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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大皇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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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韩家当年的小荣华与龙凤团圆,只有自己有自己的招牌,才能成为超越别人的存在。夏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么多年,夏家推出的酒品不知几凡,但醉倾城依然是他们家响当当的口碑。虽说外面卖的醉倾城并不是御供那一种,但醇香的口感还是使得酒客们趋之若鹜,只要路过夏家的酒坊,必定要买上一坛尝尝。

    在绝对的好东西面前,再高的价格都是值得的。

    这就是招牌和实力。

    杨中元和程维哲想要白手起家一步登天,要做的只能从无到有,以自己的努力和汗水慢慢累积根本,先砸下坚实的口碑,才有可能推出属于自己的招牌。

    赚小钱容易,赚大钱却难。

    大概是程维哲跟杨中元的目光太坚定,也太炽热,夏君然竟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心热起来,他不由道:“去衢州吧,那里才是大梁最繁荣之地。”

    大梁最尊贵之地当属帝京,而最繁荣富饶之地,却是衢州。

    衢州作为淮安、岭西、凉川、渭水等四郡交汇之地,自古以来便是商家南来北往东向西去的必经之道,衢州府的车马驿与客栈,比其他郡府多得多。

    衢州郡府衢州府略微靠北,离凉川很近,每年的新夏大集会延续整个八月,这一个月里当年新下的稻米、布匹、瓷器、香料、茶叶等等商品都从各地汇集而来,商家们互相进货之后,又陆续返乡。一年一年,让衢州成为整个南地当之无愧的首富之乡。

    想要做生意,成为大商人?那么衢州是最好的选择。

    这里有最多的机会,也有最严酷的环境,端看你敢不敢闯了。

    程维哲和杨中元原本也十分想去衢州,如今听到夏君然这样说,不由问:“夏兄倒是豁达,不怕我们过去占了你们的商路?”

    夏君然听了,突然大笑出声,好半天才说:“我怕什么?你们一不做酒,二根本不成气候,与我夏家半分干系都无。”

    他顿了顿,突然昂起头,淡淡道:“就算你们真做酒,那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要说当世最好的酒商,除我夏氏,再无其他。”

    作为大梁最大的酒商,夏家的家主当然有这样的自信与气魄。

    就连尚泽,也跟着补上一句:“夏家的酒,是大梁最好的。”


☆、060家人

    当天下午;四个人聊了许多事情。经商是门深奥的学问;想要做大;想要做成最好的,那光有手艺根本不行。

    对于这一点;程维哲和杨中元有的只有过硬的手艺和不怕吃苦的精神,其他的;说起来真的都没有。

    夏君然与尚泽这两位久经商场的老油条肯给他们简单说些粗浅道理,也着实令人受益匪浅。

    对于他们的好意,杨中元和程维哲都铭记于心,在依依不舍送走两位前辈之后;他们又回到自己的小铺子里,一起畅想起美好的未来。

    说他们乐观也好,妄想也罢,人总得有点梦想,才能活的满足。不是吗?

    自己一步一个脚印,从一无所有到富足安乐,梦想实现的那一天,大概会成为一生里最珍贵的记忆。那值得所有人为之努力。

    第二日一大早,杨中元便早早起来开了铺门,如今已经是九月天了,早起有些冷。他烧开一壶水,先漱口洗脸,转头就看到程维哲搓着手走进来。

    他先是递给杨中元一个油纸包,然后便去取了自己放在这边的脸盆,洗脸漱口去了。

    他那个茶铺子还有其他伙计住,但不做早食,所以开门很晚,这会儿伙计们都还在睡。他不好打搅人家,所以都是起来上杨中元这边洗漱。

    程维哲洗干净脸,扭头看杨中元已经通开了锅灶,正用抹布擦着铺子里的桌椅。他赶紧跑回去,一把拦下杨中元忙活的手:“新出锅的肉包,我买了十个回来,早晨你就不用忙着做饭了。”

    雪塔巷的包子张做包子很有一手,薄皮大馅,肉也干净足两,吃起来非常香。如今杨中元得操持生意,所以一般都是煲汤或者炒菜,还真没工夫做包子饺子给他们吃,没得比较,所以程维哲觉得包子张的包子也还不错。

