凭什么拉他去走你的路?
  该醒了。


第74章 
  秋锒进教室的时候毕夏正盯着他桌上的信封出神,秋锒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是一个信封,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同桌趁他不在时放的。
  粉红色的信封,充满了少女心,跟他以前收到的情书一样。
  秋锒从小学就开始收情书,都收出经验来了,一开始还会拆开看看写了什么,后来发现无非就是那一套,大部分信封他连拆都不拆。
  秋锒拉开座椅,拿起桌上的信封,余光注意着身边人的反应。毕夏打开桌盖拿了作业本出来开始写。
  这个反应好像有点冷淡,一定是害羞了。
  秋锒愈发好奇里面的内容。
  信封上还有颜色略深一点的粉红色的花瓣,配上毕夏总是淡漠的脸,清朗的嗓音,有一种反差萌。信封口用胶水封得死死的,秋锒不想破坏,他用手肘抵了抵毕夏:“借个刀。”
  毕夏把美工刀递给他,全程没给他一个眼神。
  秋锒接过刀小心翼翼拆开,一脸期待。
  毕夏扣上笔盖合上书站起身就要出去,秋锒伸手拉住他:“别走啊,一起看呗。”
  毕夏侧身低头看他,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面无表情地俯视,一个略带调侃地仰视,无声对峙。毕夏垂眸凝视片刻,又坐下了。
  秋锒收回手,回味了一下刚刚毕夏的表情,他高高在上垂着眼睑看人的样子也那么好看。
  不过这个表情,秋锒怀疑自己即将看到断交书。
  他左手拿着信封,拇指和中指略微用力,信封便开了口,淡淡的香气传出来。
  他抬头看看身边的人,笑了一声:“真香。”
  就是更像情书了。
  食指中指并拢夹出里面的信纸,轻轻展开,看到字迹的一瞬间秋锒的表情凝固了。
  这不是毕夏的字。
  这字称得上清秀,但比起毕夏差得远了。他立刻看向右边,毕夏再次站起身,没了滤镜,秋锒终于意识到他是真的不高兴了。
  这一次秋锒没有拉住他。
  秋锒摸摸鼻子,有点尴尬,原来不是他写的,尴尬之余还有些失落。
  他将信纸草草折起塞进信封,然后随意扔在桌上,伸长了腿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重重叹了口气,同桌给送生日礼物,给他买蛋糕,第一个对他说生日快乐,他却把人得罪了,这怎么办?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身体前倾,椅子悬空的两条前腿终于得以落地。他用比方才急切地多的姿态再次抽出信纸,他刚刚好像看到毕夏的名字了。
  这是一首情诗,还是杂糅许多名家名句的情诗,要说他为什么知道,因为看得多。秋锒忍着牙酸匆匆浏览一遍,情书的最末写了毕夏的名字。
  确实是给毕夏的,秋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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