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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大皇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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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简单,也很直白,却好似最醇的佳酿,令杨中元有些陶醉。

    程维哲就是这样,想说情话的时候,不着半句情爱,也能叫人心动不已。

    “我现在可比你聪明。”难得的,杨中元心情好,也出言反驳他一句。

    程维哲笑出声来,拉着他快步往竹园走。

    眼看他们越走越偏僻,杨中元便有些疑惑:“我记得小时候来,你还是住在主屋的。”

    “老头子说了,这里环境清幽,竹就是文人的气节,他应当住在这里,日日读书修习。”程维哲说着,声音里满满都是嘲讽。

    对于程维哲那个臭老九一样的父亲,杨中元真是决定无话可说。

    人傻到这个份上,也真难得。

    放着精致富丽的主屋不住,非要住在偏僻荒凉的小院子里。放着好好的家主不当,非要说什么修身养性,要一辈子做学问。

    可问题时,他能做的好也成,考了几十年学,如今五十的人了,却也不过是个秀才,连自己儿子也比不上。也不知道他那份自信,都是来源于哪里。

    程维哲见他满脸都是同情,顿时不想再把话题纠结在这个父亲身上,只说:“好了好了,不说他了。这次回来,我想着趁机让你帮我清点一下家里的旧物,看看还有什么比较值钱的家什,能拿走的咱们先拿走,省得便宜他们。”

    其实这才是他回程家的主要目的,要不然就程维书定个亲,他想不来就不来,白笑竹也半句不是都说不上他。

    杨中元看他一眼,笑道:“你刚还说我比你聪明,结果你还不是一肚子坏水,家贼难防啊。”

    程维哲推开院门,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什么叫一肚子坏水?我这叫精打细算。反正这些东西,也本来就应当是我的。此番回来,不过是先取走一部分,论说家贼,他们家才是呢。”

    杨中元原本是相同程维哲玩笑一句,没成想他倒认真起来,暗自叹了口气,知道他其实还是对程家这事十分郁结的。

    程维哲同他不一样,他是程家堂堂正正的长房长孙,自幼诗书文采一流,从小被外人称赞长大。

    可却因为父亲没用,爹爹早亡,现在要自己想法子迁出祖籍,这事放到谁身上,都不能马上释怀。

    杨中元见不得他心里不痛快,因此十分贴心地挽住他的手,略微扬了扬声音:“来吧,让你看看我的厉害,保准先把最值钱的挑出来。”

    程维哲扭头,见他故意小鸟依人般靠在自己身上,顿时笑出声来:“你啊,最好了。”

    这一次杨中元倒没有反驳,他嘿嘿笑了两声,让程维哲皱起的眉头也渐渐松了开来。

    其实他刚才对程维书说的那句,是他说给杨中元听的。

    他不知上辈子积了多少德,这辈子才能得如此伴侣,成就美满良缘。


☆、073故人

    程维哲跟程赫是在林少峰过世之后才搬来此处的;那时候程维哲已经行了冠礼;所以搬家的时候倒是无人敢乱动。如今即便他不经常在家;碍于程赫很少出门,以前又有二毛一直在;是以没人过来偷鸡摸狗。

    他绕过程赫住的前院,径直往后院他住的偏屋走去。

    杨中元四下打量,心里越发是不懂程赫这个人。从好地方搬来破地方;简直是自讨苦吃。

    程维哲打开偏屋的门锁;他伸手一推,木门便发出吱嘎的响声。

    因为许久没人来住;所以阳光从门缝钻进屋里;能让人清晰看到飞扬起的灰尘。

    “哎呀;最近二毛也一直都住茶铺里?”杨中元把程维哲往后拉了拉,等屋里没那么呛人,才率先走了进去。

    “恩,他一直在七里村学茶,前阵子都没回来过丹洛,最近才让他回茶铺子帮忙的。我家这里,他们就算再不经心,也不太敢懂我东西。”程维哲进来打量一眼,见屋里还同他走时一样,便安下心来。

    程家人是怠慢他,下人们也并不上心,可谁都知道他不好惹。

    动了他的东西,那势必没有好果子吃。就连程赫也十分厌恶下人们手脚不干净,有他在,到底保住了程维哲屋里的那些家什。

    杨中元站在堂屋里转着圈那么一看,立马便噼里啪啦说出一串拗口词来:“你书桌上那个枕木是黄花梨的,看料子是上好的降香黄檀。枕木边上的笔洗,却是前朝汝瓷,看形制,说不定是官窑的。”

