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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寻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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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生得一副娇俏模样,认真起来也仍带公主威仪,抬头惊诧莫名:「昨日午时,方故燃威胁皇兄让出太子之位?」
  「没错,还布了阵。说不让就杀了常尽,让了估计也会被乱箭射死。」
  卫惊鸿说着转了转手中存活下来的狼毫墨笔,疲于近日事事猬集,忍不住用笔尾敲了敲方杏儿的头,「你啊,跟着宫里的太傅多学点东西。你哥对你那么好,你聪明点,能帮他不少。」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往湖面扔着石块的常尽幽幽开口:「惊鸿说的有道理,不然依我看来,太子有你这么笨一个妹妹,不知道以后得多多少麻烦?」
  「你!」
  心下不服气,方杏儿撅着嘴:「你字没我写得快!」
  「字写得快不快有屁用,现在的丫头怎么较量起这个来了,要好看才行,」
  常尽捡起地上方杏儿的宣纸,见上丽句清词,仍一脸嫌弃:「这都写些什么,鬼画符似的,你到底是不是姑娘?」
  「你敢说本公主是鬼?」
  「微臣惶恐。」
  一阵龙飞凤舞之后,方故炀撕了刚刚写完的字,一脸无奈地看着折腾的几个人,端得是萧疏轩举之样:「不是说今日来蓬湖边是静静心,你们瞎吵什么?」
  方杏儿还是按耐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探过头来,耳上一对银凤耳坠晃得叮当。
  「哥!方故燃现在在哪儿?」
  「在内惩院里,有秦赴舟看着。」
  「刑部那个死老头?」
  「你……」
  凝视自家妹妹一会儿,方故炀感觉头疼,「没错。」
  扶笑把医书收起来,手腕上的铃铛轻响,今日穿的粉霞绉纱裙映得她双颊颇有气色。
  她把医书放进包里,又拿出一副药,摊开拿着木棍研究,顺便问道:「秦赴舟,他信得过?」
  「秦赴舟是父皇的人,让他去守着大皇兄也是父皇的主意。」
  「除了他……还有太子府上大管家。他在成为皇上心腹后,行事越发神秘。太子,太子切勿养虺成蛇。」
  扶笑言切铮铮,方故炀自是点头应了她的建议,也讶于这姑娘心思甚为缜密。
  他目光放远到了湖对岸的皇宫内院,「我虽是太子,但也得听从父皇,这回,要看父皇帮谁了。」
  「他都这样了,」
  方杏儿皱起眉来,「父皇还帮他?」
  「不,杏儿。你忘了父皇的皇位,也是弑父杀兄所得,所以他的想法,我无法猜测。而且,这么多年,在他传位于我之前,太子的位置上供着的不只是我,还有你们。」
  方故炀眼神愈渐坚定,「大裕的未来不会少了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
  语毕,常尽不言不语挥毫书下二字递于方故炀,神色坚定。
  二字即为:忠义。
  「只要我方故炀在世一天,就定然保你们周全。」
  方故炀说完,面上是少年心性少有的坚定,肃肃如松下之风,意气风发。
  他转过身子,负手立于岸边,面朝蓬湖,束着银冠,深红披风拖到地上,胸前云纹虎形图案十分清晰。
  终是狷狂难隐,葳蕤自少年。
  在旁一直低头看书的淮宵忍不住抬了头来,看那人背影,黯淡了神色,却又忍不住为他开心。


第16章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在蓬湖边各自散了心,方故炀收到报信,说宫内事已办妥,七人又一路骑马,从城外赶回皇城内。
  已然夜阑人静。
  卫惊鸿身为暂时的公主身边贴身侍卫,命宫外候着的人,抬着软轿,将送公主回了宫中。那边来人报平安,卫惊鸿才放心回了卫府。
  扶笑自然是由常尽一路护送到底的,只不过这次带了常初。
  她骑在头马上,慢悠悠,时不时往后偷看几眼,都被常尽一记眼刀给逼得转过了头。
  捂着嘴偷笑几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中的缰绳在指尖缠绕成结,双颊的红晕泛上耳根。
  太子府中管家带着侍女挑灯站在府门前,迎了轿上的两人,连忙躬下身子,轻声道:「太子,淮宵公子,回来了。」
  拾级而上,方故炀抬头看府门前悬挂的灯笼都落了些灰,吩咐道:「换了。」
  「是。」
  提衣摆抬脚过了门槛,眼前是府内几位侍女着着统一的鹅黄烟罗衫,戴着各自的簪花,排成一列站着。
  为首的女人似是姿色最佳,十分面生,盈盈一欠身,向方故炀递过去换洗衣物。
  女人抬眸,黛眉下是翦水瞳,朱唇轻启是呢喃软语。
  「太子殿下,您的衣物。」
  又整这么正规?
