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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盛久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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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子,听说此人才学出众,因此,也就不再在意刚刚的“唐突”事,想着将这个人留下来,看看到底有何学识。
  吴章闻言,莞尔一笑,回应,“世子宽宏大量,在下自是愿意的。”
  听到他这样回,宗政渊心里有些没由来的舒心。他命小宦给吴章斟茶。看着吴章坐下,端起茶杯喝茶,然后放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畅,他觉得吴章身上有种与身俱来的神韵,这种感觉,十分的赏心悦目。
  “吴公子来到九昭已有四年,觉得我九昭如何?”宗政渊突然问道。
  “九昭民风淳朴,官民和谐。”吴章看了一眼宗政渊,觉得这个问题来的有些突然。在他看来,九昭世子宗政渊还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可如今看来,这发问的语气,倒有些像他老成的王弟吴仲了。
  这样想着,他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宗政渊被他这一笑,觉得有些莫名奇妙,很好笑么这个问题?
  吴章回过神,回道,“回世子,您刚刚发问的模样,让在下想起了故国的弟弟,人虽年幼,心性却犹如历经沧桑的老朽一般。”
  闻言,宗政渊尴尬地换了一个半躺的姿势,抿了抿嘴唇,回应,“吴公子说笑了。”
  吴章看到宗政渊微红的耳朵,才注意到自己言语有些不当,便又开口道,“世子方才问在下对九昭的看法,在下看来,九昭世家实力尤盛,世子日后怕是要多走险路了。”
  这话一出,直击宗政渊心口,他说道,“吴公子所言极是,可我现在手无实权,什么都不能做。”
  听到这有些失落的语气,吴章微微皱起眉头,看向他稚嫩的脸庞,不免想起自家王弟,于是不与自主地安慰道,“九昭早晚都是世子的,世子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呵……吴公子说得对。”
  被吴章这么一说,宗政渊心里舒了一口气,他说的并无差错,九昭的未来,还是他宗政渊说了算。
  这样想来,他突然觉得吴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知己,他虽是大吴的世子,可若是能相交于他,那便意味着与大吴有了联系。
  两人各怀心事,为各自的今后想着些什么。
  九昭边境——
  一位身着青衣的少年与一位头发散乱的女子相持着,怀抱着包裹快速地在人群中奔跑,神情惶恐紧张,奔跑途中不断撞到路人,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依旧疯狂向前奔跑。
  他们的身后是一群拿着棍棒的凶悍男子,冲着他们疯狂追赶,表情狰狞恐怖,好似亡命徒,从阴间里爬出来索命一般。
  “快跑……快出……出了九昭就没事了……”妇人边跑边说着。
  少年喘着气,并没有回答。
  这个少年便是荣池子,妇人是他的生母。而身后追着他们的都是陵安第一赌坊的打手们。
  他的父亲,终日酗酒,前些日子竟然好上了赌,不仅赌光家中所有积蓄,还因还不上欠下的债务,被赌坊的人活活打死,还将他们母子二人押了出去。
  如此,荣池子与母亲不得不逃出陵安,只要出了陵安,逃过九昭边境,那便是大吴境内,因为这个没有赌坊的诸侯国,是绝对不会让拿着棍棒的赌坊之人进大吴半步的。
  双方不知道跑了多久,大概是赌坊放弃了追踪,荣池子发现他们身后已经没了追踪他们的人了,便停下脚步,拉着母亲走到一棵树下休息。
  “娘,我们休息一下。”
  “池子,我们去高安吧。”
  “高安?那里是有娘亲什么亲眷吗?”
  “郁林王府上有一位是我的远房表亲,我们可以试着去谋个差事。”
  “也好,那我们明日再出发吧。”
  “嗯。”
  荣池子以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位表亲,也不知道会不会收留他们。
  而这郁林王府恐怕也没那么好进,毕竟这是王家贵族之地,岂是说谋差事就能谋到的。不过,既然是母亲说的话,那就权当是碰碰运气好了。
  在没有马车的条件之下,荣池子母子二人,横穿了整个大吴,走了整整一个月,才终于抵达高安境内。
  可这一个月,荣氏夫人因受不住路途劳累,加上已经进入寒冬,没有厚实衣服的荣氏,终是落下了病,可荣池子身无分文,根本无法给母亲看病买药,不得不背起母亲加快脚程,尽快到达太原,找到郁林王府中那位所谓的表亲。
  又历经通过多方打听,荣池子终是找到了郁林王府的所在地。
  这天午时,荣池子背着母亲打算去打听表亲的下落,又见王府外面红帐挂起,想来是什么在举办什么喜事,又觉得自己身份低下,不能从正门入,便找到王府后门。
  “娘,快醒醒,醒醒啊,我们到了。”荣池子在荣氏耳边轻轻呼唤。
  荣氏艰难地睁开双眼,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荣池子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谁呀谁呀?”
