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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灼-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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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你说禅心慈意,永志不移;后来生灵戮毕,喋血千里。
你说佛下环膝,不敢妄语;后来瞒天诳地,心口不一。
你说缘尽忘机,红尘不计;后来合衾而栖,郎心默许。
真正的历史约略即是如此,再怎么惊鸿照面,一眼万年,也只是着笔为一句“洛书初遇司徒卓”,或是“慕唯清初见符离”,如吾所摹。
桃花灼,禅心挪。
这里朝灯不空,多病非才,幸识诸君。
“我做不到把一倏忽儿的电光石火写出个千回百转,我只想把这世间所有荡气回肠的故事,讲给你听。”
内容标签: 前世今生 传奇 
搜索关键字:主角:南无靖×坼巍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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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星君求药托白鹤 麟儿盗矢射天狼
  诗云:寒影幢幢灯花沉,筚路何暇患无门?书来大道成业土,留得是非与后人。
  相传那上古神裔之战过后,世间诸魔尽灭,众神仅余其中之二,即昆仑西王母与广寒宫月老。
  自是,世分三界,曰仙,曰妖,曰人。凡人或飞禽走兽修行进阶,正道为仙,左道为妖。若有机缘之客,服灵丹仙药,或得点化,或脱尘念者,亦可直列仙妖之侪。
  又有灵山,为佛祖及诸佛菩萨聚居之所。有罔川,隐于地下,司人间轮回。
  且说人间,有传神裔战后,本存三神,其一公子祈不忍看人间山河破碎,自折骨为山,化血作河,铸就人间中原一十四州。
  中原者,北有虢州、臻州、沅州,曰北冥三州;西有虞州、泸州、汾州,曰西门三州;南有蜃州、芈州、籼州,曰南宫三州;东有瀛州、蓬州、琼州,曰东方三州;中有关州,世称关中,有长州,世称长郡。
  公子祈复削其发,为二邑外之地:北冥三州之北,朔漠连天,孤寒苦厉之地,有仵胡;西门三州以西,人烟零落,四时凄绝之处,有西凉。
  其后,公子祈穷半数真元,为玉清、上清、太清三重天,赐予仙界;又半数,为邓林,划归妖界。
  事末,公子祈了无牵挂,归隐人间,无迹可寻。
  今日这白鹤忘机一书,正是要从那神裔大劫之后万年说起。
  熙宁六年七月,蜃州桐栖县秀女尹氏入紫皇,献长诗《参商破》。周襄帝白穆奇之,亲拟题相试。尹氏信手挥就,辞甚畅达。着封为美人,赐号文。自是,宠冠三宫。
  熙宁十二年八月,谪星台。
  满头珠翠的文贵妃长跪白穆面前。
  “臣妾罪极,断不可恕,不敢奢求陛下容谅。但陛下意既已决,臣妾绝不苟活于世。”
  那一夜,华美无匹的谪星台中起了一场大火。
  冲天火光中,一蓝龙,一青凰两道光影相旋高飞,穿云破雾,直入九霄。
  云头上,天门守将个个抱拳躬身,“恭迎文曲、武曲二位星君渡劫归来。”
  仙境清远,日月周梭,弹指一挥间,便是百年光阴荏苒。
  宏道十六年腊月。
  漫天大雪把桃花围场全活儿盖了个严实,棵棵桃树虽算不得高挑,却因压了满枝白雪而显出格外的庄严肃穆,亦有了几分凌霜傲雪的癯然风姿。
  年方七岁的南无靖端端缩在马上,将身藏进父亲南无轩的御赐水貂绒披风中,偷眼瞧着周围马上的人。
  前面那人是慕安,当朝的左丞,慕唯清的父亲。
  只可惜慕唯清没来。
  想来也是,那小子身娇肉贵的,哪里受得住这样大的风雪?这会儿怕是正抱着手炉裹在锦衾里翻着他那总也翻不尽的诗书册子呢。
  真是迂腐!
