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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先生的奇幻漂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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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卿，你一定要等我……我还没和你说我……”程维突然开口说话吓了奕卿一跳，奕卿以为他发现自己在床边，忙向后退了几步。他没听清程维在呓语什么，只听到在叫他的名字，还让他等他。
奕卿有些疑惑，他们以前认识？
程维还在小声说着，奕卿见他没有醒，蹲下去想听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别！”程维突然呼吸急促，像是梦到了什么让他害怕的事。
奕卿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想着要不要叫醒他。这时程维突然惊醒，还喘着粗气。一睁眼看到奕卿就在身边。
“我……”奕卿想要解释什么，却突然被程维一把抱住。
奕卿脚下不稳，直接倒在程维身上，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想起身，却无奈程维的力气很大。
梦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吧。
奕卿没有再挣脱，就着这个姿势，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没事了。”
程维才从梦境中恢复过来，有些没想到奕卿会安慰他，“奕卿？”
他想起来了？
“先放开我。”
程维刚刚的惊喜消失了大半，他松开手，奕卿站了起来。
他看到奕卿看他的眼神，依旧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心中有些难受。
奕卿有些无措，转身接着去处理公务。
他坐起来，感觉头有些痛，晕晕沉沉的。
过了一会，程维听到奕卿说话的声音，“你在这里歇几日，等联盟协约下来，我会派人护送你回去的。”
“嗯。”程维呆呆看着桌子上的一点食物屑，回答道。
随后就是漫长的沉默。
他没有走，奕卿也没有赶他，程维就这么在奕卿的帐中坐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时他才清醒过来，想来是喝了那杯冬酿，有些醉了。
“我走了。”程维说道，接着起身。
奕卿这才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程维向门口走去，不知为什么竟然想开口留住他，“等等，”他看着程维疑惑的眼神，“他们不给你送饭，在这吃吧。”
闻言，程维笑了笑，“好啊。”
“将军为什么这么信我？”吃饭时，程维问道。
奕卿没有看他，“我看得出来，你之前说的话是真的。”
“是吗？”程维笑道，“我说什么将军都会信？”
奕卿抬头，与程维对视，“你可以说来试试。”
过了会，程维收敛了笑容，“如果我说，很久以前，我就认识你呢？”
奕卿心头一跳，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可我不记得，甚至不认识你。”
“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我发现好像所有的人都不记得我了。”程维面色平静地说道。
“那我就和你说说我们经历过的事吧，很久以前，那时候琅星城都还没有打下，在那之前，我根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是你养的一只小宠物。”
看着奕卿根本不相信的表情，程维无奈地笑了笑。
“那时候你把我捡回来，我跟你生活在小屋，而且在那段时间学会了斑语。后来，因为沃笛尔药水，我变得和正常人一样大小，跟随你上了战场。接着，我们在战场上共同作战，打下琅星城。不过最后一战时，你没同意让我和你一起，等我赶到，你却被一张大网捉走了，而我也受了伤。”
奕卿的眉头渐渐皱起来。
“后来等我伤好后，我和阿夺制定了计划，共同将你救了出来，然后我也在之后找了机会逃回了斑族，可惜我小命不长，随后过了一个月就死了。”说到这，程维的心情有些沉重，他还记得自己死的那天是多么难过，多么不想离开，那时还想着如果还会回来的话，一定要告诉奕卿，自己想和他……
“不可能。”奕卿打断程维的回忆，“普通玫猎不会说话，喝了沃笛尔药水也不会变大。就算我失去记忆，不记得你说的事情，但是这件事绝对不是真的。”
