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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马金枪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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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有帐外护卫接令,击鼓升帐,不多时,数位大将鱼贯而入,头前一位正是辽骠将军阿里铁牙,接着是左迁护楚封关、谢君飞,萧千钧等人,最后连密斯托哈都进来了。
诸将进帐便拜,杨延顺点点头,道:“起来吧!”
众人起身,分列两厢。杨延顺问道:“邦古哈回来了吗?”
“回大人,他昨夜便回来!”谢君飞答道。
杨延顺:“哦?大惕隐可有军令?”
谢君飞:“惕隐大人并无军令,他说诸般事宜尽皆凭大人抉择!”
“好,那咱们就继续西入!”杨延顺兴致勃勃,耶律休哥果然够了解自己,便接着说道:“密斯托哈,此地附近有联盟的国家吗?”
密斯托哈闻言出列,一张大嘴,道:“杨大人,此地周围有依耐、俱密、护密三国。依耐本为乌铩附属国,楚大人攻破乌铩之时,依耐本想出兵支援,却不知为何后来便退兵了,而且交上了降书顺表,声称要归顺大辽。”说完一看楚封关,楚封关立即答道:“大人,确有此事!这是依耐王的降书。”
杨延顺接过降书一看,果不其然,依耐王愿归顺大辽,退出盟军。刚要说话,就听帐内角落处有人说话:“胆小的依耐王,我早就该让乌铩吞并了他!”
众人扭头看去,没想到正是那个貌比谪仙的西夜琴,此时正坐在黄沙之上,侧耳倾听。众人进帐之时都未注意到她,想不到她居然在杨大人军帐之中,不禁惊讶万分。
再说杨延顺,把嘴一撇,道:“不必理她!”众人连忙转身,不再去看西夜琴。杨延顺便继续说道:“依耐王既然降了,便饶他罢了,我们也不能去打一个自愿归顺的人。那我们下一步,去攻俱密、护密如何?”
楚封关闻言答道:“杨大人,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大人:“楚大哥有话便说。”
楚封关思虑片刻,答道:“大人,我曾奉命去俱密、护密两国散布消息,发现。。。发现这两国实在孱弱不堪,恐怕加在一起,也没有一个休循强。末将想说的是。。。如今我军毕竟兵力有限,是否可以不去管这两国,而是将兵力集中在更强的西域盟国。”
杨延顺听完点点头,突然问道:“西夜琴,俱密、护密两国是否果真如他所言,那么的孱弱不堪?”
帐中诸将一见杨延顺居然向西夜琴询问,尽皆错愕难言。就听西夜琴答道:“是呀,在你杨八郎的面前,哪有什么强敌啊!”话语中尽显嘲讽,一双美目落在杨延顺身上,颇有幽怨。
杨延顺却是郑重地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去攻打他们了。楚大哥言之有理,我们还需保存实力,以待强国。”
萧千钧此时却突然出列,道:“杨大人,此女乃西域敌首,她的话,末将认为不可信!”
“放心!我自有分寸!”杨延顺又道:“我若记得不错,联盟中还有弓月部、火寻国。密斯托哈,这两国哪个较近?”
密斯托哈闻言答道:“杨大人,弓月部最近,在此处西北二百三十里处。而弓月部向西南不足百里,便是西夜国。火寻国则在西夜国后方,九十里地,已到大食国边缘,不属西域范围了。朱俱波国便在西夜西方四十五里处。”
杨延顺:“也就是说,我们下一个要攻克的,便是这弓月部了!”
阿里铁牙出列道:“杨大人,我们不等与大惕隐合军再一起西入了吗?”
“不必!精锐之兵,攻城略地,人多反倒不好,况且我们还有西域明珠琴公主在手!”杨延顺说完一看西夜琴,满面笑容。
西夜琴却是一声冷哼:“我会帮你?”
“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了!”杨延顺话锋一转,命令道:“阿里铁牙听令,我命你带两千骑兵先行,密斯托哈带路,今夜要在弓月部前十五里安营扎寨,切记不可被其发现!我随后就来!”
阿里铁牙双手抱拳,应和一声。杨延顺又道:“楚封关,你留下守乌铩城,待到大惕隐来,你再挑五百强兵赶赴前线,与我汇合!
楚封关:“遵命!”
