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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宗野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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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是手足,一个是至交,正德皇帝看着此情此景;也是心中酸涩;别过头低喝一声“听命行事”,王守仁与张锐便领命去寻找江梓卿了。只留了江彬、王勋和乔宇以及一队骑兵。
    “皇上……此时吴太医悲不自胜……”乔宇下马跪在欲往吴杰那边去的正德皇帝跟前。
    正德皇帝却不听劝;仍是驾着马去了。到了近前;下了马;只站在岸边轻声道:“我定会给你个交代……”
    吴杰只管抱着朱宸濠已冰冷的尸首,置若罔闻。月色将二人轮廓镀了层银光,仿若生而相合,浑然一体。
    那一头被水打湿的青丝,月下却如覆了层霜,顺着,顺着,便凉进心里。
    “你啊!都做爹的人了!还总把药偷偷倒了,当我真不知道?冬病夏治,难怪手脚总暖不起来……”每每,非要他揣在怀里替他捂着,这才露出个心安的模样。
    可如今,却为何抱了这许久,都未曾觉着那偎贴的暖意?
    “别这般睡了,仔细着了风寒……”
    浅酌了几杯的王爷却依旧枕着他腿躺在亭中,一副睡熟了的模样,非要他抱着进了房间,招惹一番,这才半睁着眸子嗔他,颊上却已红透……
    站在岸上的正德皇帝,不忍再看吴杰喃喃自语的模样,别开眼,却见江彬解了斗篷递来。
    正德皇帝会意,又近前一步劝道:“上来吧!我定厚葬他。”
    厚葬?
    吴杰蹙了眉,看着怀里人儿。
    那微启的唇,似在说着什么。凑近了去听,却只听了一声冷笑。
    心下骤然一紧,抬起头,只见了岸边层层叠叠狰狞的鬼面,桀桀怪笑着,手舞足蹈,嚷着“死了死了!”,幸灾乐祸。
    再看怀里,已只剩了一堆袍子包裹的白骨,那白骨也森森笑着,面上俩窟窿里,却流出血泪来。
    霎时间,一股秽念冲破了神识,吴杰只觉得天旋地转,痛贯心膂,一会儿置身于火海,一会儿又被丢入冰潭里,摇摇晃晃的竟不知身在何处。
    正德皇帝见吴杰起身,还道他听进了那话,正待迎上去,却被身后江彬猛地一扯,拉着他就要他上马。
    正德皇帝不明所以地扭头看去,却见一手抱着朱宸濠尸首的吴杰,竟就这么腾空飘在水面上!
    那眼中,已无了清明,只剩了浑浊的血红。他裂开嘴,桀桀怪笑着,乱发飞舞,宛如索命的厉鬼!
    这一幕令在场的兵士都吓得连连后退,乔宇却一声令下,挡在了正德皇帝与江彬跟前。
    “快走!”
