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放逐与救赎-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光的肌肤暴露在暖光中。
充满情欲的喘息间,时安轻轻捧着白唯夫的下巴,“你脑袋还没好,不能做。”
白唯夫蹭着他,低头吻着他的手指,“是你在害怕。”
“……是,我怕。”
白唯夫不想让时安有不愉快的第一次印象,没有再说,低头握着时安的手来解决问题。
时安闭上眼,脸和脖子都粉粉的,任他抓着自己的手做。
第19章
时安是凌晨回去的。
走之前白唯夫帮他穿衣服,又搂住人吻了一番。
自这个夜晚后,两人之间的丝丝缕缕更加黏腻,连空气都变得胶着。
这天,胡小贞在傍晚的时候提了一筐鸡蛋来。
她走进时安的小院子里叫了几声,不见人出来,反倒是隔壁土屋的门被打开,时安从那个屋里探出头来看着她,“小贞,有什么事吗?”
胡小贞看见他从那里出来,脸慢慢黑了下去,隔着竹篱看着他,“时安哥,你为什么在别人家里呀?”
时安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屋内,然后回头看着她,笑道,“在帮唯夫换药。”
胡小贞嘴撅起来,“哦,我家母鸡下了好多蛋,给你摸了一筐过来。”
“谢谢你,小贞。”
“时安哥,你干嘛老跟我说谢?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这时不知道那间屋里的人说了什么,时安回头去看,再扭头过来时,脸上已经浮起两团红晕。
“小贞,你先放堂屋里吧,我上完药就回。”
胡小贞皱着眉,“时安哥,他的伤还没好吗?怎么这几天你天天在他家里?”
时安咳了咳,轻声道,“快好了,你先回吧啊。”说完就进了屋关上门。
胡小贞心里的不满更加深,她把鸡蛋往屋里一放,转身快步离开。
。
时安刚合上门,白唯夫就将人压在门上,深深亲吻着。
时安转过身来,抬手环住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白唯夫将人抱到床上去。
一切如水一般柔软又激荡,整个人沉浸其中,随着波动上下起伏,耳边只有水的流动声,五感被丢弃于黑暗的鸿蒙中,放任自己,在爱欲的河流之中沉浮。
时安闭着眼,动作怯生生的模样,像一只雏鸟,更像一朵被春风破开的花苞,一层层绽开,柔软的花瓣缓缓舒展,未露过面的花蕊微微颤抖着,迎着点点滴滴的雨露,在春天温和的风和雨中,花枝轻轻摇摆,颤动的花瓣柔嫩非常,抖落晶莹几滴露水。
然而除了旭风和雨露,春天还有隐雷和闪电,声势浩大的雷声中,他的腰肢被压弯,柔嫩的花瓣瑟瑟发抖,任那震耳发聩的雷声肆意,任那能劈裂一切的闪电张扬。
春天的雨水总是连绵不绝的,这场风暴持续了许久,才逐渐缓和下来,被淋湿的花瓣黏在一起,嫩黄的花蕊上还残余星星点点的水珠,在微风中,迎来丝丝缕缕的阳光。
时安疲倦地睁开眼,想坐起身。
白唯夫把他搂紧,眯着眼懒懒道,“怎么了?”
时安窝在他怀里,“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白唯夫看着他,抬手拨了拨他汗湿的碎发,笑道,“至少洗个澡再回。”
时安看着他,耳廓微微发红。
。
胡小贞一边挑着药材一边扭头去看时安。
“时安哥,你这几天怎么气色不太好呀?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坐在长椅上无所事事的白唯夫闻言,抬眼看了看坐在药柜后面的时安。
时安脸有些发热,低头写着东西,含糊道,“没事,这几天晚上失眠罢了。”
“失眠?难怪有黑眼圈了,你要不要喝点药呀?”胡小贞心里担心,认真地看着他。
时安咳了咳,摇头道,“不用,我有别的办法。”
胡小贞还是有些担忧地看了看他,狐疑道,“还能有什么办法?时安哥你还是吃点安神的药吧。”
时安依旧摇了摇头,起身去整理药材去了。
胡小贞只好低下头继续挑选。
傍晚的时候胡小贞先回去了,她还是想回去给时安熬点宁神的药,时安叮嘱她路上小心后,就低头继续做事了。
白唯夫站起身,出去逛了一圈,许久后回来,手里提着一小袋水果糖,放到时安手边。
“最近发现这里有菠萝味的水果糖卖,你尝尝。”
时安停下笔,看了看那袋彩纸包着的糖,“才吃完饭,不想吃糖。”
白唯夫剥开一粒,“尝一尝。”
时安无奈,只好张开嘴含着。
白唯夫半蹲下身,双手交叠搭在药柜上看着他,“甜吗?”
