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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旧梦[上]-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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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下去的时候不知为何脚下一软,险些摔倒,瞧得女子咯咯直笑。
  “啧,你该不会还没碰过女人吧。”
  “……”
  “平日里装得倒是比希吟乖张,却不想原来是只小白兔。”女子撑着下巴看着他尴尬地消失在密道中,才又在床上打了个滚儿,制造出了一些引人遐思的动静。
  教坊和柳庄之间只隔着一条街,平日里顺着街道走行程颇多,当中一条密道却实际只有百余步。
  王希泽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到了柳庄酒窖内,见到了莘老。
  “张浚日前去了陈宁府上。”人还没落座,开口第一句便是说正事。此下时间不多,连礼数也懒得顾了。
  “我已知道了,你先看看这个。”莘老递过来一张信函,王希泽拆开一瞧,是魏渊那边有了消息。
  魏渊在信中说,他打听到了陈宁当年那位裨将——林飞的下落。原来此人脱离天武军后便带着陈宁之女回到了东京城外,在汴河上干起了捞尸的行当。
  但就在三月三那日,他被人杀了。尸体是在汴河下游找到的,当时身上穿的是建安卫的盔甲。
  三月三,汴河,建安卫……常衮!!
  看着这几个关键的词语,王希泽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目。他想起了沈常乐那日里所说的常衮带在身边的小女孩,又想到那孩子如今在张浚手上,浑身顿时起了一层冷汗。
  “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尚且不知,常衮什么都不肯说。手段我们也陆续用了些,但到底是硬骨头,怕是撬不开嘴了。”
  王希泽坐在那里,心思飞转。当日金明池事发,常衮应当自身难保,不可能会有计划对林飞出手。林飞在金明池外出现,应该也只是个巧合。
  但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漏了点什么。
  “如果被张浚发现那孩子的身份就不妙了。虽说这件事大多只是阴差阳错,但张浚却不会这么想。林飞身份特殊,又和当年那件事牵扯颇大,加上常衮竟把这孩子带在了身旁,换作是我,也会以为整件事是个阴谋。”
  老人的分析不错,更危险的是,如果让张浚顺藤摸瓜知道了当年那件事的真相,说不定就会猜到他们的意图。
  “等等!魏渊……是怎么知道林飞之死的?”王希泽终于意识到自己漏了什么。是了,依照魏渊在军中的人脉,要查到林飞的下落不难,可如若林飞是被常衮所杀,那就代表着,只有清平司有可能知道林飞之死的真相。
  张浚是何等小心,他绝不会让这种消息随便流出来的。
  莘老见他问到了点子上,捻着胡须呵呵一笑,“是范晏兮。”
  “晏兮?”
  “是他认出了林飞。金明池那日他找过林飞捞尸,所以当在清平司看到林飞的尸体时,他就察觉到了那不是常衮。”
  “他知道林飞的身份?”
  “他不知道。但他把这个秘密告诉了魏青疏,魏青疏又顺理成章告诉了魏渊,所以魏渊才能查出这里头的曲折。”
  “这样吗……那小子……”王希泽摸了摸自己眉骨的位置,那里原本被灼掉的眉毛已经开始重新长出来了。以他对范晏兮的了解,这个举动或许不是无意为之,他故意把消息透露给魏青疏,等同于是想借魏渊的嘴把这消息透露给自己。
  看来,他连自己最近和魏渊交往过密的不寻常也察觉到了。
  “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助力,这小子着实有些才干。你没有有想过,他或许可以……”
  “莘老,看来我们必须将计划提前了。”王希泽打断了对方的话,“张浚已经找上了陈宁,说不定很快会洞悉整件事和天武军的联系。让陈宁知晓真相,刻不容缓。”
  他们本想等找到陈宁之女后再和陈宁表明一切,说服对方起兵相助,但现在看来,怕是等不及了。
  老人听他这么说了,也只好止住了刚要提起的话头,转而道,“看来,你已有了计划?”
