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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黑化录[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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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
  嘴角微扬,连城不敢大意,左手挥掌,右手指背一弹,剑鞘绕剑。
  黑衣剑客沉着以对,手中长剑脱手朝连城一个回旋,就此回旋之间,二人往来三招,各退后三步,连城单手负后,一掌请抬。而对面,剑鞘覆剑,发出一声火石鸣响。
  胜负已决。
  重尧低敛的眸光一转,意味不明。
  轮椅上的老太傅似是轻笑一声,再次抬手一挥。众人心领神会,悄然退下,唯有林中琴音依然,古意雅韵。
  连城亦是对琴道精通,自然听得出流水涔音下的暗藏杀机。
  孤影疏浅,月影横斜,叶落无声。
  连城似有些明白玉阴山之行缘由为何了,略一颔首,道:“大师伯。”
  一剑西来,霜寒九州。六合八荒,天剑纵横。
  归雪楼第一个在试剑碑上留下剑痕之人——纵横剑诀任飞霜。
  对于这位大师伯,连城仅是数面之缘,连同他的师傅玄灵子也不过点头的交情。
  他是堂溪公的大弟子,亦是最寄予厚望的弟子,却在学艺三年后在归雪楼的名录上被除名。按玄灵子的说法他是第一个除了堂溪公之外知晓任飞霜身份的人,而连城,则是第二个,目前,也是最后一个。
  只三字,琴音骤然急转,天穹雨露一瞬静止。
  风席落地,衣袂浮动。
  老太傅道:“上次,吾问汝的事情,思虑如何?”
  考虑什么?连城想了会儿才将早抛九霄云外的事情拾起来,思及当下行事,连城斟酌的道:“应否当何如?”
  老太傅手中轻摇的蒲扇一顿,“那么……”
  不过眨眼之间,竹林之中两道身影过往,指尖凝气成剑,剑影流飞,铮鸣之声不绝于耳,剑气所过,叶落竹断。
  连城步步后退,任飞霜只以单手,招式简单,力道之强劲,连城少有能还手之力。
  ……
  一刻钟,琴音转缓,燕山君终于到此。
  老太傅重归轮椅小憩,重尧躬身于流霜台下。
  残叶断竹,其间一处,枝叶交叠,血色犹然,燕山君目光停留片刻,脚下绕过,径直朝老太傅走去,一改人前模样,姿态恭敬,道:“老师。”
  他这一身黑衣云纹劲装,玉冠束发,配上不得不谦逊起来的态度,端看身姿,朗身如玉,奈何眼角眉梢处总带一丝青,眸光也是飘忽朦胧,并不大有精神。
  当年,先王意外身死,又未提前选定继任者,各派争斗,朝堂纷乱,是老太傅辅佐年仅十一的燕山君登上南朝的王位,之后,也是老太傅亲自教养的燕山君。
  从众望所归,到不堪回首,燕山君只用了五年的时间向老太傅证明他当初自以为最好控制的傀儡,实则早有预谋。
  瞬息万变的朝局,脱离掌控的傀儡,这些年来,燕山君和老太傅的关系可谓非常之微妙。
  老太傅依旧坐着,开门见山,道:“这是你的意思。”
  燕山君道:“不是。”
  老太傅道:“如何证明。”
  如何证明,总不能说一时兴起,不小心玩脱了。
  燕山君道:“老师,古来有句话,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不知您可有知晓?”