    这怪力乱神之事,原是经历过的乔宇自是要镇定许多,他下令骑兵朝着吴杰发射火铳,不为伤他,只为扰他视线。
    江彬也顾不得探究缘由,待正德皇帝上马后,便与他同坐一骑,挥鞭飞奔而去。
    “这是入了魔不成?”颠簸中,正德皇帝仍频频回首,正见了吴杰凭空抓出只曾在宁王府里见过的金酒壶来,五指一伸,那酒壶霎时化作一团慑人的金光。那金光升到半空,竟开出一朵金莲来,那花瓣层层叠叠无穷无尽地自中心舒展开来,竟像无数只舞动的佛手。开至盛处,忽地自花心燃起幽兰的火苗,那火苗过处,无不蜷缩成暗红的一团,扭曲着剥落下来,伸展开了,竟是一条条吐着信子的赤练蛇。那些个碗口粗的爬虫,在半空扭着身子缠成密密麻麻的一团,这才从口中吐出一股股浊气,迅速连成一片乌云,掩住了它们身形。但那金色的蛇眼,却宛如千万盏灯,盯得人毛骨悚然。
    吴杰念了句什么,便见你妖云渐渐压低了,在湖面上方形成一个暗红的漩涡,飞速吸吮着湖水,远远望去,便宛如一条通天的水龙。
    那风驰电掣的怪力之下,岸边的树木几乎都被连根拔起,好些个兵士还未来得及惊呼,已被卷入那水柱之中,霎时便入了那妖云,被一拥而上的赤练蛇啃食得只剩一堆白骨。
    这场景,宛若血池地狱。逃的逃,死的死,哭号声不绝于耳。
    江彬与正德皇帝虽逃得远些,但此时也难逃一劫,马儿被那龙吸水的威力拉扯得寸步难行,嘶叫着跪下了,不肯再走。江彬忙取了刀划开袖子,取出缝在里头的避水珠,刚塞入正德皇帝口中,便被一股气流掀得人仰马翻。双双落地,却没个可抓的,霎时被一只无形的手扯着向后飞去。
    挣扎间已是翻滚在了半空,撞上好些个哭号的兵士,一同被卷入那水龙之内。
    湖水倒灌进口鼻里,带着一股呛人的腐臭,江彬忙憋住气,紧紧抱住自己膝盖蜷起身来,却仍旧被那力道甩得头晕目眩,心如刀绞,只支持了一会儿便松了力道,任凭那些个脏水冲破防线,疯狂地涌入他体内。耳边都是凄惨的哭声,无数双冰冷的手狠狠拉扯着,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朦胧间,忽的有个什么狠狠攀住了他的身子,狠狠揪住他的头发,摸索着他的脸面。紧接着,一双冰冷的柔软贴上来,一颗圆滑的珠子被顶入口中,下一瞬,倒灌的水流便被那珠子散发的暖意化为空气一般的存在。
    江彬猛咳了一阵,稍稍恢复些意识。睁开眼来,就见了紧紧抱着他的皱眉忍着不适的正德皇帝。江彬心下大震,忙紧紧回抱住他,此时却又听了水声中夹杂了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循声望去,就见头顶无数条赤练蛇,正把巨大的脑袋插入水中,捕食着被卷入漩涡的人们。逮到一个,便一拥而上疯狂地撕扯着,活生生的一个,霎时就被蚕食成了白骨和肉末。血水晕染开来,诱得那一双双泛着金光的眼更为饥。渴地嘶吼起来。
    那究竟是何妖物?
    江彬惊恐地望着那越来越近的时不时呕出一截白骨的叫嚣着的巨蟒,只觉得万

☆、第八十六章 降魔塔

这种时候;或该回忆些往事的,却又觉得没什么可留恋的,除却怀里这个冤家。若此时能用自己性命换他阳寿;断是不会犹豫的。可偏偏就要共赴黄泉;还死得这般惨烈。
    正想着;便已被水流推到那些个赤蟒跟前;那金色的眼流露着嗜血的贪婪;齐齐望着江彬与正德皇帝,弓起身子就要窜上来咬得他们身首分离。
    恰在此时;忽听一声琴音。那湍急的水流忽地顿住;继而急转直下,“哗”地一声落回湖面,溅起无数几丈高的水花;遂又归于平静,不复方才骇人模样。
    江彬与正德皇帝被那巨大的冲力拍到岸上,一阵猛咳后只觉得身子散了架似的,互相扶持着回望,就见天边一颗璀璨星辰,散发出的银光幻化成莺飞燕舞,扑向那些巨蟒,啄瞎了眼,拔掉了鳞,刺穿了骨。一时间血沫横飞、皮开肉绽。那些个妖物嘶叫着、翻滚着,渐渐都化为一团红雾,风一吹便散了。
