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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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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低下头,想要躲避他的双眼,就在程山水以为,他什么也不会告诉他之时,他却突然说话了。
“青蓝,是我的同伴。”他的声音缓慢而滞涩,却在努力的说下去,“他死了,我用一把匕首穿透了他的心脏,他临死之前,告诉我,要我用尽全力,活下去。”
用尽全力活下去,也就是说,他们当时是处在一种艰难到随时可能要命的环境之中,不尽全力,便难以生存。
“暗夜岛上,有四十九个孩子,却最终只有一个,能够活下来。”天成说着,不自觉的握紧拳头,仿佛再次回到了,那终日笼罩着鲜血与死亡的岛屿。
程山水并没有过分的惊讶,这种残酷训练以选择强者的方法,魔教历史上并不是没有过,难怪天成这么强。他抬头,望着那张俊秀却瘦得过分的脸,不禁心痛起来。原来天成,是亲历过这种事情的人啊。
“那池渊哪?他也是四十九人之中的吗?”他稍微放开天成的肩膀,继续问道。
天成点点头,说:“到最后几年,便只剩下我和他,我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顿了顿,他沉声说:“他不该死,每个经历过暗夜岛的人,都不该死。”
程山水怔了一下,才缓缓点头。其实他不这么认为,他只认为,池渊敢放狠话说要杀了天成,还说他是发育不良的矮子,单凭这两点,就应该想办法弄死他,但是,天成这么说,他便不愿再反驳了。
只有一个人,能够活到最后,那就是说,从一开始,所有人都是敌人,杀一个或几个人,简直再正常不过,但天成那时,还在跟青蓝说对不起,善良如此,他是怎样活下来的?
一时间池渊的话闪过程山水的脑海,是教主,是穿心鬼面,可是他那样杀人如麻的恐怖恶魔,真的会照顾一个小孩子吗?
“天成,穿心鬼面对你怎样?”程山水追问道,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若是穿心鬼面有意看顾他,他身上,又怎会有那么多伤,还有那致命的百日锥心散。
天成将头埋得更低,声音放得很轻,程山水要竖起耳朵,才能听清,他说:“教主很讨厌我。他经常去暗夜岛巡视,每次去,都……都打我。”
暗夜岛的日子里,穿心鬼面只要出现在那里,天成就必定要挨打,不是因为他犯了什么错误,而是穿心鬼面看他碍眼,只要看到他,便会狠狠打他。岛上规矩严苛,本就经常受罚挨打,身上的伤口从来没断过,而他从不管他伤势如何,只是拖起来便打,有几次,因为他伤得太重,再受重刑便有性命之忧,穿心鬼面便用毒对付他,让他在各种剧毒中经历惨烈的痛楚,最终快要毒发身亡之时,才给他解药。从那时起,对这张鬼面的恐惧,便被鲜血一笔一笔的,书写在了灵魂深处。
一年前,天成走出暗夜岛,成为穿心鬼面的近侍,随时跟在他身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那时的天成,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恐惧,因为教主并没有因为他走出了暗夜岛而善待他,而是变本加厉的折磨他。天成不解,为何他如此讨厌他,还非要他留在他身边?那段日子好痛苦,若不是曾经答应过青蓝,要努力活下去,他可能就在某一次被教主毒打至昏迷不醒之时,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为何,要活下去哪?
指甲狠狠扣进手心,几乎要刺进鲜血。
“天成,没事了。”程山水看出他的挣扎,心中一痛,伸手抬起他的下颌,让他无法拒绝的抬头看他。那双素来淡漠沉静的墨绿色眸子里,难得的有了一丝感情,却不是什么欢乐的感情,是痛苦,是脆弱,是恐惧,天成今年才十八岁,那双眼睛本不该如此!
可是世事不公,谁又能怜惜谁哪?