    他说完,顿了顿,略微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程维哲,又转身指了他卧房的案几:“台子上的摆件是南海红珊瑚,我曾在御书房见过一株,但比这个要大得多,样子也十分别致。这一株,也只中等偏上而已。墙上的那副字画,是米云亭的冬梅映雪,看纸张与装裱的样式,应当是真迹。”

    他这粗粗一说,便把琴棋书画摆件把玩都说了个遍,程维哲自幼在程家长大,他自然知道自己屋子里都存着多少好东西,只是有些惊讶杨中元只一眼便瞧得透透彻彻。

    但他那小得意的样子却分外招人,程维哲不等他继续显摆,一把扯他进了怀中,狠狠亲了一口:“你啊,这样子以后只能叫我瞧见。”

    杨中元是真没料到他突然来这一遭,猛地被他亲了一口,顿时有些懵了,末了又听他讲这一句,更是哭笑不得:“怎么了,我见不得人吗?”

    程维哲摇摇头,又亲了一口:“不是,我怕你被别人抢走,那我可真要哭死了。”

    “哈哈,你哦,好了,快别腻歪了,赶紧把能带走的打包再说。”杨中元推他一把,笑眯眯道。

    论谁听了这样的话,心情都只怕好极。

    程维哲得了吩咐,立马从衣柜里翻出几件衣裳,杨中元过去挑挑拣拣,找了些好带又没有多大响声的,包进衣裳里。

    程维哲不爱那些华丽东西,他住的地方倒是有许多林少峰早年给他备下的发簪与手串。玉佩玉环也有那么几件,却并不是留给他的,嘱咐他将来给了伴侣。

    这些东西都是极好带又不沉的,程维哲跟杨中元手脚麻利,不多时就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外人一看,便只知是衣裳被子,不会想到其他的事物。

    等东西都打好,杨中元才百无聊赖靠坐在程维哲那张雕花床边:“这些你是想当了还是自己留着?毕竟是峰叔留给你的,将来咱们做大生意,这些也能撑撑场面,还是留着为好。”

    程维哲刚才放玉佩的时候其实是背着杨中元的,因此杨中元也并未看见,既然是给他伴侣的,自然要正正经经找个好日子来送,这样叫他看到,十分不尊重。

    “恩,留着也好,只是我手里存下的银钱也不过刚好置办商铺,咱们到了衢州,总得买一处大宅子来住,不若我最近多回来几次?这屋里的摆件都不是我爹喜欢的,当了也能存些钱。”

    程维哲见他十分随意坐在自己床上,顿时觉得心里痒痒的。他走过去凑在杨中元身边,同他靠在一起,两个人肩并肩,手拉着手。

    “你啊,当我是没钱吗?”杨中元笑出声来,他一根一根掰着程维哲的手指,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放松。

    想到自己未来的伴侣已经把他们两个的人生都好好打算好了,他的心也跟着热乎乎的,浑身上下洋溢着说不出的惬意。

    大概心意相通、琴瑟和鸣就是这样的感觉。

    程维哲挑眉看他:“难道不是?”

    他总觉得杨中元在宫里过得特别不容易,虽然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如此,可是之后的事情并不如他所想。

    而杨中元这些出了宫的宫人,是不能随意议论皇家之事的。皇家代表的是大梁的最高权力,那是国家的体面与尊严,宫里头那些腌渍事情,自然不能让百姓知道。

    早年也有那不懂事的宫人乱嚼舌根,可官府又不是聋子,但凡知道一个,立马抓住下狱,此生是再也无法重见天日了。

    后来的宫人们听多了传闻,自然就学乖了,出宫以后无论家人如何问,是一句都不会讲的。少说少错,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程维哲在许多事情上,比杨中元还要有分寸。杨中元想了想,扭头看了程维哲一眼,突然弯下了脊背。

    程维哲只看他简单几个动作,整个人便变得暗淡无光,面容都显得十分低眉顺眼,看起来一丝一毫张扬都无:“侍笔,昨个君上胃口不好,记得今天请了太医令来,做些好消化的呈上。要是今日做不好,你便等着明日回宫人所吧。”

    他说完,突然表情变得更是诚惶诚恐,说话声音也跟着抖了起来:“杨叔叔,侍笔知错了,今日一定好好努力,保准令您满意。”

    程维哲吃惊地看着他一个人分饰两角,竟然神情动作十分迥异,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小心翼翼问:“小元,我看你不是在御膳房做的差事,而是去唱戏了吧?”

