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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红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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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宁与众位弟子纷纷与来人见礼。
那姓商的玄衣男子持着乌木杖走近来,长杖上结扣垂丝轻轻晃动,衣袂飘飞如莲华波纹荡开。这人看似颇具威严,嗓音却十分柔和:“向师妹,方师弟,多年不见,你们还是这般热情。”
他一说话,谢留尘便认出是他在进入秘境时听到的那把声音。
向晚宁笑道:“算起来都五十年未见师兄了,师兄是个大忙人,都不知道我们这群师妹师弟有多想念你呢。”
商离行叹道:“是啊,五十年,转眼又是五十年了,我当年隐入云山,拜会掌门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刚刚练剑的幼童,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向晚宁脸上顿起红晕,方景林兴冲冲道:“师兄我呢?你怎么都不说我?”
商离行微笑道:“我走那时你因修炼偷懒,正被掌门责罚,怎么,你要我当着诸位师弟师妹的面说出来吗?”
方景林立时大窘:“啊师兄你一路走来一定累了,我们就别说以前的事了,快点坐下休息吧。”
他招呼商离行坐下,又看到商离行身后站着的抱剑修士,面露惊喜:“这位肯定就是何所悟何道友了,真是久仰久仰,我们云山弟子早想领教一番沥雪十九剑的风采。这次出门真是太幸运了,竟然有幸得见——”
那抱剑修士面无表情走过来,一身剑意外露,剑上迸出冰雪寒气,冻得方景林吞回原本滔滔不绝的话语。
谢留尘坐在远处,暗暗思忖:“这人好磅礴的剑意,是个剑修高手。”
方景林见了商离行身后的白衣修士,又是故作惊叹道:“这位道兄难道也是——”
那白衣修士小声道:“我叫纪清,清楚的清。”
方景林神色一敛:“啊,原来阁下也是‘凤临九子’之一,纪道友真是,”他顿了片刻方道:“一表人才啊。”
纪清仍是低着头,声音细不可闻:“道友谬赞了。”
商离行率先坐在石块上,其余众人又随之坐在身边,各自谈话。
商离行见云山弟子皆是一脸愁眉苦脸,问其缘由,向晚宁只得将萧紫玉深入密林,意外失踪的事情告知于他,谁知商离行听完沉吟片刻,却是露出释然神色,对云山弟子道:“我瞧诸位不必过于烦忧,这位萧师妹可不是下落不明,而是无意间得到了什么机缘。”
云山众弟子异口同声:“机缘?”
第八章
坐在远处的谢留尘也好奇得竖起耳朵,听商离行讲话。
“是的,机缘,”商离行道,“这处紫渊秘境为大能陨落前所遗留之紫府,千百年来无人继承,想必是在等待有缘人到来。”
向晚宁也道:“我曾听门中长老说过,秘境空置在此,须得有缘人继承,难道萧师妹会是这个有缘人?”
商离行道:“没错,听你们所言,这位萧师妹是个心性坚韧,对修行有着极致追求的人,或许这正是她被秘境选上的缘故。机缘之事,向来不可对外人道,所以她才在冥冥中进了密林。”
方景林却是不服:“千百年来无数剑修来去,从无一人能被这秘境看上,怎么偏偏就她萧紫玉走了这狗屎运?”
向晚宁怪他出口不逊,商离行笑道:“命数如此,天道如此。你们机缘不在此处,莫要强求。”
众弟子皆是寂然,面上虽不显,心中却有些不忿。谢留尘心中却想:“师尊说我心性坚定,适合练剑,可是跟这位一心修道的萧师姐相比,我又算得了什么呢?想来她之前对我怀有敌意,确实不是针对于我,而是放不下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弟子所打败;她在意的不是我,而是修行上的阻碍,唉,我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想来想去,一时茫然若失。
向晚宁仍是惴惴不安:“可是我进来前曾答应长老与峰主要尽力护好每一位弟子,如今却——”
商离行温声道:“出去后我会与云相长老与赵峰主解释,向师妹不必太担忧。”
向晚宁听他温言劝了几句,终于放下心头大石。
商离行又道:“商某因处理门内事宜,故来迟一步,劳诸位师弟师妹挂怀,一路行来风平浪静,本想着于此地休息半天之后再做打算,既是有缘在此相遇,不如接下来的行程我们结伴而行,诸位云山师弟师妹意下如何?”
