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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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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是这样。我捂着嘴偷乐几声,脸上止不住的开始荡漾:“其实……其实你穿的这件,是我成亲时穿的婚服。”
  时逸之呆愣愣地看我,模样分外可爱。我越看越觉得喜欢,遂继续不知死活地道:“时兰的凤冠我也留着,你戴给我看可好……亲娘亲娘!时大老板您脚下留情嗷嗷嗷——!!!”
  时逸之的脚尖点在我脚面上,慢条斯理碾了碾,而后抬头看着我微微一笑:“你方才说什么了?再说一遍。”语气就跟杀鸡的问鸡“你喜欢煲汤还是油炸”相差无几。
  我赶紧识相道:“小的问您饿不饿,中饭要吃什么。”
  时逸之笑道:“只要是你出钱请客,我什么都吃。”真他娘的抠!
  半个时辰后,换了衣裳的时逸之与我一同坐在仙人居二楼的雅间里磕牙。酒过三巡,时逸之忽然道:“京兆尹唐期被削官了。”
  “唐期?”我仔细回忆了一遍,一拍桌子:“四年前才名动天下的那个状元郎唐期?我记得他,当初他可是太风光了,头顶翎花绕了一圈,不晓得迷倒多少待字闺中的姑娘。话说回来,好端端的怎么被削官了?”
  时逸之点头道:“正是他——不懂得审时度势,自以为天下第一聪明人,结果被旁人翻出做京兆尹时贪污受贿的铁证,若非赶在陛下提仁政的时候,怕连命都保不住。”
  我道:“做官的没几个干净。”
  我这话一出,时逸之笑的直咳嗽:“别忘了你也是做官的,怎么说话没点谱!”
  我想了想,话锋一转:“唐期被削官这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时逸之被我看了一会,终于慢慢地正起神色,蹙眉道:“有关系,关系大了。”
  这里面一定有些说法。我叹口气,很有自知之明的提醒道:“你从头说吧,慢慢说,别把我说晕了。”
  ……
  所以原来,时逸之也是陛下的人。
  时逸之同我讲的,唐期被削官这事牵扯颇深,表面上是因为他贪污受贿,实际上是为了扳倒当年帮他科举作弊的主考官——段阁老。
  段阁老是太皇太后的人,做人也算本本分分,唯一能被人拿捏住的缺点就是贪财。唐期生在富户人家,有些小才华,却也没到惊才艳艳的地步,当年没少为讨个功名孝敬段阁老。段阁老有心给他个后门,恰逢秋试,唐期与从外地来的穷书生封意安同一茬进了考场,段阁老心里活络,灵机一动,这是天大的好机会啊!唐期已在京城小有名气,封意安一个外乡人谁认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亲自提笔,悄悄地把封意安的文章署名换成了唐期。
  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连封意安都不晓得,还曾天真地以为是自己学识浅薄才落的榜。
  唐期如愿中了状元,一时风光无限,还有段阁老收他做门生,背靠大树好乘凉,官员亨通,无人能挡,最后索性做了段家女婿,贪污来的银子,多半都拿去讨段阁老欢心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原本可以就此揭过。偏偏封意安真是个有才的人,在去年的秋试上又写出一篇使人叹为观止的好文章,主考官却不是段阁老。
  去年的主考官叫纪源,是个细心的文痴,初读此文便大为拜服,顾不得尊卑身份,竟会亲自去封意安所在的客栈拜访讨教,两人细谈之下,方才对三年前那场秋试的一点猫腻有些察觉。
  毕竟唐期中了状元的那篇文章与封意安平日所做文章太过相似,其中风骨,更是几乎一模一样。
  了解了事情始末之后,纪源便想点封意安做状元,以弥补他这三年里受的委屈。封意安是个聪明人,心知段阁老权重,自己又与唐期有这么一层糟心的关系,若贸然入朝为官,必遭打压,满腹才学抱负难以施展。
  思来想去,封意安将自己的打算与纪源仔细说过一遍,谢绝了纪源的好意。纪源无奈,只得将第二名的榜眼提为状元,封意安则彻底地改名换姓,入纪府做了一名普通的幕僚先生。
  原本是天知地知的事,活该唐期嘴巴不严谨,婉月楼里喝了酒,自己吐出来。
  事后时逸之悄悄地去纪府拜访过,证实此事不虚,封意安的确是可堪大任之才。
  无论什么消息,只要被时逸之探到,陛下不久也会知道。这两个人一合计,很好,正愁段阁老碍眼呢,唐期这种自己送上门的人头,任谁都没道理不要。