诸将领命出帐,安排启程事宜不提。单说杨延顺自阿里铁牙领骑兵先行之后,也带着五百步卒,押运着乌铩城中夺来的粮草,向弓月部进发。这次攻打弓月部,应该算是辽军第一次正面攻打西域盟军。一打休循,实在称不上攻城略地。二打无雷,是在夜色的掩护下,由密斯托哈带领着偷入城中。三打蒲犁、皮山,也算是偷袭成功。四打南兜,走马而下,全无胜利可言。五打乌铩,也为奔袭之战。
南兜城下一战,消灭西域盟军十万,加上之前的三万盟军,已灭十万三,按理来说西域的军队已经打完了。不过,看如今情景,西域定然还有后备力量。想到此处,杨延顺一勒座下揽月驹缰绳,扭头问道:“我说,你们西域到底还有多少军队?”
揽月驹旁边还有一匹战马,名叫碧眼狻猊兽,马背上驮着一人,正是西夜琴。原来杨延亲自押解着西夜琴,若是把她装在木笼囚车中,不在自己眼前,还怕她跑了。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抵住她的美貌,难免生出怜爱之情,除了自己之外。若是让她呆在自己身边,离得太近,自己的鼻子还受不了。没办法,只得找来她的坐骑,让她跟在自己身边。
再说西夜琴一听杨延顺发问于她,便把脸一转,故意不去看他,道:“大辽国与大宋朝动辄便是几十万的精兵强将,我西域也有几十万的兵马难道不行吗?”
此话一出,杨延顺脸色甚是难看,若真如她所说,有那么个三四十万,自己还真得把这把骨头埋在西域黄沙之下了!不过,她所言不可尽信。毕竟耶律休哥的密报声称西夜盟军十二万,虽然有些不准确,但大体上应该差不多,最坏也便是还有个三四万的后备兵马。毕竟西域诸国向来兵马稀少,也不富裕,很难供养得起一个庞大的军队。
如此一想,心中也少了些顾虑,觑见西夜琴坐下的碧眼狻猊兽:一双马目大如铜铃,筋骨刚健,四蹄有力,二只马耳垂直挺立,好不昂扬!杨延顺向来擅于相马,一见此马便知非世间凡品,再看看自己的绝影千鬃揽月驹,不禁想与之一拼高下,便道:“西夜琴,你我比试一场如何?”
西夜琴闻言满目疑惑,问道:“比什么?”
“赛马!”杨延顺兴致勃勃,“若是你的宝马能跑过我揽月驹,我便放了你手下的三个副将!如何?”
西夜琴初时不信,又问道:“此话当真?”
“自然不假!”杨延顺话音一落,便见西夜琴的碧眼狻猊兽如箭射出,转眼间已在十丈之外,不禁连声叫好,随即拍马便追!
西域的落雪早已被落日融尽,两匹战马奔腾如飞,蹄踏黄沙。夜幕迫近,一轮钩月升空,此情此景不禁令人想起诗鬼李贺之作“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更有唐人翁绶诗云“毛骨天生胆气雄,千里追风赶金龙!”足见战马之雄健迅疾。再说揽月驹,本便是杨延顺万里挑一的宝马良驹,更是名为“绝影千鬃”,岂非常马所比!碧眼狻猊兽固然是西域良马,也难以与之匹敌,或许当今天下也只有耶律休哥的“一字赖脚玉麒麟”能与之一较高下!故而,杨延顺策马狂奔,初时并不着急,只是跟着碧眼狻猊兽的脚步而行,两马相距两丈。
大约跑了一炷香的时间,碧眼狻猊兽逐渐慢了下来,原来此马爆发之力尚可,但若是比起耐力,远不如揽月驹。杨延顺看在眼里,心已明了,当即一夹马肚,揽月驹快如流星,向前一窜,便已追上西夜琴。杨延顺马鞭一扬,揽月驹又是瞬间发力,两马齐头并进。杨延顺一声大笑,随即一把拽住碧眼狻猊兽的马缰绳,两马立定,杨延顺笑道:“西夜琴,你输啦!”
西夜琴看着眼前人,月色之下,尽显硬气,可是在他一双虎目之中却不见一丝情感,不禁失落道:“输了又如何,你却也从不对我作何举动,哪怕只是想法都没有!”话语之中竟有些许愤懑之情,杨延顺听得甚是糊涂,上前询问,西夜琴却是不理自己,只得与她打马回归军队,星夜向弓月部赶去。
☆、一将功成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曹松《己亥岁》
第二日清晨,杨延顺率军到达弓月部前十五里的辽营,与阿里铁牙的两千骑兵汇合。
下马之时,西夜琴已在马背上入睡,杨延顺只得亲自将其自碧眼狻猊兽上抱下,送进军帐之中。刚想将她放在自己的军榻之上,不想再也忍受不住西夜琴那一身的香气,又打了一个喷嚏。身体一抖,怀中的西夜琴立即惊醒,睁开美目一瞧,自己被杨八郎抱住,心中便是一暖。哪知杨延顺一见西夜琴转醒,连忙脸色一变,把手一松,任凭西夜琴摔了下去。
西夜琴痛的“啊呀”一声,蹲坐在地上,鼻子一酸,双眼垂泪。杨延顺心道不忍,刚想前去安慰,就听帐外有人高声道:“杨大人,铁牙求见!”
