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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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逝被盯得心虚，刚才摔倒的时候跟陶如斯保证过没问题的，没想到现在脚腕肿成这样。
　　“我错了，所以陶老师会原谅我的吧？”南逝特别喜欢揪陶如斯的衣角，因为他发现这样会让陶如斯心软，然后原谅自己所做的蠢事。
　　“屡教不改，暂时不打算原谅你。”陶如斯拿着红花油，轻轻地给南逝揉着，虽然语气不重，但陶如斯确实生气了。一直以来的想法就是让南逝躲在自己怀里，不受一点伤，陶如斯不喜欢南逝的欺瞒。
　　“真的错了，天那么黑，你还要扶着你爸爸呢，陶老师，人家真的错了嘛，原谅我好不好？求你了，求求你了，陶老师。”南逝想要用撒娇的办法求得陶如斯的原谅，已经快要打滚了，陶如斯还是没笑一下。
　　“有个小朋友一直这样扯着衣服赖皮，我能不原谅吗？下次有事跟我说，我能护得住你和我爸的，相信我。”陶如斯捏住南逝的脸怎么都不撒手，直到南逝求饶了好多次才肯放开手又帮南逝揉脚。
　　南逝看着为自己擦药的陶如斯，不管做任何事，陶如斯都很认真，专注的样子像是在阳光下的雕像，让人着迷。
　　“疼吗？”陶如斯轻轻揉着。
　　南逝摇头，“不疼。”
　　陶如斯已经很温柔了，有些疼但也能忍住。
　　“逞强？觉得疼就吃两颗糖忍一忍，明天也不打算让你出门了。”陶如斯笑道。
　　南逝点头，空有一颗爱玩的心，但就是爱受伤。这里其实挺好玩的，今天钓鱼的时候南逝就想好明天去捉泥鳅的，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
　　“为什么你都不问我家里的事啊，难道不害怕我家里其实很不好，我爸爸现在还坐着牢呢。”两个人要结婚，自己没提过要家长见面什么的，陶如斯好像也从来都不会问南逝的事，南逝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管是做什么的，你很好，你爸爸应该是个很善良的人。我看中的是你，不是你的家庭，不过我还挺担心你家里人不喜欢我怎么办？”陶如斯解释道。
　　想了很久，南逝还是说了出来，“我爸爸……我爸爸虽然坐牢了，但他真的是被冤枉的，我相信他的为人……”
　　南逝家里的事，早在高中的时候就跟陶如斯说过了，但没有说清楚，陶如斯只知道南逝爸爸出事，其他的不清楚。南逝不想多说，陶如斯便不多问，所以南逝总觉得要郑重其事的理一遍，跟陶如斯说清楚才行。
　　陶如斯现在起码有了一个家庭，而他没有。陶然可能对他不会说什么，毕竟不需要陶如斯的另一半能做什么。但如果知道了他有这样一个破败的家庭，南逝不知道陶然还能不能接受他。
　　这件事或许能够瞒住，但南逝不想瞒，他还想要南斌也参加自己的婚礼。
　　南逝说不下去了，每次提到自己家里人的时候就很难过，还好这次有陶如斯的肩膀可以靠着。
　　陶如斯轻拍南逝的后背安慰，“我也相信。”
　　“我其实有一个双胞胎弟弟，然后因为我爸爸的失误不小心丢了，我妈妈就开始变得特别偏执，说为什么丢的不是我，就连名字也是因为弟弟的丢失而取了个逝字。妈妈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都是因为我和爸爸的原因，弟弟才丢的，从小到大都活在了弟弟的阴影下。”南逝不想谈这些事，但想要跟陶如斯坦白，让他了解自己这个破败的家庭才做决定，两个人结婚也是两个家庭的碰撞。
　　“十五岁的时候，就是高一那年，妈妈跟爸爸的下属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但就是不跟爸爸离婚，两个人陷害爸爸偷税漏税，现在爸爸还在牢里。”
　　“很庆幸那时候我能遇见你，可是已经没有资格说喜欢你这句话了，转学读了两年书后就没再读了，那房子是爸爸留给我的唯一东西。如斯，谢谢你能喜欢上我这样的人，我就像个麻烦精一样。”南逝紧紧抱着陶如斯，不愿意放开，这辈子也不愿意放开。
　　“是你给了我希望。”陶如斯笑，“忘记以前的麻烦事，以后我会在你身边的，南逝，我爱你。”
　　“我也很爱你。”
　　陶如斯给南逝擦干净眼泪，“好了，那互相交换，我也跟你说我的事。”
　　南逝点头。
　　“从出生起我就被遗弃了，八岁的时候被爸爸收养，一直很努力的在活着，十岁的时候，有一个好心的志愿者捐献了器官，我很幸运，终于把病治好了。”
　　“病好了以后被爸爸带出了国，也很感谢他不仅给我治病，还给我最好的资源让我学习，十六岁回国读了高三，遇见了你。”