  里面传来一声明朗的女声。
  开门的是一位年纪与母亲相仿的妇人,一脸的慈祥,使得荣池子心中莫名动容。
  “这位夫人,小生荣池子,我母亲说她有一位表亲在这郁林王府内当差”
  “寻亲啊?这么着,你把你那位亲人名字告诉我,我帮你去问问。”妇人热情地回道。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荣池子感冒道谢,又转而柔声问荣氏,“娘,你那位表亲叫什么啊?”
  荣氏艰难地缓缓抬起头,轻声说道,“他叫宋威任,就告诉他,是九昭荣氏来寻他了。”
  那妇人一听,心下一紧,上下打量了一番荣氏母子二人,宋威任是郁林王府的大管家,怎么会有这等的亲眷?不过,她现下也不好直接回绝。
  “行嘞,我现在去问问,不过我们王府现在正在给娘娘办生辰,里头也忙着,你们要不等等?”妇人回应。
  “那麻烦夫人了,我们我们就在这儿等吧。”荣池子说道。
  妇人点点头,转身关上门。
  荣池子心里有些担忧,开口,“娘,你说这位宋威任会认我们么?”
  许是荣氏快要支撑不住,她并没有回答荣池子的问话。荣池子轻叹一口气,将荣氏放下,让她坐靠在后门门框边,然后紧紧抱住她,用体温给荣氏取暖。
  郁林王府内——
  那位妇人想着那位少年诚恳的眼神,对他母亲温顺的态度,心里不禁感到一股暖流。她来到这王府也有十来年,可从未在这里体会到过那位对他生母的爱戴,更不要说像那少年一样的孝顺。
  “宋先生,后门有对母子说是您的远亲,说是九昭荣氏。”
  宋威任听闻,不由得眼神突然滞住,可又马上恢复,他回道,“我去去就回,你帮我看着这里。”
  “诶!好。”
  原本在一边看着下人做事的郁林远,眼角瞥到自家管家竟然离开宴会布置现场,于是悄悄跟了上去。
  这大管家宋威任原是荣氏表哥,因反对其下嫁九昭,才断了联系,如今她自己找上门来,又刚好卡在王妃生辰之日,真是人逢事多,恰不当时。
  王子郁林远素来与王妃不和,可就因为王上的一句不孝,才破天荒地将王妃接到王府庆生,这等事情,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惶惶然忽之,丝毫不敢怠慢,也不知道这王子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多年没有联系的表妹突然找上门,还带了儿子?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竟然可以千里迢迢从九昭找到高安。
  后门突然被打开,荣池子便看到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后。
  “你是荣氏之子?”宋威任开口问道。
  荣池子一听想着,这就是那位宋威任亲眷了吧。于是赶忙站起身,双手向前拱了拱,回应,“正是小生,先生可就是宋威任表舅?”
  “你们有什么事么?”宋威任并不想与他们有太多牵扯,毕竟这王府的规矩也实在是繁多。
  荣氏听到宋威任的声音,巍巍然强撑着扶着门框,站起身。荣池子赶忙上前扶着她。
  “表哥,我知道多年没有联系,如今突然打扰,实属不该,可可我也是走头无路了还请表哥帮帮我,帮帮我……”荣氏这样说着,声音中有些哽咽,竟是跪了下来。
  宋威任被吓了一跳,上前扶住她,终究心有不忍,说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荣氏抬起头,眼眶泛着红,却没有让眼泪淌下,“我只求表哥能够收下池子,给他一份生计,让他能够活下去。”
  “这你们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宋威任问道,就只是一份生计?为什么不把自己也留下呢?
  荣池子想开口将家中变故告诉宋威任,可刚想开口,就被荣氏拉住,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说,不把事情说清楚,人家又怎么会相信他们。
  “表哥,我求求你了,别再问了我……咳咳咳……!”