杨延顺立即走回军案之前,答道:“进来吧!”
阿里铁牙应声进帐,便见西夜琴蹲坐在地上,一头银发披在双肩,依旧是左耳金环,右耳玉坠,眉间紫砂一点,不过,一双美目桃红,似是有泪珠藏在眼中。阿里铁牙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敢去妄加猜测,更不敢去询问杨八郎,只得双手抱拳道:“八哥,昨夜我军到此,不想被敌军发现踪迹。请八哥责罚!”
“无碍。敌军可曾派军袭营?”杨延顺问道。
阿里铁牙:“未曾!不过我已派兵加强戒备,随时应对敌军突袭。”
“好!”杨延顺思虑片刻又道:“铁牙,戒备不可松懈,其次,派出斥候监视弓月部,一有动向,马上来报!呃。。。你命兵卒烧一桶热水,随后送进帐来。”
“遵命!”阿里铁牙俯首拱手,又回顾了一眼西夜琴,转身出帐。
帐内,杨延顺看着西夜琴,西夜琴看着杨延顺。
杨延顺:“那个。。。你知道弓月部有多少守军吗?”
西夜琴:“不知道。”
杨延顺:“你们西域究竟还有没有后备军队?”
西夜琴:“不知道。”
杨延顺:“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西夜琴:“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我是你仇人啊!”杨延顺又道:“你现在是我的俘虏,知道吗?”
“哼。。。有种你就杀了我!”西夜琴把脸一别,只留下一头银发给杨延顺看。
杨延顺:“西夜琴,别以为我不会杀你,只不过你现在还不能死。”说完,起身离帐,留下西夜琴一人,皓腕一抬,抹去眼角泪滴,“杨八郎,你怎恁的铁石心肠!”
不多时,帐帘一挑,杨延顺又回来了,身后几名兵卒抬着一个浴桶而进。
“出去吧!”杨延顺命令道,随即又对西夜琴说道:“你,过来,进去,洗。”
西夜琴:“干什么?”
“把你身上的香气给我洗掉!我闻着受不了!”杨延顺命令道。
“我若不洗呢?”西夜琴反问。
杨延顺:“那我就帮你洗!”说完,便做要扑上来的姿态,哪知西夜琴根本不怕,一声轻笑,道:“那你来呀?”美目一弯,尽显媚态。
“呃。。。本参谋还有军务在身,没时间和你戏耍!”杨延顺说完匆匆离帐。西夜琴一声轻哼,站起身走到浴桶前,用手轻撩热汤,呢喃道:“杨八郎,你可知有些东西,是洗不掉的。”
随即解衣入浴,清洗玉体。自被杨八郎擒来,还从未清洗过,这对她这个西域公主来说,是件极其难忍的事,想要主动张口,却怕杨八郎不予,好在今日有此机会。洗着洗着,又不住想到杨八郎身上,便有一阵难言的凄楚涌上心头,忖道:枉我这一身娇容,竟在这人面前毫无作用,天下竟有这般男人,而我却又偏偏爱上了他。莫不是我起兵反辽,果真违逆了天道,故而老天爷派下此人来折磨我?
西夜琴正想着心事,忽见帐前人影一晃,不禁惊道:“谁!”
只见那人影一顿,随即一抱拳,道:“琴公主莫怕,在下并未有偷窥之意,只是想趁杨大人不在,来说一句话。”
“说什么?”西夜琴见不是杨八郎,不禁恼怒,再听声音,好似是那个“断戟郎”阿里铁牙。
此时帐外人影答道:“琴公主,我来奉劝你莫有非分之想。惕隐大人爱上的人,不是你能染指的。你现在还没死,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死。在惕隐大人发威之前,还是谨慎些好,或许,能侥幸得活一命。”说完,那身影便转身离去。
西夜琴一声冷笑,心道:我既然敢起兵作乱,便早就不怕死了,好容易遇到这个让我又怕又爱的男人,我又岂能轻易放弃。辽惕隐真是小看于我了,我便不信,杨八郎宁愿爱你一个男人也不爱我!