    此时,那星辰又渐渐收敛了光芒,恢复成往常模样。那月明星稀的一派祥和,仿若从未起过这一场劫难。只湖面飘着的不计其数的铠甲、碎步与白骨,仍旧诉说着这一场无从说起的噩梦。
    湖心,一条赤鳞巨蟒,紧紧缠绕着一具冰冷的躯体,浮浮沉沉地睡着。
    惊魂未定的江彬吐了那避水珠在手中,刚想说什么,就听了不远处的马蹄声。江彬忙忍着五脏六腑移位的不适,爬到高处大声呼喊着。
    走在前头的王勋与张锐听见江彬声音,便都带着人急急赶过来。原本,王勋、王守仁、张锐、伍文定,兵分四路都已走远了,却遥遥见了鄱阳湖上金光大盛,遂起了“龙吸水”的景象,奇的是那雷云又只是压得极低的一团,灿若莲花,却又烧得火红,如何看都觉着诡异。因担忧正德皇帝的安危,几人便都派了小兵接头,商议着回来瞧瞧。到了半路,却又见了星光大盛,照得夜如白昼,片刻后那龙吸水与雷云便都烟消云散了。
    兵士们哪见过这般天象,都道是老天显灵,好些个当即跪了连连叩首,被几员大将呵斥了才作罢。
    四队人马近了岸边,却见方才还郁郁葱葱的一处,如今已是光秃秃的什么都不剩了,找着了正德皇帝与江彬,却又见河面上漂浮的残肢断臂与不知死活的一条巨蟒,当真是诡异得很。
    “带人去找乔尚书,看看可还有活着的。”正德皇帝被扶着倚在一歪斜的树根旁,吃力地下令道。
    王守仁与伍文定便领兵去了。
    张瑞俯□,替正德皇帝与江彬查看伤势,二人俱是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狼狈模样,外伤倒还好,只不知脏腑可有伤着,便命兵士去寻车马来。
    王勋见二人无碍,这才松了口气,又回头看那湖中巨蟒,压低声音问江彬:“那是什么妖物?”
    正德皇帝听着了,苦笑了一下道:“别管是什么,只把王爷仔细捞上来便是。”
    王勋听了虽心下奇怪,但也没多问什么,带着一队人马寻了船来,渡到水中去捞宁王尸首。可奇的是,那巨蟒虽死了般,缠着朱宸濠的力道却极大,有几个大着胆子提刀下水去砍,那布满周身的红鳞却如金丝般般,虽软,却如何都砍不破,潜到水里去瞧,竟是生了爪的。
    王勋无法,又回岸上报了已入得马车的正德皇帝。正德皇帝枕着江彬的腿看着顶上挂着的那一盏吊灯,片刻后,叹了口气道:“去瑞虹镇寻几个道士瞧瞧!”
    王勋领命去了,心里却有些嘀咕。今日之事,就没得一件是循了常理的。
    正德皇帝也不走,枕着江彬的腿小睡了会儿,醒来时,王勋已带着两个诚惶诚恐的道士在外候着了。那俩道士一个白发须眉、一个仍旧是少年的稚气模样,这瑞洪镇本是个小镇,道观也只这一座,平日里也就见个把小官,哪知今夜被拍门叫醒了,却是要来见天子。
    正德皇帝也不多言,让二人去看看湖中那巨蟒是个什么妖物。那小道士未见过这场面,当即吓得说不出话来。那老道士抱着个拂尘掐指一算,却是大惊失色,匆忙回报道:“启禀皇上,那并非妖物,而是条蛟龙。”
    蛟龙?
    正德皇帝与江彬对视一眼,都放入听了天方夜谭。
    “它可还活着?如何就兴风作浪地伤起人来?”
    那老道士也不知前因后果,只恭敬道:“这般模样,该是已成了仙的,断不会无故伤人……如今,只因失了神识未醒来罢了。”
    正德皇帝颔首,让那老道先退下,向江彬道:“你如何说?”
    江彬仿佛还能闻到那血腥气与尸体的腐臭,皱了眉道:“吴太医回来得凑巧,若他真是那蛟龙所化,怕是这一出也是被算计下的。只不知出了什么岔子,到底没遂了他们的愿。”
    正德皇帝点头苦笑道:“先让那道士想法子都带回去罢!”
