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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英雄的驯服日记-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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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十分开怀:“难得施主小小年纪,对佛经还能有所参悟,那这般说来,姻缘却不用求了,也是求人不如求己呀。”
  陈渊曦无奈摇摇头:“我这姻缘,却是上天不注定,人力勉为之,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人事我已尽,但看天命莫相违。”
  赵渊瞪大眼睛张开嘴巴,上下扫视着陈渊曦,他眼中的林文溪。
  师父捻着佛珠一笑:“请施主掷桃木占卦。”
  朝地上扔下两瓣桃木,一正一反,师父摇摇头:“小施主心性微乱,是为不诚,莫非对这段姻缘没有信心?”
  陈渊曦微怔,自己和赵渊,又如何是能得上苍眷顾的,果是能被上苍眷顾吗?稳了稳心神,陈渊曦默默闭上双眼,朝地上再次掷下,双正面,心诚已鉴,便需连续再扔三次桃木。
  师父按照自己的规则,从一堆签文中的第三排,第二列选出一个密封纸条,请陈渊曦拆开。
  陈渊曦拆开一看,上面写着:“无因花。”
  他愕然。
  师父微微摇摇头:“生生世世注定无缘的人,若在命中相遇,便是前世种下无因的花,能得后世的片刻美好,却修不得桃李三千,是劫缘。”
  陈渊曦肃然望着师父,问道:“劫缘是什么?”
  师父叹息说:“每一个尘世的缘分都是既定的,但是数以亿万的注定中,却有三千求不得者苦苦执着,生出的妄念劫持了别人的缘分,是为劫缘。若本来无缘的人却走在一起,他们不仅会拆散本来的一对有缘人,自己也落得尘缘尽,情劫缠。”
  陈渊曦茫然望着师父,对号入座地想着,我,赵渊,陈婉馨?
  “也许,人定胜天。”师父双手合十,微微眯着眼睛,不肯再开口。
  “你从不肯信佛,怎么今天反倒来求这个劳什子!什么劫缘?就算劫了,老子也不还了!”赵渊拉着陈渊曦走出去,不忘在功德箱里投了许多钱。
  “尘缘尽,情劫缠。”陈渊曦默然念叨这几句。
  “我相信你有很多话对我说,我也有太多话想和你说,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不要再像上山时那么沉默了,好吗?”赵渊和陈渊曦商量。
  “你帮我做一件事。”陈渊曦说。
  “你说。”
  “过家家。”陈渊曦指着一个水坑,昨日新雨,今日晴天,山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坑。
  “怎么个过法?”赵渊问。
  “就像我们俩小时候。”陈渊曦说。
  赵渊寻了山里的一处水坑,挖了很多泥巴。陈渊曦呆呆地看着他不一会就将自己弄得满身是泥,又呆呆看他变魔术一般捏了两个家出来,然后两团泥巴捏成一个人,一共八个,又捏个方盒子,时光在这些泥巴中雀跃着,倏然回转,一下到了十几年前。八个人抬着盒子,是八人大轿,轿子里头那个瘦弱的身影,就是我陈渊曦,而走在轿子前面的虎头虎脑的壮实人儿,便是他赵渊。两个家,一个是他,一个是我家,轿子正从我家出来。
  “小小村地方,住个大姑娘。姑娘眼儿媚,辫子黑又亮。”十多年前,那时的陈渊曦唱着。
  “哥哥做花轿,八个轿夫扛。不是姑娘重,哥哥心意长。”那时的赵渊唱着。
  “轿从我家出,要向你家往。姑娘开轿窗,偷看你肩膀。”
  “轿从你家出,要向我家往。哥哥宽脊梁,姑娘心慌慌。”
  一如陈渊曦和赵渊现在口中的轻轻吟唱。
  “姑娘含羞笑,借问喜鹊儿,人儿在不在心上?”
  “哥哥咧嘴笑,不用问喜鹊,人儿已在哥哥洞房!”
  赵渊说着,猛然背起陈渊曦。
  壶光流转,日月经天,十余年前的一切,历历在目。
  一襟陌上烟雨,一挽和风夕照,那天的阳光温暖,那天的细雨如丝,
  大男孩背着小男孩,兴奋地冲在田间小路,大声地喊着:“我长大以后要娶你为妻!”