  上次那一个个胸脯都快露出来的侍女就够他受了,父皇还没放弃?
  「殿下?」
  那女人见方故炀不语,不由得胆子大了几分,抬眼看看旁边面若冰霜的淮宵,也不介意,倒是娇笑道:「奴婢见过淮宵公子。」
  身后的老管家静静注视着这一切,混沌的双目似有了些光亮。
  方故炀摆了摆手,接过自己的衣物,朝她点了点头。
  他一向不喜近身服侍,沐浴更衣以及起居都由自己或淮宵打点。
  他也没多想,当着那女人的面,便搂过淮宵的肩膀,点点头,「辛苦了。」
  身后老管家突然开口:「厨房为太子准备了夜宵,不如……」
  无奈,方故炀一路回来被自己妹妹塞了一肚子街边小吃,现在正撑着,哪儿还吃得下什么别的东西。
  强忍了想摸摸自己肚子的冲动,方故炀感到了老管家的咄咄逼人,脸色瞬间垮下来,道:「不用,已饱了。」
  老管家是看着这太子长大,已察觉出他的不悦,逆鳞谁也不敢去碰。
  他只得低下头,说:「太子殿下,请您沐浴。」
  方故炀点点头,冷着脸,大手一挥,步步稳健地向着府内寝殿走去,留下一袭暗红隐没于黑夜之中。
  身后淮宵熟练地接过侍女手中的油灯,不发一言,挑起来,跟在方故炀身后。
  进了寝殿那便是两人的天地了,稀里糊涂在房内嬉闹了些许时候,闹得一身汗。
  淮宵被闹得躺在桌案上,手里握着一根沾了墨的毛笔,想往方故炀脸上画,手却被牢牢制住,动弹不得。
  最后忍不住使了坏,闭上眼做出一副无害的模样,方故炀也是想伺机作案,压着人一对皓腕想吻上去,被淮宵一毛笔抹在脸上。
  脸上被点了处墨的太子黑了脸,淮宵乐得出了薄薄一层汗。两人闹罢,又各自去沐浴。
  待太子更衣归来,推开房门,便看到那人一身月白睡衣,发髻已散,趴在桌上。
  双眸紧闭,右手又握着那根毛笔,笔端水墨晕染透了宣纸。
  淮宵,又这么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他如瀑的黑发铺散到后背,借着微弱的光,能看到他睡颜朦胧,眉目自成诗三百。
  加之四周安静,甚至能听到他有规律的浅浅呼吸声。
  睫毛长长弯弯,动一下似乎就缭乱了这氛围。。
  他还是这样,这么多年了,别的再怎么改,总归是无法改变自己睡觉的样子。
  方故炀有些紧张。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拿走他握在手里的笔插进雕花笔筒,把他的右臂抬起,搭上小腹。
  本来面无表情的太子殿下,做完这一切后,神色竟有稍许缓和。
  他轻轻的蹲下身子,用最小的力气扣住淮宵的脚踝,慢慢脱掉鞋袜。
  面带着自己都察觉不了的微笑,右手穿过人的颈后,左手穿过人膝后,一用力,将人抱了起来。
  还挺重。
  方故炀把人往怀中紧了紧,脸埋进他颈窝偷偷嗅了嗅。
  果真是睡着了比较乖。
  自己坐到自己那张拔步床上,把人箍在怀中抱紧,抬手轻轻地为他顺背。
  这一顺,倒是把一向浅眠的淮宵给彻底顺醒了。
  迷糊间,睁开眼便见自己在太子怀中,下意猛推了一把却又被一股狠力给摁了回去。
  「别乱动。」
  方故炀抱紧了他。
  淮宵愣了愣,随即闭了眼,哼哼几句,埋进他怀里。
  「你就不怕吗。」
  闻言,淮宵睁开一只眼,微抬起一点,看他棱角坚毅的下巴。
  刚好看见太子吞咽,喉结滚动。
  像是明白了什么,淮宵一乐,闭眼想继续睡,但还是问了句:「怕什么?」
  「没什么,睡吧。」
  淮宵感觉,禁锢着自己的人突然又收紧了怀抱,就像野兽突然又拉紧了捕猎的天罗地网。
  待到睡得浑身无力,淮宵一觉醒来,发觉竟已是日上三竿。
  迷糊间,他伸出左手一拍,身边空空如也。
  他裹紧被褥,不管凌乱的黑发搭在脖颈间不舒服,只顾着发呆,且贪婪地汲取着这张床上的气息。
  直到传来敲门声,淮宵一下子才清醒过来,翻身下床,穿好鞋袜,站起身来。
  窗外暖阳洋洋洒洒,跌入到太子府庭院中,洒至太子寝殿内的书案之上。
  淮宵的手轻抚上去,竟然整个人有了几分暖意。
  屋外侍女见是淮宵醒了,连忙端了一盘湿布杯盏上去,「淮宵殿下。」
