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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迹临之风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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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生逆半信半疑,他一阵沉思之后,一锤定首:“好,明日我与你们一同离岛。”
  “哈哈!阿逆,你想通了呀。”顾隰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又暗自陶醉心里浮想联翩,“带着阿逆你回到帝都肯定非常引人注目。”
  事实上顾隰除将微生逆引入帝都看热闹外另有所想,一来这师徒二人身世实在是诡异得很,且武功高强,弄不好哪一天做出什么危及朝廷的事来。若是二人联合实是无法可想,二人分离倒还易于掌控,也好得弄清其身份。
  微生逆不明白为何顾隰如此激动,也不想理他,决定要出岛心中反而好像有了一丝放松,不知道谬音对自己离开有何感觉?但若他说一句挽留,自己一定会留下,就在这岛上等他一辈子。
  次日。
  微生逆一大早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居然不是未雪而是谬音,他皱起眉头起身洗漱,也不理会一旁的谬音。
  很快微生逆便整装完毕,也许在微生心里还是不愿意让谬音等太久,眨眼功夫一个翩翩少年郎出现在谬音面前。
  “承,既然你出岛,我有几件重要的事要叮嘱你,你要谨记。”谬音毫无不悦,依旧恬淡优雅,仿佛昨夜梦一场。
  “是,师父。”微生逆十分乖巧地回答。
  微生逆的一声师父让谬音有一瞬的错愕,很快便整理好心情继续道:“当年你祖父褚空葬身火海之后他的灵骨被左丘家的人封存起来,如今你出岛刚好把你祖父的灵骨寻回。”
  谬音继续吩咐:“如今这天下是左丘家的,当年你祖父交代了不能让子孙活在仇恨中,不许为他报仇,我也并不想你卷进朝廷争夺中,但是褚家人的灵骨不能放置在左丘家手中,你明白吗?”
  “嗯,祖父的灵骨我一定会找到的。”
  “还有。”谬音安心地点点头,又看了看微生逆腰间的软剑和银铃,“这剑和铃。。。。切记好好好保管这剑和铃,不可让人夺去。”
  “为何?”微生逆不解怎么谬音这话所得那么奇怪。
  “切记我的话。”谬音正色道。
  “知道了。”微生逆看似冷漠却还是忍不住把谬音拥入怀中,他问了一句,“身子还好吗?要不要再帮你上点药。”
  谬音抿了抿嘴,他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没事,不必担心。”
  “嗯。”微生逆看了一眼谬音,像是随口一声,“你真的就不留我?”
  “你十八了,不能一直呆在岛上,出去历练历练也是好事。”谬音不自然地笑了笑,“何况,不是还要把灵骨找回了吗?”
  “好,如你所愿。”微生逆的脸色冷下来,顺手取下谬音发间的沉香木簪。
  刹那间三千青丝铺散而开,两三缕还暧昧地缠住了微生逆的鬓发,发间的气息如同清晨的花香,淡雅迷人。
  谬音心中一阵窒息:“你要作何。”
  微生逆轻轻吻了吻手中的木簪:“等哪日我当真可以放开你,便会把它还给你。”
  “随你。”谬音尽力保持着应有的云淡风轻:“你可记得七岁出岛那事?”
  “我有出过岛吗?”微生逆回忆着。
  谬音放下心来,他深知当年那一事对禇承百害无一利,刚好自己与禇承两年前那夜缠绵后导致禇承的命途改变,或许天注定,无论如何,禇承没事便好。
  “嗯,还有一事。”
  “何事?”
