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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证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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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季怀安想着。

他不愿意考虑太长久的事情,像一只将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逃避着未来,只为了现在的无忧。

封哲一个电话打上来,告诉赵民亮自己已经开车在楼下,问需不需要上来帮忙拿行李。赵民亮推辞说不用,扛着季怀安的两个行李箱下了楼。

季怀安自己也拿了一个行李箱。

一共三个行李箱,似乎就可以搬空一个人所有的生活痕迹。季怀安远远看见封哲那辆扎眼的香槟色SUV,待所有的行李都放好。季怀安转过头冲着赵民亮鞠了一躬:“谢谢您一直的照顾。”说完脸立马红了,转身就跑进了封哲的车里。

季怀安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说得话却是他一直想说的。他曾经在书上读过,一个人要学会懂得感恩,而不能因为得到了好处而变得贪得无厌。季怀安想,他不是个贪心的人,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他可以反复揣摩其中的温度。

封哲对着窗外挥了挥手,载着一车的行李和一个小孩往家里开。

路上封哲偏过头问季怀安:“有没有什么需要补齐的东西,我们现在拐弯去超市买。”

 “牙杯,有点占地方,我没放进行李箱。”想了想,季怀安又补充道,“不过没关系,我也可以不用的。”

“刷牙就好好刷,正好我也该换套牙具了,一起买得了。”封哲一打方向盘开到了街道里一个超市门口。这会正赶上周末上午,一大群提着购物袋的老头老太太正排着早市的队,人挤人,封哲为自己开得SUV感到头疼,但是好就好在空间大,可以放很多行李。

封哲以为季怀安会有不少东西,没想到他走得还挺干净利索,仿佛有一天背着一个背包,拖着行李箱,就能随时随地离开一样。

好不容易插缝停了车,封哲几乎要给自己的车技鼓鼓掌了。

男人买东西很有特点,比如大部分男性是先想好买什么,一一买清就走,而不选择逛完整个超市来补充一些不在计划内的东西。所以从封哲和季怀安进去到提着一黑一白两个骨瓷牙杯出来,不到十分钟。

季怀安一如既往地跟在封哲的后头两步左右的距离,突然被一个人影撞到了腿上,稳住平衡,季怀安惊愕地向下看去,是一个留着半短卷发的小女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

女孩的手紧紧拽着季怀安的裤腿,没有寻常小孩的尖叫大嗓门,而是一句一句清楚地跟季怀安说:“哥哥,帮帮我,我妈妈失踪了,你帮帮我……”

没待季怀安反应过来,从一旁的人群中挤出来一对夫妇,看上去有些年纪了,男的的嘴里镶了一颗明晃晃的金牙,一看见抱着季怀安裤腿的小女孩就冲过来拽她,嘴里念叨着:“你这丫头到处乱跑!”又抬起头跟季怀安说:“不好意思啊,女儿不听话。”

“哥哥,帮帮我,他们不是我爸爸妈妈!”

季怀安听见女孩的声音里带了哭腔,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伸手拦住了男人的手。封哲这时候也走过来,人高马大的,这对夫妻不敢惹他,也没硬抢。

封哲也挺有经验,单手抱起小女孩,冲她微微笑了一下:“乖,别怕,偷偷告诉哥哥你叫什么。”说完把耳朵凑到女孩嘴边,小女孩小声在封哲耳边说了点什么。

封哲一转头,又问那对夫妇:“你们女儿叫什么,多大了?”

“苗雨童,五岁半。”那男人答得十分顺畅,“小哥你就别多事了,这真是我们家女儿,跟我们夫妻俩闹别扭。”转头又对着小女孩说:“童童,别闹了啊,你说要买的糖葫芦你妈已经给你买了,回家就能吃。”一边的女人举了举手里的糖葫芦给苗雨童看。

“哥哥,他们真不是我爸爸妈妈,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小女孩眼眶里已经有眼泪在打转,可她还是努力把话里每个字咬清楚,“我妈妈,每周至少都会给我打三个电话,现在,现在已经两周了,妈妈……妈妈不见了呜呜呜……”女孩哭了起来。

还没等封哲开口,季怀安难得先开了口,有些急匆匆地跟那对夫妇说:“你们现在没有权利动这个小女孩了。我哥哥,是警察,这是……”他犹豫了一下,接道,“这是未成年报案,现在,我们要核实监护人。”