  “你还记得吗?”陈渊曦伏在赵渊的背后,问。
  “我记得,我要娶你为妻。”赵渊放下林文溪,拥住他。
  “你记得,你在你父亲的遗言吗?你记得你在他坟前说过的话吗?”陈渊曦又问。
  “你……到现在,还记得。”赵渊不禁心口微微一酸。
  “你还要娶我为妻吗?”陈渊曦淡淡地看着赵渊。
  “我……”
  陈渊曦轻轻捂上他的嘴巴:“渊,童话,都是骗人的!”说完,将手中的雕像狠狠往远处一抛,转身飞奔而去。
  赵渊,你忘却不了前事,我抹不去新仇,早晚再起纷争,余生,就让我了结一切。愿你此生安好。
  赵渊一把没有扯住陈渊曦,复又担心雕像,一个没留神,陈渊曦已经跑得很远了。
  他怅然若失地站在土坡上。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赵渊默念:“明明,你都说了……”


第180章 (扫不去,拂还满)六年碧落下黄泉
  六年后。
  G市,CBD中心,最高楼某一处酒店,一群人衣着光鲜,表情迷醉,举杯纷纷朝正中间正襟危坐的那人举杯致意。那人身着便装,气质却尤为不凡。他剑眉下的虎目,灼灼有神,挺立的鼻梁下,是刮得干干净净的胡子,仍留下若隐若现的胡茬,那双微微抿着的唇瓣,显得十分淡定从容,挺括的下巴微微扬起,似收非收。他对任何人的敬酒,一概笑纳,一饮而尽。
  “赵总海量!”一名妙龄美女美目流转,频送秋波。
  而她口中的赵总,只是淡淡一笑,杯中的拉菲已入喉。
  “赵总豪爽!”那美女立即为他再斟一杯。男子以手轻叩桌面,用本地的礼仪致谢。
  一场酒宴下来,众人有些东倒西歪地各自回去,美女表示要送赵总回家,赵总指着不远处打着双闪的车,笑说家有妻管严。
  美女耳语说:“谁不知道你那秘书只是你阻挡我们进攻步伐的幌子,我就不信还有我拿不下的人!”
  赵总虚挽着她的肩膀,低声说:“小姑娘,给你一个忠告,生意场上的男人,不可信。”
  美女纤腰细扭,把头偏向一边,风情万种地将赵总挽到那辆路虎边上,轻叩车窗说:“喂,舒小曼,以后我可要来竞争总裁秘书,你小心点哦!”
  舒小曼摇下车窗,甜甜地笑着:“您至少是第十位这么说的。”说着下车虚扶了赵总一把,让他上车。旋即开动,小车的尾气将那美女喷了一身。舒小曼从后视窗看到那女孩尴尬的模样,笑得十分开心。
  “你又调皮了。”赵总笑着说。
  “不就是陈婉馨底下的一个总经助,当自己是根大葱呢!”舒小曼轻笑一声:“赵渊,追你的女孩子从大学排队到这里,从没正眼瞧一个,还老爱拿我做挡箭牌。”舒小曼没好气地说。
  “压力就是动力,我是为你未来的老公创造门槛。”赵渊此刻才微微放松下来,若有若无地笑了笑,嘴角间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
  刚才的酒局,他正襟危坐,居高临下地戴了半天面具,颇觉烦闷。
  “好吧,那赵渊,您去哪?回家还是?”
  “公司。”
  “老板,凌晨一点了!且行且珍惜啊,这么拼是为了哪般?”
