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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惊鸿-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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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糟糕的是,还有人火上浇油。
  “要打架吗?加上我一份。”
  最后还是白晔最霸气,一嗓子解决了所有人。
  “你们还想不想治病了,不想治病的给我出去。”
  

  ☆、第 73 章

  白晔将一张图展开,图上绘着正面的人形,并用墨色勾出经脉,其中有四条为赤色。
  “傀儡虫最先寄存于四肢,吸收身体养分,逐步繁衍,”白晔指着那赤色经脉道,“这就是傀儡虫移动的方向,要想除掉傀儡虫,必须顺着这四条经脉。”
  “那应该一个人就够了,”夏冶道,“一只一只除不就好了。”
  卫仪道,“应该是有什么原因,需要四个人才能做到。”
  “确实是这样,这四只虫能够互相感应,如果一只出了事,其它的虫就会爬入头部,控制中蛊者,”白晔解释道,“所以你们四个必须同时将蛊虫逼出。”
  随后,白晔又给几人讲解逼出蛊虫的方法,让四人将四条经脉记下,并配合熟练。
  这四人都是当世高手,早已将经脉运行记在脑中,逼出蛊虫的方法也不难,最难的反倒是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配合,尤其是卫仪和夏冶,两人总能在关键时刻差一瞬。
  “这样下去不行啊,”墨愠颇为忧虑,“子玥,你那位小朋友呢?”
  “什么小朋友?”
  “你不是经常找他下棋。”
  下棋的途中,就来他家捣乱。
  “你是说姬望?”
  “就是他,我看他功夫不低,协调性也比这小子好不少。”
  墨愠前方,远远有两个人影,为了争出到底是谁的问题,两人一直在较劲,不过在外人看来,这较劲的方式有些好笑,两人互相做动作,看对方是否能跟上,就如同照镜子那般。
  花琼道,“他未必不行。”
  “不是我不相信他,只是救人的机会只有一次。”
  也许误打误撞,会有成功之时,可病人经不起等待,也经不起反复试验,机会只有一次,时间也越来越紧迫。
  出乎墨愠的意料,次日试验,夏冶完成了配合,几人又反复试验,确认没有问题,选定了治疗的时间。
  治疗前一晚,夏冶早早睡下,卫仪被他的呼噜声吵醒,辗转难眠。
  白晔是小孩,睡眠质量也很好,又没什么心理负担,也睡得很好,相比这两人,其他人就不同。
  枫阵出门打水,碰到一人,惊讶道,“花前辈?你怎么站在屋外?山中夜冷,前辈还是回屋中休息。”
  “不了,我想到处走走。”
  “是担心明天的事吗?”
  “与此事无关,”花琼微微摇头。
  枫阵放下木盆,追出篱笆,“一个人走一定很孤单,我陪前辈一起吧。”
  花琼并没有拒绝,两人一左一右,清辉铺道,素影相随。
  “前面好像没路了。”
  “那就回去。”
  枫阵正欲转身,树丛掩映之处,一条小道蜿蜒而去,“这里竟然还有条路,前辈不去吗?”
  枫阵追上花琼,花琼道,“那里有蛇。”
  “前辈怎么知道?”
  “白日之时,我去过那里。”
  “那要不要提醒村民?”
  此地地处南方,潮湿闷热,蛇多有毒,枫阵来时,便见识过这些蛇的厉害,一只兔子被咬了一口,蹬了几下腿,就再没有反应。
  “他们可比你了解蛇。”
  两人回到竹屋,墨愠正倚在门口,枫阵恭敬道,“墨前辈。”
  心中却疑惑,这两位怎么都不睡,大半夜跑出来晒月亮?
  墨愠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待枫阵回屋后,墨愠道,“你对他,似乎不同于旁人。”
  “如何算是旁人?”
  “比如殷家那小子,又比如顾家和颜家的小子。”
  不亲近,也不失礼,教殷涟琴也好,让顾徽取走石壁也好,看上去颇为照顾,可换个人来,也会得到同样的结果,花琼不在乎来学琴的人是谁,谁想学,他就教谁。
  可枫阵不同,哪里不同,墨愠一时也说不上来。
  是像他与白裳那般的结义之情?还是与姬望互为对手的钦慕之情?亦或仅仅只是对小辈的关照?