  *****
  待众人准备完毕,谬音把微生逆三人以及那些失踪的少年送到海边的船上,仔细告诉了顾隰快速破阵出岛的方法。
  “前辈,放心把阿逆交给我,我会好好对阿逆的哦。”顾隰补充道。
  “师父保重。”微生逆把眼中所有的情愫收起,眼中一片清明地看向谬音,完全是好徒弟对师父的告别,心中虽有不甘,但既然是谬音你想要的,我一定会尽力做到。
  “嗯。”谬音有点恍惚,他将一封信交给微生逆,“承,这封信你出岛后再看,记住我。。。。。。为师说的话。”
  “好。”微生逆话不多说,接过信件,对谬音改变的自称也是毫无感觉。
  船渐渐远行,谬音负手站在岸边,海风掀起他月白的衣角,呼呼的风声像在悲泣离别,他下意识握紧了双拳,琉璃般的瞳眸竟失神无助地望着远方水天相接处,不甘?坚强了十几年的男子终是破碎不堪,泪水悄悄浸湿清美的面庞,没有半分声响。
  相知无法相守,相爱却要相离。
  风,起,的痕迹。

  ☆、褚承番外:风起录·覆水难收

  那年五岁的我真的不懂为何爹会如此空落。
  只是未到。
  伤心处。
  壹
  我抱着一堆衣服朝亭子跌跌撞撞地跑去,因为爹爹说娘亲不能吹风,我刚从谬音师父那里回来便找出了很多衣服,打算拿去给娘亲穿。
  “承儿的衣服都给娘亲了!”我把那怀里的衣服堆到娘亲怀里,大方地说道。
  “为何?”娘亲温柔地摸摸我的头,而后将我抱在怀里。
  “爹爹说娘亲不能吹风,承儿的衣服很暖的,娘亲不会被风吹到!”
  “可是承儿的衣服娘亲穿不下呀。”
  “嗯?那承儿将衣服挂在亭子周围,这样风就不会吹进来了!”我说着便从娘亲的怀里下来,拿起衣服抬头看着那高高的亭沿,双手叉腰,表情像是在深思。
  “承儿在想什么?”爹爹温和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承儿要将衣服挂起来帮娘亲挡风!”我扬扬手中小小的衣服,像是炫耀般自豪道。
  “爹爹有件很大的衣服,比承儿的大,我们用那件大衣服帮娘亲挡风吧。”
  “好,那爹爹去拿,我先在这里帮娘亲挡风。”我说着便从后面抱住娘亲,我极力抱着,可是任由我如何努力,我那短短的手臂根本就无法将娘亲完全抱起来。我很是奇怪为何爹可以轻松地就将娘抱在怀里。
  “娘亲对不起,承儿手好短。”我朝娘亲歉意道,可是娘亲居然没有责怪我,还朝我笑起来。
  “那承儿好好保护娘亲,爹爹很快就回来。”褚佑笑道。
  “谬音师父今日教了承儿武功哦!承儿一定会保护好娘亲的!”我一边努力抱着娘亲一边朝爹爹说道。
  “承儿会武功啦。”娘亲笑道。
  “谁敢带走娘亲和爹爹,承儿会把他打倒的!”我大声宣布道。
  我们三人都笑了,淡紫的花瓣萦绕发间,承载了亭内的温馨。
  只是为何娘亲的眼眸会有泪光?
  很快爹爹便拿着一个淡紫的貌似布块的东西过来。
  “爹爹的衣服好奇怪,没有袖子,什么也没有。”我左右翻查着那淡紫的布。
  “这是帷幔,不是衣服。”娘亲笑得很美,而后便将我抱在怀里走出亭子。
  我躺在娘亲怀里,看着爹爹在亭内上蹿下跳,不停地鼓弄着,直到我有些困意才听见娘亲柔声把我叫醒道:“承儿醒来看看。”
  “哇!爹爹好厉害!”我看到那亭子周围被淡紫的帷幔围着,淡紫帷幔混着淡紫的旦馨花,风吹落英。
  “好像一朵大大的旦馨花哦!”我兴奋地指着那帷幔说道。
  “承儿很喜欢旦馨花吗?爹爹突然问道,表情有些严肃。
  我缩了缩脖子,有些颤微道:“承儿觉得旦馨花像娘亲一样美。”
  “不,你娘绝不像旦馨花。”爹爹大声吼道,而后便拂袖离开了亭子。
  我听着爹爹大声对我吼道,顿时很是委屈,眼眶有泪水在不停打转。那是爹爹第一次如此大声地对我说话。
  “娘亲,爹爹为何要骂承儿?”我呜咽着问娘亲。
  “是爹爹不会欣赏,旦馨花很美……承儿以后见不到娘可以多看看旦馨花。”我看到娘亲在说话的时候,那大眼睛没有了光彩。
  “承儿不要看旦馨花,承儿要看娘亲!”我不满地嘟起嘴来大声宣誓道,而后双手抱着娘亲的脖子。
  “好。”
  只是,旦馨花代表什么?