　　“很可惜的是你转学了，我只好又出国读书，并在国外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二十七岁因为心里还藏着一个人，想要回国碰碰运气，我运气不错，快要二十九岁就遇到了该遇到的人。笨蛋，以后不想再看到你哭了。”陶如斯笑，两个人互相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果能够重来，不管如何，我一定会主动去跟你表白的，你能回来真的是太好了，国外一点也不好，不要再去国外了。”南逝拉着陶如斯的手乞求道。
　　“那怎么办，我们还要去国外领证呢？”陶如斯摸了摸南逝的耳朵。
　　“其实不要证也行，反正我都有戒指了，那个小本本拿来也没什么用。”不知道为什么，南逝总觉得不应该让陶如斯出国，两个人待在国内挺好。
　　“这样显得我很不负责任呀，而且不合法。要是某人带球跑了，去警局的话，警察好像不会帮我的。”陶如斯见气氛过于沉重，开玩笑道。
　　“就算你不戴套我也生不出来，我倒想给你生，可这件事我也没办法呀！”两个人都是男人，南逝也想过，要是陶如斯有个孩子，肯定很好看，可是自己确实没办法。
　　“好了好了，明明只是想开玩笑，你倒是认真起来了，我都是被领养的。如果以后你想要个宝宝陪着的话，我们也去领养一个。”有时候南逝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来，陶如斯虽然无奈，但心里一直默念，我喜欢的人不能嫌弃。
　　“你那么好看，不要一个孩子可惜了，我……”南逝勾着陶如斯的手指。
　　“真的是，怎么那么蠢呢，我只哄你一个宝宝就可以了，本想开玩笑，一下子又把天聊死了，南逝同学，我该拿你怎么办？”不管大事小事，南逝一遇到事就认真起来，陶如斯真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孩子对他来说真的无关紧要，陶如斯觉得自己和南逝也不需要孩子做感情的维系品，不要孩子反而更自在。
　　“南逝宝宝可能真的有点笨，陶老师要多宽容一下，然后我会乖乖听话的。”南逝整个人都赖在陶如斯身上不肯起来。
　　“已经很乖了，我父亲不会说任何让你难过的话，他很喜欢你，今天早上还警告我不许欺负你。”陶如斯拍了拍南逝的肩膀，给他自信。
　　“真的吗？我会好好表现的，你爸爸真好，你也特别好。”南逝靠着陶如斯的肩膀。不管自己想什么，陶如斯好像都能猜得到，并且给自己安慰。以后就算真的有什么不愉快，南逝都放心了。
　　陶如斯陪着南逝一直聊天，不管是吐槽也好，委屈也罢，陶如斯都很有耐心的听南逝说这几年发生的事，也想要知道南逝这几年发生的所有事情。
　　被陶如斯哄睡着的南逝还紧紧的拉着陶如斯的衣服，一直都习惯黏着陶如斯了，真的只有在陶如斯的怀里才能安心入睡。
　　陶如斯在南逝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小声说道，“Good　night；　my　little　prince。”
　　对陶如斯来说，南逝才是他的救赎，幸好有南逝在，不然都撑不到现在。不过自己的小宝贝真的有点笨呀，已经很明显的把事情都说出来了，还没有联想到孤儿院的事情。
　　陶如斯笑，摸了摸南逝的脸，手却被南逝握住了，“小笨蛋，我爱你。”

　　咒骂

　　对于南逝的家庭，陶然确实没多说什么，在他眼里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根本不能构成拆散双方的理由。听到陶如斯他们打算延迟一两年办婚礼，陶然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说他们开心就好。
　　两个人在陶然那里待了好几天，陶然非常热情，想要两准夫夫再待久一点，不过陶如斯还要上课，南逝也懒了好久了，是该回去开文码字。
　　南逝看着车窗外慢慢开始掉落的树叶，犹豫了好久才说道，“要不要去看看我爸爸？我想让他知道我很幸福，好让他放心。”
　　“好！”陶如斯从南逝的手机里看到地址后，又转弯去了lm看守所。
　　陶如斯看着被带出来的人，眼睛里几乎都没有光彩，只有在看到南逝以后，眼睛才绽放出光芒。
　　“爸爸！”南逝握着南斌的手，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南斌了，特别想他。