    杨中元正准备再说几句让他自己分析一下,结果程维哲却这么不正经地逗他,顿时有点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松了气,刚才端起来的架势都散了开去,现在的他又变回那个程维哲熟悉的小杨老板了。

    “你才唱戏的呢,宫里的事情我们不能多说,不过你也能猜到吧?你看我像混的差的吗?”杨中元挑眉,看着程维哲自信说道。

    “哎呀,我家小元最厉害了,一定是雷厉风行的大总管。”程维哲摸摸他的头,低声笑笑。

    他这么说着,实际上心里是不信的。他虽然并没有听过多少宫里的事情,但却也知道家里刚来的小厮生活多难。程家还算是要脸的人家,对小厮也不算太严厉,但是一层层欺压下去,最底层的人过得是什么生活,可想而知。

    而宫里,自然比他们这些普通的人家难过百倍。

    就算像杨中元表现得那样,他到十几二十几许的时候能混个管事的差事,也并不意味着前头那几年吃得苦都不作数。

    他不说,可程维哲却给他记着。

    “所以啊,”杨中元眯起眼睛,笑得像个餍足的狐狸,“我也是很有钱的,到时候你买商铺,我买宅子,就这么说定了。”

    程维哲见他这样,简直觉自己的手脚都要控制不住,反正这是在他自己屋里,于是便也不想再忍,把人抱紧怀中,与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亲吻。

    随着他们感情日笃,两个人这般亲密也渐渐多了起来。

    杨中元从起初的不好意思,到现在的坦然面对,实际上没用多少时间。

    他喜欢程维哲,程维哲也喜欢他,他们这样表达心里的想法,再正常不过。

    反正是在自己屋里,所以程维哲这一次有些放肆,一双手也没有老老实实环着杨中元的腰,反而上下游走。

    杨中元还算记得他们这是出来办事,在让了他半响之后终于推了推他:“好了,待会儿还有事的。”

    程维哲歪了头,轻轻咬他耳朵:“要是没事呢?”

    他声音低沉醇厚,杨中元的耳根子顿时红成一片,却还是咬牙又推了他一下:“我们还没成亲呢,你想干什么?”

    “我想……”程维哲声音很低,他凑在杨中元耳边,说着只有对方能听到的话。

    说真的,平时程维哲在面铺子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他还比较顾忌。如今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个在屋里,他自然有些口无遮拦。

    杨中元被他的厚脸皮搞得满脸通红,最后终于站起身瞪他:“程公子,正经事要紧。”

    “好好,我们去做正经事,那不正经的事,等下次有空再说。”程维哲笑着拎起包袱,他打开窗子看了一眼外面天色,见确实到了时间,便拉着杨中元一起出了院子。

    程维哲很有心眼,他担心待会儿定亲宴会出事,于是便直接去了大门的门房处,把包袱扔给门房:“我冬日的衣裳要带走几件穿,你且给我看仔细,少一件为你是问。”

    那门房也比较胆小,被他糊弄一句,忙连滚带爬帮他把包袱藏在门房屋里最靠里的柜子中,然后十分认真道:“大少爷放心,小的一直在,不会丢的。”

    程维哲冷哼一声,正待跟杨中元往正堂去,却不料一把嗓音叫住了杨中元:“中元?”