时安的喉结上下滑动,“甜。”
白唯夫笑了,他伸出手指挠了挠时安的下巴,“你比水果糖还甜。”
时安直直看着他,他就知道,会写情诗的人嘴都很厉害。
自己除外。
。
晚上两人在时安家门口分开,白唯夫走之前捏了捏他的手心。
时安知道他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出手,走进屋内。
白唯夫看着他的背影,眼底含着笑。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径直去拿睡衣洗澡。
晚些时候,时安果然还是来了。
他把人抱起,用脚踢上门,转身进卧室。
。
胡小贞端起熬好的汤药,用食盒提着去找时安。
走到小篱笆外,发现时安家中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她疑惑地看了看,她出来的时候特地看了时间的,这会儿时安哥应该没有睡觉才对呀。
胡小贞满脑疑惑,却不知为什么,扭头看向了旁边的那间房子。
旁边的屋里亮着通透的灯,门似乎没有合好,漏出一缕细细的光延伸出来,像是泄露,又像是指引。
胡小贞心里有种奇怪的想法,在她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走到了那扇开了一条细缝的门口。
这样不太好,那个男人脸那么臭。
胡小贞心里道。
但她的手还是不可抑制地颤颤举起,指尖点在那扇木门上。
但是如果时安哥真的在里面呢?
她心中另一个声音越来越大,胡小贞紧张又好奇,砰砰跳的心提到喉咙口,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
。
屋内安静得很,只有卧室里传出来低低的声音。
胡小贞在走进来的一瞬间,就有些后悔了,她害怕,她不知道卧室里在发生什么,那压抑的喘息声和肉体之间的声音,却让她无端地羞红了脸。
“时安……”白唯夫微喘着气唤着这个名字。
胡小贞一愣。
回应他的是时安压抑的低叫。
胡小贞一瞬间呆在原地,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看着那扇紧合的卧室门,凉意从脚底一路升至头顶,整个人仿佛坠入冰河,叫她动弹不得。
这……这是怎么回事……?!
像是在回应她似的,卧室内又传出几声时安呼痛的声音。
“唯夫,轻点……”
胡小贞听着这声音,天灵盖似乎都被劈开来,冰冻的身体裂开,她用尽浑身力气,才挪动了那如同扎进土里生根的腿。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胡小贞在月光下站了半天,有黄狗路过叫唤了几声,她才醒过来。
她抱着食盒,眼睛红了一圈,落荒而逃。
。
第二天时安发现胡小贞没有来叫自己,他心中有些疑惑,白唯夫拉起他的手,“走吧,可能有别的事去了。”
时安点了点头,和他一起去了镇上。
到了医馆后,白唯夫惯常去看信箱,他打开来,发现有一封信躺在里面。
他取出信,跟着时安走进医馆,坐到一边的长椅上,拆开来看。
这时候,胡小贞也来了。
她站在医馆门口,看着里面的两人。
白唯夫知道她来了,只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读信。
时安看着她,一边拉开药柜拿药,一边笑着说,“小贞,你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晚?”
胡小贞半张着口,喉咙梗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时安带笑的脸,心里的震惊和抵触还是没有消下去,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时安看着她反常的模样,停下手来,“小贞?”
白唯夫也跟着抬起眼去看她。
胡小贞感觉到,转过头去看他,眼里的厌恶根本没法掩饰。
白唯夫微微眯起眼,在这双平静又有些锋利的眼下,胡小贞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心虚地挪开眼神。
“我没事,时安哥。”
胡小贞吃力地迈开腿,慢慢坐到一边去。
时安有些担心,走过去弯下腰想拍拍她的肩,胡小贞下意识一躲,抬起头睁大了眼看着他。
时安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白唯夫放下信,朝他招了招手,“时安。”
时安看了看胡小贞,直起身走到白唯夫旁边,低头看着他,“怎么啦?”