  本来单凭贪污受贿这一点,段阁老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唐期是段家女婿,段阁老又怎会其他于不顾?只可惜唐期脑子不够用,不晓得咬定青山不放松,抵死不认的道理,进了牢房刚挨两鞭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直到浑浑噩噩的画了押,才发现那张纸上的罪名不单只有耽误受贿,还有科举舞弊,行贿,买卖官员这几条,然而为时已晚,黄花菜冰凉。
  有唐期认罪,纪源适时的举荐封意安出来,段阁老便理所当然地无话可说,只有跟着唐期一块认罪。
  京兆尹的位置空了,换谁填上又是问题,时逸之便是在愁这个。
  陛下的意思,是要封意安来做这个京兆尹。
  一张大馅饼砸下来,却不知封意安怎么想的,按理说如今真相大白了,正该是他得意的时候,有皇帝撑腰,想做什么做不成?哪想到几茬说客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封意安只是礼节性地表示感激,打定主意继续闷在纪府做幕僚,纪源劝都没用,半点不松口,逼急了还要撞墙。
  封意安是个能用的人,说白了一块肥肉,陛下哪有就此放弃的道理?怎么办,继续派倒霉的去跟封意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呗。
  时逸之就是那个倒霉的。
  时逸之道:“这两天正打算去纪府看看,上面下了死命令,封意安这个人,一定要拿下。”
  我揉了揉额角,半晌道:“你说的我脑瓜仁都疼,容我仔细捋一捋——你们整治唐期是为了扳倒段阁老,却无意发现封意安这一块肥肉,是不是这样?”
  时逸之笑道:“可以这么理解。”
  我两个眼睛直转圈:“你为什么不长话短说?”
  时逸之咳了一声,悠悠道:“是你让我从头说起的。”
  我:“……”我真是个大写的自讨苦吃。
  喝了两口小酒,时逸之又道:“我是真摸不准这个封意安的脾气,劝人出仕,总不能空着手去罢,可是带什么去?如他这样有大才华的人,金银珠宝太俗,字画古玩讨巧,想对篇文章又怕对不上他的心意,适得其反,真正难搞得很。”
  时逸之说的义愤填膺,我忍不住出言打断他:“唉唉唉,说什么呢,别忘了你时逸之也是这堆难搞的才子佳人里的佼佼!”
  “大俗即是大雅。”时逸之住了口,偏头对我眨眨眼,勾唇一笑:“本公子可不难搞——银子给够了就成。”
  我张了张嘴,没出声,半晌抬头沉默地看天。
  夫子唉,出了时逸之这般大俗的才子,真不知是大楚之幸,还是不幸。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在原本的大纲里,唐期叫陆元永,封意安叫刘桓。昨天想了很久,最后决定给这俩人改个名字,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呼吁大家支持原创,或许我人微言轻,但我还是要这么说——请支持原创。日常啾。
  另,只在名字上做点文章,两个人性格没原型,大家只看个乐呵就好了,请不要在评论中出现任何人名,我喜欢一片和谐的评论区,不喜欢战火连绵……
  开学了,不能日更了,我尽力吧。


第34章 三四
  时逸之的确没有空着手去——他从竹儿那里“借”了一支金步摇。
  金灿灿沉甸甸,半个手掌还大一圈的步摇,以金钩弯曲成雀儿形状,雀喙处坠玲珑剔透的珠玉三串,晃一晃叮当作响,好听又好看。
  话说回来——端看竹儿满脸欲言又止又恋恋不舍,一副撅着小嘴看如意郎君的模样,这大概是她最贵重的一样首饰。
  摊上时逸之这样的抠门老板,想来竹儿也很不容易。
  时逸之将这支金步摇拿帕子擦的一尘不染,捏在手里转了几转:“也罢,劝将不如激将。堂堂七尺男儿成天的窝在别人家里吃干饭,不如哄他去做女人好了。”
  女人两个字被时逸之刻意加了重音,我在一旁听出满身的冷汗,半晌方道:“唉,你真打算送他珠花儿么?”
  时逸之理所当然地点头道:“不止有这东西,我连大全套都给这个姓封的准备好了——褙袄布裙绣花鞋,一样不少,再送水蓝肚兜一件——绣了鸳鸯的上好绸缎绢丝,大户人家小姐才用得起。”
  希望不是竹儿穿过的。我想了想,皱着眉头由衷建议道:“你还是带两个家丁去吧,你这样说,封意安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听后肯定很想揍你。”
  时逸之的一双狐狸眼弯弯眯起:“你不和我一道去么?”