    杨中元任他抢走抹布,然后笑道:“光吃包子多噎得慌,打个小米粥吧。正巧今天的小菜昨天已经准备好了,就着吃也香。”

    开门做生意,他虽然说因为人手不足,所以总是那两样面食从来没换过。但小菜却经常换的。

    今个素什锦,明天便是素三丝,偶尔做小葱拌豆腐。或者买到颗粒饱满的花生,也炒个花生来下面,都是很好的。

    这一日他准备的就是炒花生米,这个简单,花生前一日他已经用开水泡好,如今都已经晾干。炒这个要先小火翻炒,再大火炸,等到发出噼啪声音,出锅撒盐就成。是道十分家常的美食。

    虽然比起素菜,花生的成本要高一些,他给的也少,但食客们却还是很喜欢。

    毕竟,吃这个感觉油水足啊。

    “瞧你最近累得脸色都不太好了,待会儿碗筷都我来洗吧,你趁着空闲多睡下。”程维哲从空屋取来一碗小米,洗干净放在一边,又取了两碗水倒入杨中元用来蒸饭的那个陶罐。

    他们家这灶台又要煮面又要熬汤的,锅碗瓢盆总是不够用,所以煮饭熬粥都是用它,出来的味道也很香。

    这些日子以来,程维哲已经学了好多厨房活计了,比如加水熬粥这一项,他还真学会了。偶尔早晨杨中元忙,他便担起了煮粥的活计,还挺像模像样的。

    熬小米粥要先把水烧开,再加入小米文火慢炖,两刻便可以了。因为是早上,时间也紧,煮熟了吃就行,倒不用熬出油来。

    杨中元看他忙忙碌碌,竟也陪着自己在这件小铺子里忙活了两个月,对于一个富家公子来说,真的很难得。

    无论程维哲在程家如何,也无论他开着个小茶铺子被多少人闲言碎语,但他以前到底真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是半点家事都没做过的。

    现在为了他,倒也什么都会了。

    想到这里,杨中元不由心下柔软,低声道:“晚上给你做个糖醋排骨如何?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

    他的想法很简单,我喜欢你,想要对你好,就做你最喜欢吃的,每天都努力把你喂得高高兴兴,吃得心满意足。

    程维哲抬头,见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十分柔和,脸颊的酒窝再度显露出来。

    “小元最贴心了,真好。”

    杨中元也笑,没回答,只是把前一日泡好的芥菜头拿出来,又繁复用水冲洗。

    最近他们家吃粥的次数多,芥菜是最好的佐粥小食,他买花生的时候看到隔壁有卖,便买了一小块回来,好好泡了一天。

    他切下一小块,伸到程维哲嘴边:“尝尝咸不咸?”

    程维哲咬了一口,嚼了嚼,砸吧砸吧嘴道:“正好。”

    “是吗?”杨中元也不嫌弃,把他咬了一半的咸菜扔进嘴里,也细细品了品,“恩,这家的芥菜头还挺好吃的,等这次吃完了,我再买点。”

    说话的功夫,陶罐里的水“咕噜咕噜”冒起泡泡,程维哲赶紧把小米倒进陶罐里,然后十分熟练地从罐中舀了些水到碗中,把挂在碗壁上的所有小米再次倒入陶罐里。

    等到这一切都做完,他便压了压铁炉的火,把那十个包子放在陶罐的盖子上,一起温起来。

    案板边,杨中元已经用眼花缭乱的速度,把芥菜头打成细丝,然后又切了一个青椒,同样打成丝。等到把两样都放进一个小碗里,杨中元又倒入昨日已经榨好的花椒油和香油,少少加了酱油和醋,使劲拌了拌,一股油香味就飘散出来。

    芥菜头由于腌制过,所以没有油,单纯吃起来是不香的。加了这些作料以后,不仅还有青椒的辣味,再带上花椒油麻麻的滋味,配上香醇的香油,味道才算足。

    程维哲帮他把咸菜放到院中,回来就勤勤恳恳擦起了桌子。

    杨中元用大锅爆花生米,顿时小铺子里里外外都是香味:“你看你现在这样,要是峰叔知道,说不得要埋怨我的。”

    程维哲在盆里搓了两把抹布,起身看他一眼,道:“埋怨什么?我爹巴不得我多做点活,省的跟某些人一样,成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臭老九。”

