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政理大人要休夫-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作者:续鹜短鹤
文案:
李溶溶打鱼为生,几年来独居,小日子过得安安稳稳。某日,天朗气清,海边漂来条船,里面昏睡着个男人,怪眉清目秀的。
他把人拉回去,养着养成了自家相公。
沈明煜一朝坠海,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不忘爹娘盼望,刻苦奋进,抛夫弃子,杀回官场,官至政理。
是夜,月黑风高。
沈明煜裹着一床被子上山了,后面尾随着一个探头探脑的人。
“还是不去了吧”,李溶溶跟在后边,看着那床醒目的被子,压低声音,有些求饶:“我们回去,今晚你说怎样就怎样,我都听你的”。
沈明煜走在前面,哼了哼,哪天不是听我的,听我的有什么稀奇,他抓紧了被子,他现在就稀罕这个。
“快走”,沈明煜假声催促道。
吓得李溶溶胳膊一缩,连忙看周围动静,黑压压的,除了蝉鸣蛙叫。

前·狠心自私·后·深情攻+&+吃苦耐劳以为自己逆袭了的受。

内容标签:生子布衣生活情有独钟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溶溶,沈明煜┃配角:沈岚辉┃其它:

  ☆、谣言

  御国。
  出了海的渔民们散布着谣言,在御国像一阵秋风刮过,横扫大街小巷。特别是那些尚未娶妻,子嗣丁零的人,家徒四壁的鳏夫茶余饭后对此最为津津乐道,也许仙佛显灵,叫他们出海撞上一回。
  这几日,城内但凡是人头攒动之地方,就有人添油加醋转述不知道第几手小道消息,就连传这些言论的人都已对当初的那些渔民不可对证。他们像是忘记了前些日子吴侍郎一家十三口老小被杀,刑部却拿莲衣教杀手毫无办法,破费大量钱财,折损二十几个士兵逮住杀手,他也只是死口将罪名扣到当朝宰相头上,安上一大顶污蔑的帽子。 
  有些刚从外地过来的人在城门茶水摊上喝茶,打听这些渔民住处。坐在街上各个角落里游手好闲喜欢嚼舌根的人闭眼信口:“早摸着回那岛上醉生梦死去了,谁还想在这儿”。
  这后半句是压着声音说的,却还是被听到。
  沈岚辉往下拉了拉毡帽,搁下茶杯。
  御国律法严明,朝廷里政理掌管整个国家刑律,颇受百姓尊崇。
  散布谣言引起恐慌或者是骚乱,最低也要吃一个月牢饭。
  在这儿,万事皆有律例可循,只要触犯了刑律,都有相应惩戒。虽然以上适用于五品以下,但也能免除许多冤假错案。五品上,需得一纸证词递王前,由皇帝定夺。
  沈岚辉刚只听了半头,人就结账走了。不过片刻,又来了一桌议论此事的。他越听越觉得离谱,眼里藏不住笑意,这些人传的谣言就连话本儿也不敢如此写道。
  “这位兄弟”,他走到隔桌,向斜角处阁楼点头,声音不低不高:“我家哥哥想请你喝杯茶”。
  正讲的起兴的人,顺着沈岚辉的头看过去,他顿了顿,是清风茶楼,能消费得起的一般平头百姓大多避着走,因为惹不起。
  一锭银子落桌,沈岚辉接着笑道:“放心。我只是觉得你去讲给我大哥听一定比我有趣儿,也做个见证我不是在胡诌”。
  话毕,那人还没来得及拿起银子,手里一重,沈岚辉从袖子里又拿出一锭银子。那人接连把桌上的银子薅起装进银袋子,欣然尾随沈岚辉进了清风茶楼。
  自上月末,沈明煜就呆在家中被爹娘管束,闭门看书,指望来年半只脚可以迈进刑院,在政理身前端茶倒水也是上好之选。
  好不容易趁沈运昌出门办事,偷闲出门,沈明煜立即来清风茶楼改换口味,解解嘴馋。
  桌面上各色精致菜式摆了六盘,中间是一道从海边冰运过来的海鱼,价格高的让人咂舌,加上茶盏中亮碧的茶汤还冒着热气。
  筷子尖刚夹一块鲜笋,楼梯处便传来声响。
  沈明煜将筷子搁回箸笼上,端起茶杯清口。