  也没见花琼对自己儿子有多关照,说谎话耍他可爱的儿子,还跟他打不公平的赌。
  想到这些,墨愠就恨得牙痒痒,他平生最大爱好,吃饭睡觉逗儿子,自从结识花琼,他的乐趣就少了一半。
  次日一早,四人聚在一间屋内,分坐四角,颜颐居于中位,枫阵和白晔则在旁边守着。
  无需指令,也无需睁眼,四人一同出手,分别逼出位于筋脉之中的蛊虫。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指尖、脚尖同时有血液喷出,落在地面,血液之中,一条圆滚滚的身躯翻滚扭动,同样的虫子还有三条。
  白晔凭着娇小的身躯,穿梭于四人之间,将蛊虫收入瓶中。
  作为唯二看到虫子模样的人,枫阵强忍住胃部的不适,而白晔却像个没事人般,不仅将蛊虫捡回来,还很愉快地扒拉两下,一副捡到宝的模样。
  去除蛊虫,颜颐仍旧处于昏迷之中,而枫阵并没有高兴多久,很快他便记起一事,在颜颐体内还有一种蛊虫。
  “这断情蛊又该如何治疗?”
  白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方子,“照着这个方子抓药,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枫阵接过药方,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白晔帮颜颐去除傀儡虫,枫阵该是相信他的医术的,可上面的内容未免有些不靠谱。
  “真的要这样做?”
  “你不相信?”
  “那要是不这么做,会怎么样?”
  “一辈子不会动情之类的吧,嗯,大概就是这样,不过这样也没关系啊,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被儿女私情所累。”
  夏冶大喇喇揽住白晔肩头,“想不到你年纪小,道理倒是不少,”接着又问枫阵,“到底是什么治疗方法?很难办到?”
  枫阵将方子收入怀中,道,“也不是很难。”
  要看本人配不配合。
  几人正说着,里屋传来响动,颜颐站在门口,望着众人。

  ☆、第 74 章

  “一定要吃?”
  “一定要吃。”
  颜颐低头一看,面前的盘中摆着一物,还散发着很不友好的味道,而这一切都源于一张方子。
  早晚大葱一根,生食。
  颜颐经常在外行走,粗茶淡饭都能忍受,唯独讨厌这种气味重的东西,因为他的五感较常人敏锐,大葱入口之后,那刺鼻的味道就会不断回旋,在他嘴中炸开,让他一整天都很难受,更别说还要生吃。
  颜颐搜肠刮肚,开始找理由拒食大葱,“就算蛊虫不除,也并无影响。”
  “断情绝爱也不在乎?”
  “我并没有被影响。”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这种蛊虫的影响很缓慢,我不想你以后失去感情,”枫阵拿起桌上的大葱,趁着颜颐不注意,塞到他嘴里,“所以孝正,只好委屈你了。”
  那味道瞬间充满鼻腔,调动了颜颐所有神经。
  “孝正,”枫阵用手在颜颐面前晃了晃,颜颐毫无反应,“孝正,你没事吧,你别吓我,我不让你吃大葱了,还不行嘛。”
  胃里一阵翻涌,所有的脏器都像是受到了冲击,血液翻腾,那根大葱被吐了出来,连带着一些残留物。
  白晔见状,拿起一双长筷,夹出一物,干干瘪瘪,如同干贝。
  “莫非这就是断情蛊?”枫阵问道。
  “嗯,”白晔点了点头,又将那虫子收起来。
  “可它看上去好像快死了。”
  “确实,不过很快又能活过来。”
  “是因为大葱吗?”
  “不是,是他身上不适合养断情蛊,蛊虫再放在他身上,就会被他养死。”
  所以孝正的大葱白吃了?枫阵再看白晔那小模样,哪还有小仙童的模样,分明是一个小恶魔。
  白晔忙前忙后,给蛊虫添加药草,又给它找食物。
  枫阵跟着出门,好奇问道,“那什么样的人适合养断情蛊?”
  白晔手上快速移动,嘴中不停念着药名,抽空回道,“当然是情窦初开之人,那时的感情最浓烈,没有节制,而且十分愚蠢。”
  “谁情窦初开?”