程山水再凑近他,伸手环住他的肩膀。天成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似乎从未有人能跟他有这样亲密的动作。他并没有躲开,而是下意识的,把头贴近他的胸口。
“天成,我像你这个年纪时,被自己的门派扫地出门,丢到魔教血堂的包围圈里送死,但是我没有死,因为血堂百余人,包括堂主姬红烈,都死在我手里。穿心鬼面盛怒,鬼语魔音追着我跑了十几里路,若不是潘阁主救了我,我早就被一剑穿心了。”
分明是不堪的经历,他却说的云淡风轻,天成不自主的听进去,目光中的恐惧渐渐淡了。
“你只杀过一个人,就纠结至此,照你这样,我杀过一百多个人,是不是应该天天面壁思过?天成,你心地善良,你应该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若是你杀了青蓝,那你一定是被逼无奈,不应该受责备的。穿心鬼面对你不好,我会对你好的,相信我。”程山水把他搂得更紧,以手摩挲着他柔软的青丝,想要抚平他心中的痛楚。
天成一愣,缓缓点了点头。他从心底相信程山水的话,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会对他好。他抬头望着那张挂着淡淡笑容的脸,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才最终问出来:“山水,为什么?”,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没有说清楚,连忙加了一句:“我是魔教中人,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程山水的笑意更浓了,犹如花朵绽放在春野之上,那样灿烂而清新,说:“我知道,你是好人。沧山派那两个小鬼跟你根本毫无关系,你却愿意为了救他们把自己搭进去,这世上,像你这样的傻瓜不多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捏捏他的耳垂,像小孩子玩闹一般。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但程山水现在还不愿说破,他在心里默默的说:“天成,你是好人,我不是。”
那天晚上,程山水怕天成睡不好,给他配了安神的药,天成便早早睡去,而程山水,却是躺在屋顶上数星星,一时无法入睡。
其实天成身上,还有很多谜团。穿心鬼面既然讨厌他,见到他就要他流血,为何,会一直留他在身边?无论讨厌还是喜欢,他在穿心鬼面心中定然是占有重要的地位,否则魔教那么多人,穿心鬼面恐怕早就把他淡忘了。还有,那个青落,说他跟青蓝没有关系,鬼才信!可是照天成所说,青蓝应该是死了,怎么可能再复活?而且青蓝应该是经历过暗夜岛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样温和儒雅的气度?
程山水只觉得,他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局,依靠目前掌握的东西,根本理不出头绪。
算了,不想了,魔教迟早会再来,到时再说吧。
夜已深了,他却仍是一丝睡意都没有,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哪?从前那么多的难眠之夜,他都在做什么哪?
他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他从前经常跑烟雨楼,而现在已经一个多月没去了。这些日子,他天天跟天成泡在一起,根本想不起来往那种地方跑,而现在,天成睡着了!
姑娘们,我来了!
他想着,跳下屋顶,运起轻功,向着那烟花之地跑去。
第9章 我是断袖
并不沉静的夜,月牙弯弯,像极了姑娘们的笑眼。
烟雨楼还是和平常一样,飘荡着浓郁的胭脂味道,还有就是那莺声燕语的,娇滴滴的唤客声,透着精心矫饰的,永不消减的热情。
“程堂主,好久不见,你去哪儿了?想死妾身了!”
秋红姣好的容颜被一身菊红色的衣衫衬托得多了三分美艳,摇着团扇,娇笑着。
程山水看看她,浅淡的笑笑,似乎对她提不起兴趣。
春桃并未如那日一般热情迎接,但她感念上次程山水上次对她的怜惜,默默倒了一杯香茗,送到他手中。
这姑娘其实性子很好,虽然长得并不出众,但若不是流落烟花之地,当是个好女子。程山水接过茶,仍是带着笑意看看她,便将目光转去了别处。
他在这里人缘很好,青楼女子,管他在江湖上叫什么名号,他出手大方,对她们又温和可亲,年轻,长得又耐看,不像那些猥琐老头子那样,这样好的客人到哪里去找!所以程山水此刻,无论看向哪里,都是一片花红柳绿,团团簇拥着他,让他感觉有些晕头转向。
奇怪,今天怎么就提不起精神?刚才分明很有精神的!
“程堂主,雅间已经给您备好了,今天要点谁啊?”老鸨的声音热情洋溢的响起,程山水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来寻花问柳的,总该点一个了!