    唉,杨中元听他这样说自己父亲,跟着叹了口气。

    他觉得他们两个的命特别像,都有一个特别好的爹,也都有一个特对自己不上心的父亲。

    这一点上,其实他们的亲缘都不算圆满。但人哪有十全十美的?他们两个的爹爹都是最好的,那已经很幸运了。

    在宫中那么多年,杨中元已经慢慢学会了豁达与乐观。

    如果没有这两样品质,他根本无法支撑下去。

    “好了,再说他们干嘛?等以后我们走了,谁还管他们是谁。”杨中元安慰他。

    程维哲低头笑笑,可算是把刚才那段蒙混过去了。他知道杨中元每次看他干活就难受,可他不干,这一天到晚的杨中元就算是累死也干不完。虽然现在家里有他跟周泉旭,但杨中元还是瘦了。

    不止一次,程维哲下午偶尔回茶铺忙完回来,总是看到他趴在铺子的桌子上浅眠,整个人看起来单薄瘦弱,眼睛下面一片青白,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累。

    看着这样的杨中元,他不是不心疼的,可每次他想说先找个学徒工替他分担分担,杨中元却总是不同意。

    “人家来吃的就是我的手艺,只这一小间铺子我都做不好,那别想开酒楼了。再说,我爹的药也剩最后两服,峰叔的孝期也快到了,我们说不定很快就走了,现在找学徒工,等我们走了,叫人家再跟谁去学?”

    他说的在理,可程维哲和周泉旭,却极为心疼。

    现在就连洗碗的活也偶尔抢过来干,无论杨中元说什么,程维哲态度都很坚决。

    是,他知道杨中元可以撑下去,可家里有人帮忙,也有人能做这样简单的活计,就真的不需要杨中元一个人硬撑。

    他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每次他这样说,杨中元就总是坐在一旁,一边看着他忙,一边絮絮叨叨。

    程维哲并不觉得他这样烦,相反,哪天杨中元不絮叨他了,他才要难受呢。

    等到铺子都打理干净,周泉旭也刚刚起身。

    他早年思念杨中元,总是无法入睡,身体并不是太好,如今的药里多少有些安眠成分,他睡得就总是有些迟。

    为此,他也在头几天的时候抱怨过,说自己没用,看着两个孩子早早起来忙碌,他却一个人睡的香。

    程维哲惯会说话,听了只道:“泉叔,如今我跟小元只剩一个长辈可以孝敬,您就松快点,让我们俩好好使使力气吧。”

    他这话说得自己怪可怜的,爹爹走得早,父亲又是个不着调的,可不自己得照应着?周泉旭听了,也就慢慢不再纠结这个事,一家三口也就过得越来越协调。

    自从他身体已经康健以后,早起的忙碌基本上三个人都会上手。程维哲擦桌子擦地,周泉旭则把所有碗筷都用热水烫过。杨中元自然是准备鸡汤、浇头与两样面,都很有条不紊。

    可这一日,正当他们用过早饭,准备开铺子的时候,徐小天却突然出现在面铺子门口。

    他满脸都是汗水,一张小脸刷白刷白的,杨中元猛然看到他,心跳便骤然快了起来。

    不可能,不会的……他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

    可这一切,似乎都不能改变什么,只听徐小天突然哀声道:“杨叔,我父亲要不行了,想请你回去看看他。”


☆、061伤逝

    猛地听到这样一句话;杨中元一下子就懵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程维哲并不认识徐小天,却听杨中元跟他讲过徐华的事情,看到这个情况,多少便猜到一二。他见杨中元脸色刷地白了;忙把徐小天拉进铺子;塞了一杯水给他。

    “你慢点说;你父亲如今如何了?需要我们请个大夫去吗?”

