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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尽山河-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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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平笑了笑:“新相猝死,穆王又离京,朝中怕是要乱上几日了。不过你放心,我和兰郁他们应付得来。”
杨琰却没有笑,他默默整理衣襟,坐直身子,向韩平行礼:“这些年,多谢先生了。”
韩平一怔,放下酒盏,也正坐起来:“不,是我要多谢殿下,”他低声喟叹,“除了殿下,只怕天底下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让我一展抱负。”
杨琰抬起眼睛,望向韩平,缓缓道:“杨琰定不会教先生失望。”
后半夜,唐安披着一身薄雪走入墨雪阁,杨琰还未安歇,听见脚步声,略略回过头来:“都办妥了?”
“是。”
“你回去收拾收拾,过几日同我一起去河西。”
这命令有几分突兀,唐安倒也不多问,只低低应了,转身便要走。
“等等,”杨琰又叫住他,他扬起唇,“临行前拿我手令,去宗正寺大狱提个人出来。”
第74章 重逢
永安七年,三月初十,河西甘州。
这里前几日刚下过一场雨,草地泥泞,车轮陷在泥水中行动很是不便,一路颠簸前行。唐安掀起车帘,向两名驾车的仆从道:“慢一些,小心颠着殿下。”
车舆内的杨琰却出声道:“不妨事,让他们加紧脚步,别耽搁了时辰。”他清澈的眼睛直望向前方,低声问道,“唐安,快到了么?”
唐安极力眺望,只见视野中已遥遥出现了青灰色的城墙,隐约还有连天的大旗在半空中舞动,不由回过头笑道:“主子,说到也就到了。”
甘州东城门外,将士和战马都整齐地列了队,前来迎接穆王车驾。他们想必从天未亮时便站在这里,皮甲上皆是露水,连战马的鬃毛也被打湿了。
唐安还从未看过这样军容整齐的队伍,都城中的羽林卫虽然甲胄精致,可远比不上这些东胡武士们魁梧,他们面色沉稳如铁,目光直直望向前方。等到领头的将军一声令下,他们便立刻翻身下马,而后一齐俯首向穆王车驾行礼。
领头的将军生得比他们都要高壮,肤色黝黑,眼神很是锋利,他两步走到车驾前,躬下身:“甘州守将拔列炎,恭迎穆王殿下。”
“拔列将军请起,”车中传来的声音清朗,隐隐有些笑意,“将军的威名,本王在建安也有所耳闻。甘州乃边陲重地,幸有将军在此镇守,我大昭方可安枕无忧。”
“殿下谬赞了。”
车内的人又笑了笑:“将军不必拘谨,上前说话。”
拔列炎只得趋步上前,在车帘外站住了。
“洛兰可好?”
似乎没料得穆王会问起这个,拔列炎怔了怔,赶忙答道:“她……她很好。”
“本王儿时得她照料,曾听她说起她的情郎,她说那人可以一个人撕碎一头豹子,被称作‘勇敢的呼尔汗’,果然名不虚传。”
呼尔汗是拔列炎的胡族小名,他听穆王骤然提起,不由面红耳赤。
仿佛察觉到他的窘迫,穆王轻咳一声,又道:“去年与燕虞一战,大获全胜,皆仰仗将军之功,本王是十分钦佩的。”
听了这话,拔列炎忙仰起脸道:“不,与燕虞之战,实乃卫将军之功绩,末将不敢居功。”
车内忽然静了静,穆王像是有些犹豫般轻声问道:“卫长轩,他在哪里?”
拔列炎一时语塞,几日前他便得到消息,知道穆王车驾要来甘州巡视,按理卫长轩同他皆要前来迎接。可他也知道卫长轩与这位穆王似乎有些心结,故而只让亲兵去传了消息,至于卫长轩来与不来,他倒并不勉强。从今日晨起,三军便衣甲整齐,列队来到甘州东城门外,可卫长轩始终没有露面,看样子,似乎并不想来拜见穆王。
“卫将军他……”拔列炎有些为难,不知该照实相告还是该扯个谎。
穆王倒没有任他为难,只低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就在空气骤然凝结下来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拔列炎极为讶异,立刻扭头看了过去。他从昨日便下了严令,今天迎接穆王时绝不能出差错,现在这个要紧的时候,怎么会有人没规矩地在穆王驾前跑起马来。
迎面驰来的快马毛色青灰,迅如闪电,正是那匹烈风,马上的卫长轩连甲胄也没穿,一路纵马而来。拔列炎吃惊地看着他,他本以为到了近前卫长轩会下马行礼,谁知他根本就没有下马的意思,反而径直跑到了车舆的跟前。这举动实在太过僭越,从穆王的随从到这边守军的将士们无不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拔列炎担心他会被降罪,赶忙低喝道:“卫将军,穆王驾前,不得无礼!”