要是平时,他随便找个新鲜的也就算了,但今天,他虽然也觉得这些女子乍看上去,花团锦簇很是好看,仔细看看,却是哪个也看不上。望着那些娇俏的脸,竟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太胖,那个太矮,那边那个,还是太胖,远一点那个……
他仔细看看那个离他稍远的女子,那女子个子很高,比他还要高一点,体态不像大多女子那样丰腴,而是瘦瘦的,连胸都没有,那女子他知道,叫秋棠,从前他总认为她又高又瘦,简直像竹竿一样,但现在……
慢着,又高又瘦!程山水忽然意识到,自己身边最符合这个特征的人,便是天成!
他的目光之所以停留在秋棠身上,是因为,她的身材有点像天成!
可是,可是……他觉得自己太不正常了,他把天成收留在身边,是看他可怜,看他心地善良,想要照拂他,可是为什么,他此刻会想这些不正常的东西!
这一刻,掠过他脑海的,是那时浑身是伤的天成,躺在药浴里的情景。
他竭力想把脑子里的东西赶走,甚至抱着脑袋摇,却无济于事。他仿佛中了毒一般,被那个场景深深吸引。
细细想来,天成的身材其实真是好的没话说。修长匀称,看起来瘦,摸起来却很结实,那双腿又长又直,并拢起来几乎没有缝隙,还有,苍白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乌黑柔软的长发,就那样漫不经心的垂落在盆沿上,分明没有一丝矫饰,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还有,便是那双仿佛凝聚的潭水一般的,沉静诱人的墨绿色眼眸,程山水好想透过那双眼睛,看进他心中每一个角落。
天成,真的很美。不是那种女子的柔弱之美,而是带着哀伤,透着落寞,含着坚韧,从不刻意张扬,连笑容都没有一个,却让人为之心驰神荡,不忍亵渎。若论起美来,恐怕面前这群烟花女子加在一起,都不能抵他万分之一!
那时的天成,身上布满赤红色的血口,但这伤口却不能减少分毫那谪仙一般的美,反而让人更加打心里怜惜。程山水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心痛。只是,那明黄色的药浴太丑,若是换成清水,撒上花瓣,再把天成往里面一丢,该是多么的赏心悦目!
不对,不对!
“程堂主可是身体不舒服,快坐下休息休息!”春桃见他抱着脑袋,以为他头痛,连忙给他拉过一张凳子。
程山水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猛的把手中剩下的半杯茶都灌进肚子里,抬起头,望着面前数名女子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的关切面容。
他很想随便点一个,以证明自己正常,却在将这些女子来来回回看了七八遍之后,觉得越看越无味。
这些女子,哪个能有天成好看?
天成修炼的功法可以让他身上不留疤痕,这些日子,他身上的伤痕应该都没有了,他的肌肤,又该是如同羊脂玉一般光洁,那让人目眩的,不敢去看,却又忍不住去看的美。
天成的嘴唇薄薄的,并不特别红润,而是淡淡的红,很好看的形状,可惜,他从来没看过那漂亮的唇笑起来的样子,因为天成,从来没笑过。
为何不笑?为何连表情都没有?只因这个世界太过残酷,让他根本笑不出来。
“天成!”程山水低声念着他的名字,忽然站起来,手上用力,差点把茶杯捏碎。
众女子从未见过他这样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仿佛是家里有老婆还出来逛青楼,一幅思虑重重还带着愧疚的样子,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程山水再也不想去看她们,而是低着头,缓缓说:“对不起,我忽然想起,今晚还有别的事。”
说完,他便逃跑似的冲出了烟雨楼。
他一路狂奔,心中很乱,满是疑惑。他虽是习武之人,但聪明过人,读书不算少,涉猎驳杂,却没有一本书能告诉他,现在该怎么办。他在偏僻无人之处停下,深吸几口冰冷的空气,才觉得心中那火烧火燎的感觉稍微减轻了一些。他不知道今夜该做什么,反正睡觉是肯定睡不着了,那么……
他便这么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中,顺着来时的路,回到了饮剑阁,却鬼使神差的没有跳上自己的屋顶继续数星星看月亮,而是跑到天成门前,自然而然的,掏出钥匙,打开他的房门。
他们就住隔壁,程山水经常帮他开门,这动作早已做得轻车熟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大半夜跑到人家屋子里要做什么,却本能的觉得,只有天成,能平息他心中烧灼不休的火焰。
锁芯轻响,他就这样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一进门,他便有些奇怪。习武之人警惕性极高,正常情况下,他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天成就应该醒过来,但此刻他都已经进屋了,屋子里还是一派宁静,天成根本没意识到,有人悄悄闯进了他的屋子。
也许,因为是我,他才没有警觉?因为跟我很是熟悉吗……程山水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轻快地跑到天成床前。
也许是安神药的作用,天成此刻依然没有察觉他的存在。他背对着他,整个身体呈虾米状蜷缩在一起,睡得安安静静。丝绸一般顺滑的黑发泼洒在白色的枕头上,犹如宣纸上泼墨的画作。
可是,为何总感觉,他睡得并不好,是错觉吗?好像那消瘦的肩膀,刚才轻轻的抽动了一下。
程山水再凑近些,看清他的睡脸,才诧异的发现,他真的睡得不好。
细长的秀眉死死拧成一团,单薄的唇紧紧抿着,双手用力抓住被子,将那原本柔软的丝绸棉被拧得皱皱巴巴,几乎要破掉,他到底在梦里,经历了什么?