    徐小天手里握着茶杯;他瞪大着眼睛看程维哲;下一秒;豆大的泪珠就滚落下来;啪嗒啪嗒,滴进那杯水里,溅起层层波澜。

    这个时候,谁都没心情注意他漂亮的容貌了,在场三个人看到的,只是一个哭得伤心至极的孩子。

    “昨日已经请了,请了村里的大夫去看,老大夫说,他说……让我准备……呜呜呜,让我准备后事。”

    徐小天哽咽着说道,他刚才不敢哭出声音,可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哭了出来。

    这几个月,他看着父亲一天一天衰弱,他用尽了一切办法,找了能找到所有大夫,却依旧没能把唯一的至亲挽留下来。

    作为一个才十岁的孩子,他压抑了自己太久,一直到了今天,他终于第一次面临亲人离世,便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

    这世间大概最令人伤心的,便是一个孩子最难过的哭声。

    这时候天色还早,巷子里冷冷清清没什么人,徐小天的呜咽声回荡在面铺子里,把在场三个人哭得心都揪成一团。

    杨中元终于回过神来,他眼眶泛红,却还强忍着悲伤,走过去帮徐小天擦眼泪。

    “别怕小天,杨叔在呢,待会儿我跟你先去七里村,然后让这位程叔请了李大夫去看你父亲,好不好?”

    徐小天虽然只见过杨中元一次,可那之后徐安却总是对他说杨中元是个好人。说他有本事,厨艺顶呱呱,说如果将来不在了,要让徐小天认杨中元当叔叔,让他好好孝顺杨中元。

    虽然只有十岁,但徐小天却隐约觉得父亲这是在交代后事,可当着他的面,徐小天不敢哭,只能偷偷藏起来抹眼泪,然后心里越发对杨中元依赖起来。

    从小到大,即使徐安病到这个份上,也从来都没有让他去求过谁。可杨中元却是他时时在耳边说起的人。徐小天知道,唯有这个人,才是父亲最放心的。

    所以现在杨中元这样短短的一句话,却给了徐小天莫大的安慰。他猛地扑进杨中元怀里,哭着叫他:“杨叔,父亲要走了,我不想叫他走,怎么办?怎么办!?”

    孩子稚嫩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屋子里,杨中元险些流出泪来,他轻轻拍着徐小天的背,哽咽道:“好了,乖孩子,我们赶紧去吧,徐哥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周泉旭是在场最镇定的人,他年纪大了,经历了太多这样的场面,所以还算冷静。他虽然心里并不好受,可也不能再给儿子添堵,只飞快跑回屋去拿了个钱袋子回来,塞进杨中元的手里:“你先带着,待会儿我让小哲再带一些,应该足够。”

    程维哲帮杨中元拿了一件外袍披在他背上,小声安慰他:“好了,你快些去,说不定徐哥还有话要嘱咐你。别在小天面前哭,他受不了的,知道吗?”

    杨中元默默点头,他接过钱袋,穿好外袍,便拉着徐小天出了铺子。

    程维哲依旧很不放心,跑过去嘱咐一句:“去车马驿直接租了马车去,速度快。我会骑马带着李大夫过去,应该差不多时候一起到,你放心吧。”

    杨中元又点头,终于忍不住握住程维哲的手:“阿哲……”

    他的手很冰冷,冷的让人心里难受,程维哲伸手抱了抱他,在他脸颊上亲了几下,才说:“快去吧,你记住,你是小天的长辈,你要坚强。”

    杨中元“嗯”了一声,整个人看起来更坚定了些,他脊背很直,拉着徐小天消失在巷口。

    “泉叔,铺子里的事就拜托你了。我身上带着银子,这就去请李大夫,有我跟着,您不用担心。这便关好铺子吧,中午我们要是回不来,您记得吃饭。”程维哲也来不及把灶里的火灭掉,只能指给周泉旭看。

    周泉旭对于程维哲能跟着,是很放心的,于是便说:“你们快去吧,小哲,若是……你就带他散散心,今日不开铺子了。”

    程维哲点点头,快步往李大夫那边走。

    另一头,杨中元带着徐小天租好了马车,一路往七里村飞驰而去。

    路上稻田金黄一片,沉甸甸的稻谷挂满枝头,眼看就是丰收的时节。

    可就是这样一个好日子,他和徐小天关心的那个人,却要离他们而去了,简直让人悲伤至极。

    “小天,你父亲,有跟你讲什么吗?”杨中元紧紧搂着徐小天,仿佛想要给他坚持下去的勇气一般。

    徐小天沉默一会儿,说:“父亲说,他一定要等杨叔过去,他还让我要认你当叔叔,以后孝顺你。”