  “大哥,咱们这些日子未出门,城内传了件趣事”,沈岚辉声音明朗,步伐稳练,撑着楼梯口木栏走到沈明煜旁边,身后跟着一个畏畏缩缩不敢抬头张望的人。
  沈明煜轻“嗯”一声,并不相信沈岚辉也跟着自己这么老实,平日他鬼混的地方沈岚辉都是跟着去过,这回沈运昌只是禁自己出门。
  他脑子里想罢,面上不动声色,放下茶杯道:“讲来乐乐”。
  沈岚辉闻言,满意地点头朝身后吩咐:“把你刚才跟我讲的,原原本本再讲一遍”。
  那人连声点头,些微直起腰,也不敢和沈明煜对上眼睛。
  方才趁上楼之际,他悄然瞟见沈明煜,银白的袍子,高束头发,因着椅子瞧不见身段,确是一双剑眉,虽未对眼,想必眉下两目当是灿烂非凡。
  他细细道来:“上月中旬,五个渔民结伴出了远海,最后却只归得两人,传言说。。。。。。”,讲话人有些难以启口,沈明烨看他一眼:“怎么了?”
  讲话人尴尬笑着,实在是怕自己要讲的话唐突了贵人耳目,觉得荒诞把自己轰出去。毕竟有钱人家或是些吃皇粮的口味难以拿捏。
  重起来没个底线,轻起来就是说句“大恭”也能讨不到好果子吃。
  沈明煜食指腹不断摩擦茶杯沿,见他支吾半天没个所以然,没了耐性,站起来往窗边走,厉声道:“若是比不过蔚三娘子讲的‘趣事儿’,趁早领了赏钱下去”。
  蔚三娘子乃金香坊头牌娘子,传话人也只得有年花节远远隔着人海看过一回,实在是美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还没等回话,沈明煜朝着沈岚辉略道:“好不容易偷闲跑出来一趟,喝回清净茶的功夫也要消磨,还不如等下同我出去消遣消遣”。
  沈岚辉两步上前也坐下,解释道:“大哥,你先听,若觉得无趣再生气不迟。毕竟,我长这么大第一回听到这样的奇闻”。
  沈岚辉再次对说话人喝道:“讲重点”。
  说话人连连点头:“回来的渔民说远海有座岛,上面的人与煜国大不相同。。。。。。。。男女不分”。
  沈明煜初听不觉什么,琢磨一遍,眼里生出不解,慢道:“男女不分,是什么意思?”
  说话人见他面色没有什么不妥,继续道:“岛上有男子肚大如箩,像妊娠妇人一样”,他稍微直起有些发酸的腰,舔舔发干的唇舌:“渔民说,那肚子里怀了孩子”。
  沈岚辉仰头喝一口茶,余光瞟着沈明煜,挑眼想看他的反应。
  沈明煜将茶盖不轻不重盖上,站起来,脑子里出现五大三粗的男子大着肚子的情景,实在不堪入目:“什么腌臜东西,滚下去。” 他朝桌上搁了银钱,往楼下去:“阿辉,我约了顾子清几个朋友打马球,去不去? ”
  眼瞧着沈明煜快要下到一楼,沈岚辉高声应道:“不去,阿娘吩咐我事情呢”。
  两兄弟多年默契,沈明煜说完身影已经不见,直接下楼去,沈岚辉才走到窗户前,底下沈明煜跨上马扬鞭之际仰头朝着窗户嘱咐道:“那好,同阿娘说我和顾子清约了辩诗,必定在爹下朝前回府,带你最爱的城南柿饼”。
  “好!”沈岚辉高声朝已策马跑远的沈明煜喊回去。
  御国境内,沈运昌于瑞兴三年秋任都御史,官居正三品,掌管漕运司,主司河运,理海防军务,兼理粮饷,至今已有十八年,河运兴顺。长子沈明煜二十有二,次子沈岚辉年满十八。
  一家合满顺意,颇得外人美谈。
  沈府。
  沈岚辉下马进府,直接往李玲夕院子奔去。
  丫鬟小厮在过道上纷纷行礼,沈岚辉越过一排翠竹,看见兰馨院门口站着的小棋,扬起手里的东西喊道:“阿娘在里面吗”。
  小棋远远见着,眉开眼笑的迎过来,接下沈岚辉手里东西:“夫人在厨房给老爷煮凉茶,一会儿就回来”。
  沈运昌今日上朝,应当酉时归家。沈岚辉扯住小棋胳膊,直觉有些不对劲: “这么早煮什么茶,这才未时”。
  沈运昌喝的茶向来不放置超过半个时辰,嫌久置的茶水味道色泽不好。
  小棋将胳膊抽脱出来,见沈岚辉脑面露急色,解释道:“原本是酉时,可方才老爷遣人来说未时回家取东西”。
  沈岚辉听罢,脑袋一懵:“当真?”