向晚宁脸上顿现意外喜色,方景林朗声笑道:“那当然好。”身后其余师弟师妹也是一脸喜不自禁。
暮色四合,枯枝荒地中篝火升起,围坐在白石块上的众人低声交谈,商离行言辞轻柔,全不见身为一派之主的高高在上,反而是亲切得有如邻家兄长,不因弟子身份而起分别之心,云山弟子早就仰慕商离行风姿,此时早已化作被驯服的小兽,露出激动又羞涩的神色。
商离行问道:“自上次行经云山,上山拜会至今已有五十年。掌门他,是否安好?”
向晚宁笑道:“商师兄可算有心了。师尊一切安好,况且有我众弟子分担门内事宜,自是不像商师兄一样亲力亲为了。”
她与商离行相识已久,言谈间也比其余弟子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熟络:“师尊他老人家嘴上虽不说,可一直挂念着你呢,都说好久没看见商师兄了,就盼着师兄你何时再上云山一趟。”
商离行却摇头道:“之前秋水门事务繁忙,我实在脱不开身,连这一次秘境之行也是因为刚好驻留附近,寻空前来罢了。”
向晚宁奇道:“商师兄作为带队人,为何亲入秘境?”
商离行淡然道:“在秘境外是等,在秘境内也是等,还不如我来领着众人进来,何况这群散修,”他指了指身边的数十个修士,“他们也是第一次进入紫渊秘境,我作为门主,也有责任照看他们。”
商离行话说得含蓄,向晚宁却听懂了其言外之意,只因她多年来协助掌门处理门派事务,早不似其他弟子般无知,她知晓秋水门虽广纳天下散修,风头无两,但散修向来不同普通弟子好管教——大门派弟子受到门规管制,与无所顾忌的散修相比,本就受了诸多局限,双方处于不公平的基准上,若是在秘境中有修士起了杀人夺宝的念头,到时难以问责孰是孰非尚是小事,最可惜的就是牺牲在秘境的无辜性命。
说是监管也好,防备也罢,作为一个散修盟的掌门人,商离行都不可能任由一群散修与大门派的弟子在同一个密闭地方相处。
但秋水门作为一个与其他门派有着相同地位的盟邦,又不好推辞这难得的历练机会,于是最后便演变成了商离行亲自前来坐镇。
向晚宁想到这里,心中敬意更甚,调侃道:“师兄有时间来秘境却没时间来云山,掌门他老人家要是知道准得生气了。”
商离行微微笑道:“如今门内魔族之事刚好处理完,我这段时间空了下来,过几日定当亲上云山,向掌门敬上一份弟子心意,到时向师妹可不要嫌我这半路师兄过于叨扰了。”
谢留尘被他“魔族之事”四个字吸引了心神,猛地抬头,心中大感好奇,却苦于不知如何开口,好在向晚宁也注意到了这几个字:“魔族多年前大败后死伤惨重,早已深藏北陆茫茫大地中。怎么,魔族又出了什么事?”
商离行摇了摇头,并未作答。
向晚宁瞬间明了,知晓此乃秋水门门中秘事,她这么问算是逾矩了,因而脸上一阵火辣辣。
谢留尘听他推脱,并未得知什么有用信息,心中十分失望。
那叫纪清的男修听闻二人对话,生怕向晚宁有些误会,急忙小声解释:“向道友莫要误会,不是门主他不肯言明,而是此事牵扯过大,我们暂时还在暗查阶段,一时未曾探得有用信息,因此需隐秘进行。”
向晚宁听了纪清这话,知道是自己小人之心了,脸上现出一丝赧色,呐呐不语。
商离行不免有些好笑,趁二人交谈之际,随意扫视一圈周围。
这一扫,就注意到了坐在众人身后的谢留尘。
相比于云山剑宗弟子一脸欢欣鼓舞的神色,那少年仍是兀自闭目养神,与其他人隔着礼节性的生疏,与何所悟一样远离人群。
料想又是一个高傲如雪的少年罢。
商离行借着火光打量了一下少年脸庞,眸光微闪,而后轻轻开口:“不知坐在枯枝旁的那位师弟该如何称呼呢?”