  “那几个订单一直被卡住,听说BC公司新来的陈总经理性格不太一样,我得回去研究那几个订单,想办法搞定。”赵渊微微皱眉说。
  舒小曼心神恍惚,蓦地狠狠刹车,差点撞上前头的车屁股。
  “怎么?”赵渊关切地问。
  “没事,被你的酒气熏得不行——陈总经理是个男的,交给我搞定会好一些。”舒小曼狠狠拧着自己的手,心口的疼痛依旧盖过了手中被指甲深深嵌入进去的伤口疼,这样的疼,整整六年,不曾消退。
  那时林文溪已经走了整整三年,毫无踪影。
  赵渊,现在的赵总,上穷碧落下黄泉地找。他从大三便拉到风投,开始创业,极具特色的创业眼光,选定建材,超乎常理的员工自管理模式,运用数据为上的服务模式,使得公司成为一家指数型成长的独角兽公司,接踵而至的,是A轮,B轮。到赵渊毕业,23岁的他,已经是行业的佼佼者。
  可除了学业,除了工作,剩下哪怕一丝蛛丝马迹,他都会远赴他乡,最终却落寞归来。
  赵渊曾有一次痛哭失声,因他竟是找到过云澈和朱紫萍。
  舒小曼知道那次他彻骨的痛,那是,唯一的一条线索啊。
  彼时云澈和朱紫萍刚从珠峰大本营归来,因朱紫萍对于攀登珠峰准备有些不足,是以在高山冻伤,她父母大急之下,便要坐车去探望。朱紫萍的父母已上了年纪,她不忍父母奔波劳累之苦,在医院小住一段时日,便同云澈一起驱车回到了小城,才知道林文溪的诸多变故。
  两人一起回到转给林文溪的紫云琴行,发现琴行是让一个叫弘颜的姑娘在处理。
  弘颜表示林文溪偶尔的沟通,只从国外打网络电话,而且她查过,IP地址是被修改过的,她亦曾请黑客追踪,却毫无结果。林文溪将琴行托付给她时,邮寄过转让书等一切准备充分的协议,而邮寄地址,她亦是无能为力——没有地址。这是一封,若抵达不了寄送地点,便可随意抛弃包裹的信件。
  林文溪当时只交代了一句:“每年的农历七月七,会有人去琴行取一些信件,寄信人是来自云澈和朱紫萍。”
  连续两年的农历七月七,都有一个华语不甚熟练的菲律宾人,一身华服,谦恭有礼地将林文溪的委托信递上,可上面的落款,却是“陈渊曦”。
  算来,当年是第三年了,眼看又是七夕将至。
  舒小曼记得彼时已是统领两百来号人的赵渊,赵总,蹲在紫云琴行的台阶前,抽了一夜的烟,两个烟盒随意丢在地上,地上横七竖八的烟头,像是赵渊目下凌乱的头发。领带松了,鞋子脏了,赵渊全然不顾任何形象。
  可赵渊随身带的旅行箱,让舒小曼十分惊讶。
  里面是几件替换的衣服,还有他的护照以及几个月前办理的各国护照,有美国,新加坡,澳大利亚……凡是不需要护照办理签证的国家,都被赵渊办完了,这些,都是舒小曼亲自过手帮他办理的,她只想到可能是生意需要,不料,他竟是几个月之前听说有人去取信的事,便开始着手准备,这个总裁,她发现她从未能真正揣摩到他的心思!
  他这是,准备追着菲佣直接走吗?
  菲人按时而至,领了东西,却不搭理任何人。
  赵渊一个箭步上去,便和菲人打了起来,哪里知道这菲人却颇有几下拳脚,可赵渊虽则创办公司颇费精力,依旧是散打馆的常客,身手竟未十分落下,硬是扯破了西服,将那人当场拿下。
  几人围着一言不发的菲人,却是没有半分主意。
  舒小曼惊奇地发现,赵渊不断地用流畅的英文和那菲人沟通,最后生生迫得菲人说出了几句英语,那口语,赵渊当即判断出,当是在美国生活多时。舒小曼只知赵渊去过国外数趟,不意他这几年为了寻林文溪,把个英文也学得如此纯熟,实在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赵渊放走菲人,一路追踪,可那菲人狡猾得不行,频繁换车,最后,竟是郑凯的一个电话,告知,菲人已经抵达火车站,而非几人原本料定的机场。原是赵渊早料到会有一场追踪,连夜已经电联郑凯,郑凯彼时一直在陈婉馨所在的BC公司当安保的小队长,听到这消息,一大早已经在附近伺机等候,菲人本只想着甩脱赵渊等人,不意负责追踪他的,另有其人。
  为了避免太惹人注目,云澈和朱紫萍被留在小城,赵渊,郑凯,舒小曼三人分开在不同的车厢,那狡猾的菲人,果然是在中途下车,紧接着转至北方的一座城市,从那里坐飞机,往美国纽约飞去。郑凯和舒小曼自是无法当下出国,赵渊却提着行李箱,当场购买头等舱,满眼血丝地成为头等舱最为邋遢的贵宾。
  舒小曼和郑凯各怀心事,目送赵渊登机离去,舒小曼记得公司里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甚至还有预备C轮融资的各大VC早就预约了,可这些人,统统被从不迟到的赵渊放了鸽子。不止是放了一只子,而是,放了一群。舒小曼彼时身为唯一的总经助,只得匆匆回去安排推迟路演事宜,自己亦根据赵渊的思路,先行写了一份大致规划,和几个副总一起,替赵渊先行按住这些目光挑剔的VC们。