  小棋点头道:“听沈奎说是有一处河,前日下雨决堤,下游淹了好多佃客良田。老爷今晚要宿在决堤处”。
  她轻轻摇晃手中沈岚辉带回来的东西:“老爷要在家里用饭,取了重要东西再走”。
  沈岚辉话没听完,随即转身往府门口奔,喝声吩咐侯在不远处的贴身小厮沈梁:“快,备马,去城南马场”。
  沈梁闻言,立马转身小跑,牵了马至沈府门口,他攥紧马绳,有些不放心地小声对沈岚辉道:“少爷,现在走了,等老爷回来谁也没瞧见,你就算没去跑马场里厮混,等会儿跟大少爷一同进门,也被老爷‘误杀’了。何必呢,还不如在家想法子让夫人去拖住老爷,派别人去马场”。 
  沈岚辉伸出去拿马绳的手顿住,一转回头将沈梁举起,往马背上送去,吓得沈梁挣扎着惊叫出声,想要下马。
  沈岚辉重重拍打马屁股,严声道:“你去,知会大少爷赶快回府”。
  沈梁右手拉住马绳防止跑出去,一边左手紧紧攥住沈岚辉衣袖,哭道:“少爷,之前同你学骑马没学会,府里那么多会骑。。。。。诶!”。
  话音未落,马屁股又是被沈岚辉重重被一拍,朝着东边集市东倒西歪蹿去,沈梁全身倾倒在马背上。
  

  ☆、赛马

  城南马场,热闹喧天。
  顶着烈日,里面争闹喝彩声丝毫不减。
  沈明煜额上绑的黑布带已然浸湿,面庞生起汗,来回打马跑几回脸上越发灼热。他驭马向框门靠近,眼色示意左旁不远处顾子清把球传过来。
  顾子清吊眉,将球掷向沈明煜马杆,朝身边靠拢的人喊:“看我投个远的!”
  五六个人齐刷刷望着框门,只见沈明煜鞠杖稳准接住腾空而来的球,用力掷进框门。
  “顾子清!这就没意思了啊!”“是啊!这还有什么意思!”周围的人开始起哄,他们不敢抱怨沈明煜,专门埋汰顾子清。
  “谁叫你们上当,嘿嘿。哥儿几个都是平日里一起徘徊花街柳巷,游手人间的”,顾子清被推搡起来,只好讨饶:“好说,好说。等会儿大家伙儿一起清风茶楼吃古董羹去,完了,接着逛金香坊”。
  顾子清见底下人不消停,趁机抓住不知道谁的胳膊使劲喊:“诶诶,别推了,都算我的!”