他声音不大,但常年身居高位,声音中带着一种刻意压低也难以忽视的气势,一时间,云山弟子和秋水门众人俱停下交谈,把眼光投往谢留尘身上,连那冰冷剑修何所悟也难得抬眼看了谢留尘一下。
谢留尘一愣,不懂自己为何突然成了众人注目的对象,他在数十双眼睛注视下感到十分不适,于是也望向一丈以外的商离行。
方景林急忙介绍:“这位是云山剑宗磊落峰玄思长老座下弟子,谢留尘谢师弟。”
“哦,原来是玄思长老的高足弟子,谢师弟。”商离行突然放低声音,说着便站起身来,缓步走到谢留尘身边,乌木长杖在地上发出“笃笃”之声。
谢留尘顿时感到他身上刻意散发的威压,想逃离却苦于无法动弹,眼见商离行越走越近,谢留尘大惊,紧紧握住剑柄,凝神屏气,生怕对方看出点什么。
等走到身边,却见商离行突然弯下腰,自然而然地拉起他未拿剑的左手,谢留尘半眯着眼抬起头,对上一双略有些笑意的双眸,灿若星辰。
下一瞬,商离行表情变得凝重:“你双手间有真气凝滞郁结,导致全身真气难以流转,该是这几日受过伤吧。”
向晚宁十分讶然,谢师弟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受了伤,为何一直不肯据实相告……她想起走失的萧紫玉,心中又是一阵失落,果然是自己这个师姐做得不够好,无法让弟子们交托全身心的信任么?
方景林却是快人快语:“啊谢师弟,原来你受伤了?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呢?”
在场中更惊讶的是谢留尘,他前几日与妖兽对战前确实感到手心一阵刺痛,当时愣在原地,经方景林大喝后方觉醒,急忙出手应对,但对战过后手心并无任何不适感,他也就没把这事与自己的异常联系起来,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目光如炬,一下子便被他看穿了去。
不等他想下去,商离行又开口:“以你的身法修为,本不至于这么轻易就被妖兽攻击了去。你眉间似有倦意,看来是遇上了什么烦恼事,导致一时分神不察,被妖兽‘妖瞳’射出的神识所伤,我说得可对?”
看到谢留尘露出惊讶神情,商离行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他运气化去手中长杖,自怀中取出一张明黄符纸,当空一甩,左手拈成一个召唤手势,自半空中的符纸迅疾划下几道符咒,而后二指疾点向谢留尘太阳穴。
谢留尘全身一震,随即感到一股透骨冰泉自商离行指腹流入太阳穴,紧接着识海震荡,神识蓦然一松,经脉顺畅,好似大病初愈,双眸也重回往日清明之态。
谢留尘感到连日来萦绕心头的烦杂念头皆冰消雪释,心下一阵满足,他想拱拱手,向商离行表达谢意,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还被商离行紧紧抓在手里,而对方则一脸若有所思。
第九章
谢留尘挣扎喊道:“放手!”
商离行却是置若罔闻,目带探究,将他一只手扣得死紧,谢留尘急欲挣脱,便要伸起另一只手朝前拍去,谁料商离行动作却比他更快,运起二指,直直朝着他灵台点来。谢留尘大吃一惊,急忙运起身法,旋身一转,这一转身便顺势挣脱了商离行的钳制,他感到手腕蓦然一空,回头一瞥,却见商离行的下一招业已迎面而来。
荒地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竟就这么动起手来,顷刻间已过了十来招。
方景林正要上前相阻,却被向晚宁拦住:“无妨,商师兄只是在试探师弟的修为。”
方景林大急:“可是谢师弟打不过商师兄啊!”
向晚宁道:“你看下去就知道了,商师兄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如向晚宁所言,商离行只是稍加试探,故而并没有使出真正修为,使得谢留尘在应对之际尚有一丝喘息之机。
然而便只是这三成修为也够他应付的了,不到二十招后,谢留尘又终于被他制住,受他摆布。
眼见避无可避,商离行二指已点在他灵台上,谢留尘心头顿起悚然念头:“这人眼光实在毒辣,修为又实在深不可测,会不会是他早已看出我身上的魔气?有意试探我的来历?”