  直到我明白过来,旦馨花依旧灿烂。
  贰
  我循着琴声来到湖边,看到娘亲坐在湖边抚琴,那湖面泛起涟漪朵朵,流萤铺扇。我绕着湖边追着那荧光奔跑,硬是顽皮地将所有萤火虫赶走,最后累了便坐到娘亲身边,静静地听着娘亲抚琴。
  “娘亲,承儿要学这首曲子。”我抬手胡乱在那琴弦上拨弄。
  “娘亲教会承儿,以后就由承儿抚琴给娘亲听。”我看着娘亲有些笑意,心底一泛起暖意。
  之后的一个月我每日都与娘亲在湖边抚琴,我很快便学会了那首曲子——《濯滴曲》,娘亲说我所奏的《濯滴曲》更显欢快,能让人欢乐。我闻言很是自豪,从此我也算履行了对娘亲的承诺,每日都在重复弹奏那首曲子,也许我一直觉得娘亲和爹爹的笑容都是那么不近心底,我真的希望我的琴声能让他们真心笑起来。
  那天,娘亲的笑容真的很美。
  弎
  淡紫的旦馨花一如既往,柔柔落落地悬系天地,连风都是紫色。
  我还没睡醒便被爹从暖暖的被窝中抱起来,朦胧的睡颜只看到爹那灰色的眼眸。爹的眼眸虽然是冰冷的灰色,但是我可以从那满是笑意的眼眸中感受到温暖,就像我最喜欢的那件娘为我做的一件紫色的小衣袍,穿在身上异常暖和。
  “爹爹,我还想睡。”我揉揉眼睛,口中嘟囔道。
  “承儿乖,要起来做功课了。”。
  “我要找娘亲抱抱。”我推开爹爹想要下来。
  “好,那承儿要先穿好衣服才能出去找娘亲。”爹爹将我放到床上,还帮我拿来衣物。
  虽然我还很小,但是爹爹什么都让我自己做,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爹爹。而娘亲就不同,娘亲永远都会把我抱在怀里,我最喜爱娘亲的头发,摸起来滑滑柔柔的,很容易就可以睡着。只是我不喜欢娘亲白白的面容,让我感觉娘亲随时都要离开承儿。
  可是爹爹好讨厌,我每次才在娘怀里呆不到一会儿便将我抱下来,然后便要我去谬音师父那里扎马步。
  “爹爹我好了。”我今日穿了一件纯白的衣服,爬下床便冲到门口打算出去。
  每日一早爹爹把我叫起来,我出门便可以看到娘亲在那亭子内抚琴,娘每天都奏我最喜欢的《濯滴曲》,直到我从谬音师父那里回到浮水小轩后便是由我来为娘亲和爹爹弹奏。
  “啊……呜呜呜……”或许是我跑太急,一个绊脚便摔倒地上,额头重重地磕到地上。
  “承儿!”爹爹连忙将我抱起来,慌张地跑出去。
  我在爹爹怀里大声哭喊着,其实也没那么痛,只是我很喜欢看到爹爹慌张的表情,因为爹爹每时每刻都是胸有成竹,很是自信镇静。
  只是那一天,我看到爹爹的泪水,不禁想要闭上眼睛。
  “承儿怎么了?”刚出房门我便在一片水雾中看到了娘亲朝我跑过来,那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显得虚弱,那双水灵的眼眸满是泪水,我看到这样的娘突然不敢哭了,我没想过我的哭声能让娘亲如此心痛。
  “娘亲抱抱,承儿没事!”我不管自己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抬手为娘亲擦擦泪水。