  收拾过后,淮宵问她:「太子去了何处?」
  侍女答道:「回殿下,太子殿下进宫上朝。」
  淮宵点了点头,「现在是午膳时间?」
  「是的,已备好午膳。太子殿下清晨吩咐不用叫殿下起床。」
  一怔愣间,不经意地,淮宵心中无论被触及多少次也会引起一阵微微颤动。
  他点点头,表面上依旧冷淡道:「我知道了。」
  大裕皇宫内,朝廷之上。
  卫惊鸿第一次上朝,天未过五更便被父亲拎了起来,睡眼惺忪,站得越来越歪。
  被太子掐了一把之后,抖抖袖子,佯装清醒,打量过四周。
  以袖掩口,他凑近太子殿下的耳朵,悄声道:「皇上怎么还没来?」
  「不急。」
  依然万事波澜不惊的语气,方故炀皱了皱眉,心下算了算,「从五更天到现在已数时辰,众朝臣都有些等急了。恐怕是有什么要事给耽搁了。」
  「正午了,好饿……」
  常尽站在太子左后方,伸出手摸摸肚子,本想偷偷伸个懒腰,不料手被太子逮住。
  「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一向如一座冰雕一般站在原地的方故炀咳嗽了几声提醒他,看着他的威风铠甲,冷声道:「穿着这身累赘就别乱动。」
  他生怕常尽动作大了,甩来甩去那身玄甲会扎到那些老家伙。
  「你别跟个刺猬似的。」
  卫惊鸿说完不免笑了起来。
  常尽挺不屑笑着白了他一眼:「那你就穿着你那身绿袍子。」
  卫惊鸿脸上笑意渐浓:「绿袍子也比刺猬套强。」
  「我的能扎人。」
  「我的能把你罩住。」
  「看剑。」
  「金刚罩。」
  方故炀无奈又想笑,朝周围忍不住笑的人看了几眼,后者瞬间凝了笑容在脸上。
  他伸手挡住二人,「行了,别闹了,都在看你俩。」
  他亲手把俩小孩儿给摁进文武众臣的队伍里,默默从背后伸出手来,一人一拳头,「记住了,上朝的时候少说点话,言多必失,要说就上谏。」
  「收到。」
  「得令!」
  远处传来敲锣的声音,「皇上驾到——」
  文武百官不约而同看了被扶着走出来坐到龙椅上的人,连忙拱手作揖,跪了一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恩浩荡,众臣恭迎之声不绝于耳。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龙椅之上的老人处在幕帘之后侧卧着,由太子的角度看过去,似是身形日渐消瘦了。
  皇帝压低了嗓子,咳嗽几声。
  「近日来朕身体微恙……众爱卿见谅。」
  语毕,他又猛咳起来,接过一杯茶水,抿了半口润喉,继续道:「前日……我大裕军队凯旋,太子和常府长公子,年轻有为。特,赐常公子常尽,白银五箱,珠宝二十箱,常府每月加石三百。」
  常尽回想了一下父亲的千叮咛万嘱咐,行礼后遥遥跪下,不敢抬头:「常尽谢皇上恩典。」
  他顿了会儿,又道:「赏太子,虎形兵符一枚,可掌羽林军三百精锐。」
  方故炀心中大喜,连忙跪下道:「儿臣,谢过父皇。」
  皇帝扫视了一眼朝廷之上的不再议论纷纷的众人,继续说道:「有事则奏,无事退朝。」
  「回皇上,」
  还没等方故炀思忖开口,倒是被卫惊鸿之父,大学士卫清连给来了个先发制人:「臣,有要事要奏。」


第17章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丞相一出口,朝中交头接耳的数人瞬间匿了声息,都低着头静候着卫相说出众人心中所想。
  从朝臣的角度看去,髹金雕龙椅上人静靠着椅背,四条金光灿灿的龙蟠上圆柱扶手,恣意的龙爪弓起,与搭在上面的皇帝枯瘦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皇帝嗓音低哑,似磨破了边角,带着砂纸磨过的粗砺:「讲。」
  「昨日,金台上大皇子邀约太子殿下饮酒,以作凯旋庆功,却不料被太子殿下砍伤数人。」
  卫清连此话一出,朝廷众臣震动不小,面面相觑又窃窃私语。