卫长轩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他一手拨开车帘,向车内伸出手道:“也奚,来。”
车帘边的王府长史仿佛也惊呆了,竟忘了喝止,而后车舆里缓缓伸出一只玉白的手掌,卫长轩一把抓过,将尊贵的穆王抱到了自己马上。周遭一众人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只见他调转马头,策动缰绳,转眼间便跑得不见了踪影。
直飞驰出很远,杨琰还呆呆地没有回过神来,他听见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马蹄声连续而急促,还有身后熟悉又沉稳的心跳,一下接着一下。
“卫长轩。”他像是做梦般轻唤了一声。
“嗯。”卫长轩应了,他收紧手臂,将杨琰笼得更紧。
“我们这是去哪?”杨琰终于明白这不是做梦,他有些茫然地欣喜,却又忍不住担忧,“那些人该怎么办?”
“不必管他们,”卫长轩声音微微带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初春的苍羽原已是一片翠绿,晨起时铁灰的天空裂了一道缝隙,阳光洒落在草原上,如同黄金。融化的积雪浅浅汇入河水,雪水的灌溉重新焕发了草原的生机,绵延的嫩绿无休止地向远方延展,青灰色的骏马便如风一般奔进了草原。
杨琰还未曾试过这样的疾驰,他不自觉抓紧了烈风的鬃毛,脸上却满溢出笑容,他贪婪地大口呼吸:“是青草的味道。”
“对,这里就是苍羽原。”卫长轩勒停了马,伫立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中央,他仰起头看了看天,“下了好些天雨,今日终于晴了。”
杨琰转过头,轻声道:“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卫长轩却没听见他的问话似的,只是望着他的侧脸发愣,他伸出手轻触杨琰的脸颊:“也奚,你瘦了好多。”
杨琰轻轻垂下眼睑,阳光打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层细密的阴影,他有些怅然似的低声道:“因为你一直不肯回来。”
他的话淡淡的,并没有怪责的语气,却让卫长轩突然觉得无措:“我……”
杨琰很快别开了头:“谢鏖已经死了,”他轻轻咬着下唇,“我把他杀了。”
卫长轩惊讶地看着他,半天才问:“为什么?”
杨琰没有回答。
卫长轩从他的沉默中已经明白了答案,他低声道:“听说谢鏖掌了相权,党羽众多,又得皇上器重,你现在杀了他,定会惹出不少麻烦吧?”
“那些都不重要,”杨琰轻轻摇头,“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其他的事我都不在乎。”
“也奚,我并未……”卫长轩刚要否认,却被杨琰打断了。
“卫长轩,你不用骗我,离开建安时你分明是负气而走,若不然……”杨琰有些难过地苦笑,“也不会这么久都不肯回去。”
卫长轩一时语塞,他重重叹气:“好吧,先前听了你和谢鏖说的话,我确实心中不快。不过来到盘门关之后,我经历了许多,也看开了许多,对于那时的事早已没有那么挂怀。”
他勒着缰绳,注目眺望远方,远处的天空流云变幻,云朵的影子深深浅浅地倒映在他的瞳孔里,他低声开口道:“也奚,你知道么,我已得知我亲生父亲的身份了。”
被他圈在臂弯中的杨琰微微一震,他转过脸,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你……知道了?”
听了这句问话,卫长轩立刻便察觉到了古怪,他诧异地道:“怎么,难道你早就知道我父亲是谁?”
杨琰闭了闭眼睛,他的脸色渐渐苍白:“是,我知道。原先戍守盘门关的昭武校尉,崔延。”卫长轩更是吃惊:“你怎么会知道?”
“你说你义父去世时,告诉你生父姓崔,我便调了父王书房里的卷宗,查到了此事。”
“那你之前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杨琰紧闭的眼皮剧烈颤抖起来,眼泪也不自觉滑落,他失控般大声喊道:“我怎么敢告诉你!我怎么敢说,你的父亲是被我外祖和父王联手陷害,连同你的家人,都因这场阴谋而被满门抄斩!”他掩住脸大哭起来,“你会恨死我的,卫长轩,你一定会恨死我的。”
他哭得那么伤心,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直到一只大手摸上他的头,掌心的温暖熨平了他心中的慌乱,他听到卫长轩叹息着道:“我为什么要恨你?”