白唯夫拉着他坐下。
胡小贞斜睨着那边,皱紧了眉,埋低脑袋去生火。
第20章
白唯夫把时安拉到身边,同他讲了讲信里的事,认真地看着他。
“你要回一趟兰城?”时安睁大眼。
白唯夫点点头。
在“文化革命”的蔓延下,争着去举报的人越来越多,在举报的狂潮中,人心都异变了,学生举报老师,情人举报主顾,女儿举报母亲……整个中国几乎可以说是个个提心吊胆,生怕多说一句多看一眼就要被抓去批斗,按上“xxx”的名号,挨一顿毒打,甚至是枪决。
白唯夫的父亲收到他的信后从老家去了兰城,他不知道父亲要做什么,有些放心不下,想回去看看,顺便去看看戴青,把收藏的书都封箱子里埋进土里,以免受暴动的伤害。
时安抿了抿嘴,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当然可以,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呐。”
白唯夫笑着点点头,“针对我的那些人现在都被批了,一时半会儿打不到我头上来,就算他们要举报,那就让他们举报,不过也挨一顿打。”
时安看着他,眼里还是有些担忧,不舍道,“那我去送你。”
“好。”
胡小贞远远地看着白唯夫,慢慢低下头去。
。
白唯夫走的这天,时安送他到火车站。
白唯夫看着表情不舍得有些可怜的时安,心软成一滩水,将人抱入怀中,倒是时安顾及着周围的人,将他推开了。
“有事的话一定要写信呀。”时安趁着人多,悄悄勾着他的手指。
白唯夫捏了捏那根手指,“你会回吗?”
时安知道他还介意之前写信的事,轻轻捶了捶他的肩。
白唯夫笑了笑,戴上帽子,凑到时安耳边,装作同他说悄悄话的模样,趁机亲了亲他的脸颊。
时安抬起手捂住脸。
白唯夫摸了摸他的头,“回去吧。”说完提着箱子转身上了火车。
时安的眼睛跟着他的移动而转动,最后看着他坐下,是火车的另一边,他坐下后,时安只能看见他的帽子。
时安没有立马走,他站在拥挤的人群当中,盯着那一顶帽子,直到火车鸣笛开动,驶离车站了,才落寞地转身离开。
。
白唯夫回到兰城时,才知道戴青信里说的半分不假,他下车时已经不早了,但街上还是有学生在游行,路上的行人都戴着帽子,把头低得很低,目不斜视地快速过路。
白唯夫转身到街边叫了辆车,坐了进去。
当天晚上,他找到父亲的住处,过去找他。
白父看着近十年未见的儿子,坐在书桌后拿着笔的手停下来。
“这是哪里来的稀客?”
白唯夫没介意他话中的讽刺,径直走到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你不是要养身体?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白父看着他坐下,哼了一声,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后,道,“这场全国性的革命性质不一般,完全是江青那伙人故意搅闹意欲夺权,我的好友安国抗争多日,最终还是在一周前于卫兰医院里含冤离世……曾经的同事伙伴都在反抗,我又怎么能躲在家里?”
白唯夫微愣,“刘叔走了?”
白父满是沟壑的脸微微颤动,紧紧闭上眼,眼角细纹中渗出丝丝水光,脸上悲痛的表情让人动容。
白唯夫沉默了许久,缓缓道,“我这次也会接你的任。”
白父睁开眼,直直地瞪着他,第一次听儿子说这句话,他没有感到开心,反而把他骂了一顿,“接什么任?!你懂什么!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那就是全力保护你收藏的古籍!今天突然回兰城我还没骂你呢,明天给我赶紧藏好书滚回你那个什么月谷去!”
白唯夫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平静道,“你指着我鼻子骂了一辈子,是不是都快忘记你儿子明年都四十了?你要是生气,那我换句话说——我就不听你的安排。”
白父瞪大眼,气得握紧手锤了一下桌子,茶水都溅了出来,“你非得上赶着来气死我?!”