  老太傅道:“所以,君上的意思,是要老臣死了。”
  燕山君道:“您是孤的老师……”
  “你也知道吾是你的老师,”老太傅打道,“君上说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君上记得清楚,但不知君上可还记得下一句。”
  燕山君眸光一沉,“太傅,您的话过了。”
  老太傅道:“本以为君上被温柔乡迷了半截心智,只记前言不记后语,听君上当下言语,吾也就放心了。”
  燕山君并不应答,目光转向重尧,重尧拱手,道:“太傅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君上已着太医提前备下御寒药汤,待太傅饮下,休息片刻再详谈不迟。”
  “吾年事已高,本就到了该颐养天年的年岁,朝局变换轮转,才人辈出,吾久在朝堂,当下退隐,也算得功成身退,否则,难免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保不齐某一天呜呼哀哉横尸山野草草了事,不若顺应自然,为更需要的人空出一个位置,这就是你想说的。”
  老太傅幽幽道来,似笑非笑,“莫在想了,汝的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思绪让整个玉阴山都弥漫着愚蠢的窒息。”
  “汝需知,吾身在太傅之位五十余年,位三代君王太傅,有不死不免之赦令,如果吾准备安平退隐,那么一开始就不该往上爬,然而,不往上爬就要成为旁人是垫脚石凄惨丧命,那么吾最初就不该有做官的念头,吾该寄情山水,种菊锄田,但是,无权无势,身不由己,命不由己,有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种田逃不脱宿命,甚至可能死得更快,既然如此,吾为何要成为万骨枯中一骨,而非万骨中一将。”
  “汝,给吾一个理由,让吾勉强忍受汝愚蠢的造作,放任汝自杀式的青史留名遗臭万年,心甘情愿的功成身退。”
  重尧更低垂了头。
  老太傅的这番话,可谓大逆不道,不过,也确实是他只有能说的话,燕山君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又不知如何反驳。
  且说,他也没打算和老太傅多做口舌之争。
  毕竟,在年岁上,等不及的是老太傅,而非是他,老太傅大限将至,南朝迟早……
  至于容情一事……
  思量片刻,燕山君已有了对策。
  作者有话要说:
  顺便为隔壁俩三千界同系列求个收(●—●)
  更必掉,果然小崩,或许还得修修补补
  
  第32章 一剑西来,霜寒九洲
  
  弦动,叶落,琴音袅袅。
  天近破晓,黎明将至,疏影横斜,林中女子逆着光,指间拨弦,琴案尘烟如缕。
  轻音浅唱道:
  湛湛长空黑。更那堪、斜风细雨,乱愁如织。老眼平生空四海,赖有高楼百尺。看浩荡、千崖秋色。白发书生神州泪,尽凄凉、不向牛山滴。追往事,去无迹。
  ……
  一弦一柱,年华似水,须庾,绿漪婆娑,天地落拓。
  “阿姐。”
  连城猛的坐了起来,伸手抓住落下的竹叶。心下稍静,目光逡巡四周,从深幽竹林到竹楼流殇。
  这里是玉阴山的青竹水榭。
  闻声看去,月影斑驳陆离,林中女子面不可见,一弦一音,凄清苦楚,又隐约的有他不知晓的东西。
  一时间,竟听得入了神。
  少年自负凌云笔。到而今、春华落尽,满怀萧瑟。常恨世人新意少,爱说南朝狂客。把破帽、年年拈出。若对黄花孤负酒,怕黄花、也笑人岑寂。鸿北去,日西匿。
  ……
  词尽曲绕,白露凝霜,如梦初醒。
  后知后觉,连城心道:这歌的曲子这姑娘怎会得知,不应该啊!难道……
  恍然间,连城想起来,在他与任飞霜打斗时候的琴音,那时,他也听得有琴音,只是未曾瞧上一瞧。
  他大师伯那人是出了名的古板正经,听曲小调什么的向来不大有兴趣。
  如果说,这女子凭空出现,又在众目睽睽下弹奏一曲……细思极恐。
  平指按弦,女子抬眸看来,“久违了。”
  分明清冷且凉薄三个字,却让人觉着诡异的柔和,而那看向连城的一双鸳鸯异瞳在竹影摇曳中,清姿瑰丽,妖邪诡异。
  连城看不清看不清她的面容,也未曾感觉到杀气,本能告诉他,这个女人,极为危险,特别像某类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连城想了想,道:“我觉得我们两个可以跳过过程,你觉得如何?”
  微微一笑,道,“正有此意。”
  左手拨弦,右掌拂弦,凝剑而出,同时,连城指间聚气。
  林中,白芒交汇,影照惊鸿,俩人剑气只轻轻的一个触碰,便倏然分开。
  风动,琴音方止,清露无声。
  连城持剑,难得正色,“青宵玉露诀。”这本该是他一个人才会的剑法。
  她已重新在原处坐下,按弦拨音,“然。”
  连城琢磨了一下,道:“装神弄鬼,你到底是何人?”不该被旁人知晓的曲子,不会被旁人习得的剑法。
  竹林间,琴音杳然。
  “什么人?”她喃喃自语,道:“我是什么人,或许,我只是时光空隙里的一缕残影。也许,很快,我就要离开了。在光与影的界线等待,然后消散去另一个缝隙。”
  连城道:“等待什么?”