  我往后退了一步,才道:“不去了,你们说的这些我都不懂,去也是添乱,况且……裕王殿下约我一起去……”
  时逸之把眼又眯细了些:“裕王?裕王约你干什么去?吃喝还是玩乐?”
  其实是先吃喝再玩乐,乐完再去买只蛐蛐,但我没敢这么说,我只道:“殿下只喊我去,并没说去干什么。”
  时逸之盯着我看了一会,两个黑亮的眼珠子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确认我有没有撒谎。就在我顶不住压力想要对他和盘托出的当口,时逸之笑了一声:“行,你去吧,正好这几天我手里的事情多,算你放假养伤。”语气自然的就跟老子教训儿子似的。
  说实话,我亲爹都没把我看这么紧过,瞧时逸之如今这副做派,我怕不是找了个相好,而是找了个后爹吧我。
  私下再不服,面上却要耷拉着脑袋听教训,末了还要恭恭敬敬目送“后爹”出门,直到他时大公子彻底在我眼前消失不见,我方才心如死灰的想起来——饭钱没结,银子在时逸之身上,最要紧的是……仙人居概不赊账。
  都说急中能生智,事实证明人在危机时刻的智慧真是无穷大的。就在拎着毛巾帕子的店小二离我不到三米时,说时迟那时快,我抬手捏了一只苍蝇扔到盘子里,结账两个字的音调陡然拔高,变成一声怒吼。我拍着桌子把话喊到底气十足,妥妥的恶人先告状,我道:“结账……个屁!真他娘的恶心死了!你看看这菜怎么吃?!”
  话音刚落,苍蝇飘在菜汤里蹬了几下腿,慢慢的翻起肚子。店小二脸色一变,正对着我作揖道:“爷,您息怒,这顿算您白吃,您白吃。”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但好歹不用结饭钱了。
  也不晓得隔三差五的在仙人居吃霸王餐这种事情会否被探子们报到陛下那儿去。话说回来,头些日子陛下还说要自掏腰包管我在京城的一切吃喝玩乐嫖赌,饭钱一类的,回头找他填上就是。
  走出门后良心尚在不安,低着头一阵风似的飘到裕王府,扣门两下,开门的是怀里抱了一个小豆丁的王妃。王妃仰着头把我打量一遍,目光如炬地问道:“谁约的谁?吃喝还是玩乐?”模样与时逸之一般无二。
  对于王妃我一向不敢隐瞒,于是连忙道:“殿下约的臣,约莫是先吃喝再玩乐。”
  话未说完,裕王从屋里火急火燎的跑出来,手里攥着个书筒,裤腿往上挽到膝盖,庄稼汉似的:“小夏啊,你这就不厚道了啊,本王约你是有正事相商,怎么就成吃喝玩乐了?还有王妃——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女人插嘴做什么?去去去,赶紧的吩咐底下人炒几个小菜,再温壶酒,本王同小夏,我们俩是真有正事要说。”一面说还一面给王妃递眼色,生怕王妃出言拆他的台。
  裕王怕老婆,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偏偏裕王不自知,总想着在外人那里留些面子。王妃大概早习惯了裕王这般闹腾,目光在我俩身上来回梭巡几圈,提起裙摆翩然离去。
  只不过,原本以为裕王找我单为喝酒,可方才听他把话说的那样重,难不成真有正事相商?我越想越觉着有道理,不妥不妥,我得先把话问清楚,若是真谈正事,我……我还是别进门的好。
  天知道,这几个月的“正事”折腾下来,我现在是有多糟心!
  正待开口,裕王却先一步扯住我的衣袖,直接把我往院子里拖,边拖边自顾自地嘀咕道:“唉,王妃这样跋扈,全怪本王平日太宠她了,现在倒好,不分时间场合的跟本王耍小性子……”
  裕王说的兴起,我转头望一眼摔门进屋的王妃,眼角一抽,忽然就想起从前在南边那时候,王妃因为裕王借酒撒疯的事,当着全体将士的面不好发作,只好装作贤惠地把人扶回帐篷,帘子一放,反手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我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叹气道:“殿下不必说了,臣都懂,都懂。”
  裕王攥着我的手,险些热泪盈眶。
  裕王道:“小夏,你……你……你真乃本王知音呐!”