☆、074嚣张

    这声音似有些熟悉;又似十分陌生;杨中元疑惑地回过头去,却看到一张已经许久未曾见过的脸庞。

    杨中元心里叹气;他来程家参加这定亲宴,其实是有心里准备的。

    是啊;程家和杨家几十年的邻居;不请杨中善;只怕说不过去。

    杨中善站在门口;他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正神色复杂地看着杨中元。

    这个弟弟,每一次见他;都似变了样子,叫人觉得恍如隔世。

    杨中元深吸口气,他冲杨中善笑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程维哲站在他身后,一直没有言语。

    他一直在丹洛从未离开,自然知道眼前这个高大的中年男子,便是杨中元的哥哥杨中善。

    杨中善的目光在程维哲和杨中元面上轻轻扫过,他把锦盒递给门房,然后掀起衣摆,慢慢跨过程家高高的门牙。

    这会儿天色已经大亮,他们一行三人沉默地走在程家的前花园里,老远就能听到正堂那边传来热闹的交谈声。

    程家这一日,可谓高朋满座了。

    程维哲走在杨中元右手边,而杨中善走在杨中元左手侧,只不过他跟另外两人的距离拉得有些远,如果不去刻意观察,并不会以为他们是一路的。

    不约而同的,他们三个都走得很慢,也都没有讲话。

    实际上,他们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杨中元更是如此。对于这个大哥,他如今已经没什么话好讲了。

    杨中善眼看花园就快走过,于是仓促之间,低声问道:“中元,泉叔……还好吗?”

    “恩。还好,吃了药,到底能下地了。”杨中元也低声回一句。

    “那就好……那就好,中元,你日子过得辛苦吗?要是辛苦,大哥……”杨中善扭头看了一眼弟弟,好半天又问了一句。

    只不过他的话并没有顺利说下去,杨中元淡然开口:“不用,大哥,我很好。”

    杨中善张张嘴,他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程维哲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突然换了个位置把杨中元挡到身后,冲杨中善抱拳行礼,朗声道:“杨大哥,许久未见,家里都还好吧?”

    杨中善一愣,扭头便看见程耀跟程赫携手出来迎客,因此只好咽下要说的话,勉强笑道:“都好,都好着呢。程当家,赫叔,恭喜恭喜。”

    这一打岔,杨中善自然就被程耀和程赫迎进屋里,只留杨中元和程维哲站在正堂外。

    “小元。”程维哲突然道。

    “恩?”杨中元抬头,看着他发带上精致的刺绣。

    程维哲回头,认真道:“等以后,我们要努力赚钱,别人见了,也只会问‘银子那么多,花的完吗’如何?”

    杨中元哈哈笑出声来,他知道程维哲是介意杨中善问他过得辛不辛苦,于是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我们还可以回答‘太多了,每天垫着睡觉,硌得慌’。”

    程维哲见他笑了,心里松了下来,他一门心思想着回来把家里的东西偷偷带出一些,竟忘了杨家也会被请来做客。

    这事是他没做好,程维哲默默给自己记上一个差,想着下次一定把事情考虑周全。

    两个人正说着话,程维哲突然看到程维书冲他招手,白佑夙正穿着一身朱砂色礼服,站在程维书身边笑得一脸得意。

    自然,得意是程维哲看到的,别人恐怕看到的只有温和与开心了。

    程维哲同杨中元对视一眼,纷纷打起精神,笑着走上前去:“维书,四少,恭喜恭喜。”杨中元跟在他后面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

    他这样子,更是刺激了程维书,他这个人平时本来就很自负,现在被杨中元的这个表现结结实实骗了个彻底,一点端倪都没看出来。满心想到都是一会儿送给白佑夙的大礼能更好的完成。

    “谢谢大哥,大哥跟小杨老板快请坐。”程维书笑得满面灿烂,他指着主桌最靠里的两个位置,要请程维哲和杨中元过去坐。

    那两个位置面对所有其他的宾客,视野相当好,如果不是程维书请他去坐,程维哲都会以为程家吃错了药。

    不过,这事情程维书来说,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杨中元演起戏来十分投入,简直入木三分,只见他听了程维书的话,脸上竟然挂上一丝害怕的表情,他甚至还拉了一下程维哲的衣摆:“我们找个,找个角落坐吧。”

    程维书见他这样,同白佑夙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难以掩饰的激动与得意。

    这样一个货色,简直上不了台面,真是太给程维哲打脸了。

    程维哲也十分配合杨中元,他低下头,柔声道:“没事,我陪你一起,不要害怕。”

    在场的宾客已经来了不少,这时候有小部分人听到这边的动静,正好奇看过来,杨中元仿佛是被程维哲安抚了心神,又似想要躲过那些人的目光,十分迅速地跑到主桌旁,一屁股坐到位置上,低下头再也没有抬起来。