辽军营外,杨延顺不住打着喷嚏,不禁恼道:“这是谁又在背后念道我啦!”话音刚落,便听见远处一阵马蹄声响,手搭凉棚望去,一队兵马正向此飞奔,头前一杆大旗,上书一个“辽”字。“看来是楚封关来了,不错,来的正是时候。”
不消片刻,楚封关已到近前,一见杨延顺,连忙翻身下马行礼:“杨老弟,我来了!”
“楚大哥快快起身!”杨延顺扶起楚封关,问道:“大惕隐已到乌铩国了?”话音一落,突然看见楚封关身后有一人,浑身血污,发丝凌乱,面色苍白,两眼无神,仔细看时,不禁惊呼:“你。。。你是文桀!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杨延顺一腔怒气,文桀不同常人,乃是王子鸣之子,是自己生父文锦费尽千辛万苦、甚至是舍弃自己而要保全的人。即便他是南兜王,是大辽的敌人,自己也要像生父文锦那样保全他,不能使他受一丝伤害!这样,文锦所做的一切才有意义,自己也没有白白被生父舍弃,没有白白忍受着空活二十余载却不知自己生父是谁的痛楚。
而如今,文桀显然是被人所欺,被人所打,此事怎能容忍!再看楚封关,一脸的愁容,似是有难言之隐,杨延顺心知此中必有蹊跷,便道:“随我入帐,详细说与我听!”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与平时洒脱随意的他全然相反,楚封关不禁冷汗直流,紧随其后。
来到帐前,杨延顺突然止步,转身道:“你去把营中其他将领尽皆带来,就说升帐议事!”
楚封关哪敢怠慢,急忙转身去找诸将。杨延顺一挑帐帘,走入帐中。西夜琴刚穿好衣服,见杨八郎突然进来,不禁惊喜,刚想说话,哪知面前人与往日截然不同,硬眉紧锁,面沉似水,丝毫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没有。只听他冷冰冰地命帐外守卫将浴桶抬了出去,接着坐在军椅上,一言不发。
又过了片刻,帐外诸将到齐,鱼贯而入,行礼跪在帐中。杨延顺抬眼扫了一圈,帐中有七人,分别是阿里铁牙、楚封关、萧千钧、谢君飞、邦古哈、密斯托哈,以及站在帐中角落处的西夜琴。
“起来!”杨延顺命令道。
诸将起身,站成两列。
杨延顺忍着怒气淡然道:“楚封关,你解释一下吧,文桀怎会变成那样?”
西夜琴一听“文桀”二字,心中便是一惊:他?怎么了?
楚封关跪倒出列,支吾半天:“他。。。他是。。。。。。”。
“你不会告诉我,是他自己把自己弄成那样了吧?”杨延顺咬牙问道。
楚封关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接着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帐中诸将尽皆不知发生了何事,不过见杨八郎一脸的阴霾,想必不是什么好事,尽皆不敢出声,只等着楚封关解释。
再看楚封关,想了半天,把头一摇,钢牙一咬,粗声道:“算啦!我还是说实话吧!杨大人,惕隐大人把南兜城和乌铩城尽皆屠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杨延顺一声怒吼,剑眉倒立,紧紧瞪着跪在帐中的楚封关。
楚封关重叹一声,道:“先是三合玄襄阵大败十万敌军,随后惕隐大人血屠南兜。南兜王力阻,可毫无效果,而后亲眼目睹辽军屠城,悲痛难奈,杀入军中,被萧豹毒打,幸有唐经年及时赶到救下一命。而末将受命守城待惕隐大人前来,哪知。。。哪知惕隐大人进城便下令屠城,末将身微言轻,怎敢抗命。屠城之后,末将提起奉杨大人之命,要带五百骑兵前来支援,惕隐大人便叫末将。。。将南兜王带来,交于杨大人处置!”
帐中诸将一听,尽皆失色。阿里铁牙也是满面严肃,问道:“楚封关,你说的可是实话?”
楚封关:“事关重大,末将岂敢妄言!”