  许是过于着急,荣氏说着说着,突来的一阵干咳,干裂泛白的嘴唇上印上刺眼的红色,她想着自己怕是无法再陪伴爱子了,所以只求能给他一人找个栖身之所。
  “宋管家,我王府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突然,从宋威任的身后传来一声清冷严峻的男声。
  听言,宋威任不由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心下凉了大半。这位王子脾气古怪,时而温和,时而冷峻,从来随性所欲,有时脸上挂着笑,手上却是折磨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下人,也有时嘴上冷言冷语,手上却拿着伤药给小动物上药,完全不知道他现下是什么脾性。
  “主子,他们是……”
  “我刚刚都听到了,不过现在府中正在给我母妃准备生辰庆,忙着呢,宋管家,还是回到自己职位上的好,其他的事……”郁林远幽幽地说着,突然停住,瞟了一眼荣池子母子,然后转而看向宋威任,说道,“不管为妙。”
  听到这话,宋威任感到仿佛身处冷窖,一股冷气从脚底蔓延至心脏。
  而听到这话,荣池子也知道了这人的身份,他抬起头,倔强地看向郁林远,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还带上了一丝乞求,他知道求别人是一件低贱的事情,可为了母亲,他可以不要尊严。
  看着面前的少年,郁林远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从他们刚刚的对话中他得知,双方事隔多年没有联系,可一来就要求别人为他做什么,这种人简直厚颜无耻,不可理喻。
  如此想着,郁林远便抬脚想要往回走。
  哪知这个倔强的少年,倏地跪了下来。
  荣氏与宋威任被吓了一跳,赶忙想扶他起来,可都被他用手挡住。郁林远的眼角瞥见下跪的荣池子,心下一愣,站住脚,他想看看和这个少年会说些什么。
  “王子,小生只求您能救救我母亲,我知道我们来得唐突,可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千里迢迢来到高安寻亲。小生不求能入贵府得一生计,只求能救救我母亲,救救她!”荣池子抬着头,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郁林远,苦苦恳求。
  “救她?她与我并无关系,我为何要救她?”郁林远轻笑道。
  笑话,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他看上去已经好心到这个程度了么?
  言毕,荣池子不由得变得愤怒,他只是想救自己的母亲而已,为什么这个少年这么冷酷,这么不近人情?
  “王子!你也是有母亲的人,难道你……!”荣池子破口大骂,可话还没说完,宋威任便上前,紧张地死死捂住荣池子的嘴,让他不得不暂时闭上嘴。
  听到这话的郁林远,眼神突然变得狠冽起来,像一头准备发怒的虎兽一般盯着荣池子。荣氏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可能说了什么触怒了这位王子,心里干着着急,却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提醒我了,我也是有母亲的人。”
  如此说着,郁林远转身欲走开。
  宋威任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可郁林远没走几步,又停下,这让他们三人又将呼吸提到了嗓子眼上。
  “宋管家,府里诸多事宜,还等着你。”
  “是,我这就来。”
  这样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些银子悄悄塞到荣池子手中,然后迅速转身走入后门,将荣池子母子关在门外。

  ☆、第四章 世事万始(下)

荣池子看着逐渐关上的门,低头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两,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有些阴沉沉的天空。
  “池子,我们……咳咳……!”
  荣氏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喉中一阵干痒,使她突然干咳了起来。
  荣池子赶忙用手轻抚荣氏的后背,“娘,我们走吧,我去给你找大夫。”
  十一月的天,街道上开始忙碌起来。
  在九昭的时候,母亲总会帮着乡里的人们一起收割作物,而他自己也会放下书卷,跑到 田里去给母亲帮忙。
  那时候,乡里人一边收割作物,一边放声高唱着,空气中仿佛还能闻到那种作物散发的味道,弥漫在周围久久不去,让人怀念,又让人感伤,这些,他现在无法再感受到了。
  高安的十一月让他感到陌生,一切都那么遥远。
  荣池子拿着宋威任给的银两,在医堂给母亲抓了药,考虑到后续还要买药,他只能省下住店的银两,背起母亲,求助于寺庙。
  不知到底是上天对荣氏的温柔,还是对荣池子的残忍,六日后,荣氏离世。
  高安破天荒的下起大雪。这座七十年来第一次面临降雪的诸侯国,举行了举国同欢的庆典,四处洋溢着欢乐与喜庆,孩童们在雪中嬉戏打闹,大人们在桥头河边放烟花河灯,有的举家出游,在街市上看街头杂艺,欢呼叫好。
  荣池子一身白衣,头戴白巾,身上背着过世的荣氏,穿梭在这热闹的人群。他听着周遭的欢声笑语,默默地低着头,想着过去与母亲在九昭过节时的欢乐。
  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位公子哥,没在意默默低头走路的荣池子,“砰”一下子撞了上去,他背上的荣氏被撞倒在地,只见荣池子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死死抱住她的身体,一言不发,小心翼翼地躲到某处。
  “诶哟,怎么走路不长眼睛啊?”