“我知道父亲的死是拓跋公和先穆王一手策划的,可那时你甚至还没出生,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为什么要恨你?”卫长轩用衣袖轻轻擦拭着他的脸颊,“也奚,难道说,我在你心里,已经是那样是非不分的人了么?”
杨琰像是反应不过来,他费力地扭过身,面对着卫长轩,不大确定地问道:“这么说……你不会恨我?”
他清澈的眼睛里隐约还有泪光闪烁,看起来像是茫然无措的孩子,卫长轩轻轻吻他的额头,他低声道:“你是我的也奚,我永远都不会恨你。”他揽着杨琰,重新策动了缰绳,“自从知道父亲的事之后,我经常独自策马来到这片他曾经守护的土地上,一个人静静待上整日。”
“你知道么,这里八九月便开始飘雪,冬日极冷,整个草原都被冰雪覆盖,天地间一片素白,四周除了风雪声,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好像这世上只剩你一人。到了三月春暖,冰雪消融,草原仿佛一夜之间变作绿海,晴朗的时候,天空蓝得不见一丝云彩。这个时候策马奔驰,头顶的蓝天和脚下的绿草都绵延无际,仿佛没有尽头。我在这里待得越久,就越明白父亲当年的心境。我想他并不是想当什么英雄,他只是爱极了这片草原,爱极了脚下的山河土地,所以他愿意用生命来捍卫这里的一切。”卫长轩说到这,又放轻了声音,“也奚,其实我一直很想带你到这里来。”
杨琰有些疑惑:“为什么?”
“我知道,眼前的这些,你其实都看不见,可我还是想带你来。我想把我见过的美景,我一切的快乐和喜悦,都交到你手上,与你一起分享。”卫长轩说着,抬起手轻轻抱住了杨琰,“因为如果你不在我身边,便是看到再好的风景,我也终会觉得遗憾。”
“卫长轩……”杨琰的声音颤抖,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抓过卫长轩手中的缰绳,策动胯下的骏马,让烈风带着他们两个人远走高飞。他想自己或许根本就不需要王位,也不需要其他人,只要有卫长轩,他这一生便会心满意足。
他隐约知道卫长轩在看着他,可谁都没有再说话,连呼吸声也轻浅了许多。在这静谧里,杨琰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响,清晰可闻。他有些无措地想要低下头,却被不依不饶地捏住了下巴,而后卫长轩低下头来,吻住了他的唇。
烈风的缰绳在不知不觉间被松开了,它训练有素,并不乱跑,只静静伫立在原地。四野里有风吹过,细草随着风势起伏,发出“沙沙”的声响。太阳渐渐向西落下,在草原上拉出修长的影子,马背上的两个人影紧紧交缠在一起,缠绵缱绻,许久都没有分离。
第75章 春夜
夜,半轮月在云层中忽隐忽现。
盘门关内的大营中早已燃起篝火,辕门仍未关闭,副将裴安正在主将的营帐外来回徘徊。他素来沉稳,这日却不同寻常,看起来十分焦虑。
他等了许久,终于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微薄的月色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分明便是卫长轩,他赶忙上前行礼:“将军终于回来了!”
卫长轩脚步一顿,微有些诧异地道:“怎么,你在等我?”
见他一脸没事人的样子,裴安颇为无奈地道:“将军莫不是忘了,今天晌午你当着众人的面截了穆王的车驾,还一言不发地把殿下带走。拔列将军那边已经急得疯了,穆王的亲随们也手足无措,这半日大伙已把甘州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仍未寻到你们的踪影,拔列将军到现在还没回营呢!”