  至于旁边,则是吏部侍郎,邓文杰。
  “这桃花围场可是宝地,尤其是那灵颂峰,着生了数不尽的奇花异草……”
  南无靖一面听着同行百官的议论,一面紧抱着马颈探头前望。只见一金衣男子骑乘一匹矫健黑马独行于队伍最前,形影巍峨,宛若山岳,想必即是当今天子——秦弘。
  一行人来到围场内预设的营帐中歇息整顿,待风雪渐小,方结队深入桃林。
  南无轩道是南无靖年幼力弱,此番前来不过是见见世面,至于狩猎,去了也是添乱,便留得他在帐中。
  南无靖也不反驳,他早已看好了帐内挂着的一把九彩长弓。此弓无人使用,挂在那儿似是仅作装饰,可南无靖弹了那弓弦,却是韧得紧,当是一把好弓。
  再往下看,那墙边长几上正置着一个箭筒,其中放满了饰有九彩翎羽的华美弓箭。
  南无靖心道:近来初学骑射,这弓与箭,正好儿给我拿来练手。
  秦弘带领百官行了不多时,便见一道白影在雪地上迅捷奔蹿,于桃树之间伶俐穿行。秦弘策马逐去,追近方知那白影乃是一只硕大白狐。
  秦弘一心追那生灵,不觉间竟与马队走散,且还迷了路。正当一筹莫展之时,又有一紫信白蛇猛然现身惊了马,于混乱中咬伤了他。
  忽一红衣女子于雪中现身,衣衫单薄却毫无寒冷之态。她不应秦弘的话,只在其眉间一点,人便昏昏睡去。
  红衣女子又伸手在空中虚划,拨出渺渺白芒,而后向秦弘小腿上为白蛇咬伤之处一指,那些光影便齐齐飞向秦弘患处,不消一刻,伤口竟完全愈合,未留一丝痕迹。
  此时,坼巍正身化白鹤在空中亟飞。
  坼黎那厮,当真胡闹。中了泫刹那蝎子的毒,竟还要隐瞒于孤!
  纵是事关我仙界荣辱,也犯不着你这天帝去以命换命罢?
  日前仙妖一场大战,把太清天的药圃折腾得寸草不生,现下还要孤亲自下凡来为你求药。
  真是……
  幸而坼黎修为甚笃,那毒暂且伤不得他本象。只须赶到虢州昆仑神女宫,将梵尹给的这张药方交与昆仑神女请她配齐,便可回凌霄殿救治那好战天帝了。
  坼巍正想着,忽觉这下方桃林中似有妖气,便降低了飞行高度,意欲探个究竟。不想云下竟有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将他射个正着。
  事出紧急,坼巍方才又正分神,竟就如此从天上飞坠而下。
  桃花围场里,南无靖看着怀中不省人事的巨大白鹤不知所措,边上围了几个侍卫模样的人。
  射中猎物的惊喜很快便被坼巍流下的汩汩鲜血冲荡殆尽。
  “鸟,你还好吧?”南无靖伸手轻抚坼巍弓箭切肤之处旁侧的白羽。
  “这是何物?”一个侍卫发现了坼巍衔于口中的药方。
  “快去通知圣上!”
  此时,秦弘正在百官簇拥下归来,听闻南无靖射下口衔帛书的白鹤,赶忙前来阅读。
  可惜,那上面所写,秦弘却全然看不懂。召百官来鉴看,亦是无人识得。
  “圣上,小儿年幼无知……”南无轩忧心南无靖触怒龙颜,急急地几步上前,欲要赔罪。
  “无妨,此乃天降祥瑞,朕又怎会怪罪?令郎小小年纪,便可挽如此强弓,实属不凡!”秦弘向南无轩摆一摆手,朗声言道,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见秦弘并无追究之意,南无轩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九彩弓箭可是先帝在世时所制,历次皇狩只在末天用上一支,今日竟被这混小子随意射出。待还家后,定要好好教训他才是。不然,这以后还不知要生出多少祸端!