“因为我不是真正的玫猎，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罢了，我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在我原来所在的世界，所有正常的人都是像我这么大的，”程维道，“我只想问你，除了这个，我说的事情是不是都真实发生过了？”
奕卿想了一下，“你说的事确实发生过，但是一些细节和我记忆中的却不一样，我没有养过宠物，而且当初我确实奉命攻打琅星城，但是身边并没有你说的那样一个并肩战斗的人，我确实被俘，但是救出我的人只有阿夺和他的一些部下。”
程维疑惑，这些事都已经发生，那为什么没有一点自己存在的迹象。
“当初在峡谷，提出埋伏战术的人又是谁？”
奕卿回忆，“那时没有人提出，就是所有人配合……”
“你也不确定对不对？”程维问道，他觉得有些蹊跷，“那你再回忆，当初阿夺是怎么带人将你救出来的？”
“当时我意识不清醒，只知道有人在一个地方接我离开，其他的都不记得。”
程维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这简直是太操蛋了。难道他以前存在的所有痕迹都被去除了吗？在奕卿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过这么一个叫程维的人，甚至没有一个叫程维的宠物。奕卿是这样，那其他人一定也是这样，胡也、阿夺，还有那个小将领，一定也都是这个样子。
看着程维气愤的表情，奕卿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程维直视奕卿的双眼，“你信我吗？”
见他半天不回答，程维移开视线，“算了，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像个大骗子一样，这些话让谁听都不会信的。”
直到晚饭结束，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除了沮丧和迷茫，没有什么更适合程维此刻心情的词了。他再次和奕卿道别，在他站起身要走时，奕卿也随他一起站起来，“我只想知道真相。”
程维回头看着他，他看到奕卿眼中满是坚定，里面映着小小的自己。
第42章 木头脑袋
木头脑袋
一整个晚上，程维都没怎么睡好，心里一直在想着到底该怎么让奕卿找到记忆。其他人不记得他就算了，奕卿不记得他的话，过几天也许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到那时候该怎么办？他要跨越万水千山偷偷去找奕卿吗？
联盟协约还没有批下，程维一时半会是走不了的。
第二天一早，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往奕卿大帐的方向走去。在这里，他想见的人只有一个。
不过，身边还跟着四个保镖的感觉就有点不爽了。
“你来做什么？”
走到门口，就看到阿夺站在那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程维原本没打算理这二货的，可没办法他拦在门口，“我来找奕卿将军商谈事情。”
“让他进来，”里面奕卿的声音传来，阿夺好像还要留下来听他们要说什么，奕卿又接着道：“你先走吧。”
没办法，无论如何，在奕卿面前，好像都是他比阿夺受欢迎些，程维美滋滋地想着。
阿夺最后还是撇着嘴离开了营帐，临走前还狠狠瞪了程维一眼。
这都是跟谁学的！
“来找我什么事？”
程维微微笑道：“没事，就是……闲着没事来看看你。”
奕卿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
程维看这家伙的眼神，感觉他现在一定是在心里骂他神经病呢。
他尴尬地笑了笑，“在做什么呢？”他走过去看，发现什么都看不懂。
忘了他没学过识字。
见他看了半天不说话，奕卿问道：“你也懂这个？”
“我……”程维有些尴尬，看了快五分钟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刚才一直在用余光瞟着奕卿，发现奕卿根本就不看他，现在却突然问他懂不懂书上写了什么，这他哪里知道！
“罢了，这医书太深奥，我也很难理解。”
原来是在看医书，可是好好的不看兵法就算了，看什么医书？要改行当大夫去？
有他在身边，奕卿总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事都做不下去了，身边这个人的存在感太强，他很难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来。
“将军现在……可有伴侣？”程维突然问道。
“没有。”
程维不由放下心来，“那就好。”
奕卿疑惑地看着他。