  站在方故炀身后的卫惊鸿又气又愤,他哪能忍亲人对方故炀一番訾毁,惹得他一张脸在身边人注视下涨得通红,张张嘴,又将话头尽数咽入喉间。
  他只得盯着他的父亲,又看向身前一脸铁青的方故炀。
  现下气氛乖剌,太子负手而立,右手在身后朝卫惊鸿比划了一番,示意他切莫冲动。
  皇上倒是做得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视线扫过台下众人,病中任有威仪。
  他最终将视线放在了方故炀身上,口中像含雪般,语调甚寒:「太子,卫相所言当真?」
  听得自己被点到,方故炀提起衣摆向前一步。
  嗓压得有些低,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回父皇,大皇兄昨日邀我饮酒庆功是不假。只是这庆功的方式,不免有些让儿臣匪夷所思。」
  太子刚说完,卫清连躬身作揖大胆抢道:「皇上,大皇子之举乃历代皇家皇位争夺之常事。春寒料峭,内惩院设施陈旧,大皇子年少气盛,我朝皇子人丁单薄,还恳请皇上重新审视大皇子一次,改过自新。」
  卫相言毕,朝中一干抱着「立嫡不立贤」祖制想法的朝臣也跟着下跪,不发一言。
  方故炀顿觉这朝堂之上,脚下长毯似长出针芒万刺。
  他算是听出来了,那句人丁单薄,又何尝不是父皇在处处警告自己?
  卫相一向做事进退有度,寡言少语,从不阻挠卫惊鸿与自己交之甚密,今日若不是得了父皇的指示,胆敢如此?
  如今皇帝灯尽油枯之势与日俱增,朝中臣子大多支持方故炀登基。
  而今天这一出,已被方故炀摸得清清楚楚,他明白这场戏做给谁看。
  龙椅上的人拖着病体,勉强坐起身来,身后近侍连忙为其顺背。
  一对虎目浑浊,暴出精光,似是怒极。
  皇帝一掌拍到扶手上,指端紧贴龙头,冷笑道:「岂有此理。」
  他见卫清连仍恭敬地站着,另外几位臣子站于卫清连身侧,对此事态度已然是老顽固。
  「当今大裕太子乃朕亲立,是储君!命受威胁,你们还在为作乱者求情,鹤短凫长,这让朕如何放心,待朕百年,尔等愿为太子效忠?」
  静默些许,堂上无人敢言。
  龙颜大怒,众臣匍匐,唯太子挺直身板,神闲气定。
  「退朝罢。」
  皇帝起身挥袖,由近侍搀扶着,蹒跚而行,朝幕墙之后走去,又忽然停了脚步,「太子,来朕寝宫。」
  「儿臣遵命。」
  「恭送皇上——」
  方故炀紧抿薄唇,整理衣着。
  常尽拍了拍方故炀的肩膀,说:「我和惊鸿在宫门等你。」
  还在气头上的卫惊鸿回过神来,点点头,急忙道:「故炀,快去快回。皇上近日,是越来越古怪。」
  「惊鸿,卫相斗重山齐,今日之事估计是父皇所为,切莫怪罪他。」
  方故炀拍了拍常尽的肩头,道:「行了,你们俩去门口候着,我去去就回。」
  难得的调笑语气明显,常尽和卫惊鸿松了口气,相视一笑。
  一路由人带到到了皇帝寝宫,门口太监正要宣,方故炀难得逾矩,伸手一挡,眼神凌厉:「不必。」
  那小太监便退到了一旁。
  寝宫内燃着上好的熏香,盛在前几日新进的冻青釉盏里。
  窗梢蒙了几层,只开了些许边角透气。
  龙床之上,床畔绢纱全部重新换了,一旁近侍半跪着,手中药碗高高举起来,药溢满洒了些在地上。
  「见过太子殿下。」
  方故炀乖顺地坐到床畔,接过药碗来,看着身子快低到地里去的近侍,轻声吩咐道:「下去吧。」
  「是。」
  「你皇兄,朕已派人送回他府上。」
  皇帝倒是开门见山,说着说着闭上双目,又缓缓睁开,「他性子未免,太鲁莽了些。」
  见他不语,只顾着用瓷勺搅动药汤,皇帝皱眉,问他:「若是你是父皇,何解?」
  「皇兄年及弱冠,仍为皇子,若是我,便给予他一块封地。」
  「他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我大裕皇室子孙不兴,朕的儿女也仅你,故燃,杏儿三人。他虽为长子,却未被封太子,自然对你有敌意。而你与他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有勇无谋,驽骀武断。」