　　“小逝是有高兴的事要说吗？”南斌也看到了南逝的喜悦，看了陶如斯一眼，只觉得人有些眼熟，但也想不起来是谁，不过现在大概也能猜得到这人和自己儿子的关系。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男朋友，陶如斯，早就想让你们见面的，不要说不满意，我非常满意的。”南逝看着陶如斯笑道。
　　“现在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南斌并不会多说什么，他支持南逝的一切做法，更加不会干涉南逝的感情生活。面相这种东西真的很玄乎，但南斌就觉得陶如斯绝对不会伤害南逝的，把人交出去他很放心。
　　“叔叔，我会对小逝好的，您放心。”陶如斯搂着南逝的肩膀说道。
　　南逝抬头看着陶如斯，就算没有发誓，但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承诺，南逝相信陶如斯。
　　“你们两个好好的就行，不要管大人的事。小逝，你听话一点，别给人家小陶惹麻烦，爸爸祝福你们。”南斌笑，只要南逝好，那就别无所求了。
　　两个人从监狱出来后，陶如斯察觉到南逝心情有些低落，“没关系的，爸没几年就要出来了。”
　　“嗯，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陶老师真的是我的锦鲤，感觉你一出现，什么都变好了！”六月是很好的一个月，和陶如斯重逢并在一起，现在两个人又要朝着更好的路去了，南逝开心到不已。
　　“真对，现在陶同学的小黄｜文也写得那么好了。”陶如斯笑道。
　　南逝撇嘴，虽然陶如斯会很认真的帮他修改他写的小黄｜文，但偶尔还会拿他打趣。
　　从楼梯间，南逝就开始撩陶如斯了，两个人搂搂抱抱到了家门口，正掏出钥匙，南逝看到门口站着的人，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听说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没想到是真的，南逝，你真是活得越来越恶心了。”李晓语气里满是嘲讽。
　　“所以与你有关系吗，现在你不是该跟你那个奸｜夫在一起吗？”南逝回怼道，好几年没看到了，一来就开始指责自己，而且顺道还把陶如斯骂了，南逝不会再忍这个没有付出过一点的母亲。
　　李晓抬手一巴掌给南逝甩了过去，“我还是你妈，不喜欢也得憋着，这几年你一直都没给过你母亲赡养费，现在怎么好意思来指责，给我二十万，从此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这句话李晓说了好多次，南逝也听厌烦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不过想想也猜得到。
　　这栋楼总共也没几家人，而李晓又住得近，一点风吹草动就知道了，陶如斯身上哪样东西不是写着有钱两个字，肯定李晓也知道了。
　　南逝正要说话，被陶如斯搂在怀里，“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不过赡养的前提是抚养，从南逝出生开始，你就没有尽过义务，也并没有权力要南逝做什么。如果你还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那么你会收到法院的传票的。”
　　李晓大笑，仔细的打量了陶如斯一下，然后故意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说道，“他是克星，不怕他克死你吗？那么有钱，不应该玩一下高级点的，和这种贱货在一起。”
　　南逝紧攥着拳头，每次李晓一来闹就会提醒他是克星，可明明做坏事的不是他。
　　“他是不是克星我不知道，但您……除了像人以外，做的事都不是一个人该做的，李女士，请自重。我是个容易认真的人，并不希望看到任何人伤害南逝，下次再这样，我就会报警。”南逝威胁道。
　　“给钱就走，我是他妈，养我是天经地义的。”李晓振振有词，大言不惭的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陶如斯没多说废话，拿起手机就拨了110。
　　李晓一看陶如斯认真了，也不敢造次，毕竟谁也不想进局子，只是看了南逝一眼，“怎么还不被车撞死。”
　　南逝都懒得理会李晓的咒骂了，自己死不死看命，真要被车撞也没办法，只是希望下辈子别遇到李晓就行。
　　“对不起。”南逝拉着陶如斯的手，本来以为不会再跟李晓见面了，没想到那人又过来了，还因为自己，陶如斯也跟着被骂，南逝心里面很愧疚。
　　南逝已经红肿的脸让陶如斯心疼极了，拉着他进屋去，拿出冰块给南逝敷脸。