“不如我再说些我的故事吧？”程维找来椅子，坐在桌旁，“昨天我说过，因为一些奇怪的原因，我来到这个世界，但其实我刚来到这里时还是很害怕的，很想回去，可是我觉得外面太危险了，走在路上都可能会被踩死，所以那个时候我不敢出门，就只能跟着你，而你以为我只是一个会说话的玫猎，带我去买东西，教我说话。”
奕卿表情不变，感觉像是在听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一样，程维也没有停，继续讲着。
“过了一段时间，你忽然在准备战斗计划，和蚩族的战争马上就要打响，我很心急，那时候我还怕你去了就不会再回来，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里等着你，但是你不允许我上战场，说如果我可以变成正常人的大小就可以去。可能是因为我太想去了吧，一天我无意间喝了沃笛尔药水，第二天就变得像正常人一样大了。所以……”
“所以我就带你去了？”奕卿皱眉问道。
“对啊。”程维不知道奕卿在疑惑什么。
“非战斗人员不得出战，”奕卿道，“这是我定下的纪律。”
程维笑道：“可是谁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也许是我话太多，你心烦了才答应的吧。”
“后来，你让我扮作你的仆从，跟随你出战，随后利用药丸我可以随意变化大小，我们一起去峡谷埋伏，除掉‘智女’，还降服很多鸣兽。”
“峡谷一战，是你想出了埋伏战术？”
程维无比认真地回答道：“对。”
“攻琅星城的最后一天晚上，你派阿夺来带我走，把我扔在一个小镇，我当时气坏了，没想到在你心里我竟然是个这么怕死的人，后来还是我不放心你这个傻大个儿，怕你被边彦那小东西算计了，赶过去找你，等看到你时，你已经谁都不认识了，再后面你也记得，你被俘了。”
程维看着奕卿，对方脸上写满了纠结，他继续道：“你被抓后的几天，我想了一种办法可以救你出来，我让阿夺去军医那里拿了药，用药丸变小潜入乌象城，弄晕那群士兵，偷了钥匙，换上他们的衣服去找你，但是把你带出来时还是被发现了，最后是阿夺来接你回去的。”
“那你呢？”
“我？当然是吃了药变成斑族的样子替你留下了，”程维笑道，“不过后来在去蚩族王都的路上，我变小逃跑了，回到了斑族。”
程维把视线放到桌上，不再看奕卿，“那之后，我们回到了小屋，我还带你一起堆了雪人，还给你唱了歌听……然后我就走了，回到我以前生活的地方。”
“那你现在怎么在这里？”
程维试探道：“如果我说，我回来是为了你，你会信吗？”
看到奕卿明显变僵的表情，程维还是无奈地笑了，“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要回来了……”
沉默了一会，奕卿开口道：“我不能相信你说的全部是真的，但是也不能说你说的全是错的，毕竟对于这些事，我的记忆确实很模糊。所以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我觉得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程维惊讶道：“你怎么发现的？”
“记得半年前一天，我睡醒后发现自己躺在不老泉边，身上的衣服很脏，我很累，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那睡着。我应该在那里坐了很长时间，但是我不记得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这些事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地告诉了面前这个蚩族，奕卿有些担心他知道后会做些什么，可这人却没什么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有一种感觉，在我重新出现后，之前所有与我有关的事情全都被抹去了，”程维看向门口，笑了笑，“不只是你，阿夺也不记得我，刚刚还在嫌我呢。”
奕卿道：“你有办法找回记忆？”
“我怎么会有办法？我要是有的话，还会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坐着和你回忆？你知道我现在看到你是什么感受吗，真想把你的脑袋掰开，把我的记忆塞进去。”
奕卿被他逗笑，嘴角微微上扬。
“还是笑了好看，假正经不适合你。”
这时，奕卿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笑，于是收敛了笑容，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你为什么会为了我回来？”
程维看着奕卿，感觉脸有些微微发烫，“在你想起我是谁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如果你想要财富和权力，这两种你现在已经有了，”奕卿看着程维，认真分析着，“像你说的，当初你如果作为玫猎呆在我身边，不会想要代替蚩族吞并斑族，更不可能是为了食物这种东西。但如果说你还有其他目的，而且与我有关，那就只会有一种答案。”