封哲等着季怀安把话说完,嘴角染上了一丝笑意,“是,所以请两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作者有话要说:
哇,这章码了很多字鸭
接下来是正文(?)部分,前面一些重要人物已经出场辽~





第8章 第八章

失踪,在没有发现尸体或者明确的拐卖勒索证据之前都属于民事案件,封哲只能打电话叫了几个民警把夫妇俩和小女孩带走。

苗雨童被抱走的时候显得有些情绪激动,她打着哆嗦揪着季怀安的衣摆不放嘴里念着:“哥哥,哥哥,你救救我妈妈……”季怀安盯着她看了一会,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抿了抿嘴没说话。

去封哲家的路上,季怀安告诉封哲:“这个案子,肯定要转到刑警大队去。”

封哲知道季怀安对于犯罪一向有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敏锐,他颇有兴趣地继续询问:“为什么?”

“那个小女孩说的是‘救’,那对夫妇应该知道一些什么,看看能不能让他们说出来。”

“要是有隐情肯定能。”封哲等红绿灯的时候食指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地敲,“不过我看着这个跟寻常拐卖儿童不太一样,苗雨童的重点在于救她妈妈,而不是‘救救我’,她跟那对夫妇认识,而且关系应该很不寻常。”

“她妈妈……”季怀安停顿了一会,眼睛直视着前方却没有焦距,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她妈妈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够亲自带自己的孩子,我猜是工作原因……我年龄不大,经济状况很差,知识水平不高……”季怀安碎碎念着,显然是将自己代入角色进行了一波简单画像。

“你又知道了……”封哲有些无奈,他很想撬开季怀安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心理画像这东西在国内不是很普及,而且在现阶段的法律制度下,一切要依靠证据说话,心理画像不稳定性大,研究基础少,能够专业学习的人数也很少。季怀安可以说是无师自通,只要他说出口的画像,至今没有出现过什么太大的偏差。

犯罪天才。

一开始赵民亮得知季怀安在这方面的天赋的时候很是担心,童年里发生的悲剧虽然表面上看对于季怀安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但实际上,这些黑影都留在他的潜意识里,从来没有消退过。

童年里目睹犯罪的过程是否会为这个孩子埋下一颗作恶的种子,从而让他形成天生的犯罪人格?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先例。但是季怀安现阶段又无法自主获取这部分记忆,心理疏导也很难彻底进行。

好在季怀安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都没有表露出任何犯罪倾向,甚至在接受过周围环境的善意后,反馈出了柔软温和的性格。

“一会,可以去看看苗雨童吗?”季怀安一边跟封哲一起把行李箱都拎进屋子,一边小口喘着气。

封哲住在山北市二三环护城河旁边的一处高级公寓里,打通了顶楼的两间房,空间十分宽敞。从飘窗往下看能看到不远处的公园,公园因为里面的一座湖而出名——那是南水北调中线的终点,现在是冬天,那里结了冰,公园将其开发成了一个冰上休闲乐园,大人小孩在结冰的湖面上滑冰、推冰车,嬉笑声隐隐传来。

封哲替他把行李放到客房里,给两人倒了杯水,点了点头:“行。你先把东西都放好,看看还缺点什么不。”

封哲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其实就为了求一个自在,原先隔壁的户主家里总是吵架,一吵就吵到深夜。封哲睡眠浅,每天隔壁噼里啪啦的声音都仿佛蝗虫过境,吵得封哲脑袋一个有两个大。最后没忍住,干脆出高价把隔壁买了。

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就没必要废话。

原先除了一个主卧,一间书房,一个厨房、客厅和健身房之外,其它还余留下两三间客房,封哲挑了主卧隔壁那间客房,虽然面积没有很大,但是好在向阳,而且和主卧离得近,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照应。

季怀安跪在地毯上收拾行李箱,把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再分门别类地放好。外衣挂进柜子里,内衣叠好放进底下的抽屉,洗漱的东西一会放进卫生间……封哲看着季怀安穿着白色袜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直溜溜的小腿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心里为自己提前铺了小羊毛地毯鼓了鼓掌。

果然是小孩子脾性。

要不是家里供暖足,他这样迟早要着凉。

下午去警局,苗雨童还坐在大厅里,一个女民警坐在她身边陪她。

“诶,封哥。”一个小民警看到封哲进来,打了声招呼,“封哥,你这是啥柯南体质呀,隔三差五都带着案子回来。”

“怎么样,棘手?”