  很快我便被娘抱在怀里,我听到娘亲不停地呜咽说道:“承儿不能有事……。”
  “娘亲,承儿真的没事哦。”我完全听不懂娘的话语,抬手朝自己的脑袋打去,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承儿答应娘亲,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承儿要和娘亲和爹爹,还有谬音师父永远在一起!”天真的我真的听不出来娘亲绝望的语气。
  “好……娘亲会永远陪伴着承儿长大。”
  “我要快点长高,摘那朵最高的旦馨花给娘亲!”我伸手指向那课摇曳枝条的旦馨树自信地说道。
  十年后的我才知道那棵旦馨树真的不高。
  触手可及。
  “娘亲一定能看到。”傅水看着那棵才及自己的肩头高的旦馨树,顿时泪眼模糊了漫天的淡紫。
  “娘亲不哭,承儿会吃很多兰花小米粥,很快就可以摘到了。”
  “好……娘亲这就去为承儿做……做兰花小米粥。”说着娘就将我放下来。
  “那承儿去找谬音师父学习了。”我扬起纯真的笑容,开心地朝留影阁跑去。
  我兴奋地跑离娘亲,看不到身后娘亲那满含泪水的眼眸终是闭上,她倒在了爹爹的怀中……而爹爹抱起昏倒的娘朝着与我相背的方向跑去,那深蹙的眉心透出宛若夕阳的挣扎。
  ****
  一如从前,日中过后我便从谬音师父的留影阁回到浮水小轩,我来到那棵很高很高的旦馨树旁,踮起脚,尽力伸长手臂,可是那最顶端的旦馨花依旧离我甚远……我看看周围的旦馨树,也许花季已过,那无数的旦馨树上已然无多旦馨花,只有零星的几点淡紫。旦馨花瓣都落到地上。
  零落成泥碾作尘。
  我突然觉得很害怕,慌乱地满地将那旦馨花瓣捡起来放到怀里护着,只是小小的人儿终是无法扭转大自然的规律,风一袭来,旦馨花便随风离去……
  “不要吹走!”我下意识地喊道,突然眼中甚是酸疼,大颗大颗的泪珠就这样滴到地上,到最后我直接趴到地上,张大手臂将地上的旦馨花瓣紧紧护着,洁白的衣衫被那花汁染得一块一块的淡紫。
  风刮地很猛烈,我只知道眼睛里都是水,浸湿了很多……
  也许是天公怜悯,风过后是一片宁静,死一般的宁静,我踉跄地起来,看着浮水小轩里的旦馨花只剩零散的几朵在苟延残喘,转身看向那最高的那一棵旦馨树,那朵长在最高处的旦馨花缓缓飘了下来,我胡乱一抹那泪水,伸出手去接着那娇弱的花儿。
  “啊!我摘到!”美丽的面庞是耀眼的笑容。
  我一边欢叫着,双手捧着那娇弱的花朵跑去娘亲的房间。或许是我跑太急,又是绊倒在地上,我毫不哭闹地起身,而那朵旦馨花被我压得有些散乱,我的心突然有些腾空,好像娘亲要不见了。我急忙将那花朵拿起来保护在手心里,继续往娘亲的房内跑去。
  刚进房门便看到谬音师父、宸爷爷围在床边,而爹爹表情呆滞地拥着有些困倦的娘亲。
  还好,娘亲还在……
  “娘亲很困吗?”我压低声音说道,稚嫩的童音显得有些可笑。
  “嗯。”我只听到谬音师父的声音。
  “娘亲,承儿摘到那最高的旦馨花了!”我小心翼翼地将那旦馨花放到娘亲手中,声音虽小但是掩饰不了那兴奋。