程维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捏着自己的手指。没想到这家伙脑子这么好使，自己的这点心思这么快就被分析透了。
“你还想要做我的仆从，接受我的照顾。”
程维顿时觉得天降霹雳，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奕卿。
……忽然这么想揍他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在看的读者老爷多评评论嘛~~小的感激不尽！
第43章 故人心
第二日，程维闲着没事依旧死皮赖脸地来奕卿帐中坐着，他发现经过昨天的一番详谈后，奕卿似乎把他当做盟友一般，不赶他走，也不限制他的行动。
奕卿想让程维帮助他找到自己忘记的东西，这种记忆一片模糊的感觉实在令他心慌，如果找不到失去记忆的原因，他很怕以后忘记的事情会更多，这个人虽然是蚩族，但是从他的所作所为来看，他说过的话应该大部分都是真的。
“奕卿，陛下急报。”阿夺走进来，看到程维也在，愣了一下，接着把手上的信封交给奕卿。
奕卿结果后就要拆开看，被阿夺一把抓住，小声说道：“别……”
“没事。”奕卿抽出被阿夺捏住的信，当着程维的面直接拆开来看，片刻后，脸色冰冷。
阿夺不敢问，只是看着他，两人什么都没说。
程维在这边纳闷那纸上到底写了什么，让奕卿看完后表情能变成这样，不过他猜十有八九不是好事。
奕卿看向程维，“你恐怕要和我一起走了。”
等奕卿和阿夺都离开营帐后，从外面进来四五个士兵，重新把他的手铐起来，架起他就往外走。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动，程维也猜出大概了。一定是奕修不同意结盟，听说自己还在斑族这边，打算直接绑票把他带回王都了。
怎么到哪都是被绑去王都的命？
程维被绑在木桩上，他感觉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像十字架上的那什么救苦救难的……椰子酥。
站在车上，看着下面士兵们排成一排站得整整齐齐，一个个脸上透着轻松，想必都是在等着赶快回家。
他现在也要回家了。
程维的目光从白兮兮的天上落下时，正好看到前方正要踏上影车的奕卿，而恰好，奕卿上车前也向这边看了一眼。他现在动不了，想笑笑表示自己不在意被绑在这里，毕竟是作为战俘被运回去，坐在车里就不太合适了。不过还没等他笑出来，奕卿就转过头一步踏上车。
原来不是在看他啊……
巧的是，今天早上依然没饭吃。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想的，自己一个大活人，虽说头发比他们黑了点，牙比他们尖了点，长得也比他们帅了点，可不给吃饭是怎么回事？这三四天下来，就像没有自己这么个人似的，真的太不像话了！
腹中空空，还被绑在柱子上晃来晃去，走了大半天，马上到傍晚了。程维觉得自己的两个胳膊都快没有知觉了，双脚像针扎过一样疼。
以前挨饿的时候，最长的达到了两天不吃东西，只喝撒了盐的水。那时还小，因为生病没有出去工作，也没力气起来弄吃的，就自己去厨房把盐撒在温水里晃晃喝掉，不过两天后病竟然奇迹般的好了。程维想着，不禁佩服当时的自己。怎么现在换了个身体就这么忍不了饿呢？
看着周围坐在一块吃东西的士兵，程维深吸一口气，自己和自己较劲，看看到底能憋住多长时间不呼吸，来回试了几次，还挺管用，注意力从食物上转移了不少。就在他闭着眼睛数数时，忽然感觉车身一动，程维猛地睁开眼睛，在看到阿夺那张像是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后，憋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胃突然抽痛了一下。
程维皱了一下眉，被阿夺看到，以为是他不愿意看到自己。
“给你送饭还这副表情，要不是看在奕卿好不容易求了我一次，我才不愿意看到你！”说完，把碗往程维脸上一戳，“张嘴。”
我现在双手被绑着，要是不绑着看我不锤死你丫的！程维边吃边在心里叨咕着，可是无奈这东西太香，他吃着吃着就忘了阿夺这臭小子刚才是怎么对他的，吃完后舒服道：“好饱，帮我擦擦嘴。”
阿夺皱眉看着程维，脸上写满鄙夷。
“唉算了算了，你是大爷，我惹不起行了吧？赶紧下去，别在我面前晃悠。”
“你！”阿夺被他说得一瞪眼，拳头刚举起来，又想起奕卿可能身后车上正看着他，慢慢把拳头放下来，看着他，“就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王子了？”
程维一下子被他逗笑，“我这个样子的不像，难道你像？”
阿夺一时语塞，他没事问出这么个蠢问题来干什么……