  他们手上如今有杨季的亲笔认罪信,吕小凤和杨客行身上的东西也算铁证如山。虽然少了最重要的林飞和孩子,但应该还能勉强说服陈宁。
  “刚刚才想到一些。”
  他们其实都很清楚,这个所谓的计划,也只是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让一个恰当的人用最恰当的方式告诉陈宁整个真相。
  “你做事,我向来放心。”老人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是关于吕小凤……”
  

  ☆、化作春泥更护花

  酒庄尽头的最后一间小舍前,蹲着一个盲眼少女。
  少女手上端着一碗粥,用手指沾了一些去喂身前的猫儿。带有倒钩的粗糙舌苔用力地舔舐着少女的指腹,让她痒得咯咯直笑。
  “乖,吃慢些,别噎着。”少女抽出手指,将碗放在了地上让猫儿自己去舔。她一下一下抚摸着那柔软的皮毛,想象着面前这小东西该是怎样的花色。
  一定很可爱吧。
  忽然,手下传来一阵痉挛。猫儿停止了进食,俯低了脖子呕了一声。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干呕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听来让人心疼。
  “猫儿,怎么了?”吕小凤目不能视,着急地想用手去抱那猫儿,但一只更温暖有力的手掌却将她拉了起来。
  “怎么又擅自跑出来了?”
  “客行哥哥,猫儿怎么了?”吕小凤焦急地问。
  “没事,可能是刚刚吃得急了,现在已经跑了。”杨客行安慰着女孩,搀着她进了屋。来到这里后,吕小凤并不开心,杨客行是知道的。自己平日里忙,没多少时间陪她,和这些小动物说话大概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咳咳咳——”
  一进屋,吕小凤就剧烈地咳嗽起来。杨客行赶紧将人扶上了榻,又端来一杯水给她饮下。吕小凤近日来身子越来越差,食欲不佳又喉咙肿痛,连服了十多日药,却不知是何因由,养了也不见好。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嗯……”吕小凤不知道他为何刚来又匆匆要走,却还是没开口留他。
  杨客行替她掖好了被角,转身出了门。他迅速翻开草丛瞥了眼还在不停抽搐的猫儿,然后从地上一把抱起它,再端上了刚刚剩下的小半碗粥,朝着医馆跑去。
  医馆的老郎中行医多年,却还是头一回对一只猫就诊。如果不是抱着猫的那个年轻人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又出了大价钱,郎中也不会妥协。
  等了约莫两盏茶的光景,老郎中抱着猫儿出来了。小家伙看起来已经脱离了危险,正蜷着身子睡得香甜。
  “它……是中毒了吗?”杨客行问道。
  老郎中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幸好吃下去的不多,又送来的及时。性命虽已无大碍,可这嗓子怕是……”
  大夫说着在小家伙身上捏了一把,猫咪吃痛,张开嘴像是要叫,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哑了?”杨客行心中一沉,随即又拉着郎中让他检查了那碗粥。结果和他猜测的一样,那里头被人做了手脚。
  大夫说,粥里被下的是一种慢性药,不致死,却能逐渐损坏喉部与声肌,长期服用可使人失声。
  竟有人想毒哑吕小凤!!
  一想到少女那张纯真的面容和一双空洞的大眼睛,杨客行就觉得浑身发凉。他本以为柳庄已是全京城最安全的地方,可没想到自己竟是将她置于如此险境!
  能自由出入酒庄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是什么因由,定要对一个已经盲了双目,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儿家下手?!
  杨客行扶住了脑袋,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火。他冷静思考着一切的可能性,同时将手中剑鞘捏得咔咔直响。
  “少……少年郎?”老郎中有些害怕地喊了他一声,只见面前的人咻地站起身来,从他怀中拎走了猫儿出了医馆。
  只片刻的功夫,人已经没影了。
  杨客行想不到原因,却想到一个人。如此拐弯抹角的恶毒法子,定是那人所想。他气势汹汹地跑到了地窖前,果然听见密室中传来了那个人的声音。
  “莘老是怕,吕小凤到了陈宁面前,一切就都瞒不住她了。”
  “但吕小凤又不得不去,她和客行才是整件事的关键。”
  “对此我已有打算,莘老就放心吧。”
  果然是你!!