  “承儿很厉害。”我终于看到娘亲那深入心底的笑容,娘亲抬手摸摸我的脑袋,我听到娘亲的声音好小好小,几乎听不清楚,我只能将耳朵靠近娘亲的嘴边。
  “娘亲想睡觉了?”我问道。
  “娘亲不想睡觉,可是好困。”
  “那承儿弹曲给娘亲听,娘亲就不困了!”我开心地说着便跑去娘亲的琴旁。
  很快《濯滴曲》欢快激扬的曲调便充斥着那房间,我恶作剧地弹乱几个音,想要将困倦的娘亲吵醒,可是我眼中的娘亲还是缓缓闭上眼眸睡去,那朵残缺的旦馨花滑落床下。
  娘亲真的好厉害,承儿的曲子那么难听都能睡着。
  那日之后,我再也没有看到娘亲在淡紫的落英中为我抚琴,也许是该承儿为娘亲抚琴了。而我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爹爹不再风采照人,不再自信满满,空落终是爬上了他英俊的面庞,我居然看到爹爹的灰眸滴下了一滴泪水。
  可是我不喜欢如此的爹爹。
  我问爹爹为何娘亲不见了,爹爹指着那漫天的旦馨花跟我说:“娘亲变成旦馨花了。”
  我也开心地相信了,多少年来每当旦馨花瓣飞舞的时候我便拿出琴为娘亲弹奏。只是娘亲对不起,《濯滴曲》变得不像承儿当初弹奏的那般欢快了。
  而年年日日,那最高的旦馨花依旧盛开。

  ☆、褚承番外:风起录·坠暗无心

  六岁。
  没有看见娘亲已经一年了,爹爹告诉我娘亲变成了旦馨花,从此我便喜欢天天坐在庭院里看着那旦馨花从花苞长成一朵一朵繁茂的花,真是没漂亮的,像娘亲一样漂亮。
  爹爹最近总是喜欢睡觉,谬音师父也不让我去打扰,我有时独独坐在爹爹的床边看着爹爹的脸蛋毫无生气,就如同那日自己最后见到娘亲的脸一样,好白好白的,我不喜欢。
  “承儿?”耳边突然响起爹爹的声音,我欣喜地抬头,果然看到了爹爹朝自己走来。
  “爹爹。你终于醒了!”我一蹦一跳地扑到爹爹怀里,开心地大声言道。
  “嗯,是爹爹对不起承儿了。”
  “爹爹也和娘亲一样喜欢睡觉。”我嘟起嘴来,不开心地指责道。
  “爹爹今日陪承儿玩,赔罪。”褚佑微笑宠爱道。
  “好,我们玩躲猫猫!爹爹来找承儿!”我说着便冲到房内到处找绸布。
  我永远也看不到自己转身的那一刻,爹爹灰眸中竟是何样的脆弱绝望,就如同深溺于水却抓不到一根救命之藤。
  “水儿。。。。。我对不起你和承儿。”
  我兴高采烈地拿着一条白绸,拉着爹爹蹲下来,亲手为爹爹蒙上双眸,而后便猫着腰步伐极轻地躲到房子的床底下。外面是爹爹一边寻找一边叫唤自己的声音,幸福与满足愈发填满了小小的心窝。
  很快爹爹便找到了房间,我立刻屏息,紧张地从床底看向外面。
  “承儿,再不出来爹爹要走了。”爹爹那半含趣味的声音响起,而我哼了一声,得意地笑起来。
  “水儿,你孤独吗。。。。。。”我只听到爹爹这句话,接着便是爹爹离开房间的声音。
  我呆呆地伏在床底,反复思考着爹爹的话,可是那时的我无法听出爹爹到底是何意思。就在我苦思冥想之时便看到爹爹低头探到床底。
  “承儿躲在床底,不嫌脏吗?”