程山水见他难受,再顾不上自己混乱的思绪,一心只想安慰他,让他平静下来。他爬上床,一边轻抚他的脊背,一边在他耳边柔声呼唤:“天成,醒醒!”
听到他的声音,墨绿色的双眸猛然睁大,双眼睁开的一瞬间,山水分明看到了彻骨的恐惧和痛苦,然而只是那么一瞬,转眼,便变成了如平常一般的面无表情。
原来,他习惯了吗?隐藏起自己所有的情绪,只是那样淡漠的面对一切。可是,隐藏的再深,也依旧是痛啊。他终究,是有知觉的。
“天成,做噩梦了吗?”程山水继续柔声问道,不禁皱起了眉头。服了安神的药物,依然会做噩梦,那就是说,他平时没有安神药的时候,每晚都会被噩梦纠缠吧?可惜,自己到今日才发现。
天成默默点头,缓缓坐起身来,动作有几分僵硬。淡薄的月光照亮了他的脸,程山水清晰的看到,他额上晶莹的汗水。
“梦到过去的事情了吧?没事了,都过去了。”程山水看得心痛,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却悲催的发现,不够长,连腰都盖不住!
没事长这么高干嘛!碍事!不知是第几次在心里念叨这句话,程山水只好下床,取过一件天成自己的衣服,披在他身上,伸手,为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天成看看他,终于平静了一些,任他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山水,你怎么会在这儿?”天成的声音低低的,轻柔如同漫天的飞絮。
程山水避而不答,总不能跟他说,我本来去烟雨楼了,却发现那些女子都没有你漂亮,便回来找你了吧?他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来了,否则他还不知要被噩梦纠缠多久哪?
“天成,你总是做噩梦,根本睡不好吧?”他转移了话题,轻声问道。
天成点点头,望着他,眼波中流露出一丝诧异。被噩梦纠缠,他早已习惯,自己都不觉得这是事情,但程山水似乎很是在意。
其实,已经比从前好多了。从前总是遍体鳞伤,从梦中醒来,也还是疼,像这样冰冷的秋夜,他却连个被子都没有,整夜整夜的,因着痛苦、寒冷和噩梦难以入眠。像这样被人抱在怀里安慰,于他,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梦见小时候挨打受罚的事情了吧?天成从前,受过好多苦吧,习武之人本来就苦,否则一身本事从何而来?可怜你不光要习武,还要承受酷刑,你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程山水的声音微微颤抖,目光飘摇,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他在沧山派,过得并不好,不是没有过,被噩梦困扰的日子。
顿了顿,他继续说:“不过,还好,你熬过来了,我也熬过来了,你能在这里遇见我,我便可以照顾你。”
他清楚的看到,那墨绿色的潭水,因着他的话语,而泛起层层的涟漪,他知道,天成心里,其实都懂。
“好了,天色晚了,你睡,我就在这里,守着你。有我在,没人能伤你。”程山水说着,稍稍握紧拳头,似乎在下着某种决心。
第二天一早,天成先醒了过来,还没睁开眼睛,便觉得有个什么软软的暖暖的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右臂上压了个硬硬的东西,感觉圆圆的,像是个小西瓜,重重的压得他手臂酸麻。
这是怎么回事?