  那一瞬间,杨客行甚至想直接提剑冲进去,刺穿他的胸膛。但他不可以这么做,吕小凤还在酒庄内。他纵然可以一剑杀了此人,他也不怕莘老恼火之下会对自己做出何等惩罚。
  他怕的是……他连吕小凤也保不住。
  这一刻,什么理义天道,家国社稷,都成了狗屁。就算要他与全世界为敌,哪怕大宋江山在下一秒就分崩离析,也不及吕小凤一人来得珍贵。
  一旦想通了这点,杨客行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吕小凤的住所走了去。所以,他也没有机会听到接下来的交谈。
  “你的打算是什么?让她知道真相后,再让客行带她走,找个地方安安稳稳过日子?”
  王希泽直视着老人浑浊的眼睛,“难道莘老不这么想?”
  老人叹息了一声,“这样风险太大了。看来,上次我同你说的话,你仍是没听进去。”
  “为了我们的计划,杨家和吕家已经家破人亡了,还要他二人如何?”王希泽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渐渐紧握成拳,“莘老可曾记得,吕小凤今年不过才十七岁。”
  老人眯起了那只完整的眼睛,“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和希吟家破人亡之时,也正是这年纪。那你可知,我们每晚一日将那些牛鬼蛇神从朝廷上驱出去,天下还会多出多少个吕小凤和杨客行?”
  “……”
  “况且,她若知道她全家的死是我们所设计的,你觉得她会善罢甘休吗?从客行写信同意解除婚约的那天起,他们就注定了有缘无份。”
  “莘老难道不该先问问杨客行的意思?”
  “他是我的学生,我了解他,他绝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而耽误正事。”
  王希泽向来敬重这个老人,但今日却打心底生出了一丝厌恶,“那就是杨客行需要考虑的事了,任何人也代替不了他做决定。”
  “小凤,起来。”杨客行摇醒了榻上的少女,将手里的猫儿递到了对方的怀中。
  “呀!”摸到熟悉的小家伙,吕小凤兴奋地叫了一声。猫儿虽不能以声相应,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把衣服穿上,我们现在要离开。”杨客行一边帮她收拾着细软,一边冲她道。
  “离开?我们要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反正不在这儿待了。”
  听到这话,抱着猫咪的少女不解地歪了歪头,但同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不……不好了,杨客行那小子,那小子带着吕小凤跑了!”传来这个消息的,竟是张昌邦。他狼狈地冲进了地窖之中,脸上有一道被剑鞘抽出的十分明显的印子。
  张昌邦觉得,再没人比他更倒霉了。他今日来此本是为了和莘老商讨方过的科举,他们需要趁机在朝廷里拉拢或安插更多的“自己人”。张昌邦不想让郑居中抢了先,才瞒着他们偷偷前来,却不料人刚到门前,就遇上了杨客行。
  他见杨客行正拉着吕小凤往外走,刚多嘴问上一句,就被迎面抽了一剑,直接将他给抽翻在地。等张昌邦哼哼唧唧爬起身来,杨客行已经带着吕小凤出了酒庄,他看势头不对,赶紧来通知莘老。
  “你说什么?!”这一次,向来处变不惊的老者也禁不住晃了晃身子。他方才还同王希泽夸下海口,说杨客行会识得大体,却不料下一刻对方就狠打了自己的脸。
  “派人去追,怎么也要把人追回来!”老人一声令下,张昌邦又慌忙跑出了酒窖,集结了酒庄内外的高手。
  酒庄里有二十人。他们平时的身份是制酒师傅,也偶尔会出去贩酒销货,将戏做足。剩下的那些是被安排在柳庄周围的,十里范围内,都有他们的暗探。
  但坏就坏在,这些人都认识杨客行,见杨客行带着吕小凤也只会以为是莘老和三位相公的安排,不会对其加以防范。
  直到张昌邦紧急召集了他们,说明了情况,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此时再一层一层传达下去,命人去追,已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他为何会忽然带走吕小凤?”酒窖中,王希泽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老人,“是不是您又瞒着我做了些什么?”
  老人闭目不言,但王希泽心中有数。
  “你们对吕小凤下手了?这次又是谁的主意?张昌邦?郑达夫?”