  谈客自名朝灯不空,百无一用,幸识诸君。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篇完结文。

  ☆、第二章 金仙会劫陷尘网 高僧解梦觅佛陀

  书接上回,却说南无靖,早趁父亲与皇帝交谈之际抱走了那鹤,入得帐中。
  “鸟,你醒了?”
  坼巍迷迷懵懵地眨一眨紫莹莹的眼。
  眼下这凡人小儿就在此地,若要施法化形,吓着了他可不好。
  还是再扮个一时半刻的鹤罢。
  不想那小儿竟口口声声说要去为他采灵芝医伤,寻一根杖拄着便独个儿往桃林深处去了。
  邻帐传来议论之声,似是说那药方。
  坼巍幻为人形,溜到秦弘与百官所在的帐外探查情况,趁无人注意时便施法将那药方取回,且又变一张一模一样的帛书留在原处。
  左右我仙家文字绝非这干凡人可懂,今日这张又不过是一纸药方,权作圣迹留予这清正皇帝倒也无妨。
  回看方才躺过的绒毯,坼巍想了想,又原样变一只白鹤睡在那儿。
  让那鹤重伤而死,如此,便合情合理了罢?
  坼巍不意多耽搁,重化白鹤乘风而去。
  且说那南无靖直奔围场北缘,竟真地登上灵颂峰去,采回了两株灵芝。
  只是回到帐中时,那鹤已气绝身亡了。
  “鸟,你死了吗?鸟……”南无靖伏在鹤的身上,颗颗泪珠顺着面颊朴簌滑落,瞬时没入白鹤油光水滑的长翎。
  那边厢,坼巍本尊也到了昆仑,及时求得泫刹蝎毒的解药回了太清天。
  本以为此事便这样了了,不想几日后下朝时,广寒宫那只兔子竟跑来询问他那彩箭之事。
  “美人,我家仙娥说了,凡间小儿那一箭,恰巧儿破了你的命格,你需得下凡历一场劫去。”玉兔照玉摇头晃脑地说着,发带上月华珠子上下跃动,带起串串皎白光点。
  “那风、雷、业火之劫孤不都历过了,还能有什么劫数?”
  “此番前去人间,与你那弥陀三灾自是不同,乃一情劫。”
  “那这事儿怕是不归姮娥仙上管罢?”
  “司月老儿他自己都深陷情劫,闭关至今未曾露面,哪有功夫管你的事?都是街坊邻居住着,我家仙娥自是要帮他照看一忽儿这天下姻缘。”
  坼巍无奈,只好应承下这渡劫之事,与照玉约定三月之后下凡。
  转身就提了三清醴酒去往凌霄殿内。
  “兔子叫我下凡历劫,到时你动个手脚,留下我的道行。”
  “小事。”坼黎举杯与坼巍相碰,“只是到时,你如何谢我?”
  坼巍不语,坐等坼黎下文。
  “去得人间,替为兄觅一位佳人回来,如何?”
  “好说。”
  坼巍暗笑,三清天仙娥无数,哪个不是容颜倾世,岂是凡间俗物可比的?