    那老道士便又让小道士回去取了好些个法器来,借了艘小船,到了那蛟龙边上,边上小道士只跪着敲木鼓,老道士用朱砂在蛟龙额上画了道符,左手执了三清铃,念念有词的一阵摇晃,那蛟龙周身便散出暗红的光亮,星星点点地连成一张网,将它包裹起来,随着铃音节奏愈加急切,那网也越收越紧,最终在老道士大喝一声之时,一股脑地钻入老道士右手举着的八卦镜里。
    “他既非妖,降魔塔也镇不住他,不过绝了杂念,不教他醒来又胡乱伤人罢了!”老道士上岸后,被小道士扶着歇了好一会儿,才回禀正德皇帝道。
    正得皇帝点头,命人取了千金酬谢,送他回瑞洪镇,明日再瞧。
    恰在此时,听人来报说,乔宇已在鄱阳湖西岸找着了,暂且昏迷着,不知如何,正德皇帝当即下令回城。路上又传令,不得将今日所见传出去,违者斩。
    张锦、张冲、吴瓶儿苦等了许久,听了好些个流言蜚语,都是心惊肉跳,见正德皇帝一行回来,却无朱宸濠的踪影,顿时便慌了。
    正德皇帝已是疲惫不堪,强打精神,掠过那些个怪力乱神之事,将大致经过说了,又安抚一番。
    吴瓶儿当即泪如雨下,张锦与张冲也是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神来,他们家王爷,之前还好端端的,怎就这么没了?
    张锦不信,道要见王爷尸首,正德皇帝却含糊其辞,只说已入殓。张锦也是个火爆脾气,哪里信得这话,当即指了正德皇帝鼻子骂道:“监守自盗的把戏!这一处,哪是什么外人能来去自如的?不给见王爷,不就是心中有鬼!”
    正德皇帝也不去理会张锦这些胡话,扬手止了想命人制住张进的张锐,吴瓶儿与张冲忙上前劝了几句,拉拉扯扯地暂且回房去了。
    张锦的叫骂声仍旧不绝于耳,边上忽地伸来只手,在袖下轻轻握了,正德皇帝扭头见是江彬,这才心下宽慰许多。御医号过脉,并无大碍,令二人喝了些汤药,沐浴睡下。
    熄了灯,正德皇帝搂着江彬闭上眼,黑暗中,却走马灯般,将今日之事过了一遍又一遍。
    听了怀里一声叹息,这才知他也没睡,扳过他身子,轻轻吻了吻。
    “一早再去看他罢……”
    江彬“嗯”了声,却知此事并不那么简单。
    京城的吕携与刘卿,也不过是与杨廷和有些牵扯,无朱宸濠的指认,端的是死无对证,要将其一党揪出来,谈何容易?且如今这情形,已暴露正德皇帝的心思,怕就怕他们狗急跳墙,做出些大逆不道之事。
    这般想着,便是到天方亮了,才小睡了会儿。
    起身,却不见了正德皇帝,问了才知道,是吴瓶儿求见,正德皇帝会她去了。
    江彬去寻时,恰见了吴瓶儿出来,仍旧是肿着一双眼,梨花带雨的模样,见了江彬做了个万福道:“皇上都说与我了,谁又能想到这般荒唐事……张锦是断不会信的……我也不怕人说闲话,你们若去,便带上我罢!”