  沈明煜隔岸观火,仿佛一切真的就是顾子清的错,若是等会儿不带上他就是顾子清不地道。
  两人真像是心有灵犀,顾子清远远地朝沈明煜叮嘱:“还有你,别跑了,明煜,我有好东西给你看呢”。
  沈明煜扭头接过马场随从手里汗巾擦了把汗,扭头向马场入口,早早等在阴凉处的跑腿儿的人立马提着郭记的柿子饼跑过来,得了沈明煜赏钱,喜滋滋走了。他抬头看天色,估摸着现在去洗个澡,刚刚好赶在沈运昌进门之前。
  “大。。。。大少爷!”
  沈明煜正往浴堂走,闻声回头,只见沈梁翻身滚下马,撒了缰绳连滚带爬推开马场栅栏,原本有些破旧,几根木头已经折断。
  沈明煜皱起眉头,盯着沈梁跌跌撞撞的身影,预感不对劲。还没等开口询问,沈梁冒着胆子抢先开口,气都喘不顺:“老。。。。老爷回府了”。
  沈明煜心头咕噜一沉,把汗巾扔回随从怀里:“什么时候!”
  沈梁抬头看天,声音小下来:“未时奴才出门就。。。。。”。
  话未说完,沈梁腹部被沈明煜狠狠踹了一脚,刚缓过来站直了些又一屁股坐回地上,“哎哟”一声。
  “大少爷,奴才知错,奴才不该不会骑马”,沈梁按捺住哭声。
  沈明煜面色阴沉下来,往沈梁骑来的马跑去,近身瞧着马匹眼熟,是沈岚辉的马。他回头看沈梁还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肚腹,更加厌恶,斥道:“混账东西!半柱香的路是从沈府门口爬过来的么。倒是平日里二少爷把你宠坏了,也娇贵起来。”
  言毕,沈明煜发了怒气,利索上马,快鞭往沈府赶。
  沈府。
  沈运昌因为河运的事儿急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田亩被淹事小,若是引发了佃农同租主滋事就麻烦了,其中牵扯太多,处理不好就是引火烧身。
  沈运昌这股火头正没处纾解,大抵是要交代在沈明煜身上。
  沈运昌,沈岚辉和李玲兰三人坐在桌上,等沈运昌喝了两碗凉茶,李玲兰正想找个趣事儿聊,就被沈运昌打断。
  两兄弟本应当在家温书,现在沈明煜却不见踪影,沈运昌太了解自己儿子德行。
  沈岚辉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偶尔给李玲兰布菜。沈运昌看罢,心中怒气蹭蹭往上涨:“让他多去政理家拜会学习,长久了也能耳濡目染。他倒好!拉着人家的儿子花天酒地!顾渊哪回看见我不是叹气!” 
  御国政理顾渊,为人端正廉洁,三百四十五条刑法铭熟于心,少有判错之案,颇受百姓和读书人尊崇。顾渊一生刚正不阿,说一不二,但就是奈何不了自家独子顾子清。顾渊的妻子早亡,多年不曾续弦,一心扑在公事上。
  李玲兰夹一筷子青蔬给沈运昌,多年操劳,沈运昌异地奔波,身子骨大不如从前,大夫嘱咐平日少食腥荤。
  “前日我没来得及跟老爷说,先生夸赞煜儿学业有天赋,若是稍加引导,必成大器”。
  沈运昌鼻孔出了一气:“人家先生就是说他不服管教,只服打”。李铃兰尴尬笑几声,侧头示意身边沈岚辉。沈岚辉察觉衣袖动了,抬眼见李玲兰皙白的左手悄悄搭在自己胳膊上,似乎年纪对阿娘格外宽容,将满四十,面上依旧荣光照人。
  尽管沈明煜年岁渐长,只要不如意或者头疼脑热,甚至是撒娇,李玲兰总是不自觉去摸摸或者抱抱他,好像总觉得是沈明煜小时候,他装肚子疼不想念书。李玲兰揉一揉让沈明煜撒撒欢,抱怨抱怨就可以多在先生面前呆会儿。