  我抖着脸皮干笑,没再提醒裕王“我究竟姓什么”这件事。酝酿好半天才道:“殿下,不知您方才说的正事……”
  风吹叶子落,裕王一拍脑门:“哎呀!你看,光顾着和你说话,本王都把正事给忘了。小夏呀,咱别买前些日子看上的那只蛐蛐了,本王昨儿见到只更好的,九厘啊!整整九厘那么大!威风凛凛,百战百胜,活脱脱一只蛐蛐成精!”
  原来还是买蛐蛐。我早该想到的,裕王口中的正事,有八成是别人口中的闲事,余下两成,一成不是好事,一成没事找事,亏我真跟着他提心吊胆了一番。
  我坐在裕王对面,看他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满腹心思全放在欠仙人居的那顿饭钱上,最后还是裕王看不下去,出声问明缘由,亲自掏了二两银子帮我还债。
  但是裕王这二两银子不白给,他请我喝酒,我就得帮他挑蛐蛐——毕竟他只会斗蛐蛐,不会看蛐蛐,说白了,裕王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冤大头,次次上当,回回不改。
  一直等到几盘菜见底,王妃再没露过面。我瞧着裕王的脸色已有些不对,便劝他好歹去跟王妃支会一声,没料到裕王不是一般的好面子。
  明明怕王妃怕的要死,裕王却硬是撑着张白脸对我道:“支会什么?本王要去哪里便去哪里,小莹不会管这个。”说到不会管这三个字,手里的筷子一抖,夹起的花生粒儿又落回盘子里,啪嗒一声溅出朵油花。
  为防裕王继续大言不惭惹怒王妃,我很识趣的没有反驳他。
  等裕王用过饭,我俩一前一后的出门转过几个弯,分开两路。我去仙人居还债,裕王去卖蛐蛐的摊位占位子。听裕王讲,今天要拍的这只蛐蛐名叫白大王,据说很不同寻常,从没败过,许多爱玩的富家子弟都卯足劲要抢它,去晚了,可就连只蛐蛐腿都摸不到了。我对这样神奇的蛐蛐很感兴趣,还了债,便也急急忙忙地跑去那里。
  我到那儿的时候,拍卖已经开始了。许是老板有意炫耀这只白大王的神威,不让大伙儿出价,倒先寻了另一只蛐蛐同白大王打比赛。白大王也的确不负众望,十足凶残,几个回合便斗的另一只蛐蛐萎靡不振,直到一记绝杀,底下一众看客分分叫好,裕王更是眼冒绿光,举手便要抬价,被我眼疾手快的按住。
  我盯着那只白大王看了一会,凑到裕王耳旁道:“殿下,还是去买原本看上的那只吧。”
  裕王皱眉道:“为什么不买这只?你没见它方才多威风?”
  我叹道:“殿下,您仔细看这只蛐蛐,它嘴巴旁边嵌了一根细针……”话说到一半,我轻轻咦了一声,住了口。
  裕王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下文,免不得转头看我:“怎的?”
  我抬手把落到一半的下巴按回去,颤抖着指向不远处,道:“殿下,您看那边那个……是不是不久前被削了封号的永安侯?”
  裕王把眼眯了一眯,迟疑地道:“似乎是。”
  我再道:“永安侯旁边那个,是不是谢璟?”
  裕王颇沉重地点头:“大约是。”
  永安侯与坑了他一把的谢璟在小巷子里相谈甚欢,其中之事,细思实在恐极。
  出门买个蛐蛐都能碰见八卦,这运气也是够差了。有那么一会子阗寂无声,裕王沉默地看我,我也沉默地看着裕王,许久许久之后,裕王忽然道:“小夏,趁现在还没摊上事,咱俩快跑吧……”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来了!
  10w多了有些激动,嗯,啊,就是激动,感激大伙儿不嫌我写的烂,一只追到现在,感谢浇灌收藏和票票,日常啾。


第35章 三五
  裕王说,趁现在还没摊上事,赶紧跑,对此我举双手双脚赞同。
  所以我俩跑了。
  一路跑回家里,慢慢地在院子里踱了几圈,越想越不对味。
  按理说永安侯现在就是颗废子,是谢璟投诚到太皇太后那方的一个台阶,陛下不管他,太皇太后也懒得理他,一个两头都不被待见的人,谢璟和他混在一起做什么?