  “等待另一个人代替我,将空隙填筑,让一切走向既定的方向。”
  突然有种莫名的不详预感,心道:该不会,他就是那个倒霉的人。
  等等,这个女人他根本没有写,根本没有她的走向。愕然抬眸,一片竹叶落在肩头,化烟消散。
  林中的女子眉眼低垂,琴音清冽空灵,在光晕下,叵测神秘,轻言细语,“无尽的岁月流逝下,不老,不死,竭尽一生,为了那些注定将你逼向死亡的陌生人,真的,值得吗?”
  她仿佛是在抬眸看来,忽而,按弦,林中一切静止,空间绿茵渐退无色,女子在天旋地转中,逐渐远去。
  耳畔传来鸟鸣声,清露顺着竹叶尖不舍的滴落。
  天边蒙红带白的,风一过,荷莲清香,芬芳馥郁。任飞霜坐在荷花池旁,闭目养神。
  那仿佛,只是一场梦。
  连城已经醒了,仰躺在竹拱桥上,抬起胳膊挡着眼睛,“大师伯,你费尽心思将我找来,就为打我一顿不成。”
  任飞霜道:“吾将亡矣。”
  连城道:“回去找老头儿要些丹药,大师伯你再活个百来年不成问题。”
  任飞霜道:“你知晓我在说什么。”
  连城叹了一声,拿开胳膊,突然的光明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在归雪楼,我的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任飞霜道:“不要忘记了,你的命,还悬在我的手心里。”
  连城道:“以目前大师伯您对我的态度来看,师侄大胆猜想,我的命暂时是保住了。”
  任飞霜道:“你的自以为不会让境况有任何改变,反而,这或许会加速你的死亡,你也说了,是暂时。”
  连城道:“大师伯有求于人的时候,态度都这般不客气。”
  “不,你错了。”他似乎是笑了一下,缓缓道:“我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连城道:“我若不答应,大师伯就不是陈述,而是请求。”
  任飞霜道:“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受的起我的请求。”而至于那些‘受’了请求的人,下场都不得好,“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或许成功,或许失败,现在的你,没有资格拒绝我。”
  连城道:“我想大师伯身处高位,一言一行皆受瞩目,应该不会刻意为难一个晚辈。”
  任飞霜道:“你又错了,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向来是吾辈宗旨,何论,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余生里,我不希望再从人世带走什么,除非,有非带走不可的理由。”
  “威胁吗?”
  “不,是陈述。”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我允许你这样认为。”
  连城看天,打,他现在是打不过的,可是……
  “你知道醴陵石吗?”任飞霜突然话锋一转。
  醴陵石?
  连城蓦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衣袖,道:“大师伯的意思,师侄明白了,承蒙大师伯厚爱,不过,师侄我暂时没什么兴趣,告辞。”
  当他傻逼不成,好好的自在逍遥,非要让自己去一个牢笼。
  “站住。”任飞霜轻抬了眼眸,已有了杀气。
  前方清风急转,绞着竹叶荷花,仿佛一个顷刻,便能灰飞烟灭。
  连城停下脚步,静等着任飞霜开口。
  缄默了许久,任飞霜道:“吾能救你一次,也能让你死一次。”
  “哦,谢了。”
  往后一扬手,再次迈步往前。
  任飞霜未曾阻拦,看向远处的目光,晦暗沉沉。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个人沉思许久,时清漪来时,任飞霜双眸禁闭,似是睡着一般。
  事实是,早在五年前,任飞霜再无睡眠。
  ……
  玉阴山围猎明日便结束,因老太傅的到来,燕山君没了往日的兴致。
  离开任飞霜所在的竹林,一路走来,见了他的人都是一脸‘活见鬼’‘这人竟然没死’的讶异模样,纷纷侧目,不可思议。
  连大爷视若无睹,只想着回屋子一睡到明日,出了玉阴山就拉着他娘他姐赶紧离开南国。任飞霜就是一老疯子。
  好在,他娘在任飞霜来之前已经回去了,不然觉是睡不好的。
  回廊空旷,难得聚了不少人,见连城来,纷纷望着远方装路人。
  连城打了个哈欠,抬脚踢开门,迈进去的一只脚悬在半空,一见屋内情形,瞌睡全醒了。
  “打扰了。”
  关门,转身,一气呵成。
  谁特么能告诉他,屋子里的莺莺燕燕什么鬼。
  连城去而复返,屋外的人瞬时扭转了脖子,看向远方。
  连城双手插腰,面无表情看了看屋子,转身就走。他想:娘那边应该会和阿姐说的吧!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他没钱,就是白得的媳妇也不能要,更不要说……
  想想都可怕!