“这……”卫长轩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是我疏忽,忘了知会他们。这半日我与穆王闲叙旧事,忘了时辰,你快去拔列将军那告诉他一声,让他不必挂心。”
“可是……”裴安还要说话,只见卫长轩身后影影绰绰走出一个人来。因那身影太过纤细,方才全然被卫长轩挡在身后,所以他没有察觉。
那人肩上披着卫长轩的外氅,头上勒着云龙纹样的银丝束冠,眉目淡然,如同远峦细雨,他轻轻颔首,微笑道:“裴小军爷。”
裴安慌忙又跪下去:“见过穆王殿下。”
“劳烦你传信给本王随从,就说本王今夜在卫将军这里安歇,不用他们服侍了。”
“是。”裴安虽然觉得莫名,也只得低头应了。
军营大帐大都简陋,卫长轩虽是将军,帐内也不过比别人宽敞一些,却不见得精致舒适。帐中的矮几上堆着几卷散乱的行军图,另一侧是床榻,榻上铺着薄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卫长轩扶着杨琰在床边坐下,而后拿起盆便出去打水,等他回来时,只见杨琰仍然呆呆坐在那里。他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袍上绣着淡青的龙纹,无比华贵,更显得他与身后那张破旧军床格格不入。
“你今晚真要睡在这?”卫长轩拧了布巾给他擦脸,有些好笑地道,“我这里不比王府,床榻粗陋得很,只怕你睡不惯。”
“我哪有那么娇贵。”杨琰反驳了一句,他蹬了靴子,仰身便躺到那张逼仄的窄床上。刚躺下去,他眉头便微微一皱,而后撑着床坐起身来。
“怎么,被硌到了?”卫长轩将他脸上神色看得一清二楚,他走上前一把抓起杨琰的衣袖,掀起一看,只见那白皙的小臂上已被硌出两道隐约的红痕。
杨琰却看不见,仍是硬撑着摇头:“没有。”
卫长轩笑着叹了口气,握住他的小臂揉了两下:“行军时都是就地取材搭的营帐,我这张床和别人的一样,是用薪木随意铺的,真让你在这睡一晚,保准你明日起不了身。”
杨琰皱了皱眉头:“你能睡得了,我也睡得了。”
见他有些赌气的样子,卫长轩更觉得好笑,他闷笑了两声,伸手去拉杨琰:“听话,起来。”
杨琰不肯动,摇头道:“我今夜就睡在这里,哪也不去。”
“是是是,穆王殿下。”卫长轩嘴上答应着,手臂却使力,把他抱了起来。
“卫长轩你……”杨琰抓着他的衣襟刚要挣动,只觉天旋地转,竟被卫长轩拉着倒在了他身上。与此同时,他们身下的那张床榻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卫长轩贴着他耳朵轻声低笑:“不让你去别处,今晚睡在我身上,如何?”
杨琰像是还未反应过来,他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趴在卫长轩胸口上,只觉浑身都被他的气息和体温包裹了。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上了卫长轩的脸颊,那已和少年时不同,略带着胡茬的触感,轮廓却是熟悉的。他慢慢滑动指尖,又摸到他的唇角,唇角的弧度微微上翘,似乎正噙着一抹笑意,他被那笑意蛊惑,慢慢倾下身,吻住了那双薄薄的唇。
他们的身体这样紧密地贴在一处,又吻得热烈,情欲的火苗仿佛一瞬间便被点燃。卫长轩很快便反客为主,仰起身,一手按住杨琰的后脑勺,迫使他毫无退路地与自己亲吻。杨琰的唇瓣被吮得红肿,显出山茶花般的艳色,他双臂揽着卫长轩的脖子,似是无力地仰长颈项,卫长轩炙热的气息也顺势滑落下去,落到了他的颈间。
厮磨间,杨琰头上沉重的发冠不期然滚落了下去,墨一样的长发散落下来,那件月白的锦袍也被解开了领口,连同里衣褪到肩头,露出光洁的肌肤。他对自己这模样一无所知,只听卫长轩的呼吸声愈发急促,引得他也不由自主乱了心神,正恍惚之际,却听卫长轩叹息般唤他:“也奚……”这声音又低又哑,听得他心头一阵战栗,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摸索着解开了卫长轩的衣结。
仿佛是察觉到他的动作,卫长轩发出一声短促的低笑,他引导般抓着杨琰的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袍,而后是里衣。杨琰的手掌触到那结实的赤裸肌肤时,先是微微一颤,而后又细细摸了上去,卫长轩被他摸得气息越来越乱,终于忍不住凑上前,呼吸灼热地去咬他的嘴唇。
杨琰猝不及防被他咬了一口,却不觉得痛,只觉他舌尖上的热意像是烈酒,烧得自己如同微醉。他们气息纠缠,耳鬓厮磨,吻得难解难分。不多时,衣物都已褪尽,锦袍和布衫卷在一起,从床沿滑落到了地上。
因床榻窄小的关系,两人是交叠而坐的姿态,杨琰脸颊滚烫,眼中雾色朦胧,单薄的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卫长轩听着他的喘息便知道他快要到极限了,刻意放慢了手中抚慰的动作,又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去够杨琰的唇,而杨琰无意识地轻启唇瓣,将他的手指含住了。
卫长轩原本还顾惜着在军营之中,并不曾想要做到最后,可杨琰这动作无疑是让他的理智瞬间灰飞烟灭,他重重地吸气,而后一口咬住杨琰修长的颈项,身下一挺,几乎便要顶入。
杨琰许久未经过此事,又是跨坐在他身上的姿态,忽然便有些慌乱,他轻微地挣扎了起来:“让我……让我下去……”
卫长轩贴着他的耳朵轻笑:“不能放你在下面,我怕压坏了你。”
杨琰只觉他气息撩在自己耳朵上,凉一阵暖一阵的,连脊背都不由轻颤起来,而股间又一直被磨蹭着顶弄,滋味更是难以言说。
卫长轩与他脸颊紧贴,忽然察觉一阵微凉的湿意,这才惊觉杨琰眼角已被逼出了泪水,忙停下动作,问道:“也奚,我弄疼你了么?”