程维见他又瞪了他一眼，接着转身走了，有些欲哭无泪。
这么一对比，还是他家奕卿好啊……
一路上，几乎没怎么停过，每次都是阿夺来给他喂饭，又盯着他去解手，时刻怕他跑了。几天下来，阿夺的脾气似乎也不那么横了。
而程维一路上都没见到奕卿一面。
“喂，还有多远啊？”程维吃完饭，问道。
“今晚就到。”
“终于要到了啊……”程维感叹道。
阿夺奇怪他这个语气，像是很期望早点到一样，“你不打算逃跑？”
“为什么要跑？”
程维理所当然的样子让阿夺理解不了，“进了王都，你恐怕就出不来了。”
“你不知道，之前我想了多少种来这里的办法，不过还没来得及用，就来了。”
“你有什么目的？”阿夺突然警惕起来，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奕卿，这人来到王都别有用意。
看到他突然紧张起来，程维哭笑不得道：“就算有什么目的，我现在这样，怎么实现？”说完，他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站到麻木的脚，“要是能把我解开，让我好好吃个饭，好好睡一觉，可能我还有力气做点什么。”
“我也希望你不会这么不自量力。”阿夺道，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慢悠悠地走了。
“哎，说了这么半天，就真的不能解开绳子啊？”
阿夺一直走着，头也没回。
夜晚，一直昏暗着的路上，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了远方的光亮，那是都城的光！
程维兴奋地望去，像是常年在海上漂泊的人终于看到了陆地一样，感觉到希望降临。
从城门进去时，他四处看着，好像和他离开的时候比没什么变化，还记得当初打完仗和奕卿坐在车里从这里走过，路都被大雪变成了白色，而现在正是清爽的夏季。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感觉这段路走了很久，直到奕卿的车在前面转了个弯消失在眼前，程维才突然觉得不对起来。
“你们要带我去哪？”他喊道，声音有些沙哑。
可是这些人没有理他，径直朝前走去。他被带到了一个筒状的大房子前，那灰白的房子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窗，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钟。
几个人上车把他连人带柱子一同搬下车，终于，解开了他手脚上绳子。而就在解开手的一瞬间，程维便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这种突然站立的感觉让他很陌生，没有了木架的支撑，就连双腿也已经失去力气，他现在就像全身瘫痪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几个人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嗤笑，在程维听来尤其刺耳，也对，他看起来一定很可笑吧。
程维没有说话，就静静地趴在地上，没什么别的感觉，他只是很累，终于可以好好闭眼，睡一觉了。
第44章 筹码
再次醒来，程维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虽然成为蚩族后，可以根据外界环境的温度变化自动调节身体的温度，可是他现在却依然能感受到周身的寒意。
更可怕的是，这里竟然是一个密室，除了一扇门之外，墙上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体的疲倦感慢慢消失，代替而来的是肌肉的酸痛。他试着抬起胳膊，两肩像是在外面风吹日晒很久了老轴承，动起来竟然有“咯吱咯吱”的响声。他自己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慢慢把胳膊放下。
突然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像是有人在走动，过了一会，门下方的小洞被打开，一个碟子被送了进来，上面还放着吃的和水。
程维想拉住这个人问问，自己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能出去，可是脚刚沾地，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没站稳，直接跪在了地上。
“别走！等一下！”
接着，就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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