    江彬看向吴瓶儿身后的正德皇帝,正德皇帝略一点头,几人吃过些东西,便带着些人马朝瑞洪镇去了。
    瑞洪镇位于鄱阳湖东南岸,是闽越百货所经之处,人口不过两万,却也是富庶之地。先前,因了宁王叛乱,都逃到别处去了,只留下些无依无靠的老弱妇孺,及守着庙、庵、道观的出家人和道士罢了。
    清晨,不闻人语响,牵着马走在那雾气弥漫的僻静巷子里,两边夹杂在青砖红瓦间的雕梁画栋、游龙浮凤,便像极了一张张狞笑着的鬼面。
    那老道士脚下无声无息的,足见功力。小道士倒有些紧张地一路东张西望。走到巷子尽头,便见跟前豁然开朗,那荒郊野外的平地之上,赫然一座寺院,那寺院中心耸立着一座高塔。寺院门前,左右分立着好些个披袈裟的高僧,恭恭敬敬地候着。
    “贫道不便进去。”那老道士说着,便退到一旁站着。
    正德皇帝一点头,带着江彬与吴瓶儿等一同进去了。
    到了里头,才见那石塔塔基就高达两丈,下层呈方形,上层则是八角形,塔身层层叠涩出檐,自下而上逐层内收,共十五层。塔的第一层如楼阁一般,南面开门,远远便见了里头一尊三丈高的佛像。
    那为首的主持方丈念了声佛,上前一步道:“请随我来。”
    正德皇帝让随从都留在外头,只让吴瓶儿和江彬跟着。一行人到了塔基跟,拾级而下,就见一门洞。那方丈止了步子,手捻佛珠念一段经文,这才带着三人进去。
    刚入得里头,一阵阴寒扑面而来,吴瓶儿打了个哆嗦,却见跟前是面雕刻着佛像的石壁。石壁上,镶着好些个夜明珠,将这盘旋而下的甬道,照得绿莹莹的,十分渗人。
    江彬见吴瓶儿那模样便知他害怕,自愿落在最后,让她走在中间。
    一时间便只听了脚步声,终于停下时,又见跟前一道一人高的门洞。
    “他已醒了。”那主持念完一段经文,便站在门边候着。
    正德皇帝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第八十七章 瑶池

进去先只见了雾,那雾冰冷刺骨;却带着股若有若无的香。
    再往里走了;便见了一个方形的池子,氤氲间;一条巨大的赤鳞蛟龙;静静盘在里头,水上朵朵金莲,无根而生。听了脚步声;他缓缓睁开了眼;一双金目流光溢彩,未开口,却闻人语声。
    “倒来得早……”
    三人俱是一愣,未料到他竟会口吐人言。
    还是正德皇帝先反应过来,打量这蛟龙道:“你可是吴杰?”
    那蛟龙嗤笑一声:“你道是谁?”遂昂起头来,“昨日我入了魔,并非有意伤你们……幸而有这佛塔瑶池,还我清明……”
    “我可没这幅好心肠。”正德皇帝指了指江彬道,“他的主意。”
    江彬被说得尴尬,只好将昨日之事都原原本本说了,末了又道:“我想这怕是有什么苦衷……”
    那蛟龙颔首,也未说什么感激的话,只拿眼瞧后头仍一脸错愕的吴瓶儿:“你本是见过世面的,怎又这般怕我?”
    吴瓶儿这才苦笑道:“我道你也是穿来的,怎就成了这模样?”
    蛟龙头上一对牛耳微微一颤,呵出口气道:“我本是被菩萨收到座下的一条蛟龙,去凡间历劫时遇了他,也便是你出生那时候……我枉费了一段姻缘,却又念念不忘,便跳了乾坤盘,回此处寻他。”说着看了眼怀里那仿佛睡去的人儿,“怎料竟又生出这些个冤孽,犯了杀戒,触了天条,怕是时日无多……”
    这话,引得三人都是唏嘘,那蛟龙沉吟片刻后又道:“我该是中了计的了,那人趁我狂性大作,偷了我的乾坤袋。那里头有能招魂的楠木,也有我千辛万苦自蓬莱取来的锁魂犀……为了逃过天庭的法眼,当初我将法力都散了,只留下些封在你们见过的金酒器里。如今,用得只剩下一只杯盏,招魂断是不够的……”
    听了这话,江彬与正德皇帝对视一眼,心道果真如他们所料,是有人从中作梗。
    “宸濠身上无外伤,也并非溺死,死而不腐……你们可有寻着些蛛丝马迹?”