白唯夫叹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在离开前轻轻说了一句,“有什么办法呢,小时候你没时间理我,我只学会了这一招。”
白父愣住,看着他转身离开房间,轻轻带上门,皱着的眉毛微微松动,眼睛渐渐湿润。
。
回到公寓后,白唯夫没有换衣服洗澡,而是从杂物间拖出许多铁皮箱,连夜将书架上的书都放了进去,趁着黑沉沉的夜色,一箱一箱地搬下楼,挖开了花坛的土,把书都埋在了杜鹃花下面。
第二天他想去看看戴青,先给她打了个电话,忽然想起打的是之前报社办公室的电话,他把电话挂断,重新拨了她家中的电话。
过了许久,才被接通。
“喂,请问是哪位?”电话那头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白唯夫迟疑地问她认不认识戴青。
女人思考了一下,表示没听过。
白唯夫道了抱歉后,将电话挂断。
看来戴青搬家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是否还安全。白唯夫皱起眉,起身走进卧室。
。
没过几天,一则消息播报出来,让白唯夫立即换了衣服出门去。
白父因为一篇《新文艺问题及文化改革之报告》而被人匿名举报为政治反动派,要被抓出来游街批斗。甚至还有枪毙的呼声。
白唯夫跑下楼,随手拦下一辆车,立马赶过去。
但是车开到前街就开不进去了,白父租的房子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乌压压攒动的人群中,喊打的声音震得他耳膜痛。
白唯夫丢下钱挤进人群,在用力的推搡间,他终于挤到门口。
白父被打坏腿,被迫跪在地上,斑白的发丝沾着血黏在脸上,但上半身还是挺得笔直,“我没罪!文艺副部刘安国也没罪!你们这群瞎子!江青你个奸贼!文艺要被你们这群人搞得灭亡了!中国……中国啊!”
“还敢骂江代表?!给我打!”
白唯夫冲过去把挥起棍子的人一脚踹开,“住手!都住手!”
白父仰起头,看清来人后,破口大骂,“谁叫你过来的?!和你有关系吗?给老子滚!”
白唯夫站在白父面前,看着那群几近疯狂的人,“你们这是在杀人!杀的还是忠良!”
“你是谁?!连江青同志都敢骂的人,就是反叛者!是全国人民都要批斗的人!”
白父抬起手死死拽住白唯夫的袖子,一双苍老的眼瞪得浑圆,里面充满了血丝,“滚开!我叫你滚开!”
白唯夫看着他,弯腰用力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白父闭上眼,声音嘶哑,“唯夫,你这辈子能不能听我一句话……走啊!走!”
白唯夫没动,也没说话。
那群人又开始耸动,这时,人群忽然被破开,配着枪的警卫开了道,从中走出一个人,看着白唯夫和白父确认了一会儿后,面无表情道,“白珩和白唯夫是吧?带走。”
。
时安今天早上出门得特别早,因为昨天的病人预约得很早。等他回医馆时,看见胡小贞站在信箱前,有些紧张地把一封信投入信箱,然后立马进了医馆。
时安走过去,有些疑惑小贞会写信给谁,但他不是那种去窥探的人,只看了看信箱,就走了进去。
白唯夫走了有一周左右,一直没有写信过来,他坐在药柜后,常常出神想他去了。
胡小贞洗了一把枣子递过来,笑得特别灿烂,“时安哥,这枣好甜啊,你吃几个呗。”
时安回过神,跟着笑了笑,拿起几颗放在手里,他看着这几天心情明显变好的胡小贞,心情也放松了一点。
只不过他总觉得心里不安,最终还是摸出信纸来,给白唯夫写信。
胡小贞远远地看着他写信,坐在摇椅上,一边甩着腿一边嚼着红枣。
第21章
时安又等了几天,白唯夫还是没有回信。
他抱着被子到屋前小院子里晒,胡小贞来帮他。
屋内时老咳个不停,且越咳越重,时安将被子往绳子上一挂就跑了回去,胡小贞跟着跑进去。
床上的老人咳得头昏脑涨,连人也看不太清了,他颤巍巍抬起枯槁一般的手,“时……时安……”
时安坐到床边,握住那只手,“父亲。”
“咳……我看,我看我不行了,我怕我走之前还不能看你成家,你,你把跟小贞的婚期提前几个月吧,让我放心地去。”
时安双手握着他的手,低着头没有说话。
倒是胡小贞开了口,“伯父,时安哥要是不愿意……就别逼他了吧。”
“小贞,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答应照顾你,就一定会把你娶进门的!”