小民警老老实实点了头:“这夫妇俩,一开始怎么都撬不开他们的嘴。先是一口咬定苗雨童就是他家女儿,我们就说让他们出示户口本,但是他们又拿不出来。后来才弄清楚,这孩子,压根就没上户口。”

“黑户?”封哲挺惊讶。

“是。我们怕是拐卖,有心查了一下这家最近的资金流转,我们发现有一个固定账户每周都会划一笔钱到这家人的卡上,但是最近的两周突然停止了这种行为。”

封哲想了一下,之前苗雨童的口述中,她妈妈失踪的时间刚好也是两周,结合季怀安在画像中的描述,封哲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悲惨世界》中,芳汀被生活所迫将珂赛特寄养在了别人家里,按期打生活费。

“我年龄不大,经济状况很差,知识水平不高……”

“她妈妈是……□□?”封哲问道。

小民警立刻投以佩服的目光:“哇塞,神了封哥。我们这问了一上午才问出来,你怎么一下就猜到了!”

封哲看了一眼旁边乖乖站着听的季怀安,扬了扬下巴,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浅笑:“行了,少拍马屁。她妈在哪工作,酒吧?”

“不是。”小民警摇摇头,“山北市管得这么严,有哪家酒吧敢光明正大干这种事。她妈叫苗艳春,农村户口,几年前来到山北市,不知道怎么回事,未婚先孕,自己在一家小诊所把孩子生下来,却发现孩子有先天性的血友病,这才连忙送去大医院治疗。”

血友病?封哲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但是,孩子没有户口,就更别提医保了,光凭自费的话,一般人根本承担不起。可能因为走投无路了吧,苗艳春就只好找人去卖。”小民警翻了一下笔录,“他们还在问,现在就知道苗艳春属于散户,平时应该是由中间人联系,然后去那种小旅馆拿钱办事。”

“苗雨童平时就跟着这对夫妇一起生活,苗艳春每周都会转一笔生活费过去,但是具体的情况我们还没有问到。”

封哲点了点头:“你们这刚好也能扫一批黄了?”

“可不是。”小民警放下手中的册子,听见那边有人喊就过去了。

封哲和季怀安在大厅里坐了一会,苗雨童好像很喜欢季怀安,一个劲儿地往季怀安身边蹭。季怀安当然还没至于推开一个小女孩,但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示好,有点手足无措,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奶糖。

“童童……你,吃不吃奶糖?”

“吃!哥哥有几颗?”

“一颗。”

苗雨童犯了难:“只有一颗,童童吃了,哥哥吃什么?”

季怀安顺着一想,也犯了难。

封哲看着好玩,一伸手抓过糖,用指甲扣着用力掰成了两半,再打开包装纸,里头本来长条的奶糖变成了两块小正方体。

“行了,一人一半。”

季怀安和苗雨童很快接受了,一大一小各自含了一块奶糖在嘴里吃着。

没等他们吃完,几个小民警突然从后面的房间里窜了出来,手里面还拿着对讲机,神情愕然。

“什么?发现尸体了?!”

对讲机上的信号灯一个劲儿地闪烁,信号不太好,几声磕磕绊绊的声音传出来:“是……确认……发现尸体,在……喜自来旅馆的后厨仓库。”

封哲“唰”的一下站起身来,这事,还真让季怀安说准了。

季怀安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看向还在往自己腿上蹿的苗雨童。小女孩稚嫩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她讷讷地出了声:“尸体?是妈妈的吗?妈妈是死了吗?”说完她的五官就团成了一团,好像下一秒就能哇哇大哭。

现在的小孩从各种漫画动画连续剧中都懂得很多,死亡对于他们并不是一个陌生的词汇,他们或许不能完全参透生死,但是死亡对于他们的最表层意思就是永不相见。

苗雨童的脸色煞白,她揪着季怀安的衣服一个劲儿地问:“妈妈是死了吗?哥哥,你能救救我妈妈吗?”她见季怀安没有回答,又转过头去对着封哲一边哭一边叫道:“哥哥,你说妈妈是死了吗?你答应了要救我妈妈的!”她哭得难看,大张着的嘴巴里还有一块没有吃完的奶糖,可显然这些甜味完全失去了安抚人心的作用。