  沈岚辉垂了眼,刚准备为沈明煜说话,一旁小棋往门口招呼门口等待已久的丫鬟:“老爷夫人用了饭,不如尝尝二少爷特意跑去西市买的桂花馅饼,好解解腻”。
  丫鬟端着盘子入门,打头阵的丫鬟利索端走沈运昌和李玲兰面前盘子,将馅饼陈在中间。
  沈运昌看罢,心情稍霁,低头对李玲兰缓和道:“这哪里是给我买的,我又不喜甜食,桂花是你最爱,看来辉儿是专门孝敬你的”。
  沈运昌把盘子移了移,放到李玲兰面前。 
  李玲兰趁机道:“上回煜儿也说要亲手做桂花羹给我们尝尝呢”。
  沈运昌哼了哼,道:“整日里只会打发时间,不见认真研读功课”。沈明煜偶尔会在厨房里鬼混,沈运昌最是看不惯:“心思从不放在正事上”。
  “我也这样说了,”李玲兰顺竿往下走,话却说的太快:“煜儿说治大国,若烹小鲜”。
  沈运昌听罢,筷子拍上桌子,发出不小得动静,底下丫鬟跟着吓的身体一抖。
  “住口!”沈运昌眼睛都瞪直了,看周围都是平日府里长久伺候的,便压低声音责怪道:“大国!国是他治的?我看他姓什么都忘了!”
  李玲兰恍惚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沈运昌担心人多口杂,只好憋着怒气岔开话题:“你哥去哪儿鬼混了?”
  沈岚辉抿嘴沉寂会儿,对沈运昌撒谎到底有些怵,他眼神闪烁,支吾了几句才道:“大哥约。。。。了朋友辩诗”。
  “辩诗?”沈运昌明显不信:“和谁?”
  “顾子清”。
  听到这个名字,沈运昌算是彻底不信了,正欲唤亲信护院沈奎去沈明煜常年厮混的地方绑人。
  这时,沈奎近身在沈运昌耳边小声道:“奴才之前听见二少爷贴身小厮沈梁骑马去了东市”。
  东市是御国相对繁华的地界,自古是文人雅士聚集地,里面有不少包括清风茶楼在内的雅楼和花市等。
  沈运昌听完,还是有些迟疑,外面突然传来动静,说是大少爷回来了。
  沈明煜正儿八经快马赶到沈府,把马绳递给小厮,却在大门口踌躇起来。看见迎出来的仆从们,他到底玩性大,心底生了怯意。上回沈运昌发脾气还是行冠礼的时候,前夜他在金香坊厮混,清早差点误了大事。礼毕,沈运昌把沈明煜拖到祠堂怒抽三十鞭,整整半月才下得来床。
  沈明煜攥紧手里柿饼,深吸两口气才埋头进门。
  没劳烦腿走几步路,迎头便瞧见沈运昌从大堂里走过来,气势汹汹。沈运昌那双锐利的眼睛在沈明煜看来就像是话本里的吞天兽,片刻就要咬碎自己。他稍往后退半步:“爹”,眼珠子却乱转四处寻找李玲兰身影。
  李玲兰在沈运昌身后刚赶出来,沈明煜看见她立马想蹿过去。
  如意算盘打得再好,到底是棋差一招。沈运昌胳膊一横,拦住沈明煜动作。
  “跑什么”。
  看着沈运昌伸出来的灰色袖臂,之前挨打的场景顷刻在沈明煜脑子里一幕幕晃过,就连鞭子抽在身上的那种疼他都回忆起来。
  “啪嗒”一声,沈明煜很识时务的跪在地上,手里提着的柿饼搁在地上,开口道:“爹,这是怎么了,儿子做错了什么”。
  他一边低声询问,一边悄悄侧头去看沈岚辉,见沈岚辉手上小动作,放下心来,不等沈运昌先发制人,主动再开口道:“儿子出门和顾同窗辩诗忘了时辰,又特地去给阿娘买柿饼,更是耽误了,错过侍奉爹娘吃饭,爹生气了?”。
  沈运昌隔沈明煜有段距离,冷眼看他跪在地上,哼一声:“我怎么不记得你阿娘爱吃柿饼?”