  “好了好了,免得晦气。”
  缩成一团的荣池子,听着路人的冷言冷语,也不回话,只是颤抖着身体紧紧护着荣氏,一直待到那两个人走开,他才慢慢重新背起荣氏,缓缓走开。
  一直走到身体麻木,手脚无感,荣池子才在太原城外找了一处偏僻之处,将背上的荣氏小心放下,跪在一旁,愣愣地看着荣氏的脸庞。
  可荣氏的脸因为僵硬而显得有些狰狞,荣池子就这样看着,从眉梢到脚尖,他想用力地记住母亲最后的尊容,用力地记住每一个细节,每一寸肌肤。
  最终,他再也忍不住眼泪,却也没有哭出声,心里仿佛哽着一块石头,压得他胸口阵阵发疼。他站起身,可因为寒冷,双腿已经站不起来,他不得不跪着拿起冰冷的铲子,一下又一下地挖着土。
  深夜,他将荣氏葬后,看着墓碑久久才离去。
  这个地方,他一定还会来的。
  万历八年,荣池子回到九昭,破例考入陵安学府,发奋图学。于次年,因其才学出众,深受九昭王宗政瑾青睐,成为九昭第一少年学府大臣,又封为世子宗政渊之师。
  万历十年,即北黎国康靖二十六年。
  北黎国地处百汇以北,地势辽阔,又左有九昭长城,右有百鸟、凤鸣两座群山作为天然屏障,因此少于外界往来。
  适逢北黎王姬靖凤四十大寿,天下大赦,休沐五日。而姬安君也乘此机会,想着给父君做一支竹萧当作生辰之礼,听闻凤鸣山身处有一片桂竹林,这桂竹是制萧的上等之材,于是,他便提前了几日出发。
  姬安君,子元乾,乃北黎王姬靖凤第二子,封地于高平州,百鸟、凤鸣环绕之地。其母乃异族亡国的遗腹子安德公主,出于复仇之心,嫁入北黎,因其异族美貌,又德艺双馨,故深受姬靖凤所爱。
  两人相处当中,安德公主越发忘却初衷,于康靖十年,诞下其子姬安君,并赐封高平州作为其封地。此后,安德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复仇计划,不料被帝后察觉,并被查出身份,告知姬靖凤,他对于安德欺骗他万般不可置信与伤心,又恨其接近他的本心是为了复仇,伤心与悲愤之下,姬靖凤欲将其赐死,但念在多年感情和王子姬安君之上,仅下命囚于华宫,岂料次日安德便自尽其中。姬靖凤闻其死讯,大病一月有余,后下令将其子姬安君终生禁足高平州,不得回帝都黎阳。
  此事后被姬靖凤尘封,所涉及之人皆一一赐死,而帝后也被下了封锁令,再也不准提此事。世人也就不知道姬安君的真正之事,只知道高安有一位不受帝君待见的王子,被遗弃在此。
  由此,姬安君从小便不在王宫中生活,连父君的面也是从未见过,当真是应了世人的那句“姬安君是被抛弃的王子”,可如此说又不对,每年,姬靖凤都会派遣使者去高平州王府探望姬安君,并送些物什,只是从来不准他入宫面见帝君。
  对此,他也不放在心上,只可惜不能见父君一面,有些可惜。由于自小生活在外,再加上君命,他只能终日待在王府,不得外出,而每日与他相对的只有两个老仆人,和一个丫鬟,除此以外,再无他人。
  “殿下,再过几日便是帝君生辰了,您想好要送什么了么?”丫鬟浔岚一边倒茶,一边问道。
  浔岚是从前府上一位老仆人的孙女,自小就在王府伺候姬安君。外人从来对这位王子有所偏见,可在她看来,姬安君是个很特别的人。
  “竹萧吧。近日我会去一趟凤鸣山,据说那里有一片桂竹林,我想去那里看看。浔岚姐姐可帮我准备一下?”姬安君翻了一页书籍,缓缓说道。
  “凤鸣山?殿下,那里丛山峻岭的,里头还有野怪,殿下怎么会想去那里呢?多危险……”浔岚嘟着嘴,皱着一副细眉,苦恼着。