    程维哲有些无奈地冲程维书与白佑夙笑笑,自去陪着杨中元坐下了。

    因为只是定亲,所以程家只请了关系最好的几家商铺和邻里,堂屋里这会儿只摆了四桌酒席,不一会儿就坐满了人。

    因为仪式还未开始,所以桌上只摆了瓜果点心,程维哲跟杨中元能多低调就多低调。他们两个早起还没吃饭呢,这会儿看到点心,便不由分说一人抓了一块,闷头吃起来。

    东西摆在桌子上,本来就是给人吃的,他们二人这边吃得开心,另一边的宾客们,看进眼中的可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许多人自然是认识程维哲的,在程维哲并未离开程家的时候,他们家的许多掌柜与合作铺子的老板都与程维哲十分熟悉。现在见他这个样子,都觉得有点惋惜。

    原来,这个程家的长房长孙,竟然被二房挤兑成这样。有家不能回就算了,看起来混得也并不好,真是可怜。

    等到程维哲和杨中元二人吃了八分饱之后,吉时才刚到,小厮们请了程赫夫夫二人与白佑夙的父亲爹爹坐到主位上,等待喜公过来换帖。

    实际上,在定亲之前,两个人的生辰八字都已经合好,压亲礼也先交换过一部分,是为纳吉。

    在定亲宴上的仪式,无非就是双方交换庚帖信物,然后一同跪拜父母,算是正式定下姻缘。而后由喜公拿出早就算好的婚礼吉日,宣告给在座亲朋好友,最后则是开席宴请宾客,以示感谢。

    杨中元和程维哲对程维书的定亲礼一点兴趣都没有,在他们行礼跪拜的过程之中一直低着头用手指在彼此腿上写字,说着悄悄话。

    等到漫长的行礼过程终于走完,喜公才上来扬声宣告婚礼日。因为今年都没什么好日子了,白家与程家也不想仓促办喜事,只得等到来年二月方才有吉日。

    听到这个日子,程维哲二人心下一喜,那时候他们早就离开了丹洛,省一笔礼钱,真是可喜可贺。

    宣读了吉日之后,便是宴席,虽说定亲宴并不收礼金,但是程家和白家都不差那点银子,宴席的菜做的极好。

    本着学习和吃饱的原则,杨中元跟程维哲从四道冷盘上桌之后便没停过嘴,他们坐的主桌只有程家和白家的其他亲戚,主人们都忙着敬酒去了,并不在这里。

    只有十岁的程维安老老实实坐在自己位置上,一边认真吃饭,一边时不时抬头瞅程维哲。

    程维哲挺喜欢他,同杨中元交流菜色和口感的空当,也偶尔同程维安讲几句话。

    这样下来,一顿饭倒是吃得舒心。

    等到最后的主食和汤都上了之后,宾客们也渐渐都放下了筷子,不是相互敬起酒来,就是跟坐在身旁的人交谈起来,一时间,正堂里比刚才还要热闹几分。

    程维书见大家都吃饱了饭,便同白佑夙交换了一个眼神,主动走到主位前面,扬声道:“诸位,维书今日定亲,劳烦诸位叔叔伯伯哥哥弟弟过来贺礼,内心十分感激。我同佑夙自幼一同长大,他是我一直是我心仪之人,如今得此良缘,我心中十分高兴,特此敬一杯酒,聊表心意。”

    他话音落下,堂屋里的客人们顿时便叫嚷着开始起哄。

    喜事本就越热闹越好,因此大家的起哄把程维书弄得更是高兴,也越发得意洋洋:“维书感谢大家,我如今是有了好姻缘,觉得欣喜幸福。只是幸福过后,更是担心我大哥,他比我年长,如今我这个做弟弟的都成了亲,只剩他一个孤家寡人,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他说罢,故意顿了顿,等宾客们的目光都投注在程维哲身上之后,便又继续说道:“不过这次他带着伴侣而来,确实让我吃惊过后,也顿觉欣慰。”

    他话音落下,屋子里顿时扬起一阵议论之声,无数目光仿佛针一般,扎在程维哲跟杨中元身上,令程维哲沉下脸来,也令杨中元根本害怕地低下了头。

    他们这样表现,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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