  坼黎此语,怕只是揶揄孤家罢了。
  历劫期至,坼巍摘了左腕上紫苏念珠放到鹿皮口袋里,于天狼星宫竹苑内的竹枝上悬挂妥帖。
  “美人,此去人间,恐多变数,你可切要好生珍重。”
  罔川河岸边揖别照玉,又与坼黎对视一眼后,坼巍饮下一盏忘尘茶,纵身跃入罔川。
  文曲星君梵尹闻讯前来送行,可惜没能赶上。
  坼巍下凡的同一日,沅州北川县桃花村降生了一位玉雪可爱的女婴。
  “这孩子生在桃花盛放时节,就叫她叶桃吧。”孩子的父亲说。
  邻家的女主人季氏听闻这家孩子出生,便抱了自家三岁的儿子前来道贺。
  “大用你瞧,这便是你未来的媳妇儿了。”
  叶桃父母相视一笑。当初指腹为婚的戏言,好似突然间真个就有了希望。
  人间易逝,八载岁月匆匆而过。
  桃花溪泮,刘大用编个花环扣在叶桃头上,一双笑眼盯着她桃花一般的面容。
  “桃妹,我娶你时,必定为你造一顶金冠。”
  叶桃吃吃笑着,伸手摸摸头上花环,欲要在心中摹画一幕自己头戴金冠的场景,却始终想象不出。
  是了,我从来不曾见过那等物件儿,又如何能假想得出?
  叶桃摇一摇头,认命似的不再多想。
  关州,松山,松陵禅寺。
  了空方丈于熹微晨光中悠悠醒转。
  昨夜梦见佛祖,言曰其大弟子已降临人世八载,天下大乱之际,可保一方平安。
  了空不敢耽搁,即刻易服下山,找寻那真佛弟子。
  长安城。
  私塾里,严苛的学究先生下了生书,便问一众堪堪八九岁的孩童:“何谓史?”
  “相对之论。”堂上本是鸦雀无声,却有一脉童稚之音自最末一排响起,“前尘旧事,于今而言便是史;今日之事,于今为今,于后人道,又不过史笔一转,疏松带过。”
  “妙论!”学究周身一震,眼中隐有精光乍现,“只是司徒同学如此虑事,恐怕过于消极啊!”
  “学生不以此为悲观,反以之为达观。凡事看穿看破,方能放下执念,洒然一身。”
  窗棂之外,敝衣老僧听得入神,认定了这位司徒同学即是他所寻之人。
  待到散了学,童生们三三两两结伴归家之际,了空便上了长安陌,匆匆拦下适才出得药铺,踽踽独行的司徒卓。
  “长老万福。”司徒卓深深一揖,极尽礼敬。
  “小先生颇具善缘,可愿随老衲一道归山,从此遁入空门,不理尘俗?”
  司徒卓略略沉吟一晌,随即道:“长老恕罪,人间烟火,小生尚未看够,家中亦有孤母,需我尽孝。”
  了空兀自解道斯人年纪尚幼,佛心未醒也是有的,故此也不强求,只向他详述了松陵禅寺各端情状,便独个儿回寺去了。
  且说司徒卓因了路上耽搁,遂一路疾行至家,侍候病弱寡母,无微不至,此处略去不表。
  嘉和元年三月。
  春阳柔照,连城渌水荧荧灼灼,朵朵桃花逐浪缱绻。
  司徒卓彳亍在人迹熙攘的长安陌上,循着清甜的桃酥香气来到渌水岸边。
  一幢楼船便那么横在他的眼前。
  楼窗上活灵活现的木雕花鸟被漆得锃亮,船身上拿油彩细细绘着龙凤,一派天家富贵之相。
  司徒卓不意沾了青蚨之气,回身欲走,却听得舟上怀柔女声正吟着一首没听过的七律。
  今日书罢,欲听此诗,且待明朝。

  ☆、第三章 司徒卓诗艳京城 慕唯清窍迷脂色

  上回书说到,司徒卓渌水之泮巧遇楼舟,闻得一首七律:
  桃花灼
  云渡桃花随灼水,落蕊无收泪空垂。
  公卿战战君前跪,堂下凛凛欺蛾眉。
  春山一顾方暗喜,秋江两擘复幽微。
  松菊不莳朱门锁,作样问归知问谁?