  “爹爹好厉害!”我羡慕敬佩地看向爹爹,而后滚着身子从床底爬出来。
  “这回轮到承儿找爹爹了。”褚佑笑道。
  “好,承儿也会找到爹爹!”我主动接过白绸布,正儿八经地蒙起自己的眼睛。
  “数到一百方可,承儿不可偷看。”
  “嗯!”我开怀道。
  “一”
  “二”
  “三”
  “四”
  。。。。。。。。。
  我听话地从一数到一百,而后结下白绸布,眼前一片迷蒙,适应过来后便抖擞了一下精神斗志昂然地冲出去到处找着爹爹。
  小身子灵巧地穿梭在浸月阁,翻找着草地,亭台,我和爹爹有过约定,玩躲猫猫绝对不许跑出浸月阁,只是我找遍了浸月阁也找不到爹爹的身影。
  “爹爹!”我不满地大声喊起来,想了想自己怎么可能如此容易便认输,于是便再次认真地寻找着。
  有时,突兀的改变便是命运。
  我越找越着急,慢慢的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夜幕也渐渐降临,眼前的景象越发陌生起来,一草一木皆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只是那从草中有一丝光亮。我毫不思考便迈步走向那光芒,那是一个小木屋,围满了青藤女萝,在丛林中很是宁静,丝丝情意,渲染。
  我托腮思索了一番,想着浸月岛还没有哪里是他禇承不敢去的,于是。。。。。我并不知道那是我生命的临界,黑暗的临界。
  “爹爹~”我敲着木门,稚嫩的声音在着高树矮丛中尤显突兀。
  没有得到回声我便直接推开那木门走进去,“吱呀”一声,迎接我的便是爹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我歪着脑袋,道:“爹爹,我找到你了!”
  “爹爹怎么在地上睡觉?”
  得到的依旧是木屋的回声,我知道最近爹爹嗜睡我便也没有打扰,迈着轻轻的步伐抱膝蹲在爹爹身边,口中轻哼着不知调子的曲子。
  日光落下,木屋内静的像一滩死水。
  “爹爹快醒醒,承儿想回去了。”
  “爹爹。。。。。承儿害怕,为何不理承儿。。。。。。”
  我就这样推着地上的爹爹,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何那心底的恐惧突然爆发,就如同娘亲不见了,还有那旦馨花落时,那隐隐的一丝痛楚,我很想抓住很想知道为何会痛,但是我无法形容出来。
  直到我那小小的手酸痛得不成样,爹爹还是没有醒过来,我浑身震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些事情,我拖着身子躲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爹爹。
  “为何。。。。。为何都不要承儿。。。。。”意识开始迷离,我不知道蹲了多久,直到事实告诉我,爹爹真的一睡不醒了,我才反应过来。。。。。有些事该明白。
  但是我不想明白,承儿到底哪里做错了?
  我突然好困,好想像爹爹那样睡去,而我也无力撑下去,颤颤巍巍地就这样倒在地上,微合的眼眸我看到一道月白的身影,而后便是被抱起来。
  最后的一眸,爹爹依旧没有起来,我也安静的睡去。
  仿佛梦中,旦馨花火,燃烧了这个世间。
  我不懂的世间,直到我明白过来,一切不再。

  ☆、褚承番外:风起录·浸月霾

  七岁。
  禇承轻轻挣开灰色的浅眸,无神的深渊,跌进万劫不复。
  侍者进来服侍他更衣洗漱,他漠然颔首便不再言语,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习惯如此让别人进屋服侍自己起床,或许是一年前那双和自己一样浅灰的眸子永远合上之日,他便不知道禇承到底是何人。
  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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