胡小贞低着头,看向默不作声的时安。
时老听不见回应,用力摇了摇他的手,“时安,你听见了没?”
“父亲,我……”
“当初我们答应了人胡家,就一定要说到做到!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
时安眼睛睁大,痛苦地皱紧眉。
时老又朝胡小贞伸出另一只手,胡小贞蹲下去握住。
“小贞呐,别怕,我就是从床上爬起来,也会在月底给你找来喜队。”
胡小贞开心地笑了笑,“伯父,小贞知道,从小您就疼我。”
时安忍耐着,胸膛急促地起伏,时老又拉起他的手放到胡小贞手上,“时安,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小贞啊。”
胡小贞羞涩地扭头去看他。
时安眼圈红了一圈,突然抽出手直起身来,低头看着他们,嘴唇颤抖着,“父亲,其实我喜……”
胡小贞迅速站起身捂住他的嘴,一双眼睁得圆溜,表情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哀求,压低了声音道,“别说,时安哥,别说。”
时安看着她,胡小贞眼睛也跟着红了,眼泪掉下来。
时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时安,你说什么?”
胡小贞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时安的袖子,轻声道,“你和白唯夫的事我都知道,但现在先骗骗伯父,好吗?求你。”
时安惊得睁大眼,胡小贞看着他,犹豫着松开手,后退了一步。
时老疑惑地看着他,又问了一遍。
时安僵硬地看向时老,轻声道,“……没什么。”
。
小树林里。
时安和胡小贞对立站着,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胡小贞才抬头看着他,轻声道,“时伯父从小最疼我,月底的时候咱俩就成个亲,让他高兴高兴,等伯父百年了,你和白唯夫怎么样都行,好吗?时安哥。”
时安站在原地,仍然很震惊。
胡小贞慢慢走过去,轻轻牵起他的手,“你看,你和他的事,我谁也没告诉,我怎么会骗你?时安哥,你和伯父对我一直都很好,我很感激你们,为了伯父,为了我,也为了你和他,暂时妥协一下吧。”
时安看着她,没有说话。
。
日子磨过一天,又磨过一天。
五月已到了下旬,白唯夫还是没有回信。
时安看着为了婚礼忙来忙去的胡小贞,眼神空空。
时老也因为喜事的提前,人忽然之间就精神了许多,今天罕见地下了床,还走到屋前小院子里坐着晒太阳。
胡小贞找人特地打了床新的棉被,她母亲早已去世,被面是她自己找镇上最好的绣娘绣的,就算紧赶慢赶,还是得等到月底才能拿到。胡小贞没有怎么催,只说一定要绣得完美才行。
除了床褥,胡小贞还亲自去挑选了家具,黄铜的水盆正中心那个红双喜都是她自己剪了贴上去的。
从五月上旬安排到下旬,她什么都亲力亲为,也不见累,总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跑上跑下的。现在也正忙着挂灯笼和牵红布,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看起来似乎很热闹,有路过的乡邻看见了,会走到院子里聊上几句,知道要办什么喜事后,都笑着祝福着时安和胡小贞。
胡小贞笑着回应,时安却半点也笑不出来。
胡小贞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去继续忙活。
时安看着苍白的天际。
。
他在兰城怎么样了。
。
站着出神了半天,时安默默走回屋,低头去把藏在床底下的箱子拖出来,还没打开,他心中就有些奇怪,这箱子他许久未动了,怎么把手还这么干净。
胡小贞走进屋,看见他蹲在那里拿了个箱子,表情一愣,然后笑道,“怎么啦?是我把那个箱子刮花了吗?没办法,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床底下有很多灰。”
时安哦了一声,“没事,你去忙吧。”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