  可要说谢璟心怀不轨,也不对。谢璟的确有不少小心思,可他的小心思全在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上,对陛下则是一千一万个衷心,尤其是在经过陛下为了帮他解毒,将盛岱川暂且收押那件事后,谢璟对陛下更是彻彻底底地死心塌地。
  陛下是个什么性子?倨傲又谨慎多疑,心眼儿多的就跟马蜂窝似的,虽说的确在治国上很有两把刷子,却也不是一般的记仇。换句话说——陛下是个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主儿,如今却肯为了他谢璟,让一个险些成事的逆贼多活好几天。陛下都抻着那个别扭性子做到这份上了,谢璟没道理再不满什么。
  也罢,许是我想多了,谢璟与永安侯混在一起,大概只为安抚他吧。
  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我竟也变得这般草木皆兵了,这样不行,这样是会掉头发的。
  总这么混吃等死不是办法,我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可是能做什么呢……
  想了又想,眼角余光落到院子旮旯一叠垫桌角的《资治通鉴》上,罢了,看书吧,不看书就真的只剩睡觉了。
  说来实在令人痛心,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想当年老子甩膀子气走多少位教书先生?如今竟也沦落到靠这些枯燥玩意来打发时间了,真是有些……有些……唉,或许我真得仔细看几本书,此情此景,我居然想不出一个合适的成语来表达自己复杂且憋屈至极的心情!
  捧着书捱过两三个时辰,天将黑时,我爹带着我娘从外头回来了。不同于前几日的关公脸,进门后我爹似乎很高兴,见到我,不仅没发火,还分外和蔼的夸我用功,说着话两只牛眼弯弯眯起,一个鬓角泛白不怒自威的糙汉子,居然破天荒地笑出一口大白牙。
  我感到受宠若惊,大惊后是大怕。我一把将我娘拉到身旁咬耳朵,酝酿老半天方道:“娘……我的亲娘,老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中邪?魔障?失……失心疯?他还认得人么?”
  我娘难得地没有说话,只斜着眼啐我一声,帕子捂了嘴咯咯的笑。倒是我爹,这老头乐呵呵地把我娘从我的搀扶下接回到自己怀里,眯着眼咂嘴道:“臭小子会不会说话?翅膀硬了,敢咒你老子魔障?”
  我连忙虚心告罪,心中却仍然隐隐不安:“爹,要不您骂我两句,再不济我去给您找鞭子,你别吓我,您这冷不防慈眉善目的可太吓人了……”
  话音刚落,我爹终于又把眼瞪圆,拍着胸脯喘的就像条脱水的鱼:“你……你……混账东西!老子今儿心情好!不跟你个小王八蛋计较!”模样十足的凶神恶煞,我终于放下心来。
  我道:“爹,您今天遇见什么美事了?”
  我爹刚要开口,我娘把布帕子仔细叠好塞回袖子里,抿唇娇柔一笑,一个消息砸的我晕头转向。我娘笑道:“你爹呀,是在高兴为娘肚里这两个小的!”
  有那么几个呼吸的功夫,我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忘了反应,脑子里全在重复一句话:我娘怀了。我娘,怀了。我,娘,怀,了。
  大约是嫌我反应太过平淡,我爹又在一旁声如洪钟地补了一句:“大夫说的,龙凤胎!老子从今往后再不用指望你这个不争气的兔崽子了!”
  我总算反应过来掏掏耳朵,半晌抽着嘴角道:“爹,您今年多大岁数了。”
  我爹欢欢喜喜地道:“虚长五十六。”
  我又转头问我娘:“娘,您呢?”
  我娘抬手拢起耳边的几缕碎发,脸色有些不愉地道:“没事干么你?竟然问女人家年纪,为娘的今年周岁四十二。”
  好家伙,一个不惑,一个快花甲,现在这俩人给我搞出一对龙凤胎。我勉强定了定神,少顷,我面无表情地对我爹比出大拇指,由衷赞叹道:“老爷子,您真是……真是宝刀未老,老当益壮,壮的很啊!”
  我爹嘴角那抹笑容愈发深刻,满脸写着嘚瑟二字,口中却十分谦虚地道:“哪里,哪里,比你强一点。”一面说一面咧着嘴巴傻笑,生怕别人看不到他身后那根翘上天的尾巴。
  话说回来,我娘怀了,这对我来说可真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要是能有个争气的弟弟,从今往后娶媳妇生孩子,为我们夏侯一脉延续香火这种活儿就不归我管了!抛开这些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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