他一不做二不休,狠狠心干脆来个“恶人先告状”:“堂堂商门主竟然对我这等普通弟子大打出手,说出去真是不怕世人笑掉大牙。”
本已做好商离行对他严刑逼问而他死不认账的准备,不料商离行却在下一瞬放开了他:“抱歉,谢师弟,是我唐突了。”
谢留尘瞪他:“一句道歉便想了事?”
商离行淡然道:“那你待如何?”
“你!你这是恃强凌弱!”
“我方才也医治了你,这就算扯平了吧。”
“一码归一码,不能相提并论。”
“谢师弟倒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商离行转身离去,“那你便先还了我的恩情,再来与我说道歉的事情吧。”
“你——”
这时向晚宁与方景林一行人走近来,好言相劝:“谢师弟不要气啦,商师兄只是想试探你的修为而已,并不是有心针对。”
谢留尘大怒:“他都对我动手了还不是针对?”
向晚宁道:“商师兄已经手下留情了,他要是真对你动手,只怕你根本走不过三招。”
方景林也道:“是啊是啊,我们想让商师兄考校修为都没有机会呢,说来谢师弟真是幸运啊。”
谢留尘心道:“这算哪门子的幸运?这位商门主分明就是对我有所怀疑,有意为难与我,你们真当他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人?”心里虽这么想着,谢留尘却丝毫不敢在同门面前暴露魔族身份,只好闷声不吭,暗自吃了这个哑巴亏。
商离行站在一侧凝神思索,纪清靠过来轻轻叫了声“门主”。
商离行摇头:“莫多心,我只是突然想起了那个人。”
纪清蹙眉:“难道是风——”
商离行叹道:“自当年无念身亡后,三百年来他始终不肯再相见,可是这少年……唉,希望是我多心了吧。”
纪清道:“可是门主你方才的举动是否过于冲动了?”
商离行想到方才谢留尘色厉内荏的模样,笑道:“莫担心,只怕他如今比我们还要紧张。”
纪清迟疑问道:“那门主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商离行收敛笑意,正色道:“我这几日会严密监视他,若他真是魔族奸细,我定然叫他出不了这秘境。”
……
这次交锋之后,谢留尘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商离行,生怕商离行点破他的来历,将他身份来历公之于世。但秋水门众人又与云山弟子同出同入,这让谢留尘每每总是避之不及,无意间总跟商离行打了照面,而被商离行藏着笑意的双眸一扫后,他总是一阵毛骨悚然,觉得自己在这人面前似乎无所遁形。
商离行到底发现了什么他并不清楚,商离行为何刻意不揭露他的身份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商离行一定在暗中监视着他,打探他的行踪,只是因为秘境中行动受制,他又没有在秘境中行动的打算,这才使得商离行始终未能抓到任何蛛丝马迹。
但是……谢留尘暗暗捏紧手中传送符,出了秘境后必须得尽快摆脱这个人了。
如此紧张兮兮了数日,谢留尘才陡然惊觉,他这几日只一心一意应付商离行不怀好意的关怀,不仅将搜集铸炼本命剑材料的事情抛诸脑后,也根本忘了检验自己是否能重新对妖兽下手的事了。
谢留尘懊悔不已,于是将此事全部记恨在商离行身上,对商离行更加不给好脸色。
一路深入秘境,再也不见任何妖兽踪迹,目遇之处尽是瘴气浓郁,幻境迷迭,云山剑宗弟子与秋水门散修也一改之前的散漫之心,开始认真应付种种危难。
商离行作为一派之主,修为高深,应付这等水平的秘境本不在话下,但他始终没有出手,而是将历练的机会让给其他弟子,事后再适时开口,指点几句,几日下来,众弟子皆是受益良多。
他身边的何所悟,因是剑修出身,喜爱杀戮,但未逢妖兽,一身冰雪剑意皆是无用武之地,于是每逢弟子休息之时,便远远一人练剑。他练剑时剑光直冲云霄,仿佛千里荒野皆成冰天雪地,彻骨寒意几可涤荡神魂。
方景林心生向往,那日拦下何所悟说想比试一番,却遭何所悟冷言道他不是对手,方景林霎时羞得满脸通红,被迫收起满腹不甘不愿的心思。
而与此同时,受了何所悟“沥雪十九剑”影响,谢留尘在剑意领悟方面更上一层楼,也开始忘却俗事,日渐沉迷于练剑中了。
于是除了何所悟之后,这群队伍中又多了一个终日练剑的剑痴。
……
从弟子们休憩地绕过半里路,可见一处断崖,断崖上常年劲风吹刮,与云山观沧海上极为相似,可激起他心中最本能的剑意,谢留尘找到这处好地方后,心生喜爱,便时常在这里练剑。
他练的是清阳真人传授给他的《沧海剑谱》。
潮起潮落,日月盈昃,恍如明月照大江,亦如斜阳入红海,对商离行的一腔愤懑悉数化作心中意、剑中气,宣泄在三尺剑端。
每一练剑,便入无我之境,他已经渐渐感受不到周围的风吹草动了。
商离行便是在此时来到他的身后,看他练剑。
看着眼前心无旁骛的少年,商离行眼里有着几分惊叹与不解,这少年修士道心之坚定远出乎意料,看他对剑意的领悟力便可知将来定是不凡人物,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是出身魔族呢?