  夏冶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见这四个字,而且还是一个十岁的小孩给一个少年讲,这场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你才几岁,就已经开始想小娘了,”夏冶一把将白晔抱住,两只手扶在腋下,白晔被他轻轻松松举起。
  卫仪道,“这个岁数,也差不多了。”
  “这又不是我说的,是我娘说的,”白晔挣扎着,但努力保持着虫罐的平衡,“放我下来。”
  夏冶见小孩怒了,便将他放下。
  外面吵吵闹闹,枫阵惦记着颜颐的身体,又回屋内。
  “孝正,你感觉如何?”
  “你刚刚问他的话,我都听到了,”颜颐靠在榻边,“蕴容,你过来。”
  枫阵在另一边坐下,双手却不知往何处安放。
  “我担心陈筠宁。”
  “我知道。”
  “孝正,你能忘记大葱的事吗?”
  “不能。”
  心中警铃大作,枫阵又往旁边挪,却发现边上是墙,根本挪不过去。
  片刻后,枫阵狂笑不止,“孝正,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要不我也吃一根大葱。”
  “孝正,你的衣领乱了。”
  屋外,墨愠摇头叹息,“年轻人,”手中折扇收拢,又对身边人道,“既然病已好,我也该回去了,子玥你呢?”
  “我还有事。”
  “我还以为你会说,此地风光大好,不如令素一同留下。”
  花琼微愣,不解其意。
  “有时我还真希望你能再任性一点,罢了,回头我请你喝酒。”
  长袖轻挥,人影渐离。
  天边余晖散尽,满天星辰,却掩不住那一轮圆月。
  “月缺月圆,破镜焉有重圆之时,”一人举杯,对月独饮。
  “破镜终有重圆之时,”又有一人缓缓走近,在对面坐下。
  那双忧愁的眸子忽的亮起,浇灌多年的种子,似乎在这一刻破土而出,酝酿着满心的欢喜。
  来人拿过酒壶,将酒杯倒满,又端起酒杯,泼于面前平地之上。
  “但你我并非破镜,而是覆水不收。”
  “君凤,你当真如此绝情?”
  “本来无情,何来绝情?”
  “你,你果然还在恨我,”那人叹息一声,饮下杯中酒,“可无论经过多少世,我依旧忘不了你。”
  “忘了吧。”
  “我知道你还在想着枫巽,那个枫阵就是他,对不对?”
  “与他无关,我来此只为告诉你一件事,下次再见,就是你死我活。”
  杯盏裂成数片,来人已经离开,那人弯下腰,拾起地上的碎片。
  “他很危险,不如现在就将他杀了,”树影之间,一人缓缓走出,若夏冶在此,一定能马上认出此人,可惜他现在睡得七仰八叉,根本没发现屋里少了一个人。
  “你杀不了他的。”
  “没有试过怎知。”
  他不信,他的刀法已经不逊色于天下第一刀,花琼再强,顷刻之间,也难防他的一刀。
  “你看地上。”
  卫仪低头,脚边是破碎的小石块,他绝不是让自己看这个,目光移了几寸,一条细长的小蛇躺在地面,卫仪想抽刀,却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条蛇已经死了,没有威胁性。
  紧接着,卫仪却看到了更多蛇,那些蛇也和这条小蛇一般,一动不动,毫无声息。
  他记得来之前,这些蛇还活着,而且分布在周围,随时等待命令。
  “这些蛇什么时候?”
  “他连九夷下毒的本领也学会了。”
  九夷有两族以毒闻名,一族擅蛊毒,一族精于毒草。
  “难道是九夷的毒姓一族,”卫仪大惊,毒族和畎族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威慑力,就是因为他们的毒和蛊,若是让外人学了去,会直接威胁到整个种族的生存,毒族之人没那么傻,会将族中秘术传人。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花家的模仿能力,可连这都能模仿,也太不正常了。
  卫仪又问,“若是我的刀法,他多久能学会?”
  那人没有回答,这让卫仪更加不甘,纵使学会又如何,刀法不是下毒,需要千锤百炼,方能融会贯通,仅凭模仿而来的东西,不过是吓吓外行人。

  ☆、第 75 章

  “你们要走了,”白晔从药罐中抬起头,他到底是个小孩子,遇到年龄差别不大的人,好不容易熟了,却又要分别。
  “没关系,我还在呢,”夏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白晔满脸嫌弃。
  “对了,我还有一事不解,”枫阵道。
  “何事?”
  “你之前说见过花前辈,可还记得当时的情状?”