  “希泽,注意你的语气,他们毕竟是朝中元老,也是你的长辈。”老人不悦地睁开了眼。
  “呵……”王希泽笑了,笑得满目轻蔑。他一回头,只见张昌邦匆匆忙忙又跑回了地窖。
  “人没拦住。”张昌邦的一句话让整间密室陷入了沉默。
  “你们倒是说句话啊。……完了完了,我让人找过,连杨季那封手书也不见了,一定是杨客行那小子给带走了。”张昌邦说着颓然地往石凳上一坐。
  杨客行的一走了之让他们骤然失去了手上所有的筹码,原本完美的计划顷刻间变成了笑话。
  “冷静些,成大事者,怎可动辄慌张。”莘老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看向了正在拨弄指尖的王希泽。
  “但如果找不回他们,我们就什么人证物证也没了,要如何取信于陈宁?单凭一张嘴吗?” 
  “一张嘴便够了。”王希泽迎着老人的视线扬起了头来。
  “你说什么?”
  “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一把杀手锏,虽然他也是一柄双刃剑。”
  王希泽从未想过自己会再见到常衮,那个凶狠而果敢的辽人曾给他留下过深刻的印象。就算如今他被吊在湿暗的密牢里,那种野兽般的压迫感依旧存在。
  “耶律将军,别来无恙。”王希泽沙哑的声音让常衮缓缓抬起了头来。他先是略带疑惑地打量了他片刻,后见对方拨开了帷幔,露出一张可怖的脸来,又微微眯起了双目。
  “怎么?不认得我了?也对,这幅样子,换我亲爹都不一定认得。”王希泽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解释道,“这是在临水殿那场大火里给烧的。”
  “你是……萨日?”原来是他,是他亲手毁灭了他们的计划!常衮看着眼前之人谈笑风生的样子,目光顿时阴狠了下来。
  “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可惜我现在没有时间一一回答你。”王希泽在他面前盘腿坐了下来。他撑着自己的脸,自下而上打量着他。
  “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想先问问你。那日你找到苏墨笙时,是怎么发现他不是我的?”
  常衮沉默了片刻,如实回答了他,“……骑马。我见过你骑马,他的骑术太差。”
  “哦——原来如此,那我回去定要说说他。”
  “他是谁?为何跟你长得一样?”
  “嗯……他也是萨日,我俩是双生兄弟。知道双生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一匹母马同时生下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崽子。”
  常衮冷冷地看着他冲自己边解释边比划。他先前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但现在他却有些明白了。
  “来做个买卖吧。”他很快听王希泽这么说道。
  “买卖?和你?”常衮闻言仰头大笑了起来,他们怎么能愚蠢到以为自己还会相信他们。
  “是,和我。就算你想报仇,我也不该是那个首选之人吧。或许……我可以帮你另选一个更为称心的仇家。”王希泽看了看外边的日头,他的时间所剩不多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这个人呀,惜命的很。所以为了自保,我不介意给自己另找个替死鬼。”王希泽冲着他摊了摊手,却见对方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事到如今,你还想利用我来借刀杀人?” 
  “就当是吧,”王希泽微微一笑,“难道耶律将军就不想亲手替你女儿报仇?”
  “你说什么?!”常衮浑身一震,狠厉的气息瞬间从周身涌出。
  “你知道是谁杀了阿吉朵?!”他愤怒地扯动着手上的锁链,饿狼般的眼睛开始充血,渴望着复仇的杀戮。
  “啧……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信,但另一个人说的你一定会信。”
  “谁?”
  “天武军,陈宁。”
  这个名字一出口,便让常衮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些骇人的低吼。陈宁,这两个字曾经是他的噩梦。燕云半载纠葛,他失去了多少兄弟亲人,甚至连整个大辽的命运都从此而改变。直到现在,常衮一闭上眼睛,还会清晰地想起被血染红的那片土地。
  “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他?”常衮一张嘴,咬破舌尖的鲜血就溢了出来。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王希泽直视着那双愤怒的眼睛,一字一字道,“但若要从他嘴里得知真相,你就必须先吐露真相,将军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吐露真相?”
  “是啊。你有杀女之仇,对方也有,不是吗?”
  “……原来,你是想借我的嘴说出当年的真相。”常衮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这反倒让他安心了些,“你连当年那件事都知道,看来我是小瞧你了。”
  “那么将军愿意跟我做这个买卖了?”