  李玲兰闻言,立即走到前面来把柿饼提起来:“最近我就爱这口,桂花馅饼都吃腻了,没想到煜儿这么有心就记住了”。
  沈运昌无奈,看母子二人搭台唱戏。
  “那好,你说说,今日和你的顾同窗辩了什么诗”,沈运昌幽幽地问。
  “我朝刑院当务之急是要把量刑与定罪分开来,罪行和刑法太过。。。。”。
  又来了又来了,沈运昌从沈明煜这里听烂了这些陈旧说辞。
  “你住嘴”,他怒道,听这些话就来气:“那你怎么不虚心向顾政理学习,反正整日荒废学业”。
  沈明煜回话:“政理与我想不到一处”。
  这话听完,沈运昌简直要昏厥了,两步跨到沈明煜跟前,眼一横对沈奎道:“把祠堂里的竹节鞭给我拿来!”
  沈奎去了,走的极为利索,他向来只听沈运昌的话。
  沈明煜伸直腰板:“爹说儿子这是浑话,打死便是,但改不了儿子心里的想法”。
  沈运昌呵笑一声,弯腰凑到沈明煜面前,闻着一股子臭汗味儿,哪里是去清雅之地走了一遭的样子:“那我儿子还真是立不改志,今天那就当着全家人眼前,爹就成全你一回志向”。

  ☆、挨打

  眼见沈奎匆匆拿着竹节鞭往沈运昌走去,李玲兰也扑通跪下,哭起来:“当初我生煜儿艰难,九死一生,老爷答应过要爱护他,三年前打了他三十鞭子,又承诺往后决计不再动他一指头,这才几年,老爷就。。。。。”。沈运昌自然知道李玲兰又要把沈明煜从小到大的事情哭诉一遍,但是沈明煜如今再外蛮横的性子再纵容姑息下去,这么多年的苦心就算是付之东流,这回最起码让沈明煜躺上一个月不出门,好让他收敛收敛。他咬牙接过沈奎递过来的鞭子,右手高举。
  沈明煜看的是屁股肉不自觉一抖。
  “老爷,老爷”,一道清亮的少年音把沈运昌打断。
  沈岚辉听着声音,回头看向大门,沈梁左手捂着肚子弯腰跑进来。
  “外。。。外面”,沈梁上气不接下气:“刘侍郎正在等老爷一同前去坞河”。沈运昌手一松,鞭子落下:“沈奎,把我放在书桌上的东西带上”。
  沈运昌怒侧身瞪地上沈明煜:“明日回来收拾你!”话毕,他头一转,看着不知何时蹿到沈岚辉身后的沈梁:“刘大人可有与谁同行?”
  沈梁身子往沈岚辉偏了偏,道:“。。。不曾看清”。
  沈运昌觉得自己今天可能要气死在家里了,看着沈梁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吼道:“那还不去看!”
  这下沈梁完全躲到沈岚辉背后去了,嗫喏道:“小的刚。。。。刚是在街上遇到刘大人的,马骑的太快,远远瞅着是向咱们府来了”。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沈运昌又举起鞭子,只是祠堂的鞭子向来只鞭策子孙后人,他搁下鞭子冲到沈岚辉面前,抬起腿就想朝着沈梁小腿去。
  “爹!”沈岚辉拉住沈运昌胳膊:“您息怒”。
  沈梁身体微微一缩,尽量控制自己不动,闭眼紧攥沈岚辉衣裳。
  沈运昌看了两眼,沉沉叹口气,然后带着沈奎出府。
  沈明煜从地上起来,胡乱拍打膝盖上的灰,李玲兰轻吐两口气,半弓腰把沈明煜下身衣服仔细拍打干净,提着柿饼给沈岚辉怀里,道:“你哥哥出门也记着你呢”。
  沈明煜嘴甜:“下回专门给阿娘带”。
  沈明煜短短不到一个时辰过得胆战心惊,晚饭也没用几口,敷衍李玲兰几句就进房了。
  直到卯时也是脑袋混沌,不知自己到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