  皇帝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难免有些喘了,「朕封他为王,是想留他一命。」
  方故炀自是听出了门道,父皇这是在要求待他百年之后,也要留大皇兄一条生路。
  如今朝廷之士在谷满谷,帝王尚且需众臣升朝翎赞,更何况新皇登基。
  待羽翼丰满,再杀他不迟。
  在帝宫与父皇言论过后,方故炀打马过殿前丹墀下御,在宫门与常尽卫惊鸿相会,掉头回去找了个偏殿换了衣服,三个人心照不宣,一起出了宫。
  「早是过了午膳的时辰了,」
  太子背着手走在最中间,倒不觉着饿,瞥了眼身边兴致勃勃的两人,「前去太子府上坐坐?」
  卫惊鸿神秘兮兮摆摆手,嘿嘿道:「不必,我和常尽有事要办。」
  那个「办」字咬得极重,方故炀面色一红,显得有些促狭,没有回他话。
  初春温黁,午后朝云叆叇。
  三人并肩而行于宫巷之中,引来接连几个端着物什的宫女问安侧目。
  不知不觉走到宫门口,方故炀便从守门侍卫那儿牵过了自己的胡马。
  抖了衣摆拉稳缰绳,纵身跃上那高头大马。
  红枣色的马儿往前跺了几步便被主人给拉了绳子,锋棱丰骨,风入蹄轻,马上少年郎独艳绝。
  「吁——」
  他侧过身子看着一旁骑着一白一黑两匹马儿的两个人,似春风刀裁过的鬓角乱了几缕发。
  太子皱眉道:「所去何处?」
  常尽手抚上□□黑马光滑的鬃毛,笑答:「本来说今儿个……带你去逛窑子,你又要回太子府。」
  「逛窑子?」
  特意反问了一句制造紧张气氛,方故炀剑眉高挑,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常尽要是去,笑笑非把你们吊起来打。」
  「我没人管,无所谓。」
  卫惊鸿眼神飘忽忽的。
  低头思虑着,太子还来了兴致,他喊了声卫惊鸿,笑道:「确实是长大了,你也该娶妻生子了。」
  「什么?」
  卫惊鸿一愣,「娶妻生子?」
  常尽抛了一把身后玄色貂尾,拍拍卫惊鸿的肩膀,「惊鸿,你也到岁数了!这皇城内外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应有尽有!你喜欢什么样的?」
  「得了吧,太子殿下,你的太子妃呢?」
  卫惊鸿反击道,并且指了指得瑟的常尽,「你也是,为虎作伥,说要娶扶笑说了好几年,到了年纪又畏畏缩缩!」
  「要让扶笑心甘情愿……」
  常尽白了他一眼,又盯着马上是泰然自若的太子殿下,「对了,你如此着急赶回府去做何事?」
  太子的语气似是非去不可的劲儿,「府上招了画师,想让他给淮宵画一张。」
  「画一张?还打算挂床头?天天看着还不够?」
  像是触及到了他们七人中不可碰的话题,卫惊鸿语气隐隐有些不快,还想开口说什么,被常尽一个眼神给制止。
  方故炀高骑在马上,手衔金络脑,□□白玉鞍,背对着他们。
  兴许是胡马高了一截的缘故,从卫惊鸿和常尽的角度看去,岁月忽而,方故炀已长得身形壮实,肩宽窄腰,好生威风。
  他微微侧过脸来,喉头哽出一句:「惊鸿,你逾越了。」
  太子语气很淡。
  常尽不语,看向太子的眼神极为复杂。
  尴尬的沉默之后,方故炀叹了口气,说:「我自己的感情,自己处理。」
  「有何需求尽管说,兄弟这儿永远是屏障。」
  卫惊鸿接道,「那三个小丫头虽年纪轻轻,但姑娘家的感情绝对细腻,倾诉无处,兴许可以考虑一下她们。」
  「你说的,我……都明白。」
  方故炀拉着手中辔头,马儿原地回转了一圈。
  他修长手指在下颚翻转得有些急躁,系了几下才上披风。
  春风不渡,吹尽脂粉。
  取下嵌在耳后的蒙面,马儿嘶鸣,方故炀停在了太子府门口。
  朱红门漆,鎏金神兽辅首,两道旁栽葱郁枣树。
  金边蓝底牌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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