  “我记得他身上的味道,曾在哪闻到过。”
  “在哪?”
  “你这么问,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枫阵有些失望,直觉告诉他,花琼一定知道很多事,可每当他见到本人时,却又忘记该问什么。
  两人离开村子,登上马车,马车行到紫家附近停下。
  不久前接到书信,是顾徽的来信,还有枫阵派出的护卫。
  顾徽一直在找天凤的秘密,却屡次失败,而护卫那边倒是传来了好消息,他们找到了四处讲学的施渊,及其七位弟子。
  几日前,施渊拜访紫家,并遇到了顾徽,顾徽在来信中也提及此事。
  “先生好久不见。”
  几人来到施渊入住的客栈,施渊道,“听说两位一直在找我,难道是那支笔?”
  枫阵道,“那支笔的事情已经解决,”说着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施渊感慨道,“难怪再见到你,和上回大不相同,半年不见,你已学会用气之法,不知是向何人习得?”
  “若要说的话,是从书帖中习得。”
  “哦,这倒是奇闻,小友可愿详细说说。”
  “我找先生,就是为了此事,”枫阵道,“我在张郡遇到一奇人,正想请先生看看,他是否就是先生所说,生而会用气之人。”
  “他人在何处?”
  “广泽郡。”
  他们离去之时,裴芝便说要留在那练字,花琼来时,枫阵打听过,裴芝还在练字,平时文文弱弱,一提起笔来,战斗力强悍无比,通宵达旦也不在话下。
  “那可有他的字帖。”
  枫阵一想,还确实有,而且不少,裴芝练完字后喜欢乱扔,枫阵就收了起来,放到一个盒子里,而这个盒子正好带着。
  施渊将每张字帖都看了,道,“此人确实会用气,而且懂得控制,控制之精妙,远胜常人。”
  “控制?”
  施渊解释道,“气需要驯化,如不驯化,它只会到处破坏,就拿书道来说,如不能控制好气,任它乱走,不仅会破坏字帖的美感,还会破坏纸张、毛笔等等物品。”
  这不就是在说他么?枫阵想起了那几支英勇阵亡的毛笔,或许该将它们埋起来,立个小冢。
  施渊继续打击枫阵,“破坏还不是它唯一的坏处,还有一点,过犹不及,可是在他的用笔上,完全没有看到这样的情况。”
  通过几张字帖,施渊对这位未谋面的裴芝产生了兴趣,并想见见本人,于是答应了枫阵,一同前往广泽郡。
  不过在那之前,枫阵还要去见顾徽。
  “你是说紫家先祖有一个哥哥,而且那个哥哥很有可能就是紫萧。”
  “这只是我的猜测,若是能见到更多记忆,应该就能确认。”
  这一个月间,除了琴宴那天,顾徽再也没见到类似记忆的片段,那些话语就像一场梦,他现在都开始怀疑这些记忆的真假。
  枫阵听后,陷入深思,顾徽所说的事情太过奇幻,他们真的能看到过去的记忆?可自己身上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倒在东陵碑前,他隐约听到了先祖的声音。
  “对了,我还在琴上找到了一行字,”顾徽将琴竖起,露出背面。
  “天凤?”
  “不是这个,这两个字是后来刻上去的。”
  顺着顾徽的目光,枫阵移向下方,边角处琴漆剥落,而且剥落得很整齐,只有那一小块,显然是有人刮掉。
  “季乱,这上面的漆?”
  按照紫家家主的脾气,怎么可能破坏祖传之物。
  “不是我,先不说这个,你看下面的字。”
  那行字端端正正,遒劲有力,再看文字本身,是古代才用的文字,再看字义,倒也不难懂。
  吾徒当为天之凤鸟,休作地上华虫。
  简简单单的一行字,表达了师父对徒弟的期望和祝愿,可再多的东西,枫阵却看不出。
  “这有何特别之处?”
  “你不觉得他的说法很少见。”
  “你这么说,我倒确实没见过。”
  若是普通人家,祝福的话语简单直白,若是文艺一点,弄个青山翠柏,若是希望年轻人成为将才,一般都比作猛兽。
  相比之下,凤鸟是一种很特殊的存在,多是和龙同用,用来称颂帝王。
  “难道这把琴原本属于上古的哪个诸侯?”