  姬安君转头看着闷闷不乐的浔岚,放下书籍,伸手拽住她的手,拿在掌心,细细捏着,轻轻说道,“放心,我会小心的。”
  听闻,浔岚才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姬安君,说道,“既然是殿下决定的事,我也不好多说,只盼着殿下早些回来。”
  姬安君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拿起书籍,认真看起书来。
  浔岚看着正在看书的姬安君,发觉他眉宇之间多了一份沉稳,他们两人从小生活在一起,虽说一个是王子,一个是丫鬟,可他们却从未将对方当作是王子、丫鬟,倒是像极了亲姐弟。
  当浔岚第一次见到姬安君时,他还只是一个尚未学会走路的孩子,府里人也就从未将他当作王子看待,只当是寻常家的孩子,可当王宫使者第一次上门时,他们才意识到,他们与姬安君是不同的。
  可浔岚不这么认为,她还是将姬安君当作孩子,一个不受王宫争斗,不受世俗的孩子,看着他长大,看着他,从牙牙学语,到提笔写字,再到举刀挥剑,从幼嫩孩童,到翩翩少年。
  当然,也从纯然干净,到谋志于胸。
  凤鸣山深处——
  有那么一座庭院坐落于桂竹林中央,四处幽静雅美,清悠干净的小溪缓缓从庭院前方淌过,上方还有一座用竹子制成的小桥,连接了溪外与庭院前院空地。庭院的左旁是一席田地,里头葱葱幽幽,还有几颗果树,种了各类瓜果蔬菜;庭院的右边是圈养的牲畜圈,几只草鸡来回走动,争相抢食。
  庭院不大不小,小井筑于中央。上方制于竹,下榻制于石,石下中空,用于排积水。
  郁林泽就是在这个僻静的地方成长的。
  从记事起,他就在这深山老林中生活,这形容是他娘亲说的,而舅舅卫七从来都说,这是个幽静美丽的好地方,是个然后娘亲就会打断他,说着,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然后再给个白眼。被白了一眼的舅舅,通常就会无奈地叹口气,默默跑出去砍柴。
  他其实也很喜欢这个地方,就像舅舅说的那样,山清水秀,风景秀丽,当然,是在被他抱上山顶时才这么觉得。从记事起,他就看着舅舅挥剑练武,等到长大些他也可以练武了,也和舅舅一样,天还未亮,就在院子前扎起马步,练起基本功来。
  “天天练这个干什么?上阵杀敌吗?”
  当时娘亲每日早起后看见两个人手里拎着什么在院前半蹲,总要酸几句,后来习惯了,也就不说了。
  而后来再大些的郁林泽越来越想出山去看看,却每次提出,总会被娘亲拿着竹鞭一顿打,他不明白原因,好似山外总有什么凶神恶煞等着他。
  被打多了,郁林泽也就不提这事了,可心里还是会想着外面的样子,是美的,还是丑的,是好玩的,还是无趣的,是安全的,还是真如娘亲所言,凶神恶煞之地?这些,他只能靠想象,想得心里烦了,就拿起长剑,跑到院子里发泄般乱挥一通。
  这么一天晚上,他看完书籍,准备早些休息,可听见娘亲房里有谈话声,他本想着,许是舅舅和娘亲在谈些什么吧。可转而一想又不对,他们能有什么谈?还这么晚,乘着他休息的时候?这样想着,便蹑手蹑脚脚地将耳朵贴在了竹门外。
  “小七,我想还是告诉羿之吧。”萧玉芷淡淡地说,郑重地看着卫七。
  “姐姐可想好了?主上希望羿之能够远离纷争,可若是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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