商离行蓦然心思一动,左手化出一泓秋水长剑,潋滟生辉,波光粼粼,随即持剑上去,直逼少年眼帘。
谢留尘被这猛然袭来的长剑吓了一跳,差点接不住招,待看清来人,他心中大怒:又是这个人!怎么老阴魂不散的!
虽然震怒,但经过这段时日大大小小的对战,他早非昔日下山前初出茅庐的少年弟子,怒气未消,手中剑一挥,便格去商离行来势汹汹的一剑,两人当即比起剑来。
商离行号称符阵双修,虽非剑修,但所学繁杂,在剑术上也颇有造诣。他身法不快,剑意也算不上纯粹,但目光老辣独到,虚晃几招后便觑得谢留尘空门所在,秋水剑尖映出一点光亮,点向谢留尘命门,剑势迅猛,力道沉稳,端的是无比精妙绝伦,谢留尘只得狼狈收回剑招,一时间无法自救,眼见商离行剑锋便要刺入自身肋骨,瞬间冷汗直下!
第十章
好在商离行此招并非要取他性命,见他无法招架后便止住剑势,收回长剑,把秋水剑收回袖中,重新化出一支乌木长杖。
天空灰暗,狂风又起,远处众门人围成一堆,各自打坐养神,无人注意到这边动静。两人一时相顾无言,商离行往前凑近几步,提走他手中剑:“谢师弟所学之《沧海剑法》虽高深晦涩,但此剑法向来讲究的是随心而动,不拘一格,若是能领会其中剑意,便无需一板一眼模仿剑招,这与你自身性情倒是颇为契合,”一边说着一边又取走剑鞘,“想必这套剑法是掌门传授于你的吧?”
谢留尘任由他将剑取走,板着脸道:“是。”
商离行还剑入鞘,又递还给他:“谢师弟你今年多大了?”
谢留尘转过脸去:“十七。”
商离行轻笑道:“谢师弟年岁尚小,能修炼到这等剑意已然是少年天才了,我十七岁时别说掌握《沧海剑法》,恐怕连剑都拿不好呢,你又何苦自恼?”
谢留尘知道自己年幼力弱,再怎么勤修苦练,也绝不可能比得上这位成名许久的大能,但一想起自己最得意的剑法在商离行面前竟是被制得毫无招架之力,心里还是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因而赌气似的不说话。
商离行凝视着他,越发觉得眼前少年性情实在是过于纯真质朴,之前那点怀疑与试探之心登时烟消云散。他心里暗暗好笑,笑自己真是活得越发回去了,怎么开始跟个十几来岁的小孩子计较了?纵使对方身份目的不明,身上也带着熟悉的魔气,但说到底也不过才是一个连逢场作戏都不会的孩子,又何苦去为难人家?他商离行自问若是连这点识人本事都没有,还怎么统领天下数万散修?
明白之前的刻意刁难已经让谢留尘起了厌恶之心,有心想弥补关系,于是心生一计:“我看谢师弟之前在秘境中寻寻觅觅,却一直毫无所获,可是为了什么?”
谢留尘冷冷道:“为了铸炼本命剑的材料。”
商离行问:“哦?少了什么材料?”
谢留尘有些不快道:“缺了一块越天石。”
商离行露出了然神色:“哦,原来是少了一块越天石,这可就不好找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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