　　南逝一直盯着陶如斯，不愿意挪开一眼，有些事不想，但就是发生了。现在的陶如斯很生气，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生气，南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是不是以前也经常这样闹？”陶如斯突然问道，看刚才南逝的反应就知道这种情况不止发生过一次。
　　南逝点头，只不过李晓已经好几年没有过来闹了，毕竟是知道他真的没钱，可是现在又突然出现，南逝猜得到是因为陶如斯，但真心希望李晓别纠缠陶如斯。
　　“我很生气，气自己，应该早点回国的，如果知道你就在L市，我就会马上回国。以后这些事我来处理，你什么都不要管。”陶如斯抱住南逝，其实早就应该看出南逝的不对劲了，要是当年能够跟南逝说明一切，可能情况就会变得不一样。
　　“是我应该勇敢一点的。”南逝回抱住陶如斯，总之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两个人错过的，不能怪别人。
　　“乖，以后有我。”
　　“嗯。”

　　孤儿院

　　“小逝，跟着陈阿姨要乖乖的，爸爸晚上来接你好不好？”南斌把南逝的衣服拉链拉上，将南逝的小手交到陈仪手上。
　　南逝看着南斌，上个星期被李晓打进医院后，南斌害怕极了，南逝现在是他唯一的儿子了，不能再因为什么意外失去。为了避免南逝再发生这样的意外，南斌只好将南逝交给关系不错的陈仪。
　　陈仪是一所孤儿院的院长，这家孤儿院是陈仪家自己办的，就是为了接纳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孤儿院很小，只有十多个孩子，而这些孩子都比较特殊。他们基本上都是因为身体残疾或者有什么大病而被抛弃的，非常可怜。
　　南斌每次路过都会想到自己另外的一个儿子，南拾。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就是因为他，孩子才丢的。南斌希望南拾好好的，能有像陈仪一样善良的人对待他。所以南斌会捐大量的钱完善孤儿院设施，让孤儿院孩子们的生活能好一点，算是一种间接的弥补。
　　一来二去，两个人便熟悉了。上周南逝被他妈妈打的事，陈仪也知道，便主动提出周末可以帮南斌看一下孩子，南斌看着因为痛而哭个不停的南逝，答应了。比起南逝的亲妈，南斌更相信陈仪。
　　“爸爸。”南逝挣脱开陈仪的手，一直抱着南斌的大腿。
　　到现在小南逝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让妈妈不高兴的事。那天有点口渴的南逝想喝水，但是李晓一直瘫在床上玩手机，不肯搭理南逝，保姆又出去买菜了。南逝只好搬个凳子，打算自己倒水喝。可是力气太小的南逝根本拿不稳水壶，一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玻璃壶碎了一地。
　　李晓听见动静，看到摔碎的水壶和一旁手足无措的南逝，气就不打一处来，拿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就朝南逝身上打去，嫌打的不重，还踹两脚。
　　南逝一直抱着头求妈妈不要再打了，可是李晓就跟疯了一样，什么都听不下去。幸好保姆及时回到家，把快要晕过去的南逝送到了医院。
　　南斌回家听保姆说了这事后，跟李晓大吵了一架，并且提出离婚。他可以容忍李晓对他冷言冷语，甚至讽刺他都行，但就是不能伤害到孩子。南逝什么都不知道，不小心遗失南拾是他的过错，李晓不能把气撒到孩子身上。
　　可是李晓根本不同意，说怎么都不会放过南斌父子俩的，这辈子都别想甩开她。
　　“爸爸会早点回来的，乖。”南斌把南逝抱起来，因为丢了一个儿子，心里面非常愧疚，所以南斌根本不会过多指责李晓什么，但是南逝也是她的亲儿子，那么念叨着南拾，又为什么对南逝那么狠呢？南斌有些不理解，现在也不想理解了。以后自己把南逝好好带大，然后其他什么都不管。
　　南逝知道如果自己留在家里的话，上个星期的事还会发生，只好点点头，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南斌。
　　“爸爸下班就会回来了，阿姨这儿有好多小朋友哦！”陈仪哄道。也挺心疼这个小朋友的，陈仪并不了解南逝家是什么情况，只是南逝经常被打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额头上还裹着纱布。还这么小，虽然孤儿院的孩子们被抛弃，但都没有像南逝一样，身上经常带着各种伤痕。