杨琰喘息着摇头。
卫长轩却已有些不安,他动了动腰,意欲抽离:“你若受不住,我们改日再……”
杨琰却抬起手臂紧紧揽住了他:“不要,我受得住,”他声音极低,几乎有些可怜,“卫长轩,不要走,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卫长轩呼吸一滞,反手抱过了杨琰与他深深亲吻,他难以克制般动着腰:“也奚,我也很想你,做梦都……”
两人唇舌纠缠,字句都隐匿在唇齿间,如同呢喃,杨琰被他握着腰杆,只能随他的动作上下起伏,他听着这些缠绵在齿间的只言片语,心中热得几乎有些发痛。他张了张口,却再说不出话来,只能隐约发出几声欲泣般的呻吟。
这呻吟声落到卫长轩耳中,让他愈发情动,他索性坐起身,握着杨琰的腰杆,动作间渐渐便有些失控。
杨琰只觉自己仿佛骑着一匹烈马,在颠簸中愈发神思迷乱,几乎难以支撑,只能无力地向前倾去,将头倚在卫长轩的肩头。卫长轩偏过头,爱怜无比地亲吻他的眉眼,鼻尖,再到唇角。杨琰怔怔地张开唇任他亲吻,还恋恋不舍地含住他的舌尖轻轻吮吸。他这动作虽然细微,却是火上添油一般把青年的欲望彻底点燃了。卫长轩再也顾不得克制,动作越来越重,近乎凶狠,顶得他难以自抑,逸出一连串支离破碎的呻吟。
他在这欲海中载沉载浮,只觉浑身都被情潮淹没了,他很想勾住卫长轩的脖颈再度与他亲吻,却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卫长轩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意,很快便凑上前来与他唇舌纠缠,他这次的吻极是温柔细致,像是在狂风中落下了一阵细雨,让杨琰一时心驰荡漾,神思涣散,近乎失神。
等到这场久违的情事结束,两个人都是一身热汗,卫长轩小心翼翼抱着杨琰,让他趴在自己胸前安睡。杨琰却没有立刻睡去,他轻轻抬起手,去触卫长轩的脸颊,低低道:“卫长轩。”
卫长轩轻轻“嗯”了一声。
“跟我回去吧。”杨琰声音很低,鼻音浓重,他闭着眼睛紧紧贴着卫长轩的胸膛,“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了。”
他这样的语气跟少时并无二致,卫长轩忽然觉得回到了很多年前,他们还是在王府西北角院里相依为命的两个少年。他可以在战场上对着千军万马奋起冲锋,连眼睛都不眨,可对着这样的杨琰,他的心忽然就化作了春水,柔软得不成样子。
“好。”他抱紧了杨琰,低头去吻他的前额。
深夜,唐安带着几名近侍步入大营,他知道自家主子与卫将军自小相熟,关系非同寻常,所以听说他今夜在这里歇息,也不觉得有什么古怪。不过他向来小心谨慎,也不会真的丢下主子到驿馆里安睡,所以连夜带了侍从到营帐旁守候,以免明日杨琰起身时无人服侍。
军营里的将士对他们倒还算客气,很快便挪了一间营帐让他们歇息。唐安走入营帐一看,只觉这营房比王府里的马厩还要粗陋,那角落里的床榻更是窄小得可怜,根本不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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