封哲看见季怀安在苗雨童不断地拉扯中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连忙把苗雨童从季怀安身上抱下来,替她抹着眼泪:“童童不哭啊,这都没确定是谁呢,你先别哭,坚强点,你妈妈肯定不喜欢看你哭对不对。”他还记得血友病患者不可以情绪激动,否则会引起皮下出血,这可千万不能啊!不然那要出事的可是两个。

“嗯,嗯,妈妈说不可以哭。”苗雨童使劲儿抽着鼻子,一双小手死死按住自己通红的眼睛,看得周围的人一阵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的时候一些不太确定的部分已经努力从网上查了,还有什么科学性错误请谅解鸭,欢迎指正。





第9章 第九章
“加班了加班了。”封哲一边拿着手机跟刑警大队的警员说着,一边下车穿过围观的群众,“警察办案,让一下。”

喜自来旅馆已经被黄色的警戒线封锁上,不过要么说总有人喜欢看热闹,毕竟普通老百姓一生能有几次遇上刑警出现场呢?于是连带着刚从旅馆被清场出来的客人都齐刷刷挤在黄线外围,包得这叫个水泄不通。

封哲抓着季怀安的手,让他走在前头,自己跟后面护着点,总算穿过了吵嚷的人群。封哲揉了揉太阳穴,抓着对讲的手举到了嘴边:“把外面的群众疏散一下,跟记者说办案阶段不接受采访。”

旅店的老板是个剃着平头的中年男人,瘦了吧唧,颇有些尖嘴猴腮的样子。此时此刻他正在跟记录的民警说着什么,眉毛拧巴着,显得有些焦虑不安。

“我说了,这事儿跟我们旅店没关系!你们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你可不能乱说搅黄我生意呀!”

“不是,这还没问完,什么就证据不证据的?”民警用圆珠笔在书写板上不耐烦地敲了敲,“我问你,案发现场在哪?”

“什么案发现场,我不知道的呀!我怎么知道哪个混蛋把这种东西放在我们仓库的。”小平头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在灯光照耀下反着光。

“那监控呢?”

“没有监控!”

“那你怎么说这事跟你们没关系?”问题又绕了回来,车轱辘话来回来去,询问的民警摘了帽子冲着自己扇着风。

封哲已经提前看了发过来的现场照片,女人的尸体还算完整,脖子上有勒痕,后脑勺有一处外伤,但是因为距离死亡时间太长,许多外表特征已经模糊,具体的需要等法医检验过后才可以。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挣扎或打斗的痕迹,地面很干净,显然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封哲一边听着旅店老板打太极,一边状似无意地翻看着前台的登记册,忽然他翻着册子的手停了下来,嘲弄似的笑了两声。

“4号房间。”他放下了册子,转过身来看着老板,好整以暇,“老板,你看是你自己开门交代,还是等我们的人砸门你再交代?”

刚刚还说着正欢的老板僵直了,他上下嘴唇哆哆嗦嗦地碰到一起:“这……警官先生,我们,我们先提前说好,这个事儿,它真跟我没关系,真的,我发誓。”他举着两根手指就要当场发誓。

封哲把他的手按下去:“行了,你也不用太紧张,是谁的就是谁的,我们人民警察肯定不冤枉好人。”

那头季怀安拽了拽封哲的袖子,小声趴到他耳边:“封哲哥哥,不像是他。”

封哲笑了,点了一下季怀安的鼻尖:“你啊。”他当然也猜到了,这事八成不是这个老板做的,看看他那屁大点儿胆子,就差没当场喊出那句经典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了。

这家旅店是开在普通居民楼里的,属于迷你型旅店,价钱便宜,看管也不严,一共9个标间,就连工作人员都不用雇佣很多。平时的来客大多经济水平不是很好,或者有急事歇脚,不过,像这种小酒店,最常见的应该就是炮友开房。封哲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街对面有一家饭店,一楼花花绿绿的广告牌上写了一个俱乐部的欢迎牌,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一家地下夜店。