    正德皇帝听他问这个,便将这前因后果都说了。
    “那人是谁?”蛟龙语气中透着顾急切。
    正德皇帝摇头道并未见过,遂取了之前汤禾画的画像递到那蛟龙跟前。
    蛟龙端详半晌,也不曾记得这人。
    江彬看了眼蛟龙怀里那已合上眼的尸首,想起那日他浮在水面的惨淡模样,忽就插话道:“那是我叔父……”
    几人俱是愣住,齐齐看向江彬。
    江彬别开眼道:“他名江梓卿,宣府人,我父母走后,便是他将我养育成人……我为官后,他便离了宣府,再未见过。”
    正德皇帝与吴瓶儿并不曾听过这说辞,如今知道了,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倒是吴杰,心里念着招魂的事,便问江彬道:“你可知那处能寻得他?”
    江彬搜肠刮肚,竟一时间想不到任何江梓卿会去的地方。
    自幼,江梓卿便陪在他身旁,不曾离开半步。除了宣府,他几乎哪里都未去过,也未见他有什么故交……
    “如今我也是无法,若他真搀和了此事,必定与夺我乾坤袋之人脱不了干系,他也未必就是个凡胎……你且带我去宣府走一遭如何?”
    江彬心中也是疑云窦生,对于江梓卿,他知之甚少,若有吴杰陪着,或许能知些别的。有了这心思,便去看正德皇帝,正德皇帝摆摆手道:“你且去罢!”又向吴杰道,“宸濠留在我这处便是,生时我保不了他,如今,我定不让人动他分毫。”
    那蛟龙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也不过是泥菩萨过江,我那还敢交与你?倒是这瑶池,不是谁都可入的,将他留在此处,又有我一成法力护着,才更放心些。”
    正德皇帝道如此也好,便定了此事。吴杰道,要再修养一日才可启程,江彬、正德皇帝与吴瓶儿便不再扰他,先回南昌城去了。
    一路上,与正德皇帝同乘的江彬又觉着此时去宣府不妥。
    “如今,竟是无什么能令他们坐实罪名的,又打草惊蛇,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正德皇帝知江彬担心他,便握了他手道:“怕什么?我当初要揪那狐狸尾巴,便未想过要全身而退。”说着又掀起帘子看那佛晓之光:“这世上既有神仙,那也必有命数,即便你寸步不离,也改不了我命格。”
    这话江彬听了便觉黯然,到头来,还是得了个身不由己的天命难违?
    “有一事,我且如实相告。”正德皇帝对上江彬的眼道,“当初你进宫,我是命人查过你身份的,可户贴上虽有你与江梓卿的姓名、籍贯,全家口数却并无记录,到了宣府查问,也都只道你是六岁那年迁至此地的,其他一概不知……”
    江彬一愣,怔怔望着正德皇帝。
    “当初,因了你是他所荐,我还道有何机关,便故意留你在身旁,暗中留意……未料到却是连累了你。”
    江彬听正德皇帝这一番剖白,唯有摇头苦笑:“皇上莫说这些丧气话,若我真是颗棋子,也必能寻着些蛛丝马迹的”
    正德皇帝一颔首,搂江彬在怀:“生则同襟;死则同穴,切莫教我等来个遥遥无期。”
    江彬摸着腰间的玉司南佩,轻轻喟叹一声。

☆、第八十八章 黄粱一梦

第八十八章黄粱一梦
    一日后,正德皇帝启程回京;江彬也便要与吴杰前往宣府。
    别时那日;正德皇帝用朱笔在江彬胸口画了只小猪:“这是我家乡那边的符,保平安的。”
    江彬知道正德皇帝拿他玩笑;红着脸要去擦;却被正德皇帝按住又吻了一回:“我回京,便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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