  数日后,赵渊更加落魄地回来到G市,他没有倒时差,将家里准备的冰全部拿出来,洗了个冰水浴,稍作打理,便赶往公司。舒小曼是除了赵渊本人,唯一一个拥有赵渊家钥匙的人,因赵渊经常在家里办公,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冰雾从洗澡间里蔓延出来,盛夏的酷暑,变成了冬日的寒凉。
  那次的路演,十分成功,所有人都被赵渊的老道目光深深吸引,投资邀约如雪片般飞来。
  可舒小曼,却不知道赵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渊当时追着菲人直抵纽约,一路跟踪,却不想菲人竟是叫了一家快递,将那些从紫云琴行领来的信件,寄往另一个地方。赵渊三下五除二,将快递员打倒在地,查看了寄件地址,是寄往加利福尼亚的帕萨迪纳市的加州理工学院!只是,收件人分明又不是林文溪,也不是陈渊曦。
  林文溪在那里!赵渊彼时一颗心脏狂跳不已,却因为殴打快递员,很快被警察逮捕。赵渊几乎把三十六计都用完了,唯独使不出走为上计,只得乖乖在那里窝了几天,甫一被放出来,便往加利福尼亚去了。
  又是几番挣扎,他寻到那个收件人,反复沟通无果,那收件人后来竟瞧出什么端倪,举报赵渊非法滞留,赵渊当时的护照期限只有七天,竟是无奈之下,被强行遣返回国,接受调查之后,才返回了G市。
  因被遣返的“劣迹”,赵渊再次入美,是一年以后的事。
  加州理工大学的那人已然毕业,杳然不知所踪。一切线索,就此切断。
  美国的玫瑰怒放在每一处街角,大红色的玫瑰象征了这片土地的热情和浪漫,可赵渊只觉得一片片枯萎的花瓣堆积在心底,扫不去,拂还满。


第181章 (我要和赵渊结婚)百般筹谋近婚期
  赵渊或许不知道那陈姓老总是谁,亦怀疑过是林文溪,只是从他人调来的照片来看,年纪四十有余,就算是林文溪整容,也整不成那般样子。可舒小曼十分清楚,那人,只是BC公司的代副总经理,恰好也姓陈而已,真正的陈总,归国不久,走马上任还需要点时间。
  她知道这一切,因陈婉馨前些天竟然主动找到她。
  “你该放弃了吧。”陈婉馨倒亲热地拉着她的手,笑着说。
  “是的,你满意了。”
  “我怎么会满意?你作为我的舍友,是我在这世上为数关心不多的人之一,于情于理,我都希望你和他在一起,都希望现在的渊哥,不要再和他纠缠,渊哥再和他反复纠缠,会失去现在的一切。现在是在社会,不是在大学,渊哥那里作为新兴公司,对头处处敌视,危机四伏,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的职业考虑,也该为昔日的大学同学考虑,不要再让他们联系了。”她眸子里的冷意,让舒小曼不寒而栗。
  舒小曼默然不语。联系,或者不联系,那场电影从来只有两个人吧。
  “如今大学同学,安安已经成了明日之星,南南和王正娟,据说在上海生活在一起,两人算是修成正果,唯独那个王襄,还是让人看不懂。还有一个你,安安静静在赵渊身边六年,也等了陈渊曦六年,说实在地,我倒是希望你能等到他回心转意。”陈婉馨动情地说。
  舒小曼虽知陈婉馨的话半真半假,但在这样鱼龙混杂,竞争激烈的大都市,她听到的几乎没有一句真心诚意的话,也就这番话,让她感受到城市寒冬角落里的一抹苍绿。
  她想起那些大学同学。
  陈婉馨自毕业便在家族公司担任要职,几年之后直接晋升总裁,和几个御用股东一起打理这个上市公司,生活颇为滋润,这四年来,和自己所在的YH公司,合作倒是愈发紧密。周楠楠和王正娟的朋友圈就是卖狗粮的,已然成了最无需担心的一对。她不止一次在张安安的巡回演唱城市看见过王襄的身影,也不止一次在小城,见到王襄和郑凯一起在大排档醉得稀里糊涂。王襄在BC公司附近,寻了一份销售工作,天南地北到处跑,几个玩的好的大学同学中,倒只有他,无房无车,几无存款,用光花光,身体亦不算健康。
  “等?我如今也不晓得我在等谁了。”舒小曼缀着柠檬水:“婉馨,直接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要结婚了。”陈婉馨拨弄起桌边的一品红,血红的叶上,花瓣滚动,盈盈颤颤。
  “你要结婚了?”舒小曼悚然一惊。
  “你们赵总,唯独这一条没有和你说吧?半年前,你们公司筹备新三板上市,出现资金链的问题,各大股东要求退股,你知道最后是谁出大力注入资金?”陈婉馨笑着说。
  舒小曼突然觉得,陈婉馨的笑容,和六年前一直没有变,还是那般,让她讨厌的样子。
  “是你们公司,我很清楚。让我们公司资金链几乎断裂,那也是你暗中操盘几个人买我们的产品,最后付了定金,订单却全部取消,那也是你做的事。阿渊聪明一世,我也不清楚他怎么会栽在了这个跟斗。”舒小曼不禁冷下脸来。
  但是,这和陈婉馨结婚,又有什么关系?