他睁开眼睛,定睛一看,才发现,压着他的,居然是程山水!
原来昨晚天成睡着了,程山水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看着看着,发现自己也困了。他终日失眠,睡得比别人少,但也终究是要睡的,他放心不下天成,也懒得回去,便在他身边和衣而睡。其实他刚刚入睡之时,是中规中矩睡在他身边的,结果一夜翻来覆去,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姿势。
他的头枕在天成的手臂上靠近肩膀的位置,两条胳膊紧紧抱住他,两条小短腿就死死环在他腰上,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简直像是个捡到了一根大号胡萝卜的小兔子,死死护住不放手。
白里透红的娃娃脸映着透窗而过的晨光,如同新摘的苹果一般可爱诱人。他的呼吸很是均匀,可能是昨夜睡得太晚的缘故,还打着小呼噜!那副样子,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便是曾经独自灭掉血堂的童颜修罗!
天成侧头看看他的脸,见他睡得深沉,不愿惊醒他,便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回想起昨夜的情形,他心中一暖,突然很想要摸摸那粉红的小脸,却怕惊醒他,没有再动。
可是天官不作美,就在程山水睡得香甜之时,门突然被打开了,他昨晚根本没锁门,这门根本不用敲,而是一推就开。
门一开,程山水立刻便清醒了,噌一下支撑起身体,望向走进来的人。
“程堂主,你,你……”
徐子归望着他们,满面惊诧,仿佛看到了什么骇人的景象,伸出一只手指,却不知道指哪里,就这样悬在半空,明显的颤抖着。
程山水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和天成,突然意识到,他这一起来,竟是形成了一种他压在天成身上的诡异姿势,仿佛他们正在……
“子归,你别想歪了!”他大声叫道,其实他根本什么也没做,却不知为何心虚的底气不足。
徐子归仿佛突然反应了过来,能把话说下去了,慌乱道:“程堂主,我先去外面等一会儿!”说完,他便像逃一般出了门,还把那扇门狠狠关死。料想他此时,定然是门神一般站在门外,生怕再有人,知道程堂主的特殊癖好。
“喂,你不用躲,你……”程山水想要把他叫回来,但此时,他还哪里肯听?
这算什么事啊!若是我真的做了,也不怕你们知道,但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话说回来,我为何什么也没做啊!都抱着他睡了一夜了,居然什么也没做还被误会!我冤死了!还有,究竟应该怎么做啊!
他一向思路清晰,此刻脑海中却是一团乱麻,连姿势都忘了换,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居然还保持着这个容易引起误会的姿势,这才跳下床,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
手忙脚乱中,口袋里的一包东西掉落在床上。那是个纸包,里面的东西散落的满床都是。那里面,是一个个五颜六色的晶莹小球,有紫色的、绿色的、红色的、黄色的和白色的,很是好看,那紫色的小球,就跟他跟天成吹得天花乱坠的盈月销魂散的解药,一模一样!
天成捡起那张包着小球的牛皮纸,发现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和记糖球!
“山水,这就是你说的,盈月销魂散的解药吗?”天成说着,竟笑了出来。程山水这一出闹腾的,他就算笑点再高,也实在忍不住了。只见那笑容有如清晨的阳光,照亮了这张精致的脸,轮廓优美的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让程山水忽然忍不住,想要吻上去,却暗自压抑住自己的欲望。
天成的笑容,果然是人间最美的景象!
程山水忽然觉得,被人误会,也不算什么了。
“盈月销魂散到底是什么?”天成追问道,不知不觉中,他的声音也带上了笑意,不似从前那样淡漠而凝重了。
“是参汤。”程山水反正被人拆穿了,就全都告诉他算了,“你当时毒刚解,又一身的伤,身体太虚,我是想给你补一补!”
天成仍是在笑,却在这笑意深处,感到眼眶一阵发热,又是这种感觉吗?想要流泪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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