　　南逝点头，被陈仪抱在怀里一直看着南斌的车不见了，两个人才进门去。
　　陈仪蹲下，把南逝放在地上，“现在阿姨还要帮其他小朋友洗衣服，小逝可以跟其他小朋友玩吗？”
　　南逝有点为难，在学校里就不怎么合群，经常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但是南逝不想麻烦任何人，要是因此被这个阿姨讨厌就糟糕了，所以尽管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但南逝还是点了头。
　　陈仪笑，指了一个方向，“如果口渴了或者饿了，可以去那边找阿姨，无论什么事，阿姨都会帮你的。”
　　南逝又点了点头，笑道，“谢谢阿姨。”
　　陈仪揉了揉南逝的头，“去吧。”
　　有一个比较大的孩子懂事一些，看到有新的小朋友，便主动邀请他一起玩。可南逝胆子很小，不敢和那么多人，而且也觉得融不进去，很礼貌的拒绝了，然后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房子的后面。
　　一棵很大的槐树下，一个看起来比自己稍大一点的男生坐在长凳上发呆，手边还拿着一本书。脸色过于苍白了，明明才一个六岁的少年，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南逝不敢靠近这个人。看了一下周围，慢慢地走到草地上坐下。
　　陈斯看了一眼这位不速之客，没有人愿意来后院这边逛，因为其他人觉得陈斯有点可怕，看起来很凶的样子，所以后院似乎就划分为陈斯的地盘了。
　　不过陈斯并没有那么可怕，只是不爱搭理人而已，自然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突然闯入，又继续低头看着手边的书。
　　南逝还害怕会不会被陈斯骂，看到陈斯没看他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坐在草地上。一会儿看蚂蚁搬食物，一会儿拔自己周围的小草，既不敢靠近陈斯，也不想去找其他人玩，自己一个人玩不下去了也只能坐在草地上发呆，直到陈仪过来。
　　“小逝。”陈仪把南逝抱了起来，然后顺着南逝的方向看了过去，陈斯还在低头看着他的书。
　　陈仪笑道，“我们叫小斯哥哥吃饭了，好不好？”
　　“小斯哥哥会不会凶我？”南逝有点迟疑，陈斯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南逝害怕陈斯会突然骂他。
　　“小斯哥哥只是生病了，所以不太高兴，但不会凶任何人，不信我带你去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凶你，要是真的骂你了，阿姨会保护你的，嗯？”陈仪也并没有强硬的要南逝去试，如果孩子真不愿意，她也不勉强。
　　南逝想了想，还是点头了。
　　陈仪抱着南逝走到陈斯面前，轻声说道，“小斯，我们去吃饭吧。”
　　陈斯抬头，看到陈仪勉强笑了一下，“好。”
　　南逝还挺害怕陈斯的，刚刚陈仪想让两个小朋友打好关系，便叫南逝牵着陈斯的手一起去吃饭，可是现在南逝却紧紧抱住陈仪，不愿意下来。
　　陈斯也没看陈仪怀中的人，站起身来。
　　“小斯，这个小朋友很可爱，你们可以试着玩一下。”陈仪想着陈斯在孤儿院好几年了，都没能交到一个玩伴，而南逝好像性格跟陈斯有点像，或许两个人可以玩在一起。
　　陈斯看了南逝一眼，然后笑道，“不用了，我一个人看看书就好了，阿姨，不是吃饭吗？走吧。”
　　南逝没有说话，但还是有些失望。他虽然害怕这个哥哥，但也有点喜欢，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一个人。可陈斯不愿意跟他玩，南逝也不会主动。

　　幼儿园一天

　　饭桌上，是安排四个小朋友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因为小朋友太多了，而且小朋友身体大多不健全，需要大人的帮助才能吃饭，陈仪和几个人有些忙不过来，便把南逝交给了陈斯。
　　陈斯被安排坐在南逝旁边，虽然不理解，但是也没说什么，反正不是南逝就是其他人，陈斯觉得无所谓。
　　南逝看着饭桌上的菜，想吃肉，但是距离太远，既不好意思站起来夹，更不好意思跟旁边的陈斯说话，只能一个人低头扒拉着饭。突然，南逝正想夹菜的时候碗里多了一块肉。陈斯想了一想，又夹了一块肉给南逝。
　　南逝抬头看着陈斯，陈斯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