  此外还有一个难缠的——大师伯。
  实在困得紧,连城走五步路,打了三个哈欠,抹了抹眼泪,便见拐角处走出一个人来。
  清冷孤傲的少年郎,分明同样的一身衣裳,穿他身上就比旁人雅致,一双碧眸平视前方,发束流苏飘扬,清逸缓缓。
  啧,讲究!
  赢苏也瞧见了他,脚步一顿,似有转身就走的意思,不曾想老流氓风一阵的跑了过来,一条胳膊往他脖颈上一圈,不等他开口,方拖着他就往来时的路走,“诶,你房间在哪儿,借师兄我睡会儿呗。”
  他的身量和修为比赢苏高出不少,轻轻松松的将人拖着走。
  轻松得赢苏抬手就要打人,就在这瞬间,连城顺手在赢苏背上一点,两只手登时麻木,毫无知觉。
  “松开。”
  任由连城拖着走,平日里的优雅有了龟裂迹象。
  连大爷厚颜无耻,涎皮赖脸,道:“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咋们都见这么多回了,熟的不能再熟了,天池都天天来看我,出了归雪楼也无需害羞,继续保持你对师兄我的崇敬,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命长,不怕折寿,承受得起。”
  人说一句,他回十句。
  说到归雪楼,赢苏眸光一敛,片刻即逝,冷若冰霜,道:“不熟。”
  连城道:“亲亲抱抱举高高都全套了,别那么见外。”
  轻易涨红了脸,赢苏道:“松开。”
  连城道:“别老是松开松开的,你又不是全自动多功能复读机,再说了,你都任我拖着走了,就……”
  “松开。”听得出有几分咬牙切齿了,准备往连城脚背上招呼,连城刚想躲,赢苏就给收了回去。
  果然,这么孩子气的动作,狗哥不允许自己失掉身份。连城从善如流,“好好好,不戳破你的心思……睡了觉再松开。”
  赢苏:“前边第三间。”
  连城笑:“这才乖嘛。”
  说罢,抬脚踹开房门,拽着赢苏进去,一见床,放开赢苏就扑了过去,被子一掀,蒙过头去,又立马掀开,情真意切的看向赢苏,道:“不好意思,让你倒八辈子血霉了,他日,必有重谢。”
  语罢,锦被盖头,蜷缩着身体蒙头大睡。
  赢苏:“……”
  
  第33章 一剑西来,寒霜九州
  
  青石巷,白槐点点落星雨。
  “抱歉!”
  “我明白的。”
  她依然温和,语意清浅的仿佛他方才说的不过寻常。她从小就是这样,对所有人看上去都是包容的。
  将桌上的双鱼玉佩拿在手中,宁绪看着容乐,道:“你……”
  说了一个字,宁绪便再开不了口。
  “怎么了?”她偏了偏看他,嫣然一笑,那笑容从她脸上绽开,像春日里盛开的桃花,鲜艳明丽。
  她是极善解人意的,见宁绪神情,反而安慰道:“连城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不必因此感到愧疚,你有你的抱负和想法,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们依然是亲人。”
  仿佛,无足轻重。
  手中的双鱼佩不经意的握紧,看着女孩的面容,他道:“小乐,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很想问你。”
  “什么?”
  “你对每一个人都这样好吗?”
  从认识容乐的那天起,除了在连城和姚星竹面前,她对每一个人都温和的似乎没有脾气,仿佛能原谅你的一切过错。少时不懂,对女孩的关心却理所应当,越渐长大,又发现,在这个女孩眼里,他其实和其他人没什么分别,或许,唯一他与旁人唯一的区别是,他能光明正大的接近她。
  “嗯?”容乐不解,“为什么这样问?”
  宁绪终于有力气,如平常那般的坦然一笑,道:“记忆里的你太温柔了,女孩子对人太温柔,会吃亏的。”
  容乐道:“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
  “是吗?”宁绪道,“那么,你能记住吗?”