    杨中元觉得鼻子酸酸的,他抬头看着蔚蓝天空上的太阳,清晨时分,却觉得那阳光十分刺目。

    “小天,你父亲是个好人,以前对我多有关照。如果不是他,我后来的日子不会那么好过。我由衷感谢他对我的照顾,也很喜欢你。”

    杨中元道:“我知道你不想他离开,可这世间,生老病死世事无常,我们谁都没有办法逆天而行。待会儿到了病榻前,他说什么我们都好好答应他,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说得徐小天泪流满面,却没有出声反驳。他只是沉默地点点头,一双手紧紧抓着杨中元的衣摆,仿佛松开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在一旁支撑他。

    马车的速度比牛车快得多,不多时他们便到了七里村的村口,杨中元抱着徐小天跳下马车,匆匆忙忙付了钱,便拉着他飞快往徐家跑去。

    等到了徐家大门口,徐小天哆嗦着手打开了院门,然后便头也不回飞奔进去,杨中元在后面追他,却不料徐小天猛地在堂屋门前停了下来。

    院子里很安静,除了风声,再没其他声响。

    杨中元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拧成一团,酸酸涩涩,难受之极。

    他看着徐小天哆嗦着手,彷徨着,又犹豫着地伸向门帘,杨中元站在他身后,只看得到他的肩膀不停颤抖。

    他在害怕。屋里太安静了,仿佛连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徐小天不敢进去,杨中元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进去了,徐安已经紧紧闭上双眼,那样的结局,是他们无法接受,也不想接受的。

    可最终,徐小天还是坚定地一把拉开门帘,他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同杨中元一起紧张地,忐忑地往里面看去。

    只见徐安仰躺在床上,他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整个人瘦的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苍白的下巴。

    “徐哥,我来了。”杨中元的声音很轻,却仿佛什么惊天巨雷一般,惊醒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徐小天。

    下一刻,就看他飞也似地跑了进去:“父亲,我回来了,杨叔也来了,父亲……”

    他的声音一开始很大,却在最后又低了下去,杨中元心里一紧,也跟着走了进去。

    只见徐安紧闭着双眼,他没有听见杨中元和徐小天的讲话,也仿佛根本就在也听不见一样。

    杨中元看到的,只有他满脸青白的死气。

    盘旋在眼中许久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徐哥……”

    他小心翼翼坐到床边,盯着徐安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确认他的胸膛还是温热的,呼吸虽然慢,却并未完全停止。

    这个事实又让杨中元高兴起来,他推了推徐小天,飞快道:“小天,你叫叫他,使劲叫叫他。”

    徐小天听了,顿时大哭出声,他一边哭,一边仿佛发泄一般地叫着:“父亲,父亲,父亲你别离开我,小天怎么办?小天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父亲啊……”

    他的声音太哀伤了,杨中元也陪着他一直哭,陪着他一直呼唤徐安。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徐安的眼睛动了动,杨中元和徐小天突然屏住呼吸,就看到徐安慢慢睁开双眼。

    他是个很温和的人,看着别人的时候总是带着笑,年幼时他对杨中元多有照顾,当时宫里他的一言一行,都铭记在杨中元心里。

    如果没有这个人,就没有杨中元的今天。

    他真心实意地感激他。

    “徐哥,我来了,你醒一醒看看我吧。”杨中元哽咽道。

    徐安低头,他用已经没什么神采的眼睛看了杨中元好半天,才突然呢喃一句:“平喜,你来了啊。”

    他整个人都有些错乱了,叫了一声平喜之后,又说:“中元,还好你来了。”

    杨中元握住他的手,狠狠点着头:“我来了,我来了,待会儿大夫也会来,徐哥你为了小天,也要坚持住。”

    徐安慢慢清醒过来,他听了这个话,只是浅浅笑笑,然后便扭头看向徐小天:“小天,我的儿子,不要哭,不要哭。”

    他这么说,徐小天哭得更凶,仿佛更难过了。

    徐安努力动了动手,他轻轻握住徐小天的手,断断续续道:“小天,你是个好孩子,父亲没本事……不能看着你,看着你长大了。以后,你跟着你杨叔,他会好好待你。你要听话,以后长大了,要,要孝顺杨叔,听到吗?”

    徐小天到底年纪小,听到父亲这样交代遗愿,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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