  用字精当,内含褒贬,当属难得佳句,只不过……
  司徒卓颦眉,不假思索便登上楼舟。
  座上客皆是贵胄仪容,唯有司徒卓兀自一身白衣闯入,便有人不怀好意地责难开去,余人亦多出言附和,竟是逼得司徒卓无隙开腔。
  仆从正待来撵,却听得一锦衣玉佩的体面公子温润开口:“看这位公子超绝之态,必是风雅之士。我等既是到此来开诗会,不才以为,留下这位公子也好。”
  锦衣公子转向高居主位的华服少女,“公主意下如何?”
  “自然无碍。”
  司徒卓随即听出,这位公主便是方才吟诗之人。
  洛书公主召来丫鬟,为司徒卓赐了座。司徒卓却不谢恩,亦不落座,只以一把清越嗓音吟出一首诗来:
  四极周梭倾法水,结作星斗阑干垂。
  不言福沃恩释祖,却信名彰拜黄眉。
  只算今夕啸鸣鹿,何苦明朝嗟式微!
  不识风雷笑沦落,他年紫绶汝谓谁?
  初时,还有人叫嚣着欲要上前寻衅,却被身侧友人拦下,待到三句吟出,舟中人便尽数安谧,屏息谛听这千古奇诗。
  且不说皮里阳秋的春秋笔法,回肠荡气的结句,单说这诗是在此等嘈杂之境不消多顷便作出的,这白衣少年便可谓是天纵之才!
  况,此等酬和之诗,韵脚用字与前诗一致,断无作弊之可能。
  那锦衣公子不禁眼前一亮,心道:不才向来广结天下名士,不论出身,不想竟还是错漏了这等旷世奇才。
  “公子妙句!不才慕唯清,请教公子尊姓。”
  “敝姓司徒。今日多有叨扰,还望慕公子海涵。”
  司徒卓吟罢了诗,方才被人指手画脚时腾起的满怀忿意也顿时消了,遂不再理会周遭一片惊叹褒扬之声,独独与慕唯清拱手作别。
  “公子留步。”司徒卓转身欲走,已行到门边之际,洛书竟又出言。
  司徒卓止步回身。
  “可否赐教一二?”
  司徒卓暗中一捻腕上松木珠子,似是算出了些什么,再度颦眉,片刻又舒。
  “草民谨遵殿下旨意。首联‘渡’字甚佳,颔联失之不工,颈联倒是尚可,至于尾联,殿下日后,当有所悟。”
  胆敢批驳公主之诗,座下一片哗然,洛书却全不理会,谦然再问司徒卓:“日后当有所悟……公子这是何意?”
  司徒卓却不再多言,移步便往楼舟之外走去,“草民告辞。”洛书再唤他时,已是叫不住了。
  司徒卓的神龙一现,使得慕唯清整场诗会都是心不在焉的,未待诗会结束便匆匆回府。
  这位司徒公子,不单风神如雪,而且才高八斗,当真是举世无双。
  慕唯清正想着,便有小厮来报,说是林知非林公子前来拜访。
  “快请。”闻说林知非来访,慕唯清忙迎出去。
  “慕公子,别来无恙。”林知非进来打拱。
  “托知非兄洪福,无恙。”慕唯清笑着打趣。
  “公子说笑,折煞林某了。”
  “长安陌上酒肆里你是江湖儿郎,与不才称兄道弟,何其豪迈,怎得知晓了不才身份便这般拘谨?”慕唯清一敛眉,似是有所不满。
  “这……”林知非闻言语塞,犹豫一忽儿才终于启齿,“不是知非有意与慕兄生分,只是慕兄这身份实在尊贵,知非自是不敢攀附。”
  “原来如此。看来这左丞之子的身份,倒是阂碍了你我之间的交情。”慕唯清说着,眉宇间不由现出若有所失之态。
  林知非见此,亦知慕唯清是诚心待他,忙开解道:“贤弟莫要伤怀,方才是知非云泥不辨,拂了贤弟厚谊。”
  慕唯清亦熟知林知非那说风便是雨的小儿心性,立时也便释然,领着人往后堂饮酒去了。
  “近来梨园排了新戏,不才意欲明日入宫观看,知非兄可要同往?”