  他的眼神和语气都分外的认真,近乎是虔诚,亦或是卑微祈求。
  容乐觉得诧异,点头道:“我会记得的。”
  他似是笑了的,话锋一转,道,“目前,老太傅没有放权之意,燕山君对此早有不满,明里暗里剑拔弩张,迟早一生一死,如果有可能,连城回来后,尽快离开南国吧。”
  容乐道:“母亲已经在准备了。你不必担忧。”
  宁绪微点了点头,道:“你还记得小的时候吗,我们第一次见面。”
  “自然记得。”她一笑,秋水盈盈,“那时候的你,还没连城高,一见面话没说几句就先打了起来,阿娘都气哭了。等哭过一场后,拿着树枝追着连城跑了小半个时辰,桃花坞里的人都来看热闹。”
  “连城那时皮得不得了,跑累了就爬到树上躲着,你与我来时,阿娘就在树下对着那颗桃树连踹带摇,连城抱着树,和猴子一样黏在树上,一见你,又闹了,接着,你们两个,一个在树上,一个树下,一人一句的对骂。”
  她摇了摇头,“你起初时还矜持,三两句下来,就和连城一样毫无顾忌,若非我拉着,你也要爬树上的。而且,你是不知道,阿娘回去后,同我说了许久,就怕连城把你带坏。”
  宁绪看着她,她也看着宁绪,两人一如往常。
  “容乐,”他突然正色,在她看来的时候,又忽然不由自主的避开视线,道:“你会恨我吗?”
  沉思片刻,容乐道,“小的时候,听阿娘念过一首诗。”她目色轻柔,娓娓道来,“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那个时候的我,特别喜欢这两句诗,也特别羡慕诗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说到此处,轻颦浅笑,略有羞涩,“折花覆花,执手相携……只是后来啊,人总是会长大,知道的越多,想法也是会变,青梅竹马的情谊固然的美好,然而,美好不代表适合,适合也不代表合适,有所抉择,有所取舍,这才是人生。”
  “人生无长路,只是岁月负情衷。”
  只是,再度开始,也回不到最初。
  情长倾诉,与一个男人的千里凌云相比,总归是太过渺小,此时此刻,宁绪不知是庆幸还是这个女子的通透,还是为自己不曾得到的感情的怅惘。
  容乐啊!
  说不清是失落还是解脱,宁绪道,“我该走了。”
  容乐看了看天色,道:“已经很晚了,连城明天才要回来,你可以先睡他的房间。”
  “小乐。”他看着她,笑时,眼睫低垂,莫名苦涩,道:“现在已经不方便了。”
  他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短暂的沉默,容乐道:“你准备去什么地方。”
  “西隅吧,老师也是如此建议的。”
  不敢与容乐对视,宁绪缓然站了起来。垂眸,朝着容乐一拱手,“告辞。”
  说罢,即刻转身。
  前脚才迈出门口,一拳打了过来,“斯文败类,去你大爷的,老子早就看你不惯了。”
  ……
  翌日,玉阴山围猎结束。
  任飞霜的到来让燕山君心中沉郁,玩乐心思消减大半,只吩咐各人自行离去。得知消息,连城转身就走,急不可耐。
  当然急,急着搬家。
  他那大师伯,摆出来不是闹着玩的,就是归雪楼浮云顶那老头儿见到也发怵。
  至于那些姑娘,大师伯此番来玉阴山,明面上就是为过来寻燕山君晦气的,那些个姑娘因祸得福能暂时保住性命,此后只能看个人造化,他也无能为力。
  就算因为另一个原因,大师伯也会先将人护住,前提是,他能尽快离开南国。否则可就悬了。
  不过……
  “你跟着我做什么?”
  尚在玉阴山地界,又因缚灵镯的缘故,连城还和旁人一样骑着马。也不能说一样,毕竟,旁人正正经经的坐着,他是直接倒躺着不说,还特作死的翘着二郎腿,生怕不坠马。
  此番围猎,马匹皆是精挑细选出来,跑得又快又稳,耐不住山路崎岖,就是端坐着也少不得颠簸,连城这一摇三晃的,搁旁人早头晕眼花,他却倒是悠哉,见四下无旁人,顺路还折了一朵又一朵的牡丹花,沿路数花瓣扔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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