  “你可见过这样子跟人谈买卖的?”常衮将手上的链子扯得嘎啦作响。
  王希泽笑着摊开了掌心的钥匙,“自然没有。”
  

  ☆、四面边声连角起

  王希泽已经去了大半个时辰了。
  红玉独自坐在榻上,再次看向那黑洞洞的密道口,却始终盼不回人。院子里的金吾卫已经来催过三次了,她如果再搪塞下去,那些人说不定会冲进来一探究竟。
  想到此处,红玉有些颓然地倒在了榻上,取过一旁的被褥鸵鸟似的钻了进去。长时间处在这种高度紧张的情绪中,她几乎快崩溃了。
  王希泽那小子,究竟在干什么?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些嘈杂声。
  红玉如同惊弓之鸟般坐起了身来。她先快速将密道口关上,再凑到门旁去瞧外边的动静。只见原本就被金吾卫围满的小小院落里,又多出了好些黑色的兵甲。
  这些兵甲的右肩上无不刻着祥云托日的图案,正是如今魏青疏所领的捧日军。
  红玉悄悄裂开了一道门缝,然后清楚地瞧见了那个八面威风的小魏将军。他手里拎着刘洵,正朝院里走来。
  红玉惊得啪嗒一下锁上了房门。遭了!他怎会在这时候杀来了这里?
  魏青疏在来这里之前,先和刘洵急匆匆跑了一趟太子府,却被告之苏先生一大早就出了门。二人前脚刚出太子府,韩世忠就差人送来了消息:说苏墨笙此刻正在东教坊练琴,已许久未出。
  “魏将军,太子殿下吩咐过,未经他允许,任何人不得叨扰苏先生。”好在金吾卫尽职,率先拦住了魏青疏。
  “如果我今日一定要见他呢?”魏青疏将刘洵往身前一放,一向狗仗人势的刘洵此时却唯唯诺诺同金吾卫打起了商量。
  “事态紧急,还是让我们见先生一面吧。”
  “不行!没有太子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哦?是吗?”魏青疏见他们连刘洵的面子也不卖,眉梢一挑,哗啦一下抽出了身侧的马鞭。
  魏青疏无法无天,手下的人也不例外。
  捧日军们很快和金吾卫动起手来。金吾卫人寡,挡不住捧日军的攻势,有些碰巧路过或闻声赶来的军巡卫探着脑袋往里头一瞧,吓得又赶紧往外跑。
  趁此机会,魏青疏阔步走到了房门前。门内的红玉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儿。
  “将军。”
  就在魏青疏伸手来推门时,一只手从旁拦住了他。魏青疏扭过头诧异地看到是韩世忠,怒气冲冲道,“良臣,连你也要拦我?”
  “将军此举怕是不妥。”韩世忠此时已经没空去管院子里打成一团的捧日军和金吾卫了,他直直盯着面前这一扇门,一咬牙,收起了脸上落寞的神色。
  “将军还请先敲敲门吧。”
  “韩世忠,你他娘的脑子进水了?”魏青疏没好气地一把推开了他,紧接着砰地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于是,衣衫不整的美人就出现在了门后。红玉先是惊呼了一声,后拢起了肩头的衣衫,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韩世忠。
  可对方却低着头,正眼也没瞧她,反而在门开了之后恭顺地站到了魏青疏的身后。
  “哟,诸位这是做什么呢?”红玉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倚在了门框上。
  “苏墨笙人呢?”魏青疏想要跨进门去,却不料那女子竟酥胸一挺,挡在了他身前。
  “苏先生刚练完琴在休息,你们最好别去打搅他。”
  “练琴还需要脱衣服吗?”魏青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欲强行推开她,可手掌举到跟前往左往右贴哪儿都觉得不太对,便索性一缩手,冲着身后的韩世忠吩咐道,“良臣,给我拉开她。”
  “我?”韩世忠终于抬起了头来。但当他看到红玉身上散乱的衣物时,又瞬间涨红了一张脸,愤愤地扭开了头,“我不干。”
  “你今日怎么了?”魏青疏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复转向身后两个亲信,“你们两个去。”
  “将军,对女人出手,不大好吧。”
  魏青疏气结,他当然知道不好,可这女人分明是故意的。
  “你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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