杨延顺听完之后,只觉得心中悲痛难解,“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怒道:“耶律休哥,你竟再次骗我!”紧接着右掌拍下,只听“啪!”的一声,将身前军案一掌震碎,随即又颓然倒在军椅之上,一阵苦笑,口中念道:“将军何封侯,功在杀人多。”
☆、罢理军事
帐内,无人语出一言。
大惕隐耶律休哥血屠南兜、乌铩两城,身为部下的将官,他们并不感到有何不妥。
首先,此次出征的目的在于平息叛乱,威震西域诸国。而屠城,或许是最直接、简单、有效的方式。其次,屠城之事,并不只是第一次。他们皆追随大惕隐戎马多年,所屠之城也并不仅仅是西域这三座而已。另外,对于大惕隐耶律休哥,他们早已把其当为心中的神一样的男人,大惕隐永远都不会错,他的军令也永远都不能违抗。
不过,这位参谋杨大人,显然不这么想。从军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们,大人物之间的事情,不要去参与,不要去揣测,也不要去争辩。何况,这位杨大人也是神一样的人物,加之他与大惕隐之间的关系,虽不知晓得太清,但也绝对不是自己能想象的。故而,帐中诸将尽皆眼观鼻、鼻观心,严谨并且沉默。大帐内,只能听到杨八郎的苦笑,以及西夜琴的叹息声。
良久,阿里铁牙终是忍不住说道:“杨大人,即成事实,还是少做他想为好,现我军兵临城下,军中调度还需您亲自下令指挥。不知,我军接下来做何动作?”
阿里铁牙一打破僵局,众将连忙附议,密斯托哈也咧着大嘴说道:“现如今还是尽早平息叛乱为好,这样才能让无辜百姓少受战乱之苦呐!”
杨延顺一听密斯托哈之言,不禁想到那日无雷城外的交谈,那句话还回响在耳边,“人只有在屠刀之下,才会显现出无辜的面貌,否则都是披着人皮的狼!”呵!到底谁才是披着羊皮的狼?那些无辜的百姓是吗?即便是狼,也已经放下武器,低头投降了,难道一定要赶尽杀绝吗?有些人是披着人皮的狼,可有些狼却是连人皮都未曾披上!狼,终究是狼!
众人见杨延顺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再次追问,哪知杨延顺把眼一闭,道:“全军戒备,谨防敌军偷袭。都退了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军令。千里奔袭而来,到了敌人家门口了还要守军不出,任何一个将官都不应有如此决策的呀!奈何杨大人军令已下,众将只得接令出帐。阿里铁牙本还想说什么,但见杨延顺满面的痛楚之色,只得叹息一声,也退出军帐。
众将退帐,杨延顺不禁热泪滚落,双手掩面,跪在帐中,痛苦之情不言而喻。“想我杨八郎自被擒北国,立誓不再做大宋之臣,而今却是做了大辽的屠夫,手中鲜血淋漓,西域有多少无辜的军卒百姓皆是因我而亡!杨八郎,你本便是因战争而失去亲生父母的人,而如今你又毁了多少家庭,残杀了多少丈夫、父母、儿女呀!若是爹爹令公泉下有知,定是悔恨怎能将自己养育成如此不仁不义之人!杨八郎,你活之为何啊?”
杨延顺一举吐出心中之苦,随即又伏地大哭。西夜琴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心道:他果然与常人不同!为将帅者,居然以一颗仁义之心征战疆场,岂能不痛?哎,如此看来,他也不是如我想那般的铁石心肠,竟能为我西域百姓遭难而自责若此。
西夜琴想罢便走上前去,抛去两人之间芥蒂,也不顾男女之嫌,一把将杨延顺搂过,靠在自己胸前,柔声道:“杨八郎,你何必如此自责呢?这便是战争了,人命贱如荒草,秋风过,枯黄萎败;北风过,残折无活。本就没有对错可言,唯有强弱之分。”说罢,一双美目也落下泪来,滴落在杨延顺额前,晶莹似玉。
再说杨延顺,听闻西夜琴所言,心中更是悲痛难忍,纵使一身勇武如神,此时也难离她怀中,只得任其将自己抱住,两人相拥垂泪,各有一心凄楚。良久,西夜琴忽然问道:“既然你不愿再做辽军屠夫,何不和我潜回西夜国,远离了这杀人的战场?”
此话不说还好,一说此话,杨延顺猛然将其推开,站起身来,横眉冷对,怒道:“你别想我去为你西域卖命!你也好,耶律休哥也罢,皆是想利用于我。战场之上,无论哪一方,都是不顾百姓死活的恶人!”
西夜琴一见杨八郎发怒,连忙解释道:“你误会了!只要你愿意随我一起回到西夜,我愿意劝说兄长归降,交上降书顺表,决不再兴兵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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