  “贤弟你是知我的,皇宫重地,我……”
  “知非兄有所不知,翾飞……”慕唯清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改口,“当今圣上向来只看寒江雪符离的戏,明日只是排练些寻常曲目,亦不会见着什么达官贵人。”
  “那知非便舍命陪君子了。”
  一番痛饮之后,林知非便在慕府歇下,次日与慕唯清入梨园听戏,自不必说。只是林知非虽有文人风骨,却执于武道,不似慕唯清醉心诗书,在慕府留居数日,自感无味,便告辞动身南游去了。
  现今林知非走了,那司徒公子也未寻到,慕唯清整日潜心卷帙,不免百无聊赖,干脆应了洛书之约再往梨园听戏。
  只这一次,他听的却是那符离的戏。
  三尺红台,两折新曲,戏中人朱围翠绕,顾盼生辉,一把水袖舞得翩跹秀逸,竟让慕唯清全然晃了神。
  不愧是一曲便能倾尽长安的神仙戏子,当真是风姿如画,妙音倾国。
  慕唯清阖眸扶一扶额,放下茶盏提前离座。
  久闻戏子无义,这不该有的念想,还是断了为上。
  洛书本就不爱看那些生离死别的戏码,见慕唯清离席,便也跟了出来。
  “唯清,你素来是爱听折子戏的,今日怎得这样早便走?”
  慕唯清收拾心绪,随意扯个借口出来:“今晨起床晚,早膳用得少了,现下倒有些饿。”
  “正好合欢台有新做的鱼粉丸子,你素不喜甜,这个应当是爱吃的。”
  “难为你还特意记挂着我的喜好。”
  “谁要去记你的喜恶,不过是你这喜好与白弟一般无二罢了。”洛书展颜而笑,嘴上却不饶人。
  方才所言的白弟,乃是洛书养了许多年的一只白猫。
  自小看着这丫头长大,早就习惯了她的公主脾气。慕唯清也不与她争辩,只安然含笑看她。
  “唯清你看,这桃花儿开得多好!”洛书忽而拉着慕唯清跑到一棵桃树下。
  “是挺好看的。”慕唯清随口敷衍着。
  洛书却不管他,利落地动手拆了发饰,折下一枝桃花为簪,重绾了一个高鸦髻。
  “好看吗?”洛书回头笑问慕唯清。
  她本就生得俊俏,现又以桃花代之金玉,去了几分俗气,更见倾城之貌。
  “好看,当真好看。”慕唯清只觉再度晃了神,只是,又与在梨园时不同。
  那戏子,当真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1。本书又名:桃花灼之白鹤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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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入紫皇南墙初碰 出梨园故旧重逢

  书接上回,慕唯清初见符离,凡心大动,在合欢台同洛书谈天说地,强留了足有半日。待到慕唯清走后,洛书忽又彷徨不安起来,招来随侍姑姑惊鸿问话。
  “姑姑,上回请您帮我寻的人,可有音讯?”
  “公主是说那司徒公子?奴婢托人遍访长安,查无此人啊。”
  “有劳姑姑。”洛书声色不动,矜然回应,只是黛眉垂低,难掩伤怀。
  洛书生于皇家,自幼见的都是人中拔尖儿的官宦子弟,从无谁人能让她心悦诚服,偏生这司徒卓一介布衣,却拨乱了洛书心弦,让她魂牵梦萦。
  可惜,除却一纸七律,别无消息,恍似司徒卓这个人,本就不属于这渺茫人世。
  再说慕唯清回到慕府,临了几本怀素的帖,又铺宣摆了丹青欲作一幅画,提笔细忖,不久却又放下。
  少时读诗,吟到“纵有丹青画不成”之句,尚心有疑窦,究竟何等天香国色,竟真真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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