  “他只有和我结婚!理由一,他的爸爸,有遗言在,他这样的孝子,和我结婚是早晚的事。理由二,只有我,能帮他,帮你们的公司。理由三,他只有娶了我,才有可能在墨世找到他的杀父仇人!这三个理由,充足吗?他和陈渊曦已经六年不见,林文溪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而且现在的陈渊曦,再不是当年那个人了。”陈婉馨说。
  陈婉馨其实只说对了一半。
  赵渊固然是为了长期和陈家合作,但是对每一笔灰色付出,他都记录在案,现在他已经打通到陈家华南地区的副总关节,陈家许多人的把柄尽在他手上,一旦某时刻陈家东窗事发,他有信心在商业上,可以做到一网打尽,而自己可以安然脱身。但是赵渊的胃口远不在此,他希望深入到陈家更深的地方,将那些盘根错节的腐朽牢牢掌握在手,必要时候,一把火烧尽,不说能将陈家连根拔起,也能动其根本。
  一旦这根基动摇,陈家那位已经晋升的书记,地位也是岌岌可危。当然,这条路,还有很远很远,也许本来已经不远了,就差临门一脚。
  好在,陈婉馨,是绝对不会知道那天轩叔在男生寝室临走时,是和自己说了什么的。
  这临门一脚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赵渊一眼便分辨出那几个胃口大的需求老板,真实目的何在,正好,他也需要一个借坡下驴的机会,让他顺理成章地当上陈家女婿。
  而这场婚礼,亲友应都会参加,有的人,总归是会回来的吧……
  他不相信林文溪回陈家,便真地只是认祖归宗。他更不相信,那一别,竟尔如此遥遥无期……
  当年他痛苦无法自拔之际,张安安和他一起坐在学校的操场,安安静静地抚摸着他的心结,最终使得他对张安安全盘托出这段时间的一切,两人静下心来一起思量,思路便清晰多了,他更为相信,林文溪之所以进入陈家,一定是陈家和他父亲林子伟的死,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
  而这一信念,便成了赵渊唯一支撑着一直等候至今的原因。
  当年佛音寺下的道别,赵渊苦思不得其解,亦是和张安安倾诉苦闷时,最终才明白,自己的杀父仇怨不解,始终是无法和林文溪一起真正无拘无束地在一起,林文溪想必是看透了这一点,亦知道他自己也是深陷父仇,难以解脱。一切的一切,只有等到两人共同的敌人,陈家倒下,才能烟消云散。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舒小曼问。
  “我不想我的婚礼,有任何人干扰!包括他陈渊曦!他回国,马上就要被任命成BC公司的副总。赵渊和我们公司的接洽事宜,从来都是安排他们的副总和你一起,就是为了避免和我打照面,赵渊如果知道这个新上任的是陈渊曦,我不知道他到底又要做些什么?他为了陈渊曦做的事,想必你比我清楚得多。”陈婉馨说:“如果你能帮我瞒得住,我会创造一切机会让你和陈渊曦相处,毕竟,我才是老总,工作上的安排和接洽,他目前,全得听我的。”
  “可你结婚,文溪身为你的弟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舒小曼问。       “我会把他提前安排回美国的。这些,倒不用操心。”陈婉馨微微垂下眼皮。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以前做过的事,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舒小曼笑着说。
  “此一时,彼一时。我们本来就不是敌人,你以前总是天真地希望陈渊曦和阿渊在一起,才有了后面的事,此刻我们的目的就是一致的,你我各取所需,仅此而已。”陈婉馨冷冷地说。
  “如果,我现在还是希望他们俩在一起呢?”舒小曼试探着问。
  “如果你还在读大学,我信。现在你是你们公司的唯一总经助,赵渊也给你安排了不菲的股份,如果赵渊和陈渊曦真地传出什么,再被人挖出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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