  “我也有此怀疑,所以现在在查阅四国之前的史籍。”
  “那需要我做什么?”
  “这里交给我就好,你还有很多事没做吧,”顾徽将琴放好,又对枫阵招了招手。
  枫阵领会其意,凑到近前,“季乱可是还有其它发现?”
  “上次见面,忘了跟你说,我发现花家那些傀儡是活的。”
  “活的?好像陈筠宁也说过类似的话。”
  “你去时,要小心一些。”
  与顾徽说完,枫阵从紫家出来,几人登上马车。
  车行到半途,枫阵又收到手下的消息,是通过飞鸽传书而来。
  “里面写了什么?”颜颐问道。
  “孝正,你是否记得我们刚到花家的情形?”
  “那重重机关?还是那些刺客?”
  “是那些刺客,有他们的消息了,”枫阵将信递给颜颐,“可惜问不出买主。”
  颜颐看后,道,“那不如让他们自己告诉我们。”
  “孝正,你有什么办法?”
  “既然有人买凶刺杀花前辈,那我们能不能收买刺客,让他们去刺杀买主。”
  “这样不会破坏他们的信誉?”
  之前问不出买主,就是因为不能透漏买主信息。

  ☆、第 76 章

  买凶反杀的计划成功了,枫阵又让人守在门口,看这些刺客前往何处,遗憾的是行不通。
  “他们这几天出去了三批杀手,一批往东走,一批往西走,一批往北走,”枫阵拿出地图,杀手组织用红圈标出。
  “东面通往雪伏和扇月边境,西面通往锁风,北面正好和我们同路,”颜颐指着几条道分析,“其中西面这条道的几率最小,而这两条道都有可能。”
  “那若是让孝正选一条追踪,你会选哪条?”
  颜颐略一犹豫,将手指向北面那条道。
  “孝正和我想的一样,而且我可能已经猜出是谁做的了。”
  再访花家,梓木山上机关已经拆去,但偶尔还能看到折断的箭支,那炸掉的山洞也无人修补,幸好山体坚固,没有造成滑坡。
  而石壁依旧是那块石壁,站在石壁前的人已经换了,从顾徽变成裴芝。
  几人上山之时,裴芝正专心习字,根本没有发现有人上来,也没发现旁边站着一人,被他的字深深吸引。
  经过山路,来到花家前院,堂前的棺还停在那里,只是他们一直选择性的忽视。
  “我们就是在这里见到花前辈,”枫阵驻足。
  两人再往里走,穿过厅堂,来到湖边,远远望去,湖中有一小亭,那里放着两张琴,一张是花琼的,还有一张是殷涟的。
  “我还从未像今日这般,听花前辈的琴。”
  “琴乱了,”旁边一人忽道。
  “见榆兄,你怎知琴乱了?”
  “我只是这样感觉而已,难道说错了吗?”
  “见榆兄,我回来的时候,经过了旸川。”
  “是嘛,那可有什么收获?”
  枫阵将手搭在殷涟肩上,笑道,“然后见到了天凤。”
  殷涟扯出一个笑脸,勉强道,“真遗憾,没能见到传闻中的天凤,”然而额头冷汗滚下。
  “是啊,我也在想着要不要叫见榆兄一起来,”枫阵笑意渐深,“不过见榆兄身受重伤,大概不便远行。”
  说完,枫阵重重拍了一下,殷涟一时没做准备,整个人疼得龇牙咧嘴。
  “什么身受重伤,”殷涟还想解释一下,却发现两人都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一左一右,将他堵住,“难道是你们?”
  怪不得他好好的走在路上,一帮刺客冲了出来。
  “在说我们的事情之前,见榆兄是不是该给我们,不对,是给花前辈一个解释?”枫阵道。
  殷涟见蒙混过关无望,只能道,“刺客确实是我派去的。”
  “那是为何?你跟花前辈应该无仇吧。”
  “那只是现在。”
  “这话何意?难道是以前?”
  如果是这样,那两家算不算世仇?这样的话,花琼应该也知晓,又为何一直隐瞒不说。
  “也不是以前,”殷涟声音越来越低。
  “见榆兄,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枫阵道。
  “我也知道这听起来匪夷所思,可就是真的,他说如果花琼不死,将来就会是殷家灭族,”殷涟也不管两人信不信,一股脑说了出来。
  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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