前头说了酒店的房间很少,封哲翻看起登记册也很方便,他发现近一周的时间内,4号房间都没有被使用。对于这种小型旅店来说,每多接待一位客人都是多一份的盈利,然而一直空置一个房间显然是反常现象。

老板一边抖着手找钥匙,一边还在念叨:“说好了警官,这事跟我可真没关系,真没关系……”

推开门的时候,封哲捂住了季怀安的眼睛,自己先冲着里面环顾了一下。

“地上有一摊血,溅射状,你……”

季怀安闻到了一股腐败的血腥味,当即感觉不太舒服,不过他还是问道:“不新鲜吧?”

“早就干了。”

“那,我没关系的,封哲哥哥。”他伸手刚好搭在封哲捂在自己眼睛的手上,轻轻拍了一下,封哲顺势也就松开了他。

“嗯,不舒服你就说话。”封哲有点不放心地看了看他略显苍白的脸。

季怀安的毛病主要是不能看到新鲜的液体血液,这种干了的血不会让他有过激的反应,只是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就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这是一个普通格局的标准间,配备一个独立卫生间,卫生间面向房间的墙上开了一个房间里有着明显地打斗痕迹,床单从靠近走廊的一侧向下掉落,过道的白墙上留下一片溅射状的血迹,地上也有血迹和拖拽留下的血痕。一个女款单肩背包扔在床上,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是劫财吗?可谁劫财劫到旅馆去?随便拉到个小巷子里都比在旅店里进行要保险一些。

“破坏过现场没有?”封哲皱着眉头,看着老板。

“没……没没,这个我请了风水大师,我……我得对客人负责,不能直接把房间一清理就给他们住凶屋。”小平头似乎完全不敢看现场的惨状,而是半仰着头盯着天花板。

“操。”封哲骂了一句,这都什么人,“这女的死了你不知道报案,还假装有良心呢?风水大师,风水你个脑袋!”封哲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跟弱智较劲,“什么时候发现的?”

“六天前。那天,我们这边雇佣的一个清洁工一直没来上班,所以我就只能亲自上来打扫,一打开门我就看见苗艳春的躺在那,底下全是血呀!妈呀,我当时五脏六肺都快被吐出来了,太吓人了……”小平头瞪着眼睛,诉苦一般唠唠叨叨个不停。

封哲抓住他话里的重点:“苗艳春,你认识她。还有那个清洁工是怎么回事,之后来上班了吗?”

小平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又多说了,冲着地上呸了一声,小声嘀咕:“我这张嘴哟。”

跟在封哲后头的记录员都看不下去了:“你老实交代,交代清楚我们才能找到真凶,不然你现在就是嫌疑人。”

小平头一听见“嫌疑人”三个字,害怕地扭头去看封哲,封哲抱着手臂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配上一张天生丧脸,简直就是凶神恶煞的代表。

小平头腿都软了,喊道:“警官,警官!这个可不能乱说啊!我说,我知道的我全说。”

“苗艳春,我们这附近开这种小旅馆的都知道,她们是做那种生意的,那种,大家都是男人,警官你懂吧。”小平头挤眉弄眼地讪笑,封哲没搭理他。

“清洁工。”封哲又问了一遍。

“清洁工?哦,清洁工。”小平头忽然想起来什么,抖了三抖,“清……清洁工?警官,这个跟案子没关系吧……”

封哲被这人畏畏缩缩的样子烦得不行,一条眉毛,冲着身后的记录员说:“有意隐瞒案件关键线索,嫌疑重大,记。”

“别!”小平头叫道,“我说,我说。清洁工是我临时雇的一个学生,听说是离家出走的,没钱了,说想赚点钱。警官,他马上再过几个月就16了,该懂得都懂了,这不能算雇佣童工啊,你情我愿的事情,就当是互相帮助啊,我们这是建立和谐社会呢,你想想,我不用他,他就得饿死啊。”

还有这一破档子事儿呢?

“这事不归我们刑警大队管。我们就管这个案子,你要是真没杀人就没必要害怕,行了,先跟我们警员回警局做个笔录。”封哲拍了拍他的肩膀,状似鼓励一般,“好、好、说,嗯?”

“是是是。”小平头点头如捣蒜,笑得花枝招展,“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警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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